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超大屏幕上那个五彩斑斓的“魅影骑士”呼啸着俯冲过来,你本能的闭眼、侧身,随后失声而笑。这一瞬间,你可曾意识到,随之冲来的还有3D时代。
“《阿凡达》不是3D电影的开启者,但{jd1}是里程碑!”上xx,在南方都市报和广东科学中心举办的小谷围科学讲坛上,与会专家对中国电影面临的3D挑战忧心忡忡,“如果没有内容,就算是8D,中国电影也出不了《阿凡达》。”
尤其是,《阿凡达》背后强大的协作团队,多学科融合的数字技术,已将中国电影人远远抛在脑后。不过,从事多年动漫教研的王雷乐观分析,按照周期发展规律,中国《阿凡达》的希望,在年轻一代动漫人才身上。
“我们不能期待,国内某大导演睡一觉起来,就整出个《阿凡达》来,”王雷说,“他们的知识结构不一样。”
2010年初上映的《阿凡达》实际上早已完成,卡梅隆一直在等时机,他等到全球IMAX影院达到一定数量后,才正式推出市场。这部凝聚了导演10余年心血的巨作,将3D技术发挥得淋漓尽致,成为近年来3D电影探索的代表作,将第二波3D热潮带入了一个里程碑。数据显示,无论是在全球,还是在中国,《阿凡达》票房都创了纪录。
王雷认为,阿凡达商业上的巨大成功,关键在于科学和艺术上的xx融合。其中,创新的科学技术、多学科的研究成果支撑以及15家{dj0}制作公司大规模网络协作,是其成功的根本原因。
比如,《阿凡达》是由超过15家在国际上知名的电影{tx}公司制作出来。“这样的大规模协作,是近两年在电影{tx}领域发生的重大变化。”王雷表示,包括《2012》的制作,也有超过10家{dj0}制作团队协作开展。
为《阿凡达》担任动画制作的是Weta Digital公司,这间位于新西兰的动画制作公司,曾经为xx的《指环王》三部曲制作数字动画。通过在光、影、渲染等方面的突破性技术的应用,使虚拟人物的动作xx可以媲美真人,甚至连电影中的树叶、树、其他植物和岩石,都经过了Weta公司的渲染处理。奥斯卡奖获得者理查德·泰勒领导的一个小组,则专门为电影中人类和纳威人设计了工具和武器。这些数字设计占用的电脑空间超过上千TB(万亿字节)。
发明虚拟摄像机
而《阿凡达》里的技术创新,主要包括三个方面,一是虚拟摄影棚,二是立体摄影技术,三是表演捕捉。尽管并非卡梅隆xx,但正是他让这些技术在一部电影中达到xx结合。
动作捕捉和电脑成像(CGI)都早已运用到电影制作中,但CG制作和真人表演之间的差距,一度被认为是无法逾越的“恐怖谷”。
为解决两者之间的差异,卡梅隆专门开发了“脸部表情捕捉图像系统”,通俗地说,这套系统就像xx使用的耳麦,只不过在电影中,贴近脸部的不是耳麦,而是摄像机。通过近距离捕捉演员的表情,然后将其数字化,从而使CG制作的Navi人和Avatar的表情显得相当自然。
实际上,面部表情捕捉并不是新的创意,美国心理学家保罗埃克曼(PaulEkman)早在1978年就提出了行为心理学研究成果FACS(Facial Action Coding System,面部动作编码系统),但这是电影中{dy}次用技术手段呈现该成果。
在《阿凡达》以前,演员表演的时候导演无法看到最终合成的CG效果,只能凭借想象。
卡梅隆发明了虚拟摄像机(V irtualCam era),它其实不是摄影机,更像一个视频游戏控制器的监视器。这个带有LCD屏幕、可任意移动和旋转的监视器,可以在拍摄演员的表演时,同步预览到由电脑生成的即时CG画面,并且可以随时以任意角度和显示比例观看画面效果。
虚拟摄像机的预览效果,其实就是靠协同捕捉系统(Simul-Cam)这个软件系统达到的,它能通过分析拍摄到的实时数据,马上生成一个分辨率比较低的、但包含了虚拟人物和环境的CG画面(潘多拉星球)。
