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都旧事【原创版】BY 冰魅+戀字宴+耽美類+不喜勿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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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心苦恋]冰魅大人的作品 说这句就够了吧~he曲折感人 劲爆好看 虐心~经典经典
冰大是我的{za}之一 大爱啊~!~!
这篇文是{jd1}不容错过的佳作!围绕着富丽堂皇物欲横流的夜总会“红都”,一场场爱恨纠缠上演着。作者在本文花费了极大心力去虐,取得了虐心的巨大成功(一群人被虐啊~)。
从攻到受四个人全是MB……
《红都旧事》分原创版和F4同人版,因为不喜欢同人版的感觉,所以这里是原创版的推荐。要怎么形容这部小说呢?很浓,很热,很痛,很怪异,也很悲壮,就是这种感觉。并且,我非常,非常地喜欢这种感觉。不论是爱,是恨,是残暴,还是温情;不论是悲,是喜,是后悔,还是不悔;不论是对,是错,是等待,还是永别……所有一切都被作者用一团盘根错节的钢架举到了极端,人的神经纤细而脆弱,但是条条神经线搅缠在一起,坚强的构架就难于坍陷了,红都就是这种坚强的文文,人与人之间皆有牵拌,所以故事虽然有许多段爱情,但却没有丝毫割裂的痕迹,不论角色们如何走场,不论结局如何支离破碎,都纤毫难损文章的完整与饱满。除此之外,故事的内容也相当吸引人,有许多细节琢磨得很不错,令人心有戚戚。人物性格的塑造尤为成功,不但没有写成大同,就连能造成人物混淆的瑕疵也不存在,当真如作者所说:故事里有一只狐狸,一头豹子,一只小狼,还有一只长着白翅膀的鸟,很形象呢!萧鉴雄是什么呢?我想不出来,大家不妨去想想,想出来了,就能找到他的心了;或者依巡着他的心,再向前走走,看能找到些什么呢?
序
火,愤怒的狂暴的火,无可遏制的吞噬着一切.黑的烟,红的火,填塞了整个世界.火舌舔舐着刚刚还金碧辉煌的宫殿,把它的高傲的屋顶和不可一世的华丽寸寸摧毁.前一刻还如在天堂的红男绿女,和辉煌一起成为可憎的焦炭.烈风在呼号,大地在颤抖,突然,一个凄厉绝望的号叫从火中传出:"Manco!"
关嘉俊猛然惊醒,清晨的阳光洒满房间.一切如平时一样安祥,宁静.就连身边熟睡的人的呼吸也一样的停匀.他展开手蒙住脸,用力擦了几下.他知道自己一定是满头的汗.每次都是这样,同样的恶梦,同样的结局,每一次都在凄厉的呼号中惊醒,而每一次都是阳光灿烂的清晨.曾经因为厚重的窗帘让阳光如火一般的燃烧,所以他不再拉窗帘.
起身走到窗前,这个位置,阳光正照在脸上.眯起眼睛,忽然想起那个人说过的话:你眯起眼睛的时候,就像一只收敛了所有兽性的小猫.关嘉俊笑了,十年了,还是忘不了嘛?.这算什么呢?Manco?忏悔还是怀旧?不许人再叫这个名字,是不是那声绝望的呼救?Manco?.轻轻笑出声,关嘉俊扬起头,习惯了灯光的眼睛还真受不了阳光的热烈呢!拉上窗帘,笑容变得嘲讽:"我想,我还是比较适合黑暗吧!"回头,床上正望着他的那双美得让人心醉的大眼睛,此刻却是一片茫然.回到床边,把还在半梦半醒的美人搂在怀里,下颌蹭着他栗色的柔发:"早早,这些日子你也累坏了,跟我去度假把!"少年的眼睛睁大,立刻有了焦距.定定的看着他.关嘉俊捏捏他尖俏的鼻尖,笑着:"这么奇怪的表情啊!怪我没放过你的假嘛?"早早"哧"的笑出声来,转过身子接着睡.关嘉俊贴着他躺下,手在他光洁滑腻的肌肤上游移,"看来我要找别的人了,早早舍不得离开红都啊!"恰如所料,少年惊吓一般回过身来,关嘉俊笑着将身子压上去.早早顺下眼睛,长长的睫毛不停颤动,含笑轻声反抗:"你不是要放我假嘛?现在开始好嘛?"没有回答,温润的唇被锁住,双手被紧紧握住,十指纠缠.关嘉俊将自己灼热的欲望顶入昨夜欢爱尚有xx的花穴,缓慢而充满诱惑的蠕动.直到身下的人一声不耐的xx,骤然变成狂风暴雨.在沉入疯狂之前,关嘉俊听见了自己心底有个地方,叹了口气.
