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磐的石头,盛开成灿灿金莲_刘艳琴_新浪博客

              涅磐的石头,盛开成灿灿金莲

                          ——朱锡元和他的xx故事

 

    这注定是一个几经熔铸又几经淬化的过程。

    炼狱里,流淌出至坚至硬至难熔化也至难化合的灿灿黄金。

    金块,金粒,金砂……金的品性决定了它的一生必定孤独。

 

                

 

    矿山,矿山,有矿的地方必定有山,这我是知道的,但驱车来到这个已累计实现利税7.43亿元的全国产金大户的矿场边缘时,我还是被这里的“山”震撼了,不是山高,不是坡险,是这块土地上石头的富有,是土壤的稀薄。满眼是白花花的石头,耕地只是石窝窝里的一捧土,用“巴掌大”来形容,几乎就没有夸张。“满冈乱石如群羊”,当年看到苏轼这首《题黄茅冈》诗,还以为是苏轼醉眼朦胧的夸张,如今看看这归来庄的山冈,觉得苏轼实在是没写出这群“羊”的漫山遍野;仿佛这里耕种的不是庄稼,而是石头。

到了金矿的场区,却xx是另一番天地了,到处高楼林立,绿树成荫,鸟语花香,笑逐言开,宽敞的接待室里围了一圈红木座椅,彰显着硬通货的气派。仿佛走亲戚,鲁南勘察院的韩院长与金矿的郑矿长天南地北地闲聊着生产和生活,仿佛兄弟俩在拉家常。

    喝完了茶,郑矿长带着我们到场区参观。已投资了1.5亿资金的地质公园还只是个大概的轮廓,去年载下的马尾松一片新绿,预先埋在地下的水管正在喷水浇灌;龙腾盛世广场上9根汉白玉的大盘龙柱子,堪比故宫;一个1000多平米水域的人工湖尚在修建中,野鸭子和水草却已提前定居了。郑矿长说这是他们堆积尾矿的地方。尾矿,也就是矿渣,提取黄金后的废弃物。连废弃物都堆成了一个偌大的人工湖,那得挖出多少矿石,提取多少黄金啊?郑矿长又指着那些动辄上百吨而花纹千奇百怪的大石头遗憾地说,可惜时间来不及了,只能让你们看看这些露天摆放的奇石,不能去看我们投资4亿多元建起的自然博物馆了,那是世界上{zd0}的地质博物馆。说来这得感谢鲁南勘察院,没有他们,就没有这里的今天。

然后关切地问:“朱工最近还好吧?”“还好,我们昨天还见到他了。”“再见到他,替我们带个好。”

这个“朱工”是什么人呢?一个偌大金矿的矿长为什么单单要问候他?

    故事还得从20年前讲起。

 

             

 

    1987年的鲁西南平邑县的归来庄还是一个贫困的小山村。石头,成了这块算不上山的区域的实际统治者,贫瘠的土层,填不饱人们的肚子,在这样满是石羊的山沟里,只生活着两户人家。然而这个荒僻的山沟却并不寂静,喧嚣的溪水里都是外庄来到这里的淘金汉子,沿用xxx的水里淘金法,在贫困的生活中寻找着意外的惊喜。

    淘金,这个人人都司空见惯了的举动,在山东地质二大队的工程师朱锡元眼里却是一个惊天的发现。以他的专业知识推断,这里必定有金的来源——原生金矿。此前,在距这里12公里的铜石地区的铁矿岩体中发现了金,但只是寥若晨星的碎屑,没有开采价值。谁也不能肯定,这个无名河沟里的砂金是不是那些细碎金毛的聚集。

    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要做百分之百的努力。我们国家缺黄金啊。曾经就因为黄金这个硬通货不足,我们进口发达国家的一点设备,要用整船整船的大米去换,那是天壤之别的价值差,任何一个中国人看到都会心里流血的,何况我们是干地质勘探的。朱锡元这个血性的汉子,心里揣着一个解不开的结,踏上了这道荒芜的山沟。

    那些形似草原上一群群灰白卧羊的石灰岩层,一眼望去,连绵起伏不分彼此,实际上他们却有着很大的成岩时间差,山坡低处的要年长一些,生于五亿年前的寒武纪;而山坡较高一点的地方却是生于晚一亿年的奥陶纪,老朱仔仔细细地端详着这两位“石老人”,发现他们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孔隙、裂缝,这些孔隙和裂缝里,偶见褐铁矿的蚀变粉末。有蚀变的褐铁矿,就有可能有黄金。老朱金迷心窍了,没顾得多想这里其实是沉积岩,一般是不含金的,就各自敲下一块,交回了队里化验,结果是当头一棒,连一点金的成分都没有。

    没有?再去!

