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是一种救赎：兼答一位一直关注我的朋友

很多年前，或者说，就在几个月前，我还没有这种认识和境界。

在我情书写到第八十五封的时候，你给我留言如下：

“用了一个晚上，看了你所有的信。

有时候，活在幻觉中的影子确实比具像在现实中的人更能xx遐思...但承诺如合同，一方毁约即代表终止。单方继续履约还有意义？把约定变成捆绑自己的绳索，看似一言九鼎实为作茧自缚。不期籍结果的爱情固然凄美，但辛苦自己又能如何？

留住美好的，唾弃其他吧！人生的价值不该一段无疾而终的悬念。

附：我知道你，也知道她。”

如果仅仅是回答你的留言，我不会专门写一篇文字，因为依照我我行我素，自由自在的性情，我不会对任何人的提问进行回答，也不会对任何人的疑问做任何解释，这是我的风格，写这篇文字，是因为确实有话要说。

说到爱是一种救赎，我要声明的是，这种观点跟宗教无关，跟它有关的，只是我的经历和人生经验。

一直以来，在两性关系或者说感情生活上，我并不是一个严肃的人，有一个阶段甚至很混乱。当然，我可以给自己找到许多诸如生性风流、好玩贪玩等理由和借口，但是，这种理由和借口并不能掩盖事实的丑陋。扪心自问：我应该为自己的丑陋行为进行忏悔，没有忏悔就没有救赎。当我们离良知越近的时候，就是我们最应该真实忏悔的时候。

没有一个人愿意自曝其私，大家都是凡人，都有人的弱点和阴暗面。我所有的改变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爱。因为爱，我要让自己干净一些；为了爱，我要让自己单纯起来；为了爱，我要让自己一心一意；为了爱，我要杜绝所有不好的过往；也是为了爱，我愿意从纸醉金迷和玩世不恭里拯救自己，我要做一个品德高尚的男人！

就是这样，因为爱，我开始正视自己，正视自己的罪过和罪孽，真实地忏悔，并期望得到真正的救赎。

爱，有时候，是不需要回报的，这是一种境界，也是一个信念，跟合同无关，跟作茧自缚也无关。对我来说，爱的承诺就是生死之约，哪怕爱的只是尘世间一个虚拟的影子，也是无怨无悔；对我来说，爱就是爱，即使没有结局，没有结果，只要真实地爱了，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跟辛苦和凄美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一直说，生命是一个过程，其实，爱也是一个过程。有时候，我们所能做的、应该做的，就是这个过程的真实和优美。至于结果，已经是我们不能把握的了。

小远

2009年9月8日

感动之二燕子：我把半个家给你

将近11点的时候，我坐在山城经二路的麦当劳里喝一杯黑咖啡。隔着窗玻璃，外面的世界灯红酒绿，汽车一辆辆开过，雨后的路面象隔着几层纱的印象派光与影的绘画。往事慢镜头一样延伸，我想到了十几年前在燕子家喝的一大茶缸的苦咖啡，苦咖啡的味道即使过了十几年，还在我舌尖回荡蔓延。

那天晚上九点左右，我应约骑自行车从清姜往十里铺燕子家喝咖啡。快到金陵桥，遇见一位中年汉子抱着个小孩要去卧龙寺。汉子是外地人，去卧龙寺找人，不知道路，也等不到车。看着汉子的疲惫和小孩的可怜，恻隐之心顿起，告诉他，我送他们过去。那时候应该是深秋，已经开始冷了。骑着自行车带着一老一小，还没有到卧龙寺，我已经汗湿衣裳。送汉子到了他们要到的地方，一个人在漆黑的夜晚往回赶，湿透的身体有些冷。在列电那里，恍惚间，竟然看到一位往日睡我边上的盗窃犯被执行枪决的画面：孙爱民在枪响的刹那脑袋歪了一下，子弹偏了，半个脸被炸开，一只眼球耷拉出来，黑白分明，鼻子和嘴里往外吐着血沫子，脑袋顶子弹炸裂处白花花的脑浆流淌。过列电的时候，孙爱民这个样子就悬在我前面的夜空里，直到今天，我都不明白，那天晚上看见孙爱民的惨状意味着什么。

