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公安厅文经保总队政委宋西彬被害案调查

    “宋西彬被杀了，对他而言，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彬县炭店乡炭店村的一位村民的感叹，没有流露自己内心的情绪。

    发生在4个多月前的一起xx案，其被害人宋西彬，时任陕西省公安厅经济文化保卫总队政委。

    2009年10月14日晚9时许，宋西彬应酬完毕后，准备去前妻位于西安高新区的住所，在前妻住所的电梯口被两名疑犯堵住去路，手持刀具的暴徒对毫无防备的宋西彬一阵猛刺，致宋当场丧命。

该案即成公安部督办的大案。案发次日，涉案的8名疑犯悉数落网。一个雷姓富裕之家的4名家庭成员涉案其中。

从案发日至今，案件侦查仍未终结，对犯罪嫌疑人逮捕后的侦查羁押期限经批准后，延长了一个月，后又延长2个月。而陕西当地媒体对宋西彬被害案保持沉默，也许正因为如此，这一令人惊诧的案件给人的震撼也就更剧烈。

     在对案发原因的诸多分析中，人们的目光聚焦到局外人看不见的利益之争原因上。本报记者从办案机关获知，这起沸沸扬扬的血案缘起利益冲突，即煤矿的股份和股权之争。

从目前能搜集到的一些信息看，4年前，宋西彬凭借个人影响成功运作，私下参股陕西彬县陈家坪煤矿，成为幕后操纵者。但复杂、诡秘的利益变局最终酿成了这一惨剧。

     在某些公职人员将私利渗透到一些存在巨大利益的领域，成为“突出和隐秘”的社会问题时，由此而来，宋西彬被害案的侦查亦对办案机关形成考验。

                                      案件

     “宋西彬案后，一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因执行公务‘惹了人’，随后公安部介入此案，可能杀害一位省级公安部门的官员太罕见了，一度还怀疑这是个极端的袭击案。”当地公安部门一位人士告诉记者。

而上述可能性很快就被排除。案发次日，即2009年10月15日，一位和宋西彬生前关系密切、名叫雷端的41岁女子被警方带走问话，之前，雷家的一名司机最早被抓。同{yt}晚上，她的哥哥雷正、弟弟雷直来到办案单位询问情况，“表情正常的他们”随即也被警方控制。

    与此同时，在北京，雷正的妻弟和另一名“东北人”落入法网。随后，相继被警方逮捕的还有雷正的妻子周某，以及雷家的另一名司机。

    出现在电梯口的疑凶是雷正的妻弟和“东北人”，而“东北人”是雷正的妻弟在北京专门雇来的。据称，案发前两周，两人从京来陕，开始跟踪熟悉宋的日常活动规律。

据介绍，案发当晚，宋西彬和一些人聚餐，度过了他生命终止前几小时的惬意时光。后赶往前妻家，上述二人乘坐雷家的车辆尾随而至，伺机作案。宋西彬遭到前后夹击，胸部、脸部、背部、腹部等部位被刺了10余刀，其中心脏中刀，鲜血直流。

    小区的监控录像记录下了这一骇人的血案。关于宋西彬案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法：案件策划者只想让人去教训一下他，结果宋是公安，勇敢搏斗，凶犯见脱不了身，无奈之下痛下杀手；另一种说法：凶徒直奔宋的要害部位而来，目的就是直接要他的性命。

     据称，因为凶徒看到宋西彬的手机很xx，随即换上自己的卡，用那个手机给雷端报告“事情搞定了”，而实施残杀时，疑犯乘坐的车辆也被监控录像拍了下来。才很快锁定了疑犯。

     有传闻称，宋是因个人感情纠葛问题而被害的。“刚开始网上有这样一段文字说明，而后又看不到了”。一个未经证实的说法是，案发前，有人曾向纪检部门检举过宋西彬，反映他在煤矿入干股的问题。

