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特殊传说II(第二部)传承的变迁by 护玄
文案:
学长远征团出发了!
阿利+摔倒王子+五色鸡+一匹色马,
再加上自己这个不及格妖师。
漾漾实在很怀疑,公会到底是要救学长还是想让他就这样去了?
怀着不安的心踏上旅程,没三分钟就遇上一海票敌人……
难道他们真的要「安心上路」了吗?
焰红的发色、眸色再加上那熟悉的容颜。
漾漾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人,心中感动到无法自己。
是说……难道他们不用「上路」,
就可以完成目标了吗?

【第二章 传承的变迁】
过去的传说
他的时间在倒退。
但那仅是记忆最终完结之刻所赐予他的一点点回忆,即使渺小,即使像是初雪般最终将溶化而归于虚无,那都是他{zh1}的刻印。
一张白纸停留在空气当中,像是送葬的影像。
没有人能够拒绝与生俱来的使命,但是可以选择不接受或与之对抗。
他忘记看过几次的季节变迁、也忘记在那个地方有多少时光能笑。
即使,在{zh1}那段时间他是很快乐的。
指尖的麻木开始侵袭思考,他知道自己很快的就会感觉不到被杀者在他颈子上造成的致命伤痛,也知道逐渐流失的血液和温暖即将带走他到最终之地。
或许他从来不应该存在过。
当冰冷的刀锋划过血管的时候,他也知道即将结束了。
站在他身边的人甩了甩刀,红色的圆点溅落在四周,伴随着而来是不屑的哼声,以及对方的嘲笑。
那个人绝不会知道他的胜利是来自于自己不想下手,他甚至可以轻易地把武器插在对方的心脏里而对方毫无还击之力,但是他认为自己应该——
收到命令那时候,他不后悔拒绝兄弟的帮忙。
他不会挣扎,直到{zh1}一点血液都冰冷。
而回忆带领着他回到他的学院当中。
那是他{zh1}的一个梦。
【{dy}话 糟糕的队伍】
有时候,我真的会觉得我的人生充满问号,这些问号在我踏进学院之后还加上了惊叹号。
就在全部人整个僵到没话说的时候,色马甩着他的鬃毛愉快地从医疗班小跳步出来,姿势机车到让人想一脚从他的屁股踹下去。
真想诅咒他。
不过这两天我发现,独角兽好像对妖师的力量有些免疫,不管我怎样打从心底希望他再去卡一次门还是走在路上被坑绊倒、把角插在地上好像都没有用。
还是这些希望太抽象了?
跟在色马后面的是辅长,他也露出一种很想踹马的表情,接着看向我们:「你们感情还真好啊,看来我们可以安心让你们这些家伙上路了。」
不,我觉得你应该不能安心。
你该不会是因为之前很妒恨学长扁你才借机复仇吧?
我们这种组合怎样看都不像是感情好,反而像是三秒后会xxxx{zh1}自爆啊!
「对了,学弟,这是要给你的。」因为刚刚和人家杠上之后就不再讲话的阿斯利安,看见辅长出来后才往我们这边走过来,然后从自己小小的背包里面拿出一个体积xx和小背包不相符的大纸袋。
「因为你是无袍,琳婗西娜雅向公会申请了你的身分,所以你算是由公会正式聘用的。这是公会提供的服装,和我们的衣服一样都有术法等保护,只是没有袍级资格。」
我接过了阿斯利安的袋子,打开纸袋一看,是类似公会袍级的连身大衣,白底、褐色滚边和一些漂亮的图腾绣花——然后真的不是我爱讲,包括这件无袍级的衣服在内,我很早就对公会存有疑惑了——
这些闪亮的袍级服饰到底是怎样?
之前我问过千冬岁,为什么情报班明明很隐密,衣服却要给他们做成大红色的活像靶子,是怕敌人看不到吗?
结果千冬岁回答我,如果穿着红袍还可以潜进敌人当中不被发现,那不叫成功的情报班叫什么?
所以他们的衣服是拿来测试能力用的吗?
只要一被发现射掉就算没资格进情报班了这样吗?
这个资格是用性命换来的是吗?
我突然对公会充满了疑惑,这让我觉得如果哪{yt}我去考白袍,很有可能会跟「送死」两个字画上等号。
突然觉得,有时候人还是过得安逸一点比较好。
「不好意思,因为是临时申请的,所以西瑞的还没下来。」没有意识到我正在乱想,阿斯利安转头看向五色鸡头。
「哼,本大爷才不稀罕那个!要啥啥保护的才没用,本大爷有的是强壮的肉体!」五色鸡头的话,让我有想说「你是后山放山鸡吗?」之类的话。
「为了避免你们死太快,我准备了一些xx放在式青那里。」无视于我们乱七八糟的对话,辅长xx不为所动,继续把自己的话说完。
我看向色马,只见他很愉快的左右甩头喷气,漂亮的鬃毛也跟着划出几个闪亮的弧度,但是他身上就是看不出来有哪个地方可以放xx……该不会他的马皮下面其实都是异次元百宝袋吧?
正想走过去剥他皮看看时候,色马突然一个回转,发出一连串谜样意义的声音。
『喔啊啊啊啊啊——』
很快的,我知道为什么他会有这种声音了,几个我没有看过的医疗班蓝袍突然全部跑了出来,差点把色马给撞飞出去,连辅长都往后退了一步。
「看来医疗班也准备好了。」阿斯利安拍了拍我的肩膀,勾起微笑。
我盯着那群医疗班,不用几秒钟后我整个人愣掉了,这时我的表情大概是瞪到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吧?
几个医疗班蓝袍脸上都出现戒慎恐惧外加小心翼翼的表情,然后一直有人想伸出手帮忙,却被不客气的打掉。
打掉手的那个人在月见的搀扶下,有点吃力地走出医疗班的大门,淡淡的微光从他身上透出,显示出这个人有着精灵的血统,只是光芒比起赛塔来说淡了很多,不过以前他并没有这样子长时间维持着光芒,顶多偶尔会出现一下。
我站在原地,一瞬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话。
红色的眼睛在几秒钟之后凶恶地对上我的视线,和沉睡着的那十多个月一样,被抹掉了银发色之后,披散在他身上的全部都是像是火焰般的深红。
那是焰之谷的血统所致,而我们都知道目前这两种血统都失衡了,只是被暂时压抑着。
我从来都没思考过,如果有{yt}我再度看到学长时,{dy}句话该跟他说什么。
「站得稳吗?」比起呆掉的我,站在旁边的月见轻声问着学长,语气轻柔到好像很怕又把学长弄回去那个像是福马林泡尸体的圆球体里面。
『站不稳我可以给他靠——』露出一脸变态样的色马,用着开花式的小跳步奔过去,接着被辅长无视于他是珍贵幻兽的拳头打到一边。
按着月见的手,学长缓缓点了一下头,接着在四周医疗班都屏气停止呼吸之下,缓缓地要月见放开手,自己走到我们前面来。
阿斯利安把手放在额头上,像是说了一些祝祷的话,然后冲着学长微笑,连一直摆张臭到像是被大便打到的摔倒王子,脸上也露出松口气的表情。
看着眼前的学长,我整个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眼睛也雾蒙蒙的,但是我觉得我应该开口说点什么,过去那不长不短的时间里面我想过很多应该对他道歉的话,因为我的关系害学长变成这样、还拖累很多人……
我真的应该说什么。
而现在学长就站在我面前,似乎也在等我开口,一如我记忆中漂亮的中性面孔似乎还勾起了淡淡的笑意。
用力的吸了一下鼻子,我觉得如果现在不说,就没有更好的机会说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我充满感动外加眼泪都快掉下来的时候,我的嘴巴里面吐出的话让我自己都想死了——
「学长,你是不是有变矮?」
靠近的这瞬间我突然发现,我们站在一起居然视线平齐了!我记得之前学长不是高了我一些吗?
微笑的笑脸马上变成充满青筋的恶鬼脸。
接着我看到鞋底印,后面就剩下脸上的剧痛和头晕脑胀外加一堆星星飞来飞去,往后跌出去的同时我也听见医疗班惊慌的叫喊。
「让我踹死他!」整个已经气虚开始大喘气的某人,再接再厉的抬起脚要踢我。
一堆医疗班扑上去大喊,「不可以动气、不可以动气。」
『美人抓狂也好漂亮啊——』隔岸观火的某匹马还在发表感想。
早知道学长在意他身高的话,我就不讲了。
「首先,{zd0}的禁忌就是不能动气。」
在五分钟之后,差点被补踹第二次的我站在阿斯利安后面,然后整个喘气喘很凶的学长被月见扶着慢慢地顺过气来。
辅长横了一眼刚刚一直举脚要踹人的人这样继续说:「请克制住自己情绪谢谢,不然我可以预料到你们大概走不到十分钟又会掉头回来了。」
过了一会儿,学长啧了声,不满地把头给转开。
我错了!我不应该以为过十几个月的{dy}次会面学长就不会动手,大概是最近生活太安稳了,让我xx忘记学长本来就是残暴的这个事实。
在夜妖精差点被学长掐死时我就应该有所警觉啊!
『美人美人~』色马心情很愉快地蹭在学长旁边,马脸正想放到他肩膀上时就被一巴掌打走,不晓得是学长下意识反应还是他知道色马是什么内在。
「学弟这样没问题吗?」阿斯利安发出了疑问,「我是指,用这种状态跟我们一起上路?」
「是被你们带上路。」辅长更正他的说法,「现在算是{zj0}状态了,我想大概很快又会睡着,因为必须延长负面侵蚀的力量,所以他{zh0}不要清醒,因此{yt}里可以这样活动的时间不会很久,有长有短。」
「不……我是指你确定他这样和我们上路是安全的吗?」大概对这个团体和我一样非常不具信心,阿斯利安用很迂回的方式说着。
「不然你觉得用快递比较安全吗!」辅长没好气的回他这句。
是说我觉得不安全的应该是宅配人员,依照这种状况,可能宅配人员来十个会死十个。
「他的灵魂不是一直都放在黑山君那边吗?」站在旁边永远臭脸的摔倒王子问出了我心里另外一个疑问。
「是的。」月见点点头,「不过因为这十一个月以来我们必须逐步让亚殿下的身体与灵魂同步调整,所以医疗班和黑山君建立了一个小小的管道,虽然灵魂必须在一年后才能被送回,但是可以利用我们建立的管道让这个身体在短时间里由灵魂操控,原意是用在方便我们调节身体,没想到现在会派上用场;刚刚我们就是在加强这个联系,让亚殿下可以把操纵时间拉长。」
我看着月见又看看学长,听不是很懂。
大概是注意到我疑惑的表情,阿斯利安小声的在我旁边说着:「有点类似远方遥控吧,学弟的身体可以有短时间接受灵魂的操纵,藉以协助医疗班把身体xx复原与xx,但是这种法术非常不稳定,操作的好便没有问题,如果操作上有误,可能会让身体和灵魂永远分离。」
「就是这样。」辅长环着手肯定了阿斯利安的话,「尤其是到后期会越危险,所以我们才需要镇魂碎片来做{zh1}的步骤,不过现在因为状况有变必须马上把他送回去,你们应该庆幸的是已经找到镇魂碎片,他可以稳固灵魂跟身体的联系,短时间里面不会有太严重的变化,如果能先找到两族的其中一族,他们也有厉害的术士和xx士可以协助你们,在身体xx调整回{zj0}状态之后,黑山君会带着xx的灵魂在医疗班等你们回来。」
「但是请注意,因为灵魂和身体并没有共存,只是用我们的术法得以短暂时间使用,所以亚殿下不能有太过激动的情绪起伏,战斗也是,请xx避免掉。」看起来似乎是很想写一本xx使用手册给我们的月见连忙交代着:「一定要注意!真的要注意!要是真的遇上无法处理的状况时也请务必要马上回来……其他的事情之后再说也没关系。」
我觉得他可能认为学长交到我们这种组合手上,是十死无生了。
阿斯利安点点头,表示了解。
「那我们要出发没?」五色鸡头靠过来,兴致勃勃地催促,我看他大概是整个队伍里面要外出郊游踏青那个,一整个还保持着愉悦的心情咧。
「时间也差不多了。」看了一下天色,阿斯利安又低声的跟辅长说了几句话,看来医疗班宁愿把事情交代给紫袍也不想交代给旁边那个看起来xx不可靠,还可能会歼灭自己队友的摔倒王子。
从头到尾某黑袍的脸都阴森森地在旁边瞪着我们,这让我感觉好毛啊!
「医疗的话,必须的物品我们已经都交给式青了,愿你们在这段路上平安。」辅长这样告诉我们,然后几名医疗班把手交叉放在胸前,做出了凤凰族的祈祷动作。
召来飞狼,阿斯利安看了我们一眼:「该走了。」他说的语气相当轻松,好像我们只是要去附近看风景一样,这让我没有真实感。
我们即将离开学院,而外面都是我没有看过的世界。
「本大爷自己跑就可以了。」非常不想跟摔倒王子一起坐的五色鸡头发出豪迈的宣言。
「现在是团体活动,请合群一点。」阿斯利安用充满杀气的微笑看着五色鸡头,我打赌他应该也不是很想跟五色鸡头、摔倒王子这种组合一起出门,「如果是您的原形要跟飞狼一起跑,目标太大容易遭到攻击,若无法配合请乖乖的留在这里。」
五色鸡头气闷了,咕哝了几声后,罕见的没有和阿斯利安杠上。
我稍微注意到阿斯利安在组队之后态度似乎变得比较不同,平常跟他在一起比较轻松,不过他现在的感觉比较偏向我们{dy}次见面、在大运动会时的样子。
月见再度扶着学长走过来,「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祝祷神庇佑所有人。」
刚好就站在他们前面的摔倒王子倒是很有风度的接手,在飞狼暂时伏趴在地面之后,五色鸡头跳上飞狼,顺便把学长也给拉上去。
我曾经在一年前看过飞狼,体形几近一层楼高的大型黑狼身上有双漂亮的翅膀和阵法图腾,在那时和学长一起冲进鬼王冢里。
之前阿斯利安说过飞狼身上的是睦光阵,可以驱散邪恶的光明阵法,但是现在已经失传了,飞狼身上这个是非常久远之前牠们飞狼群中所转移流传下来的,目前除了古老的精灵或者久远的种族之外,已经没有人会绘制了。
在我和摔倒王子都上去狼背后,阿斯利安{zh1}才跳上来。
「走吧拉可奥,我的朋友。」轻轻地拍着飞狼的颈侧,他这样说着。
就在同一秒,四周的风卷起来,原本在两侧的医疗班都往后退开了,然后我感觉到飞狼开始振着自己的翅膀,每根黑色的羽毛都鼓动了起来,让气流逐渐环绕在他们四周。
飞狼的脚轻轻地浮了起来,眨眼瞬间我看见左右两边的黑色翅膀猛然张开到{zd0},一个顿足,飞狼瞬间就往前冲,四周的景色顿时变得模糊。
在狼起飞的同时,我看到没有爬上来——应该也是爬不上来的色马低下白色的头,然后动了动身体,和毛皮一样洁白的翅膀从身体里展开,飞狼窜上天空之后他几乎是在同时也跟上我们,就维持着不远的距离飞行着。
虽然知道色马的内在除了色之外还是色,但独角兽在天空飞行的情景还是让我觉得很漂亮。
『如果你们那边载不动,可以把美人放到我身上喔。』
色马那立刻破坏感动一刻的声音传过来,隐约还可以听到他在吸口水的声音。『这样我们就可以作亲密接触了……』
反射性地转过去看学长,他靠在阿斯利安旁边半眯眼睛,好像真的睡着了……所以我现在还没办法叫他要小心色马。
没想到学长会这么虚弱,这样子要是色马真的想不开想干什么,学长不知道有没有办法抵御?
算了,反正九澜说过学长的本能就是暴力,搞不好光学长的反射神经就够把色马种到土里面去了,所以我应该不用太担心……大概不用。
「有几个家伙跟来了。」从头到尾都兴致勃勃的五色鸡头吹着风,然后突然开口。
「几个?」我愣了一下,xx没有感觉到有什么跟来。
「后面。」五色鸡头跳起来,平衡感非常好的没有被飞狼给甩下去。
「应该是埋伏在医疗班附近,一看见我们离开之后就立刻趁机跟上来了。」显然也注意到的阿斯利安往后看了一眼,非常冷静地说着:「大概是想抢独角兽的人,并不会太多,你们有办法处理吗?」
非常高傲的抬起下巴,这次衬衫上印着「绿岛的天气 干 好热」字样的五色鸡头两手都叉在腰上,「笑话,本大爷的对手没有十个以上都不算数!」
我拜托千万不要超过十个。
还有你那个衣服是怎样?你在出发之前跑去绿岛还是之前就收藏了啊!
唤出米纳斯,其实到现在我还没看到有谁追过来,只感觉飞狼并没有飞很高,大概只比椰子树高了一点点而已,不像是会往云端上去的感觉。
「来了。」一挥手,阿斯利安在飞狼和色马身边施用了大型阵法,一下子风声变得不是那么明显。
被夏碎学长和安因教了一年之后,就连我都可以看得出来阿斯利安用的是高阶防御阵法,据说防水防火防雷劈防静电还防机关枪和强力射击,还听说可以防原世界的飞弹,但是没有人真的去实验过,大概只是噱头而已。
夏碎学长说:与其防飞弹不如直接把飞弹打下来。
安因说:没有人敢把飞弹朝他射(我想看到天使也没人真的胆敢射下去吧)。
所以他们都不清楚那个传言是不是真的,反正我也还在低阶法术徘徊,等有{yt}我学到了,再推别人去实验看看就知道了。
在阵法布下之后,我就看见好几个黑影从四面八方跳出来,大半都用了可以暂时飞行的法术追在我们后面。
当我发现不对时候,后面已经密密麻麻一片了。
「这叫做几个吗!」指着根本有几十个的一片黑影,我深深觉得被欺骗了。
「这就是人生啊。」五色鸡头拍拍我的肩膀,「本大爷的仆人,你要明了,江湖永远都是孤独的。」
不,我觉得一点都不孤独,这也太热闹了一点吧!
「烦死了。」耐性大概是个位数或者是负数的摔倒王子瞪着后面,然后猛地弹手指。
那一秒其实我比较想叫追在后面的人快逃,不过话还没出口,我就看到好几个红色的光球出现在我们后面一小段距离,接着所有的光球连成直线,在{dy}个追兵踏过去的同时炸了开来,程度壮观到天空有瞬间全都变成火光的颜色,就算已经张开了阵法,我们还是听见了带着轰然的爆炸声响震动天际。
在剧烈的爆炸声响中,阵法附带的隔音效果似乎就不是那么有用了。
「你非得把我们出发这件事情搞到整个守世界都知道吗?」阿斯利安指责地说道,不过很快就被连环爆炸声盖过去了,大概有听见的摔倒王子也装作没听见,哼哼了几声把头撇开。
好几个黑色的影子在爆炸中掉下去,有的还冒烟着火。
飞狼加快了速度脱离爆炸区,但是很快的还是有人追上来,不过大半的人都被歼灭在爆裂当中,所以追上来的数量已经很少了,大概七、八个左右,每个人身体周围都环绕着淡淡的光芒,估计是防御用的。
「接下来换本大爷上场了。」磨蹭着不知道啥时露出来的兽爪,五色鸡头咧了个超级欢乐的笑容,「就优待你们这些家伙吧!」
说时迟那时快,五色鸡头从飞狼后面扑出去了。
接着我看见的是他那个巨大的原形——就是曾经踩过鬼王一脚的全兽形,往剩下的追兵盖上去。
「西瑞!」因为他跑太快了,根本来不及阻止他的我xx没办法告诉他一件事实——
我们还在半空中。
欢乐扑出去的野兽跟后面被盖上去的追兵,发出了「啊啊啊啊啊」这样的声音,掉下去还扬起了一大股的灰尘。
『唉,地心引力。』
色马悲痛地做了注解。
【第二话 梦见】
「守世界,是一个聚集了许多生命的空间。」
在五色鸡头不知道摔到哪里去,飞狼又奔驰了好一段路,直到阿斯利安认为他们已经前进一段路程、也快进入傍晚后,我们才在一处像是森林的地方停了下来。
把正在睡觉的学长轻靠在树边让他休息,阿斯利安让飞狼暂时先回到牠自己原本的地方后,一边扎营一边开始对我做简单的讲解。
xx不想动手的摔倒王子鄙视了要动手的工作后,就去森林附近巡逻了。
「你应该知道,我们学院聚集了非常多种族的人,种族的类别比其他学院还要多,几乎在守世界中的种族都可以在学院里看见。」顿了一下,阿斯利安有点半开玩笑的说着:「当然,连鬼族都出现过了。」
我点点头,之前安地尔混进来好几次,虽然都是未遂,但是也够可怕的了。
「守世界与原世界本来是同样的地方,后来分裂成为两个不同世界之后,原世界的人们和种族的力量就几乎消失了,偶尔才会出现少数拥有力量的人,但是守世界xx相反,我们保留着世界各式各样的种族与传承之力,遵守着一定的规则运行。」尽量说得比较简单,阿斯利安在架起休息用的遮棚后继续跟我说:「不过其实我们还是有跟原世界往来,在守世界的人几乎都知道原世界的事情,但是原世界的人却不一定都知道。」
「因为力量差异吗?」我有点不能理解,之前安因他们也对我解释过类似的话,古代的事情在我原本的世界中似乎只存在书本里,那些无法被考究的神话在近代学者口中都变成一种感情的依归、演化之类的事情,因为没有直接性的证据,有许多的人都相信神话并不存在。
其实以前我也不太相信神话跟那些传说,但是后来进到学院之后……不信都不行了。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如此没错,根据我们的历史记载,守世界曾经有几次对原世界重大接触,但是都被当代的君王、帝王以异教论处,因为原世界是力量逐渐失去的世界,所以一旦有力量的人出现之后,反而被视为异类,所以人们比较难以接受。」看着我,阿斯利安思索了一下,「不过这个状况在公会出现之后就逐渐好转,公会在原世界也建立了强大的系统网,虽然不是公开的,但是至少我们已经稍微可以彼此通联、出任务了。」
「而且现代的人类接受力比较高。」我笑了起来,不知道该不该归功于现在的动漫画跟小说,很多人还巴不得有特异功能咧。
「是的。话说回来,因为守世界还保持着许多种族、也留下了各种不同的特性和禁忌,所以我们在离开学院之后,必须特别小心这种问题,尤其是学弟你{dy}次走出校园、正式在校外活动,一定要非常小心。」
「我会很注意的。」谁知道这世界还住了啥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一边点头回应阿斯利安的话,一边举起米纳斯朝向学长的方向说:「式青大哥,如果你再往前我就开枪射击了。」以为不发出声音我就不会注意到吗!
正在草丛里面打算袭击睡着学长的色马在我脑袋里面「啧」了一声站起来,然后转化变成我们之前看过的那个青年,一屁股坐在旁边:「哼哼,我还是要靠他那么近才可以用镇魂碎片啊!不然那个力量谁来稳固啊?」
看着色马,如果他说这话是在我还没认识他之前我一定会被骗,但是现在我早摸清他的底了。「你少唬人了,你八成退个两百公尺还是可以用镇魂碎片!」
『你怎么知道!』这次式青是在我脑袋里面惊呼。
只要是知道你为马不尊的人都会马上猜到的吧!
阿斯利安疑惑地看着我们:「如果方便,式青能否说说镇魂碎片这样东西?我们并非十分了解,但是旅途上却必须依靠这样物品。」
我想阿斯利安应该是想收集情报,来确保我们旅途的安全。
「这个喔。」式青拉起了脖子上一条银色的细炼,下面就是之前我们都看过的铃铛,他把铃铛安稳地藏在衣服里面。
「你问我是怎样的东西我还真解释不出来,总之就是之前去某个姊姊家时人家给我的礼物,后来我才知道是镇魂碎片,关于用途就更不用讲了,除了它有镇魂这功效以外,其他还有待开发……毕竟我很少会用这玩意嘛。」
「……」阿斯利安沉默了。
「那你为什么说只有你可以用?」我看着式青,忍下自己想对他开枪的冲动。
「因为那个姊姊说她帮我把镇魂碎片和我的灵魂绑在一起,以后这样东西除了我之外没有人会用,除非我死掉,而且如果镇魂碎片换人使用了她也会知道,那时她会先过来鞭尸然后再掀了这个世界。」青年用一种天真无邪到让人想掐死他的表情告诉我们很有严重性的事情。
看着式青,我猜应该是在精神上做了几个深呼吸的阿斯利安决定继续他的问题:「送给你的人是谁?」
这点我也很好奇,如果有这么大口气说要掀了守世界,那人来头一定不小。
青年歪着头想了半天,「不晓得是哪个姊姊……」
你居然连是谁给你的都忘记了吗!?
