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复制
不过根据预测,从2006年到2020年,天然气发电量在中国总发电量中的比重仍将从2.1%上升到6.7%。上海、江苏、浙江、广东、福建等地由于二氧化硫排放量均超过国家总量控制指标,天然气发电仍是{sx}。
在环保硬约束力度加大面前,天然气燃料成为一些地区维持工业发展的某种现实选择。“特别在京津冀和东部沿海地区,环保压力比较大,天然气就非常重要。”曹晓曦告诉本刊记者。
与之类似的还有天然气汽车。至2008年底,国内20个天然气汽车重点推广城市拥有压缩天然气汽车30万辆,全国近50万辆。汽车用天然气从2004年的9.2亿立方米直线增加到2008年的27亿立方米。
以石家庄为例,在今冬用气紧张前,刚刚有600辆天然气公交车投入运行,超过全市公交车的一半。其中包括200多辆13.7米、16米的特大天然气公交车。根据当地政府消息,全市出租车也将在2009年全部实现天然气改装。
在今冬的持续寒潮中,公交车得到了保障,可该市的天然气出租车受到影响。
“天然气公交车的问题是显而易见的。”中国汽车工业协会副秘书长杜芳慈在接受本刊记者采访时说,中国的天然气资源有限,也许四川、重庆这样的产气区可以推广天然气汽车,在下游地区肯定会遇到问题。
他举例说,华北某大城市曾一次上马了500辆天然气索纳塔轿车,结果因缺气目前已全部报废。
杜芳慈认为,在缺气地区发展天然气公交车也许更有出于政绩原因,“上级下了环保任务,那就换车。”
在天然气价格改革呼之欲出、气价必定上涨的情况下,天然气汽车的价格优势将会面临巨大的变化。杜芳慈认为,一旦面临这种情况,地方政府只有为公交系统提供更多补贴,“那出租车补不补呢?”
中国石油规划总院的一位研究人员则向本刊记者表示,天然气紧张的实质是上下游之间供需出现不平衡。对于下游来讲,“不是北京在和河北、山西争气,而是老百姓在和企业、GDP以及地方政府形象争气。”
不过和其他天然气应用方式相比,可以享受政府补贴的天然气汽车至少还未成死结。
氮肥协会的刘淑兰说,2009年化肥价格一直较低,目前用气化肥企业还有0.2元左右的成本空间。
而如果引入中亚天然气,这个底线一定会被打破。本刊记者获知,以中亚天然气为主的西气东输二线气价已确定与国际油价挂钩。在目前国际油价在每桶75至80美元的情况下,“洋气”到达华北地区的价格比作为陕京线主要气源的长庆油田天然气的价格高出至少一倍,
更为重要的是,从2004年延续下来的化肥优惠价格仍在一定范围内存在。一些化工企业通过地方政府协调,从上游获得了每立方米1元左右的天然气特别价,可以少付费约三成。
化肥用气调整似乎已成骑虎之势。
工业用气和天然气发电面临同样问题。目前还不清楚的是,地方政府是否会将一部分环保支出转由居民用户承担。
不管何种情况,这个独特的消耗结构如不改变,中国的天然气供应就会一直在寒潮中频现“危情时刻”。
全国种植带北移100公里之后
气候变化并非像人们通常理解的那样一直变暖,这使之前为适应气候变化所做的一些努力有可能付之东流。以今年冬天的寒潮为例,就不得不让农业部门重新审视冬小麦北移的战略
《瞭望东方周刊》记者葛江涛 | 宁夏吴忠报道
站在宁夏吴忠市马莲渠乡巴浪湖村的麦田边上,许多地方还看不到灰绿色的麦苗。这种情景,让丁和林有些发愣。
50岁的丁和林是巴浪湖村村民,4年前他按照当地政府部门宣传开始种植冬小麦。在宁夏这样的“一季半”地区加种一季小麦,被认为是中国适应的举措之一。
不过,因为持续低温,今年巴浪湖村看起来要回到那个只收获春小麦的时代。
从山东到黑龙江,从河北到宁夏,这个冬天持续的寒潮让千万个丁和林这样的农民感到疑惑。
冬小麦北移战略
吴忠位于宁夏回族自治区的引黄灌区,拥有87万农业人口,是宁夏重要的商品粮生产基地。
丁和林30多年前从父亲手里接过锄头时,也接过了每年春天在地里种上一季小麦的习惯,那时,整个冬天都是农闲。
