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2会是很2、好玩的事情,在下听到的好玩的事情有这么几桩:一是会议菜单和食谱被无良人士窃取,每人每餐1000元的伙食标准也因此曝光,有好事者就根据这菜单算了一笔账,说开个大会光是伙食费就花销多少多少();二是坊间有消息传,某代表因不喝啤酒只喝xx茅台,结果在今天英勇喝死。这喝死的身段该怎么摆放、名目该怎么确定实在让大家为难……以上两桩好玩的事与我们都有关,但是看起来隔得远。吃喝么,那都不是啥秘密的,我们选几个代表多吃点多喝点,这已经不是啥新鲜事,即使他们多喝多吃过分了,自然会有人来收他们,这不就有现世报了吗?老天其实一直都看着的。与我本人有直接关系的怪事是我们重庆代表的提案,如果以前还不知道啥子是“雷人”的话,这下老夫可算见识了!
啥提案呢?
先说一下严琦MM那个取缔网吧的提案吧。这位开馆子的大姐大,我是知道得很久了,吃过她在白市驿路边小店的老腊肉和螺蛳……想起来那是十多二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的陶然居还是小本生意,小老板人也秀秀气气的逗人爱。小本生意不怕小啊,只要味道正,够诚实,大家都去照顾,小本也就熬成大本,熬成巨鳄。然而不瞒大家说,熬成巨鳄的陶然居味道就已经不正了,我还是怀念那个时期的陶然居啊,小本生意就是好,因为小本并不折损人性,具体来讲呢,那就是见人客气三分,自我先卑谦做人,外在的口碑以内在的良善为基础。白市驿那时很远吧?那时大家还没有私家车吧?但是大家还是去吃,因为那时的小老板很可爱,很平民,至少不像现在到处挺起日渐发福的肚子训人,也不戴着大红花去剪裁,更不对着媒体话筒说自己都不懂的话题,知道自己没什么文化,就在灶头边边监督菜品质量,酒桌边边陪客人聊天,多好的中华女子啊……
一切倏忽而过,当陶然居的牌子像风一样刮过大地以后,扩张的就不是一个品牌了,扩张的是那一颗本来还算温婉贤淑的心了,生生地让人看见那一副副面具后可鄙的欲望了,在精神匮乏的地带往往就是物质主义肆虐的泥淖!这不,当有人质疑严琦提案的时候,她出来回应了,她说这些质疑的网友是网吧老板,这些人之所以质疑是因为他们的利益受损!
可以看清楚了吧?在这位饮食巨鳄女掌门的思维里,根本不认为有那种不为利益而只取道义的言行存在的。按这个逻辑推,她那陶然居所做过一系列慈善事业,大约也是为了更大的利益而作的小小投资而已。这样来看陶然居,一切都显得可疑起来了!比如白市驿那个陶然居生态餐厅吧,外面牌子上醒目地打着所谓新农村建设基地的牌子,而事实上也不过是餐厅加四星级的度假村而已,也不过是她严琦私人的赚钱机器,与新农村没半点关系!如果她对白市驿还稍有反哺的话,那不过也是收买人心、堵媒体嘴巴的手段而已!我之前是不这么想的,但是当严代表把自己有关“利益”的看法说出来以后,我是打死也不敬佩这位民间起家的小女子了!
按照这位严代表的逻辑,即将“网络危害青少年健康成长”归罪于社会网吧,我们要维护青少年健康就只有关闭所有网吧的话,那么我们也同样可以推论,治理贪官所表现在“盘子、轮子、裙子”上的贪腐行为就有了更为彻底的办法了,治理大吃大喝就将全国所有的餐馆关掉,不论你是巨鳄还是小店,上自总理下至村长一律回家买菜做饭,我看哪个还能大吃大喝?治理轮子也照此办理,不是把所有的汽车厂关掉就万事大吉了么!当然,治理裙子稍稍难办一些,因为其设备是自带的,而需要的空间也不会像陶然居那么大,有床可,无床亦可,无论是在高高的山岗上,还是在密密的树林里,到处都可能有咱们的好干部以及他们的异性部下或老情人……这个有点难以一关就了事。但是反过来想,人家都当官了,没馆子去搓也没轮子可坐,那还不溜个裙角让人家摸一摸么?
你还别说我的话刻薄,没听说过吗:代表一提案,不笑都不是正常人!
不过,严代表这个还不算最雷人的,况且我们也该原谅人家开馆子没什么文化,就不再纠缠下去了。再说,我在这里起哄肯定会被怀疑也开了个开啥子鸡公网吧,身段极为不好看了!更为雷人的是重庆移动老总的提案,这个如果都不雷得你泪牛满面的话,我一定尊你为大爷或者草泥马!
