酱香老范
五
说了诗人再说画家。近代画坛兼xx书画家和围棋国手于一身的陆曙轮(1900~1980),又称柿园老人,昆山锦溪人。工诗、书、画并擅长围棋,上世纪三十年代曾代表国家迎战日本棋手。解放前即驰名上海画坛的沈子丞(1904—1996),嘉兴人,名之淳,号听蛙翁,别署淳然居士,一生潜心学向,擅长绘画,且精熟书法、围棋、诗词、画论。其著述除《历代论画名著汇编》、《图画的欣赏》等,还有《围棋与棋话》、《历代围棋名局汇编》。而在当代美术界,据说画油画的丁方是围棋{dy}人,有接近业余五段的棋力。
也有书画家虽未必懂围棋,但或多或少和棋结缘。启功自己虽不下棋,但分别为“聂卫平围棋道场”和沈果孙《围棋棋理与妙手》(黑龙江科学技术出版社)一书题词。黄永玉曾赠世界{gj}罗洗河《国手》一画。更有作为业余围棋爱好者的书画家,喜欢在纹枰上“过把瘾”。xx画家楼师白下围棋也有湖南人刚、锐、任、勇的“骡子”脾气,非要赢对手不可。当代画坛曾有异军突起的“新文人画”派,而“新文人画”者,倘辞了“文人”之名份,岂不成了赤膊打领带的搞笑汉。朱新建乃“新文人画”的代表人物。斋号为“下臭棋,读破书,瞎写诗,乱画画,拼命抽香烟,死活不起床,快活得一塌糊涂斋。”将“下臭棋”列在“快活得一塌糊涂”之“{dy}要务”,想必多少有几分被木野狐所迷吧。“唯大才子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朱的美人图可“让天下男人们永远有安享艳福的幻想”(语出《雪尘画语》),其线条“敏感得几乎神经质”。如谁在纹枰上也身怀这种“敏感”,那无疑是弈林高手了。不过,与朱的名士作派形成反衬的是,齐白石题《竹院围棋图》诗:“阖群纵横万竹间,且消日月雨转闲。笑侬尤胜林和靖,除却能棋粪可担。”把下棋和挑粪并提,“人民艺术家”之精神乎?而“美人”挑粪,除非是“铁姑娘战斗队”的。原属文艺理论家的朱向前,近年来浸淫于中国古代文化而沾沾自喜,称“书法成家”、“围棋入段”,在黑白博弈中体味传统文化的意境、性灵,还将自家书房命名为“黑白斋”。其实,“围棋入段”没什么可夸耀的,除非入“职业初段”,但那是围棋道场中棋童们的事,和文人、学者或书画家全无干系。
大多数棋坛高手有手拿精美折扇的习惯,扇面上一般都有名人书法。这几乎成了棋盘外的一种定式。日本棋手多有向书法家学书法者,而日本书法家十之八九喜欢围棋。日本书法界围棋团还常来华访问,可谓“翰墨棋缘”。
棋理和画理不乏相通处。黑白交错的纹枰俨如一幅水墨画。四川花鸟画家秦天柱说:“除画画外,下棋便是我的{za}……画画和围棋这两者有许多共同的地方,围棋非常锻炼人的大局观,朋友们评价我的棋风是武宫一路的,非常喜欢大模样,有时不惜弃子,说看我的画,再看我的棋,感觉有相通的地方。” 围棋子分黑白,而“知白守黑”乃书画艺术的妙谛。书画中那些若有若无、忽远忽近、时淡时浓的笔墨,令人想到围棋“日日新”的棋形变化,或轻灵,或厚重;或华滋、或枯涩;或宏阔,或端凝,真不知棋乎画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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