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当他想起那幅画面的时候，只记得阴霾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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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岁那年，父母不知缘于何故，开始爆发了战争。阴霾的氛围和火药味无声无息地弥漫在整个城市的上空。却只停留在他所居立的一方，不愿散去。

他时常会躲在小阁楼上抬头仰望天空。偶尔，有疾疾而过的飞鸟会停留在窗边。他总想捉住它们，他觉得他们飞得那么自由，他也想拥有一双飞翔的翅膀。或许是因为他厌恶束缚。因此，手上常常是被啄的伤口，溃烂，肮脏。{dy}次被啄，只留下淡淡的红色破皮。后来，他便放大了胆，紧紧拽住不放，开始拔他们的羽毛，毫不留情，一根接一根。像只暴戾的小老虎。

最终，他的行为还是被母亲发现。在收拾床底的时候，母亲扫出了带着淡淡腐尸味的鸟。当然，她并没有看出那是鸟。母亲狠命地朝他的屁股上拍打，一边叫骂着。只是自始自终没有说一句话。没有哭泣。晚上睡觉的时候，不停地翻滚，因为疼痛的灼热。母亲夜间起床来给他盖被子，见他独自蜷缩在墙角。便开了大灯。见他满脸是汗，瑟瑟发抖。一碰才知他发烧。39.9度。母亲就抱着他哭泣。而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痕迹。仿佛在看待一件和他毫无关系的事情。

起初，和他没有丝毫牵连。他们争执时，他会在旁边看，很无辜的样子，却并不恐惧。因为他不明白，他们为何这样。自然，不会有人告诉他。因他的父母也不清楚，这个家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外人又怎么了解。

渐渐地，父亲开始打他。他从不闪躲。忍耐着，从不流泪。父亲便咒骂他。越是见他不服软，便越是狠心。当然，母亲并不知道。父亲那时因为得罪了老板被开除在家，还未找到工作。母亲一个人挣钱养三人，便又找了一份兼职。在夜间。母亲回来的时候，总是会去看他有没有把被子踢在地上。只是，那时候他已经紧紧地裹着被子，母亲也不便弄醒他，由了他去。却并未留心，他已经变了许多。越发的沉默少语。

父亲开始出去找工作。并不顺利。因为行业的人都敬畏他曾经的老板。自是不再敢给他提供工作。况且他的能力和他所要求得的薪金永远无法成正比。他是一个极有怨妇潜质的神经男人。耿耿于怀所有对他不好的人。包括这个家，他也从未用心爱过。父亲和母亲是经人介绍。奉了父母之命。完成的只是繁衍后代的责任罢了。

父亲开始喝酒。常常把在房间角落写作业的他拉扯出来，除了劈头盖脸的辱骂，就是殴打。

他们终于离婚了。他跟着母亲一起居住。

他被父亲用刀刺伤。上了电视和报纸。在那个城市引起不小轰动。画面上，家中一片狼藉。鲜血的痕迹清晰可辨。

在医院里，他用小手挡住了记者想拍摄他面容的镜头。伤口的照片是由他的舅舅提供的。不知道是否有人注意到，那家电视台会给群众的新闻线索包括视频、照片等提供优厚的报酬。而他的舅舅在那样的情况下居然不顾一切掀起他的伤口，用手机拍下。

那年，他不过刚刚过完六岁的生日。只是，没有人记得罢了。

始终说不清楚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悲剧。没有任何缘由。即使是在他成年以后回过头来审视自己走过的路。

<-2->

高三那年，他落榜了。

在他的强迫下，他和自己的母亲发生了令人难以启齿的邪恶。

原因很简单，他认为一切都是她的错。致使他走到今天的地步。母亲也不过三十八岁。

他对她说：如果没有你，哪能有我今天的好日子？我要要你。我要让你痛不欲生。你不是偷看我和她们做爱么，呵呵，现在，让我来侍候您。

只是平静地说出这些话，你看不出任何的愤怒在他脸上显现。而这，却是最可怕的。

她没有任何反抗。即使他的要求违背了伦理道德。关了灯。摩擦过后只剩无言的汗水被蒸发的味道。她高潮的xx。和他咬牙的切齿。细微。无可辨别。

他的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你的身体这么寂寞，你早就想和我做爱了吧？哈哈......然后，有泪从他的眼角流落。接着，是高亢的xx。身体与身体的摩擦。他狠狠地抽送着。命令她把嘴巴张开，向她射精。折腾至凌晨三点，母亲昏昏睡过去。

