<铜像>(8)_孙亚西_新浪博客

 

 

 

一个星期后蔡尾开始了他计划的实施行动。他把他的儿子带到我家与我的儿子玩,由我老婆看管并保障吃喝,他就与安妮一起去有关单位办事去了……

蔡尾和安妮的想法引起了当地政府的极大重视——当地政府xx赞成并热烈欢迎蔡尾夫妇来家乡投资。关于房地产开发的选址政府也提供了极大的优越条件,蔡尾和安妮俩很高兴,决定要用最快的速度调集工程施工队及工程设备,尽快展开工作。

几日后蔡尾和安妮在城边看上了一大片开阔地并定了下来。蔡尾说:“安妮,我们就在这里等待唐朝诗人杜甫的到来吧!”安妮有些不解地说:“什么意思?”蔡尾嘿嘿笑道:“还北大毕业生呢,这就理解不过来了——我是说叫杜甫另写一句:‘蔡尾超神仙,广厦千万间。’”安妮嘻嘻笑着说:“看你这臭样还真是飘飘欲仙了!”

翌日,蔡尾与政府签定了相关协议。协议签定后蔡尾向政府相关负责人说他想买回他父亲捐出去的那个宅子,蔡尾说就按当今的市价交易,政府的负责人说这事还得开常委会研究研究再定。蔡尾翘首以待。

又几日后政府回答蔡尾说可以买回,并给了蔡尾特殊的优待价——象征性地只收一百万元人民币。蔡尾心喜若狂,突然在安妮的脸上啪的吻了一下,说:“我们可以感受属于我们的那个大宅子了!”

自从蔡根替父将那大宅捐出后,政府就一直用来开办幼儿园。宅院里有花园和池塘,池塘里有假山及多种杂色鱼儿,宅院四周的围墙边还有不少的大树郁郁葱葱……的确是办幼儿园的xx场所,但那毕竟是属于蔡尾私人所有,因此政府正在想法搬迁那所幼儿园。

 

蔡尾回家乡大力开发投资、为家乡的建设事业添砖加瓦的消息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满城皆知。蔡根蔡青蔡蔓得知这个消息后,感到非常吃惊,并迅速地凑在一起。

蔡蔓说,我们还认为他死了呢,这么多年了,想不到他还活着。

蔡青说,现在他再也不是以前的蔡尾了,报纸上说的——已是亿万富翁的女婿了!

蔡根说,不论怎样,我们以前都对他狠了一些……

蔡蔓说,他太有钱了,他居然把那大宅院用钱买了!

蔡根说,那是在奋气,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是在报复。我知道他的性格,他来这里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做给我们瞧的,以此来报复回击我们以前对他的态度。

蔡青说,管他呢,我们井水是井水河水是河水,各自按自己的原则生活……

蔡根心想,你们别在那儿讨论了,也许蔡尾一回想起你们就感到厌恶,当然也抱括我。于是他说:“行了,别再说了!你们各自回家吧!”

 

蔡尾家大宅院里的幼儿园已经搬迁。蔡尾雇了一帮人把整个院落收拾得干干净净,然后又购置齐家具及所需的生活用品,就与老婆和孩子一起住了进去,如xxx住进了中南海的感觉……他站立在花园的中央仰望着天空大吼一声:“无家可归的蔡尾终于找回了自已的家!”

 

第二日,蔡尾来到我家向我和我老婆说:“这阶段很忙,没有时间在一起喝酒,安妮说今天过来和你们一起吃饭,又因事没能来。安妮对我说你有不屈的耐力——就凭你那几个破稿费还要xx自若地养活你的老婆和孩子——我和安妮已不想你再这样下去了!”说罢,他从腰间的皮包里取出一张支票来塞进我手里,说:“暂时拿三十万元去购置一些家具或者增一些别的什么,提高一下物质生活质量。待那些房屋工程竣工后,我和安妮早给你们准备了一套宽大的套房,装修完毕后就把你们赶进去!”