    再敲,没有!

    到了1987年底,朱锡元已经三进三出,竟然没有找到一点儿金的影子。每次数十天的排查,每天往返四十多公里的步行或者骑自行车,满怀希望地走进去,信心十足地拿回来矿样,再从实验室里垂头丧气地出来,这一年的时间,老朱的心在鏊子上翻来覆去地煎熬着,回报他的有疲惫,有失望,有艰辛,有疑惑,也有人们的不解和冷淡,但是,惟独没有黄金!

一个个不眠的夜晚,老朱度尽了春花秋月,苦雨悲风,也曾怀疑过自己的判断,那个他划定的一平方公里的“靶区”,难道错了?是否还有哪块石头没有勘察到?这里真的就没有黄金?……不对,没有黄金,那淘出的砂金从哪来?唯物主义告诉他,天上{jd1}不会掉黄金!

    我还是要去找!

    1988年的三月,头发花白,五十好几了的老朱又背上了馒头水壶,第四次进了归来庄。领导劝他不要去了:这么大的年纪,又没个人跟他做伴,再说那也不是规定勘察的矿区……朱锡元的犟劲上来了,他就是不信哪些淘出来的金子是无本之水,无根之木,这个一辈子跟石头滚在一起的山东汉子,意志早已与石头熔铸在了一起,不找到金子他怎么能甘心?他硬是一个人偊偊独行在磕磕绊绊的乱石丛中,一寸一寸,一尺一尺,一米一米……他几乎扒拉遍了这一平方公里的石头。苦心人,天不负,这一次,他找到了:从这些石灰岩上敲下的三块石头,化验结果分别是:0克/吨、0.02克/吨、0.02克/吨,有金子,却少得可怜,仅为国家开采标准的1/50,吝啬的老天爷又跟他开了一个哭笑不得的玩笑,然后就翘了翘嘴角,残忍地离去了,把绝望轻巧地甩给了一腔热情的朱锡元。

    这一次,朱锡元真的沉默了。整整两个月,他没离开驻地一步,他的腿异常沉重了,沉重得拖不动脚步,他的锤子静静沉睡着,沉睡中却依然铮铮轰鸣。这两个月的沉默,也让朱锡元的生命累积成了蓄势待喷的火山,那把跌落尘埃的锤子,也昂起了它高傲的头:尽管这里没有爆发过的火山,没有胶东玲珑金矿那样的酸性母岩,也没有通常的、与之伴生的黄铁矿,但离这不远的不该含金的铁矿里不是也含了金?河沟里有砂金,若是这砂金是从远处搬运来的,为什么只有这一条河沟里有砂金?

    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一切借有可能。

    朱锡元又一次逆水而上,他要五进归来庄!