到了燕子家，燕子煮的咖啡已经冷热了很多次。咖啡装满一只大搪瓷茶缸，已经温凉。累坏的我，一饮而尽，满嘴苦涩。

燕子是我的学生，我们有过一段师生恋。很多年来，这是我的难言之隐。按照当时的价值观，这是一件不名誉的事情，也有违老师的职业道德，一直是我的一块心病和心里的一道伤痕，令我汗颜、惭愧、惊心动魄了许多年！

燕子最令我感动并且吸引我注意的时刻是在一个下午，一群学生在我位于男工宿舍后面低矮、破败、昏暗的教工宿舍里聊天。不知道为什么，我提出一个问题：如果哪天我要饭到你们门前，你们怎么办？燕子接过我的话头，掷地有声地说：我把半个家给你！那一刻，我在劫难逃，以至后来彻底沦陷。

2009年9月10日

捡破烂的孩子

几十年前，那个捡破烂的孩子是我。那是我生命里曾经有过的痕迹，虽然已经过去三十多年，没有辛酸，也没有激动，就象一个隐藏起来的胎记。

早晨，冬天的早晨三十年前七、八点天还是蒙蒙亮的。那个抗着耙子，耙子上吊着竹筐，筐子里放在一条麻袋的小豆芽菜，是我。从家属区出来，沿着公路走到七号楼那里，往xx边上那条小路一拐，走进田地，穿过陈家村。下一段土坡，上川陕公路，走到灯泡厂，往左手再一拐，过了桥，下到河滩的垃圾场，就开始{yt}的捡破烂生活。然后，就是傍晚甚至晚上，沿着同样的路回去，象录象机倒带一样。所不同的是，回去时候，麻袋里装满煤核儿，竹筐里，装的则是灯丝和一些其他能够卖钱的垃圾，象电线啊、铁皮铁块啊、牙膏皮什么的。

那年代，学生几乎没有作业。我捡破烂的时候主要在冬、夏两季的寒假暑假，要么极冷，要么极热。我捡破烂的地方主要在灯泡厂到任家湾那段公路中间，桥下的一处河滩。拣拾的，也主要是一些工业垃圾。那些年，汽车是稀罕物，马车还没有退出舞台，灯泡厂运垃圾的车就是马车。运垃圾的马车是三匹马拉的，胶皮轱辘，马车的样子象平板车上面接了一个木箱子。箱子下面有一块抽板，马车运垃圾到了垃圾场，赶车的农民一抽隔板，一车垃圾哗的一下流出来，这个时候，捡破烂的人就一哄而上，打仗一样用耙子去刨、去挖、去抢，抢夺的事情经常发生。这个时候，农民要挥鞭子去赶那三匹马移动马车，有时候，鞭子会摔到人身上，立即出一道红印子，肿起来。也经常有马车轱辘压到人腿的事情发生。我被鞭子摔到过，没有被车轱辘压过。不过，说起来是马车，实际上，拉车的主要是骡子。马的耳朵小，骡子耳朵大，身架也大。

灯泡厂的工业垃圾主要两种：一种是锅炉烧过之后的煤渣，一种是生产灯泡时候产生的废品，灯丝。那时候，灯泡厂生产的是那种传统的白炽灯。灯泡的核心是两根触须一样的合金伸出来，连着钨丝。合金后面一段象加长版的玻璃罩子，罩子里有两根铜丝连着灯座，灯座的屁股后面有两个焊点，焊点也有铜皮，焊点的后面是铅。把灯丝拣回来后，用榔头砸。玻璃是不能卖钱的，灯座铁皮、金属丝和钨丝也没有人收，都要拧掉。能卖钱的，主要是那一截铜丝和后面焊点的铅。我现在还记得，那时候黄铜一毛五一斤，红铜一毛八一斤，生铁三分，熟铁五分，铝皮的牙膏皮2分，铅皮的3分。