传统的3D立体摄像机,有一个洗衣机那么大,重达450磅。卡梅隆的拍档文斯·佩斯花了整整7年的时间,研制出了这种轻便,既能拍3D,也能拍2D的联合摄像系统(Fusion Cam era System ),这使得实景拍摄和CG制作之间,几乎可以xx无瑕地融合。事实上,电影中,大多数实景都是在新西兰惠灵顿的一个摄影棚中完成的。
Na’vi语受热捧
“Oey?ikranslivunga,tsakrroeng’awsitengmivakto.”没错,这就是Na’vi语。杰克在电影中,获得他的坐骑之前说的“成为我的Ikran吧,我们一起飞翔!”作为电影史上最年轻的语言,Na’vi语有望成为继《星际迷航》中的K lingon语之后,又一门成功的人造语言。
实际上,这门语言的创始人,美国南加州大学的保罗·弗洛梅尔(Paul Frommer)已经创立一个叫做“学习Na’vi语”的网站,弗洛梅尔说,甚至有狂热的学习者,直接用Na’vi语向他写信。因为《阿凡达》而火爆起来的N a’vi语,有沿着它的前辈Klingon语的发展之路走的趋势,后者已经成为世界上学习人数最多的人造语言,超过了世界语和托尔金的精灵语。
作为体现外星星球上“类人族”的重要手段,卡梅隆早在2005年前就请弗洛梅尔为他的“880工程”(阿凡达代号)设计电影中Na’vi人使用的语言,并宣称,这将是“Klingon语之外的Klingon语(out-K lingonK lingon)”。弗洛梅尔设计N a’vi语与他从事的“注视语言”(LookingatLanguages)项目是密切相关的,作为一位知名的语言学家,弗洛梅尔说,Na’vi语与地球上任何一种现有语言都不相像,但它的设计还是借鉴了许多现有语言的特征。比如就语法构造方面,它的某些部分可能与希伯来语、波斯语、中文,甚至是澳洲土著语言W anggum ara相通,“但正是这些单独的元素融合在一起,造就了{dywe}的Na’vi语”。而且,这门目前只有1000多个单词的语言,居然没用任何脏话,“Pxasìk”(没门),“skxawng”(笨蛋)已经是感情色彩比较强烈的词汇。
这门最年轻的人造语言,并没有使用类似Klingon语那样常规的“宾语-动词-主语”结构,而是使用了非常自由的句式构造方式,主谓宾三者的6种搭配形式都可以允许,形容词、所有格和从句可前可后。同时,单词中大量使用了类似“px,tx和kx”的爆破音,使其听起来“外星感”十足。但是,也正是这种发音方式,在一定程度上成为限制它推广的原因,片中女主角扮演者佐伊·索尔达娜(Zoe Saldana)就认为这门语言发音“很难”。
潘多拉植物“理论上存在”
《阿凡达》中,有一位名为格蕾丝·奥古斯汀的女博士,主要从事潘多拉星球的外形植物研究,同时还领导团队研究潘多拉星球的生物学。这位熟练的“生物学家”背后,确有一名真正的植物学家在指导。
加州大学河滨分校植物学系的茱迪·霍尔特教授,2007年被邀请加入《阿凡达》剧组时,主要是为西格妮·韦弗(Sigourney Weaver,格蕾丝扮演者)提供植物学方面的科学指导。但2008年秋天,卡梅隆请她设计一整套植物环境,包括植物形状、Na’vi名称、拉丁名、生态学和生物学习性等等,这一切完成之后,她甚至还专门为剧本写了一章关于植物环境的内容,题为《阿凡达:潘多拉星球社会学和生物学的机密报告》,副题是《活跃分子生存指南》,作为虚拟世界的一份机密文件。
潘多拉星球上的植物有发出生物荧光的、有像水母一样的圣树种子、会移动的植物、还有食人草。为了使其存在具有合理性,潘多拉星球上的植物必须满足以下条件,才能在有巨大磁场和“有毒”空气的潘多拉星生存:在缺氧条件下能生存、会喷出毒汁、能长成巨型大树、对外界刺激能迅速做出反应、能发出荧光、茁壮生长、通过信号传导相互交流、特殊的死亡防御机制等。