『是米娜吗……不对……恩比亚……也不是……艾洛、桑卡提亚、依娜苏、芭洛丝蒂亚、莉西勒克……』
拜托不要在我脑袋里面念你那串可怕的女性名单!
我哀号了一下,这次是我想去撞树了。
「抱歉,时间过太久了我想不太起来。」在念了至少有二、三十个人名之后,式青笑哈哈的这样告诉我们:「如果阿利还是亚殿下两位美人给我抱一下,我大概可以很快记起来~」
我猜阿斯利安没有一拳挥上去,是因为摔倒王子回来了。
「你去抱他吧,奇欧王子也是帅哥。」我指着远远走来的摔倒王子说道,另外我觉得他抱下去应该会有好戏可看。
摔倒王子其实真的不难看,要脸有脸要身材有身材,就是没脑袋……怎么听起来好像我阿母在批评花瓶的感觉?
『小朋友,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那个哪叫做美人,那个顶多勉强只能算是长得好看的男人。』没有讲出来,直接在脑袋里面回答我的式青指指阿斯利安再指指学长,『这两种的外出内用皆宜,性格好、台风佳,打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气质,走到哪边男生女生都不会拒绝还尖叫追随的才叫美人啊。当然,这只是浩瀚的美人种类其二,等有时间我再慢慢分析各种不同的美人给你听。』
我xx不想听!
还有你的审美观真是太离奇了!
看着阿斯利安应该是帅不是美的容貌,我深深的觉得……等等!所以尼罗在他眼睛里也是美人的一种?他那时候不是在开玩笑?
我猛然想起来色马在黑馆中对管家流口水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自己在这家伙眼中只是小朋友而不是其他东西这样实在是太好了。
「附近很安全。」xx不知道我们刚刚在讨论什么的摔倒王子回到宿营之后,只开口说了这五个字,然后就继续自闭的坐到旁边去了。
「没有看到西瑞吗?」虽然说五色鸡头根本就是活该,不过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让我也有点担心了。
摔倒王子用鼻孔喷了气,这让我知道他是没看到,否则我们现在应该就会听到森林传来打斗声才对。
「在出发之前我已经在西瑞学弟身上施了一些术法……当然他本人不晓得。」阿斯利安咳了一声,「如果真的发生危险我们也会知道的。」
所以五色鸡头现在是很坚韧的自己活下去就是了?
果然怪人的命都很硬,啧。
那天晚上我作了个梦。
因为摔倒王子嫌我碍手碍脚、阿斯利安又说他们有万全术法守夜,所以就让我一觉到天亮xx不用起床。
一躺下之后没多久,我四周的森林变成了一大片的深绿色草原。
不知道为什么,这片草原让我觉得很眼熟……
『浑蛋!』
还没回过神来,突然有人从我后面一脚踹下去,差点没把我踹到草地上面去用大字形趴好。
『学、学长?』我不是在作梦吗?
站在我后面的是在我睡前还看见的学长,我明明记得他整个就是睡死了的样子,现在是跑来我梦里干什么?
『你以为白天的事情就这样算了吗?』
根本就是对我那句「变矮」还在记恨的学长露出了可怕的表情,我觉得我该不会今天就是在被毒打的睡梦中度过了吧?
不过在梦里不知道会不会被打死?
我该不会变成史上{dy}个在梦里被打死的妖师吧?
『你们要在这里打架吗?如果是,我就不想浪费力气了,滚出去打。』第三者的声音传来,我这才发现羽里就站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难怪我会觉得这里很眼熟,这里不就是之前羽里带来的梦境吗?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学长会跟羽里凑在一起?
『就是这样。』啧了一声却没有把拳头往我脸上揍的学长只给我四个字。
学长,你是在讲废话吗?
『我接受了请托,用梦帮你们做连结,对于这次的旅程有不少人感到忧心。』代替那个讲跟没讲一样的四个字,羽里这样解说着:『身为持有伞之者的夏侯董事付出了代价,让黑山君增强我梦的力量将你们两个联系起来,这种联系方式对于灵魂的负担比较轻……差不多是这么一回事。』
他讲得很清楚,我听得很模糊。
『羽里是有着「梦能力」的人。』学长很干脆的告诉我,外加那种会xx的可怕视线。
我以后一定不敢再说他矮了……原来那是地雷……
『那阿利学长他们也是?』
羽里看了我一眼,『一次连三个我会直接力竭人亡,因为之前和你做过连系,连你的梦境比较方便。』
还真是谢谢你的方便啊。
『不过维持时间也不久,梦里面跟外面的时间流逝方式不一样,目前羽里能维持的时间并不长。』看着已经有点在碎散的草原,学长偏着头像是在想什么,『顺着指标走,在进入焰之谷之前你们必须先找到沉默森林,夜妖精的动作太多了,沉默森林是中立的夜妖精一族,先去找到他们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咦?这样不是会耽误行程?』沉默森林不就是那个打我巴掌,黑噜噜的哈维恩住的地方吗?我的确听到另外一个叫他沉默森林的兄弟……去找他们干嘛啊?
『如果我没有弄错,阿斯利安预计的路线也是要前往沉默森林。』
学长的态度满肯定的,感觉像如果是他选路线也会这样走。
但是夜妖精不就是喜欢半夜突袭外加算计别人的阴险不要脸的神经纤细的小人种族,为什么要找他们啊?
『夜妖精是聆听夜晚的种族,他们在巫术和观星术上有着{zy1}的表现,如果会惊动一个霜丘的夜妖精袭击各地,那应该是真的发生了事情。』学长环着手,眯起红色的眼睛淡淡地说:『在私人事务之前,我也赞成先往沉默森林,前往沉默森林只有益处没有坏处;而且我们并没有绕道,沉默森林就在通往焰之谷的其中一条路上。』
那是在哪边啊?
深绿色的草原一下子裂开来,标准的「时间快结束了」的场景。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未跟学长说过那句话。
『学长、欢迎回——』
学长抬起手,突然勾起一抹微笑。
『等所有事情都做完之后再说吧。』
下一秒,我就被惊醒了。
醒来时候,阿斯利安正在用土把营火给压熄。
「再多睡一点。」注意到我醒了爬出宿棚,他用很小的声音说:「才刚天亮而已。」
我看了一下手表,早上五点多,整个天空都是灰黑色的,隐约有点发亮,四周的空气有点冰冷、不过很清新,感觉很像是以前我们全家在山上露营……不过那次露到突然土石流就是了。
我人生{dy}次搭直升机也是那时候搭的,露营露到被救难队救出来,想到我都会难过。
转过头,学长还在另一边躺着,色马就趴在学长旁边像是在睡觉——因为我脑袋里面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话,所以我想他应该是真的在睡觉。倒是摔倒王子不见了,不晓得又跑去哪里。
有那么一瞬间,我整个清醒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感到不安。
昨天出发时候没有感觉,但是现在睡了一晚之后我突然有点害怕了,因为这是我{dy}次离开学院,而且实际上我好像也没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这让我觉得我该不会是跟出来碍事的吧?搞不好摔倒王子和阿斯利安他们自己走的话会更快。
没想到我有这么冲动的时候,这太不符合我畏缩的惯性了。依我之前的个性,不是应该缩在后面等他们回来才对吗?
「王子殿下去找一些可以充当早餐的东西。」
我愣了几秒才想到阿斯利安说的是摔倒王子而不是学长,是说这个世界的王子公主贵族还真不少,走到哪里都会看到,一整个给人繁衍过剩的感觉,搞不好麦当劳招牌掉下来就打死三个了。
不过他之前是这样叫摔倒王子的吗?
「哼!」阿斯利安补上这个喷气声。
我说……该不会在我们睡觉时候他们发生过第二次无言的争执吧?
『半夜时他们差点打起来喔。』xx没预警的声音猛地在我脑袋里响起,接着是一种难以形容、我想正常人应该都不会听见的马打哈欠的声音。
别问我马打哈欠是什么声音,我不想形容。
从学长旁边依依不舍的爬起来,色马走了两步之后又张了张马嘴打着哈欠,{zh1}才在旁边的树边停下来蹭身体。『黑袍的那一个说不要去夜妖精住的地方,阿利说要去,所以半夜差点打起来——如果我们没有睡在旁边的话,我觉得xx客应该会把森林夷为平地。』
原来觉得摔倒王子像xx狂的不只我一个啊!
就在我还在思考xx狂这件事时,旁边有一串东西飞了出来,速度之快差点砸中我——不过幸好没有。
当我转头看过去时,就看见一串有着像榴梿外壳的香蕉就躺在我旁边的草地上,后面是一张呈现「怎么没打到」表情的摔倒王子。
所以说你这家伙本来是瞄准我后脑丢的吗!
『xx可以感受到他对你的仇恨。』色马还在落井下石的加评语。
阿斯利安看着那一串榴梿香蕉,沉默了大概有五秒之久。
「你把树给怎么了?」
我看着脸色不太对的阿斯利安,很疑惑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这是什么香蕉?」居然有榴梿外壳?
「这不是香蕉,这是一种叫做『玻璃壳』的树人种族。」按着额头,阿斯利安xx地看着满脸不屑的摔倒王子。「一颗树只会长这么一串,树本身会保护壳心……这是心脏你没有想错,如果拔出来等于树也……」
「炸掉了。」摔倒王子挑衅地看着狩人。
猛地站起身,阿斯利安看也不看那串香蕉一眼,转身就往树林里面走去。「我去找些能吃的来。」
你的意思就是这串蕉不能吃吗?那摔倒王子带回来是怎样!纯粹去做个晨起运动吗?
摔倒王子瞪着离去的阿斯利安,直到他整个消失在树林当中之后才把视线收回来,接下来换成凶恶的瞪我。
我说……不干我的事吧!
瞪了我快要有一分多钟,瞪到我都觉得我有可能会被他给干掉之后,摔倒王子才转过头去看香蕉,接着毫不留情的一脚踩烂了部分几根,然后冷哼着甩头走掉。
可怜的香蕉。
不过我说摔倒王子的鞋子也太坚固了吧?正常人应该都不会用脚去踩榴梿的,他居然可以毫无知觉的踩完离开。
色马靠了过来,用蹄子拨了拨还完好的那一小部分:『把剩下的这些打开吧。』
「里面是什么?」我警觉地看着色马,有点怕这东西有鬼。
『玻璃壳是种很珍贵的树人种,壳心里面有着很好的东西……类似补品还是药品吧,反正是玻璃壳的精华就对了。』
半信半疑地看着色马,我还是动手开始剥香蕉。其实也没有很难剥,出乎我意料之外,这个像榴梿的香蕉并没有硬皮,而是轻轻一扯就可以把整个看来坚固的外皮都撕下来。
几根蕉都是空心的,里面只有少少的绿色液体,在我差不多快剥完之后才从倒数第二根里面拿出了一团绿色、有点像飞天法宝那种微透明的不明粘稠物体。
「放到这里。」摔倒王子扔出一个空的瓶子,叩咚一声掉在我旁边还外加理所当然的命令。
……你信不信我当场吞掉不放进去!
在摔倒王子阴森的瞪视下,我还是把那坨东西放进瓶子,然后丢回去。
那坨东西一被拿走之后,剩下香蕉里面的绿色液体马上整个变黑发臭,不用几秒钟就传出很像是尸臭的气味,我马上把东西拿去远一点的地方丢,免得还没吃早餐就先被熏死。
丢完回来时,阿斯利安已经回到营地,还拿着几种看起来很正常的水果。
「我们要往沉默森林走。」
把水果递给我之后,他这样说:「从这里开始算是起点,往北走经过沉默森林后会到焰之谷的隐居地,但是焰之谷与冰牙族是已经退出历史的两大种族,所以我们无法确定他们是否还在那个位置,但目前我们手上有的指引资料都显示焰之谷还在。」
我点点头,既然昨晚学长说经过沉默森林就会到焰之谷,那么他们应该都还在,不然他应该会先警告我们。
是说我到底还有没有个人时间啊——
白天被人瞪就算了,晚上还要被人踹,这样真的可以休息吗!
「不去沉默森林!」摔倒王子突然恶声的打断我们谈话。
「我们必须去拜访沉默森林的夜妖精。」阿斯利安忍着怒气再度说着:「夜妖精骚动并非小事。」
「公会自然会派人过去了解状况,我们要走北部的绿海湾,从那里经过奇欧妖精族的领地通往焰之谷。」摔倒王子立刻顶回去,「绿海湾比沉默森林安全。」
是说,看着他们两个还在争执,不晓得为什么,我总觉得摔倒王子好像有点焦躁,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的错觉。
难道他这次出来除了抬杠鄙视人跟凑热闹之外,还有别的目的?
「我再说一次,我们必须走沉默森林。」
看起来好像已经快要发飙的阿斯利安冷冷地这样告诉说不听的摔倒王子。
「走绿海湾!」
我默默地拿起了水果跟色马坐在旁边吃,他们这样吵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吵完,如果学长现在醒来,我想大概很快就能镇压场面吧。
不过因为我不是学长,我还是默默在旁边吃东西会比较好。
在学校待到二年级了,目前我很清楚有些事{zh0}不要插手才不会没命,尤其现在不是在学院里面,搞不好我一介入他们就会被当场种掉……
糟糕,我出门忘记买保险!
上次夏卡斯才跟我讲过学校里有保险可以买,因为外出十成九都会发生意外,我还跟他说我要考虑一下,结果忘记有这回事了!
不晓得现在来不来得及叫他把保险单寄来?
『我好久没去绿海湾了……』色马边啃水果边自己喃喃自语着:『那里有很多漂亮的姊姊。』
「我是黑袍!」摔倒王子开始用阶级压人了,「在公会规定中,黑袍有着决定的主导权!即使是你、阿斯利安都必须听我的话!」
「这次的任务是由我带领!」阿斯利安声音也大了起来。
「你不如我!」
『禁语!他说禁语了!』色马立刻往后退了一步,大概是想拔腿找个安全的地方看好戏。
就在阿斯利安将要发飙时,我突然感觉到一股奇怪的气息从我肩旁削过去,带着刺痛跟麻痹的感觉不用几秒钟就传来。
「阿利!有人!」按着开始喷血的手我马上跳起来,还好不是从我脑袋后面来的。
注意到附近传来声响,摔倒王子和阿斯利安立刻中断了争执,{dy}时间转过身背贴着背对四周警戒。
「式青,先去保护学弟!」拔出军刀,阿斯利安毫不犹豫地转动了手腕,随即像是刀尖般锐利的强风直接往我附近刮过去,不用半秒的时间我听见了几个闷哼声传来,然后是后面的树和草丛里倒了几个人出来。
色马立刻护在学长前面,左右警戒着。
我动了一下手,发现整只手都没有感觉了……幸好没有感觉,不然我大概会痛到喷泪。
「米纳斯。」
就在我们全都站起来的那瞬间,好几个带着怪异面具的人从隐蔽处跳了出来,那种面具的样式很像是某种让我眼熟的土着,长到大腿边的大片木头上画着奇异的图腾和长眼睛,下面有着血色的獠牙,整个看起来就是非常不友善。
原来这个世界还有食人族!
「糟糕。」阿斯利安的脸色变了。
七、八个怪异的土着围着我们成一圈,然后伸出手敲扣着大面具,一种离奇又统一的敲击声响不断地闷闷传来,让人感觉实在是非常不好。
「啧!」摔倒王子皱了眉,然后伸出手像是想丢xx,不过被阿斯利安拦下来了。
看了我们一眼示意我们暂时别动,阿斯利安将军刀收回刀鞘中,然后左右张望了一下,在其中、也是{wy}一个涂有金色颜料的面具前停下视线:「远望者,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单纯路过此地的旅人。」
金色颜料的面具后面发出了一连串我听不懂的嘀咕声,声音很快速、夹带着不善的意味。
『他们在问树人是谁杀的。』这种时候还有闲情逸致蹭学长的色马半伏下身,然后把学长背到他的背上。『麻烦了,远望者跟树人的关系很好。』
就是刚刚被挖出一串蕉的那个吗?
我看向始作俑者,那家伙一点做错事的表情都没有,还很露骨的在脸上写着「就是本王子把它炸成灰烬,你们不爽我也会把你们炸下去一起作伴」的字样。
我觉得总有{yt},我们会被摔倒王子害到怎样死的都不知道。
【第三话 绿海湾与沉默森林】
远望者,也就是之后我在翻阅古老的书籍中才知道他们是树人种的邻居,和树人有着良好的互动关系。
据说远望者能够融入土地,潜行在树人周围保护着他们。
不过在现在被包围时,我倒是对他们全然不知,只觉得好像是一堆食人族围在旁边那种感觉,而正在和食人族试图沟通的阿斯利安尽量压低了语气说着话。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后,那个有着金色颜料面具的人挥手让周围的同伴都往后退开一点距离,然后才拿下了木制的长面具。
其实在那一瞬间我以为大概会看见的是个人,但是面具后面出现的……好吧,身体是满像人的,只是又比我们高壮了一点,另外那个头好像是野兽的头,不知道是狗头还是狼头,总之就还满像某种故事书里面的角色。
原本不算矮的阿斯利安和摔倒王子在狗头人前面,看起来好像也变得娇小很多。
狗头人咳了一声之后,盯着阿斯利安发出了低沉的声音:「狩人,你们必须为杀害树人而有所交代。」
他改成我们都听得懂的语言,有点类似中文、像是不同地区的华人发音,有大半部分我还是听得有点模糊,不过意思稍微能理解。
「对于树人之事我们感到遗憾,但是我想中间必定有所误会,是否能够有所折衷的余地?」阿斯利安用非常诚恳的态度这样询问着眼前的狗头人。
「动手者留下,其余人离开。」狗头人这样回答他,「大地之民即将审判杀害树人者。」
「烦死了!」
终于把耐心用完的摔倒王子突然爆出这三个字,当场打断了阿斯利安和狗头人的对话,在所有人把视线转向他的时候,他猛地挥了一下手。
阿斯利安脸上马上露出大事不妙的表情。
同时,色马立刻张开翅膀往上翻飞出去。
爆炸声直接从我们脚下传来,我连他是不是无差别攻击都还没搞清楚,冲过来的阿斯利安就拽着我跳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飞狼背上,在我们也被波及到之前冲上了天空。
昨天我们才扎过营的地方陷入连环爆炸,到处都是火光和烟雾弥漫,还好阿斯利安快了一步,不然我深深觉得我现在应该已经在过奈何桥了。
你个该死的摔倒王子居然连同伴都要攻击是吗?太可恶了!
整串的火光当中,那个连一点灰尘都没有沾上的摔倒王子突然从里面窜出来,非常理所当然的也跳上飞狼的背。
「你怎么可以动手!」一看到人出现了,阿斯利安立刻发出愤怒的声音。
「那棵树是疯的。」摔倒王子眯起眼睛露出不屑。
「什么?」
「疯狂的树人,我们没有必要负责。」撇开脸,摔倒王子哼了一声。
底下轰隆隆的声音大概又过了几秒,看着下方的状况一会儿,阿斯利安才转回来看着摔倒王子:「你是因为树人对你进行攻击才会杀他?」
摔倒王子连吭都不吭。
我在他们两个人中间左右看了一下,决定先问自己的疑惑:「树人会主动攻击?」对了,我记得魔戒里面的的确是会,不过摔倒王子怎样看起来都不像是半兽人吧?
还有,这里该不会真的有半兽人吧?
「大部分是不会的。」阿斯利安转过来看着我然后这样说着:「树人是古老与睿智的生物,在精灵离开历史之后,树人几乎都已经沉睡了,但是在沉睡途中偶尔也会有突然醒来的,因为沉睡太久所以会忘却自己的意识而本能性地袭击接近的物体,这时候会由远望者引导他们重新恢复意志、或者再度沉睡以免造成其他种族的伤亡。」
「那个不是。」摔倒王子反驳了,「狂树人。」
「如果是狂树人,只要跟远望者解释清楚就可以避免争执了,为什么你刚刚不说!」大概是很想扑过去掐死摔倒王子的阿斯利安咬牙说着。
「本王子不屑与低贱的种族多加解释。」这次他说出让我们有志一同想围殴他的话了。
『下面那些人好像还活着。』懒洋洋地发出脑波,在旁边飞的色马提醒我,『不过很奇怪的是,他们混乱了。』
「下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我拉了拉快要跟摔倒王子翻脸的阿斯利安。
在阿斯利安还未回答我同时,底下烟雾先散开了,接着我们立即就看见为什么底下会混乱的原因了。
除去了爆炸着火和坑坑洞洞之外,刚刚狗头人那张金色颜料的面具被人非常豪迈的一脚给踩在地上,而且踩的人还非常没自觉地把面具给踩出了裂痕,还刚好是裂在金色颜料上面。
我看见那件让我偏xx都要发作的「绿岛好热」再度出现在我的视线里面。
「你们居然敢把本大爷丢掉!给我下来!」
有时候我真的认为五色鸡头真是个神秘的人物。
不过那种神秘让我们非常不能恭维。
「浑蛋!居然敢丢了本大爷逃走!」踩在人家面具上的五色鸡头还愤怒地跺了两次脚,我几乎都能听到夹脚拖鞋下面传来啪叽的破碎声了。「那个xx浑蛋!你是不是看到本大爷来才引爆!有种下来跟本大爷一次把恩怨处理了,明天的太阳会照在你的墓碑上!」
明显被挑衅的摔倒王子露出了微妙的冷笑:「命真硬。」
所以你真的是看到五色鸡头接近才打算把他跟远望者一起处理掉的吗?
我突然有种我好像会哪天死于自己队友手上而不自知的感觉,我想我还是离摔倒王子远一点对人身安全比较有保障。
xx无视于周遭远望者的错愕,五色鸡头又连续踩了几次面具冲着摔倒王子叫嚣,大概在几秒之后,远望者把五色鸡头包围了。
阿斯利安叹了一口气,然后让飞狼降低高度,自己先跳下去了。
既然五色鸡头在下面而阿斯利安也下去,我也就跟着往下跳,幸好飞狼已经很低了摔不死我,在往下跳之后我才惊觉还有快一层楼的高度,所以直接一屁股摔在地上——幸好人没摔烂。
「漾~你这么想念本大爷啊,真不愧是本大爷忠实的仆人。」
我突然觉得我跳下来的动作是错误的。
「西瑞,麻烦移开你的脚。」我都可以感觉到远望者们想xx的目光了。
「啥?」五色鸡头低头看着他脚下,然后挪开,那个已经出现了裂痕和碎洞的面具整个脏兮兮的,看起来应该不能再用了,「你们把垃圾放在本大爷脚下干啥啊?」
那是你自己踩的吧!
脸上有几近一打黑线的阿斯利安默默地弯腰,然后捡起来已经快被踩烂的大面具,连我都看得出来他在犹豫要怎样归还给那个狗头人。
总不能说「啊哈哈我们加料完了还给你」这样吧!
如果我是狗头人,我{jd1}先掐死眼前这票人再说。
意外的,原本应该要跳过来掐死我们的狗头人盯着五色鸡头的头半晌,然后露出了某种好像是意外的神情:「罗耶伊亚家族的小孩?」
五色鸡头挑起眉,毫不客气的走过去在狗头人旁边绕来绕去,「本大爷怎么觉得你这个活像坟墓的雕像的家伙很眼熟?」
「你们认识?」这次意外的是阿斯利安。
狗头人挥手让旁边愤怒的其他面具土着退下,然后嘴巴突然咧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在笑,露出了很多银白色的牙齿。
「喔,本大爷想起来了。」击了一下手掌,五色鸡头劈手夺过阿斯利安手上的面具仔细看清楚之后,丢回给狗头人,「你这家伙不就是那个跟我要面具的吗!」
「西瑞·罗耶伊亚。」这次准确无误地叫出五色鸡头名字,狗头人一下子心情转好,随手把面具递给旁边的同伴,「这是你的同伴?」
「这个是本大爷的仆人。」五色鸡头指着我。
我才不是仆人!
在摔倒王子的瞪视和阿斯利安疑惑的双重视线攻击下,我摸摸鼻子走近五色鸡头,「不好意思,你们是……朋友?」没想到五色鸡头居然会有朋友,我还以为他人生就是以增加敌人为挑战,气死敌人为目标。
「本大爷想一下……这家伙好像叫做啥蚊子课的……」看起来xx忘记对方名字的五色鸡头环着手。
「汶·雷拉特,我是远望者一族的xx队长。」xx没有因为五色鸡头的话被激怒,狗头人的态度逐渐转为比较客气了,「抱歉,我不晓得你是西瑞的仆人,差点害他没仆人了。」
「我不是仆人。」我觉得我有必要解释一下我越来越低落的不明身分。
「他是本大爷的随从。」五色鸡头很顺的自己接了下去,「旁边那几个是随从的朋友。」
「原来你们两位是朋友?」没有对五色鸡头的话介意,阿斯利安上前询问着。
我在想,他大概对于五色鸡头会和远望者关系不错感到很讶异。
「遇过两三次,这家伙的面具本来是本大爷的,又没有很漂亮,他要去了还复制了一大堆给他的小队。」指着被自己踩烂的面具,五色鸡头用一种「那东西哪里好看」的不屑态度说着,「本大爷去原世界旅行时候买的,那个店家非得要本大爷买这个蠢东西才要给我衣服。」
所以那是观光纪念品吗?