背一筐或者一麻袋灯丝回来，在楼下垃圾箱旁边坐下来。垫一块石头，用榔头砸碎玻璃，砸掉铁皮，把合金拧掉，再把后面的焊点扭掉。砸的时候，是几根灯丝拧在一起的，于是，把剩下的铜丝拧起来，扔到铁桶里，一个程序就算完成。最多时候，我和哥哥四十多天攒了一桶这种铜丝，卖了四十多块钱，那年代，这该是多大一笔财富啊！不过，这钱我们自己是不能留的，都上交家里。砸灯丝的时候，手指经常会被玻璃刺破，最危险的是一次一块玻璃渣子飞进眼睛，是隔壁老宋太太用舌头帮我舔出来的。在当时，这真不算什么！

除了主业拣煤渣和灯丝外，也会有一些铁块、铁皮、电线、牙膏皮和其他什么。铁块、铁皮、牙膏皮可以直接卖，攒起来就可以。电线要先用火烧，那时候电线主要有两种材料：铝和铜，红铜和黄铜都有。牙膏皮主要在生活垃圾里拣，生活垃圾味道难闻，很多人不会扑上去。还好，那时侯女人不用卫生巾，用一种质量粗糙的卫生纸，上面血糊剌的，令人恶心难受。

当时在河滩捡破烂的平时有十几个人，多的时候，有二三十人。附近的无业游民、家庭妇女，家属区和车站职工的孩子，农民很少。我哥哥没有插队前，我们一起去，后来，我自己去。我爸爸好象也去过。因为单薄和孤单的缘故，一段时间，我会被任家湾车站的几个孩子欺负。夏天时候，在河滩还好，可以下水，也可以在树阴下。到了冬天，西北风使劲地吹，非常难熬。我们会找些木头，用油毡纸点燃，烤火取暖。{yt}下来，小脸黑糊糊的，象下矿井的小童工。不过，那些年，我们家很少买煤，拣的就够了。

这些事情，发生在我从十二、三岁开始的三、四年时间里，它就跟我此刻还活着一样真实。除了捡破烂之外，那些年代，我还去田地拣过麦子、玉米，去地里挖过萝卜、土豆和红薯。我做这些的时候，爸爸、妈妈是一家铁道部直属工厂的双职工，两个人的工资加起来不到七十。一家人节衣缩食，生活俭朴。当时，我们家人穿的线衣线裤，都是用厂子里棉纱的线头接起来妈妈织的。那些年代，爸爸、妈妈都很辛苦，都很艰苦！

2009年9月14日

男人要有胸怀，更要有尊严！

表面上看，我快意恩仇，喜欢把一切说出来。骨子里，我却是一个经常把牙咬碎都吞进肚子里的人。这样做一个是因为天性腼腆，一方面则是后天培养出来的硬气和傲气。我一直认为，男人应该有柔情，可是，有些时候，男人必须是：男儿到死心如铁。妈妈活着时候说过，我是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女人受了委屈可以哭，可以喊，男人也可以这样，更多时候，男人只能用坚硬的沉默去抗拒委屈，把委屈抗起来，吞下去。因此，男人是一种孤独的动物，越强大的男人，要背着抗着忍着的东西就越多，就越孤独！

很多时候，男人的尊严并不是爆发和反抗，而是沉默。沉默是男人维持尊严的{zh0}方式。把所有要说的话都吞下去，硬起心肠，不是对别人狠，而是对自己狠，对自己狠应该是修炼男人的必修课。

尊严不是面子，很多时候，很多人容易混淆这两个不同的概念。面子是很世俗的一种东西，主要在于别人怎么看；尊严是一种高贵的品质，根本不需要考虑任何人的说三道四。面子是人家给的，可以没有；尊严是自己的，不能丢失！

