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牛牛年岁末说牛生

中国城市xx雕塑——被命名为开荒牛（又名拓荒牛、孺子牛）的深圳雕塑牛，忍耐不住孤寂，想找几个朋友聊聊，便让它的一头克隆儿子，以举行牛年聚会的名义在网上发帖，邀请耕牛伯伯、奶牛妈妈、斗牛叔叔和画中牛奶奶在牛年岁末聚聚。邀请帖还专门说，一切费用实行AA制，不许公费报销，也不能拉赞助。

近日，深圳雕塑牛（简称开荒牛）、农田耕牛（简称耕牛）、草原奶牛（简称奶牛）和某博览馆收藏的古代五牛画中一头牛（简称画中牛），早早地来到深圳市民中心。西班牙斗牛（简称斗牛）漂洋过海，万里迢迢，也及时赶到了聚会地点。

首先，开荒牛的克隆儿子“哞”的一声，亮开清脆的大嗓门说：“诸位长辈，今天相聚一起，实在难得。建议先选一位主持牛。”大家一致用蹄声赞同。有牛随即提议耕牛，耕牛马上反对：“不行！我不太会说话，只会耕田。”他提名画中牛，画中牛客气地表示：“我老朽一个，代沟太深了，跟不上现代啦！我建议由改革开放的排头兵——深圳开荒牛担任！”她的提议，立即得到众牛“哞”的长声响应。

开荒牛礼貌地向众牛一一招呼后致意：“承蒙各位抬举，谢谢大家！为了今天聚会聊得有兴致，聊得高兴，我建议围绕‘牛生’来聊，各位意下如何？”大家又是整齐的“哞”声，表示同意。

奶牛{dy}个发言：“自古以来，在全世界各个地方，我们祖祖辈辈直至我们自己的一生，正像有人说的那样，吃的是草，挤出的是奶，不仅无声无息地养育着自己的子子孙孙，还无怨无悔地帮助人类养育后代。我们奶牛的一切，就在一个奶字上。多产奶，产好奶，健康的奶、卫生的奶、营养丰富的奶。用以养育更多的牛犊牛孙和人类儿女。”

奶牛带有磁性的声音似乎还没完，斗牛就急着不无自豪地说：“我们呀，大不相同。我们吃饱了，喝够了，精神养好了，力气攒足了，找准机会，必上斗牛场，朝着红光勇猛向前。红色向左，向左斗去；红布向右，往右冲杀；若红光在正前方，就直冲过去。硬着头，红着眼，直着腰，蹦紧腿，不管危险多大，认准红色就冲，也不管斗牛士怎么刺我，我只要有口气就冲杀不止。我满背被刺得鲜血直流，冲得更加亡命，直到斗牛士用长长的利剑刺中我的心脏，我才轰然倒地。我们用鲜血和生命，悲壮了自己的一生，同时也造就了一个个斗牛士英雄，满足了千千万万个看客的精神需求。”

耕牛接着憨厚地说：“我说几句。在牛栏里和山坡上，有我们如饥似渴地吃草形象，也有休闲自得的身影；在田地间和泥土路上，撒下我们无数负重劳作的汗水。那人类，挥着鞭子赶我们耕地、运输，{zh1}还用我们的皮革制成鼓、鞋、绳，用我们的犄角和骨骼做成号角、头发梳、装饰品。我们的粪便作为上好的农家肥，被施在田土里。我们的力气、血汗、身躯乃至一生一切，全部干净彻底，毫无保留，都奉献给了人类。”耕牛说的字字句句都在理。

画中牛喊着开荒牛说：“喂！主持，你该说说了。”开荒牛忙说：“不急。还是您老先说吧！”

画中牛清了清嗓子，一个浑厚的男中音说：“我被一位古代的画家，画在一张麻纸上，历经唐、宋、元、明、清、民国和新中国，已经千百年了。我自从来到这张麻纸上，吸吮过那画家几滴墨水以后，就再也没吃没喝过任何东西了。我阅尽人间春色。改朝换代，农民起义，甲午海战，圆明园被烧，抗日战争，三大战役；旧社会，新中国，改革开放，进入WTO，世博园，高交会，北京奥运会，新中国60周年华诞，等等，等等，随着我见的越多，得到的图章越多，我的身价越高。有人出价是多少万元呢！我比你们群体的价值比不过。你们为人类社会作的贡献太大太大，我望尘莫及，但单个比，我也许不会太差哟！”