难怪我会觉得很眼熟!搞不好我在哪个旅游频道就看过了啊,那一定是某国的啥啥传统木雕面具!
「我们与罗耶伊亚家族有合作上的往来。」狗头人稍微解释了一下,大概是见到五色鸡头后确认我们跟他一道的,所以也没有再出现任何敌意了,「有时候树人会转化为狂树人、狂树人受到浑浊气息侵蚀之后会变成扭曲生物,罗耶伊亚家族则替我们监视狂树人,在必要时候会让痛苦且无法控制的狂树人或扭曲生物进入安息之地。」
「所以本大爷帮过他们几次。」五色鸡头这样说着:「免费的义务生意,然后他们在必要时候也会提供一些情报给我们。」
「原来如此。」阿斯利安点点头,算是松了一口气,「我想我们刚刚或许有点误会,我的同伴因为被狂树人攻击所以才会反击,并非刻意杀死无辜的树人。」
狗头人招来一个同伴,低声嘀咕了几句我们听不懂的话之后,那个同伴立刻就消失在我们的视线当中,「我们的营地就在不远处,几位也请过来稍微休息一会儿吧。」
阿斯利安看了一眼从飞狼上跳下来的摔倒王子,后者没有任何意见,他便让飞狼先退离,接着才让色马跟在我们后面,随着狗头人进入了树林后面范围。
几名远望者就离我们有一段距离,左右的在树林中潜行,有时候一转头也会发现他们不见,有时候又看见他们的影子在附近,树林交织的枝叶浓密地掩盖了他们刻意不想让人察觉的行踪。
包括远望者和摔倒王子,他们走起路来简直就像鬼在飘一样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五色鸡头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用很跩的方式在走,不过也没有太多声响。跟他们比起来,我从踩进树林之后就不断发出突兀的噪音,不管怎样走都会踩到小小的树枝跟枯叶,非常刺耳。
结果跟在后面的色马在观察我几秒之后,就很欢乐的踩得到处都在啪啦啪啦的声音,让我非常想回头给他一拳。
大约用普通走路速度走了差不多快半小时之后,我们才在树林一端看到另外一个营地,其实离我们昨天住的不太远,但是有点距离时几乎没办法发现这个营地,直到走很近才看得出来。
「为了让树人恢复平静,我们在各地旅行。」狗头人跟走在前面的阿斯利安聊着天,「之前鬼族带来很多不好的影响,狂树人的数量突然增加,让我们的族人必须努力的抚慰他们、让他们再次睡眠。」
「在鬼族离开之后也是吗?」
狗头人点点头:「树、水、空气都被污染,树人惊醒后被不好的影响支配,很难顺利让他们再次沉睡。」用不太俐落的语言说着,他看了一下四周的树木,「我们和精灵商议,要逐步将树人送往更清静的地方沉眠,已经做了几千年了,精灵离开、树人还在,远望者只能继续保护他们和请他们移动,不过树人走走停停、走了又睡、过好几百年才又突然醒来,还有许多树人留在土地上。」
「没有办法用移送阵那种方式把他们送过去吗?」听着狗头人说,让我也好奇的提出疑问。
「没有,这个世界很多大地都有着守护,不能用外在的术法,守护会阻挡术法,不能用。」他告诉我类似其他人也跟我说过的话,「所以、树人必须移动。」
「啧,本大爷才不想管那些树要怎么动。」五色鸡头丢了个xx不相干的结论。
微笑了一下,狗头人领着我们正式踏入远望者的营地。
远望者的临时营地其实并不太大,有点像游牧民族一样,小小的、集中着的帐篷有好几个,中间有着煮食用的篝火和一些器皿,外围则是用木头削尖搭成的竹篱,感觉起来还有点像是蛮可爱的住宿小区域。
在篱笆里面有两三个女性走来走去,脸部是正常的……是说我也才看到狗头人拿下那种怪面具,其他人我还真不知道是不是也长这样。
篱笆里的女性感觉上就有点像土着,身上和脸上都有刺青,皮肤较为黝黑,身上穿着简便的服饰,褐色的发都盘起来或扎成辫子,手上拿着正要煮食的食物、腰上则是插着短刀,体形也比摔倒王子高了一点,看起来应该也是可以立即作战的那种。
看见雷拉特几个人回来之后,女性纷纷向他们扬了手打过招呼,相当的率性。
「这些是xx中的女战士,我们会轮流三个人一班保护营地。」解释着,雷拉特对其中一个女性招了手,然后讲了几句他们的语言,那名女性很快的钻进帐篷当中,再出来时候手上已经拿着一个小盒子。雷拉特边接过盒子,边领着我们走向其中一个有着相同金色颜料的帐棚。
「先帮西瑞的随从止血,尖刃上有麻痹药和微量的毒剂,中和后就没事了。」
我已经没力去解释我不是随从了。
不过他没说我还真忘记我有只手受伤的事情,因为整个都没感觉了,而在不晓得什么时候血量也都减少,伤口凝了层像是冻状的血块。
走进帐篷之后我们才发现这地方比我们从外面看起来还要大很多,至少塞个十个人一定是没有问题的,空间相当宽敞,里面没有放太多东西,只有一个箱子放在那边,大概是放一点生活必需品而已。
「随便坐。」雷拉特招呼着,然后按着我的肩膀让我坐在他旁边,接着他打开了手上的小盒子,里面是糊状的深绿色不明物体。
看到这东西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不妙了,在雷拉特很豪迈地用手指挖出一整坨的同时我不妙的感觉一整个加剧。像是要证明我的直觉无误,挖着那坨很像啥火山泥之类的东西的人把那坨东西直接往我的伤口拍。
原本我还在庆幸还好手麻痹了,但是三秒之后我就哀号了。
我生平{dy}次这么痛恨药效快!
「忍耐一点,人类。」雷拉特拽住我整个剧痛起来的手,然后摇摇头,「最近的年轻人真不耐痛。」
是太痛了!我都想喷泪了,眼睛整个被痛到模糊还有传说中可以美化蒙眬一切的水雾都出来了。
「快好了快好了。」瞄了我一眼,雷拉特这样说着。
果然在他讲完之后,伤口突然离奇的又不痛了,就像刚刚开始痛起来时一样,痛来得快退得也快,连伤口都开始出现复原的状态了。
「这是远望者所使用的特别伤药,据说相当有效,是古老的xx,连凤凰族都不见得会使用。」阿斯利安接过了雷拉特递过来的白布,小心翼翼地帮我把伤口给包扎起来,「只是效果相当强烈就是了。」
我现在非常能够理解他所谓的「强烈」,理解到让我突然觉得辅长他们的xx真是太善良了,无痛又快速愈合,让我真的好感动。
「放着也死不了。」摔倒王子的话像是一桶雪直接往我脑袋上淋下来。
「哼!你以为本大爷的随从有那么弱吗!」
够了五色鸡头,虽然我知道你是在帮我讲话,但是听起来就是会有点不太爽。
『啡啡啡,真是命硬的人。』
我一秒就转过去瞪色马,他还给我转开脸,假装回过头去把学长放下来。
「你们为什么会经过这里?罗耶伊亚家族、很少和狩人来往。」将药盒收好,雷拉特立刻就切入重点。
「本大爷是出来闯荡江湖的。」五色鸡头给了他一个非常抽象的答案。
脸上出现了三秒空白后,雷拉特转过来看我。
「呃……我们好像是要去沉默森林。」你应该看阿斯利安才对吧,又不是我带队的!
「绿海湾。」摔倒王子阴森地从我后面发出声音。
「我们想前往沉默森林拜访夜妖精一族,请问远望者是否有些夜妖精的消息?」xx无视于摔倒王子,阿斯利安在雷拉特旁边席地就坐下,也不介意干不干净的问题,和摔倒王子进来之后的一脸嫌恶相差很多。
雷拉特弹了一下手指,一卷东西突然凭空就掉在我们前面,接着他摊开那卷大牛皮纸,上面画着繁杂的地图,感觉上有点像是冒险电影里必定会出现的那种神秘地图。
「两边都不建议。」他说:「绿海湾出现了海盗,根据消息,极度不安全。沉默森林的夜妖精突然消失踪影,藏到了黑暗最深处,同样不安全。」
「海盗?」摔倒王子眯起眼睛。
「根据消息,前往讨伐的队伍已经有三支灭亡,目前公会正在集合黑袍。」点着地图上一个半月形的海湾,雷拉特在海域附近画出个大概范围。
「我并不晓得有这件事情,绿海湾是奇欧妖精的领地。」看起来似乎有点生气、不,应该是说他心情从未好过的摔倒王子冷声地说着。
「这是最近发生的事情,通常贵族知道、要好一段时间。」雷拉特看了他一眼,补上一句:「尤其是人缘不好的。」
冲着这句,我突然对雷拉特的好感度上升了百分之百。
「沉默森林只有夜妖精失去踪影吗?」阿斯利安按着地图上另外一处地方,虽然我看不懂这种类型的地图,不过光看样子我也看得出来他指的是一座山上的区域,整座山都有类似树木的标志,看来应该就是他们说的沉默森林。
「那里有瘴气,前阵子,有不明的东西在沉默森林一带开了转移门,但是夜妖精找不到,所以便全都撤进黑暗。」将自己知道的讯息这样告诉我们,雷拉特继续说着:「探查不出来,所以无法知道夜妖精是不是有发生事情。」
「夜妖精的力量不算弱,如果沉默森林的夜妖精都避开了,想必入侵者的来头可能不小。」阿斯利安抿起唇,似乎在思考这趟的可能性。
「当然是往危险的地方走!」五色鸡头很欢愉地一巴掌拍在地图上,「哪一条比较危险?」
「看不见敌人的地方。」雷拉特指着沉默森林。
「那就去沉默森林!本大爷{za}对人生挑战!」
基本上我觉得那是拿生命去挑战吧,而且还是连别人的一起拿了,例如我,我xx不想走那个该死的沉默森林啊!
「假使你们要往沉默森林,我可以带你们走一段路。」似乎比较挺五色鸡头的雷拉特没看见站在后面的摔倒王子难看的表情,「这一带的区域我们很熟,可以避免危险。」
「那你不要去!」五色鸡头马上不识相的赶走导游。
「不,可以麻烦您一起同行吗?」立刻反驳五色鸡头的话,阿斯利安连忙说着:「我们没有去过沉默森林的领域,如果有人能够带路是{zh0}的。既然刚刚我们弄坏了您的面具,为了表示诚意,我会请我的族人送来十倍数量的面具给您。」
「成交!」雷拉特比出大拇指。
于是我们的导游就这样用十个观光区土着面具纪念品换到了。
【第四话 通道】
当天晚上,我们就在远望者的营地里面过夜。
后来我看其他拿下面具的都是正常人脸,似乎只有雷拉特比较特例,但是我没敢问为什么,看阿斯利安他们好像也都没有特别惊讶……难不成xx队长有狗脸是常态?
吃饱饭后,阿斯利安和摔倒王子他们早早就去睡了,雷拉特让我们在他们营地也搭起自己的休息地,因为远望者有自己安排守夜的人手,所以我们就可以安心的在这边休息一晚补充体力。
「本大爷去附近散步一下。」看起来像是没打算早睡身体好的五色鸡头一把拖住我。
「我不想散步啊!」与其跟你去散步我宁愿去睡觉!
「你是本大爷的随从当然要跟过来!」xx无视于我个人意愿,五色鸡头直接把我拖出帐篷。
怕吵醒摔倒王子他们,我只好含泪被拖出去。
『你们要去哪里?』随后也跟出来的色马瞄了眼里面的学长,才轻轻的把帐篷门给拨下来关好。
「西瑞想去四周走走。」指着五色鸡头,我也是千百个不愿意。
『那我也要去~』色马跟上来了。
你们真是够了。
走出远望者的篱笆,因为知道我们是早先雷拉特带来的人,所以他们也没有多少反应,就让我们直接出去才又关上小门。
整个外面都是黑漆漆的,在学院待久了之后,看见整片的漆黑让我有点不太习惯,学院就算在入夜之后还是有光亮,像是小生物或者不明的东西会发亮,所以很难在学院看到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整片墨黑。
『这边有水气。』色马往前窜了两步,领在我们前面走。
反正也没有特别的方向,我和五色鸡头就跟在他后面。
「是说西瑞,你掉下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看他整个人都好好的,不晓得他摔下去之后是怎样追上来的。
「就把后面的人都打一顿,然后走过来。」五色鸡头露出了江湖一把刀的沧桑表情,「本大爷哪有可能让敌人踩着我的尸体经过!」
可以踩过去的人也很了不起了,我默默地为那些追兵默哀一下,看五色鸡头都已经回来了,他们的下场大概也很可悲……被这种人xx应该在心灵某个层次也有受伤吧。
「是说我们到底出来要干嘛?」
我猛然转过去看五色鸡头:「你还没搞清楚要干嘛就跟出来?」他有病啊!
「本大爷当然知道是要去焰之谷,不过你们又讲啥沉默森林,除了把人抓去焰之谷之外到底还要干嘛?」五色鸡头环着手,在黑暗中还是稍微看得到他有颜色的脑袋偏向一边。
「阿利学长跟学长想去沉默森林看看夜妖精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大概也只知道这样子,「而且沉默森林有顺路,所以大概会往那边走吧。」
「喔哈,原来如此。」五色鸡头弹了一下手指:「总之要去歼灭夜妖精对吧。」
「不对。」对于我可以这么冷静的跟五色鸡头谈话我自己也都觉得很了不起,「话说回来,阿利学长跟王子殿下不知道会不会打起来啊……感觉他们气氛很僵。」虽然跟五色鸡头聊这个没有啥用,不过基于放松一下才不会变成神经病的道理,我算是自言自语开口,也不太巴望对方会回答。
「打起来好啊,本大爷就可以把看不顺眼的干掉!」xx就是火上加油的五色鸡头对我比了拇指。
我真不应该讲这些!
『到了。』走在前面的色马停下脚步,几乎是在同时,我们周围也稍微亮了起来。
那是一个不算大的小湖,感觉上像是那种养青蛙的水池,大概可以跳下去游个两圈还不累的大小,水面上有些不知名的圆圆的叶子在漂动着,在池塘周围有些小动物走来走去,但是就是没有靠近,一看到色马从树林里出来之后,那些动物把视线全都转向我们这边。
整个气氛顿时静默了下来。
色马向前走了几步,站在水池边望了一下后便慢慢地低下头,让额上的独角没入水中,接着有着银蓝色的光芒从水面上漂浮起来散出了空气,{zh1}消失。
这种画面有着奇异的虚幻感。
维持了约几秒后,色马才抬起头,原本在水池边走动的小动物一下子就凑近了水边,开始使用起似乎变得非常清澈的水池了。
这个画面还真眼熟……
「自来水滤净器?」我只想到这个东西。
顿了一下,差点没滑倒的色马转过身之后恢复成青年的样子直接冲过来掐我的脖子,「滤你的头!这叫净化!你不知道独角兽可以对自然产生净化作用吗!」
「呃!」我连忙从他的手下逃脱出来,被他这样一说我也想起来好像的确有在哪本书里面看过类似的记载,不过我还以为他那根角是用来侦测处男处女用的,没想到居然可以拿来净化饮用水!太神奇了!
「喂喂,不准对本大爷的仆人动手动脚。」五色鸡头把独角兽掐回去。
两秒之后我看到一只鸡跟一只变成人的独角兽在互掐,真是太没品的举动了。
决定不管他们,我在水池边看了一下,大部分都是一些小动物,有些我还认得出来是松鼠和兔子之类的,有些长得很奇怪我就看不出来是什么,例如有三只脚的螃蟹用直线往前走的方式停在水边。
蹲下身,我看着一堆动物在喝池水,就算以前出去露营我也没有这样直接喝过生水,不晓得里面有没有啥会引起中毒还是胃痛的xx,不过既然刚刚色马已经xx过了,大概就没问题吧?
掬了水随便的喝了一口,我才注意到在附近有只蓝眼蜘蛛悄悄地爬回树林里面,跟着看过去,我似乎看见有人影就在那边,也没有移动。
奇怪了,平常我xx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为什么现在可以看见?
「西瑞,我去附近一下。」
看过去,他们两个还揪着对方不放,我看他应该暂时没空吧。
绕过树后,我看见了几乎融入黑暗当中的人站在不显眼的地方。
这下子我是真的感觉到很怪了,虽然我知道这个人依旧是在监视我,但是往常除了打开房间撞见蓝眼蜘蛛外,我几乎都没有再见过他。
为什么今天他会出现?
「你带谁回来?」像是没有注意到我,青年微微弯下身让蜘蛛爬到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才顿了一下,「……我大意了,妖师。」
他的声音感觉上有点虚弱,因为树林里面很暗,加上青年还是穿着黑色衣服和蒙着脸,所以我几乎都看不出来他现在的状况是怎样,「你受伤了吗?」不晓得为什么我直觉他好像不太舒服,根据我的记忆,他应该是会直接转身消失才对;而且他自己说他大意了,也就是说他并没有预期我会走来他的藏身处。
发生什么事?
「重柳族不需要妖师来担心。」只淡淡的这样回我,青年一下子就转身真的消失得无影无踪,像是他根本没有出现在这里一样。
但是我知道他应该还是在附近,因为要监视妖师,所以他不可能跑太远。
就在疑惑同时,我后面传来一些声音,接着是某个家伙直接挂在我背后,「漾~你在这边干嘛?抓山老鼠吗?」
我打赌五色鸡头{jd1}不知道「山老鼠」是什么意思!
「没有啦,不要突然挂在我后面。」连忙把五色鸡头给甩掉,我偏头想了一下,然后蹭了手指。
树林里面微微亮了起来。
很久没有使用光影村的契约,果然还是有用的。
在亮光照耀下,我看见刚刚青年站的地方有着一小滩一小滩白色的液体。如果我没有记错,他的血的确是白色的没错,那时他在我家被夏碎学长杀伤的记忆很深刻,看眼前地上的斑驳白色,他果然是受伤了,而且可能还伤得不轻。
但是他不是都在跟踪我吗?怎么会突然受伤?
「喔喔,好久没有看到白血了。」刚刚还在跟五色鸡头互掐的式青也凑过来,然后蹲下身捡起了一片沾有白血的枯叶。
「白血很稀奇吗?」看着式青,我提问:「很少人有?」
「正确来说,有的人大部分已经退出世界历史了。」搭在我肩上,和我有很多身高差的式青抛下手上的叶子悠悠哉哉地开了口:「基本上拥有白血的大多有神之血脉,当然一些特定种族也有,不过是很罕见的,我也才看过两次。」
「两次?」原来他还有接近过神系的种族?
「没错,为了接近漂亮的姊姊,害我不得不将守卫给踹昏、结果不小心下脚太重;另外一次是漂亮的姊姊打我打到拳头出血,所以一共是看过两次。」说到被打时候式青还一脸幸福地深深陷入回忆当中。
到底是谁说独角兽是圣洁的神兽啊?
看着地上的白血,我还是有点担心青年的状况,「式青大哥,医疗班的xx可以给我一点吗?」
盯着我看了一下,式青xx没有问我什么就从口袋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罐子递给我,「这是快速恢复的专用药,凤凰族出产,回去的时候记得叫我多跟他要两箱。」
可恶,我才想要咧!
左右张望了一下,我把xx放在白血附近的树上,我想那个人一定会看见我的举动,但是会不会拿走我就不清楚了,搞不好他自己本身也有xx,而我是多此一举。
不过有时候有做总比没有做的好,至少我不想看到认识的人再倒下。
「漾~你要拿给谁啊?」盯着我的举动,五色鸡头转动彩色的头,「附近没有人。」
「欵、你不要问啦。」放好东西取消了光后,我拉着五色鸡头回到池子附近,过了几秒后式青才悠悠哉哉地跟着走出来。
「你这个仆人居然敢不对本大爷吐实!是不是养了啥东西在里面?」对树林里的xx展露高度好奇心的五色鸡头露出了邪恶的笑容,这让我非常不想知道他想到什么。
「没有啦,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说。」以后有机会我猜我大概也不会跟他说的,谁知道后续还会不会有没完没了的问题。
一回到水池后,五色鸡头突然安静下来。
然后我也注意到了,这里四周突然变得没有声音,刚刚明明还有小动物在附近打滚和喝水,现在连一只跳蚤都没有了,整个池边静悄悄的xx没有任何动静。
通常这种时候按照不变的定律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们被包围了。」式青走过来搭着我的肩膀,「没有美女姊姊,四个人,不知道要干什么。」
「奇怪,这里离远望者营地不是很近吗?」我还以为这附近都是安全的,没想到水池这里会有问题。翻手将米纳斯扣在掌心中,旁边的五色鸡头也甩出兽爪了。
不可否认的,那场对鬼族大战的确对我有比较深的影响,至少现在状况我也不太会惊慌失措,那是在入学之前我无法想像的。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那时候我没有进入学校,我的世界是不是xx无法改变。
我没有踏出那一步,现在的我是谁?
那个依旧很衰的褚冥漾?
在我无法反击时,我和我家人已经死于重柳族或是其他地方?
如果那时候我没有选择,现在的我在哪里?
人需要改变。
「喂!四个浑蛋,要打就出来打,本大爷最不屑你们这种江湖上的鼠辈!快滚出来受死不要浪费时间!」不知道为什么从我认识他到现在xx没变的五色鸡头随便指着个黑暗的地方叫嚣:「男子汉大丈夫,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快点出来让本大爷砍完收工!」
原来你也会有想收工的时候啊。
我睨了五色鸡头一眼,在几秒后树林里有几个黑影闪了一下,果然在我们附近走出来四个人。更正,好像也不算是人,矮矮小小的有绿色皮肤和尖耳朵,身上很多浓密的卷卷褐色毛,看起来有点像妖精、但是又不知道是啥东西。
「把身上的东西交出来!」其中一个毛特别多的发出怪里怪气的腔调。
我看着那群大概只有到我大腿部分的怪东西,然后转头看向式青,「这是抢劫吗?」我还真是{dy}次被这样抢劫,之前的都是来直接就打了。
「啥!抢劫不是这样说的!」五色鸡头有意见了,「应该说男左女右趴在墙上!」
「呃,我还以为你会说『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走过去、留下买路财』。」没想到他想讲的还比较精简。
五色鸡头击了一下手,「没错!本大爷都忘记有这句了。」他立刻转过去看着那四只都是毛的东西,「听到没有,此路是本大爷开、此树本大爷栽,想活着回去就把身上的东西都交出来!」
我说……现在被抢的应该是我们吧,你反过来抢别人干嘛!
没想到会被反抢的卷毛矮东西全都愣了一下,然后过了一下子才回过神来,「把、把东西交出来,不然就杀光!」
眯起眼睛,五色鸡头张了张兽爪,「太好了,直接过来杀吧,本大爷等等再从你们尸体上拿东西!」
那叫洗劫尸体!
「你们应该是山妖精吧,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抢劫?你们不晓得附近有远望者的营地吗?」式青蹲下来,问着。
「咦!」长毛的东西吓了一大跳,「远、远望者?」
「这里有远望者汶·雷拉特的xx,山妖精不是最怕那个吗?」式青偏着头看着已经脸色发白的四个长毛东西。
式青说完之后,那四个卷毛东西真的发起抖来了。
「好吧,你们这些家伙,本大爷也懒得打了,把东西都交出来就快滚吧!」整个变成抢劫那方的五色鸡头不屑地冷哼着。
「你没事要他们拿东西干嘛啊?」我很无力地制止真的要把身上东西丢出来的卷毛东西,「快走吧。」
卷毛东西张大眼睛望着我们,「可以走了吗?」
「请随意。」
毛特别多的那一个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大概以为我们会把雷拉特他们叫出来,然后彻底歼灭他们,「真、真是对不起,其实我们是因为没东西可以吃了。」
「对喔,山妖精应该是住在深山里面才对,这里只是小树林,为什么你们会从山里跑到这里抢路人?」式青站起身,看着四个长毛的东西。
被这样一问,有几个立刻就露出哭丧的表情,「黑色的通道出现在山里面,我们只好离开。」
「黑色的通道?」我怎么好像在哪边听过这个说词?而且不晓得为什么,一听到黑色通道时我整个人有种非常不妙的预感,似乎会发生啥事一样。
「喔?说来听看看。」五色鸡头很有兴趣的追问了。
几个长毛的东西互相对看了一会儿,然后那个毛特多的才开口:「一个黑暗门,出现在我们的山里面,黑色的东西到处乱走,我们只好下山。」
「怎样的门?」我盯着那四个长毛的东西,他们的表情很是困惑,好像是不知道应该要怎样形容那个东西,支支吾吾了一下子还未找出形容词。
过了快五分钟他们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就在我打了哈欠很想叫五色鸡头回去睡觉了的时候,其中一个突然发话了。
「带你们去看!」长毛的东西甲这样喊着,「我们带你们去看。」
时间是半夜十二点十六分。
我看着手表,默默地想着我半夜不睡觉,跟这些人一下子跑到深山里面要干什么?