延续了几千年的习惯在2005年发生了改变。他向本刊记者回忆说,听说政府要推广冬小麦时,他和乡亲们都不相信娇嫩的小麦能够越冬。
后来,政府承诺,如果改种冬小麦导致减产,将补足减产的数量。于是,丁和林半信半疑地将家里的5亩麦田全部种了冬小麦。
吴忠市农牧局农业技术推广中心副主任陶卫新告诉《望东方周刊》,吴忠从上世纪70年代起就尝试种植冬小麦。“当时黄河结冰有30厘米厚,上面甚至可以跑汽车。”陶卫新说,在六七十年代,吴忠共发生过8次零下28摄氏度以下的恶劣天气。由于这种超低气温天气,加之种植方法不当,冬小麦的越冬成活率很低,产量甚至还不如春小麦,所以根本没办法推广。
到了八九十年代,当地年平均气温逐渐上升2摄氏度,冬天黄河结冰的厚度减少到10厘米左右,90年代中期就有专家再次进行冬小麦试验。
这时,冬小麦已可以获得丰收,试验田产量超过春小麦25%左右。
陶卫新说,进行了一定面积的推广后,由于冬小麦磨面后口感的差别和当地人的种植习惯,到2002年冬小麦在当地断层。
“冬小麦的面粉适合蒸馒头。”陶卫新说。而当地人习惯吃的手揪面和拉条子,春小麦面粉更适合。加上当时冬小麦市面价格比春小麦低1角钱,冬小麦种植的{dy}波推广遭遇失败。
宁夏的冬小麦尝试并不孤立,在全球变暖的情况下,各地农业部门都在主动或者被动地调整农业种植计划。到上世纪90年代中期,国家农业部门也开始推行冬小麦北移战略,在山西、内蒙古、宁夏等地推广冬小麦种植。到2000年以后,因为育种等原因,该战略暂停了全国性推广,但宁夏成为了冬麦北移的核心地区。
2002年之后,宁夏回族自治区重新确定冬小麦北移课题研究项目。由于冬季气温进一步上升,冬小麦越冬成活率由80%提高到92%。加上从黑龙江引进了冬小麦新品种,当年种植的14亩试验田,亩产量达到1200斤。
“春小麦的亩产量只有八九百斤,”陶卫新说2003年冬小麦在吴忠市种植400亩,全自治区2000亩,平均产量达到1150斤。
自此,冬小麦开始在宁夏全自治区推广。2004年全自治区种植1.2万亩,2005年推广到3万亩。其中吴忠市种植1.8万亩,平均产量达到1230斤。{zg}亩产量甚至达到1540斤,接近春小麦亩产量的一倍。
超产的麦子
回忆起2005年说服丁和林这些农民种冬小麦的经历,陶卫新说了一字:“难!”
为了解决农民的疑虑,政府不仅全额补贴农机具和种子,还安排专人帮助农户种植冬小麦。推广初期还闹过一些笑话:有的村民自己播种的时候,不小心把春小麦的种子当成冬小麦的种子使用。播下去冒芽之后,一遇寒流就全部冻死。陶卫新说。
{dy}次种冬小麦的丁和林每天都到田里观察麦苗长势,看到被冻蔫的麦苗也担心不已。但第二年抽麦穗时他才发现,麦苗不仅没有冻死,而且麦穗的数量和质量甚至比春麦还好。打完麦子后,产量比春麦增加超过20%。
在好年头,巴浪湖村许多人家冬麦的收成甚至超过春麦50%。农民们不再有任何疑虑,开始积极种植冬小麦。从这以后,每年冬天去田里看麦子已成为丁和林的习惯。
“冬小麦的种植直接影响到作物的结构。”陶卫新说以前种春小麦的时候,当地一年只有一季收成,而目前改成冬小麦种植后,秋天还可以种植青贮玉米等作物,种植结构变成两年三季。
随着天气逐渐变暖,冬小麦返青期也开始提前,“过去一般是2月25日到3月初,现在逐渐提前到2月21日到28日。”
收获期随着返青期而提前。由于小麦收获期正处于炎夏,充足的光照和气温为第二季作物的种植提供了有利条件。这段时间的播种被农民总结为“早种{yt}收,晚种{yt}丢”。
2008年宁夏回族自治区冬小麦种植突破30万亩,2009年达到50万亩,其中吴忠市20.4万亩。
遭遇寒流
而今年,天气让丁和林们有些不知所措。按照当地气象部门提供的数据,虽然未发生超低温的极端气候,但平均气温维持在零下15到零下18摄氏度的时间比较长。
对麦田影响{zd0}的是冬日低温提前了约10天。入冬时,麦子刚刚种下没多久,丁和林说早上看到呼啸的北风和雪花,心里一下就慌了,因为当时许多麦苗还没来得及充分分蘖。
分蘖是指小麦等禾本科植物在地面以下或近地面处所发生的分枝,它的数量直接影响到拔节抽穗的数量。