    从走访老乡中得知,其他河沟里也有点金毛毛。金毛毛?理论上说,离原生矿越近的地方,金的颗粒越细碎,难道离原生矿床不远了?朱锡元一阵惊喜,他又疯了似地扒拉起了这一平方公里内的泥土,像篦头发一般他把这块贫瘠的斜坡以十米的间距又篦了一遍。望着这不知道抚摸过多少遍了的石头,望着自己掀了踩踩了掀的脚印,没有丝毫新发现的朱锡元彻底绝望了,他累得爬不起来了,心累啊!看看逐渐西落的太阳,推着自行车的朱锡元怎么也走不动了,他把自行车支在石桥上,老朱疲惫地点燃了一支烟。这个桥是他进山的必经之路,打这个桥上走过无数次的老朱,那颗匆忙的心从来也没像今天这样空闲过,今天,面对自己两年来的足迹,放眼这片比自己儿子都熟悉的石头,想着就要空着手离开它们了,老朱的心就有些酸楚。然而,袅袅的轻烟也让老朱那颗躁动的心迅速地沉静下来了。老朱毕竟是个科学工作者,理智清楚地告诉他,这不应该是{zh1}的结果。也许我还有什么没找过的地方吧?老朱又用目光篦起了这片土地。他忽然发现,有一个地方是从来没去过的。难道这么巧就在那?不管有没有金子,也要{zh1}去一趟,不能留下遗憾!他毅然掐灭燃了一半的烟,拔腿就去了200米之外的苹果园。越走越近了,越近,老朱的脚步越沉重,80米、50米、30米,每走一步,老朱都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他不知道这200米的行程会依然是一段空白,还是能载入地质勘察史册,也不知道两年来的脚印是否会在这一段留下金色的烙印,还是依然会飘渺成一缕轻烟……他只能走,10米、5米、1米,老朱是越近越怕,仿佛是有了8个丫头的老头儿,等着老婆{zh1}一次的生产,也许得知结果的同时就是希望的彻底破灭。

    蚀变!破碎!太好了!老朱一阵兴奋,他找到了一块有蚀变和破碎的石头(含金的前提条件),这是前所未有的发现!五十几岁的他激动得手都抖了,他有点眩晕地直扑到这块石头上,用锤子敲了敲,笑容一下子又僵在脸上,老朱有点失望了,这块石头没有根,是块从别处搬运来的“转石”,要找到原生矿,必须找到原生石。老朱从来不相信“飞来峰”这样的传说,他坚信,母岩一定离这不远。老朱真的有点疯狂了,他忘了天色将晚,他根本没感觉到手已磨破,锤子和双手并用,拼命地扒拉着这块石头的周围,考古一般细致地扒着每一寸泥土,终于在离它5米远的地方扒到了生根的原生石岩!乘胜追击,扩大战果,在与河沟平面垂直的10米见方的范围内,老朱连续敲下了20多块石头。慢慢直起酸疼的腰,对着夕阳,老朱笑得异常灿烂,背着这足有3公斤的石头,反而脚下生风,一溜小跑地骑上了自行车,飞回了队部,身后撒下一串串清脆的铃声

    晚饭后,老朱对着这堆石头又点燃了一支烟,他反而不敢相信这3公斤石头了,但一个红了眼的赌汉,决不会放弃一丝赢的希望,他豁上了。8月底,3公斤石头被捎去了大队化验室,同时捎去的还有老朱眼巴巴的热望。

                           

 

    仿佛金子的形成要历尽万般苦辛一般,朱锡元的发现之旅似乎注定不会那么一帆风顺。

   正当老朱如醉如痴地与归来庄的石头打得火热的时候,他们组担负的铜石地区金矿普查报告的提交日期也临近了。报告上明确说明:“铜石地区矽卡岩铁矿里含金,总储量80公斤,构不成工业规模开采条件,当地金矿化点较多,砂金分布普遍”。在圈出了砂金和矿化点分布带后,提交了报告,并于同年11月通过了专家的评审。

   铜石地区的勘探,到此结束!

   8月上交的矿石,到了11月还杳无音信,老朱的绝望{yt}天在加强,报告都已经交上去了,化验却还没有结果,老朱的心,每天都仿佛架在火上炙烤着。但是,就是没有消息。

    他只能等待。这一等就是半年!

化验单终于悄悄地来了,那上面写着9.9克/吨!而开采的标准是6.0克/吨,老朱发现了一个富矿!

消息传来,老朱正提着三只暖水瓶去打水,他一路大声呼喊着:“我找到金矿了!我找到金矿了!”当他兴奋地在寒风里手舞足蹈的时候,回应他的似乎只有号号寒风,喊声撞到空气中,连一点回音也没有。