四只长毛的东西在征得五色鸡头和式青的同意之后,没有问过我的意愿一下子就使用了像是移动阵的法术,将我们从树林水池传到另一个xx伸手不见五指的树林里面。
站在我旁边的式青张开了手掌,好几个银蓝色的光点从他的掌心往上飘,接着四散开来,一下子我们周围的树林就全部给照亮了。不过不是白天那种xx亮的强光,而是幽幽的淡银色光芒,让我们可以不用xx置身在黑暗当中。
和刚刚水池边的树林不同,我们扎营的那片树林一整个就是生机蓬勃,但是这里不一样,就像恐怖片一定会出现的大量枯木,干枯的枝桠扭曲地向四方伸展、甚至纠缠在一起,同样感受不到生命力的枯萎藤蔓就挂在上头,不时还有些看起来很像是骨头或垃圾的东西被缠在里面,整个就是阴森森的让人发毛。
具体一点的来说,这里还真是适合拍恐怖电影,随时都会有人拿着刀出来砍你的那种场景。
「啊,这里是多洛索的巨山,山妖精的住所,离我们的营地不会很远。」认出这种活像是尸体会从土里爬出来的地方,式青转头看着那四个长毛的山妖精,「不过之前来明明还有很多生物啊,还有很多漂亮的姊姊。」
原来他是用漂亮姊姊来认地形的,我突然在想,如果有{yt}式青到一个全都是这种长毛东西的地方,搞不好就这样从此消失在世界上了。
「这里感觉有点诡异。」其实我讲的是废话,大概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出来这里极度的诡异。
层层叠叠的干枯树枝遮蔽了天空,就像要将这里隐藏起来似的。
「生物都离开了。」长毛的山妖精这样告诉我们:「黑色的通道出现、生物就离开,山妖精的家在深处,回不去了。」
「就在前面。」毛特别长的山妖精看起来相当紧张地握住自己腰上的小短刀,然后僵硬地指着树林比较深的地方,「黑色的通道在那里。」
「既然知道在哪里,那就朝着那边冲吧!」五色鸡头一马当先就往前冲,xx不顾我们这边的反应,「挡我者死——」
「西瑞!很危险啦!」
非常不想地心引力事件重来一次,我才刚想追上去时候,某种细微的声音突然从我侧边传来。像是有啥东西敲击在金属上,很清脆的声响,接着是某种闷哼声。
「后退!」立刻反应过来,式青将我往回拉,就在我刚好也闪开的那瞬间,一把黑色的刀子正好从刚刚我站着的地方削过去,只差不到两秒钟、我就差点被劈成两半了。
还未站稳,山妖精的哀号声立刻从旁边传来。
我看见了灰色的眼睛。
「鬼族!」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看到这种东西,我隐约的也可以知道他们所说的黑色通道是什么东西了。既然鬼族会出现在这里,恐怕那个通道是——
「黑色的生物!」被劈了一刀的山妖精发出尖叫声,然后四散地窜入黑暗当中。
一下子隐身在黑暗中的鬼族窜了出来,大概是七、八个左右,都是那种最小的角色,似乎没有像是安地尔那种等级的。
这让我稍微安心了一点,如果数量不多凭我现在的力量应该还可以勉强应付。
几个刚刚那种奇异的声音又从鬼族的黑色刀子上面发出来,我发现他们的刀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弹开,几个亮亮的小圆球落在地上、消失在黑暗里面,而鬼族的刀子硬生生的从中间被打出一个洞。
「米纳斯。」思考着不知道要不要转二档,我直接对着眼前扑过来的几个开了一枪,王水泡泡马上环绕在我们四周。
来不急煞车的鬼族当场撞个正着,接着发出嚎叫开始腐蚀。
不管看几次我还是觉得王水球大概是最痛的子弹了。
「漾漾、式青,后退。」就在我想着要怎么办同时,一片紫色的布料直接划过我的视线,接着是连串的爆炸声响。
眨眼瞬间四周扬起一片爆炸剩余的沉灰,接着就安静下来了。
「阿利?」我愣了一下,没想到摔倒王子跟阿斯利安会在这时候出现。
「感觉到你们的气息突然中断,所以跟着移动术法追了上来。」抽出了军刀,阿斯利安望着枯树林的深处,「没想到这种地方会有鬼族。」
我偷偷瞄了一眼站在旁边的摔倒王子,他的脸色已经不是用踩到屎可以形容了。
「对了,学长……」怎么会只有他们两个?
「雷拉特和他的族人在保护学弟,暂时离开不会有问题。」眯起眼睛,将军刀放直之后,阿斯利安又慢慢的抬起军刀,「狂风招来。」
随着他的声音,整座树林突然卷入一阵暴风,枯树全都发出了让人不安的恐怖声响,接着是好几个咆啸声从里面传出来。
放低了身形,阿斯利安微微躬了步伐,「舞刃之风。」
就在好几个鬼族扑来的同时,阿斯利安也挥舞着军刀,那些有着灰色眼睛的黑色种族猛地被飓风给撕裂了好几块,黑色的血液泼洒了出来。
站在旁边的摔倒王子弹了手指,那些尸块还未落地之前就被小型爆炸给炸得连灰都不剩,他们在瞬间就把埋伏在树林中的鬼族小兵都给xx掉了。
「好棒好棒!」式青很赏脸地用力鼓掌。
「西瑞学弟呢?」注意到少了一个人,阿斯利安连忙问着。
「他大概是朝着他人生的道路去了……」看着黑色的树林道路,我默默地这样告诉他。
「快点跟上去,不要分散了,这里有鬼门的气息。」阿斯利安说出了我的猜测。
山妖精指的黑色通道果然是在说鬼门,看到鬼族出现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感觉了。
这些鬼族怎么像蟑螂一样到处都可以钻,真是有够烦的!
式青晃了一下身体,立刻转为独角兽的形态,像是带路般的一下子窜入了五色鸡头刚刚消失的地方,他所到之处的路都纷纷亮起了微弱的光芒。
不屑地冷哼一声,原本可能打算把五色鸡头放生让他自生自灭的摔倒王子看见阿斯利安追上去之后,也心不甘情不愿地臭着脸跟上。
才刚踏出一步,我的视线突然被地上的小小亮光吸引。
那是一小颗圆圆像是水晶一样的东西,刚刚打穿鬼族的刀似乎就是这玩意,仔细一看地上还有五、六颗。
「学弟,快点跟上!」阿斯利安催促的声音从已经有点远的地方传来。
没有多想,我立刻捡起那些小圆珠子塞到口袋里面,然后转身追了上去。
希望在我们到之前,五色鸡头的人生道路不要走偏。
【第五话 鬼门】
这座山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广。
可能是在赶时间,阿斯利安他们跑得连影子也没有,还好色马经过时候都会留下光,所以照着发光的路走我还是多少跟在他们后面没有走偏。
只是自己一个人跑感觉还是有点恐怖,尤其是已经知道这里有鬼门跟鬼族……我该不会跑一跑突然被什么东西拖进去剁掉吧?
一想到这里,我连忙握紧米纳斯,然后让自己跑快一点。
就在我跑了有将近五分钟时候,旁边的树林突然发出了树枝被折断的声音,接着有个黑色一大团的东西由上掉下来。
我那时候本能是要开枪的,不过在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之后我就先打住了。
刚刚四散逃逸的长毛山妖精其中一个不知道为什么掉在我面前。
「嘎——」也一样被吓到的山妖精整个毛都竖起来对我发出恐吓,然后看清楚我是谁之后又突然停下来,「黑色的生物、黑色的生物!」
「是鬼族,不要乱叫,会跑出来!」抓住他的头毛,我连忙左右张望,还好没有真的跑出来,「你们都不知道那个通道是鬼门吗?」我还以为守世界的东西应该都跟夏碎学长他们差不多、知识强大,原来也有乡下人的种族。
「那是黑色的通道。」很执意不改名字的长毛山妖精把他的头毛从我手上抽回来,「里面都是黑色生物。」说完之后,他又露出很惊恐的神色,接着用怪语言不知道在念什么后做出了祈祷的姿势在地上拜来拜去。
虽然很想朝他一屁股踢下去,不过隐隐约约我好像听见枯树林里传来一些小小的声音,我也不管山妖精是拜完了没有,拽着他就快点跟着发光的路往前跑。
我真想哭,原来我也有拖着人家跑的{yt}。
这应该是说我也晋级了吗!以前被拖的好像都是我啊……其实现在也还是有被拖。
山妖精发出不知所以然的抗议声,不过在他看见后面有几个黑影追上来之后也乖乖闭嘴让我拖着跑了。
知道我自己一定没有后面的东西跑得快,我连忙专心地让风的气流聚集在持有米纳斯的那只手上。
「风之环、大气之诗歌,祝祷灾厄离去而保护降临。」
一股暖洋洋的风窜进了米纳斯的子弹槽里。
这是后来安因知道我会这些术法时,帮我改良的使用方式。
轻微的声音响起来,那是术法子弹完成的讯号,我也没犹豫直接就往后面开了一枪,接着果然听见后面传来的怒吼声音和风刮出的剧烈声响,这让我稍微确定了他们一定会慢上一段距离。
「有小路、通往黑色通道的小路。」被我抓着跑的山妖精四肢乱动地指着另外一边。
「我们跟着光走!」谁知道跑错路会怎样?
「很快、只有山妖精知道。」这次是反手抓住我,长毛的山妖精坚持要走小路。
被他一拉,我的脚步也慢了下来。
在第二批鬼族要追上来之前,我听到之前那个叮当声,后面鬼族手上的黑刀就像之前一样被打穿了洞,比较脆弱的甚至当场折断。
这次我很确信真的有人在帮我们。
注意到我分心了,长毛山妖精直接拉着我就跳到黑暗的小路里。
这下子我就恐慌了,因为有光的地方总比没光的好,尤其现在追在后面的还是习惯黑暗的鬼族。
「这里有守护、小道路很快。」似乎很想努力给我保证,长毛的山妖精拉着我往偏一点的小路走。
因为看不太清楚,我只感觉到一大堆树枝都刮过我脸上跟身上,痛得要命,而且不能体谅我高度至少有他两倍的长毛山妖精一直冲进迷你的小路,害我要跌跌撞撞被他拉着跑,xx不知道我到底走到哪边去了。
黑暗中根本没有时间感,我就被他拉着跑了有好一下之后,就突然整个人踏空,往一个应该是斜坡的地方滚下去,滚了有好一段距离才头昏眼花地停了下来。
「到了!」欢乐的山妖精一样滚下来之后就摔到我旁边。
四周xx亮了起来。
不是色马那种淡淡的银蓝色光芒,而是火焰的熊熊亮光。
我甩了甩头,看清楚周围之后有一秒是想直接开枪把山妖精的脑袋打穿一个洞,让他明年的今天就是祭日了。
那是一个营火,燃烧着干枯树枝、上面还烤着不明东西的营火。
在火焰的四周站满了鬼族,现在他们的视线全都转过来了。
而我们刚好就摔在他们中间。
「黑色的通道!」
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山妖精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活像观光胜地的导游对我伸出手介绍。
我都已经不知道应该跟他说什么话了,而且我觉得我一开口应该会对他骂脏话,我只能拍拍山妖精的肩膀,要他把四周看清楚。
「啊——」山妖精尖叫了。
现在想尖叫的应该是我吧!我明明说我要走色马他们那条路的啊!
满满的鬼族把我们包围起来,这种状况让我在想不知道要不要写遗书了,不晓得他们会不会愿意给我五分钟写遗书。
「全部都给本大爷闪开——」
我大概这辈子没有像现在如此想念五色鸡头的声音。
不过他不是已经跑了一段距离了吗?怎么会落在我们后面?
所以这条真的是捷径就对了,只要他的出口不要是在这么鸟的地方,说不定我会很感谢这个该死的山妖精的。
从营火另外一端的树林后面扑出来,基本上已经两只手都是兽爪形态的五色鸡头在火焰的照射下非常闪亮地跳了出来,附近的鬼族xx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掌给打飞挂在树上。
不用半秒时间,立刻意识到那个彩色的东西杀伤力比我们还要大,一大半的鬼族马上转头往五色鸡头那边打,这同时也给我争取了机会设下防护结界。
紫蓝色的闪电术法在我和山妖精周围画出一个圈,这是我和雷多他们出去时候学到的。附近几个要靠近我们的鬼族一碰到圈圈的区域就被电得乱七八糟,还发出焦味。
「哈!本大爷人称江湖一把刀,今天要代替太阳来升华你们这班见不得光的鬼族!」
无视于这里的鬼族数量有多少,看见敌人就想打的五色鸡头再度把包围上来的鬼族都给打飞出去。
对了,五色鸡头的确也有着紫袍的实力,看起来现在这些比较低阶的鬼族一下子应该也没有办法把他给怎么样。
「西瑞!」确保我自己人身安全后,我对着那个很欢乐地把鬼族堆成山的家伙大喊。
现在才注意到我在这边的五色鸡头一脚踢开了身边的东西,然后翻了两圈站到我们结界的前面,「本大爷的仆人怎么可以走在本大爷前面!」
你以为我想吗?我也是受害者耶!
懒得跟他多讲,我朝着附近的鬼族也开了一枪,「鬼门好像就在这边,有没有办法找到?」我没有他们那么厉害可以分辨力量气息,所以通常出去都是雅多他们找的。
「你以为本大爷是救难犬吗?找东西应该是仆人要去的!」宁愿在这边打鬼族也不要去找鬼门的五色鸡头给了我以上这段话。
「根据往常经验,鬼门那边应该会有比较高阶的鬼族喔,不是这种妖道角。」
「那我们马上去找!」
半秒就改变心意的五色鸡头用力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直接把四周的鬼族打趴,「走吧!」
我都不知道该不该后悔刚刚的话了,说实在的我比较想等阿斯利安他们追上来之后再一起去找啊……
「在那边。」知道路的该死山妖精指着我们刚刚滚下来的另外一边,那里有个不太容易被发现的xxx,上面都盖满一层干枯的藤蔓,周围还有不少鬼族闻声窜出来,「地下通道。」
「冲!」五色鸡头越过了雷结界,直接往洞穴方向前进。
看着这一幕,我的眼皮突然跳了几下。
该不会接下来的时间我都得处在这种环境下吧!我现在突然觉得我的未来真的好黑暗啊——
现在跟公会取消出远门的任务不知道还行不行,我离学校没有很远,可以随时回去的……
被五色鸡头打翻的鬼族又爬起来,我连忙多开了几枪,然后拽着山妖精跟着五色鸡头一起往那个洞穴里面跑。
出乎意料之外的,洞穴里面没有多少鬼族,而是一条很狭窄的通路,大概可以两个人并行的那种宽度,大概跑一小段距离只遇到一两个正要往外的鬼族。
洞穴通道中弥漫着一种腐朽的气息。
跑在前面的五色鸡头xx不受影响、轻轻松松把障碍给分尸后就冲到了最尽头。
路并没有很长,我可以感觉到洞穴是向下挖的,下坡路跑起来轻松很多,所以不用花太多时间我们走到了终点,一个约有一间教室大小的地下石洞空间。
点亮了光影村的契约后,我们{dy}个看见的就是还在发光的鬼门,而鬼门前面有着一个半蛇身的女人。
不是比申鬼王或是耶吕鬼王那种惊悚手下路线,就是只比我们大一点的那种变形鬼族,看起来好像是在指挥上面那些低阶鬼族和固守鬼门的,只不过阶级应该也不太高就是。
看见我们跑下来还把空间弄亮后,那个蛇身女人也吓了一跳,有可能她从来没想过会有兽人跟人类跑出来。
『低贱的种族——』半身都是青色蛇鳞片,而有着灰色皮肤的蛇女从喉咙里面发出浑浊的忿怒声。
「受死吧!」根本不听人把话讲完的五色鸡头一看到有跟低阶鬼族不一样的东西,马上二话不说冲了上去了。
我连忙跑了过去,维持着一小段距离看着正在启动中的鬼门。
这个和我在黑馆里面看过的不太一样,那时候在黑馆是因为有学长交给我的子弹才顺利地将鬼门给破坏掉,现在这样子我还真不知道应该要怎样处里,我从来没有自己单独破坏过这种东西。
「黑色通道!」山妖精的惊慌喊声又从后面传来了。
我只想到一个办法。
「你把我敲昏吧。」去梦里面问学长解决的方式搞不好还比较快,虽然我觉得应该会被他痛打一顿,但是我觉得问五色鸡头他一定会说直接打到鬼门封闭。
打到鬼门封闭我大概人都没命了!
山妖精的毛又竖起来了,可见我的提议严重的惊吓到他。
「人不可以逃离现实!」他指着我用很愤慨的语气说。
谁说我要逃离现实了,我如果要逃离现实早在遇到你们时我就会叫别人先把我敲昏,干什么我半夜不睡觉要莫名奇妙的来这边歼灭鬼门。
这一切都是谁害的啊我说!
看着全身都是毛的山妖精,我突然很想去掐他的短脖子。
「我不是要逃离现实!」不知道要从何解释起,我转过去看已经跟半蛇女缠斗起来的五色鸡头,不太想把希望放在他身上。
就在犹豫的时候,地下洞穴的上面猛然传来好几个爆炸声响,接着是大量的灰尘跟热风由我们刚刚进来的方向卷来。
上面有人施展大规模的攻击,而我用膝盖想也知道是谁来了。
五色鸡头给了半蛇女一记过肩摔。
我听见上面连续好几个爆炸声响,但是没有接近洞穴这边,看来摔倒王子他们应该是在针对上面大量的鬼族进行歼灭。
「通道。」山妖精趴在石块边看着正在缓缓转动的鬼门法阵,诡异的文字还隐隐约约散着光线,「到黑色的地方。」
被他这样一说,我立刻想起来鬼门通往鬼族,也就是有着鬼族、妖魔等居住的那些地方——狱界。
奴勒丽从那边来的黑色世界。
「你想去吗?」站在我后面的山妖精突然露出了一种诡异的微笑,那种笑容让我突然全身都发毛了。
我在他脸上看到不善的表情。
一点水花从我旁边溅起,接着是米纳斯的水之形体将我团团包围起来,彻底地和那个山妖精隔开来。
『离开我们!』语气非常严厉,米纳斯挥出了手掌,四周的水立刻凝成刀刃直指着山妖精。
山妖精只是维持着那种让人不安的笑意。
『在下面!』
色马的声音从我的脑袋里面响起来,看来他们已经到了我可以听见的范围。果然不用几秒之后,洞穴里传来非常立体强大的爆炸声响,然后是四处飞溅的尘土和炽热的气流卷入。
灰土铺天盖地的冲了上来,遮蔽了我们的视线。
在视线不清之下,我听到几个叮叮当当的声音,等到灰土慢慢平息之后,那个山妖精已经昏厥在地上,而他的四周有三颗水晶珠子,另一边则是掉落了山妖精的短刀。
他要趁爆炸时候偷袭我?为什么?
我不相信{dy}次见面的山妖精会知道我是妖师这件事情,但是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出来山妖精没事要砍我干嘛。又不是五色鸡头,砍人等于练拳头。
难不成是我长得一脸欠揍?怎么可能!
就在我疑惑之际,和五色鸡头对上的半蛇身女妖发出了凄厉的叫声,我转过头只看见五色鸡头的爪子从她的背脊突出,夹杂着黑色的血液与崩裂的皮肉,无法挣脱他爪子的蛇身女妖扭动着身体不断地哀号着。
下一秒,五色鸡头将兽爪往旁边一扯,那个女妖当场硬生生的被扯裂成两半,两边的身体倒在地上不断地抽搐着。
在女妖倒地之后,带着淡淡银光的白色东西从洞穴通道里面窜了出来,然后往我这边跑。
『呜啊,外面的东西好多都好丑——』色马悲伤的叫着朝我跑过来。
你跑过来也没用啊,这里也没有漂亮的东西可以给你抚慰心灵吧。
在色马之后出现的果然是阿斯利安,一看见我他整个人都错愕了,接着他马上回头、又转过来看我,似乎对我比他们还早到这件事感到相当不解。
我朝他耸耸肩,基本上带我来的山妖精现在躺在地上,我都不知道他是要害我还是要帮我了。
『啊咧,他身上有奇怪的东西。』自己在旁边乱叫叫完的色马转过身,蹄子在地上耙了几下,频频朝着被打晕的山妖精喷气。
『操纵法术。』在我旁边转着水珠的米纳斯也指着山妖精这样告诉我。
让米纳斯先回到幻武兵器当中后,我蹲下身一把拉开了山妖精的衣服,果然看见在他的脖子到左胸上有着不明的黑色图腾,已经糊掉了,看不出本来是怎样的东西。
「这是鬼族的一种法术,可以植入恶意在生物当中,在生物扭曲之后就会吸收同时变为鬼族。」阿斯利安在我旁边蹲了下来,然后伸出一手按在图案上面。
「黑暗的刻痕不敌奔腾的风之守护,旅人之神俯瞰邪恶之力。我为信奉忒格泰安使者,引导生命走向迷途之后的道路。」
像是念诵着短短的歌谣,合着阿斯利安的声音,他的手下出现了淡淡微光,然后在短歌结束之后他重新抬起手,山妖精身上的图案已经不见了。
「忒格泰安是什么?」一边扶起山妖精让他靠在旁边,我一边问着正在缓缓收敛气息的阿斯利安。
大约过了两秒,他才转过来冲着我微笑:「是旅人之神,守护着旅人的神只、忒格泰安,也是狩人一族最早的开创者,藉由吟唱祂真名的歌谣可以xx一些不好的印记,是我们狩人一族的惯用方式;另外、我的名字也有一部分取自于祂的真名。」
我点点头,听起来应该是跟我们信奉妈祖还是玄天上帝那种感觉差不多吧,听说人类在很危急时候也是会大喊「妈祖保佑我」或是「上帝救救我」之类的,听起来应该是类似的作用。
那摔倒王子信奉的大概是xx大神之类的吧……xx超人?
