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笔练习

文笔练习 

­­­          ——生活片段

我每每看到一些事物的形状,动作,都尝试着想找合适的文字去描述,无奈文字的力量是那样的无力……

打鼾

爷爷刚入睡不久,鼾声渐起,从一张一翕的嘴巴中徐徐传出,交响演奏开始了。鼾声初起,那声音如敲鼓声般洪亮,敲鼓人刚开始就使出吃奶的劲,拿着大棒槌,在敦实的鼓面上使劲地砸着。鼾声很大,声线渐渐上去了,轰隆声不绝于耳,正当进入高潮之际,突然止住,敲鼓手突然不干了,换做一个拉二胡的。细绵的声音开始传来,带点婉转,绵长,娓娓不绝,声音趋于低沉。拉了一阵,又换做一个吹笛子的。钝质,悠扬,厚重的声音出现了,嘴巴的张翕幅度更加大了,身子似乎更为剧烈地抖动,被子也在有规律地一起一伏,被子上如平静的水面上突然有一块瓦片飘入,漾出阵阵波纹。转眼,吹笛子的也完事了,突然三个人来了个合奏,吹拉敲一起上了,声音一下子上去了,嘴巴的动作更加夸张了,身体动静更加大了,波纹范围越来越大了。倏然间,三个人约好了似的同时停下,空气中又恢复死一般的寂静,嘴巴和鼻子倒是在象征性地动,这种寂静没持续多久,吹笛子的,敲鼓的,拉二胡的又开始他们的工作了,不是独奏就是合奏。

附钱钟书先生对鼾声的描写:那声气哗啦哗啦,又像风涛澎湃,又像狼吞虎咽,中间还夹着一丝又尖又细的声音,忽高忽低,袅袅不绝。有时这一丝高上去、高上去,细得、细得像放足了的风筝要断线了,不知怎么像过了一个山尖,又安稳降落下来。

摩托

我家在5组,7组有辆摩托车在我们村是有名的——声音巨大,每次只要他从家启动摩托出发,我在与他家隔了几百米的家里面就知道他出发了(我不知道其它组的人是否能听到)。我们家是赌徒聚集之地,每天一大早就会有人到我家打牌,最少一桌,有时候两桌,不用说,那辆摩托车的主人也是个赌徒,每天早上基本都会来报到,在我家门口等他的那些人只要老远听见他那破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赶忙进屋拿牌坐下等候,他一到就开工。他那辆摩托车其它什么都不行,大灯不亮,刹车不灵,喇叭不响——当然,就他那摩托车发出那种噪音也不需要喇叭——就一个发动机跟一个摩托车壳灵光点,这摩托车在乡下载个美女在公路上狂飙,人家肯定羡慕死了,有这样拉风的车骑,又有美女陪。那摩托车我也骑过——不用钥匙就可以开——刚一启动,那声音,不是我爷爷那吹拉敲能比的,简直比得上贝多芬的交响曲。伏在车身上,就像是骑着一匹还没被训化的马,带着你乱跑,还是不是来点xx,来点嚎叫,那感觉比骑马爽多了!我有时想,如果家里面配置一个地震仪,估计每天都会发出N次警报。听那摩托车的吼声听多了,不免经常会有“熊咆龙吟殷岩泉,栗深林兮惊层巅”那份感觉,有时候晚上甚至会出现幻听的感觉,耳边老是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我一直以为那摩托车要来了,可是等了好久,来的是另外一辆摩托,我还有点怀疑,难不成我是顺风耳?

开门

至于这个片段,要追溯到我在学校的时候。我们学校食堂白天开张的时候就是开的那种一片片由长条塑料排成一排做的门 ,类似门帘的玩意(当然我描述得不好,基本一些饭店,食堂啊什么的,都是那门)。

去食堂是每天必不可少的事,于是我就留意到了各色的人开门的姿势。基本都是先用手把塑料片拨一下,然后再进去,有的人大力些,进去后,那塑料片便“哗啦”一声飘回原处,有时候恰好飘到后来进去的人身上或是脸上,那些塑料片每天都要享受N次的腾空,也是一大乐事。而有的人则两只手插在口袋里面,或是一只手插口袋,一只手玩手机,两只手插口袋里的,神情孤傲,一幅睥睨万物的模样,昂着头把门帘撞开,有的塑料片落在了身上也不管,等他走进去了一会,那塑料片便“哧”一声从身上划下来,甚是潇洒;至于那些一只手插口袋,一只手玩手机的,他们则埋头苦干,为中国移动或是联通做出巨大贡献,临进门了,头也不抬,便撞开门帘进去,有时不小心和人撞个满怀。有些爱美的女生则在进门前对着门旁边的大镜子临镜顾影,孤芳自赏,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妥便“整顿衣裳起敛容”,稍微修饰一番,摸摸头发,摩摩脸蛋,再开门进去。还有一种很难能可贵的开门,比如几个人走在一起,走在最前面的先上去把门帘拨开,等后面几个人进去了,然后自己再进去,进去后还带着手上的那些塑料片,然后轻轻放下。这种开门式我很少看到过,每难得看到,心中都会涌起一种莫名其妙的感动,一股突如其来的暖流。