“本报讯 (特派北京记者 杨涛)给电脑、手机都装上监控软件?网络游戏等分时段开放?这是全国人大代表、中国移动重庆公司总经理沈长富在今年两会的议案《关于加强网络规范管理,构建健康网络环境的建议》中提出的建议”。以上文字摘自南都报的一个报道,在进一步阐释中,沈长富认为“网络发展带来的问题日趋突出”,不良信息的传播如蛆附骨,“由于个人意识的极度膨胀”,网民滥用舆论监督功能宣泄个人情感误导社会,网络文化病态化、庸俗化发展扰乱社会秩序。谈到网络文化病态化、庸俗化,沈对网络流行语表达了强烈不满。“一些网络流行语被频繁使用,如M LG B是骂人的粗话;一些生僻字也‘推陈出新’,如‘囧’、‘槑’等。这些流行语失去了文字、语言本身应具有的意境、更谈不上文学价值,纯属无厘头、矫揉造作。”
我们不清楚沈总的愤怒从何而来,但是我们分明感到了他的愤怒。一般人愤怒,一个小老百姓最多就是发发牢骚骂骂娘,比如在网上或通过手机短信发泄几句,在言论控制得严密的时候,用生造的词躲避一下屏蔽,自我扭曲一下语言……而已,而一个移动公司的老总,一个小老百姓的代表发起怒来就不简单了,他要监控大家的网络和手机了,他建议“在网络的所有环节都织起一张‘罗网’”。他说“网络的实质即是信息,网络包含信息内容、信息载体、信息通道平台、信息接收终端等一系列组合。规范网络管理,有必要在所有环节都织起一张‘罗网’,将所有隐藏着不良行为的非法信息都过滤在外,保护网民的安全”。
这让我想起什么?
我们且不说MLGB之类正是监督无处不在逼出来的“不良语言”,且不说现在网络屏蔽词的繁多已经到了大家不得不生造词汇的现实,我们难道就不清楚,比如那位好记日记的韩局长吧,他要是不爱好那一杯,我们何来那一杯的兴致?我们百姓{yt}天为吃饭都奔忙不过来,难道还有闲心去打探官员们下三路的事情?这些“不良信息”也罢、“非法信息”也好,你沈总是凭了什么去给它定性的?谁又给了你这个权利去封去堵的?就算那《宪法》在你这个代表眼里不过是一张手纸吧,就算我们的言论环境好5倍吧,你也不想想古人也视偷看别人的信件是一件很耻辱的事情?不然世界邮政事业何以可以延续到今日?所以,在我看来,沈总的愤怒不在于信息的“良”与“不良”,因为他这样的食利者,一年拿着几十万上百万的薪酬,良心与所得的利益是呈反比例的,是非观与他号称代表的人民也是反相的——而是害怕这些信息之中某{yt}会出现沈总们的日记之类,会破坏沈总们过于“良好”的兴致、兴味和兴趣。如果不是这样,那么我们是否可以设想,这样的监控让沈总们率先试用起来如何?比如在如今反腐困难的日月,是否可以让中纪委适时监控沈总们的电话、电脑、电蝴蝶、电动珠、电动棒?如果沈总可以说“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那岂不妙哉?
这些都是玩笑话,其实我想起的是20多年前读的扎米亚金的小说《我们》以及《我们?描写的那个世界。《我们》里写了一群“人”,这群人没有姓名没有性格没有家庭,他们就是一个个编号,这个不难理解,我们都有过差不多这样的时代。《我们》的世界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它除了人被xx符号化之外,可能{zd0}的特征就是沈总们追求的那种境界:街上安装着“电耳朵”(扎米亚金在写作的时候,可能还不知道“xxx”或者绿坝、金盾、屏蔽、过滤这些玩意),任何编号的人只要说话,这电耳朵都会把内容传到它该去的地方;人居住在统一制造的房间里,而且这房子是透明的,你的行为得让电眼睛随时可以看到;人不能有爱情,你产生欲望了,想曰了或想日了,可以向沈总之类的大人物申请,准奏以后,大人物就派一个异性给你……最为伟大的境界是这个世界的两个深刻得泪牛满面的哇咔咔,一个哇咔咔是“换脑”,如果电眼睛电耳朵们发现某编号有了问题,那么就通过一种手术在你脑子里植入芯片一类的玩意,让你彻底成为芯片人;另一个哇咔咔是“我们”这个世界有一个伟大的节日,这个节日叫“一致同意节”——神乎其神也,你一定感叹,连这个节作家都想得出来!且慢,这是哪里的作家啊?回答“前苏联”,不过这个节日好像在萨达姆时代的伊拉克和金二时代的朝鲜比较有典型性!但是这么一个xx的世界、控制得水泄不通的壁垒,居然在一夜之间就崩溃了,徒让“我们”唏嘘长叹……
当然,你可能还会想起《1984》,想起老大哥之类……这个,联想是你的自由,“人类一旦有了联想,世界就不xx是沈总的了”!我就不再想下去了,因为我在犯愁:如果沈总的阳谋得逞,我们的信息传递就得回到鸿雁传书的时代,这个生态日益恶化,养殖成本日益走高的时代,我是养一只鸽子呢还是养一只大雁?
这是一个很锤子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