他点了烟，站在窗前吐着烟圈。回头看了母亲一眼，便走过去，将被子掀开，母亲的身体寂寞地绽放在洁白的床单上，不知怎的，他想起了旧院前的那株白茶。于是他将烟头伸了过去，按在母亲的乳房。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间。母亲就那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在床上翻滚着，痛苦的表情狰狞地在她的脸上纵横着。没有眼泪。

母亲在做饭的时候，他走过去环抱着她。掀起她的衣服，一件件地褪下。母亲不安地扭动着，身体却在迎合他。他笑了。将她抱起，丢在卧室的床上。然后尽情地发泄着兽欲。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对面楼房的女子光着身子在屋里走来走去，隔着薄薄的窗帘拿着望远镜，看见了他和他母亲的丑态。她的嘴角扬起邪恶的弧度。她是个寂寞的人。渴望身体的抚摸。和陌生的味道。会令她兴奋不已。

往后，对面的女孩已和他有染。即便如此，他还是会和母亲一起做爱。有时候，甚至是他们三人一起。游刃有余的抚摸穿过她们的肌肤。从来没有温暖。他的身体从来不温暖。

思量再三后他选择了参军。毅然离弃那两个寂寞的女人。如白茶般的寂寞。虚有的光洁。

对于她而言。这已是熟稔的事情。有人来，就有人离开。不在意。寂寞过后她已得到释放，接下来的事情不过是把自己的身体准备好，即将徒步旅行。旅途中不会再和任何人做爱。

对于母亲而言。母亲只是贪恋人间的美好。忍不得寂寞。待他离去，她的生命中还会有其他各色的男人出没。

她对他挥手道别。她坚持要送他离去。在车站，他穿着黑色的风衣。她则一身红。轻轻地咬着他的耳根，在他耳边低声。

——纪昀。再见。

他的母亲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小昀。请你原谅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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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台里的男人哀怨地对主持人说，我的朋友死了。可他才25岁。春节后{yt}的事情。在路上遇到昔日参军的朋友，他说起，他死了，我不信，我对他说，你别开玩笑了，我前几天还和他联系。他说，真的。我去了他的家，见到了一切。忍住没有流泪。

家里给我张罗着再娶。很多话，我无法对父母开口。我害怕他们失望的神情犹如机关枪一样在我身上扫射而过。只是逃避。我的妻子离去不过五个月。我没办法再爱上别的女人。我们认识了三年。自由恋爱。虽然谈不上经历了什么大风大浪，人生经验丰富，却一路相濡以沫，也算恩爱至极。我的孩子还那么小。我不想再娶。可是。.....你知道吗？你能明白吗？.....

主持人对他说，很抱歉，我们的时间到这里就要结束了，程先生，你还有什么话吗？他沉吟了片刻。

——纪昀。我是善树。你在天堂好吗？兄弟永远怀念你。

亲爱的听众朋友们，到这里，我们的节目节结束了。欢迎您明日同一时间锁定“夜色温柔”，我们将和您一起倾听那些埋在心底......

许多人和事，明明灭灭中猝然消失。你还未反应过来，只剩一地烟花落满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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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灼灼，祭奠灿烂的日光。提着新买的相机，他回到旧园。那个在电台里哭诉的男人。

因心还惦记着那里的几株白茶。哪怕只是给自己留个回忆。只是，已然是一片废墟。或许，也早就应该想到。

早在搬家的时候就听闻说这里要拆迁，补作立式小型运动馆。

某日，在家中收拾旧书时，从中跌落出一张边缘微微泛黄的照片。两个清秀的少年，身后是开得正好的白茶。盈盈烁烁。生命的味道在浓重的沉淀中，更加显得令人敬畏。

至此，故园旧事。清欢白茶。生命的疼痛。仓促的青春。无法入睡的黑夜。窸窸窣窣的雨声。和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