开荒牛本来早就有一肚子的话，要找牛友倾诉，见大家如此健谈，只好等各位都说了一遍后，自己才侃侃而谈：“我出生自一位xx雕塑家之手，我鼓起眼睛，硬着犄角，用足力气，从荒地里掘起一个大大的树蔸。我的见识不如画中牛奶奶那么丰富；我的贡献没有奶牛妈妈那么实惠；我从来没有像耕牛伯伯那样真正流淌过汗水；我羡慕远方的客牛，斗牛叔叔在斗牛场上的那种气势和威猛。但是，我一出生就成了名，幸运地被誉为深圳人的形象。人们还以我的名字命名一种‘开荒牛’或‘孺子牛’精神，什么任劳任怨，默默奉献；还有辛勤耕耘，拼搏牺牲；更有挖掉穷根，开拓创新，等等。因而，我的地位比诸位前辈并不低，人们把我当神一样顶模xx。我虽然不会生育，但我的克隆儿孙数不胜数，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少。许多人还把他们当作珍贵的礼物送来送去。不少地位显赫的领导，将他们摆在办公室或家里极为显眼的地方，以表白他们誓作开荒牛改革开放当先锋，并炫耀他们甘为孺子牛的精神境界。值得欣慰的是，不少人还真的时时处处以我为榜样，踏踏实实地为老百姓做着一件一件实事。我被尊崇xx十年了，按说，应该知足。不怕大家笑话，其实，我心里很苦啊！我是尊贵伴着郁闷。今天，诸位前辈光临我地，各抒己见话‘牛生’，我太高兴了。我衷心地感谢大家，我向诸位长辈鞠躬。”开荒牛恭恭敬敬地三鞠躬后，做了一个有请的手势说：“请各位继续畅所欲言。”

耕牛叹了一口气说：“我们牛丁不旺！好揪心哟！越来越多的农民耕田用上机器后，我们纷纷下岗，被卖被杀被吃，牛群骤减。再也难得听到调皮聪明的牧童坐在我们背上欢快的吹笛声了！”斗牛快嘴快语：“我们倒是照样壮烈，人们还总是座无虚席地观看我们和斗牛士搏斗，他们紧张，尖叫，开心，可我们总觉得不是滋味，有一种被玩弄戏耍的感觉。”奶牛气愤地诉说：“我们产的奶本来好好的，有的人自己掺水、弄脏、过期，更有那些缺德的人添加什么三聚醇胺等有毒原料，造成奶有毒，喝坏人的肚子，造成许多人生病，使得很多人不敢再喝奶了。我说呀，那些人不会有好下场的。”画中牛欠着身子说：“我呀！曾经被侵略者劫到海外，蒙满尘垢，伤痕累累，更有大小洞蚀数百处，弄得我不成样子，还是新中国医好了我的创伤，才能以本来面目示人。”“还有更惹我们生气的呢！有少数人一边供奉我，唱高调说要当改革开放的开荒牛，但另一面却小富即安，不思进取；还有人吹捧我，说是要当人民的‘孺子牛’，背地里却贪污受贿，坏事做绝。据说，深圳就有这样的人。其中有一个还是什么市长呢。这样的人，一定要让他下辈子做牛，不，做虫！”开荒牛越说，情绪越激动。

正当五牛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十分热烈的时候，一位不速之客——古老的中国生肖牛，拄着龙头拐杖走进了聚会地。他厚重地“哞”的一声，向大家礼貌地打过招呼，然后不假思索的大声说：“各位选择在牛年岁尾聚首鹏城，很有意义啊！无处不在的我生肖老牛，不请自来，凑个角儿。别看我老了，可几千年来，我耳朵不聋，眼睛不花，人世间各个角落的种种话语，没有我听不到的，大自然每个地方的形形色色，我都看得清清楚楚。大家尽管慷慨陈词，可别生那门子气。只要我们各自坚定不移地堂堂正正地做牛，认认真真地按正道做事，各尽所能，自强不息，奋勇进取，无怨无悔，继续为牛群和人类无私地奉献，就能与天地众生共创更加美好和谐的明天。至于那些做坏事的人，总会得到报应的。各位，我生肖老朽，说得对不对啊？”“对！对！对！对！对！”一声比一声更高的“对”声和长时间的击蹄声，组成一首特别难得的牛声交响曲。开荒牛见好就收，朗声宣布：“我们真诚地感谢生肖老牛的光临。生肖老牛一言九鼎，我们为他老人家刚才发表的做牛处世经典讲话喝彩。在这里，我提前向各位拜个早年，祝大家虎年天天开心，家家健康幸福！”

开荒牛的克隆儿子随后陪诸位前辈，牛不停蹄地参观游览了深圳市民中心、欢乐谷、世界之窗、深圳博物馆、北京故宫、内蒙古大草原、东北黑土地、新疆喀纳斯湖、埃及金字塔、罗马斗牛场等多处场馆和景点。大家一路上看得仔细，议得热闹，扩大了眼界，增长了见识，交流了观感，加深了友谊。在{zh1}东道主——西班牙斗牛叔叔热情洋溢的致辞后，大家合影留念，按AA制结账，聚会圆满结束。临到依依惜别时，大家哭得泪牛似的，紧紧相拥不愿分开，互道珍重没完没了，生肖牛、开荒牛和大家相约12年后再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