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师:您好.. 我心里产生给您写封信的愿望已经很久了,但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犯了大错、有罪的人,没有资格给您写信。可是我觉得也许找不到比您更能理解我的人,所以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向您来倾诉。请您就当是一个犯了大错的人找您忏悔吧。还希望不要耽误您太多的时间,因为我知道您有那么多事情要做,您很忙。我毕业于北方的一所医学高等院校,虽然经过五年的学习也发现了西医及西药的一些不能自圆其说的地方(比如最简单的感冒:西医尽管认为大部分的感冒都是因病毒引起的,但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种西药可以彻底的杀死病毒;而目前市面上销售最多的西药成份感冒药,其作用却是抗过敏和收缩血管。所以,我感冒从来都不吃任何西药感冒药)。但是我的智慧还是不够高,并且因为我的后知后觉失去了我可爱的两岁半的儿子。我自工作以来一直在制药行业,之前是一家中药企业,现在在一家西药厂。所以,在阅读您网站的这近一年时间里,我明白您所说的关于西医的种种以及关于西药厂的种种。在未醒悟之前,身处此行业,我只是觉得药品销售中贿赂医生是见不得光的事。但当儿子的事发生我醒悟以来,我越来越感到罪恶与自责。我开始真正的用心思考自己的所学还是在儿子被确诊为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以后。我把儿童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那一章看了不知多少遍。十万分之三四的发病率已经真真实实地落在自己身上,尽管有据说70%~80%的xx率(5年无病生存),但从来没有一个医生告诉过我:你的孩子是这会被xx的70%~80%里的。所以,从那一刻起,儿子的头上,我们的心上就悬着一把不知什么时候会落下来的剑。儿子是不幸的,不幸的是他患了这个病,更不幸的是他没有一个有智慧的妈妈或爸爸,尽管他的爸爸和妈妈都是医科大学毕业的。倪师,当我们带着孩子在医院血液儿科住院部门外等待骨穿结果时,发着烧的儿子一直和我说:妈妈,我要回家。现在我每每想起,觉得自己的心智某处尚且不如一个两岁五个月的儿童。尽管孩子在当地确诊,我们还是带着孩子去中国所谓xxx最xx的中国医学科学院北京协和医学院血液病研究所——天津血液病医院xx;尽管该院小儿血液科的主任是我的师姐;尽管科里的几位医生都是我的校友,但在天津xx期间我心底里始终时时有一种无助和惶恐的感觉。我想,这种惶恐和无助主要是源于我心里一种隐隐的感觉:没有人告诉我,我的孩子会被治好,我是在拿孩子的命xx。在天津住院xx期间,正逢医院新的住院部大楼峻工启用,我抱着儿子在病房里,看窗外张灯结彩炮声连连,那一刻我才深深地感觉到医院扩建真是天下最不值得庆贺的事。可我还是麻木或者说不知不觉太久了,以至没有及时地清醒过来,直到儿子复发,医生让我们放弃。在儿子{zh1}的日子里,我尽管已经通过网络知道了您,但我还是慢了一步,还是没能留住他幼小的生命。在他离开这个世界以后的日子里,我几乎天天看您的网站,特别是当看到您在一篇文章里写到祝大家平安健康快乐这几个字,我顿时泪流满面。而现在,我{wy}能和儿子相聚的地方就是梦里了。我梦见儿子时,常常是千梦一律的梦见他一点点好了起来,但这永远只能是一场梦了。这也必将是我心中永远的痛和悔。倪师,我看您的文章越多,并且和自己的所学以及生活中发生的事一一对应起来时,我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我心中的感受才是合适的。儿子走了,我的心已经碎了;而当我从您的网站上读到更多时,我的心更破碎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更无处安放;我甚至觉得自己的手上都沾着血。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原谅自己。我更希望能做点什么来赎自己的罪。倪师,我每次看您不辞辛苦的通过对时事的评论和病例的说明来唤醒民众,我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很久以前读过的一则小故事:暴风雨过后,有许多被卷上岸的小鱼困在沙滩的浅水洼里,无法回到大海。一个小男孩不停地将小鱼捞起,并使劲扔进大海。路过的男人忍不住说:“孩子,这里有几百几千条小鱼,你救不过来的。”“我知道。”男孩回答。“那你为什么还要扔?谁在乎呢?”“这条小鱼在乎!”男孩一面回答,一面捞起一条小鱼扔进大海,“这条在乎,这条也在乎!还有这一条、这一条、这一条……”。我觉得您就象那个小孩一样,况且您已是我父辈的年龄了。每每看到想到您做的这些,我就感动的想流泪。倪师,自从我醒悟之后,遇到亲戚朋友的家人生病时,我把您的网站告诉他们,希望他们能醒过来,能走一条正确的路;可除了一个在天津住院时认识的同病相怜的孩子母亲听了我的话后有所行动外,其它人只是听听。也许是我的经历让他们觉得我是一个失去了孩子受了极大打击的人,他们对我的话持保留态度。在西医、西医院、西药厂这些巨大的怪物面前,我显得太渺小了。但是,我不会屈服,我会一直坚持下去,去告诉尽可能多的人。我希望上天能原谅我这么晚才醒悟,我更希望儿子在他的那个世界也能原谅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