低到尘埃里男人不能说是没有尊严的男人，因为这样的男人同样会因为他们的品格和作为令人钦敬；高到金字塔尖上的男人未必就是有尊严的男人，也许还是一坨华丽的狗屎。尊严跟权力、社会地位和贫富无关，它来自于心灵的强大。

男人的胸怀是海，男人的尊严是山，做一个既有胸怀，又有尊严的男人，是一件多么不容易，又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啊！做到这两点，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此生足矣！

2009年9月24日

爱与哀愁

多年之后，再回头时。我的陌上，已经无桑。

——作者手记

很多年前，我曾经有位叫做陌上的女朋友，我们经历过轰轰烈烈的爱情，死去活来，分分合合，以至到现在，疲惫或者蓦然回首时刻，陌上依然是我所经历的无数女子里为数不多能被我记忆的。

“爱与哀愁”是陌上经常说的，当然，陌上说“爱与哀愁”跟那首xx的歌曲没有多大关系，那是她的心态。隔着数年光阴，听着童安格阳光一样忧伤的声音唱着《爱与哀愁》，我会想起当年和陌上在一起的时光。

04年冬天，跟陌上去过一次乌镇。那是我{dy}次也是{wy}一次去乌镇。上午，我们从八万人体育场坐长途汽车，到达乌镇已经天黑。江南小镇的冬天风很黑，凄凉而紧凑，符合着我阅读旧时代小镇文字里关于小镇的所有影象。找好旅店，乘着夜色，乘着三轮，我们进入镇子，找了吃饭的地方，象旧时代男女那样吃了饭，回到旅店，卿卿我我。我沉沉睡去，被陌上整醒，她正拿着我的手机，里面有一条昔日女友给我的暧昧短信。陌上军人出身，身手敏捷，一脚把我踹到床下，我的头撞到对面床上。这是我{dy}次被女人凶猛攻击，以至过了许多年我依然记忆犹新！

第二天，我跟陌上温暖而浪漫地游览了乌镇的所有街巷，喝茶听戏。那些老式门板令我回想起小时候在老家西乡的生活。我们买了许多民俗工艺、布艺品。后来我牵着斯斯、太狼照的那些照片里穿的斜条纹粗布对襟褂子，就是在乌镇买的。在老街一家张姓银器店，我们买了一大堆银饰品，有手镯、项链、戒指，现在留存下来的还有一只银戒指，我一直戴在小手指上，这是我跟陌上那段时光之后，所遗存的{wy}纪念。

陌上住在莘庄，我经常坐{zh1}一班地铁送她回去，然后，再坐另一个方向的{zh1}一班地铁回我在制造局路的住地。回来的时候，地铁里空空荡荡的，人特别少，窗外不时会有灯光流泻进来，那种很强烈的镜头感。惆怅，却又幸福。这样的日子过了很长时间，春夏秋冬，我以为这样的日子永远不会结束。{yt}下午，陌上给我电话，她在徐家汇地铁站突然头晕乏力，我赶过去，送她回家。我在上海有关地铁的很多记忆，都跟陌上有关。陌上大胆直接，一方面气质哀愁，一方面特别豪爽。后来，我曾经构思过一个除夕{zh1}一班地铁或者初一{dy}班地铁里做爱的细节，构思那些细节的时候，我无数次想到陌上，恍若隔世，泪流满面！

