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慵懒地睁着妖媚的眼睛,看着一瞬间苍老了十多岁的木一清坐在皇宫华丽的紫色大理石台阶上,麻木地灌下一壶又一壶的酒,呛得他咳嗽的半晕半醒。 华丽的翠绿色术士袍,昔日任性而细心的女儿木端媚亲手镶嵌的那一块块木系元素水晶还依旧熠熠夺目,而他熠熠夺目的女儿早已和高贵的皇主女婿一起钉死在黑暗的紫桐木棺材里。 他浑浊的眼里,满满的悲伤掩盖了曾经幸福的痕迹。 他不该喝吗? 喝了酒,他就听不见皇宫里的木鱼和念咒的声音,听不见角落里窃窃的笑声和悲痛而虚假的嚎哭声,听不见那些低低的叹息声和惋叹声。 喝了酒,他就看不见虚伪的泪水倒映着做作和阴冷微笑的脸,看不见那些无所谓着的可鄙的脸,和摇着的失望的绝望的面孔。 喝了酒,他就不知道深夜来临时,那沉重有序的脚步声,整齐的兵戈铁甲的撞击声,一致的冲锋号角,摇晃着的火把,看不见那持续七年的叛乱已经拉开了序幕,野心,狡诈,在舞台上主演着一幕幕阴谋的闹剧。 历史的闹剧。 。。。。。。。。。。。。。。。。 木族的地下圣室里,地板中间一块不规则的庞大白玉毫无瑕疵,上面密密麻麻被一株上古灵芝的翠绿色苍劲的根系覆盖着。 灵芝通体翠绿,半透明如水晶,这是由翠绿的木系元素粒子构成的标记。 灵芝上方笼罩着的烟状的木系元素粒子,此时已经凝固成一个透明绿色泡泡, 泡泡里面的绿色火焰燃烧,吞噬着那块失去光泽的灵异大陆。 而后一只绿色的凤凰浴火重生,一声清脆的凤鸣划破夜色,那诡异的紫色眸子闪耀着绿色的光辉。 那象征着我,不会死是么? 绿色的泡泡在紫色的眼里闪烁着光芒。 暗暗垂下头,清亮低缓的声音如在山涧流淌的溪水:“还好,死不了。” 伸出手,纤长白嫩的五指一紧,泡泡霎那间破碎得彻彻底底,翠绿的元素粒子从指缝间溜走。 还有28年。够么?也许吧。 。。。。。。。 圣女:是拥有十系术法和xx躯体的灵异大陆的骄傲,相当于神的存在,是千年诞生一个的尤物。所以遭到了守护灵异大陆的五位女神的嫉恨。 五位女神的名字,便是五系术法的名字:幻,风,夜,木,火。 幻之女神曾经代表五位女神对所有圣女下过一个无法抹去的神的诅咒。 这个诅咒的咒印就是历代圣女的标记----那对深沉的紫罗兰之眸和秀丽的紫发,并且遗传给了号称“圣女之源”的紫芝皇族。 “你,拥有与神一样的能力和躯体, 有能力把灵异大陆从崩溃边缘拯救回来, 却永远无法预知自己的命运轨迹, 无法拯救心爱的人, 你的存在,只会夺走一切爱人,亲人,友人的幸福,甚至生命。 你的一生将会多灾多难,变幻无常, 你脆弱的生命如一只梦幻的泡泡, 死亡或是永存,只是一瞬。” 所以在一千年以前被毁掉的铭石上刻着这样的规定:圣女必须在出生时被施加“光之神佑”,以躲避神的嫉恨的追杀,若有违者或延误有罪者,斩杀。 因为,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圣女们的性命,难保。。。。。。。。。 。。。。。。 。。。。。。 。。。。。 。。。。
驻扎在紫芝国国都芝城的皇家禁卫军在收到各地叛乱的消息后,立即关上了自建造长久以来从未关闭过的城门。 厚达 高有 禁卫军的{lx},十七岁的护国神勇大将军夜冰亲自挑选了三个小队的士兵封锁皇宫,和五队木系术士在芝城,皇宫内外搜查。 这些高贵的士兵不是为了金银珠宝或是秀女嫔妃什么的,而是为了寻找自皇主皇后下葬后便消失的刚刚满月的紫沁瑜公主。 她可是皇家仅存的命脉。 。。。。。。。 。。。。。。。 自从上一任丞相弃国出逃被皇家禁卫军发现公开处刑后,新科状元夜婪就替任了空缺的丞相一职。 这个在太平盛世是火热异常的差事,现如今却是一块烫手山芋,有人肯要已经不错了,更何况要这差事的还是状元郎呢,于是自告奋勇的夜婪便成了紫芝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丞相了。 而此时,他就站在皇家禁卫军的营帐之间,望着地上繁杂的脚印出着神:“刚刚满月的小孩子,能到哪里去?” 。。。。。。。 。。。。。。。 琥珀钟盛了满满的兰花粉,那是一种罕见到几乎没人知道的酒。只有住在禁忌山脉中的夜精灵和幻精灵之中年辈最长的老者才会酿造的专门献给圣女的酒。 用蓝蝶的蛹,彩都灵芝,韵石自然剥落风干的粉末,用秘制的米浆和好,再拌上彩都泉水,装入瓷瓶里封口,埋在蓝蝶草原的夜之源湿地里,埋一千年。 必须埋上一千年,也只能埋上一千年。 