陶卫新解释说,入冬前冬小麦分蘖在三四个为{zh0}。由于冬天提前到来,相当一部分冬小麦只有两个分蘖甚至没有分蘖就停止了生长,这些麦苗的抗寒能力和越冬成活率非常低。
为了应对这个不一样的冬天,吴忠市农牧局安排农民进行两次打磨保墒---用藤条做成的耙打磨一遍冬麦田的地面,把地表松碎的土壤平整到因干燥而开裂的缝隙里,防止土壤内的水分从裂缝中流失。“保住水分,春天气温回升,越冬的麦苗还能再次分蘖。”陶卫新说。
此外,农民们还希望用有机肥覆盖等措施挽救冬小麦。
陶卫新说,除了宁夏的冬小麦之外,今年黄河沿线所有冬小麦北移区域的麦苗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
“提前变冷会导致冬小麦在入冬前生长量不足,进而影响到越冬期的成活率。”一直从事农业应对气候变化研究的马世铭告诉本刊记者。这位中国农业科学院农业环境与可持续发展研究所的研究人员说,除宁夏外,河北、河南和山东等地区的冬小麦都会受到反常气候的影响,“如果二月份气温仍然持续低下,冬小麦死亡率就会大大增加。”
全国种植带北移100公里
对于中国这个农业大国而言,过去十年间冬麦种植一直因为气温升高而北移。与之类似的是,黑龙江开始种植更多的水稻,南方出现更多的冬水田。
“不光小麦和玉米,我国整个作物的种植带北移了100公里左右。”马世铭说,包括一年三季的作物地区和一年里两季的作物带都向北移动了100公里左右。
农业部“气候变化对农业生产的影响及应对技术研究”项目首席科学家、南京农业大学教授潘根兴告诉本刊记者,过去几十年间的气候变化,已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中国的粮食安全。
他说,中国粮食生产的顶峰是1996年,之后十多年间粮食产量一直在波动。最近十年正是气候变化最频繁和剧烈的时候,虽然农业科学技术在进步,粮食总产量稳定,但在气候剧烈变化的条件下,粮食的期望产量往往与实际产量不太相符。
随着气候变化,最近十年时间南方和北方的旱情更加严重,局部地区极端天气情况增多,潘根兴认为这些客观条件都影响到农业技术进步潜力的发挥,“比如最近几年,受强降雨天气的影响,东北地区的大豆就损失很大。”
他还以育种为例解释说,小区域可以控制条件的时候作物产量很高,但拿到大面积田地种植,在自然气候条件下,该种作物往往难以达到试验时的产量。
虽然气温升高带来多季种植带的北移,但潘根兴认为这并不等同于粮食产量的提高。“气温的升高还带来病虫害。”当冬天气温逐渐升高,一些害虫的越冬期也大大缩短,甚至在作物刚返青时就会发作。
更为复杂的是,最近这些年的情况表明,气候变化并非像人们通常理解的那样一直在变暖。这使之前为适应气候变化所做的一些努力有可能付之东流。以今年冬天的寒潮为例,就不得不让农业部门重新审视冬小麦北移的战略。
相关部门显然已经意识到应对气候变化的难度,2009年底,“气候变化对农业生产的影响及应对技术研究”课题立项并启动。据潘根兴介绍,该项目由政府主导立项,选择部分科学家操作。财政部已向该项目划拨公益性行业科研经费2861万元。
潘根兴说,之前气候变化影响农业的研究多是模型研究,但类似病虫害这样的内容通过模型研究不出来。“这个课题就是从实际生产领域去研究气候变化带来的具体影响。”而美国和欧盟早在六七年前已从国家层面开始了这样的研究。
直击北疆雪灾
对于这些定居牧民来讲,真正的考验将是春天的草原
《瞭望东方周刊》记者赵春晖 | 乌鲁木齐、阿勒泰报道
在经历了三个干旱的夏季之后,新疆阿勒泰、塔城等地在这个冬天连续四次遭受强冷空气袭击。据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民政厅提供的灾情报告,截至1月25日10时,新疆北部地区的强降雪寒潮天气已导致141.73万人次受灾,因灾死亡13人。1月23日至24日,温家宝总理到新疆实地察看灾情,指导抗灾救灾。
