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沃尔德曼:“垮掉”的教母

  “垮掉的一代”相继谢世,曾亲历那段历史的沃尔德曼则依旧在以标志性的发声方式“表演”诗歌,震撼听者。在她记忆中,金斯堡“一直清醒冷静”,巴罗斯“无法离开打字机”


  本报摄影记者/王晓东

  手上大串蜜蜡佛珠,肩披印度长围巾,说话间喜欢双腿盘起,说到开心处会像孩子一样拍手鼓掌,这便是美国xx诗人和表演艺术家安妮·沃尔德曼(Anne Waldman)。

  “她是个诗歌演说家,充满了力量。”艾伦·金斯堡(Allen Ginsberg)曾经这样评价她和她的诗歌。沃尔德曼同时被视为“垮掉的一代”与“纽约派”的重要人物,她与金斯堡一起在纳罗巴大学建立了“杰克·凯鲁亚克disembodimen学院”,同时与威廉·巴罗斯(William Burroughs)、约翰·凯奇(John Cage)、弗兰克·奥哈拉(Frank O’hara)等美国标志性的文化人物都有交情。

  近日她来京参加帕米尔研究院举办的“帕米尔文化周”,在开幕式上以惊人的激情和招牌的喉音朗诵,或者说表演了她的《给虚空上妆》。在接受《{dy}财经日报》的{dj}专访时,这位“垮掉派”硕果仅存的代表人物之一回忆起她与朋友们的往事。

  从格林威治村到凯鲁亚克诗歌学院

  “我生在格林威治村,这大概是我的幸运。”年过六旬的沃尔德曼听到“格林威治”这个名字就打开了话匣子。“大家都做和艺术有关的事情,生活得也很波希米亚。我出门时经常能看到鲍勃·迪伦,他家和我家很近。从格林威治村到华盛顿广场公园也很近,那时我经常跟一些爵士乐手的孩子一起玩,会有很多聚会,大家带着自己的琴,一起弹琴唱歌,感觉很好。”

  沃尔德曼的父母都是艺术家,家庭的氛围让她很小就开始写作,甚至还做起了编辑,“我6岁的时候就开始编杂志了,我编辑,妈妈帮我印刷,在家庭里发行。现在我也有一个小出版社,是个很好的编辑。”但真正决心成为一个诗人,是在她18岁的时候,不久她便成了东海岸一颗诗歌新星。

  那时,她为了筹集上大学的学费,四处寻找工作,有朋友带她见了“纽约派”xx诗人弗兰克·奥哈拉,后者是MOMA的策展人。“我问他,能不能给我一份工作?他说当然可以!我接着问,那MOMA会给我多少钱呢?奥哈拉就笑了:亲爱的,我们只要志愿者。现在想来很后悔,如果我坚持,会不会像奥哈拉发现波洛克(Pollark)一样,发现什么很厉害的艺术家呢?”说着她开心地大笑起来。

  “我也记不清具体是哪年我认识了艾伦和巴罗斯他们。那时他们都在纽约,大家经常一起聚会。”她是金斯堡{zh}的异性朋友,经常一起旅行,她心目中真实的金斯堡“是个非常好非常好的人”,“他朗诵《嚎叫》过后,吸引了无数疯狂的人来到他身边,但其实他一直清醒冷静。有时候他感觉不好,就会拿一个印度的小键琴,只有五种音阶的,慢慢弹他在印度听到学到的旋律,我在旁边听了也很平静。”

  上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是“垮掉的一代”风头{z}劲的时代。“垮掉不光只和诗歌有关,对文化的很多方面都有影响。那时金斯堡已经成了偶像,在他之前没有诗人能上电视台的访谈节目,但他会被黄金时间的节目邀请。而且他在电视上,不仅仅说诗歌,反战、环境保护、教育都是他的话题。美国需要他那样有公众影响力的诗人,需要听到他的观点。”在她看来,金斯堡所做的很多事情都极富责任感。

  灵性生活

  “1974年,我们决定要成立一个诗歌学院,和一般的学校不同的学院,让艺术家来做老师。”这个名为“杰克·凯鲁亚克disembodimen学院”的诗歌学院是纳罗巴大学的一个部分,该大学乃是以古代印度的佛教学院为蓝本建立的,强调沉思和内省。

  “我们的学校与众不同,没有校董事会,和现代体制没什么关系。艾伦当时很紧张,问我说我们难道也要出考xx目,给分数什么的?后来,他觉得{z}痛苦的事情就是批作业,我们不考试,但学生们的诗歌作业还是要看的。艾伦特别坏,他会给所有作业都判A,批得飞快,我都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看过。”沃尔德曼拍着手笑道。

  学校无疑对美国追求文学艺术的孩子们充满了吸引力,“我们的学生来源千奇百怪。你知道艾伦会给一些摇滚乐队专辑比如斯汀的专辑写推荐语。有个学生就是看了封底的推荐语,顿时被震撼,再去打听金斯堡究竟是谁,然后就到了这个学校。”至今,沃尔德曼仍在这个位于科罗拉多的学院工作,指导学生,“以一种不同于其他大学的方式”。

  她对佛教非常着迷,也对印度教感兴趣,她的诗歌表演中招牌式的发声方式,则来自于印第安人的祈祷仪式。“我看过一个墨西哥印第安女巫萨宾娜做的仪式。那种声音很有力量。但在我成为一个母亲之前,我都觉得我没有力量发出那样的声音。”她觉得精神性的力量对于“垮掉的一代”非常重要,“佛教对于我、艾伦还有加里·斯奈德,还有好多其他人,都很重要。我们会有固定的沉思时间,什么也不带,去森林里静思。”

  金斯堡和巴罗斯类似强迫性的写作,是她一直不能忘怀的。“艾伦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书写,不管是在飞机上还是在汽车上,只要可能,他都在写。他不一定在写诗,他有记录自己生活的强迫症,他会把所有的感觉、经历记录下来,包括他的梦。他每天都记录自己的梦,一直到去世。”巴罗斯则无法离开打字机,“我们去静思的时候,总是什么都不带,xx在自然当中沉静自己。但他不行,他必须带上打字机,他说:‘我脑子里出现的东西我必须记下来,不然忘记了怎么办?’没有办法,我们只能答应他带上打字机。”

  Profile 人物档案

  安妮·沃尔德曼(Anne Waldman):美国“垮掉的一代”诗人、表演艺术家、编辑、教授,曾获国家艺术基金奖和当代艺术家基金奖。她出版了包括《快讲女》、《在Bever Grieve的房间》、《婚姻:一个判决》和《被喻为气泡的世界的结构》等40本诗集。她也编辑及参与编辑出版了包括《垮掉一代诗歌》、《天使之发诗选》和《不合作主义:运转中的诗学与政治学》等多部诗选,有关诗歌的著作有《向诗宣誓》和《先驱》。她也是她个人作品的xx表演者,尤其以她独特的“模式结构”和“吟唱”发声法知名。她是新美国诗歌实验性“衍生”手法的实践者,并致力于保存纳罗巴学院重要的口头录音档案,其中就有具有历史意义的艾伦·金斯堡、威廉·巴罗斯、约翰·凯奇及其他人的授课和朗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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