一千年,沧海变桑田。 上一任圣女死在芊眠海的浪花滚滚里, 新一任圣女生在紫芝国的战火绵绵里。 “还是没发现吗?我的队长?!”夜冰把玩着琥珀钟,年轻俊秀的脸庞上精致的五官冷冷的僵硬着,听着那名贵族分队长的急促而尖锐的解释。 琉璃灯里火系元素燃烧出赤红的火焰,在兰花粉的幻系元素粒子中幻化成一朵含苞的兰花,五彩斑斓,和桌子上摆着的那朵兰花姿态xx一样。而用手一碰,便化成粉末,在空气中散开。----这就是兰花粉名字的由来。 兰花的花瓣支离破碎地散开,如夜冰已成粉末的儒雅和耐心。 “将,将军!。。。。啊。。。。啊。” 咚! 随着一声巨响,那个刚刚还据理力争地满面通红的分队长,现在已经倒在弥漫的殷红血泊里。 浓浓的金色幻系元素粒子,如狼皮褥子上蔓延的血迹一般缓缓被风吹散开。 风,携着幻系元素颗粒独有的清淡迷香,和浓浓的血腥,吹遍了死寂沉沉的皇宫的各个角落。 银钟敲响,清脆地叮叮当当着,如从前一样毫无所谓地打搅了一些人泪眼溟濛的睡梦。 一个太监凄凉嘶哑的声音传遍皇宫:“四更天。。。。。。。。。” 。。。。。。。 。。。。。。。 小小的白影轻轻摇晃在充斥着血腥与迷香的狂风里,轻轻咳嗽了一声,打了个喷嚏。 兵甲撞击,一声怒斥:“谁?”火焰狂妄地舞蹈在干燥的木头上。 缓缓回眸,那对妖媚刺眼的紫眸冷冷的扫视了一下那几名士兵,胸前的骷髅徽章隐没在夜色朦胧中。 水系粒子的腥味渐渐淹没在血色迷蒙中。。。。。。。。。 “无聊,这么快就死了。”白裙轻轻摇晃,淹没在深深夜色中,裙边那刺眼的血迹摇曳着妩媚。 。。。。。。。 。。。。。。。 营帐里,夜冰坐在榻子上,仍在把玩着琥珀杯。 淡淡的彩都山的山水气息和着清淡的酒香,与幻系元素粒子一起飘散着,被夜冰深吸一口到鼻腔中,幽幽的叹息夹杂了无限的伤感和思念。 看了许久,还是不忍下口----兰花粉啊。 最终又是一声长叹不止,倒回瓷瓶里,塞上那团枯黄古老的带有雪沫的心心草。 复杂的眼神凝视着那纤瘦秀美的瓷瓶,小口,长颈,丰肩,肩下渐收,圈足,盈盈一握,白底纯如雪,光润圆滑,冰凉之色。 千年前亲手用心心草的淡青色汁水染绘的跃动的青色凤凰早已脱落地干干净净,丝毫没有留下一丝痕迹。瓶身洁白,如冰,闪耀着刺眼的白光。 忽然,他抬起头,对着躺在狼皮褥子上的一个白发男子说:“木虚咒,你说,这一任圣女会不会不愿意祭血,像舞一样? 那位身着绚烂彩袍的年轻男子,也就是夜婪,妖艳地勾起嘴角,轻佻地笑了:"不知道啊,也许,会,或者,不会。” 夜冰看着琥珀杯里的倒影发愣:”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实力呢。“ 夜婪挑着眉头,一脸无所谓:”反正可以去祭血就差不多了。“ 一阵莫名的沉寂之后,夜冰突然问了一句:“你想紫舞缳了是吗?” 夜婪的脸色突然阴沉下来,似乎那个坐在椅子上的所谓的他的哥哥触到了他的痛处一般,然而他又立即无所谓地笑起来:“。。。嗯,不是,我在想。。。风絮的龙,到底是死了没有呢?” 夜冰轻轻瞄了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的夜婪一眼,便叹着气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可惜了啊,那么好的一头龙,吟影,吟影。。。。。” 男子又有些愣了:“风火混血的龙很少见呢,。。啊啊,对,还是五角星的后代呢。。。” 夜冰则满脸忧伤地看着营帐外初春惨淡的灰蒙蒙的天空:“嗯。。。只有我们记得他们了吧。。。。“ ”是啊,人世沧桑啊。“ 帐篷外,一个小小的白色影子,慢慢眨眼,若有所悟一般。 “那是皇家禁卫军啊。。。杀错了。。。。” 白裙摇晃着,紫色长发妖娆地在肩头摇晃着。。。。。。。 “谁?那是谁!?站住!” 一声怒喝,白影应声消失。 夜冰追出来,望着营帐边那一丝紫色长发呆住了。 夜婪追出来,也看见了那一小缕妖娆地弯曲着的的紫色长发,便轻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放心,那就是我们的圣女了。” “啊,还好没有死呢。”转身捻起那一缕长发:“居然会有这么长了。。。。。。” 难道,不是压缩了俩个月的寿命么? 也对啊,俩个月的孩子,也不可能自己逃走的呢。 那,是几个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