     参加宋追悼会的人士称，宋西彬追悼会上，一开始竟没有厅领导前来，这引起家属“埋怨”，{zh1}，才有一位退休的领导赶来了。

     据宋的同学讲，宋西彬时年48岁，早年从彬县中学考取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大学毕业后分配到陕西省公安厅工作，后任陕西省公安厅经济文化保卫总队副总队长，这个位置一坐就是10多年。

     2007年前后，宋西彬在西北政法学院在职参加学习，取得了法律硕士学位。2008年，宋西彬升任陕西省公安厅经济文化保卫总队政委，他的领导职务是正处级。

     在众人印象中，身高一米八的宋西彬颇具工作能力，言语较少，对人富有同情心。而私下里，周围人评价宋离过两次婚，每次都是净身出门，这让他一度很穷困，甚至“连手机都买不起”。

     但令人注目的是，近几年，宋西彬身边总活跃着商人的身影，且突然阔绰起来，他全身xx，戴着10多万元的名表，平日就泡在西安高新区的新纪元俱乐部里，这是当地一家包括有高尔夫球场的xx休闲娱乐场所。“出事那天他穿的是几万元的西服”。

合伙运作

    “雷直毛毛糙糙，大大咧咧，做事有些冒失，案子扯上他也能理解，但他的大哥雷正是一个稳重谨慎并很有思想的人，怎么会和家人并连带亲属一起卷入杀害宋西彬的案子里？”接近雷家的人士很纳闷。

    47岁的雷正是中国传媒大学副教授，多年前停职留薪，案发前在西安帮妹妹雷端打理一家公司。曾搞过影视创作，“跟英达关系很好”，他妻子周某是《我爱我家》的化妆师，因周某身体一直不好，夫妻俩没有生育孩子。

    平时，雷正对弟弟、妹妹很照顾，一家人关系特别亲，弟妹做什么事情他都先要帮着分析利弊，然而，雷正涉案令周围友人诧异不已，破坏了所有人的正常推理。

    而悲剧的酝酿，也许就从五年前那次意想不到的“合作”开始了。

    据知情人讲，2004年10月前后，宋西彬对雷端说，他在彬县看好一个煤矿项目，因为在那里长大，所以他的关系网很多，别人都会买他的账，希望由她出资运作，一块儿拿下这个项目。

    雷端，从小没有母亲，20多岁起就带弟弟雷直在西安做汽车贸易生意，终有所成。此时的雷端正考察着好几个项目，有意向其它领域发展。作为情人关系，雷端最终听信了宋西彬的话。

    宋西彬希望拿下的煤矿项目，是陈家坪煤炭有限责任公司煤矿（下称陈家坪煤矿）扩产改造项目，其时，它的一号井和二号井由炭店乡打包，对外进行招商引资。

    彬县是咸阳市的能源大县。县内煤炭储量68亿吨，煤区原煤是优质的动力用煤、化工用煤和环保生活用煤。

陈家坪煤矿的前身始建于1969年，原是彬县炭店乡的一座乡镇集体煤矿。初期的那些年，因为矿上的利润收入，对群众不收费不交粮，村干部的和民办教师的收入也靠矿上解决。当时，该煤矿是西北地区能挂上号的乡镇企业。

    1997年，煤炭企业跌入低谷，“每吨煤60元都卖不出去”， 煤矿生产多为赔本，彬县对该煤矿进行产权改制，其实就是“甩包袱”。

     组建有限责任公司时，煤矿的净资产评估为313万余元，发不出工资的职工被硬性摊派，进行入股投资，到{zh1}也仅购买了93万元左右的股份，剩下的220多万元实在无人认购，{zh1}作为乡政府的集体股，自愿交给公司，乡政府不参与煤矿经营和公司选举的限制，公司每年按11%交息，并建有协议档案。

     拥有3个煤井的陈家坪煤矿的生产能力达到每年21万吨。2004年以后，未曾预料到，煤价不断攀升，这座煤矿的价值急剧膨胀。据称，几年前将煤矿产权易主，每年只能收取四五十万元的股息，这早已成为乡政府的切肤之痛。