尽管一切看起来都很神奇,但霍尔特说,其实,潘多拉星球上的很多植物,地球上都有原型,从理论上讲,它们都可能是合理的存在,“我只不过是对其进行了夸大”。比如那些会移动的树,主要是因为磁场的作用。实际上地球上也有植物对磁铁有反应,而且有不少学者在研究这类的课题,霍尔特{zh1}把这种植物命名为“magnetonasty”(意即随磁场移动)。而植物的发光特性,则是对一些海底植物类似特性的模仿和放大。
潘多拉星球上的植被总体上比较类似热带雨林中的大树和藤本植物,但色彩更奇异,生物生长方式和习性更奇特。因此,人类如果真的走到这样的树林中,“可能会感到害怕和惊悚”。而那些漂亮的圣树种子,其实来源于卡梅隆自己的创意,他赋予了这些种子在动物和植物之间发生“灵性”交流的特性,它们会“黏人”,喜欢看见了动物和人的时候朝着他们移动。显然,其运动方式借鉴了水母。
在《阿凡达》上映两周后,美国《科学》杂志专门发表了一篇评论文章,说由这个教授创建的自然环境,在理论上是可以存在的。
寄望于年轻动漫人
看了《阿凡达》,很多人感叹,中国电影不但在内容上与国外差距极大,在技术上更是被远远抛在脑后,望尘莫及。
但长期从事动漫研究的王雷并不这么看。他说,实际上,国内动漫的软、硬件水平,跟国外并没差距,一些地方的设备,甚至比国外还要好。
“表面上听起来,似乎觉得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如此。”王雷说,国内的政府投入很强大,不管是动漫基地,还是数字电影基地,投入是不太考虑产出的。跟国外的企业不是一个制作模式。
两个月前,王雷陪着美国一家公司的总裁,去了中影制作基地,“真的把他给震住了,”王雷介绍,当时那位总裁感叹,没想到,一个我没听说过的公司,有这么好的设备,这在美国是不可思议的。
软件方面,中国更没问题了,盗版软件很多,而美国企业的工作站都有预期,软件可能第二年要升级,一台机器就要几千美元,成本投入大。“我们{zd0}的差距,还是在人才上。”
人才的差距在哪里
王雷说,现在电影制作,尤其是动漫,都往数字化发展,国外制作人这一块起步比较早。他们从80年代就开始运用新的技术创作、数字技术,对他们而言是“第二本性”,他们用电脑画画,跟我们用手在纸上画,是一样的,技术已成为本能。相对来说,中国的动漫行业起步较晚,这样的人才较少,复合型人才尤其缺乏,。
但王雷对此颇为乐观。“我是在学校当老师的,我的学生比我强多了,”王雷说,自己已有学生在国际大赛中拿过奖,三五分钟的短片,能和国际上知名大学毕业生竞技。他认为,人才发展有个周期,国外也是这样。中国动漫电影未来的希望,就在现在的年轻人当中,他们有好的环境,经过10多年锻炼,这些人里面,一定会有“中国的卡梅隆”出现。“我们不能期待,国内某大导演睡一觉起来,就整出个《阿凡达》来,”王雷说,“他们的知识结构不一样。”
IMAX亚太区影院运营副总裁黄科表示,我相信中国动漫的软硬件水平跟国外没差距,因为大家用的设备都一样。关键是,要有一个团队,用一种机制,将人才凝聚在一起。现在中国做电影{tx}的,确实也有一些人才,但构不成一个足够大的团队,缺乏领军人物,以及众多操作人员。“动漫电影,实际上是一个劳动密集型和智力密集型的产业,”黄科说,因为IMAX转换中也涉及很多动漫{tx},也希望寻求像中国传媒大学这样的中国高校合作者,把国外产品带过来加工,帮助中国培养起一批这样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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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写 记者 祝勇 谭{wn} 赵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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