我跟陌上的时候喜欢在徐家汇的美罗城看电影，{zh1}一次看电影的回忆电光火石，惊心动魄。我跟陌上在一起还喜欢到季风书店去看书、买书，在必胜客吃比萨、自助沙拉、喝可乐。送陌上回家时候，我们喜欢在南方家乐福购物，我在那里的小店买了许多很酷也很便宜的衣服，陌上很喜欢喝原味的珍珠奶茶。跟陌上在一起的时候，刚好上海电视台播放电视连续剧《关中匪事》，土匪的女人喜凤经常令我想起陌上，那首“爱死个你啊恨死个你，面对面睡着还想你”的主题歌经常令我想到陌上，并且因此心疼不已。陌上去香港给我买了一把功能特别多的瑞士军刀，在巴黎{yt}给我发了二百多块钱的短信，给我送了许多xx法国香水和化妆品。陌上还放弃了一次留居法国的机会，回国拯救沉沦在支离破碎生活里的我。

跟陌上分开已经五个年头了，也许是我们都累了，忽然{yt}，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上海的街道上人潮汹涌，我知道，陌上一定在汹涌的人潮里，只是我再也没有见过她。偶然，我会想起陌上，想起我们在一起惊心动魄、刺激而又甜蜜的生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陌上打开了我，让我发现了自身的世界和遥远而陌生的外部世界。

边地的夜，深沉而漫长。听着电脑里流淌出来的《爱与哀愁》，我看见陌上漆黑如墨玉的眼睛和整齐洁白的牙齿，正在某个地方注视着我，粲然一笑。我的心，在一刻涌起无边无际的缠绵忧伤！

2009年10月12日

痛定思痛

痛定思痛不是为了更痛，而是要从痛苦里解脱出来。在遥远的边地，在黄土高原边缘灿烂的阳光和如水的秋日，我终于安静下来，明白了这样一个朴素道理。

生活是一种智慧，陷于痛苦中的时候，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一任痛苦的摆布，就象古代悲情英雄一任小女子的折腾。那个时刻，我是不堪一击的，沉溺于痛苦的人，已经自动解除武装，只能一任宰割。

没有痛苦的人就跟失去了痛感神经的人一样，是变态而令人可怕的；沉溺于痛苦并且还要享受痛苦的人，同样不可取。

男人沉溺于痛苦，很多时候，象漂泊在茫茫海上的一只船，随波逐流，既没有目标也没有方向感，很多时候，还会非常软弱绝望，象最八卦的北方娘们儿。

我常说，时间在路上走，一切都会到来，一切都会改变。此刻，我要说的是，痛定思痛，再大的痛苦都会成为滋养，让我在人生的道路上虽经历坎坷而不气馁，虽经历挫折而不迷航，让我在即使再艰难的岁月和光阴里都能茁壮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

痛定思痛不是为了忘记，而是为了新生；痛定思痛不是为了回头，而是为了在关键时刻，走好脚下的路。痛定思痛之后，也许，我不会更洒脱，但是，我{jd1}可以做到更加坚定，更加坚硬，更加从容！

2009年10月13日

凌晨4点的思绪

不到十一点上床睡觉，醒来，已经到了凌晨四点。手机放在枕头边上，看时间的时候，有一个未接电话，只有号码，不知道是谁打来的。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沉了。

站在窗前，边地夜风如水。整个县城还在沉寂里，远处高楼上的霓虹和那些路灯寥落而凄婉。偶尔，会有喇叭声传来，有声之于无声，更加衬出寂静，令我浮想联翩

耐不住寂寞的人，最终只能陷落于寂寞。周淮安对莫言说：乱世莫谈儿女情，乱世儿女情更浓。那么，盛世呢？

人生{zd0}的不幸不是醒来后无路可走，而是被忽悠着走了一大段弯路和冤枉路，甚至跟我们的目的和目标背道而驰。

读圣贤书，一辈子愚昧下去不会痛苦。痛苦的是，突然开了天眼，看出圣贤道貌岸然背面的阴暗和促狭。不过，清醒后的痛苦再痛都是暂时的，过后就会释然，云开雾散。

一个来，一个人去，一个人走了一大段路，即使没有同路人，也会把风景留给许多人。此刻，谁的梦里有我，而我，又在沉思与凝视里想起了谁？

按照黑暗与光明的斗争学说，此刻，当是黎明。冲破黎明的黑暗，光明会来，温暖会来，我的心上人，也会来！

2009年10月14日

陈壁君，中国女人的爱情楷模

陈壁君，曾经是中国历史上xxxx的人物。只可惜，现在很多人已经不知道这个人物了。她对爱情的忠诚，{jd1}可以做中国女子的楷模！

“慷慨歌燕市，从容做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这首诗的作者汪精卫相信没有人不知道，而陈壁君，就是汪精卫的爱人同志和老婆。

