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特伊怎么也不会会那样做——把撵走!虽然他一直美其名曰“送走”。可是现在,父亲给爷爷买的,让他带走的那条毛毯就在这儿…… 这是一条双人用的大毛毯,上面有红黑相间的条纹。 “瞧,这条毛毯太精美了。”爷爷说着把毛毯平展地铺在自己的大腿上。“给一个老头这么好的毛毯让他带走,你父亲心地不是很吗?这毛毯价钱不低,确实不低——你看看毯子的毛绒吧!在冬天寒冷的夜里,盖这毛毯肯定是很暖和的。难得有这么好的毛毯!” 皮特伊的爷爷总是这样说话,他总是设法把气氛搞得很轻松。他一直装出他很想这里,到砖墙大楼(那是政府提供的收容所)里面去住,在那里,他将和许多的老人一起。可是,直到今天父亲拿回来这条毛毯,皮特伊才真正相信——父亲要把爷爷送走了。 “噢,是的,这毛毯确实很漂亮。”皮特伊说着站起身来回屋里去了。他不是爱流泪的男孩,他只不过是进屋去取爷爷的小提琴。 一轮明月高高地挂在天空,突然,琴声停止了。爷爷说:“你父亲要娶得那个姑娘很不错,有这样一个漂亮的,他又会充满了。我这样一个老头子在这里妨碍他们干什么?一个的老头儿!我自己走{zh0},就像现在我所做的。” 突然爷孙俩听见了姑娘的笑声,就在门廊附近。小提琴走调了,停了下来。皮特伊的父亲没有说话。那姑娘却走上前来故作乖巧地对爷爷说:“明天早上您走的时候我不能送你,所以现在过来同你道别。” “谢谢你的好意。”爷爷说着垂下眼睛。这时,他看见了脚下的毛毯,便弯腰拾了起来。“你想不想看看这个,”爷爷不自在地说。“这是我儿子送给我让我带走的一条毛毯,很漂亮!” “这毛毯是很精美。”她用手摸摸毯子的毛绒,转向皮特伊的父亲,对他冷冷地说,“这毛毯的价钱肯定不低。”那姑娘站在原处,眼睛一直盯着毛毯:“还是双人的。”她说,似乎在责怪皮特伊的父亲。 “对,是双人的。”爷爷说,“这么精致的一条毛毯让我这老头带走。” 皮特伊走进屋去,过了一会儿,那姑娘怒气冲冲地走了……皮特伊从屋内出来时,只见她转身回头喊着:“他还是不需要一条双人毛毯!”然后他跑上了溪谷小路。 父亲看着她的背影,似乎不知所措。 “哼,她说的对。”皮特伊冷冷地说。“喏,,”他拿出一把剪刀,“把毛毯剪成两半吧。” 爷爷和父亲都惊讶地望着他。“把它剪成两半,听见没有?爸爸!”皮特伊大叫起来,“把另外一半留下。” “这个主意倒不错,”爷爷轻轻地说,“我不需要这么大的一条毯子。” “是不需要,”皮特伊的声音很刺耳,“一条单人毛毯对于一个被送走的老人来说已经足够了。爸爸,我们留着另外一半,以后会有用处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父亲问。 “我的意思是,”皮特伊慢条斯理地说,“那一半是留给你的,爸爸,等你老的时候,我也要把你送——走!” 四周一片寂静。 随后,父亲向爷爷走去,“扑嗵”一下,跪倒在爷爷前面…… (文/弗洛伊德·德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