一
台北
"旭,真的要去啊?"罗旭咬咬嘴唇,回头看了一眼角落里忧郁的小龙,一直都和自己同甘共苦的死党,这次真的为难了.给了他一个无所谓的微笑:"一个内衣秀而已,我们参加模特选拔的时候也穿过啊!"小龙低下头:"那不一样."旭又何尝不知道.只是,家里那个冰箱必须要换了,不然说不定那天老姐真的会给它电死.想起昨天姐姐倒在地上的样子,旭就一身冷汗.还好有人找上门来要自己参加这个秀,不然他真的不知道倒那去找这笔钱.光是每个月的生活费就够他烦了.一次,就这一次.旭暗地咬牙."小龙,你不用跟我去."小龙笑了,给了他一拳:"说什么那!""彭!"门被撞开:"好了没有?上场了!"舞台上,已经站好了十几个舞蹈员,旭急忙站在领舞的位置上,大幕开启了.
罗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旭有一拳打过去的冲动.T台下那些男人女人狂热的尖叫,淫亵的目光,好像无数双手在撕扯他的自尊.罗旭!你这个笨蛋!怎么会答应这种东西,还连累了小龙.裹紧身上的衣服,旭厌恶的皱紧眉头.刚才那个老板说有事找他,让他在这个房间等,.怎么这么久?不知道这种地方他一分钟都不想多呆吗?光滑的玻璃墙壁,在旭看不到的另一面,一个黑衣男子倚在沙发上,晃着手中的红酒,性感的唇勾着,饶有兴趣的注视着他.
门打开又关上,一个胖胖的男人走过来.一脸狎玩的笑,手搭在旭的肩上.没等他说话,手已经被毫不客气的打掉.对上旭犀利冷酷的眼睛,胖男人紧张的咽口唾沫.随即,他冷笑一声:"小子!这么拽对你可没好处.""你找我就是要告诉我这个?"旭掉头就走."喂!有人想要你!"旭转过头,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老板又恢复了一脸的淫笑:"你刚才的表现太突出了,有位老板看上了你.只要你愿意,这个数,"伸出两个手指.旭觉得自己额头上可能冒烟了.看见旭英俊的脸颊开始变形,老板的舌头有点打结:"两万块啊!你这一场秀也不过两千,只是一夜风流而已,很多人都在做啊,你这么优秀~~~"旭终于给自己的一腔暴戾找到了发泄口.鼻青脸肿的老板在倒下之前想通了一个道理:也许不应该想占一头豹子的便宜..墙壁的另一面,黑衣男子轻轻的笑了,是上天的指引把?这次台湾之行,居然让他和一块稀世珍宝撞个满怀.宝贝,你是我的了.
旭走在街上,无视身边热辣辣的目光.已经习惯了被人注视,年轻的,年老的,男的,女的,那又怎么样?旭从来没觉得自己英俊的不得了,就算从小到大有无数的女生往他手里塞过东西,听到过无数次王子之类的呼唤,王子?你家王子是睡木板床的吗?重重的吐口气,昨晚的愤懑还没有xx.哎!还是赶快找到冰箱要紧.街角,一辆豪华的黑色车子无声的跟在他身后.黑衣男子靠在宽大的xx座椅上,一副贴面的墨镜遮住凤眼.廉价T恤,破旧的仔裤,甩在肩上的书包,穷困掩不住他的英俊,冷酷,率直,连背影都显得桀骜不驯.摊开手里的一叠照片,有昨天的内衣照,也有以往的资料照片,还是璞玉就已经焕发出耀眼的光芒,假以时日,他会让红都如日中天.想到这,男子习惯性的抿抿唇.