我顿感蔡尾的如此举动近乎于大脑神经失常,我忙推开他说:“你大脑进水了?或者中什么邪了?”他却大声说道:“你怎么把钱这个东西看得这么重要,乃至于超过我俩的朋友关糸了!不就是钱吗,钱在我俩的关糸面前算得上个逑啊!想想当年你得了一点儿稿费咱们就平分,咱们流浪在一起,荣辱在一起,这些你都忘了?你认为这些xx钱就能把我俩的关系买断?不能的!钱,从某种意义上看就是狗屎一堆啊!”说罢,将支票硬塞进我手中后,做作严肃的面孔说:“还是那句老话:有福同享,有难同担。”说完转身就走了。

我老婆说:“你们这样的朋友怎么比亲兄弟还好呀……

 

蔡尾和安妮在外忙碌完后,一回到他们的大宅院里各自就仰卧在院落中央的沙滩椅上。

安妮说:“蔡尾,你们的老屋这么漂亮,你父亲当年为什么要把它捐出去呢?”

蔡尾说:“别提那些了!我那父亲才是蔡家真正的败家子!是他埋下并培植了他的儿女们彼此仇视的种子!他将我赶出门外,让我像野狗一样在外乱窜……

安妮摆摆手笑着脸说:“行了行了!一提起你父亲你就按耐不住了——我既然在这里来了总得该去见见你的哥哥姐姐们吧?”

蔡尾认真地说:“有这个必要吗?”

安妮说:“我改日私自去。”

蔡尾再不想和安妮说什么,他躺在椅子上,微闭着眼,考虑着未来的远景……

突然他腰间的手机响了。他握着手机说:“啥事?”对方说:“蔡总啊,你的货到了,拉在你家来吗?”蔡尾说:“拉来!拉来!”

安妮说什么货?蔡尾说你丈夫的躯壳。安妮想了想终于知道了那件事。

不多时一辆卡车就嗡嗡地开到了蔡尾的宅院大门停下来,蔡尾迎出去向在车上的几个搬运工说:“小心一点,把它搬到院子中间来。”

这是一樽约三米高的全身铜像。铜像高昂着头,两手叉腰,凝视着远方……铜像的脚座上赫然刻着蔡尾的名字!

为把铜像尽快在宅院里树起来,蔡尾叫来了一帮泥水工人连夜工作着……

 

几天后,蔡尾把我们全家叫到他家的大宅院里,院子里已经有了不少人在喝茶,几乎都是他生意上的人。蔡尾对我说,今天他要在这宅院里搞一个铜像落成典礼。我说什么铜像落成?他用手指着立在花园中央的用红布遮蔽着的那东西说:“看吧,那就是我蔡尾的铜像——等会儿就和大家见面!”我惊奇的说:“匪夷所思,匪夷所思啊!你娃名堂真多,想做蔡家的伟人了?”他嘿嘿笑起来,说:“甚么卵伟人,我就是专向伟人射尿的人!我只是想让人们看看被蔡家赶走的人重又回来了并永垂不朽地站立在蔡家的屋基上!”我无话可说。

 

不一会儿蔡尾就站立在那个花台上,向所有的人挥了挥手高呼道:“朋友们,我今天把大家招来,是想让大家看一看、听一听、想一想——现在我宣布,我的铜像落成揭幕仪式开始!放鞭炮——!奏国际歌——!揭幕——!

一时间宅院里烟雾弥漫、喧嚣填耳……

完毕后,蔡尾又挥挥手说:“大家静一静。刚才我为什要放国际歌,我想大家是不会明白的。国际歌唱的什么我想大家都清楚——我蔡尾就是被国际歌唤醒的人!大家都可能略有所知,我蔡尾曾经像一条野狗,被亲人遗弃,被世人冷漠,忍受着饥饿走过了人世间的万水千山……十多年来石沉大海,在家乡知道我的人的心目中,我蔡尾无疑早已暴死荒野……但我没有死,我九死一生地活下来了!并且又回到了曾经不容我的家门!我蔡家曾经也有一个小小的{zc}铜像——那是一个神秘、荒唐、愚蠢的象征——是一个破铜烂铁!就当是我蔡家的恶习被我早已砸成了碎片!现在我重新树起了我蔡家的高大的铜像——它的名字叫蔡尾!!”

突然一阵哗哗的掌声……

蔡尾的铜像就一直站立在蔡家的老宅院里。

 

 

 

 

                              200776-20日写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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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有长篇小说<敖哥>(40余万字),<羊>(40余万字),无银两面世,搞在博上又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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