《瞭望东方周刊》记者于近日深入阿勒泰等地,目睹了数十万哈萨克牧民面对雪灾的坚韧与艰辛。这些“世界上搬家最勤”的人们,正在期盼春天早日到来。
马哈夏尔的担心
暴雪考验着北疆数年来努力推进的牧民定居政策。
在青河县阿热勒乡重雪覆盖的冬季牧场上,成群的牛羊艰难地用蹄子掀开厚厚的雪盖,寻找已干枯的草枝和草根充饥。零下三四十摄氏度的气温下,xx溃烂的羊蹄在白茫茫、不见边际的雪盖上留下一串串鲜红的印迹。
阿热勒乡哈因布拉克村牧民马哈夏尔每天只喂一次牛羊,即便如此,他储备的牧草也只勉强够家里的牛羊吃半个月。2009年12月底,马哈夏尔租了两辆卡车,把在冬牧场放养的250只羊运回村子。“天太冷,雪太厚,冬牧场上的牲畜已经没办法吃到下面的草。”
其实,在经历了三年干旱后,厚重的积雪下也没有太多衰草可供牛羊采食。
牛羊被运回家后,马哈夏尔储备的草料一下子紧张起来。他望着{yt}天变薄的草垛说,一般到三月初,牲畜才会被从冬牧场赶出来。入冬前储备的草料本来是打算在那时给牲畜“追膘”的。
马哈夏尔所在的哈因布拉克村是青河县牧民定居点之一。虽然村民们已定居多年,但由于耕地少,家家户户的饲草地都还不能解决牛羊的“温饱”问题。特别是每年冬天,青壮年牧民还得赶着牛羊到数百公里外的冬季牧场放牧。
为节省草料,马哈夏尔已把牲畜圈在圈棚中半个多月了。他刚进羊圈,几只正在啃食木桩的羊就朝他奔了过来。“牛羊活动的少,吃的就少,只要他们能坚持活过四月初就有办法了。”马哈夏尔说,“这么厚的雪,今年开春草情肯定不错。”
其实每到秋天,马哈夏这样的牧民心里总是有些矛盾---雪小了,羊群虽然可以在这个冬天吃到草,保住性命,春天却长不出好草来,第二年冬天一样会饿死;冬天雪太大,春天的草原会兴旺,但大批牛羊可能等不到春天就“饥寒交迫”而死。
雪下得刚刚好的年份似乎少之又少。就在这年年相似的草原上,哈萨克牧民总是在悲喜交加中度过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
青河县32万头只存栏牲畜,每年冬天在冬牧场过冬的就达到14万头只。由于今年雪太大,截至1月中旬,已经有5万多头只牲畜提前转移到了农区和牧区的定居点,全县的草料储备严重不足。
新疆北部各县市普遍提前动用储备草料。因为,从2010年1月6日起,持续数日的风雪严寒席卷了新疆北部草原。它阻断交通、压垮民居,甚至夺去了数万牛羊的生命。更为严重的是,由于积雪太厚,牲畜无法觅食,新疆北部地区的冬季牧场已无法正常放牧。
在塔城和阿勒泰地区,上百万头牲畜先后被安置到农区和各牧业点,当地储备饲草料的缺口不断扩大。为解救“饥寒交迫”的畜群,新疆各地打破行政区域界限,不远千里调运“救命草”。
珍贵的牧草
进入2010年1月,新疆北部连续出现四场暴雪天气,时间长、雪量大、积雪厚、降温剧烈,阿勒泰、富蕴等6个气象检测站{zd0}积雪深度突破历史极值,其中阿勒泰气象站{zd0}积雪深度达94厘米。
在阿勒泰市阔克尔图村,2008年定居在此的20多户牧民和他们的牛羊,在这次罕见风雪严寒中几乎毫发未损。村民黑扎拖拉。木哈买提。哈力说,以前要是遇上这样恶劣的天气,他家的300多只羊至少要损失十分之一。
对黑扎拖拉来说,在路途中无休无止地搭建和拆卸帐篷已成历史。自从把家搬到山下,这个60多岁的哈萨克老人就已经摆脱了“候鸟”一样的迁徙生活,也远离了如刀风雪的威胁。
从阿尔泰山上迁下来的黑扎拖拉,现在的身份是阔克尔图村的村民。在过去5年,这个村庄先后接纳了50多个打算定居的哈萨克家庭。在此之前,他们的住所每年都要在夏季牧场和秋季牧场之间不停地搬迁。黑扎拖拉一家与其他牧民结伴而行,赶着羊群,日出启程,日落而宿,沿途共停歇十多次,长途跋涉上千公里,才能到达目的地。
每年转场途中,黑扎拖拉一家的羊羔大半会被冻死或饿死,转场队伍的后面不时可见狼群尾随。黑扎拖拉说,到了冬季牧场后,一旦大雪封山,又会有大量牛羊因冻饿而死。
“世上搬家最勤的是哈萨克人,”黑扎拖拉说,“但这句话现在应该改一改了。”与黑扎拖拉老人一样,越来越多的新疆牧民正经历着从游牧到定居的变革。上世纪80年代中期至今,新疆累计已有超过10万户、近50万各族牧民实现了定居。
