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发
冬天,我的长长的头发总是像我郁闷的心情---纠结着,一扯,拉下一大把。还好,我多的是头发。
原以为我可以就这么束着我的长发出嫁的,可是,直到我的长发开叉发黄,他也还是没赶上我。长发却似仍在固执地等待,不在乎质变量差,可我却没了耐心,决定把质变的统统去掉。
于是,在那么一个冬风割脸阳光普照的午后,我去了学校里的小小发廊,要剪掉我的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
为我剪发的是一个年纪看上去比我小的男生,瘦瘦的身体,脸色眼神看上去很单纯,可是却刻意的打扮得不羈.
当时只有我一个顾客,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他说他是东北人,我问他见过{zd0}的雪有多大,他说人"咚"的跳在雪里,人不见了,只有深坑.我想像着只有深坑的画面,也不知是真是假,生在南方的我从没见过下雪,只好"格格"的笑.
一会来了一个女生,有点飞扬跋扈的样子,她好像是这里的常客,说谁谁不在,要不让他来剪,谁谁手艺不好等.并不耐烦的翻着造型书.
我们不再说话,他专心剪发,我呆呆看着镜子里忙碌的他与我自己夹得满头发夹的样子.
有过很多剪头发的经历,小时候,总是妈妈给我剪,她拿着阿姨买来的专业剪发用的剪刀,要为我剪出漂亮的齐耳平装头.当时的我还很小,妈妈要倭低身就着我的身高来剪,她认真的表情与有点紧张的手势,我一手拢着罩在我肩上的罩布,一手在独自玩无声的游戏.突然我的耳垂被冰冷的剪刀剪过,我惊叫一声,那拢着罩布的手随即扯开,往地上一扔,顶着刚剪了一半的头发,愤怒的跑开了,留下立在原地不住道歉的妈妈.
长大了总是去发廊剪,我总是说:"你看着怎么好看怎么剪吧." 一句话让个个发型师都放心的在我头上作{zd0}胆的试验,但是{zh1}个个都一脸无奈的说:"你头发真多,剪得我想发疯!"也有{zh1}临时加价的,因为他说剪我一个头比其他剪两个还费时.我只能无奈的照付.
有了多次被临时加价或最终发型师失去耐心剪坏了的经验,我尽可能少上发廊剪发了.尽量束长发,留海长了照着原来的型状自己对着镜子剪.
看着乌黑发亮的发丝一束束在发型师手里跳跃,似根根都有生命灵魂.
我想:假如我也是一名发型师,也遇上我这么个头发乌黑浓厚的甚至更甚的顾客,剪着剪着,突然内心烦躁起来,突然失去了耐心,我要怎么去处理那还有一大片没修理完的发丝呢?
看着他耐心沉着的修剪着我的长长发丝,内心有丝许侥幸:还好我不是一名发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