他一溜小跑地去大队报告。“大队的地质报告已经上交了3个多月了。评审都通过了,化验结果只能算作存在问题附在报告的末尾……”这就是给他的回答。

    兜头一瓢冰水,老朱顿时傻在了那里。

    但是,地质工作者的良知,共产党员的责任,国家的急需,两年多的寒来暑往……使得他如坐针毡。他不能眼看着这么耽搁下去,他要自己想办法。他慌不择路了,跑去找归来庄旁边开石膏矿的厂长:“麻烦你去那个地方挖黄金吧!那儿的黄金富得很,挖出来的金子归你们厂,只要把地质资料给我们队就行。”那个厂长答应得很痛快,老朱安心地回家过春节,他就等着春节一过来拿他的资料了。可是等他满怀激情地来看他的资料的时候,才发现那里连一个坑也没挖——那金矿不是人家的“儿子”,人家怎么会像他这么急于见面?老朱又转而求组里的技术人员,他们总该是积极的吧?然而,大家对他找到的矿本来就持怀疑态度:这么多人找了两年,都没找到,偶尔的一次化验结果,也就是个瞎猫碰了死耗子;而且大队马上就来搬家了,这个组已经就地解散,谁还去作那无用功。老朱急得团团转,怎么就没有人相信那里有金子呢?能求的人,都想到了,只有管理员张可银和炊事员王锡金他还没求过,他们不懂地质,但他们被老朱的热情和执著感动了,就又帮着鼓动组里的其他同志,另外5名同志终于同意了,连同雇的两名民工,一个民间的找矿10人队就这样四不像地踏上了史诗般的征程,尽管这个征程只有一个人知道它的价值。

    按照常规,要准备两天才能开工,但是来不及了,大队随时都可能来搬家,只有边干边联系人来帮忙了。他们在三天时间里挖了一个长数十米,宽近一米,深达半米的一个槽子,1米一个矿样,他们连续取了28个有蚀变破碎的岩石矿样,就在刚取完样的第二天,大队来搬家了,不仅还没来得及联系到帮忙的人,就连这10 个人也自然解散了。朱锡元只好自己带上这宝贵的矿石回到了大队部所在的兖州请求化验,这次很快,5天后就出了结果,他们取到的28个矿样个个含金,高品位的达到13克/吨,低地也在2克/吨以上。这是一个富有的金矿带!

    真真切切发现了金矿!老朱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他仿佛看到灿灿的黄金就在眼前闪着耀眼的光芒,刺激得他夜不能寐。

    马上向技术负责人做了汇报。技术负责人说:“你放着吧,我们研究研究。”等了两天去问,还没研究?!老朱再也坐不住了,他知道,还是那个地质报告在起作用,没有人相信他找到了金矿。无奈之下,他想到了自己山东大学的同学、如今已是省地矿局长的徐曰鹏。

    1989年3月17日,这个平凡的星期天以它的非凡意义,永远载入山东地矿勘察的史册。这{yt},已是高级工程师的徐局长在家中接待了这个急不可耐的老同学,详细听取了这个他一直信任的老同学对归来庄地质情况的介绍,又仔细查看了化验结果,当即电话喊来了局地质处的黄金专家郝万祥,三人当场分析研究,立即口头向矿管部门登记,及时争得了归来庄的普查勘探权,派老朱马上回队转告领导,立即组织人力进驻归来庄勘察。

    第二大队的大队长胡哲贤亲率10余名技术尖子赶赴矿区,之后,归来庄原班人马迅速从四面八方召回。大家连续奋战了3个月,挖出了10 几个槽子,又请技术负责人带领专家“会诊”,鉴定结果是:这里的岩层偏碱性,不具备成矿条件,不会有大矿,不同意开钻。这次老朱真急了,亲自去找胡大队长,这个被称为“知识分子挚友”的“老地质”是相信朱锡元的,他就暗中支持老朱,胡大队长当即决定,没有技术支持也要开钻,当时已经改革,勘探费用开始承包了,他们就自筹了10万元的钻探资金,朱锡元,胡哲贤,两个白发苍颜的老人,悲壮地打下了勘探史上特殊的一钻。

老天爷真是很给面子,这一钻下去,就打出了含金的岩心。

    再打,还有!