     事实上，炭店乡政府借招商引资、进行全面技改之名，用意解散陈家坪煤炭有限责任公司，图谋“更划算”的巨大利益。

     煤炭让社会各方利益群体的激起从未有过的欲望。这一刻，宋西彬将目光盯向了陈家坪煤矿。对雷端这样一个商人来说，有机会涉足煤矿，无疑就意味着巨大的商机。

     据知情人称，从2004年年底开始，雷家人随宋西彬一起，多次前去彬县考察，跟乡上接洽，前后拿出几十万元打点关系。除了经营人脉关系的开支，平时吃饭买单都是雷家人。

     2005年3月，雷直在西安成立了“陕西金达森能源开发有限公司”(下称“金达森公司”)，注册资本300万元，以该公司之名准备投标文件，参加竞投标。当年5月，包括“金达森公司”在内，共有5家公司报名参与投标。

     这时，两位宋的朋友，作为投资人各出资600万元加入了进来。知情者透露，之前，宋西彬、雷家达成一致，煤矿承包经营权取得后，两位投资人各占25%的股份，雷端和雷直占50%的股份，这是将来写在工商登记资料上的，但实际上，宋西彬的股份在雷端和雷直名下的50%股份里，由三人均分。

     然而，2005年7月，评标委员会推荐的中标候选人的排名顺序令雷家人大跌眼镜，温州林某的公司排名{dy}，“金达森公司”排名第二，感觉宋的关系并不硬。

     而后，诡异的逆转发生了。排名{dy}的中标候选人林某突然因故弃标，最终，排名第二的“金达森公司”成为中标者。据接近雷家的知情人士透露，关键时刻，由雷正私下出面，和林某进行了谈判，付给了林某300万元。实际上，这个关节，林某吐出到口的“肥肉”，与宋西彬暗中对林某施加的“影响”因素{zd0}。

     虽然取得了陈家坪煤矿的承包经营权，但“金达森公司”方却迟迟不能进矿经营。因为炭店乡政府不经公司股东大会决议，要陈家坪煤炭有限责任公司交矿，并要全体股东退股，解散公司，遭到公司职工反对和xx。

最严重的时候，维护股权的职工堵死矿上大门；还有一些工伤人员冲到乡政府办公室里，打麦草地铺睡在里面。以后无奈的职工到咸阳市上访，公司董事长王安民拿着公司证照在外“躲”了起来。

     2005年10月29日，王安民被捕，把职工一下镇住了。次日，除了20多个职工仍不退股外，其他人这才到乡政府接受退股，后矿上的800多名职工，绝大多数以买断工龄的方式被迫离开煤矿。王安民于2005年12月以贪污和挪用公款罪在彬县法院被提起公诉，获刑1年，缓刑一年。陈家坪煤炭有限责任公司真正成了一个“空壳”。

     2005年11月，炭店乡政府和“金达森公司”签订合同，“金达森公司”以每年430万元的承包费拿下对陈家坪煤矿一、二号井承包经营权，据说，承包合同上没有注明承包期限。

     煤矿是制造暴富神话的孵化器，搅动了所有注视者的神经。利益的驱动力让煤炭变得复杂起来，有了普通人看不透的东西。

     据当地不愿具名的一位煤老板透漏，彬县3个乡镇有煤矿，{zh1}都叫外地人承包走了，陈家坪煤矿是最晚被承包出去的。蹊跷的是，被外人承包前，“原先3个乡镇煤矿的总经理都蹲过监狱”。

     有目击者称，拿下对陈家坪煤矿一、二号井承包经营权，宋西彬这才现身，开着警车来到煤矿。一连几天，他亲自给雷正、雷直等新组阁成员开会，筹备生产安排。“因为成功接手煤矿，那些天，宋西彬被一伙人前呼后拥着，显得傲然独尊。”目击者说。

     从一开始运作，到{zh1}“很费劲”将煤矿项目拿到手，据说雷端、雷直花费了100多万元。后来人们看到，“金达森公司”是“借壳”入主陈家坪煤炭有限责任公司的，由雷直任董事长，雷正任矿长。