陈壁君出生于某南洋巨富人家，曾经是年纪最小的同盟会会员。在那个风起云涌的革命岁月，陈壁君为汪精卫的信念、才华和人品所感动，坚决退掉其父为其订的与另一华侨巨富之子的婚约，一心要做汪精卫的爱人同志。本来，这是一段黄玫瑰一样无望的爱情，年轻的汪精卫曾经誓言，革命不成功，绝不结婚。也许，是天可怜陈壁君的绝世情爱，制造了一个机会，令陈壁君、汪精卫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

1910年，汪精卫刺杀满清政府的摄政王，陈壁君慨然相随，其大丈夫情怀，虽男子汉也要自愧佛如。当时，有人对她说风凉话：“你有英国护照，即使被抓了，英国大使馆当然会救你。”陈璧君取出护照，当场撕得粉碎。敢于撕外国护照慷慨赴死的女子，在今天早已经绝迹，在那样一个年代，也可以称得上是一位奇女子。

刺杀失败，汪精卫成了阶下囚，凶多吉少。一方面，陈壁君积极营救，甚至准备挖地道到牢房，救出汪精卫；一方面，陈壁君想方设法向汪精卫表述爱情。被判终身监禁的汪精卫接到陈壁君的情书，回信要她不要耽误青春，找个好人就嫁了吧。陈壁君回信说：“我们两人虽被牢狱的高墙阻挡无法见面，但我感到我们的真心却能穿过厚厚的高墙。我将遵从你的忠告立即离开北京，不过在此之前有一件事想和你商谈。你我两人已不可能举行形式上的结婚仪式，但你我两人从现在起，在心中宣誓结为夫妇，你看好吗？”汪精卫接信泪如雨下，咬破中指写下一个鲜红的“诺”字。辛亥革命成功后，汪精卫、陈壁君终于结成革命伴侣！

从1912年结婚到1944年汪精卫去世，22年时间，陈壁君始终陪伴追随汪精卫。即使后来汪精卫成为众人皆毁的大汉奸，陈壁君依然没有失去对汪精卫的信念和忠诚。到死，陈壁君都陪伴在汪精卫的身边。

到了这里，陈壁君对汪精卫的爱情可以说已经到了一个相当难得的高度，已经令一般人望尘莫及。可是，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将陈壁君对于汪精卫的爱情升华到一个登峰造极的程度，即使他们是一对汉奸夫妻和十恶不赦的人，他们的爱情故事，也足以感天地、泣鬼神，万古流芳。

抗战胜利后，陈壁君被国民政府判处终身监禁。接受判决的陈壁君在法庭上说出让审判黯然失色的话：“本人有受死的勇气，而无坐牢的耐性，所以希望法庭改判死刑！”

1952年，当年的朋友和伴娘宋庆龄、何香凝去上海提篮桥监狱探望服刑的陈壁君。两位当年的朋友曾向xxx替陈壁君求情，xxx的答复是：只要陈壁君写一封承认汪精卫有罪的悔过书，就可以将她释放。陈壁君立即拒绝了当年好友的好意。她宁肯一直在监狱里把牢底坐穿，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丈夫和爱人同志有罪。7年之后的1959年，陈壁君死于监狱，终年68岁。至死，都坚持坚守着对于汪精卫的爱情和忠诚。

