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守望的女人(七)

乡村守望的女人(七)

2010-03-12 22:34:06 阅读25 评论0 字号:

 下午,姑奶奶、姨奶奶、二姑陆陆续续都走了。送走客人,婆婆公公就下地去了,家里只剩新郎官李金旺和新娘子何秀兰。嫁妆不是很多,但箱子里装了什么并不清楚,何秀兰就打开箱子扒拉起来,一是好知道一下,二是也好归拢一下,以后万一找什么也方便些。李金旺就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吸着烟看着她扒拉。

一会儿,李金旺走出去找出一个苹果来,问,你吃不?何秀兰回头看了,说,不吃。李金旺就咬了一口,再问,你吃不?何秀兰正忙着,这回头也不回了,不吃。李金旺就一把把她抱住了,不由分说把苹果塞到了她嘴里。何秀兰没办法,只好咬了一口。李金旺又咬了一口,一边嚼着一边看着何秀兰嚼动的嘴。何秀兰羞起来,眼睛就看了别处。李金旺突然把她的头扳过来,嘴巴一下就压在了她的嘴巴上。何秀兰顿然觉得没了力气,由了李金旺抱住倒在床上。李金旺并不老实,没一会儿就把手伸进了她的衣服,再一会儿就把何秀兰剥光了,再一会儿就在何秀兰身上不动了。这回,李金旺没有走,搂着何秀兰躺下了。何秀兰看着外面明亮的天光心里很不踏实,担心有人会来,一会儿要起来,一会儿要起来,弄得李金旺很不耐烦。何秀兰没办法,只好把她的担心说了。李金旺听了就不言语了。何秀兰就知道李金旺默认了,赶紧起来了。当晚,李金旺又要了她一回。

到了第三天,按照规矩,何秀兰要被娘家派来的人接回娘家去的。晚上,回到娘家的何秀兰独自躺在床上翻过来翻过去的睡不着,这现象对她来说还没有过。以前睡了就睡了,什么也不想的,一会儿就睡着了。现在不知怎地就是睡不着,慢慢地就想起李金旺来,想这三天来和他的点点滴滴,他压在她身上尤其让她印象深刻。这样想着,她的脸就热起来,身上就有了反应,于是怀念起李金旺来,最满足的就是昨天下午他搂着她躺在床上的情景,他的怀抱是那么结实有力宽广,让她心里有一种别样的安慰,真想永远都那样躺着被他搂着,只可惜是白天不能躺得太久也就不能被搂得太久。她有点后悔了,后悔催李金旺,后悔没提前把门关好……她心里就想,过三天回去一定好好跟李金旺亲热亲热,在他怀里撒撒娇,多好。她禁不住笑了。

再三天,她被娘家人送回婆家的时候都有点迫不及待了,可面上还平静着。下午,送走娘家人,何秀兰以为可以像上次那样单独和李金旺呆在一起的,不料婆婆让李金旺和她把后园的粪拉到地里去。何秀兰就拿了锨、抓钩跟着拉了架子车的李金旺到后园去了。

所谓后园其实就是村子的后面,因为靠着一条小河就有一片空地,李金旺家养了猪又养了牛粪自然很多,前几天要娶媳妇就临时把湿呼呼的粪倒在后园的空地上了,一来可以腾出地方来,二来也显得干净,三来放在这片空地上得风又得太阳粪也干得快。粪已经捯好了,也就是由大块的都用抓钩敲成了很小的碎块,这样撒在庄稼地里才能撒得均匀。只有一把锨,抓钩又用不上,就意味着有一个人要闲着,这个人当然是她何秀兰,男人闲着却让女人干活,那就太不像话了。何秀兰从没有在活计面前闲着过,现在有活干居然让她闲着,就有些惶恐。李金旺看出来了,就说,你扶着车把。扶车把使架子车保持平衡的情景不是没有过,比如装麦秧子,装在架子车上茓起来的棒子等,可粪不是什么精贵的东西,根本用不着这么小心翼翼的。何秀兰要是听他的扶了车把会被人笑话的,因此李金旺说的几乎等于是一句废话,不过这句话{wy}有用的就是能体现出李金旺是疼她的。何秀兰于是说,我回去再拿把锨去。李金旺没奈何只好由xxx。

