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dy}篇日志,给大家说点黄的东西。哥扯的不是蛋,哥扯的是蛋饺。
春节看电视《壹周立波秀》。有一期周立波讽刺春晚,说每年主持人煽情的时候,都会来上这么一句:“此时此刻,全国人民的饭桌上都端上了热气腾腾的饺子。”周立波说,这明显是扯蛋。饺子是北方人的食品,南方人过年是不吃饺子的。但根据我对江浙沪皖一带的了解,周立波的批评也不全是对的。南方人过年也吃饺子。不过,饺子和饺子不一样。我们吃的是蛋饺。
蛋饺,顾名思义,就是用鸡蛋作皮包的饺子。它的成本不高,但比较费时间,费功夫,是一道心情菜。它的形状如元宝,过年时餐桌上有盘金黄的“元宝”,看起来就喜庆。记得小时候,每年忙年饭的时候,母亲都要坐在煤炉旁边,花上大半天功夫做这道菜。它的制作工艺不是很复杂:先把生鸡蛋打破了,放在一个容器里搅匀。然后取一个金属大汤勺作“煎锅”。灶上生起小火,待“煎锅”烧热了,用一块干净的纱布,从装菜油的碗里醮一点油,把“锅”壁抹匀。稍顷,用汤匙舀一些搅匀的蛋液放进“煎锅”。说白了,就是先摊一个鸡蛋薄饼。蛋皮摊好后,夹适量饺馅,放进装进蛋皮中央,再用筷子把蛋皮对折合起来。两边翻身再煎一下,一个蛋饺并大功告成了。有北方朋友不解地问,鸡蛋作皮,能粘合住吗?我说,这个不用担心。须知蛋清做菜时,经常可以用来勾芡。蛋皮和蛋皮,看似两个“不来电”的男女,但只要给点温度,它们自然就会苟合。
北方人包的饺子,为了美观,粘合处都有褶子。蛋饺的封口处是弄不出褶子的。去年下半年,我曾写过一篇影评,引用了一个笑话,说某学生用“皱纹”一词造句,造出了“爸爸的蛋上有很多皱纹”的妙语。记住,南方人包的蛋饺的蛋上没有“皱纹”。
包好的蛋饺是半成品。把它烹熟,可以蒸,可以烩,也可以做汤吃。现在有人家吃火锅,也喜欢把蛋饺扔进去涮,这也是一种创新。
蒸蛋饺比较简单,不必多言。烩,则各家有各家的经验。我们家的习惯烩法是,将黄花菜泡开,撕碎后垫在炒锅锅底,然后将蛋饺均匀整齐码放好,蛋饺上面,铺上几片泡好的黑木耳,加冷水至蛋饺平齐位置,再倒几滴生抽。(注意,为了保持鸡蛋的天生黄色,请不要用老抽。)焖上锅盖,开火将水烧开后,改中火烧。汤汁快烧干时,洒上碧绿的葱花,就可以起锅装盘了。
幼时吃蛋饺,还有一个风俗:母亲会在每盘蛋饺的其中一只馅里,事先藏一枚一分钱的硬币,吃到者,凭硬币可领取一元钱彩头。北方的朋友说,他们那里吃面皮饺子也有包分币的习俗。孩子们为了中彩,肚子撑不下的时候,会趁大人不注意,用筷子抚摸饺子,以探虚实。
我说,我们不带这么玩的。你要吃可以,不吃不能用筷子乱摸。因为蛋饺做起来很费功夫。蛋皮很娇嫩,你把我们的蛋扯破了,我们会很不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