     通过在报纸上刊登遗失声明，对法人资格证，煤矿安全资格证，煤炭生产许可证重新予以补办，公司的法人换成一个姓宫的人，后变更为雷直。

利益排挤

    然而，雷家人渐渐感到了煤矿里一些让他们“感到不快”的事情。

    2006年7月前后，在总经理位置上坐了8个月的雷正，因为“不太会管理”，被宋西彬执意解聘，并让自己的同学肖建利接任总经理。

    据悉，接手煤矿后，在宋安排下，便把年产6万吨的一号井转包给他人，按每吨25元提费用，一年就能收益150万元；2006年底，宋西彬安排合伙人，对生产能力为15万吨的二号井一边生产，一边投入资金进行“长壁采煤法”技改，2007年技改项目完成。有人估算，即使按二号井的原生产能力算，该矿井保守也能净赚二三千万元，都说这是守着一座金山。

    据说，宋西彬幕后一手操纵煤矿，他要做什么，几个合伙人都显得低眉顺目。而雷家人只是前期投入运作项目，再无资金跟进，就更被动。

     2 007年年初，宋西彬发了火，称主管采供的雷直的朋友拿回扣，给矿上弄出10万元的大窟窿，将其解雇，宋西彬换上自己奶妈的儿子。接着，雷直找来管财务的人也被撵走了，财务总监变成宋找的人。

     过完年，宋西彬称雷直管理不善，其他股东有意见，要他从董事长的位置上退下来。

    “宋一再给雷直做工作，劝雷直不要到矿上去了。”据上述知情者说，“宋对雷直许诺，工资照发，董事会来参加，财务报表也来审计，要雷其余时间就不要去矿上了。”

     不断遭劝退，让雷直感到很窝火，但他每次却欲言又止。{zh1}，雷直屈服于宋西彬，很不情愿地退位，4个月后，宋西彬把自己的同学史建军从珠海叫回来，把史推举到董事长的位置。据说，史在珠海开过一家电子元器件厂，其经营状况并不好。

    而宋西彬的许诺并未xx。连雷直的工资也是“要了才给发”。一系列的手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里面的用意。

      一次，开着100多万元大众途锐的雷直对友人生气地说，宋西彬做事再这样绝情，他的股在我名下，我说没有就没有了。但是，2007年4月，宋西彬要求将自己在雷端、雷直名下的股份比例增至25%，{zh1}，雷家还是做了让步。

     宋西彬25%的股份从雷家分出，{zh1}在工商登记资料中，变更在史建军名下。

     2008年3月6日，“金达森公司”法定代表人由雷直变更为史建军，原自然人股东崔某退出，另有史建军、梁某、王某进入，加上雷直，4人的股权均为75万元。

     然而，同年，雷端、雷直向宋西彬要2007年的分红，这次，宋不再说煤矿因为技改一直不挣钱，而是撂下狠话：煤矿的股份跟你们没关系了。

    宋西彬开出条件，称要付给雷家姐弟一些钱，要他们退股，雷直不再担任法人代表。这次遭到雷家姐弟的拒绝。知情人士透漏，后来交涉中，雷家人被人当皮球一样，一次次踢来踢去。史建军说，他只是传话，做不了主，宋西彬让付100万元要他们退股，而宋西彬总是躲躲闪闪，称自己将股份卖给了史建军，与煤矿脱离关系了……

     有分析认为，宋西彬联手雷家，并借助雷家100多万元运作来煤矿项目，但事后，对雷家出那点钱就拿到那么多的股份，很不甘心，就有了过河拆桥，挤掉雷家之意。

     共同运作来的煤矿未能奏出和谐的乐章。双方的关系闹僵了，雷家人的电话宋西彬不接，雷直多次到宋的办公室找他，但宋并不搭理他，有时宋开上车走开了。

     据知情者说，{zh1}，还是雷正出面，提出，要么雷家作为股东必须行使股东权，参与分红，要么给800万元退股，但对方几乎不作让步，维持原来100万元收购价。2009年5月，在和宋西彬当面谈判的机会中，雷端气得把杯子摔在地上，双方大吵起来。