何秀兰那时候穿着大红的外罩褂子,蓝色的咔叽裤子,脚上是一双新鞋,脖子里还系着一条粉红的纱巾,任谁看了一搭眼就知道她是新娘子。路上就有几个小孩看见了,老远就冲着她喊,新媳妇,新媳妇!她一回头,几个小孩吓跑了,见她没怎么样,又跟近了唱起了儿歌,新媳妇,打叠楼,打到锅里喝糊涂,爹不喝,娘不喝,脱了裤子盖住锅!当地是把稀饭叫做糊涂的。儿歌说的是一个傻媳妇不会做饭,即使简单的糊涂也做得一塌糊涂,弄得全家人都不肯喝,这才知道出丑了,怕其他人再看她做的饭丢丑,竟然用自己的裤子盖住了锅,反而出丑更大。本来只是儿歌,也不知道传了多少代、多少年了,平时小孩唱唱玩的,从不专门对谁唱的。何秀兰小时候也唱过的,知道什么意思,现在小孩赫然对了她唱,就有些生气,站在那里气哼哼地瞪着那几个小孩。小孩见她只是生气并没有别的举动就不怕了,嬉皮笑脸的看着她。何秀兰知道要是就这样走了的话,小孩还会追上来对她唱的,那就会惯出小孩的毛病来,要是传了开去,所有的小孩见了她都会这样的唱的,那可就糟了。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二婶看到了,走过来厉声呵斥,谁家的孩子啊?胡咧咧啥啊?一边玩去!小孩一看是二婶轰地一声远远地跑开了。上次闹洞房就是二婶救的场,现在又是二婶救场,何秀兰就把二婶记住了,心里感激就主动跟她打招呼。二婶倒是爽快,你该叫我二婶。何秀兰叫了二婶。二婶就说,别生气,啊,小孩子,屁也不懂的,就知道胡咧咧。何秀兰就笑了,说,哪会呢。二婶说,不会就好。咋?才来就干活啊?何秀兰说了拉粪的事。二婶说,那也是,早晚都要干的活儿,早干完早清净。

等何秀兰拿了锨回到后园时,李金旺差不多已经把车装满了。何秀兰就夸了他一句,李金旺听了嘿嘿地笑起来。车装满了,自然是李金旺驾了把,肩膀上戴上车襻,何秀兰把锨插进车上的粪里在后面推。一路上有人看见了都会跟她打招呼,笑眯眯的,哟,新媳妇拉粪呢。何秀兰就笑了,不知道怎么称呼人家,也不敢贸然的叫人家,因为村里是不论年龄论辈分的,有些人别看年纪一大把了,没准还得叫你婶子、奶奶什么的,另有些人恰恰相反,年龄不大,辈分不低,一个光屁股孩子你都可能得叫叔的。当然,如果是成年人都会规规矩矩叫的,孩子可就不一定了。要是不一姓的那就由你了,爱叫不叫。这时候就显出李金旺的作用来,赶紧跟人家打了招呼,再跟何秀兰解释,这是谁谁谁。是长辈或平辈年龄比他的大何秀兰就叫着跟人家打招呼,晚辈就什么也不叫囫囵依儿跟人家打招呼。到了地里,何秀兰就不攀李金旺了,让他站在那里歇着,自己拿起抓钩就往下搂,看看搂得差不多了,李金旺一使劲就把架子车掫起来了,车厢里的粪就流水一般呼呼拉拉地下来了。

何秀兰就这样和李金旺一趟一趟地往地里拉粪,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一下午就把后园的粪拉个差不多了。他们这样来来回回的当然会惹人注目,当然,大家的目光最多的还是集中在何秀兰身上。就有人说,哟,新媳妇还怪能干哩。李金旺就停下来给人家一棵烟,点上火,说上几句话。何秀兰在一边呆得没趣,又有些羞,就拉了架子车走,碰上车上装满了粪照样拉了走。人家看了就对李金旺说,金旺,你可抓住了!李金旺就呵呵地笑。还有人见了故意大惊小怪咋咋呼呼地喊,金旺,还不赶紧去拉,可别叫您老婆子累坏了啊!李金旺还是呵呵地笑。何秀兰听了,心里就羞羞的,暖暖的。前几天她还只是感到和他是一家的人的,现在乍一听,忽然回过味来,可不是吗?她就是李金旺的老婆子啊!还有人更会说话,连带的把两个人都夸了,咦,您两口子还怪能干哩!何秀兰听了,心里又是一阵悸动,两口子,听起来好幸福的啊!这些词何秀兰并不陌生,她有时候跟别人说话的时候也会说谁谁谁家老婆子,谁谁谁家两口子,现在她也成了人家的老婆子,跟人家也成了两口子,这该有多么新鲜、多么快活、多么美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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