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棋吸烟的姿势有某种宿命的味道。
这大概是我{dy}次看到他吸烟。在饭局上。
虹桥天都四楼的红潮川菜馆内,空调吹得混身热融,我们围坐在拼起的长桌边上。射灯无所顾忌地打在每一个人的面前,头的顶端,洒下一片散乱的光芒。
小棋坐在我的左边,好像一直他都是这个位置,右边本来该是石美人的,却坐了一位新朋友。我怕新人会有尴尬不自在,就安排在我身边坐下。
石美人坐在对面,灯的反面,他的脸孔阴暗分明,五官明晰,一副白框的眼镜搁置在桌角上。
小皮坐在石美人的左边。
气质教的聚餐会。十个人。
自从教主的位置退下来之后,我摇身一变成了“大先生”,大概只有这个职位适合我。其他人统统称我为气质教“圣女”,有点太纯情,不符合我的路数。
气质教里的人越来越多,是件好事,当然,每一位的莅临也会经过审核。因为这个年头,假的太多,假气质的也有。
男生被称为帅,女生被称为美丽。而我们不甘只被称为帅,也不愿一直张显美丽,况且这又是一个性别混乱的年代。气质,应运而生,吸引了所有眼球,是一个特别的称谓。
这便是气质教的来历。
气质教里并非人人都有气质,倒是在一直坚持不懈的修练之中。
所谓气质,大概都是由内及外的散发某种气场,像个圆环状的光圈,可以围拢和吸引旁人。
这只是我对气质的理解,不一定非要帅气非要美丽,知性才{zh0}。
席间,言谈甚欢。
路西法是{dy}次见面,从网上到现实生活当中,他与我之间算是xx,仿佛冥冥中就是相识的,他和柳三变先生一样,都是我极为信任的朋友。
在每个人的生命当中都有一种人,可能素未蒙面,也可能只是别人的口耳相传,却可以在某一特殊时间,将生命予以重托,不加任何顾虑。这便是同志的信任。
我一直认为他有足够的气场可以聚合很多人,这种能力也非人人都有,算是与生俱来罢。
卡拉扬文文静静地坐在小棋的左边,理着平头,穿着深蓝色的羽绒衣,翻出桃红色的内边,他白净的肌肤在灯光下越显细腻,只是不太言语,又没什么脾气。我们都习以为常,如若哪天他疯将起来,我们一定吃不消,料定他受了什么刺激。
卡拉扬的左边坐着枫,新男孩,气质教里算是比较支持我们的,一脸平和,架着眼镜,清清淡淡。
依顺序下去便是风情万种的石美人和小皮。小皮左侧坐着路西法,然后是一位看着眼熟,叫不出名字的,因为他常发相片在群内。他的左侧是路泽,时尚护肤达人。路泽再过来是新男孩“决不”,然后是我。这一圈刚好十个人。
小棋的教主刚做了几天,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肯定。这样便好,热热闹闹的。
在以前的群内,所有都集中在一个人的手中,让其他人有窒息之感,这种垄断是强制性的,其他人十分不爽。当然也不排除有部分爽极的人。
我和柳三变的谈话当中,也常常把气质教的事挂在嘴上。闪光点需要分散,凝聚力却要集中。
我、小棋、石美人,都在默默地做着一些事情,为了所有孤独境遇里的孤独之人。
我们还剩下什么,在物欲横流的社会上,除了真诚我再也想不出其他能够保留和发扬的。
在爱情的路上奔走的人,你我他,以及周边的其他人,有几个会是目标明晰,手到擒拿,都是摸着石头过河,赌得好了,几年的幸福美满,赌得不好,几年的伤怀难癒。大家出来混,都算不容易,何必苦苦相逼,害人害己。凡事看得淡一些,会发现天空又亮了几许。
苦短的人生里面,要活得精彩一些,整日想着那些子虚乌有,荒废了大把好时光,实在得不偿失。
我终是不肯做这种傻人。
夜宴在友好积极的气氛中进行,只是不免有些调侃的意味,这是惯常项目,大家笑笑就过了,没人认真。
杯盘交织间,一个微笑都是烈焰盛放的柔美。
散了席去洗手间,一张红色大脸占了半片镜面。
小棋说我今天像吉米大嫂的造型,真是汗颜,我何德何能,不敢妄言啊。
穿过走廊,大家下楼,路遇的食客纷纷侧目相送,我们自然仪态万千,春光无限。
在地铁口分手,一行人进入地下。
我和石美人、小皮去车站。小皮刚回上海,拖着红色的皮箱,满面倦容,能来聚会真不容易。
不太冷。四下里都是车辆和行人,霓虹灯闪烁着纸醉金迷的世界。
光和影的交织,颓塘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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