我熊熊想起了我童年欢乐的小游戏,真是让人感慨,那时候我还真是天真无邪啊,现在都已经逐渐被外星球给同化了。
走在后面的摔倒王子表情好像很想一脚把山妖精给踩下去,他优雅地拍掉了身上的灰尘,然后站到了鬼门前面、从口袋里面拿出了细碎的金色粉末。在金粉被洒到鬼门上时候,鬼门发出奇异的声响便停止运转了。
原来黑袍都具备能够摧毁鬼门的力量啊。
我现在庆幸还好刚刚没有真的让山妖精给打昏,不然现在除了被学长殴打之外,我深深觉得摔倒王子应该也会借机把我给做掉。
「这是联结到哪一个点能够侦测出来吗?」站起身,阿斯利安看着已经停止的鬼门,原本还在微微发亮的框已经开始黯淡下来。
「哼。」摔倒王子只给他一个气音。
另外一边,直接把蛇身女妖给打成酱种到地上的五色鸡头一边甩去手上黑色的血液一边走了过来,「啧啧,你们这些家伙手脚也太慢了吧,本大爷都已经直捣黄龙歼灭敌人,你们这些人才来逛大街吗。」
按住了正要发作的摔倒王子,阿斯利安露出一贯的笑容,「西瑞学弟的实力很高,我想应该不用我们出手帮忙也可以轻松地将这个鬼族区域都收拾干净的。」
「哈,你知道就好。」五色鸡头很高兴的转边了——转到我这边,「漾~本大爷干掉大只的了!」
「喔喔,你好棒。」我只差没有去拍拍他的头而已。
『啡啡啡——』色马发出了怪笑声。
回过头去,阿斯利安看着鬼门,然后往后退开一步。
「另外一边关闭鬼门,无法追踪。」摔倒王子转过去看他。
「那只好破坏掉了。」阿斯利安和他互点了一下头,然后便让我们全都后退到刚刚洞穴的入口处。
其实我隐约发现阿斯利安和摔倒王子配合得其实还算不错,当然阿斯利安跟很多人都配合算很好,但是跟摔倒王子却有着很自然的反应,果然是曾经合作过,就算上一秒还吵到想拧死对方,下秒还是会互相合作。
我想我多少也知道摔倒王子的感觉,只要他嘴巴少贱一点,搞不好阿斯利安会满乐意跟他搭档的。
被留下的摔倒王子扬高了手,几颗泛着红色的小光点慢慢地飘着然后附着在鬼门的四周,在他往后退也退到我们这边时候,那些小光点才发出很像闷闷的雷响,接着整个鬼门阵法开始动摇,最终崩解。
启动鬼门的图纹像是突然分解的粉末一样全都散化在地上。
地下洞穴震动了一下,然后是缓缓地摇着。
「往上走吧。」阿斯利安背起了山妖精,这样催促着我们。
「啧,真无聊。」没有打过瘾的五色鸡头把手插在花裤子里就晃上去了。
我看了一眼被摔倒王子处理掉变成一团黑灰的蛇身女妖,也跟了上去。在出了洞穴之后,外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篝火还虚弱的在摇晃着,地上有些许还没被风吹光的黑色灰土,过了不久之后就xx消失了。
这让我了解到摔倒王子和阿斯利安的能力的确是高我们很多,不用多少时间这边的鬼族都已经被歼灭干净,一点不剩。
稍微把四周清理一下,阿斯利安将山妖精放在旁边后在附近捡了些枯枝重新把篝火升起来。
色马在我旁边坐了下来,『这边被鬼族污染得好严重啊,连树都快死光了。』
「跟我们那边好像。」看着四周干枯的树林,被破坏的森林也差不多都是这样吧。可能是因为鬼族被xx了又加上摔倒王子跟阿斯利安都在这边,我已经没有之前刚来时那种恐惧感了,这片即将枯死的森林只给我一种莫名的悲哀感。
就在大家都静默下来时候,附近起了一些小小的骚动,接着是几个一样长满毛的山妖精从树后面探出了头,其中有两个就是一开始抢劫我们的,看来他们多带了些人手过来,只是没有看到那个毛特别长的。
「树死掉了。」
那几个其实都长得差不多的带毛山妖精这样环顾着黑暗的四周,不断地发出声音。
「树死掉了,山妖精的地方死掉了,动物的地方没有了。」
矮小的山妖精发出了哭叫的声音,像是在确认后更加哀伤地哭着。
额头出现青筋的摔倒王子凶狠地瞪着那些山妖精,脸上写满了「我要炸死他们」这样的字。
「请等等,这里还有许多树未死啊。」阿斯利安连忙制止那些似乎要越哭越大声的山妖精,不过我看他有一半大概也是要拯救这些长毛的东西。
因为连我都看得出来他们要是再多哭几秒,摔倒王子就会送他们到奈何桥的那一边去了。
「吵死了,你们不知道五子哭墓也要有顺序吗!」
五色鸡头,你的重点方向搞错了。
『很多都还活着,有微弱的声响在地底下。』旁边的色马晃了晃头,让讯息传到我脑袋里面。
「别吵了,还有很多树活着。」我连忙向阿斯利安传递了刚刚色马那些话,不过我没有告诉他色马自己连结我脑子的事,只是敷衍了一下说是刚刚出洞穴时候听到的。
花了一段时间才把山妖精给安抚住,阿斯利安转头看着色马。
在山妖精差不多都安静之后,色马才站起身,在营火之下,白色散着微光的身躯在火焰下看起来更加让人震慑,那些山妖精也不由自主地吞了一下口水,瞪大眼睛看着色马。
色马就站在火焰旁边,然后仰头看着星空。
『姐姐们……』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四周聚集了清凉的风,和干枯树林当中的不一样,是xx纯净的微风。一察觉这个气息之后,阿斯利安讶异地站起身,然后微微闭起眼睛,任由有些冰凉的风掀起他的发。
瞪着天空,我似乎隐隐约约看到好几个透明的形体飘在上面,但是看不太清楚,直觉应该不是什么坏东西,甚至仔细听好像还可以听到一些像是女孩子的笑声。
那些声音随着风穿过了树林的每一处。
在风吹拂过每一片土地之后,色马缓缓地低下头,就像在水池那时候我看过的一样,他让象牙色的独角抵在已经发黑的土地上,然后身体周围泛出了越来越明亮的光泽。
见到这种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很神圣的景象,原本吵闹的山妖精啪地一声突然全部跪倒在地上,嘴巴里面咕噜咕噜地念出了整串不明的语言,然后对着色马跟天空不停地膜拜,好像把这种行为视作崇高无上。
但是如果他们知道色马现在在想什么,我想应该就会拜不下去了。
『跟山妖精说一定要找很多漂亮的姊姊来答谢我。』
【第六话 隐藏山中之物】
色马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当我的手表即将指向了三点的时候,他身上的光才慢慢的微暗了下来。
「这个有趣。」五色鸡头蹲下来拍拍地面,他一讲我才发现,本来这里的上地在我们刚来时候是微微发黑的,但是现在已经逐渐变回泥土的颜色,像是毒素缓缓的退去。
看到这种景象,连平常都充满不屑的摔倒王子脸色多少也有点变化。
就在色马身上的光恢复成原本的样子同时,他抬起头来,缓缓地坐倒在地上。
「没问题吗?」{dy}个回过神来的阿斯利安连忙接近色马,然后也在旁边蹲下,当然不可能放过这种机会的色马顺势就把头塞到阿斯利安怀中了。
『休息一下,一次净化整座山太累了。』
「我想式青大哥可能是很累吧,应该休息一下就好了。」我连忙靠过去,想把马头扳开,不过色马死都不肯给我扳,还故意整个蹭到阿斯利安身上。
当然也知道色马是什么德性的阿斯利安微笑地对我摇摇头,然后坐在地上让色马直接更好趴,「要净化这么大片的土地,我想式青应该也很辛苦,就在这边休息一会儿我们再回远望者的营地吧。」说着,他稍微避开了色马的独角,轻轻地抚着他的颈子。
『喔喔喔——』色马发出感动的声音。
我猜他大概是{dy}次没有被人殴打到旁边去,还让人家默许光明正大的吃豆腐,只不过我看站在旁边的摔倒王子脸色异常不好就是了,说明白点他现在的表情就是想把色马给剥皮然后马肉拿去旁边的营火烤成早餐。
「啥!还要在这里等很久吗?」xx对净化完的土地没有特别的兴趣,五色鸡头发出抱怨声。
这时候山妖精们已经开始发出欢愉的歌声,大概是在赞颂之类的,把阿斯利安跟色马围成一圈在拜,不过在摔倒王子狠狠的瞪视之下,他们只好又缩着身体去找一棵突然迸出绿芽的枯树围着拜了。
「我去附近调查看看能不能找到鬼族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似乎xx不想跟我们同在一起的摔倒王子甩了下手,好几个红色的光点落入了我们营火周围的土地当中,接着出现了暗红色的光图腾、然后消失,大约是某种保护结界。
但是我看起来更觉得像是埋地雷,搞不好自己人误触也会炸掉。
布完结界之后,摔倒王子头也不回地消失在稍微恢复了点生命力的干枯树林当中。
「本大爷去另外一边找。」闲着发慌的五色鸡头一把抓住我的后领,「漾~走吧。」
我没有说我要去吧!
「我想留在这边……」
直接打断我的话,五色鸡头扬高了声音:「啥!你当然要跟本大爷一起去啊!不然你还想去找谁,漾~你该不会想卖主求荣吧!」
求你个大头。
「请等一等。」那一堆正在拜树的山妖精里面跑出一个穿着跟其他的山妖精有点不太一样、意外的中文很标准的山妖精,「几位勇敢的公会成员,谢谢你们的帮忙。」
「本大爷来去一阵风!人称江湖一把刀,才不是啥鬼会的成员!」五色鸡头劈头就这样回那个山妖精。
显然一愣的山妖精表情空白了有几秒,然后才再度开口:「一、一阵风大爷,我是山妖精的祭司……」
「噗!」我笑了。
「浑蛋!本大爷是西瑞大爷!」五色鸡头差点把山妖精踹下去,我连忙把他往后拉。
受到惊吓的山妖精退后好几步,然后结结巴巴地对我开口,「那、那些黑色的生物……都往西方……西方去……」
「西边有什么东西呢?」阿斯利安开口询问。
一听到阿斯利安的态度比较好,那个山妖精祭司松了好大一口气,连忙对着我们比手画脚:「黑色的光,和星星一起掉下来的,有奇怪的力量,之后黑色的通道就出现了,那些黑色的生物往西边去,但是找很久。」
微微地眯起眼,阿斯利安思考了半晌才继续对那个山妖精祭司说:「既然您是山妖精的祭司,那有办法指引我们去找到那股力量来源吗?」
脸上突然露出很高兴的表情,山妖精祭司涨红了脸:「祭司不是很熟……会失败……但是可以试看看……」
「没关系,请您试看看吧。」一边这样说着,阿斯利安悄悄地对我招手。
山妖精祭司喜孜孜的跑去准备东西了。
我和五色鸡头在阿斯利安旁边坐下。
「那家伙一看就是力量很弱啊,靠他不如靠自己。」五色鸡头瞥了一眼和同伴正在欢呼的山妖精,这样说着。
「山妖精是山中的生物,他们是快乐的生活种族,在术法上并没有相当的厉害,但是他们也相当的努力啊。」阿斯利安微笑地说着,「不过我相信山会帮他们的,同样也请漾漾帮个忙吧。」
「我?」突然被点到名,原本正想把色马的头推到地上的我错愕地看着阿斯利安。
「漾?」转过来看我,五色鸡头的表情欠揍地出现了不可置信。
「你在妖师一族的那边应该也接受了不少教导了吧?」稍微压低了声音,阿斯利安看了一眼山妖精那边,那里似乎也没有注意到我们的讨论声,「所以我想或许可以配合山妖精祭司一起找到些什么东西。」
「可是我懂得不太多耶……」尤其是预知方面的,要知道妖师力量归妖师力量,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占卜之类的术法上我很难学得会,之前虽然夏碎学长和安因或是然他们有教一些,但是我怎样都没办法使用,这样比起来,搞不好那个半生不熟的山妖精祭司还比我厉害很多。
而且如果我早会,我就先拿来买乐透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还记得你跟学弟出的任务当中曾经运用过什么吗?」阿斯利安轻轻抚着马的鬃毛,然后试着提点我,「并不是任何事情都需要直接来的,我想山妖精的祭司也想要对自己有些信心。」他挪了一下身体,拿出了一颗小小的水晶。
一看到水晶,我大概知道阿斯利安的意思了。
我曾经做过类似的事情。
「这是个很好的经验,你会很快就熟悉各类事的。」阿斯利安凑近我的耳朵,声音小到让五色鸡头都皱起眉了,「同时,在这场旅程当中我也受托要成为你在校外的指导员。」
我差点没有跳起来,「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
「当然,虽然这算是公会受理任务,但是出来太久学校也会把你停课的,所以我帮你申请了校外指导课程,在你出来这段期间由我和休狄两个人指导你,黑袍和紫袍都有指导资格,这样你回去之后就不用再重念了。」阿斯利安说着我xx不知道的事情,末了还补上一句:「这是你们班导拜托我的。」
看来班导还算满照顾我——可是问题不在这里啊!
阿斯利安就算了,为什么还有一个摔倒王子啊!?
「那五色鸡头呢?」我指着旁边那个家伙。
「嘿,本大爷上学期把暗杀课程修满了,这学期跷掉还有得找。」五色鸡头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表情鄙视我。
……你好个卑鄙小人。
『啡啡啡——』色马发出了让我想转头过去巴他的笑声,『你们学校真有趣,我没有上过课,里面漂亮的妹妹好多,真想入学……』
「想都别想。」这超龄的色马!
阿斯利安咳了一声:「总之,你试试看运用妖师的能力辅助山妖精祭司看看吧。」他将水晶放在我手掌上,有那么一秒我像是把他的影子跟学长有所重叠,「你说可以,就可以。」
我看着剔透的水晶,那上面映着火光照出我的影子。
嗯,一定可以。
「请问我可以开始了吗?」
怯生生的靠过来,山妖精祭司用很尊敬的表情先拜了一下色马,然后才看着我们。
「麻烦你了。」阿斯利安点点头。
山妖精祭司马上露出大大的笑容,然后抓起一根不知道怎样雕花雕上去的细树枝跟一小包的东西走到篝火边,在他把那包东西倒进去之后,火焰颤动了一下,接着变成奇异的草绿色火焰,中间有着红色的光芒。
在他把那包东西丢下去之后,我握紧了手上的水晶,试图捕捉风中的那一点传来的力量。这是很久之前黎沚教我的,仔细地去感受身边的波动。
山妖精祭司围着变色的火焰开始挥舞着手上的树枝大声唱起歌,然后矮矮的身体开始绕着火焰跳动。
闭上眼睛之后,我听着山妖精祭司的歌声,感受到他身上传来芬芳土气般的生命力,一种像是线圈一样的东西从山妖精祭司那边传来,相当的微弱,随着他跳动着那些力量也跟着不断的晃动。
因为太细小了,所以我好几次好像都可以捕捉却又失败。
「漾~」
「干嘛!」
旁边的五色鸡头一喊我也被他吓一跳,刚刚好不容易才静下来的感觉又全没了,「啥事啊!」你是天生跟我有仇吗!
五色鸡头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没事。」
差点把水晶往他脸上丢,我忍——
不过在五色鸡头闹完之后我才注意到,山妖精祭司的身上有一圈东西缓缓地消失,而这圈东西我刚刚没有看到。
试图把视线放在山妖精祭司身上,我再度集中自己的感觉,果然又看见那圈东西若隐若现。
其实我可以就这样看得到?
在我这样想的同时,山妖精祭司身上那圈东西又突然明显起来了,同时我也在自己周围看到淡淡的蓝色光芒,像是保鲜膜一样非常的薄,而且也不太固定,一下子有一下子没有。
就像当初黎沚教导我的一样,我伸出手,让那些薄薄的东西慢慢在我掌心上绕成一圈,在我想握住时候那些东西立刻又散回原来的地方。
我真的可以看得到!
在我自己如此确定之后,那些东西鲜明了起来,像是空气中多出了色彩一样,但是只要我突然分心又看不见了。
起风之后,我看见了手上的水晶周围有着晶莹的纯净光芒,像是小小的触手一样四处地摇晃着。
我拿出风符轻轻地摇晃了一下,「引风。」
细微的凉风围绕在水晶的旁边,接着水晶碎成了粉末,顺着风回旋在山妖精祭司周围,正在跳舞的祭司几乎没有发现异状。
如果可以,那他会成功。
我看着逐渐和山妖精祭司力量融在一起的水晶粉末,坚定地想着。
就在想法一落定同时,绿色的火焰猛地窜高起来,像是被人泼了汽油还怎样,就贴在旁边跳舞的山妖精祭司差点来不及往后逃,零星的绿火在他的毛上面熄灭,他身上的毛被烧掉了一小部分,看起来有点好笑。
根本没有注意到毛被烧掉的山妖精祭司在震惊过后突然张大了嘴巴,发出一连串我们都听不懂的大吼声,然后他冲过来,想把阿斯利安拉过去、不过被色马重重的咬了一口,所以他只好来把我拉过去,「成功了!成功了!」
莫名的被山妖精祭司拖过去,本来远远在看的那几个也冲过来围着火焰团团转,「巫嘎成功了!」
「成功了成功了~」其他山妖精在旁边跳来跳去,好像成功是件非常伟大的事情。
等等!
这么说的话原来你这个祭司是从来没有成功过吗?
我转头看向阿斯利安,他朝我耸耸肩,刚咬完山妖精的色马在朝地上吐口水,旁边的五色鸡头用一脸无聊的表情在挖鼻孔。
「怎样成功?」我看着一堆欢愉的山妖精,又看看绿色的火焰,不知道到底是哪里成功了。
山妖精祭司都是毛的脸露出大咧咧的笑,然后伸手到绿色的火焰里面,意外的并没有我想像中的xx,绿火像是有自己生命似的突然分裂了一小块下来,然后变成绿色的火焰松鼠,发出轻巧的声音就站在山妖精祭司的手掌上,深绿色的眼睛眨动了几下看着我们。
「山妖精的山咒术。」山妖精祭司献宝似地一直往我脸前挤。
为了避免被绿色的火松鼠烧到,我稍微后退了一步,「这个可以带我们去找那个奇怪的力量吗?」
兴奋的山妖精祭司连忙点了头。
「终于可以去了。」五色鸡头从地上跳起来,「还等什么!」
大概是有点害怕五色鸡头,山妖精祭司哼哼唧唧的把火松鼠放在地上,松鼠一碰到地面之后脚便浮空离地面差不多有几公分,然后四周绕满了同样色的火。
……我好像看到脚踩风火轮的松鼠。
那只风火轮松鼠发出了几声像是玩具一样的声响之后就突然转过头,一溜烟地往树林里面跑了,连个招呼都没有。
「混、再混!还不快跟上!你摸鱼啊!」五色鸡头直接往我后面一拍,就追着松鼠冲过去了。
你该不会最近看了报告班长吧!
在背后剧痛之后,我一边觉得五色鸡头一定把我打出黑青,一边在身体周围用了风法术,快速地追了上去。
那只风火轮松鼠跑得有点快,不过每隔一小段时间就会停下来等我们,因为全身都是绿色的火焰,远远看起来还真像一团鬼火在给我们带路。
……
该不会原世界不定时飘鬼火是这样来的吧?
这种可能性很大,在这个世界我经常看见无厘头的人,搞不好还有一种就是很喜欢到处乱飘火的。
那些山妖精没有跟上来,只有我跟五色鸡头两个人一前一后奔跑着。因为有风法术的辅助,所以我稍微可以跟得上,要是我不会风法术,我想我大概又会变成随身携带……虽然现在还常常这样就是。
喜欢把我随身带着跑的人到底知不知道我有长脚啊!
就在我想着鬼火可能性时候,跑在前面的五色鸡头突然煞住脚步,来不及反应过来也来不及解除风法术,我就这样一头从他后面撞上去,直接把五色鸡头撞到变成大字形贴在地上,然后我就摔趴在他身上。
风火轮松鼠就停在我们前面偏着头发出「噗叽」两声。
「呜啊!」要死了,我居然把五色鸡头当做卖粽子的压!
连忙弹跳起来,我感觉那个已经变成大字形贴在地上的鸡四周迅速地聚集了黑暗的扭曲空气。
「呼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本大爷有被从后面攻击的{yt}……」趴在地上的五色鸡头发出了让人头皮发麻的笑声,「真是自古英雄谁无死……」
我没有听过英雄的头是彩色的。
在五色鸡头失去控制之前我连忙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不知道要不要跟他下跪赔罪……是说我好像常常做这种事情,我记得好像之前也弄过五色鸡头一次。
活到现在真让我意外!
还好五色鸡头站起来拍掉灰尘之后注意力就被风火轮松鼠给吸引了,一下子忘记要追究我刚刚把他撞到贴地的事情。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走出了树林的范围,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大片黄土土地,看起来应该是在山谷中的部分,有可能本来是长满青草的,只是草后来死光了,直到现在土地才又被净化。
黄土地整个坑坑巴巴的像是有人在这里进行过挖掘,到处都是深洞,附近还丢了一些像是铲子样式的工具。
我想在我们来之前大概有不少鬼族在这边挖地。
风火轮松鼠涨了涨身体,绿色的火焰一下子熊熊燃烧起来,火焰也增强了不少,将这个谷地照得较亮、也让我们可以看到比较大的范围。
放慢了小小的脚步,风火轮松鼠俐落地避开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坑洞,直直地往土地的另外一边走。
虽然牠走得很轻松,但是我就累了,一大堆的坑洞一不小心还会摔下去,有深有浅、连要走的路面都凹凸不平。
xx没有这种困扰的五色鸡头哼着〈转吧七彩霓虹灯〉就跟着松鼠走到另一端了。
气喘吁吁地走到另外一端时我已经差不多累个半死了。
又带着我们沿着谷地旁围绕的山壁走了一小段路之后,风火轮松鼠突然一屁股就坐在山壁旁边,不动了。
「这里有啥鬼?」五色鸡头疑惑地左右看了一下,跟我一样都只有看到山壁而已。
风火轮松鼠发出几个咕噜声,然后趴在山壁上用爪子刨了几下壁面,接着又转回来坐好。
「里面吗?」敲了敲山壁,五色鸡头一手转成兽爪,然后握紧拳头——
「等一下!」我连忙制止他,「这个我来吧!」开玩笑,要是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的话,他一拳下去不就全烂了!
「啥!你想要夺走本大爷的地位吗?」五色鸡头用一种「敢来就杀死你」的气势瞪着我。
「不……就是那个……如此小事不劳驾大人您,由小的来动手就可以了。」该死,我干嘛还要矮化自己!自己都感觉悲哀了。
「喔,那就交给你了,小弟。」很慎重的在我肩膀上一拍,五色鸡头愉快地闪开,「快点干活吧!小子!」
……我都想哭了。
松鼠咕噜了两声,然后让开了身体。
「米纳斯。」重新让兵器握在手上,我想着如果要直接弄开山壁又不伤到里面的东西可能要比较能够锐利切割的子弹吧?
评估着山壁,于是我朝眼前的方向开了一枪。
液态的子弹瞬间就没入山壁当中,大约几秒之后山壁就开始摇晃了,我还未想到里面会出现什么东西之前,整块的山壁像是被刀刨过一样突然整块被挖出来往我这方向掉。
快了一步往后退,那整块的切割壁砰地一声落在地上,切面xx平整无瑕疵,连纹理都干干净净的。
搞不好以后如果我失业还可以带着米纳斯去卖生鱼片,这种刀法不正是生鱼片的{zg}境界吗?
『对不起,无法遵从。』立刻就读到我在想什么的米纳斯传来淡淡的反驳。
真是可惜。
在山壁被挖开之后,风火轮松鼠一下子就跳上去那个挖出的大洞。
说实在的,在开枪之前我有短暂的两秒想过有可能会看到啥啥遗迹或是神像还是什么邪恶的水晶球之类的,但是我发誓我{jd1}没有想到我会看到这种东西——
一个保险箱。
为什么会有个我那个世界的保险箱被埋在山壁里面、而且还一堆鬼族抢着找它?
不、这也太过显眼了吧!重要的东西放在保险箱里面,到底是谁这么有常识啊!
五色鸡头的表情空白了三秒,「鬼族是缺钱用吗连个保险箱都买不起!」
我想他们要的应该是保险箱里面的东西而不是缺钱需要保险箱。
「保险箱里面应该有东西。」我趴在洞前面,试图去把保险箱拉出来。意外的保险箱很轻,轻到不可思议,跟我所认知的保险箱重量xx不一样。
没有多想,我抓着保险箱的边缘就将它往外拉,但是在保险箱一移动就发出了某种轻微声音之后我马上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我忘记挖宝不变的定律就是有陷阱这回事!
都还没反应过来,突然有人一把抓住我的领子把我往后摔,当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时那只风火轮松鼠也被扔过来,直接掉在我的身上。
幸好牠没有温度,不然我现在就着火了。
黑色的布料从我面前飘过,不是五色鸡头,而是另外一个应该跟我们走不同边的人。
站在我刚才的位置,及时到来的摔倒王子做了几个手势,眨眼间被米纳斯挖出的洞口前张开了一个银色的法阵图腾,就在那瞬间洞里整个发出了巨大声响,不过因为被阵法挡下了,所以xx没有波及到外面。
在巨响之后,有某种东西狠狠地撞上摔倒王子的法阵。
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个弹指那里面又传来二度的巨响,不过这次是巨大的声响,直接把撞到法阵上的东西给炸得稀巴烂,连本来的样子都看不出来了。
短短几秒就完成了一连串的动作,确定危险已经解除的摔倒王子才撤掉法阵,转过来用鼻孔看着跌坐在地上的我和旁边的五色鸡头,「你们这些低贱的种族连个陷阱都不会处理吗?」说完他还搭上了冷哼,xx把我们瞧到最扁。
「本大爷正要处理,你抢个啥?跑那么快是要投胎吗!」立刻就反呛回去,五色鸡头只差没去捅他鼻孔了。
「哼,真不知道阿斯利安带两个扯后腿的来干什么?」彻底的鄙视完我们之后,摔倒王子转回去,一把将已经被刚刚爆炸弄得脏兮兮的保险箱给拉出来、放在地上。
虽然我很确定它是保险箱,但是在守世界的山壁里莫名奇妙出现保险箱?这xx不正常吧!该不会其实它是哪种东西的伪装,只是要让抢夺者忽略它的存在?