商场的电器柜台,旭站了很久了.手在裤袋里,捏着那一卷钞票,有些出汗.300块,还差300块.可是已经拿不出来了呀!"呃,可不可以,便宜一些?""对不起先生~~~~~~~"销售小姐的解释让旭的脸更红了.走出商场,旭在考虑要不要先找小龙借一点."Hi!我可以帮你吗?"低沉温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二
旭迅速转身,身后一道黑色的华彩遮蔽了初秋的阳光.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旭盯着这个高个男人.黑色短风衣,开领恤衫,黑色长裤,身材健壮有型,衣着不张扬,却极有品位.及肩的长发在风中轻拂,俊朗的笑容带着一丝玩味.觉察出旭的戒备,关嘉俊摘下眼镜:"其实是我需要帮助,我迷路了."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纯粹的阳光的味道.旭不好意思的笑了,人家只是问路吗,居然觉得有危险,神经病!羞涩的笑容,颊上大大的酒窝,吴健豪怔了一下,想不到他还有这样的一面."呃,你不是台湾人哪?""我是啊,不过我已经十几年没有回来过了,很多熟悉的东西我都找不到了."关嘉俊有些怅惘."哦,这样啊,那你要到哪里去?"旭有些同情."我记得这附近有个小蓝球场的,以前我常到那打球.""我知道,就在这片楼的后面,它还在.""真的吗?那,怎么走?"嘉俊看看交叉的路口,有点发愣."我带你去."旭的善良再次发挥作用.手臂被一把抓住,嘉俊笑了,这个人还真是~~"你不把冰箱搬回家吗?"拇指朝商场里翘翘.旭有点尴尬的别转脸."差多少?"他怎么知道?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口里已经说了:"300块."话一出口,旭后悔的要死.嘉俊打开皮夹,"不用了!我会自己想办法."看着他严肃的神情,嘉俊微笑着:"300块而已,你随时可以还我."旭的眼光闪烁,瞄了一眼冰箱,"你还真不爽快!""好吧,你等我,我马上就回来."嘉俊笑了,伸出手做了一个标准的投篮动作.
天色暗淡下来,路灯开了.旭一路狂奔,篮球场里空空的台阶上,坐着黑色的身影.旭松了口气,快步走过去.把冰箱送回家,没来得及回应妈和姐姐的欢喜,翻箱倒柜的找出300块,就跑来了."不好意思,这个,谢谢你!"看看满头大汗的人递过来的皱巴巴的几张纸币,嘉俊心里一动,他到底还是为了300块钱跑回来了.认真的接了过来,那是一个男孩的自尊.
递过一罐啤酒:"如果没事,一起喝杯酒吧!"旭接过来,在他身边坐下."这个球场我也常来."嘉俊眼中蒙上一层暗淡:"可它以前不是这个样子."这个陌生人身上有一种很强的吸引力,就像,黑洞.也许这就是刚才觉得他危险的原因吧!旭偷偷的打量他."还没请教你的名字.""关嘉俊.你呢?""罗旭.朋友们叫我啊旭.""我可以这么叫吗?阿旭?"偏过头看他,嘉俊欣赏的目光让旭有点无措.沉默了一会儿."你多大了?""22了,你好相比我大吧?"旭随口道."我看起来很老吗?"嘉俊笑着问."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好有型,又成熟又有男人味,真的!"旭诚恳的点头.(我很少夸人的哦)嘉俊拍拍他的肩:"等你34岁的时候,你会比我强.""不会的,我是个没有出息的人,我很想让妈妈和老姐过的舒服一点,可是我都做不到."旭把脸埋在膝盖上.嘉俊忍不住伸出手,捧起他的脸:"阿旭,相信我,用不了多久,300块和300万,在你眼里不会有太大区别了."他在开什么玩笑?眼前这张脸怎么越来越模糊?头好昏那,才一瓶啤酒而已啊!感觉一只有力的手臂搂住自己的肩,旭想挣脱,但是没有一点力气.算了,有个肩膀睡觉也不错.
