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香蕉和中国板栗
梧桐居士
好多年以前,我在新加坡搭出租车,司机看上去是一个华人,而我要去的地方名字怪怪的,一下子不知该怎样翻译,就直接与他讲普通话了。谁知他表情木讷木讷的,很像听不懂,我改用英语,他听懂了。但车快到时,很像是他奶奶来了个电话,他竟然是用流利的普通话作答了。这让我十分不快。
下车后,同往的汕头大学李副校长拍拍我的肩膀:“呵呵,别生气,这里的年轻人并不以能说普通话为骄傲,他们已经是第三代华人了,受的是西方的教育,信的是基督教,满脑子西方的民主自由,价值观不一样。这种人我们都叫他*南洋香蕉*”。见我有些疑惑,他接着说:“就是黄皮白心,只剩下一副华人的皮囊了,哈哈!”
时过境迁,现在我在广州却见到不少非洲黑人,据说有二十万之众。其中有不少是中国政府资助的留学生。我岳父大人原来在中山医学院就是管留学生的。他们相处十分融洽,管我岳父叫CHINESE
DADY,我就这样平白无故地添了几个非洲兄弟。广州火车站附近,是黑人聚集比较多的地方。他们主要是到批发市场淘货,然后托运回非洲赚取差价的。还有许多是滞留不归的。毕竟非洲比较穷,很多连温饱都难保证,到中国后,干脆将证件藏起来甚至毁掉,只要不犯法,有关部门也拿他们没办法。流花湖附近有个小区,原来卖价挺高的,后来有业主租给经商的非洲人,也许方便,后来就有更多的黑人进驻。当地人有些不习惯,接二连三地搬走了,现在这里快变成黑人小区了。我想当年华人在海外也是这样聚集,演变成今天的唐人街的。
更为有趣的是,他们有些还会讲普通话,有些黑人在这儿生了孩子,他们也在这上学,慢慢地,我看他们也会融进我们的社会。
我相信他们打心底里还是爱国的,都思念自己的家乡,但为了讨生活,不得不漂泊过海,过着当年唐人街的先辈们类似的生活。他们是无奈而且是值得关心和尊重的。怎么称呼这类人呢?我大胆地起了个诨号:中国板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