为了确认这应该不是保险箱,我吞了吞口水,客客气气地跟这里{wy}的黑袍提问:「请问这是什么东西?」
摔倒王子转过来看我,现在他的表情已经不是彻底鄙视了,而是彻底鄙视完再鄙视一次。
「果然是低下又没见识的贱民,连保险箱这种东西都不知道,愚民。」他用看白痴的神情看我,然后再度对我展现他百分之百的不屑。
我真不应该问他的。
【第七话 意外之物】
风火轮松鼠跳到保险箱上面,摇晃着身上的火焰看着我们。
我打量着保险箱,刚刚山壁挖开的时候顶多就是灰土多了点,但是在经历陷阱和爆炸以及不明物体被炸烂之后,现在这个保险箱只能用掉到泥沼里面又被捞起来这样形容,整个上面都沾满了不明的黑色液体跟泥土,还真亏摔倒王子可以把它给拖出来。
「弄干净。」一边把手套脱下来在掌心上烧掉,摔倒王子一边理所当然的对我下命令。
「啥?」我愣了一下,看着他。
摔倒王子已经连话都懒得讲了,下巴抬了抬,意思要我把保险箱给整理过。
「他是本大爷的小弟,干嘛听你的话!」五色鸡头跳出来反对,「漾~不准清!」
微微挑了一下眉,摔倒王子用高高在上的表情睨着五色鸡头,「低贱的杀手家族,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边发言。」
「哈,本大爷爱讲就讲,干你屁事。」环着手,五色鸡头挑衅回去,「闯荡江湖连个帐篷都要人家搭,你嘛好啊,黑袍没有考野外求生技能吗!看你这种人,外出就等饿死、下雨就等淋死、没有马屁精就等着无聊死、没有钱就等着被笑死,哇哈、真是没用到极点。」
「……」摔倒王子开始瞪五色鸡头了。
「我、我整理就是了,拜托你们两个不要吵了。」这两个打下去我都没有把握可以制止,尤其其中一个还是原本就很鄙视我的摔倒王子,搞不好他会顺手把我一起干掉以绝后患。
拿起米纳斯对保险箱开了一枪,巨大的水泡瞬间就把淤泥液体全部冲刷得一干二净,连最小的土渣都没了,保险箱干净得还发出闪光。
差点被水泼到的风火轮松鼠发出几声抗议,然后沿着我的裤管窜上了我的肩膀,意外的牠一点热度都没有,虽然看起来还在烧,不过xx没有烧到我。
「漾~你不可以屈服于淫威啊!」每次都让我屈服的五色鸡头很不满地跟我说。
「我只是想说赶快整理好,就可以回去找阿斯利安了,式青大哥和山妖精也都还在,早点集合比较好。」在我讲完之后,果然一说到阿斯利安就没意见的摔倒王子冷哼了一声把头转开,「而且跑一整晚肚子也有点饿了。」
五色鸡头咧了大大的笑容,然后搭在我肩膀上,「果然是本大爷的小弟,快点收工去吃饭吧!」
「好啦好啦……」蹲下身,我看着保险箱,真的是个非常普通的保险箱,上面还有旧式的密码锁,大概是被埋在这里有几年了,因为我记得现在很多都已经改成电子密码锁了,上次回家时候我妈妈也弄了一个,结果自己忘记密码打不开,后来被冥玥的朋友打开了,等人走了我才知道那个是情报班的。
原来情报班还兼任开锁解码!
「没有密码,我们是不是整个带回去……」我的话还没说完,站在旁边的五色鸡头整个兽爪直接砸在保险箱上面,接着号称火灾地震都不会被破坏的坚固保险箱就在我面前扭曲然后裂开,就像切西瓜一样,整个被破坏了。
我看着把保险箱砸烂的五色鸡头,再默默地看着被砸烂的保险箱,无言了。
期望他们用和平的方式打开箱子是我的错。
被打烂的箱子里面有两个小盒子,一个是用水晶雕成的精致方形盒子,另外一个是小小的纸盒。我将两个都拿出来,精致的盒子移动之后立刻给人一种压迫的力量感,连知觉微弱的我都可以察觉,打开之后里面是个银色的巴掌大圆形银块,上面刻着狮子的图案;另外一个小纸盒打开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里面只有一小块的石头,石头上有几个文字,更多就没有了。
摔倒王子伸出手,拿走了水晶盒子跟银块。
「这个不要吗?」我看着那一小块石头,虽然没有什么力量感,不过拿在手上暖暖的,还有点舒服。
「不需要。」俐落的讲完那三个字之后,摔倒王子也不管我们,直接转头就走。
完成任务之后,风火轮松鼠发出了几个声音就在我肩膀上消失了。
「那个应该是祭祀用的石头而已。」五色鸡头过来搭着我的肩膀,「很多种族都习惯把祭祀用的石头捡一些起来收着。」
「喔。」因为石头的触感还满不错的,我就顺手放进口袋里面,反正摔倒王子也不要,搞不好我还可以拿来当暖暖包。
和五色鸡头回到山妖精那的篝火时已经是差不多半个小时后的事情,因为这次没有风火轮松鼠的带路,所以我走得就比较慢,冲在前面的五色鸡头也不知道认不认得路,还带着我乱转了一圈,比刚过去时候还花了多一点的时间才回来。
刚刚还在吃人豆腐的色马已经站起来在附近走来走去,阿斯利安拿着应该是摔倒王子丢给他的银块在火焰边看着,一堆好奇的山妖精就围在旁边眨巴着眼睛。
『你们也太慢了吧~』色马的声音直接钻到我的脑袋里面,『人家高贵的王子已经回来有一下子了,不想等我们、自己先回去远望者营地那边了。』
根本不知道色马在对我脑内沟通的阿斯利安将手上的银块放回水晶盒子后才转过来看我们,「这好像是带有破邪力量的原料,狮子的图腾代表这是布利林的地妖精所制造的原料,我在书籍上看过,布利林是破邪性原料的产物之地,许多种族喜欢向地妖精取得这些有着自然力量的原料,不过布利林已经在约一百多年前消失了,现在也没有原料的出产,这块银铁应该是很久之前不知道是由谁带出的。」
「一百多年前应该没有这种保险箱吧。」我看着被五色鸡头一起带回来丢在旁边的破保险箱,这东西怎样看都是近年的产物,上面甚至还有模糊不清的公司印记,应该是近代的产品才对。
「我想是有人在近期将这些东西藏在山里面的,山妖精们刚刚也告诉我鬼族是在最近才来到,先前这里xx没有鬼族的涉足。」阿斯利安耸耸肩,「不过只是一块破邪原料,我不明白鬼族为什么会找它,这东西在公会能很轻易的找到,甚至可以找到更好的,在我们学院也是,并不难取得;而装着银铁的盒子也不过只是寻常的工艺品,没有什么值得大费周章取得的必要。」
「会不会是上面有啥啥刻印我们看不出来的啊?」鬼族做事情一向莫名奇妙,这点在安地尔身上我有很深刻的体认。
「有这个可能性,我打算将这东西传回情报班,让他们去处理。」阿斯利安这样说着,从五色鸡头那里要过保险箱,就连着银块和水晶盒子一起传送走了。
在全都整理完之后,时间已经差不多是要转清晨的时候了。
「我们回去吧。」
火焰熄灭了。
在我们用传送阵法回到远望者的营地时,他们正好弄灭了一个篝火,而另外一个上面正在煮着不晓得什么东西,小锅子当中热腾腾地冒着温暖的白烟。
正在搅拌着锅子的雷拉特放下手上的木勺站起身,「你们连山妖精、一起带回来?」他越过阿斯利安看见后面那群山妖精,因为被直接带到营地,在远望者们包围之后,山妖精群开始发起抖来。
「是的,我想先回来的休狄应该有告诉您这件事情。」在对方点点头之后,阿斯利安才又继续说下去,「虽然土地已经被净化了,不过枯萎的树林要恢复原状似乎还要等一段时间,所以我想请问和树人为邻的远望者是否有办法帮山妖精暂时找到一个居住的地方?」
雷拉特表情严肃地看着那一小群山妖精,「这些应该不是全部、数量太少。」
「他们似乎大部分的族人都在暂时避难所,不过因为是其他种族的领地,所以无法一直留在那边。」看来应该是在我们离开之后阿斯利安把事情都问清楚了。
「好、请等等。」雷拉特点点头,然后招来旁边一名女性用奇怪的言语慢慢地讲了些事情后,那名女性一下子就离开了营地。
过了不用多少时间,营地附近突然传来些许怪异的声响,像是有很多人在讲话、但是又低语无法听清楚,随着风来、随着风去。
山妖精们有点小小的骚动,然后挤成一团。
过了有一下子后那名女性又出现然后低声的和雷拉特说了些话,接着雷拉特才回过来告诉我们结果,「我们询问了这一带的树人,树人愿意让山妖精暂时住在他们的地方,直到山妖精的山林复原,当然、山妖精必须敬重树人、即使树人在睡觉。」
听见雷拉特这样说,原本还有点发抖的山妖精们脸上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好像树人的允许对他们来说是天大的喜讯一样,瞬间每个山妖精脸上都露出了狂喜。
「跟着她、带你们去。」指了指刚刚那个女性,雷拉特这样说着。
山妖精群欢天喜地的跟着那名女性远望者离开了。
「好啦,那些鬼东西处理完了,饭呢?」直接在人家锅子旁边蹲下来,五色鸡头xx不客气地搅了搅木勺,「稀饭?」
我看见整锅都是粥和蔬菜。
「健康。」雷拉特朝他比了个拇指。
「那晚餐要烤肉,行走江湖就是要一杯酒跟一盘肉!」五色鸡头居然当场点菜了。
「好。」远望者的首领居然还点头。
我连忙把五色鸡头抓过来小声的说:「你怎么可以跟他点菜!」就算人家要陪我们走一段路好了,哪有人可以这样大大方方的点菜啊!
五色鸡头很爽快地拍拍我的肩膀,「安啦,他很喜欢做菜。」
错愕了一下,我看着又回去煮蔬菜锅的狗头人,怎么我认识会做菜的人看起来都不像会做菜的样子啊?
「快能吃了。」拿起木制的大锅盖盖在锅子上,雷拉特这样对我们说道,「天亮前、再去休息一下。」
「学弟们也累了一个晚上了,在食物煮好之前先稍微休息一下吧,煮熟之后我会叫你们起床的。」阿斯利安这样对我们说着。
我看了手表,还很早,而且天空还是灰黑色的,跑了一整晚我的确也很累了,所以我点点头,不反对阿斯利安的安排就走回帐篷。
说要去清晨散步的色马很欢愉地再度跑出营地了。
「本大爷在这边等饭好。」显然吃的欲望大于休息的欲望,五色鸡头在雷拉特旁边蹲下来。
无奈地朝我耸耸肩,阿斯利安只好向他说:「那么我和漾漾去休息吧,西瑞学弟如果有事情再叫我们。」
「去去去!」五色鸡头扇扇手把我们驱逐掉。
既然他这样说我当然也不客气了。
跟阿斯利安并行着回到我们的帐篷,我才看见早我们一步回来的摔倒王子已经和着衣服靠在旁边,看见我们进来后只张开眼睛看了一下,又侧开身继续他的休眠。
看见学长还是在原本的地方躺好,也真的感觉到疲累的我就回到睡觉的位置上窝着,很快就睡熟了。
不知道是不是今晚太累还是学长没事就不会来找我,总之那个短暂的休息时间我什么都没有梦到,再醒来时候已经是上午八点多了。
上午十点,所有人在已经熄灭的篝火边围成一个大圈。
雷拉特摊开了他的大地图,在我们所在地和沉默森林做上了标记,「这里有好几日的路程、用飞狼赶路,原本大约要半个多月。」他说,然后在途中一些像是树林还有类似小村庄跟我看不懂的东西上也做了记号,「会经过一些棘手的地方。」
「我们有公会的身分,大多数地方都可以自由出入不受影响。」阿斯利安说着,然后在那些标记点上指出了大部分,「这些都是与公会有相关的区域,只有少数的种族、例如远望者才会阻挡我们的路。」
「远望者不挡,不要生事、就不会挡。」雷拉特挥了挥手,似乎不太满意阿斯利安的论点。
「那有啥大不了,挡路者一律杀无赦!」五色鸡头很亢奋地发表自己的看法:「要知道江湖上不是朋友就是敌人,要让他们先没有今天我们才有明天!」
「我想我们应该是比较需要和平的前进方式。」阿斯利安用很迂回的语气这样告诉他。
「啧!」被反驳的五色鸡头不满地哼了声。
「如果走绿海湾就不会这么麻烦了。」没有跟我们坐在一起,站在旁边的摔倒王子用冷冷的语气说着,「绿海湾有我们族人提供船可以直达焰之谷附近的海港,可以把你们浪费的时间都省掉,提早结束任务。」
阿斯利安微微看了他一眼,也没有多讲什么。
是说,他们如果要这样一路冷战下去,我看这旅程真的会满累人的。
「那么我们就往沉默森林走,另外、山妖精方面已经移居到树人的地方,今天晚上有宴会,要招待你们。」雷拉特传递了山妖精的话,「重要的是要招待独角兽。」
原本眯起眼睛趴在旁边已经快睡着的色马一听到要招待他,眼睛都睁大了,『快、快告诉他我要很多漂亮的姊姊!』
我转过头不想理他。
『快点说,我帮他们净化森林耶,当然要找很多漂亮的姊姊来!』整个开始喷气,色马站起身不断地用脚蹄推我的肩膀。
我才不想帮你找什么漂亮姊姊!
『到时候分你一个。』色马用一切都可以商量的口气催促我。
这并不是分不分的问题好吗?
我再度深深体会到学长每次都想痛殴我的心情了,因为脑袋里面灌了别人的话还真不是普通吵,连思考一下都会被打断,超级讨厌的。
色马直接用鼻子来推我了。
我就是打死不帮你说我看你能怎样!
已经看出来我们这边波涛汹涌的阿斯利安轻轻的咳了声,代替色马提出了糟糕的要求,「请问可以请山妖精准备些纯洁的少女吗,尽量能漂亮些的,若要招待独角兽我想应该必须用纯净的女性比较好,毕竟独角兽不能忍受污秽。」
那一秒我看到色马的眼睛闪出了感动之泪。
没有任何怀疑的雷拉特点点头,「这个当然,等等让人传达。」
我突然对于阿斯利安必须帮色马说谎来达到他的色狼目的感到有点悲伤。
大致上路线已经讨论好了,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后我就先离开了他们的讨论会议,我想在路线上我也帮不了什么太大的忙,所以让他们慢慢讲比较好,而且摔倒王子的意见看起来会很多,避免被迁怒到我还是先闪为妙。
「本大爷要去补眠了。」跟我一样把大纲听完后,吃饱也喝足的五色鸡头就打了个大哈欠,自动走回帐篷里。
一下子我也不晓得应该去哪边,这里又没什么特别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我想了一下就往昨天晚上那个被色马净化过的水池走去。
才一踏出远望者营地,我立刻就发现色马跟上来了。
「你跟来也没用啊,我不是要去看漂亮的姊姊。」侧头对那匹总是把自己色欲表示得很明显的色马说着,我有点想加快脚步看看能不能甩掉这家伙。
『没礼貌,我也不是{yt}到晚脑袋里面都装着漂亮姊姊好不好!』
啥!居然没有,这让我有点惊吓了,我还以为他不管睡着还是清醒脑袋里面都是漂亮姊姊,原来我误解他了。
『我当然也很喜欢漂亮的大哥,美人是不限于性别的,只要通过标准都是欣赏对象。』
那一秒,我彻底唾弃这只马。
「我要去水池边,既然你那么喜欢美人你还不如回去看护学长,水池那边只有动物吧。」凉凉的这样告诉色马,我还是不太想去水池边清静还要听他的废话连篇。
要知道这只马只要一沉思下来就会在我的脑袋里面细数他的啥啥啥美人,有够烦的。我很害怕有{yt}他连追妻十八招都会蹦出来给我听。
『这样说好像也有道理,去那边只有水池和动物,我还是回去看那个大美人好了,大美人不管怎样睡都很美,看也看不厌倦啊……』差点没有滴下口水的色马停止了脚步,露出了淫
荡的笑容。
「那就快回去吧。」反正帐篷里还有五色鸡头,色马应该也不至于搞出太夸张的事情。我想在他吵嚷之前应该就会被没睡饱的五色鸡头给宰了吧。
五色鸡头可不会管他是独角兽还是啥,基本上这个人连天使都敢去招惹,区区一匹马也只被他看成食材而已,随时都可以下手。
似乎没有对我的话想太多,可能自己在脑中又回忆几次学长之后,色马就欢天喜地的向后转了。
『对了,我必须先跟你说。』在离开之前,色马的声音突然又从我脑袋中传来:『被我们净化过的水会在短时间当中保持{jd1}的净洁,所以你可能会看到奇怪的东西在水池附近,不用太惊讶就是了。』
我懂,就像自来水滤净完大家都会赶快冲去用的那个意思。
目送色马离开后,我依照昨天半夜的记忆走向了有水池的地方。
在走了一小段距离之后,我来到了昨晚遇到山妖精的那个水池,且如同色马所说的一样,水池边已经充满了各种动物,几乎绕满了半个水池。
不过我的目的不是这个。
小心翼翼不打扰到那些动物,我蹑手蹑脚地走到了昨天放药瓶的地方,意外的那个药瓶已经不见了,看来应该是那个人有接受我的好意,不然有可能就是被别人给拿走了,毕竟那是很好的xx啊……
退出了那个地方,才刚想去水池边洗把脸时候我突然被旁边毛茸茸的东西给吓了一大跳,因为他靠我太近了,让我xx没有心理准备。
「你是要把我吓死啊!」仔细看清楚之后,是昨天那个昏倒的山妖精,后来他被同伴给扛走了,我就不清楚他是怎样醒过来,但是我{jd1}没想到他会这么突然就冒出来站在我后面,差点连心脏病都给吓出来了。
山妖精嘿嘿的笑了两声,然后挠挠自己毛毛的头,「还以为你有察觉到气息。」
「不好意思,因为我学艺不精所以没有你们想像中那么厉害。」我顶多就是偶尔诅咒别人摔倒还是自己咒衰自己会灵,其他就普普通通。
「是喔?」山妖精歪着头,用一种不解的表情看我。
我想,大概在他们眼中能把一山的鬼族都歼灭的我们是超级英雄了,不过那些其实都是阿斯利安和摔倒王子的功劳,我只有被这家伙骗了滚到鬼族群里面,没有啥特别贡献了。
不晓得为什么,我在这个山妖精身上感受到有点反感的气息,我想大概是因为昨天在鬼门前有被他吓到,所以现在看他都觉得有点阴阴森森的,尤其是山妖精身上脸上都是毛,让人家更有种不太想亲近的感觉。
「山妖精的宴会要招待你们。」一讲到宴会就开始高兴起来的山妖精比手画脚地说着:「帮你们吟唱、作歌,公会中的英雄们驱逐了山中的鬼族,独角兽则净化大地。」
他该不会想把滚进鬼族的事情也唱进去吧!
「勇敢的杀入敌人群,是人类的好榜样。」径自把我给美化过的山妖精倒是没有想到我所害怕的事情。
要是他写进去,继撞树的妖师之后我就会多了一个滚入鬼族群的笨蛋妖师名号……我都觉得冥玥会不辞千里的来掐死我了。
妖师的名誉该不会在我这一代就败坏了吧!
「我会去聚会的,拜托你们不要写成歌。」我想尽量低调一点过日子。
「聚会聚会~」很欢乐的山妖精一边哼着歌然后一溜烟的就跑开了,「很久没有聚会了,世界改变后就没有聚会,大家一起来聚会~」
看来山妖精这种东西似乎也满喜欢热闹的。
转过头,我看着水池边大量的动物,牠们优美地喝着水或是清理着身体,这在原本的世界是xx看不见的景象。
然后,我看见了一只蓝眼蜘蛛在比较浅水的水潌打滚着和一只应该是老鼠的东西在嬉戏。
时间好像一下子变得很慢,我拿出了口袋里面那个散发着温暖感觉的石头在手上摸了摸,触感舒服到让人不太想放开,所以我蹭了有好一下才又把石头放回口袋。
远望者的营地附近都是安全的,所以暂时可以不用担心会突然被要抢独角兽还是镇魂碎片的人袭击。
在暖暖的太阳和轻微的风吹拂之下,我仰躺在旁边的草皮上,慢慢的闭上眼睛。
晚上之前,我还可以作梦,还可以暂时轻松。
明天过了,这趟旅程将会持续下去。
我想,我会在这段旅程中得到些什么吧,从未踏出校园的我,不晓得可以撑到什么时候?
这些事情,就等我睡醒之后再继续吧。
【第八话 梦的联系】
那是一个黑色的梦。
我沉睡之后,原本以为会有羽里或者学长,但是迎接我的是一片xx的黑暗。
『吾等将在人类当中挑选一个人。』
冰冷的声音在那片黑暗中传来,沉重的压力让人光听就生畏,像是要让人仔细听清楚,那低沉如铁的声音变得更大了一些:『继承位置的人不能中断。』
『我、一个人就够了。』与低沉声音相对话的是稍微年轻点的声,带着些许反抗的意味,『这个地方不需要两个人掌管。』
『必须,光与影、黑与白,时间有所相对而生命同样有所正反,只要这个空间存在,就必须有两人。』沉沉的声音对上了他,『世界在改变,剧动的洪流中必须要有两个人才能够压抑变化。』
『不需要。』
于是,空间安静下来。
仔细想要再听清楚那个声音,但是我发现他们已经不说话了。
不晓得为什么,我隐隐约约觉得年轻一点的声音我好像在哪边听过,虽然不是在最近这段时间,但是那个声音我确定我应该接触过,不过只听短短的那几句没办法想起是谁。
{dy}个孩子踏在血泊中,灵魂渗入泥土最深底,永恒不会{yj}的持之以恒,所以故事才被流传在时间里。
『谁?』
我转过身,听见了歌谣消失在身后的黑暗中。
那一瞬间我只看见白影闪过,小小的,跟声音一样相当的稚气,感觉上应该是小孩子,但不是前面说话的那两个人。
接着,有人拉了我的手。
我低下头,看见有张小孩的脸仰望看着我,『哪,xxx?』他露出疑惑的表情。
这张脸我似乎在哪边看过……
该不会我睡着睡着又遇到好兄弟了吧!
小孩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偏开头,『算了,我都不知道我是谁了。』
『你不知道?』我蹲下来,疑惑地看着这个小孩。
他是东方脸孔,黑色的发金色的眼睛,有点细长的眼睛也好奇地打量我,『不知道,很久以前就不知道了,在这里只有我,那xxx?』
『我叫褚冥漾,这里只有你?』明明是在我的梦里面吧?
该不会其实我潜意识有人格分裂?
糟糕,我就知道学院读久了会这样,我看很多人都有人格分裂,一下子友善一下子抓狂的,原来我也出现这个现象了吗!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能正常读完学校的根本也不是正常人了。
『这是我的地方。』小孩这样告诉我,『好吧,我允许你来、如果你能再度进来。』
『什么意思?』
我听不懂他的话。
就在思考时候,黑色的空间突然狠狠地震荡了一下,接着是连串的细小震动。
回过头想问是怎么回事,我突然发现刚刚那个小孩已经不见了,空气中一下子充满了怪异的血 腥味道,像是有人在哪里流了一缸的血。
黑色的上方有片状的东西掉落下来。
『还发呆!』
不知道是谁突然一把拽住我的后领,巨大的力量直接把我拽出来,我狠狠地向后摔倒、整个人撞得头昏眼花。
等我甩甩头回过神来时,我看见的是四周已经变成一大片深绿色的草地,刚刚的黑暗已经距离我很远,不用几秒就xx崩碎了。
接着是鞋底突然出现在我脸上——
等我捂着痛得乱七八糟的脸过后,我才看到学长跟羽里就站在我旁边。
『真是,你是白痴吗!』一巴直接甩在我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蹲下的学长重新站起身,『看到状况不对就应该马上抽身啊!』
『什、什么东西?』我愣愣地看着他们两个。
『你刚刚似乎误闯了别人的梦连系。』羽里用一种怪异的表情看我,『不是对方邀请、也不是你会操控梦能力,而是你们两个联系突然重叠了。偶尔会发生这种事情,但是你刚刚差点被梦连系给拖下去,这样很不好。』
『是这样喔?』
『如果刚刚你被梦连系卷进去的话,会作无限噩梦。』学长用很认真的表情告诉我很恐怖的事情,『运气好一点的话可能会惊醒,运气不好的话可能会醒不过来,那是梦世界很危险的第三层次。』
听他们这样说,我稍微有点惊恐了。
『放心,最严重的状况只会变成植物人。』扇扇手,学长这样说着:『不会发生更危险的事情了。』
变成植物人已经够危险了吧!