怀里的男孩不省人事,拨开他额前的黑发,罕见的英俊,健康的麦色肌肤..刚才有那么一刻,关嘉俊几乎想放开这个单纯善良的大男孩了..自嘲的笑,怎么,你良心发现了吗?想放了他?不可能的,Manco,这可不是你的作风.扬起手在空中一招,躲在暗处的几个保镖走了过来.架起旭塞进早等在那的一辆车里,又一辆黑色大车开过来,一个保镖打开车门,手放在门上."老板,现在就回去吗?"嘉俊坐进车里:"十一郎呢?""已经回去了.""这么快就玩够了?"他{dy}次来啊,台湾就这么没魅力?"其实是,零食和玩具买得太多,拿不了了."嘉俊终于笑出声来,想得出来,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埋在零食堆里的情形.那个总是温温柔柔的,笑起来云淡风轻的孩子,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显出他天真的本性.
这个人还真好看哪!少年蹲在旭的床前,仔细的看他.纤细的手指轻轻滑过额头,鼻子,嘴唇.指尖滑过的地方有一点微凉,少年的气息扑在脸上,痒痒的.旭努力睁开眼睛,对上的是一双小鹿般清澈好奇的大眼睛.见他突然醒过来,少年秀美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随即,大眼睛一闪,露出甜甜的微笑.旭有点发呆,这样的笑容,只有天使才会有吧?"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旭看看周围陌生的环境,摆脱了关于天使的思考,回到现实中.少年不回答,伸出双手拉他起来.衣{lx}口透出淡淡的体香,暖暖的,婴儿般的甜香.想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好好闻闻,旭为自己有这个念头觉得好奇怪.任他拉着走出门,旭惊呆了!
蓝天,大海,船?旭惊惶四顾,电视里看到过的情形,豪华的设施,甲板上碧波荡漾的游泳池,白衣的服务生和黑衣的保镖,还有躺在休闲椅里的关嘉俊
"醒了?过来坐啊!"嘉俊心情非常好,大红的紧身恤衬着如雪的肌肤,长发束在脑后,手中晃动的美酒在阳光下泛着琥珀的光泽."这是哪里?为什么把我带到这来?"旭皱紧眉头."这是我的私人游艇,还不错吧!游泳,钓鱼,还是你要打球,都可以啊!""我要回家!"旭生气了,开玩笑!问都不问一声就自作主张,他以为自己是谁啊?"好啊,如果你有本事从公海游回台湾,我不反对."声音依旧沉稳,却少了昨日的温情.
公海!环顾四面无边无际的海水,旭的心冰凉了.绑架!我被绑架了?为什么?我没招惹黑帮,没借xxx,最多昨天打了那个老板一顿,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吧?旭努力的想所有的可能性,这个人不是很温和很好的吗?怎么会~~身后的少年悄无声息的走过去,白衬衣在海风里显得很清透.嘉俊拍拍休闲椅的扶手,少年坐下来,伸手从桌上拿过烟盒,叼了一只,点燃送到嘉俊的嘴上.旭愕然的看着眼前的景象,昨天的落寞游子,刚才的天使,一切都开始不对."为什么?为什么要绑架我?!"