陈壁君{zh1}的岁月，正是中国大陆改造之风、背叛之风、落井下石之风盛行的年代，多少恩爱夫妻反目为仇，多少亲密爱人恶语相向，陈壁君的品行和品德，比起那些革命的狗男女来说，要贞节得多，要刚烈得多。在那样的岁月，宋庆龄、何香凝们守着自己伟大丈夫们的爱情容易，陈壁君守着自己罪恶男人的爱情却要付出匪夷所思的代价，然而陈壁君一直坚守着对于汉奸丈夫的爱情忠诚，一直到死。这样的爱情，早已经成了绝响，早已经荡然无存。

陈壁君之后，已经再没有一个中国女人，有这样坚贞的爱情情怀了。从这个意义上说，即使声名狼藉，即使罪该万死，汪精卫也没有什么怨悔了！

2009年10月19日

让生命去等候

某些方面，我不是一个积极主动的人。很多时候，那种强烈的宿命感和使命感甚至是冥冥之中一种神秘的感觉会攫住我，怂恿我、强迫我去做一些选择。跟张扬的个性和外表不一样的，是我内心深处时常有种憋屈的感觉，说文化点儿，那是生命中无法承受之重或者之轻。

我尽量让自己安静而且从容起来，我尽量让自己学会微笑而不是很酷的跟这个世界沟通，我还没有学会苟合，这些东西，我怕是一百年也学不会。如果神奇的命运发生，我能够活一万年，我也不会染上人类这种奇异的习俗！

生命里许多美好的季节已随着花落花开缤纷凋零，即使多么温柔伤感，生命里许多值得珍惜却无法把握的东西已经弃我而去并且渐行渐远。我抓不住天使屁股上的那些羽毛，当然，我也无法挽留那些生命里非常美好的时光和非常美妙的人物。不得不说，我时常忧伤，即使成为顶天立地的英雄，我依然会独自泪垂！

不经意的、不知不觉中，我学会了等待，如果生命注定要成为一块顽石，我愿意极安静地守着一个路口，默默地守侯着，在时光的洪流里、在岁月的河床上，风化成一粒一粒的沙子。

2009年11月14日

离开边地

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我不会再去边地。

朋友将我放在边地的行李带来，遵照我的嘱咐，还带来一本《定边县志》，不管怎样，我都会完成那篇发生在这里的虚拟的爱情悲剧故事。

我说的边地就是陕西省榆林市最北边的定边县，位于黄土高原和毛乌素沙漠的边缘。这是一个四省区的交汇之地，古代有旱码头之称，县城至今还遗存有明长城的遗址。定边这个名字是xx的范仲淹给取的，有底定边疆的意思，xxxx魔头张献忠就是定边人。县城中心至今还有一座明代鼓楼，斑驳陈旧，充满历史感，在晨风里、夕阳下，散发着古老而沧桑的气息。

定边的夏天非常舒适，即使最热的时候，晚上睡觉还要盖上被子。整个夏天，我都是在定边度过的。

八月之后，定边的风景很美。成片的荞麦花在田野盛开，紫色的风情荡漾开，让我总有一种置身于法国普罗旺斯的错觉。那是一块浪漫之地，山里的油菜花也是在这个季节盛开的，陕北老汉赶着羊走过黄土高坡，漂亮匀称的毛驴在辽阔的天空下孤独成一种难忘的风景，成片的苞米、向日葵海洋一样起伏跌荡在这里的土地上。

土豆节的第三天，我离开定边了很长时间。土豆节是我大学同学的手笔，一届土豆节后，定边的土豆涨了一、两毛钱，当地农民对我同学充满感激，我曾听许多人说过这些。

本来，我是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完成我生命里一些重要作品的。岁月是一条无法捉摸的河流，很多时候，我们只能随波逐流。

很快，我将去另一座城市开始另一种生活。即将过去的一年，是我生命里最颠沛流离的日子，所有的辛苦辛酸，也将在这一年结束的时候，随风而去。

我的边地，渐行渐远的定边！

2009年11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