     而私下里，雷端异常懊悔。她对好友讲，没想到即使有钱也还是弱势群体。她说自己非常后悔带家人介入煤矿，因为跟原来的生意场不一样，接触的事很龌龊，把心态弄坏了，人都堕落了。

     2009年9月中旬，雷直听说，他的煤矿法人代表资格偷偷变更给矿长杨安乐。雷直和雷正来到煤矿了解情况，证实是在7月份变更的。同时证实，另外两位投资人也因为不能参与煤矿管理，受排挤，多年投资没见到一分钱的红利，没有游戏规则可讲，便“很生气”地退了股。他们的50%股份变更在史建军的名下。

     民间普遍认为，宋西彬一心独吞煤矿的举动背后，其实隐藏着某种不安和担心：作为隐形人，让董事长史建军拥有75%的股份，又让杨安乐当上法人代表，半斤八两，对两人有相互牵制之意，这样有利于宋幕后操控局面。

     由于雷家人处于弱势一方，不掌握后台数据，也不掌握营销成本，话语权几乎在他人手里。煤矿账务不让看，管理费用很高，即便如此，雷家人了解到，2007年，煤矿的1000多万元利润被用于技改，2008年煤矿的2000多万元利润不知去向，失去股权的雷家人于是感到异常震怒。

     那次煤矿之行，据说雷正、雷直兄弟专门请中层吃了一顿饭，饭间，他们称“要闹一点事”，当时，在场的人都不知所指。

     同年10月14日上午，雷正、雷直兄弟和从煤矿上退了股份的投资人王某相约一起，双方在一起商谈合作一个有关节能灯的投资项目。孰料，宋西彬当晚被杀，次日雷家4人被捕，没有人对此做过准备。

迷局

     “世上的事就是这样，让你想不通。人的生活不能太脱离现实，有时候命运把你改变了，说不定这是厄运。”一位宋西彬的高中同学对宋的不幸由感而发。

     宋西彬被害后，有关部门已经冻结了该煤矿的资金账号。董事长史建军被专案组要求留在西安，随时配合警方调查。

     但荒蛮的佰子沟里，不时有重型汽车呼啸而过，陈家坪煤矿依旧开工生产着。“这是过去全乡人用凑出的鸡蛋钱，每家出工，土法上马建起来的煤矿，它曾让当地群众过着许多年‘不收费不交粮的’的幸福生活。”村民们纷纷说，“陈家坪煤矿能让一个小公司承包下来，就像一个虱子把牛拉走了一样不可思议。”

     “现在的煤矿，今天是张，明天是王，陈家坪煤矿具体经营是谁，我们也不知道。”彬县煤炭局的一位工作人员说。

      如今，宋西彬的遇害，似乎让陈家坪煤矿的股份和股东的流转不再清晰。“现在矿上的管理者其实都是挣工资的，以他们个人的财力怎能拥有那么多的股份？”当地有人质疑道。

      据悉，宋西彬被害案告破后，公安部高度重视此案，纪检部门派员到西安，包括参与审问疑犯，调查宋西彬生前涉嫌的有关问题。

      该案引起很大关注，很多人疑惑不解：雷家人身为富裕阶层，仇恨没有到极端程度，为何要犯如此极端的犯罪？即使遇到利益争执，他们xx可以采用正常的法律手段来解决。

     雷家多人卷入这个残忍的犯罪中，必受法律惩处，而且，他们的家族生意受到影响，知道雷家变故后，原来的合作伙伴突然不接电话，有的终止了合同。

     目前，除雷正妻子周某因病取保候审外，涉案的疑犯起初都关押在西安市看守所。后雷正和雷端被羁押异地。据称，雷正一开始被认定为主谋，但随着案件的进一步侦查、讯问，目前，雷端被列为案件的主谋和策划者。

     根据公安机关办案的有关期限规定推断，该案最迟将于3月中旬侦查终结，警方将向检方移送案件。“至于是否还有别的因素导致他们犯下凶残的犯罪？”对关注此案的人们来讲，也许不久以后法庭的审判才能解开这一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