不过,即便是黑扎拖拉这样已经定居的家庭,仍没有xx摆脱逐水草而居的状态。由于定居后,分到家里的饲草料地一般是50多亩,只能给畜群提供过冬的草料,黑扎拖拉的两个儿子仍要在春天把羊群赶到春秋牧场,入冬前再转场回家。
现在,大家都不知道暴雪过后的草原会是什么样子,这是这些定居牧民心中{zd0}的担忧。因为即使在不受灾的情况下,牧草也显得紧张。
由于xx草场超载过牧的现象无法根本解决,新疆牧民的定居更感迫切。上个世纪80年代中期,阿勒泰地区只有1.6万户哈萨克族牧民。而如今,这个数字已经超过2.5万户。
“草场还是那么大,但一个有三个儿子的牧民家庭,已经变成了四家。”超载的草场难以让牲畜吃饱。目前,阿勒泰地区可利用草场的退化面积已达70%,其中严重退化面积达40%。
在伊犁、塔城和阿勒泰等地的xx草场,原先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象从上个世纪80年代末期就已难得一见;在一些牧区,成群的牛羊在野外觅食条件也越来越差。在许多草场,牲畜吃了草叶啃草根,使大片xx草场资源遭到严重破坏。目前新疆草原的85%有不同程度的退化,成为水土流失加剧、沙尘暴频发的一个重要原因。
如何养活300只羊
据自治区畜牧厅{zx1}统计,截至目前,新疆仍有17万户牧民处于游牧和半游牧状态,占当地牧民家庭总数的62%,正是这部分牧民成为今年遭受雪灾的主体人群。
中国实施牧民定居工程20多年以来,定居牧民已逐渐适应了新的生产生活方式,生活质量正在逐步提高。但由于缺少充足的高标准饲草料基地,“人定畜不定”现象普遍存在,继续推进定居工程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障碍。
在接受本刊记者采访时,一些基层干部认为,新疆北部地区实施牧民定居工程,{zd0}的困难是资金短缺和水土资源不足。
目前,中央财政给每户定居牧民家庭的补贴为2.5万元,而据畜牧部门测算,要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定居,每个定居家庭的投入要达到20万元以上。缺口部分要靠地方财政和牧民自己来补足,对此,一些西部地区的县级财政遇到了相当大的难题。
青河县委书记赵杰说,牧民定居不仅需要建设房屋和公共基础设施,牲畜圈棚、饲草饲料地更是必不可少;而单靠中央的补贴款眼下连建房屋的成本都不够。
在新疆北部各县,牧民定居工程进展差异很大。和布克赛尔蒙古自治县、富蕴县等地因为资源丰富,年财政收入已接近10亿元,而吉木乃等县的财政收入则不过两三千万元,牧民定居资金极为艰难。
自治区畜牧厅总畜牧师赵新春说,新疆推进牧民定居工程20多年的经验说明,增强牧民抗灾能力,必须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定居,而定居的关键是要“定畜”。他说,国家应进一步加强对西部地区畜牧业的投入,加强牧区基础设施建设,增强牧民应对自然风险的能力。
阿勒泰地区是新疆重要的畜牧大区。目前累计有6421户牧民实现标准化定居,定居率约20%。但是,由于牧区缺乏水利工程,无法提供定居牧民必需的饲草饲料地,牧民定居事实上也面临新的难题。
据阿勒泰地区畜牧部门测算,一户牧民家庭定居,至少需要50亩至70亩的人工饲草料地,才可以维持饲养300只羊。
按照这一标准计算,阿勒泰未定居的牧民,总共还需要140万亩以上的土地,才能基本满足定居要求。阿勒泰地区有1600万亩可开垦荒地,目前开发利用的大致在300万亩,“关键是缺水”,在阿勒泰地区的三条河湖水系之上,目前还没有一个让当地受益的控制性水利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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