母鸡

家里面养了6只老母鸡——准备过年杀了吃了——每天下午45点钟是它们的自由活动时间,把他们放出来,去自由啄食,一个小时以后再关进去。每天开鸡窝门放它们出去,它们便向狱中的犯人重见了天日般,一窝蜂地踱了出来,去河边的一个斜坡那去觅食,兼吃沙子以便消化肚中食物了。那几只鸡的觅食方法几乎如出一辙:先是在地上用嘴巴啄食,这块地方找不到了,再换个地方,有时候还要用脚刨地,它们刨地的姿势更是出奇的像——想在某地刨了,先看准了,然后一只脚站稳了,伸出另外一只4个脚趾脚向前刨几下,特别注意的是,它们在刨地的过程中眼睛是不看下面的,直视前方,刨完了,两只脚稍微退后一点,再继续用嘴巴啄食。“哚” (我不知道字怎么写,我是按乡音duo打的),我轻声呼唤鸡,鸡不予理睬,屁股对着我屙了堆屎,我骂了声,追上去,它撒开两只只有4个趾头的脚就势踱了开来,脚的步子很小,两只脚之间距离相差没多少,夸张点弄不好要自己踩到自己脚上。然而就是这样的步子,我却追不上它,它充分发挥自己的身材优势,在其它一些逼仄的地方狂踱。追了半天总算是追上了,它眼看自己跑不掉了,突然两只翅膀收缩了起来,止住了脚步,蹲了下来,我看了真想笑,还好它不能像鸵鸟那样把头钻地下,不然它吃的东西就更丰富了。我摸了它几下,它两只小眼睛不安地狂转,摸够了便放它走了,它“扑棱棱”地载踱载飞地飞踱开了,走远了,又气定神闲地在那踱步了。到6点钟左右,我去开院门,那6只鸡早已排好队在门口等了,放它们进了院子还不肯进窝,还要赶几下才扑棱着进去。哈哈,一群好玩的鸡。

打牌

正如上文所述,我家是赌徒集结之地,每天都有一些固定的人来打牌,我每天闲暇无事有时便观看他们打牌。有天4个菜鸟凑了一桌打牌,那神情动作较为滑稽,我特地留意了下。坐在西边的那位一看就知道是平时不大赌钱的,打牌的时候手哆哆嗦嗦的,好像很害怕的样子,看了真想笑。

J!”南边那人打了一张牌

他不放心自己的耳朵,近视般的伏在桌上去看刚才打的那张牌,手哆嗦着把自己手上的那把牌拢在自己胸口,看完好像不近视了,对着自己的那把牌看了一下,忽然又近视了,又伏在了桌上:“刚才出的是J吧?”

“是的,你赶紧的,赶紧的出吧你。”别人不耐烦了

他折回身子,又是看自己的牌看几秒,然后思索几秒,花了1秒钟出了张牌,出了后又不放心地再看看自己打的牌。

至于桌上的另一位,是坐在北边的那位,不说他的牌技跟打牌的姿势,我来说下他说话的神情。每每别人问他还有几张牌或是上一张出的什么,他眼睛先是离开自己的牌,对着问话人回了一句,那眼神活像谁欠了他几千万般,说罢好像脖子特别灵活似的,猛地甩到一边,然后再转回看自己的牌。我每次看到那样的情景都有股冲上去问他老这样始这般眼神,这样甩头累不累的冲动。

拌嘴

“啊!怎么好好的丸子突然被炸焦了,这是何苦哟!这是何苦哟!我刚才明明调的小火,我在这边洗碗的,怎么转身一看就焦了,刚才谁手轻开大火的?”奶奶突然扯开了嗓子,弓着业已驼了的腰,在厨房里转来转去。

“我刚才看你开的小火就调大了点。”爸爸凑过去看了眼道

“这是何苦!我不过是洗了个碗的工夫,好好的丸子就焦了,这是何苦!”奶奶用手一个劲地拍着大腿。

“焦了就焦了,拉倒。”爸爸说了句。

“吵吵吵,什么事都是这样大声小怪的,焦了就焦了!”妈妈突然在旁边冒出一句。

“你没事干开什么大火,我怕它焦才开的小火,何苦!”奶奶依旧喋喋不休。

“焦了就焦了吧,拉倒了,又没人怪你什么,这样吵个什么。”我加入了战斗。

“你看看焦成这样,还能不能吃了,何苦哟,唉。”奶奶又是叹气,又是顿足。

“没人吃我吃!”我开始发动嗓子了。

现在成我跟奶奶的战斗了。

“这点活做成这样子,真是何苦,我做点活你们围在旁边凑个什么热闹,何苦!”奶奶用铲子翻动了下锅里面焦黑的丸子。

“还在说!”我嗓门又大了。

“不是你们在这边,什么事都没有。”奶奶继续嚷。

看来一个女人相当于35只鸭子是真的。

我们都沉默着。

“这样过日子真是没法过了,何苦!还不如早点死了算了,何苦!”奶奶又是顿足,又是拍大腿,又是捂耳朵,对着墙边的一个凳子就势坐了下去,靠着墙壁,闭着眼睛,不住地叹气。

“现在都这样了,又没有人怪你,你自己在这边吵个不停,焦了就焦了,只要还能吃就可以了。”我{dy}个吃螃蟹,抓起一团黑黑的就往嘴里塞。

………………滋味实在不好。

“味道还好!”我撒谎道。

奶奶不做声了,等下恢复过来一起吃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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