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发

文/51年的老刘

    二月二龙抬头，民间一直有“理发去旧”的说法，在二月二这天理发、美发有应“剃龙头”的吉意，据说能带来一年的好运！一般人正月不理发，所以集中在二月二理发，理发店是生意火爆、人满为患。好在我们家有理发工具，早点回去给壮壮理发。孩子的头可不好剃，丝毫不配合。让他坐在小椅子上，围上围子，一边哄一边理。奶奶是讲故事、说歌谣、看画片，还不时夸奖壮壮听话，无所不用其极，我则伺机下手，电推子那嗡嗡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足以引起壮壮的好奇，眼睛不离左右地注视着。好不容易理了左面，右面则不好下手，再哄再理。一会壮壮一动，后面的一撮头发也随之而去了，秃了一块，不能再细致了，否则会成“斑秃”了，只得草草收工。壮壮爸爸妈妈回来后，看到壮壮的新头型大笑不止，不过总算是剃了龙头了。

    记得理发是在下乡之前学会的，那时由于出身职员，不算红五类，参加不了红卫兵，索性当起了“逍遥派”，在家练双杠、学画画、看看书，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理发，先给弟弟们理发，进而给同学父亲剃光头，用剃刀剃的那种。先用热毛巾把头发“闷”一下，然后打上肥皂水，再用剃刀剃，也是像模像样地“为人民服务”了好一阵子。下乡时又把理发工具带到了东北。在七分场的半年里充分展示了理发技艺，也博得了众多战友的欢迎。回津后，理发的范围小了不少，只为家人理发、剪发了。父亲理发比较勤，每半个月理一次；母亲一个月剪一次；祖母有些“护头”，不愿意剪发，需要大家劝说才肯剪发。记得祖母在2005年到了我家后，我坚持给祖母每月剪发，然后给她洗澡。她常常跟我们说：剪发多麻烦，还得洗头，你们都挺忙的。原来是她不愿给人添麻烦而“护头”的，处处为他人着想、善解人意的老太太啊！至今三位老人都离我们而去了，而那理发工具还保存完好。有时收拾抽屉看到理发工具时会想起为他们理发、剪发的情景，伤感、怀念之情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