    再打,还有……

    归来庄金矿,这个与以往xx不同的、中国{dy}个低温热液交代作用形成的构造隐爆蚀变角砾岩型(即“归来式”)金矿床就这样轰然诞生了!这是一个填补空白的发现,为未来找矿又开辟了一条新途径。

深埋在地下5亿年的黄金,在两年来的千呼万唤后,终于袒露在知音的面前,满山花白的归来庄一下子变得金光闪闪;只有两户人家的归来庄,从此,不再寂寞。

 

              

 

    而这个时候,老朱却要寂寞了。

    正当老朱一门心思扑在找矿上的时候,患难与共了30年的妻子,几年前就咽喉肿痛、肠胃不适、咳嗽气喘,却在1990年6月这个火热的夏天,终于支撑不住躺在了医院里,诊断结果:肺癌晚期。

不啻晴天霹雳。老朱顿足捶胸,肝肠寸断,30 年来,他{dy}次守候在妻子的床前,这几个月里,尽管他想尽了办法,耗光了所有的积蓄、补助,也没能挽救妻子的生命。“我朱锡元能探到5亿年前的黄金,却唤不回一条50多岁的生命……”面对命若游丝的妻子,他多少次抱头饮泣,痛恨自己的无能……不到半年,就在1900年11月12日的9点30分,老朱的妻子去世了,归来庄上,钻机轰鸣,为这位独自哺育了四个孩子的母亲,为这位亲自给三位老人伺候到归天的孝顺媳妇,为老朱的贤内助,为归来庄金矿的幕后柱石,隆隆送行!

    老来失伴,白发一下子布满了老朱的头顶。悲伤又爬过头顶,无尽的寂寞更是在不远处等着他。

但是,仅仅10后天,老朱又出现在了钻探工地上。

    老朱无情吗?自古忠孝难两全,对妻子的恩情,他也只好来生再报!

    国家给了朱锡元应有的荣誉:1991年颁发给了他“五·一劳动奖章”,1990年以专家的待遇发给他政府特殊津贴。老朱把这些作为灵魂的安慰,供奉在妻子的遗像前。

然而,风和日暖的春天未必就没有逆行的阴风。

    正在矿区勘察的朱锡元突然被告知,他已经被分配到别的组了。也就是说,归来庄火热的战场从此没有了他的位置,此后,直到1994年归来庄全面勘测完毕,老朱只能零零碎碎地“偷着干”。从1992年到1996年,一直没有具体工作的老朱,成了一个闲汉,他只能游手好闲,他要是出去找矿,电话马上就跟着到了,总是有理由把他叫回来,有一次他外出找矿10 几天,队里说他是私自离队,要扣他的工资。 “你是专家,我们要好好照顾你。”“地矿局就养不了你了?”老朱听出那话语里有着另外的含义。从此,归来庄这条“金链子”,牢牢地把他锁在了队部里。

    老朱实在呆不住啊,这个跟石头摸爬滚打了一辈子,为此抛家舍业、顾不上老婆孩子,学了一肚子专业知识,立志报效祖国的山东汉子,他怎么能呆得住?他找到技术负责人,要求让他去找矿:“我自己掏旅差费,在找不到矿之前,我不要任何费用,一旦找到了有价值的矿了,再核销费用。”而他得到的答复是:不同意。他愤而提出调走,恰逢其他人也有要求调走的,有人就说是老朱带动的,差点开了他的批判会。他又思考再三,要求提前退休,又有人说:“你想在地矿局退休,到别的地方干活赚钱?”……所有的路都堵死了,老朱只能在这“晾干儿”,大好时光,空耗了7年。

人生的有效时间,有几个7年?

    1999年,是归来庄金矿发现十周年,已经退休了的朱锡元又建议开个座谈会,进一步探讨在归来庄矿的外围找矿,仍然没有被重视。

    归来庄,这个老朱盼了一辈子的儿子,一出生就被强行送给了别人,老朱张着空空的怀抱,摸不到儿子的一根头发。说起这些来,老朱一脸的迷茫和无奈。

    什么原因?老朱没有说,我也不愿意多想。

    庆幸的是,归来庄永远记着他,平邑的人民永远记着他,中国地矿的历史永远记着他!

    采访完毕,我宿命地想,这个地方怎么叫“归来庄”呢,它在等着谁归来?是等着黄金?是等着朱锡元?还是等着平邑的辉煌?

    也许归来庄金矿那个大大的矿坑,正在一步一步地诠释着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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