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她榛生,榛子姐姐,阿榛姐,象菇,某菇。大三时,从同学手中借来的《花溪》上看到对她的专访,看到她自己手工制的牛皮包,她干净的屋子,还有她的网站。后面一篇《锦灰堆》,层层叠叠的文彻底将我折服。这么久以来,我一直默默看着她,只买有她的杂志,而且也只是看她。如果说乐活是一种良好的生活态度,我想一定是她深深影响了我。我向她发出的每一封电子邮件,她都会非常快速地回复,叫我“我的小生粉儿”,我清空了邮箱里的每一封,唯独留下她的。作为一个偶像与一个读者,她做得已经非常非常称职了。其实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什么距离了,随时都能说说话。但我想她一定不记得我,我也从未向她再提起过我就是那个曾经写信说梦到她的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现在这样就很好。私下里她很爱写错别字,并把它当做一种乐趣,每天这样快乐童稚的人,虽然也写很多给少女们看的纯美文,肃杀的却是她最钟情也最拿手的。其实我更喜欢这些。所以才要买《姜花那么凉》、《小半生》、还有即将出版的《私酿》。因为只有看这些时我才会从她的乐活表面挣脱,了解人永远不会一直单纯。人心究竟有多深?永远不要妄图一眼看穿到底。总结了一些,还有更多,如果她一直写下去,我也愿意一直将喜欢的继续填补。每一个句子都是一个苦涩的绿果,每一颗绿果,都是一记青涩的掌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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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君子,但谁也不能说他错了。他确实什么也没做错,甚至可以说,他所做的,是xx正确和正义的。但,在道德与伦理之外,自有另一种道德与伦理,谁敢否认,这世间不存在一个约定俗成的人情世界?在那个世界里,他是个满身败絮,浑身污糟,散发着奇怪恶臭的流浪汉,世人避之唯恐不及,只有啐他一口清洁的唾沫,骂他一句无情无义。”
“颈颐便以最虔诚的姿势,俯身亲吻他的脚背,如同奴隶躬顺主人。他忽然泪流满面,啜泣得像暴雨中的树枝。一个大闪电。冰雹降下。电光。石火。秋凉。有生之年,有这么一次已经足够。他们{jd1}是无耻的,但他们{jd1}是真实的。他们{jd1}是不可饶恕的,但他们{jd1}是可以原宥的。”
——《锦灰堆》
“我所见到的,惟有黑白这两色,空落落,生命的盛宴由浓烈淡出,转入凄清。我所侍奉的,只爱情这东西,然而生活于A城,万事万物皆落寞,敝旧,冷淡,简缩,失去新鲜。爱情,它跟随我走走停停,累了没有怨怼,倦了委屈安睡,我本以为它可以跟定我一生。可是,终有这么{yt},它还是自行了断了前程,奄奄一息在我怀里,鲜血已经喷射伤口,来不及缝合,我推推它,它便‘呀’的一下,哭出声来。”
“他许给我快乐,我不能不快乐;他不能许给我爱情,我便独自收留我的爱情。”
——《淡出》
“十年后,少女们二十七岁,纷纷出嫁,她们嫁的人,往往不是心底所爱的人,而是适合结婚的人,幸福不幸福是另外的事。”
——《二十七岁女生所嫁都非所爱》
“世间事,皆有均匀尺码,你在别人那里短少的,一定会在另一个人那里得到加长,神是公平的。”
——《妖娆十章》
“我忽然发现,你的脸并没有那么xx,并没有那么亲密,也并没有那么熟悉。为一张陌生的脸,我这样做值得不值得?我忽然有一点恨你,是的,我没法不恨你。我那么爱你,可是你不爱我。”
——《小仙女笔记》
