溱溪畔的浓浓年味儿
□刘燕成
溱溪就在窗下,是小城名副其实的母亲河,但是,我实在没有哪一次像今年春节的这些日子那般认真地亲近溱溪:早晨,早早地就起了床,轻轻地推开木窗,看那初春的朝阳慢慢漫上水岸;午间,便沐着那暖洋洋的春日骄阳漫步到河畔的水竹林,听野鸟穿梭在林间的啼鸣,或是看悠闲的鹅鸭浮在春波的浪尖游戏;傍晚,便又携上亲友游荡在洁净的水堤,偶尔还可以抓起水里一两只晚归的鱼蟹,做成晚宴的下酒菜;夜里,又推开窗,看节日里的烟花,一丛一丛的,盛开在溱溪那荡满喜气的夜。
溱溪是从小城东边的元田坝漫淌下来的,它弯弯曲曲地绕过城郊的村庄,然后,穿城西流而去。小城人依溱溪而居,从低矮的瓦房到高耸的大厦,从穷恶的山水到如今繁华的小城,溱溪见证了这一切的变化。为了保护和防范治理溱溪流域的水土流失,早在10余年前,小城人对溱溪实行了山、水、林、田、路综合治理路子,注入了1929.44万元治理资金,并使214.46平方公里的水土流失面积得到了快速治理,实现了坡改梯2.64万亩,经果林8.18万亩,水土保持林7.42万亩,建成蓄水池83口,引水渠道28.24公里,截水沟13公里,石堤硬道20.4公里,铺设输水管道5公里。由此,溱溪这条母亲河,便又常年荡漾着清幽幽的碧波,回到了鱼蟹成群、水鸟翻飞的美丽景象,且早些年就被水利部命名为“十百千”示范工程。
妻打小就是长在溱溪河畔的,她大学毕业后就回到了溱溪河畔的这座小城工作,我们的家,就安在溱溪水旁的世纪新城花园,并且,在溱溪数百米开外,夜郎街繁华如梦。据史料记载,乾元元年(758年)初至上元元年(760年)夏,唐代大诗人李白流放于此,并落得许多脍炙人口的句子。至今,这水畔街坊的门柱下,还高耸着李白的巨幅雕像,手举酒盅,对月邀饮,样子可爱得紧。当然,这春节一到,许多外出务工的人们,腰包鼓了,归了家,总是要到这水畔的街里逛一逛的,或是给爸妈买点吃食,或是给爱人购一串银饰,又或是给心爱的儿女买去一些衣裤鞋帽。我平日里写写划划的笔墨纸张,就是妻帮我从溱溪水畔的街买去的。春节来了,可以空闲一些了,笔墨纸张,妻总要多给我备上一些。所以我总是想,天下能知己知彼者,当属自己枕边的那个女人。
如今,春节里的溱溪,笼罩着满城浓浓的年味,烟肉的香气,门联的喜气,挣钱人的手气,从屋子里那一阵阵的欢声笑语里,便可以听得出那一切是怎样的美好。溱溪河畔,夜夜都有穿过水岸竹林扑面而来的霓虹灯,有晚出散步的市民成群结队地绕河信步夜游的豪迈,有顽皮的城里娃躲在环水广场里“拉帮结派”玩迷藏的欢乐,有形形色色的红男绿女从长街那端沿河搂肩而行的亲昵,也有白发苍苍的暮年老人握杖而行的悠闲,有拉着拖斗四处游走的各色各味夜宵的摊贩,它们构成一个活生生的生活动漫,飘摇着,游荡着,倒映在霓虹灯下的河水里,像一江燃烧的灯火。
节日里的每一个夜晚,出游溱溪水畔,我权当散步。出门散步是用不着打扮梳妆的,揣上几毛备急的零花钱,便可大大咧咧出门了。漫步在月夜水畔下,望望天上的云和月,望望足下匆促的水流,望望身边那些步履匆匆的马车,那些从山乡拉着蔬菜或水果进城的菜农和果农,无端地,猜想一下次日里他们的生意是否兴隆,想象一下这节日里,他们那家里依然守着空床的女人和孩子的目光,这个夜晚的内容瞬间丰满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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