三
旭握紧拳头,怒吼了!"因为我喜欢你."嘉俊依旧笑的人畜无伤:"你罕见的英俊,倔强的性格,还有狂野强悍的气质,我非常欣赏.在这个越来越中性化的世界,这样的特质已经很少见了."语气平淡,嘉俊好像在艺术沙龙里鉴赏一件收藏品."所以呢?"冷冷的问.嘉俊笑脸一扬:"所以我会把你带回澳门,不久以后,你就是红都里最耀眼的红星,我的{wp}."红都?常常挂在有钱人口中的xx的夜总会,澳门的声色中心,他?旭的脑袋"轰"的炸响,颤抖的手指着嘉俊:"你是要我做牛郎?""嗯,可以这么说.""你做梦!"狂怒的旭扑了上去.立刻,几个彪型大汉围上来架住了他.旭只觉得所有的血液都涌紧了大脑,脸涨得通红,眼睛里放出电光:"我太蠢了,居然会相信一只狼!"嘉俊不动声色:"其实你信不信我都一样.我看上了你就不会让你跑掉."把手里一叠东西甩在桌上:"你所有的资料都在这,你跳舞的那家剧院还有请你做秀的PUB,都是我的产业.我这次回台湾顺便打理一下,没想到碰到你.你很幸运,能让我这么费心的人不多."很耐心得解释.旭气急反笑:"我要感谢你了!"嘉俊笑了:"其实在看到你跳舞的当晚,我就决定要你了.本来不用这么麻烦,不过我更喜欢温情一点的方式,你很配合.""混蛋!"旭终于爆发了,铁拳迅猛出击,xx了两个保镖.很快,十几个人冲过来.旭咬紧牙关,毫无惧色.阳光照耀的甲板上,一场惨烈的肉搏战
嘉俊舒服的半躺在休闲椅上,眯起眼睛欣赏着面前的搏斗:"他体力真好,我很满意."早早面向大海,静静的坐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好像都与他无关..空气里不时响起沉闷的撞击声,早早垂下眼睛,他知道,这些受过专业训练的xx,会让他很痛苦,却不会真正的伤到他.纯粹的消耗体力而已.驯服的{dy}步,就像西班牙斗牛背上插着的花标.
旭终于撑不住了,被狠狠的摔在甲板上,顿时,一股腥咸从喉咙.涌出来.旭喘息着,忽然被人揪着头发扯起来,英俊的脸一阵痉挛.力气已经消耗怠尽,眼神却更加凌厉."认识一下吧,我就是红都的主人,你的老板.他叫十一郎,比你小几岁,以后就是你的兄弟.他有的你都会有,只要你乖乖听话.""你白日做梦!"旭狠狠的啐出口中的鲜血.嘉俊站起来走到旭的身边,注视着他:"罗旭,这是我{zh1}一次叫你的名字.从现在起,你是红都的七郎.""去你妈的!"旭突然挣脱出来,狠狠一拳击在嘉俊的脸上.虽然立刻就被xx,旭还是高兴的笑出声.抚摸着微微肿起来的脸,嘉俊的声音依旧平和:"我知道你现在无法接受,也可以理解.我会给你时间适应,不过我提醒你,适应的时间不要太长,那样你会很辛苦."
旭被拖走了,那个白色的身影依旧一动不动的面向大海.他们是一丘之貉!仇恨和愤怒快把他的心撑裂了.
白色的游轮在碧蓝的大海上悠然自得的航行.夕阳枕着灿烂的云霞昏昏欲睡,快掉到海里了.早早靠着栏杆,看着色彩变幻的大海出神.嘉俊走过来,一只手搂住他的肩:"你现在都快赶上我高了,少吃点零食,太瘦了不好看."早早轻浅的笑:"我们要去哪?""去接九郎,5年了,该把他接回来了!"嘉俊看着远方,唇角轻轻勾起."日本哦."嘉俊看看他,虽然知道他不会介意,还是要跟他说清楚:"七郎和九郎加入以后,红都会有一些变化,但不会影响到你.当初也是因为你说大家是兄弟,我才想到九郎的名字,现在是七郎."早早不置可否的笑笑.嘉俊看着怀中小人的侧脸,精致到无可挑剔的玉娃娃,永远处变不惊,云淡风轻的笑.和年龄xx不符的安静平和.在疯狂糜烂的欢场中无所谓的随波逐流,没什么东西能让他动心.楼紧他,嘉俊无声的叹口气:"你这个脾气啊,喜欢你的人会迷恋你,爱你的人会恨你."早早眨眨眼,莫名其妙的看他:"什么啊?"嘉俊哈哈一笑:"算了,你不懂{zh0}."
