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组里发生了很多事情。
有一些是大家看到的,更多的则只有我自己心里明白,因此,也就只有我自己默默揣在心里,默默品咂着滋味,默默担当或承受着……
有一些可以与兄弟说说,但有一些则连兄弟也不能说,因为无法说得清楚,因为不能说得清楚,因为他们已经为我这个大哥超负荷地扛起了很多很多……
昨天与制片人感慨了几句,说真正在乎戏的其实只有几个人:编剧、导演、演员和制片人。其他人都是冲着钱来的。话说得有点糙,但是基本是事实。前三个人在乎自己的作品,制片人在乎自己的产品,其他人基本是在乎自己的劳动与报酬。
让我感动的是我的兄弟因在乎大哥而在乎我的戏,把我的作品当作他们的作品,当作他们的命,因为戏是我的命。从搭组到现在,从去冬到今春,无论是{dy}组人马介入的,还是临危受命撂下自己的活儿顶上来的,自家的兄弟没有一个谈报酬的,没有一个要条件的。天天晚上或深夜乃至凌晨跑回来,汇报{yt}的进展,那么率性、真诚,毫无遮掩,包括当面歪在沙发上打起鼾声;那么粗糙、刚烈、情怀坦荡,包括不虑个人得失的水泊古风的张扬。
左右手,我的左右手。他们留给自己全组最差的房间,扣紧了花费着每一分钱的开销。天天跑断了腿,磨破了嘴,为的是大哥的戏能够顺利一些,再顺利一些。大哥锁紧的眉头是兄弟们心里的痛。我从他们的行动中感知得到,感知得到……
天天,天天,他们由衷地为戏的推进而欣慰,为戏的挫折而愁苦,为重情重义人雪中送炭而感激甚至动容,为私心陌路者背后下绊儿而愤慨甚至冲动。
远在家里的兄弟负责带领{zhyb}人马殿后,尽管他只是某一个创作部门的主创人员,可是依旧替大哥想着许多琐细的事情,背着别人误解多管闲事的骂名,记挂着替我不宽裕的剧组节省一笔笔看似小钱的地方,包括自己身体力行地带头节省一张车票。
曾经被丢在家里,却又被急命召唤来的兄弟,没有抱怨,亦没有拿堂,领命即来,多一句的话不说,撂下行囊,即带领手下开干,让我感受到了多少天来没有过的轻松。心的轻松,不再防范的轻松,不再斗智斗勇的轻松,重新回到往日扔给兄弟不管辛劳只问收获的轻松与愉悦。
最小的一个多才多艺的兄弟沉默寡言,默默做事,本职之外,静悄悄地也去替大哥的戏竭力奔走,为的仅仅自己是大哥的兄弟,尽管他知道,我也知道希望渺茫,杯水车薪,甚至徒劳无功。但是,我依旧感动,感动于小兄弟的情意重,心地善;感动于小兄弟的懂事和上进。刚刚我说,能得到历练就好,好就好在他是自己在尽力为之。这个小兄弟的故事我会有另外一篇文字叙说。
那个文人,那个文人,那个文人兄弟,他几乎是我彻底放下笔杆子的解脱甚至是解放。肯定得好好说道说道他,码一大堆字儿,自然是单独一篇文章。这文章不好写。
{zh1}一个兄弟终于忙完家里大事,撇下有孕在身的弟妹也踏上了归来山寨的路。
最欣赏,最踏实,最为倚重的一个妹妹彻底错过了我这部重要的作品,真得是我要说某大的损失。这里真诚地祝愿她好好儿地拍完她的戏,它日回归山寨,回自己家来,回来吼你那些个哥哥们,也可以继续踢灯爷的牛。
我等众弟兄聚首有日,开工在即,似已闻硝烟炮火不远,激情猎猎,开怀不已……遂有此心怀,倾吐此文。
无限记挂我的另外的朋友,我的知己,我的心音。本该,本该,本该是可以来的,而且会是一定来的,却因为,却因为……
我记挂着,我心痛之!我不知道谁与说心碎,更不知道谁与说心累。心累,心累,冥冥中新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