『但是一旦联系了,很有可能以后会再遇到。』羽里耸耸肩:『梦和梦有时候会无形的形成一种通道,接触之后就会有所关联,就像我现在能很快的连结你的一样,所以你有可能以后会再遇到同一个梦的主人。』
也就是说我可能会再遇到那个小孩?
想到刚刚那个唱着怪歌的小孩,我似乎对他不怎样反感。
他让人有点熟悉,不过我不确定我有看过他,只是觉得他的脸很眼熟。
『先不提这个,我知道你们碰到鬼族和鬼门。』看来是把今天来意说出来,学长跟羽里在深色的草地上坐下,我才发现我一直都还坐在草地上没有爬起来,『山妖精是山所形成的生物,虽然很单纯,但是你必须小心,一旦他们怀有憎恶之心,就会主动对人发起攻击。』
『可是山妖精看起来不是很强。』看他们连鬼族都不敢打就跑了,我猜想抢劫大概是他们做出最勇敢的事情。
『不,这跟外表没有关系。』学长否定我的话,『山妖精这种东西不是坏的、但也不是非常善良,他们以自己的种族为{dy}优先,如果以后没有必要,你尽量不要跟山妖精打交道。虽然在许久之前山妖精相当热情,但是因为变化而流离的山妖精们已经不会再保有当初的单纯。』
『咦,可是阿利学长还帮他们请远望者找住所?』如果不是好东西,干嘛要这样帮他们?
『那仅仅只是卖他们面子,让山妖精没有藉口来妨碍你们。如果当时你们打完鬼族就这样丢着不管,你会发现一出树林之后那些山妖精还是会缠着你,直到你还是必须帮忙他们让他们离开为止。』
一想到那些全身都是毛的东西,我整个就是不敢恭维。
『你必须特别注意,妖精这种东西大多都自私自利,你在学院中遇到的少数不能代表多数。』学长很慎重地说着:『要记得雅多和雷多为什么会住在被驱离的神殿当中,许多妖精只会以自己为主的思考、然后再顾及别人,这就是他们的习性,就算对你释出善意、也不太容易被变动。』
『可是我……』不太想这样怀疑别人。
『褚,这段旅程不是你自己的。』学长静静地打断我的话,『这段时间以来你跟我当初认识时候已经改变了不少,不管是在想法上或者是在你所学之上。但是你必须知道,这段旅程不是只有关系到你和我,虽然你不喜欢这个团队,但是你们终将在一起,这次的旅行会关系到许多人。』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还有。』突然眯起眼睛,学长用一种看起来好像想捏死我的表情说着:『如果下次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你还想叫别人敲晕你跑来问我的话,当心我会让你永远睡死。』他还顺便抹了一下脖子。
『呜呀!对不起我下次不敢了!』学长居然知道那个时候我想干什么!他该不会用别种方式在偷窥我们吧!
糟糕,以后不可以干坏事了。
被吓醒之后,我还没意识我在哪边就先重重地撞上一个软毛的东西。
遭人突然直击腹部的鹿整只往后跳,然后惊吓的看了我一眼就逃进森林了……
嗯?鹿?
左右看了一下,我发现在我睡死的这段时间里面不晓得为什么四周挤满了大大小小的动物一起陪睡,贴在我身边的被我的动作给惊醒,然后又埋回去继续闭上眼睛。
天色已经有点灰了,我移动了下窝了只松鼠的手,松鼠一下子掉在草地上,对我发出抗议的声音。
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居然xx没有人来把我叫醒。
肚子上趴着一只有角的兔子,我现在到底是要不要移动啊……
到底是谁教牠们可以看到人在地上睡觉就随随便便靠过来睡的,如果在我们那个世界,搞不好这些动物就直接被抓去当晚餐了。
「醒了吗?」
旁边传来的声音让我愣了一下,我小心翼翼地转过头,看见摔倒王子不知道为什么在不远处。
这次我真的吓到了,整个人连忙爬起来,一些比较小的动物还有小虫子纷纷从我身上滚下来,没有多久原本在睡觉的动物圈一哄而散,部分还在四周走来走去或是玩水池。
除了五色鸡头跟色马还有阿斯利安,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人会来叫我起床……有可能他也不是来叫我的,纯粹路过。
xx无视于我的摔倒王子拿出了个银色的小瓶子,然后蹲下身将瓶子放进水里面取了一点水,刚刚掉在地上的那只松鼠不怕死地一跳就窜到摔倒王子的肩膀上开始洗脸。
那只松鼠还真有勇气。
呆呆地看着摔倒王子抓住松鼠放回地面又站起来,我下意识就往后退了好几步,「呃、你是来叫我要去山妖精那边的吗?」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好心的时候,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不是。」他只花了一秒就戳破我的奢望,「他们已经全都过去那个低下的种族区了。」还补上这样一句。
「咦!全过去了?」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五色鸡头居然这么不讲义气,也不过来叫我起床,真亏他还每次都想当我的老大。
「阿斯利安要我顺便把你带过去。」摔倒王子很冷静的告诉我。
「欸?」原来还是有帮我留后路的啊?不过我看摔倒王子就站在那边,也没有行动,跟他对看了几分钟之后我决定自力救济,「那现在要过去了吗?」
「我有说我要去那个低下种族的地方吗?」鄙视的看了我一眼,摔倒王子这样说着。
「阿利学长不是叫你带我过去吗?」我错愕了。
「本王子有必要听他的吗?」
好……好个答案,意思就是他老大不屑过去所以当然阿斯利安的请托也不成立了。我站在原地看着摔倒王子,会想说他难得好心是我的错,我怎么可以奢望他会带我过去呢?真是太天真了我……
看着渐晚的天空,我想现在过去大概也来不及了,不过这反倒让我松了一口气,因为说实在话的,我并不是很想参加山妖精的宴会。
对于学长的话,还有那个诡异的山妖精都让我感觉到介意。
既然这样,还不如不要参加的好,我不太喜欢参加一些让人不舒服的宴会。在学校中大多人也都还对我有敌意,所以除了喵喵他们,我也就很少另外再去参加什么活动……应该说跟雅多他们一起出去也很够我忙的,忙碌占了大部分时间,让我也得以不用再去跟那些各怀心事的人多加交往。
但是我想,总有{yt}我还是必须面对这些事情的,只是现在我还不到那个年纪。
决定放弃去山妖精的宴会之后我在原地坐了下来,我看摔倒王子也没有打算把我灭口还怎样,现在回去远望者营地也蛮尴尬的,所以还是暂时在这边休息好了。
坐回去之后没多久,附近又来了些小动物靠在我旁边。
我从随身的小背包里面拿出自己的笔记本,里面记载了许多安因和夏碎学长、雅多他们教导我的一些术法,当我无聊又没有电脑可以玩的时候,我都会自己再把这些东西背过,越是印象深刻越不会在紧张时候出错。
旁边一下子亮了起来,我转过去,看见摔倒王子在地上放了颗珠子,让水池这边原本已经偏夜的昏暗被照亮。
「……谢谢。」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在看本子他才放的,不过我还是先老实的道了谢。
果不其然,摔倒王子冷哼了一声转开头,然后在离我有点距离的大石头上坐下来,自己不知道拿出什么东西在用。
我偷偷瞄了一下,他拿着小刀在刻水晶。
……小刀?
嗯……可能妖精用的工具都比较随性,我上次去雅多他们神殿时候也看到雷多拿着雕刻刀在削苹果,还是削成锯齿形的,当场就被五色鸡头砸烂在地上。
不是我要说,都已经过那么久了雷多还是对五色鸡头的头那么执着,看来他兄弟的感化都没有什么用。
五色鸡头的头也越来越灿烂了啊……看来那个发型设计师的技术也越来越好了,我在想该不会有{yt}他会往每根颜色都不同的{zg}境界挑战吧?
不知不觉时候,挤在我旁边的动物又变多了,转过去看,摔倒王子那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刚刚那只不怕死的松鼠甚至整只抓在他拿刀的那个手腕上,严重地影响他的雕刻,不过摔倒王子并没有特别的反应、也没有把松鼠抓起来摔,就是默默地继续在水晶上面做着细小的动作。
「呃,妖精好像都很喜欢做艺术品喔?」看他这样雕,我也不由自主地打破了沉默。
停止了动作,摔倒王子微微瞄了我一眼。
「雷多他们平常好像休闲时候也都是做艺术品,他们所在的那个神殿真的很漂亮,每块石头都很美,而且雕刻得很细致。雅多有说过每块神殿石头上的雕刻都是一段神话故事,虽然我不太清楚……」
「世界创始的十五种故事。」
我愣了一下,看着打断我的摔倒王子,没想到他真的对这个话题会有兴趣。
没有注意到我惊吓的表情,让松鼠继续挂在手上的摔倒王子低头继续刻他的水晶,「守世界大约在统合之后有十五种世界创始故事,其中奇欧妖精族与爱兰斯基等地的相同,世界在休眠之际,神们降临于这里唤醒了生命,在黎明时世界即醒、然后开始孕育生命之地,大概就是这类的东西。世界变化得太快,现在也只有这十五种保留下来,以往更多,但是在传承于下一个人就会少去一点。」
「跟、跟我们那边还真有点不同,你有听过盘古开天吗?」我兴致勃勃地说着,摔倒王子也没有叫我住嘴或是表示啥意见,我就自己接下去了,「就是东方很古老的故事,也是说世界刚开始……」
「那个我知道。」摔倒王子打断我的话。
「呃、创世纪?」
「有听过。」
「诺亚方舟?」不对,这个不是世界创始的故事。
摔倒王子沉默了。
「你没有听过诺亚方舟?」我再度确认。
「听过一点。」摔倒王子瞪了我一眼,像是我再不识相问下去就会跳起来把小刀插在我头上。
于是我花了五分钟跟他稍微讲了一下诺亚方舟的故事。
奇怪,既然他连创世纪都知道,怎么诺亚方舟这么有名的竟然会没听过?他该不会对没有兴趣的东西都只有瞥一下吧?
听我讲完诺亚方舟之后,摔倒王子沉思了半晌,然后终于正眼看向我,「原来妖师还懂得其他东西。」
我说你该不会以为妖师这个种族成天都只在诅咒人摔倒吧!
「我当然知道别的东西!」例如不是让你摔倒而是让你撞到树或电线杆!
「喔?那说说其他的吧?」
轻轻淡淡的丢下这一句,摔倒王子又低下头去刻他的水晶。
这次我真的愣住了。
所以他的意思是叫我继续讲别的故事吗?
难不成他是个外表机车内心害羞又喜欢听床边故事的死小孩?
「那夏娃跟亚当……」
「听过了。」
「呃、女娲补天……」
「听过了。」
「大禹治水!」
「怎么尽说听过的!」
你还挑!
当天晚上,当阿斯利安他们从山妖精的宴会回到远望者营地时候,已经是差不多晚上十点多的时间了。
那时候我正在狂喝水,至少讲了十几个神话故事,我讲到都快脱水了摔倒王子才监视着我回到营地。
「漾~你怎么没有去?」手上拎着一大袋东西的五色鸡头一屁股就在我旁边坐下来,我们前面是远望者升起来的篝火,旁边还插着些饼在烤热。
因为今晚人不多,大半的远望者跟雷拉特都去了山妖精的宴会,所以在我们也无所谓之下就随便烤了饼来吃,也没有特别再煮什么东西了。
「你还敢说,居然没有来叫我去。」虽然我不是特别想去,但是逮到机会一定要反咬一次五色鸡头。
「啥,本大爷哪知道你这家伙跑去哪里,还有因为你没有去,本大爷还特地帮你打包菜尾回来。」他把手上那包东西塞给我,一打开里面全都是奇形怪状的食物。
「……谁说我要包菜尾?」我应该没有求他要帮我打包吧?
五色鸡头挑起眉,用一脸我了解你就不必再说的表情拍拍我的肩膀,「放心,本大爷啥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吃流水席一定要打包这点习俗本大爷也知道,当然就叫那些山妖精给本大爷包回来了。」
吃流水席要打包并不是习俗!
我看着手上这袋不叫菜尾应该叫全餐外带的东西,深深感受到文化的误导与差异,「下次拜托你去吃东西就不用帮我打包了,我会自己找别的东西填饱肚子。」我好害怕有{yt}他会拿个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叫我吞掉。不过到底是谁跟他说出去吃请客就要打包的啊?
五色鸡头应该没有什么机会吃流水席才对啊?
该不会又是看电视吧!
「啧,这可是本大爷的心意,既然你不要下次就不包了。」五色鸡头伸手就从袋子里面抽出根放大版的鸡腿塞到嘴里面咬。
刚刚不是才听说这一袋是要给我的吗?
阿斯利安在我们对面坐下来,看起来似乎有点疲累,然后有点抱歉地对着我微笑,「真是不好意思,我应该得想到休狄不会带你过去……」
「喔,没关系啦,反正今天晚上也挺有趣的。」我难得把我记得的神话故事都复习一次了,而且我发现原来摔倒王子真的喜欢听故事,因为他在觉得疑惑的地方还会主动提出问题,这让我觉得他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亲近。
「嗯?」阿斯利安发出不解的声音。
「喔,没什么事,我发现附近动物很友善就是了,所以自己也不会太无聊。」随便扯了个藉口,我看见站在不远处的摔倒王子移开视线,也没有再对我发出凶恶的视线了,「是说,式青大哥怎么了?」
他们回来之后,色马就直奔帐篷,也没有发出什么声音,照理说他现在应该要对我满脑子炫耀看到很多漂亮姊姊才对啊,怎么闷声不响的就自己滚回帐篷了?
一提到这个,阿斯利安突然笑出来。
「谁知道!」除了食物之外根本无视他人的五色鸡头继续咬着手上的东西。
看他们两个都没打算讲,我实在是很好奇色马到底受到什么打击才会默默的回帐篷,于是我就先放下袋子跟着进去了。
整个帐篷是黑色的,只有独角兽的身躯微微发着淡光。
他窝在学长旁边,整个头都贴到地上了,看起来很像是受到了不小的重创,整匹马都软瘫了没有半点生命力。
「式青大哥,你没事吧?」在他旁边坐下来,我顺便预防他会突然跳起来袭击学长。
色马转过头来,眼睛还含着一泡泪。
「……山妖精不是帮你准备很多美女吗?」又是感动到流泪?
『都是毛啦!』色马哭了。
「啥?」
『山妖精的女性全部都是毛啦,根本什么都看不到!欺骗我!欺骗我!』前脚不停拍着地面,色马又把脑袋拿去顶地,『像毛球、毛茸茸的,我是要漂亮的姐姐啊,谁告诉他们我要山妖精的少女了——欺骗我!欺骗我!』
呃,我记得他们是说要少女,不过没有指定要什么少女倒是真的。
『骗人的啦——』
我还能说什么呢?
【第九话 新的路途】
色马痛哭过后的第二天,远望者开始移动营地。
同时,我们也必须继续前往下一个地点了。
因为再来要和我们一起走一段路,所以身为xx队长的雷拉特必须花点时间交代些事情给交替他工作的人。
趁着这个时间,我又到水池附近去走一圈,依然是很多动物在那里徘徊,听说独角兽净化之后会维持净洁好一阵子,不知道回程的时候还会不会看见这些动物?
拿出我自己在商店街里面买的绿水晶,我蹲下身将水晶埋入地面,然后捕捉四周流动的细微力量,注入水晶当中。
「祝祷此地为有善良的生命踏入,邪恶、黑暗与破坏不会侵足于此。」
在我念完简单的咒语之后,埋着水晶的地方转出了小小的法阵圈,接着又埋回土里。
这是安因之前教我的,希望能够有用处。
站在这里看着水池有一会儿之后,直到五色鸡头来叫我,我才有点舍不得的离开。
大概是因为这里的动物对我释出xx的善意吧,所以让我感觉很好,我想我会很想念这个地方的,虽然它一点都不起眼,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居住地。
回到营地之后,其他的远望者和他们所搭的小区域已经xx消失了,偌大的空地就剩下阿斯利安和雷拉特等人,而飞狼已经被召来,就伏在旁边让雷拉特将学长放上去。
「第二次和罗耶伊亚家族的人一起旅行。」看了刚回来的我和五色鸡头一眼,不知道是不是想跟我们融洽些的雷拉特说了像是开玩笑的话,「上次、打坏了古迹。」
我转过去看五色鸡头。
「看屁!又不是本大爷打坏的!」五色鸡头一秒就把我瞪回来。
「喔。」原来他家的破坏狂也不少。话说回来,五色鸡头是这副德性、黑色仙人掌也是那副德性,我实在是不能期望他家还会有什么正常的人了。
搞不好他们两个才是整个家族里面最正常的?
我决定如果未来五色鸡头叫我去他家玩,我一定打死都不会去。
摔倒王子是{zh1}一个跳上飞狼的人,就如同刚出发时候一样,色马自己在旁边展开了翅膀,在飞狼窜上天空之后也跟着飞在一边。
不过和出发时候不一样的是,这次安静得十分诡异,xx没有人出现在我们旁边,偶尔就看到一两只鸟飞过去而已。
「我们在日落前应该可以到达契里亚城。」拨着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发,阿斯利安这样告诉我:「就在湖之镇附近。」
「湖之镇?」他说了一个让我很敏感的地方。
「是的,虽然湖之镇全毁,但是附近的村庄还在。契里亚城算是离湖之镇最近的大城镇,从那边到湖之镇只需要一点点的短暂时间。在公会花了大半年解除了湖之镇中所有和鬼族相关的连结、结界之后,近期契里亚城已经决定接手湖之镇重新整顿,我想再不久的将来那一片土地会重新再恢复繁荣。」
同样也知道那时候被选为大竞技赛地点之一的湖之镇对我来说有很多重要记忆,阿斯利安讲解的稍微清楚些,「目前湖之镇还是有公会的人驻守,不过契里亚城已经开始进行修复,我们会在城里停留两天拜访城主和得到一些资料,搭乘飞狼的话到湖之镇只需要一点时间,如果你和西瑞想去看看,也尽量要小心点。」
听着阿斯利安的话,我又想起那时候所有发生的事情。
湖之镇,几乎所有一切的事情都从那里发生,后来在那里找到了凡斯的尸体、后来在那里我选择听从安地尔的话。
如果那时候我可以跟学长商量,是不是就不会害学长变成现在这样子了?
看了一下靠在阿斯利安身边的人,我有着非常重的内疚。
「都来到这里了,当然要去看!」xx没有想那么多的五色鸡头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的背,差点把我的脊椎骨拍到从嘴巴里面喷出来,「{zh0}那里面还留几个鬼族等本大爷好好的去整理他们!」
「这是不太可能的。」阿斯利安微笑着打断他的妄想。
『契里亚城啊……好久没去了。』飞在旁边的色马传来声音,『那真是个好城市,美人多、东西也好吃,重点是去到哪里人都很热情。』
「那是怎样的城市?」被色马这样一说我也好奇起来了。
「是人类的城市。」坐在旁边享受风吹的雷拉特说着:「很多人类居住,以前和湖之镇有贸易往来,酒和食物很有名,吸引了不少种族过去群居。」
「就我所知,现任的城主也是相当有名的人,似乎是人类和兽王族的半混血,风评相当不错,在上任短短的十多年后便与附近不少城市都有缔结合作契约、维持着xx的和平和往来。」边说着,阿斯利安又看了一眼没吭声的摔倒王子,不过很快就移开视线,「因为是人类的城市,所以我想漾漾在那边应该会自在些,那里就很像原世界的城市一般。」
我点点头,整个心思还是有点放在湖之镇上面。
或许我真的会再回去看看。
飞狼窜过了整片树林之后,出现在我们下面的是连贯着的山脉,整片浓密的色彩出现在我们的正下方,因为不是飞到云上,所以飞狼几乎是贴着树顶在飞的,光影折射之间不时会看到被惊吓的动物从后面探出头。
新鲜的空气让我的心情也整个好了起来。
于是就在这种速度下,我们飞往了下一个定点。
如同阿斯利安所预估的,在日落的同时我们停在一个城镇的前面。
出乎我意料之外,我本来以为在山里的应该会是个普普通通、很乡村的一个城市,因为这个世界比较崇尚自然力量,所以在奇雅学院之后我就没有看过这么有个性的地方了。
这里全都是方块形的水泥建筑。
带着有点银的白是建筑物{wy}的色彩,和医疗班那种南方建筑不同,这里显得比较都市化,看起来有点像台北还是市区的那种感觉。
我们在城市大门前停下之后,立刻就有两个穿得很像xx的人走过来盘查了,不过在摔倒王子亮出自己身分证明之后,xx就恭恭敬敬地放我们过关了。
踏进城市之后,那种现代感更明显了。
「那是便利商店吗?」看着踏入后左边的一家1-17之后我彻底无言了,让我更无言的是它玻璃窗前面还有陈列好几个看起来最正常不过的夹娃娃机,里面当然是放了几个布偶。
「是的,这里应该跟你生活的地方很像吧。」阿斯利安让飞狼离开后,就把学长放在色马的背上。
因为怕引起骚动,所以他们花了点时间帮色马做了一个像是马面罩的东西,用银打造成的马面罩上突出了装饰角,刚好可以盖住色马的角,让人xx以为是装饰品。
另一方面,色马也微调了自己的身形,雪白的身躯也不再发出淡光,在马面具套上之后看起来就和真的马没有两样了。
我们走在马路上。
和原世界不太一样,这里的马路依旧铺着地砖,也没有任何车辆,取而代之的是这里都是驼兽,像是马、驴还有一些我没有看过的动物之类的,这和现代化的房屋背景有点不搭,却又奇异的很融合。
「我去买些饮料。」既然都已经看见便利商店,我很自然的就想进去找饮料喝。
「本大爷也要去买点储备粮食。」五色鸡头搭着我的肩膀,在阿斯利安点头之后我们两个就朝那家奇怪的1-17迈进。
当熟悉的叮咚声和欢迎光临声传来时候,我还真有种回到原本世界的错觉。
便利商店里面都是陈列架,上面放的东西虽然不是我本来那个世界的,不过也已经相差无几了。我甚至还在今日特别推荐架上面看见万岁牌小鱼干,而且还贴了红纸叫做畅销。
难道这里的人都不知道有小鱼干这玩意?
「正好今天补满原世界物资,现在买多还有打折喔!」看我的目光都在小鱼干上面,店员很热情地招呼起我们。
我向下看,果然还看到很多零食,都是在我原本世界可以买到的,看来这个世界的便利商店多少还会兼职「进口」这项工作;这点就跟我们那边的xx方式差不多了。
「营养口粮!」像是挖到宝,五色鸡头拖出了一大堆那种十元还是十多元就会有一包的饼干棒,「这些全要了!」
「你吃得完吗!」他居然把整箱的营养口粮都买下来,这个有那么好吃吗!
「这个还不错啊。」五色鸡头用一种不知道我干嘛要阻止他的表情看我,「漾~你不知道吗,亏这东西还是你们那里来的,你真是白活了你。」
我当然知道好不好!
「这位也是原世界来的?」把我们说话听得一清二楚的店员好奇地发出疑问句。
「我是。」拿着几罐饮料到柜台结帐,我顺便解了他的疑惑。
「真是太巧了,我们老板也是原世界的人,到了这里之后就开了一大堆连锁的便利商店,没想到生意还挺不错的。」似乎对便利商店很自豪,店员愉快地说着话,「听说原世界到处都是便利商店啊?」
「也没有到处啦,只是某些区域多了一点。」我尴尬地搔搔脸,不知道应该怎样跟他解释。这个店员看起来也不太像是一般人类,因为他的耳朵有点尖,我想应该是别的种族才对。
「真希望可以去原世界看看。」
我们出店门时,店员还多送了我一条巧克力棒,这让五色鸡头忌妒了,所以他劈手就抢了我的巧克力棒占为己有。
「这里真的很像我原本住的地方。」把手上的饮料罐都分给其他人,我左右看着,除了娃娃机外我还看见了生鲜超市、一些鞋店和服饰店,怎样看都很像我们原本世界的那种市场或是精品街之类的。
「这东西原世界也有吗?」雷拉特指着娃娃机。
「有,就是投一枚硬币下去之后夹娃娃,如果夹到就是你的。」看着狗脸露出了兴奋和xx的好奇,我只好简短跟他说明。
雷拉特很兴奋的点点头,接着就靠近娃娃机投硬币了。
「奇怪,我记得那个机器好像不是夹娃娃用的。」看着雷拉特兴奋的样子,站在我旁边的阿斯利安将吸管插进了苹果多。
「咦?是娃娃机吧?」他不就长得是个娃娃机的样子?
