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红卫围的队员们都从沙发上,椅子上,马扎上兴奋得站起来,从腰里拿出自制的xx、xx、铁棍舞弄着。司马亮掏出怀里的xx,把枪栓一拉,脚往茶几上一踩。念了一首不知哪里学来的打油诗:”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
街道上黑黢黢的,已经很少行人,大部分路灯早已被人敲碎,只有街口上的一支木电杆上的灯泡闪着浑浊的光亮,铁灯罩上尽是石块打击过的锈痕。陆树林和吴雄雄踩着圪圪垯垯的石子路,兴奋的朝路口走去,朦朦胧胧的月光照在屋顶的青瓦上,照在路旁挂着几片枯黄叶子的杨树上,照在槐树繁多琐碎的枝干上,照在满身伤痕的木头电线杆上。凛烈的寒风吹来,卷起地上的尘土和枯黄的树叶在路上飞舞,吹得树枝树叶呀呀的哀鸣。小后生们到了街门口,吴东东拿钥匙打开车库的一扇大门,里面的华沙牌小卧车早已经被造反的红卫兵开走了,只剩下汽油和尘土潮湿的气味,他把司马亮和其他队员放了进去,然后躲在大槐树身躯的黑影后,向路口张望过去。
一会,吴东东看见一高一矮两个人影从街口的拐弯处走过来,陆树林和吴熊熊的黑影在他们的后面摇晃起帽子来。”准备!”吴东东向车库里的队员们发出了命令。单秀材跟在大家身后,在黑暗中莫名奇妙地紧张起来。
吴东东看见两个人快要走到院门口,把手中的手电筒向下一挥。”行动!”
司马亮就带着队员们从车库中冲了出来,按照预先的布置,截住了两个人的去路,那两人回身想跑,又被陆树林和吴熊熊堵住。只好又折回身子来,想找个空子跑过去。司马亮一把抓住其中一大个子后生的胸口,恶狠狠地问:”哪个街上的?”司马亮叱咤道。
大个子后生被红卫围队员们的突然行动下了一跳,急忙躲避吴东东手电筒的光亮,当看见司马亮和其他人比他矮许多时,就不害怕起来。”上街的,怎么了?你们要干什么!”大个子小后生不含糊地xx的回问。
大家进了大厅,五盏一组的磨砂吊灯还在光芒四射地亮着,照得屋子里彤亮。司马亮把xx往茶几上一扔,往沙发上一跌,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真把那小子打死了。”他一边说一边摩挲着胸口喘着粗气仰躺着说:”那小子也真贱。xx逼着他还要跑,要不我也不开那一枪,幸好那小子命大,摔倒了,要不那一枪总敲在他的后脑上。”
吴东东坐在旁边,没有理会司马亮,考虑了一会才说:”不管怎么说,咱们今天也算首战告捷。不过以后放枪的确要谨慎,一则是这一枪放得不值得,不能为了几件衣服出了人命,另一则是也不能在家门口这样干,出点事情谁也跑不了。”
”你说得倒也对。我当时也没考虑那么多。”司马亮附和着说。
吴熊熊和陆树林站在芭蕉树旁正在翻弄抢回来的军衣。一会,吴熊熊惊喜的喊叫起来:”还有钱呢!”
陆树林也惊喜的喊”政委!还有粮票!”
”都拿过来!”吴东东命令到。
吴熊熊和陆树林把衣服和一把钞票拿过来,吴东东点了点,一共有十几块钱,二斤多粮票。他把钱交给吴熊熊说:”先买点吃的,慰劳慰劳大家,剩下的保管起来;衣服帽子也保管起来,等够了数统一给大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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