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将沙漏倒转,注视着细沙在阒然缄默的时光中,漏过沙漏的颈。沉淀在底端,堆起、复又涣散,像杳杳的坟茔,独自伫立在昔年的背后。孑然谱写着一曲哀歌。 不,那不是哀歌,亦不是吊唁的言辞。那是拂过睡靥凝雨的低音,是穿过似锦年华的飔风。呵,这是沙漏的哲学,在一杯土的墓旁,再续前时的辉煌。生与死,是并存的。他们是兄弟,是轮回。流年中,他们交替、相依,在紫陌旁相守。 每一秒,沙漏的坟茔便会长高,它逐渐隆起,直至细沙漏光。我将那沙漏再次倒转,属于它的世界便颠覆了——时间,对它,是重来的,次次复之。 沙漏,一次次地重复着他的哲学。完结是不复存在的。 的确,完结不存在;死,亦不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