旭大字形躺在地上,手脚都被铁链死死捆住,固定在地上.被捆住的地方已经破了,铁链上血迹斑斑.浑身青肿,动一动浑身就像散了架.这些都可以忍受,最让旭无法忍受的是揪信扯肺的焦渴.底舱里闷热的像蒸笼,地板好像被火烤过,烫着他,无处可躲.旭觉得自己背上的肉一定半熟了.刚开始,旭试着舔手臂上的汗水,但现在,什么都没了.只有口中冒着烟的土腥气.似乎被遗忘了,旭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究竟躺了多久.快死了吧?旭迷迷糊糊的想,妈,老姐,对不起.
四
东京的繁华之夜,声色总是{dy}追求."樱之舞",此时正是迷狂的顶峰.这里是有特殊需要的男人们的天堂.而他们不管有没有到过樱之舞,都知道这里有一个国色天香.被他的黑眼睛瞟一下,骨头都会酥半边.出场费直线上升,每晚的11点,男人们为了和他一夜分流而竟相叫价的时候,是樱之舞最疯狂的时间.
"180万!""185!""190万!"一次比一次高昂的叫价,空气都被搅的混乱.舞台上,被聚光灯笼罩的高脚椅上,一个黑发的青年懒洋洋的坐着,长腿漫不经心的晃.漂亮的黑眼睛扫过疯狂的人群,不时朝出价的人含笑瞟一眼,那是中蛊一般的魅惑.这就叫风情万种吧?我果然没有看错他.5年的时间,三浦已经让他xx成熟,职业化了.吴健豪看着那双仿佛深潭一般的黑眼睛,习惯性的抿抿唇,当年那个睁着晶亮的黑眼睛,惊恐惶惑的看着他的青涩少年已经消失了."300万!"喧嚣的大厅一下安静了,300万!连台上的九郎也愣住了,抬起眼睛找寻着.是他!蓦的,迷蒙妩媚的黑眼睛射出一道电光,惊谔,屈辱,仇恨和狐疑,逐层铺开,渐渐汇聚成骇人的精光.然而片刻之后,这双眼睛就强行关闭了情感的外泻,恢复成一片迷蒙的深黑.吴健豪自嘲的笑笑:5年了,其实什么都没变.
楼上的三浦也看到了包厢里的关嘉俊.黑色敞胸衫,一根银链点缀在白皙性感的胸膛上.三浦笑了:Manco,你真敢出价啊!
在日本,泡温泉是最惬意的享受,何况在初秋的黄昏,园林般的庭院里,看着泛黄的枫叶轻轻飘落.两个人并排躺着,温热的水和霪霾的蒸汽将肌肤染成淡淡的粉红.三浦喝一口清酒:"日子真快,一眨眼都5年了.""怎么,舍不得了?""废话!九郎一走,我的樱之舞就塌了半边.""你这么说是想让我良心发现吗?"嘉俊搂过他的脖子,笑着问."你有良心吗?"三浦拍拍他的胸,笑了起来."拿来."看看摊在胸前的手,嘉俊故做不解的挑起一边眉毛:"嗯?""我的300万,你出的价."打掉他的手,嘉俊伸出粗壮的臂膀勒着他的脖子晃了晃:"少做梦!5年来你占了我多少便宜嗯?""好啊,没钱我就要人!"三浦突然翻身压在他身上,双手撑在他头两边,含笑看着他.水在细腻的胸前轻轻荡漾,吞吐着两点樱红.看的三浦顿觉咽喉发紧.嘉俊扶住他的腰,微微眯起凤眼:"想要就给你啊!"抚摸他光滑的肌肤,嘉俊向上挺挺腰,让两人接触的地方顿时升高了温度.三浦呼吸急促起来,吮吸着他的耳垂,低低的声音:"我是主人,今天你要听我的."吻上他的唇,享受他高超热烈的回应.每次一接触到他丰腴性感的唇,三浦都会感到晕眩."呜!"猝不及防,三浦被一把掀翻压在下面,同时两根手指毫无预警的插进体内."啊!混蛋!你想xx哪!"疼得浑身发抖的三浦大叫起来.抱紧他,嘉俊怀坏的笑:"这里这么紧,是为我守身如玉吗?""去你妈的!"三浦笑骂:"都是我做别人,只有你这个混蛋........啊!先不要动啊!"