「不,我没看过有人在这前面夹娃娃。」阿斯利安否定了我的话,「在这个世界当中,我记得好像是另外一种用途——」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看见惨剧了。
操作着夹杆,就在雷拉特的脸上充满了快乐按下了确认键后,夹子往下掉了。
那一秒,我只看见了恐怖片的画面。
原本应该要给人夹的娃娃突然像是食人鱼一样跳起来,布做的嘴巴猛地张到{zd0},里面全都是钢钉一样的牙齿跟红色的口水。
一整票布娃娃咬住了夹子,然后像串葡萄一样被拉上去。
我的眼皮跳了两下。
下一秒,我看见食人娃娃从娃娃机的窗口喷了出来。
四周行人全部发出尖叫。
「哈哈哈,对不起对不起,这只是纯观赏的而已。」
在食人娃娃冲出来对着路上人乱咬而被阿斯利安他们制伏之后,刚刚在里面的店员闻声出来,一边大笑一边把娃娃塞回去娃娃机里面,「既然你们都夹了就送你们一只吧。」他拿着一个西瓜样式的娃娃抛过来,被雷拉特稳稳的接住,「放心,这个东西只是我们放好玩的,转移主人之后他就不会咬主人了。」
我看着雷拉手上张开嘴巴正在喀喀喀朝着空气乱咬的西瓜布娃娃,果然没有对他进行攻击。
「借我看——哇啊!」西瓜咬住我的手!
「主人以外的人它还是会咬。」店员给我一个迟来的警告。
雷拉特把我的手从西瓜的嘴巴里面抽出来。
『好好玩喔……』色马对着夹娃娃机露出了渴望的视线。
「不准去。」甩着被咬出一排齿印的手,都见血了。我恨恨地看着那个该死的西瓜娃娃,不是都说现在已经不太会衰了吗?为什么我还是这么衰啊!
「这个娃娃不需要喂食,只要偶尔把它放在草地上给它活动一下就好了。」煞有其事对我们说起如何照顾咬人布偶,店员摸摸西瓜的头,「偶尔跟它玩一下,如果照顾得好娃娃还会繁殖,到时候就可以看到西瓜群了。」
还会繁殖!
我看着还在对空气乱咬的西瓜,突然觉得不太妙。
该不会我们下次去拜访远望者就看到他们的营地已经变成西瓜园了吧!
「非常的谢谢。」露出很有意思的表情看着乱咬的西瓜,雷拉特一脸看起来就是会努力把它后代繁殖得很茂盛。
我决定晚上不要睡在雷拉特旁边了。
「你们还要浪费多少时间!」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的摔倒王子臭着脸不悦地发出声音。
「几位要去哪边呢?」好心的店员看着我们,也看得出来我们正在旅行——因为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点行李或背包。
「我们想拜访契里亚城城主与这个城市的公会据点,和找旅馆住宿一晚。」把视线从西瓜上面移回来,阿斯利安很有礼貌的回答他。
「喔喔!不远不远,我带你们过去吧。」说着,店员很豪爽的直接把店门拉下来,然后敲了铁门两下,上面立刻出现「大爷今天不上工」的字样。
这个世界的人都这么随性的吗!
「本大爷要跟我的小弟到附近逛逛。」五色鸡头一把搭住我的肩膀,「顺便找旅馆。」
「旅馆的话可以从这条街走个十分钟左右,左转就可以看到好几家了。」店员指着路稍微告诉我们方向,「不过要小心,有的旅馆是非法经营的,里面有什么东西我就不知道了。」
看着店员,我点点头。
「既然这样,那么住宿就由你们两位去寻找了。」阿斯利安从口袋里面拿出他的紫袍证明卡片交给我,「这暂时先放在你身上,让柜台看过之后他就会帮我们安排好了。」
我战战兢兢地接下了紫袍的卡片,有点害怕自己会不经意弄丢。
色马靠了过来,『我也跟你们一起去旅馆好了。』他看了一下街上,附近路过的人好奇地看着我们这一大群外来者,有的人也将视线落在他身上。
「式青大哥也要一起去找旅馆。」我指指色马,然后阿斯利安就点点头,让我们几个人一起成行。
于是,我们在这里分成两队各往不同的目标。
与阿斯利安他们分开行走之后,这次直接领在前面的五色鸡头好像一点也没有犹豫,直接带我们走过几条巷子。
「西瑞你以前来过这边吗?」看他走得好像很熟悉,我疑惑地问着。
「我家在这里有开旅馆。」五色鸡头很直接的就回答我,「之前看过地图,没来过。既然本大爷亲身莅临,当然要去看看我家的旅馆。」
原来杀手也兼开旅馆?
这样想想也对,人家不是说啥情报来源都要有东西掩饰吗,开旅馆其实也是个不错的方式,不过这样我就想到了……该不会千冬岁他家也有旅馆吧?
拿出手机直拨了千冬岁的号码,在响了一下子之后就接通了。
『褚?』
夏碎学长的声音,背景整个是闹哄哄的,依稀好像可以听到「小亭要咬死你」、「不要把没xx的东西拿给我哥」之类的争吵声。
「呃?夏碎学长?」我总觉得最近打电话给千冬岁越来越常是夏碎学长接的了。等等,该不会反过来千冬岁都跑去监听夏碎学长的电话吧?
依照那个恋兄癖已经快破表的表现来看,我觉得非常有可能。
『不好意思,千冬岁现在正在……忙。』夏碎学长用了个比较委婉的说法告知我,不过我想他应该也知道我已经听到他的背景声是「离我哥远一点」、「小亭主人才不要给你碰」这样的声音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喔,没有什么事情啦,我们刚到契里亚城,只是单纯想打电话回来找千冬岁聊一下而已。」一边跟着兴致勃勃的五色鸡头走,我也开始半打量着这里的街道,连理发院跟精品店都有,看起来和我们那边真的相差无几。
是说之前的湖之镇也是很类似我们那边世界的样子,看来这种城市在守世界应该不算太少。
『契里亚城?』夏碎学长停顿了一下,『找到旅馆了吗?我记得雪野家在契里亚城中似乎有设定旅馆据点,如果不介意你们也可以过去投宿,我想这样会安全一些。』
果然有!
看着五色鸡头的后脑袋,我开始在想这两家会有仇不是没原因的,连产业都很相似。
「西瑞要带我们去他们家开的旅馆……」
『这也不错,罗耶伊亚家族虽然名声上不是太好,但是如果是他们所开设的旅馆,我想在安全上也是没有问题的。』轻轻的咳了一声,夏碎学长压低了声音,『不过可别让千冬岁听到比较好。』
「我知道。」
『既然你们已经到契里亚城,那里有雪野家的据点,如果情况允许的话千冬岁他们可能会过去找你,因为移动术法是自己家直连的,与外面有所限制的状况不同。』夏碎学长再告诉我这个好消息。
「我们只会待两天、明天我可能会去湖之镇。」连忙把行程交代一下,我有点担心千冬岁他们跑来会找不到我……其实也还好,因为千冬岁追踪术很厉害。
『好的,我会再转告他。』
挂掉手机之后,我才注意到旁边的色马一直没有吭声地盯着我看。
「干嘛?」被他看得有点莫名奇妙,我低声问着。
色马眨眨眼睛,马脸上出现了一种叫做欠揍的表情,『你刚刚说夏碎学长是不是医疗班里面那个长得不错的美人?』
「我先告诉你,如果你碰到夏碎学长的衣角可能会被射成刺猬。」我相信千冬岁{jd1}干得出来这件事情。
『真好,大美人跟小美人……』xx陷入自己妄想的色马才没有注意到我在跟他说些什么,『早知道你们学院就停留久一点,到处都是不同样子的美人,精灵和天使也好棒,这次旅行回去之后我可以再去你家住吗?』
「别想!」我又不是自找麻烦的白痴!
『小气!』
「到了。」
不知道我们后面正在无止尽的勾心斗角,在前面带路的五色鸡头一下子停下脚步,然后咧开大大的笑容。
抬起头那一秒我差点被七彩霓虹灯给闪瞎眼。
旅馆……这是旅馆吗!
我看见的是一栋非常大的房子……说是房子,旁边的房子应该都会哭了。那是一栋招牌上闪满了七彩霓红灯的建筑物,金光闪闪的用料跟银白色的其他建筑xx不同。整条不知道用啥做的巨大金龙很嚣张地横挂在写有「灵光大饭店」招牌的上方,接着还张灯结彩、下面有不知道在讲什么的跑马灯……我晕了。
更可怕的是这间旅馆前面还有两大面的落地招牌,一面写着「泰国浴」、另一面写着「今晚来住」的字样,同样装饰着彩色灯泡,整间旅馆看起来就是闪到不行。
隐约的我好像还听到从里面传来某种像是卡拉OK的音乐声。
为什么这个城镇容许这种离奇的建筑物盖在这边?
还有那个灵光大饭店的名字是啥鬼,住进去的人都会变成灵光吗!
「这是本大爷名下的产业。」五色鸡头再度补上这句,「本大爷亲自设计、今天还是{dy}次看到!真是太棒了!」
我默默的转回过头,决定去找雪野家的旅馆。
【第十话 不知名的歌谣】
「干嘛干嘛!本大爷的旅馆是不能住吗!」
五色鸡头一把抓住我的领子,大有今晚就是要住这里的气势,「给本大爷进去!」
你家旅馆不是不能住,是我个人有着严重的羞耻心,而且我觉得当阿斯利安他们依照地点来这里时候应该也是统一向后转直接到别的地方投宿。
「我想要比较朴素一点的地方睡觉……」
『我也想。』同样觉得自己踏不进去的色马难得跟我有共同意识,『这真的能够住吗?』
「安啦,里面也有朴素的房间。」不由分说的五色鸡头直接拉着我的领子把我拖进去这个不知道啥鬼的大饭店里面去了。
喔我的天啊,整个地板全都铺满了红地毯、还是有金葱滚边的那种!
抬头看是金光闪闪的天花板和招摇的大水晶灯,下面又是红地毯,被五色鸡头拖着进去招待大厅之后我觉得我的眼睛都快瞎了。
好像觉得很丢脸的色马畏畏缩缩地跟在我们后面走进去。
我可以明白他觉得很丢脸的心,因为现在我也觉得很丢脸,尤其是在进来的那瞬间附近的路人都对我们行注目礼,好像觉得这两个小孩子脑壳坏了。
这种地方怎样看在我原本世界里面应该都会被标上未成年请勿进入吧!
「请问两位跟一匹……要住这里?」搓着手走出来的是个很像服务生的男人,我看了一下,西装领带、跟这里有点不搭。
不过在他后面我看到好几个夏威夷女郎之后,我彻底对五色鸡头的设计感失望了。
这里不是泰国浴吗!
不对!我跟他计较这个干什么!
「废话,本大爷是这家店的老板,给我弄{zh0}的房间来!」从口袋里面拿了个金色的小牌子丢给那个西装男,五色鸡头张扬地说着。
看见那个xx的那秒,西装男人的脸色突然一变,接着连忙战战兢兢的先来个九十度的大鞠躬,「不知道大人到这里来,有失远迎!请见谅!」
被西装经理一喊,整个柜台里面穿得花花绿绿的男女马上冲出来分成两边列队,「欢迎大驾光临!」
我有点被这种场面吓到了。
嗯……如果有很多人穿着跟五色鸡头平常打扮没两样的彩色衣服突然在你面前展开成两条列队,我想不管是谁都会被吓到,这跟穿西装的服务生们列队的感觉又不同了。
「我们还有三个人没来,一个是兽头的,所以全部帮我们准备六个房间,要{zh0}的。」五色鸡头直接对那个{wy}穿西装、大概是负责人的男人下命令。
「应该的、应该的。」西装男人连忙抓来一个人交代下去,很快的大厅里面就忙碌了起来,有两个夏威夷女郎端来了茶盘恭敬地奉茶给我们。
「不好意思,可以帮我准备朴素一点的房间吗?」连忙抓住那个西装人,我背过五色鸡头低声跟他说,「{zh0}其中五个房间都朴素一点,不要这么……闪。」
西装男对我比了个拇指,「我懂、我懂。」
他的眼角有点含泪,我猜大概是每天都生活在这种金光闪闪的地方也让他多少有点压力。
五色鸡头到底是依据什么东西才把一间好好的饭店搞成这样?
「这里以前是普通的饭店……所以有留很多朴素的好房间,小的会帮各位好好准备的。」含泪的西装男悄声地问着我,「请问您跟西瑞少爷是好朋友吗?」
「算是同学吧?」不过我觉得他好像更当我是小弟。
西装男人抹了一下眼睛跟冷汗,「可不可以麻烦您跟西瑞少爷沟通一下……他预订了个金面大佛下个月要放门口,可是已经很多客人被饭店的门面吓走了,能不能请他把大佛放到里面一点?」
我突然觉得经营这个饭店还真不容易,看起来全部都是血跟泪。
『要是平常,给我钱我都不想进来。』站在旁边偷听的色马给了我这种评语,『不过这里好看的姊姊不少……可是不纯洁的很多。』
够了,不要当场在大厅里面分辨处女。
「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在色马还在分辨时,西装男大概是收到讯号,就这样拍拍我的肩膀告诉我们,「请各位跟着我们过来。」
几个夏威夷女郎很热情的靠过来帮我们带路。
那个西装男就一直跟在五色鸡头旁边,恭恭敬敬地回答五色鸡头所有的话,我想他今天应该也是{dy}次看见五色鸡头本人的样子。
如果他有希望过看到老板可以请他修改门面,我想他今天大概会绝望了。
出了大厅之后,我看见还是一样到处都金光闪闪的走廊,感觉上就很像是做黑的那种感觉,整条半露天的走廊上还雕龙画凤,奢华到一种水平之后看起来就只剩下金光在闪,让我有点不太想仔细去好好看看所有的金壁上还刻着什么。
经过走廊后,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好几个隔开、像是小院落的地方。
这从饭店的外表xx看不出来,因为我以为他就是像一般大楼旅店一样,没想到里面是院落独立式的住宿方式。
「本大爷要住那边。」指着特别金的那一处独立房舍,五色鸡头这样告诉我,「本大爷记得饭店里面还有温泉啥的,晚一点我们再一起去。」
说真的,我很不想泡到金色的温泉。
「其他几位是在这边的大院子,足够住七、八个人和马了。」另外帮我们安排好地方的西装男让几个夏威夷女郎带着我和色马往走廊的另外一边走。
说真的,当我看见平凡无奇的院子和小木屋之后,我松了一口气。
色马也是。
「我们的饭店有分为楼层式的普通客房,各位现在住的这是院落式的贵宾用房。」
领着我们进到平凡无奇的小木屋之后,带路的夏威夷女郎很友善地帮我们介绍着,然后用钥匙打开了小木屋屋门,「别看饭店长这样,其实住客率不算低,假日时候房间可以达到八成的住宿率。」
「八成?」见鬼了,来住的人脑壳都不正常吗?
「是的,因为我们有开辟很多休闲设施,像是金汤温泉也是非常让人喜爱的一种。金汤温泉当然不是金色的,只是名称而已,从妖精族那里引来的,可以去除疲劳和使皮肤变好,是契里亚城中女性最喜爱的其中一个汤泉。」
「其中一个?」难不成这里到处都是温泉旅馆?
「是的,雪野家族连锁企业的旅馆中也有一座樱温泉,同样深受女性的喜爱,算是我们最强大的对手。」帮我们开了灯,女郎指引我和色马看了非常宽敞的小木屋,稍微又介绍了一下小木屋里面该有的设施。
我想千冬岁他家的温泉会成为你家最强对手不是没有理由的,你家的门面实在是让人太害怕了,想泡汤又不敢踏进来的人当然就都会往雪野家去。
难怪那个西装男会一脸想哭的表情。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小木屋真的很宽敞,而且是大通铺,上面睡个十个人我想都不成问题,另外大型的电浆电视、电动、电脑的配备一项都不缺,甚至连卫浴设备都宽敞漂亮得让人想直接拿着枕头和棉被住进去。
「顾及客人的隐私,在住宿期间钥匙会全部交给你们,而特别院落的钥匙也只有一把,如果有其他需要也可以按服务铃。饭店会帮你们准备好一日三餐,可以选择要不要在房间吃、或是外带餐盒,基本服务还有温泉xx,有需要请直接告诉我们。」夏威夷女郎露出了甜美的微笑,「那么我就先告退了,待会请务必出席我们为几位准备好的晚餐宴会。」
「谢谢你。」
在夏威夷女郎走掉之后,我把学长从色马身上扶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在床上、盖好棉被,顺便将他已经散得差不多的红色头发都整理好。
一转过头,色马已经变成人形跳到床上,面具整个被乱丢在地上。
我把马面具捡起来随手放在旁边,「其实这里还满舒适的。」
「只要不要外面长那样子。」式青很认同我的话。
趴倒在软绵绵、好像会把人吸下去的床铺上,我立刻就觉得人都困了。看了一下手表,差不多是六点多的时间,阿斯利安他们去拜访城主和公会应该也不会这么快回来。
不要太早回来也好,越早只是越会被吓到而已。
勉强自己从床上爬起来,我看了眼同样已经快睡着的人形独角兽,「式青大哥,我去外面院子走一下。」
「唔!」式青模模糊糊的回了我一声,然后翻过身阵亡在柔软的棉被上。
看来这里应该暂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就如同夏碎学长说的,这里算很安全,所以式青才会这么放心的躺下就睡。
小心翼翼地把我们的东西都摆好在旁边的柜子里,我只带了随身包包和钥匙就走出了房间。
刚刚直接走进来时没有很注意看,其实这个院子布置得很高雅,旁边种着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树和花,还有个秋千轻轻地晃动着;不算太小的院落还有石桌椅,如果是纯粹来观光休闲,这里一定是很适合阖家大小共同住宿的地方。
看了一下,我选择坐在秋千上而不是石椅子,秋千轻轻地摇动着,四周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就是这么自然,随着风,我听见细微的歌谣声顺着风传到我的耳中。
「第二个孩子躺在白骨中,灵魂渗入世界最深底,生命不会永远的永恒久远,所以歌谣才被传唱在时空里……第三个孩子散在皮肉中,灵魂渗入黑暗最深底,生命不会永恒的千古亘久,所以音乐才被敲响在时光里……」
我听到歌声时候整个人是一惊。
因为就在不久之前我也听过类似的歌。
擅自离开了自己的院落,我朝着那奇怪的音乐声音前进。
那个音乐声音有点像琴还是啥弦乐器,歌谣已经停止了,但是唱歌的人明显还在拨动琴弦,所以音乐并没有中断。
我顺着音乐声离开了院落,回到了刚刚金光闪闪的走廊区域。
走到底后,面前出现了个气势磅礴的大型山水庭院布景,而我找的音乐声就是从这里传来。
在庭院布景的山水石边的小桥上,我看见一个拿着很像古筝、但是又比古筝的体积小一半、上面只有四条弦的怪乐器的女孩子坐在桥边拨弄着音乐。
看起来刚刚的歌谣是她唱的没错。
站在走廊边听着她的音乐,清清淡淡的旋律其实并不太华丽,不过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她只重复拨动着那一小段音乐,就是刚刚搭着歌谣的那一首。
合着声音,我想起了我在梦里听到的那一小段——
「{dy}个孩子踏在血泊中,灵魂渗入泥土最深底,永恒不会{yj}的持之以恒,所以故事才被流传在时间里。」
女孩乍然停下了拨琴的动作,脸色错愕地转向我这边。
「呃、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
「为什么你知道{dy}段?」不给我讲话的机会,看起来像是国中生年纪的女孩子抱着琴跳下了桥,马上就冲到我面前,「快说!」
有点被她的气势吓到,我倒退了一步,怕怕地看着眼前这个褐色短发绿色眼睛的小女孩,她的表情看起来像是会咬人,「只是巧合,我听过一次,不过只有{dy}句。」有必要反应这么大吗?
「在哪里听到的!说!」她的语气带着半命令式的强悍,像是我不讲就会把我嘴巴给挖烂一样。
「我、我真的不太有印象。」我说谎了,但是我想她一定不会相信在梦里这种话,「只记得听过{dy}句。」
张大绿色眼睛看我,大概过了几秒之后,女孩失望的往后退开,接着蹲在地上难过了起来。
看她整个人很失落,我也不太好意思的蹲下来陪她,「这是很重要的歌吗?」
女孩默默的点点头。
「很抱歉,我只听过{dy}句……」
她抬起圆圆的小脸,有点红红的眼睛望着我,「那个不是{dy}句……那是{zh1}面了,你想听全部吗?」
我点点头。
拍拍自己的脸,女孩抱着琴站起身,「我唱给你听。」她引着我走回桥边,然后两个人一起坐下。
将四弦的琴斜放在身边,女孩开始拨动了琴弦,一开始是比较轻快的音乐,调子和刚刚我听过的相当相似。
这个世界构成是血与肉 而我们生活在世界中
你的左手就是我的右手
我的心脏埋藏着你的血管
生活在这里的人啊其实这样共通
为什么争斗?
为什么憎恨?
为什么贪恶?
为什么无止尽的时间中要撕裂短暂的生命
痛苦扭曲的降临
我的眼中流着你的鲜血
时间的孩子们握着双手一一的倒下
{dy}个孩子踏在血泊中,灵魂渗入泥土最深底,永恒不会{yj}的持之以恒,所以故事才被流传在时间里。
第二个孩子躺在白骨中,灵魂渗入世界最深底,生命不会永远的永恒久远,所以歌谣才被传唱在时空里。
第三个孩子散在皮肉中,灵魂渗入黑暗最深底,生命不会永恒的千古亘久,所以音乐才被敲响在时光里。
之后的孩子们躯体四散
直到消失 不为人所知
这个世界是由生命构成
你和我其实都相同
如果明白我请好好珍惜我
我们没什么不同
短短的歌谣就在女孩清亮的歌声中慢慢结束,相衬的琴声缓缓的告一段落。
然后她转过来,用有点哀伤的绿色眼睛看着我,「全部的歌谣是这样,这首歌几乎没有人知道,是时间种族的古老童谣。」
我看着她,一下子不知道应该要说什么安慰。
「你不用安慰我,我比你年长至少有一倍的时间了。」抹了一下脸,女孩这样说着:「只是{dy}次听到有人知道这首歌谣的词让我有点惊讶而已。」
「嗯……怎么你会知道时间种族的歌呢?」我记得之前听过时间种族几乎都已经没有在世界上了,除了想杀我的重柳族和几个小部落之外。我想重柳应该也不会特别来教导女孩唱歌吧?
「是在几年前有人唱给我听的,那是他兄弟很喜欢的一首歌,他说只有他跟他兄弟知道。」女孩随手拨着琴弦,「那时候他说他回程会再经过这里,所以我一直等他回来,但是他没有再回来过了。」
「会不会他走了别条路?」我试图让她想往好一点的地方。
「不会的,我们约好等他回程之后,当我将这首歌练到精湛时他会来听我唱歌答谢他。」悲伤的一笑,女孩这样告诉我:「我欠他一条命,那时候是他帮我收集了各种药材我才可以活下去,所以我等他回来,而且他也说过这趟出去会找到这首歌谣的名字,再回来告诉我。」
「嗯,我想你等的人一定会回来的。」我默默的在心中帮女孩祈祷,「我们也要去旅行,如果在路上遇到知道这首歌的人,我也一定会帮你告诉他。」
女孩点点头。
「我叫艾芙伊娃,是人类同时也是兽王族。」她伸出手,对我表示出善意,「同样有着人类之血的朋友,你来自哪里?」
「我叫做褚冥漾、是原世界的人,来自Atlantis学院,因为有任务所以跟朋友们正在旅行。」简短的自我介绍,我没有告诉对方我妖师的身分。
女孩点点头,「Atlantis学院,非常好的学院,我的兄长曾经在那方的联研所上过一小段时间的课程,那是让人尊敬的地方。」
有点不好意思的搔搔头,如果她知道我当年是莫名奇妙进去的,大概就不会觉得那里很值得尊敬了。
就在我想跟女孩多聊一下时,某个大呼小叫打断了我们愉快的气氛。
「漾~你跑来这里干啥啊!」永远不识相的五色鸡头打从出现在走廊遥远的那一端就大喊我的名字,「你是萝莉控吗!」
你是去哪里学到这个混蛋名词的!
被打扰之后脸上出现了些许不悦,女孩抱着琴站起身,「那么,请容我告退了,与您认识真的非常愉快。」
「呃、别这么说,也谢谢你唱歌给我听,你的歌谣真的好好听。」
女孩笑了。
在五色鸡头卯足劲冲过来之前,我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情,「对了你要找的人有名字吗?或许我在哪边听到过?」
她点点头,「我在等的人叫做六罗。」
我看见五色鸡头当场愣住了。
「六罗·罗耶伊亚。」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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