“你长了一张戏子的脸。戏子的脸之下,你没有心。因为你没有心,你对爱,便可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
“你在盛夏种植姜花,摆满你阳台十五个大花盆,你的花盆,装着你一张一张戏子的画皮,和一坛一坛温柔的酒汁。现在也有花了。凄怆的你,悲伤的你。折堕的你。我仍歌咏你。我怎能不歌咏你。你是万歌之中的雅歌,你是万花之中的百合。”
——《私酿》
“我相信世界上有那么一种人,他们是孤单的物种,也许一辈子也遇不到自己的真爱,这很悲哀,却不是消沉的借口。”
——《茫茫人海,我们孤单重逢》
“亡魂未失,青春尽逝”
——《遇到百分之八十的你》
“如今我已长到你爱我时的年纪,如今你已老到厌烦爱情的年纪。如今我已长到开始回忆过去的年纪,如今你已老到连回忆也忘记的年纪。我不再是那个顽皮讨厌的小孩,你不再是那个多情英俊的少年了。”
——《长岛冰茶不是茶》
“当我爱上你时你懵懂不知,当你爱上我时我心如死灰。”
——《小半生》
“世界上{zh0}的爱,就是让你爱的人,找到他的爱。”
——《海到黄昏才跳舞》
“我原谅他吗?不。但是,我必须原谅自己。我站在马路中央,车辆像流水经过。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像流水,经过了就无法挽留它的脚步。比如,爱情。”
——《橙色电影院》
“xx里说:‘不要惊动,不要叫醒我所亲爱的,等他自己情愿。’我不会惊动你,不管你情愿还是不情愿。”
——《耶路撒冷不再醒来》
“我不会修补瓷,但是我有一柄刀,可以修补面孔。在无影灯下,我用刀为一个个女人带来美貌,我让她们如世间一切美好的东西:花朵、湖水、丝绸、画卷、果实、珠宝、云彩、蜜糖、萤火、露珠、羽毛、月亮。她们感谢我,夸赞我,敬爱我,我的刀是她们{zh0}的妆器,我是她们{zh0}的妆者。而我想起你。你是我{wy}无法下刀的女人。”
——《妆刀》
“我们只有玩儿。丧心病狂地玩,同仇敌忾地玩,丢盔弃甲地玩,心无二用地玩,置生死于度外地玩,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地玩。跟对方玩,玩对方;玩自己,被玩。”
——《玩儿》
“现在我没事儿爱冷笑,有事儿我也不愿说出来。”
——《茱萸箱》
“女人一生里会遇到很多次爱情,有的爱情只能供人想念,有的却是可以吃下肚去。你珍爱前者,你更需要后者。 ”
——《可还记得木樨肉的下午》
当我爱上你时,你懵懂不知;当你爱上我时,我心灰如死。
相爱是两个人的事,但爱情本身,却非得是你自己独立完成。
小半岁,想到的是明日又天涯;大半岁,想到的是心比身先老。
那种感情可能只是比好奇多些,但爱慕少点的心理反应,其实,并不能算作是爱。
很久以后,当她发现老之将至的时候,她会忽然明白,人生里真正称得上爱情的东西,其实只有一瞬间。
并非时间所能改变,也并非长久的相处所能酿造,与先后来到绝无关系,转眼之间,爱情的发xx展和成形,甚至落幕,都已成局。
实体的接触一旦现行,爱情往往就熟透,甘美会转成甜腻,繁华瞬即凋零。
那个人啊,因为太过完好,因此xx可得。不是她得不到,而是她不敢要。
其实,也并不是真的感到伤心,我只是很想对自己有所交代罢了。当一个本属于你的男人变了心,无论如何,总是会伤感。
时间对人进行公平的掠夺,但男人和女人得到的结果却几乎xx相反。
人们出轨并不是因为人们存心要出轨,而是人们软弱、孤独、委屈、胆小、可怜,人们需要爱,需要很多很多的爱。
人们在年轻时恋爱,为爱寻找归宿,再把爱的棱角磨平,成为适合婚姻的形状;人们却在人近中年时,发现爱情再次萌芽了。不过不是每一个都会乱来。
人们为了自尊放弃爱情,又为了爱情捡起自尊。
一切貌似毫无意义的事物,都有它出乎意料的意义。
所有的生灵,都有同样规格同样大小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