白色的游轮停靠在日本海的港湾,远远望去,像一道风景.十一郎把脚泡在游泳池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撩着水.抬头看看月亮,皱皱眉.两天了,关在那么闷热的底舱,他,还行吗?想想那天他发狂的样子,还真像一头暴龙呢!"等他撑不住求饶,再给他水."求饶?那个人会吗?十一郎歪头看看身边的托盘,站了起来.
看到十一郎过来,门口的保镖不敢多嘴,马上打开门.红都是一个等级森严的地方.数以百计的牛郎三六九等,能和十一少爷平起平坐的还没有,也许已经有了."訇"得一声响,铁门打开了.听到声音,旭从半昏迷中惊醒,费力的扭过头.门口,一个颀长纤细的身影背光而立.旭咬住嘴唇,他来干什么?
门又关上了,底舱重新陷入黑暗.衣襟摩娑的声音.忽然,墙壁上出现一道清冷的光,十一郎摸索着打开了舷窗.清新的海风扑面而来,燥热的空气顿时清凉了许多.旭侧转头,贪婪的呼吸着.水!水的气味!旭从没有想过,有{yt}自己会这样敏感的嗅到水的气味.清凉的水举在唇边,就象面前那双清亮的眼睛.就算是毒药也顾不得了,旭大口的吞着.一连喝光了两瓶水,旭才停下来喘口气.甘甜的清水抚慰了干裂冒烟的内脏,但同时也唤醒了饥饿的肠胃."呃~"旭无力的发出一声xx.看看递到口边的食物,旭冷冷的看了对面的人一眼.淡淡的微笑,天使般的容颜.他有多大?18?19?他和那个吴健豪好像很亲热的样子.根本就是帮凶.那他为什么来这?想做什么呢?管他呢!吃饱了再说!一口下去,差点咬到十一郎拿寿司得手指.十一郎勾起嘴角,含惊带笑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忽闪着.他叫十一郎,也就是说他也是那个红都里的.......旭嘴里嚼着食物,想到这突然一阵恶心.
托盘里的东西都光了,旭满足的叹口气,闭上眼睛.突然,旭睁大眼睛盯着面前这个掀开自己衣领的人: "你干什么?"没有理会那充满敌意的目光和戒备的神情,十一郎拉起他T恤的底边向上掀开."滚开!下流东西!不许碰我,滚!"旭怒吼着,挣的铁链"哗哗"响.手腕上血流出来.十一郎愕然的看着旭仇恨的目光,笑容渐渐从唇边退去.伸手解自己衬衣的扣子."王八蛋!滚出去!下做无耻的东西,去和你的主子鬼混吧!为虎作伥!你让我恶心,滚!"旭把一腔怒火都喷了出来.十一郎的睫毛闪着,毫无表情的脸越来越冷.
