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月,MTV上,看毛宁围裹着白围巾声情并茂地唱着故人的离曲,平素不善女红的我忽然心血来潮,也想为男友海织条白围巾。同宿舍的室友们大都处在热恋之中,不约会的空当,她们便飞针走线地为男友编织毛衣。看着那灵巧的纤纤素手,我常心生羡慕。好在平时帮她们缠线赚了不少人情,我的拜师通告刚一颁布,所有室友一致热心承诺要把手相教。芳姐头脑聪颖,工作对帐时不差毫厘,对于任何一款织物的扣眼数目更是了如指掌。围巾起头,当然得先请教于她。
扯着毛线慢慢编织,满心疑窦室友们听着音乐却能两手翻飞的手上工夫是否真的出自熟能生巧?于是在心底,我依然偏执地认为“心灵手巧”一词源自先天因素而绝非后天练就。整整一个星期之后,白围巾的编织工程终于进入收尾阶段。结完{zh1}一个扣眼,仔细欣赏自己的杰作,却发现整条围巾里曲外拐,很不齐整。郁闷中,伶俐的玲妹灵机一动,建议把围巾固定在两床之间拉直,室友们倾力相助,一番忙乱。第二天起床一看,因牵拉作用,整齐效果明显好转,围巾却窄成了长条。就这样吧,毕竟是你一番心意啊,室友们婉言安慰。
携了白围巾,也揣了颗切切等待的心,前去海的宿舍。他的室友见我来,都嬉笑说因我七天的避而不见,海以为生出何种变故,下班后待在宿舍里失魂落魄,正准备去找我呢。无语中,我把那条拙手织就的白围巾围在了海的脖子上。室友们一片嘘声后悄然避去……时隔不久,看着粗笨的手工围在海的脖颈上实在是有碍观瞻,于是断然取消了海的佩戴权。婚后,便压在了柜底。
手抚白围巾,那种被现实生活消磨得越寡淡的情愫悠悠醒转,遂把海平素最喜欢的竹节海棠喷洒叶片后,端正地安放于茶几一隅,想象着海回家后满脸的惊喜。我把白围巾重新叠好,没有舍得把它与其余的旧衣物一同丢弃。因为那每一个笨拙的扣眼里,有我青葱岁月里最瑰丽的梦,也是我甘美如饴的情感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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