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把这内心的颤动记下不可。
最近给同属龙的相当赖皮的小丫头辅导数学。讲课时,不理她的耍赖、蛮缠。不听话时我音调变高、音量变大、面相变凶,言语变恶(真是母夜叉呀),小丫头眼泪吧嗒吧嗒落下。想起在垭垅时也把班里娃娃批评哭过。 你讲得不好,娃娃听不懂怎么会? 最该反省的是你!
小丫头偏要和我一起到书店。 丫头买来贴画,“姐姐,给你一个。” 丫头买来漂亮便签纸,“姐姐,给你一张。” 我看书兴趣的很,她这一句,那一句,“我不要。”“给你吧……”“我不要!” 突然发现自己已于成人世界并与孩童们远离,回想刚才和小丫头说话的口气,自己太可怕了。 贴画、糖果、便签纸,是丫头的宝贝。丫头愿意与你分享,那时你的荣幸,可你竟然硬生生地拒绝。
“姐姐,看我叠的小青蛙。” “哎呀,你的小青蛙好胖啊,看我给你叠一个瘦瘦的青蛙。” 放下书,叠青蛙…… “你的青蛙会跳吗?” “当然啦,你看,摁它的屁股。”
小丫头生气了,走在我前面和我保持百米左右的距离。 我走上前,手搭在她肩膀上,弯腰看她的小脸,还气鼓鼓的,真想捏一下。 气来的快,消得快,洒脱。
不喜欢说谎,在孩子面前同样。或许一句谎话可以逃过孩子无休止的追问,但谎话一旦说出,内心深深的不安,自责。 还是不说为妙,尤其对孩子。
只有和孩子才可以如此快的心贴心。和小丫头是,和垭垅的孩子们更是。 不过丫头叫我姐姐,垭垅娃娃叫我“孙老si(师)”。
临走的晚上,代兴福说:“孙老师,你很疼我 。”没有把电话留给班里的孩子,一年级太小了,颜梅打来电话了。只把农大地址留给五六年级,四年级的吴梅说给我写信了。我们寄信容易不过,可对于住在深山吴梅,只能到遥远的镇里寄信。这1.2元的邮费和几角的信封的钱不知是她自己省下的还是父母帮忙付的。信寄到学校,放假在家的我,只有祈祷,上天,一定要我收到这封信啊! “老si,”“孙老si,”,孩子们打来电话{dy}句大多是这样,然后安静几秒……“老si,我想你了。”接下来是孙老si问孩子们的生活学习情况。 “老师,你来我家玩吧。”“可老师家离你家很远呢。”“老师,我去接你。”“老师明年暑假再去你家。” 安静时,想到有遥远贵州垭垅的孩子的挂念,心中溢满的不只是满足,感恩…… 还有不安,孙玮洁,你对得起孩子们的这份关怀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