五
衬衫脱了下来,握在手里用力撕着.也许是衬衫质料太好,发抖的手指怎么也撕不开.他恼了,站起来把衬衫挂在墙壁的铁钉上,双手用力一扯,"哧"得一声,衣服裂成两半.旭住了口,有点奇怪的看他发着很的撕着.一道,两道,直到好好的一件衬衫变成布条.十一郎轻轻的喘息,握住旭的手臂,小心的把捆住手腕的铁链往下滑,慢慢的用布条缠裹上伤处.旭不知道哪来的委屈,奋力挣扎:"我不用你假慈悲!啊!"毫无防备,手臂上被他狠狠咬了一口.旭瞪着他,倒也不再动.手腕脚腕都被包扎好了,十一郎从口袋里拿出一管药膏,轻轻替他擦着浑身的瘀肿.药膏很凉,他的手很软.旭转过眼睛不看他,心里有点不舒服,酸酸的.
扶起他的头,把他一点点抬高.十一郎把自己的腿垫在他身子底下,在铁链允许的范围内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一动不动的躺了两天,筋骨都僵硬了,这一活动,才找回一点身体属于自己的感觉.旭不自主的xx一声.靠在他怀里,头枕在他的臂弯里,暖暖的,婴儿般的奶香又丝丝缕缕的沁入心脾.月光照在脸上,旭望着舷窗外那一弯淡淡的月牙,忍着心一下一下的绞痛.
"...................................
桥下流水赶退潮,
黄叶风里轻轻跳.
快快抱月睡,星星闪耀.
仰望谁家偷偷笑......."
他在唱歌?从见到他那一刻起,没听他说过一句话.现在,他却在唱歌.低低的,温柔的哼唱.优美,又有点凄凉.
"何地神仙把扇摇,
留下霜雪知多少?
蚂蚁有洞穴,家有一个门,
门外狂风呼呼叫.
....................."
家有一个门,家里的木门外,妈妈一定还在等啊!旭啊,你去那啦?怎么还不回来?大颗的泪珠滑落,一只柔软的手将它们轻轻擦去.
走出底舱,十一郎拿出手机,沉吟再三,拨通了电话."什么事?"略带暗哑的声音,显然是刚刚被从熟睡中吵醒.十一郎咬咬嘴唇:"他快死了."片刻的沉默,"给他点东西."关上电话,十一郎轻轻的笑出声来.{dy}次没有按他的要求做,{dy}次觉得有些事和自己有点关系,而且,{dy}次知道,撒谎骗人的感觉~~~~~~~~嗯,也许以后还可以试试.
放下电话,嘉俊拧开床头灯,坐了起来.三浦也坐起来,嘉俊递给他一支烟,两个人默默的倚着床头抽烟."三浦,我又做了."三浦看着他,半晌,闷声说:"5年前,你把九郎送来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不要再做"死签".Manco,放手罢!太冒险了!"嘉俊笑起来:"如果我可以放手的话,我就不会那么做了.我的字典里没有后悔这两个字."三浦闭了闭眼睛,无奈的说:"你的红都里至少有一百多个MB了吧?这些人都是自愿来卖的,你坐收渔利不好吗?十一郎是你的一座金山,九郎也要回去了,还不够吗?当初九郎的事沸沸扬扬,5年了才平息下来,你又来了!""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懦弱又xx啦?不过你放心,这次不会有麻烦的.所以我不会再送他来你这.我要亲自xx他."嘉俊吐出一个烟圈,又轻轻吹散.
沉默."Manco,你和他越来越象了."三浦低低的说.嘉俊的脸抽搐了一下,冷冷的笑:"野心狂,贪得无厌,嗯?我是他制作的翻版,怎么会不象?不过,我比他更狠,也更出色!"站起来走到窗前,看着茫茫黑夜,脸色铁青.
"三浦,你有没有怀疑过,当年红都的那把火,是有人故意放的."幽幽的声音传来,三浦身子一震,惊恐的瞪大眼睛.立刻,狠狠的把烟摁在烟灰缸里:"胡说八道什么?不要提了!""诺大的红都,只逃出了我们两个人,你不奇怪吗?"嘉俊转过身子,双眼在暗夜里闪着寒光.看着他的眼睛,三浦又看到了那把火.熊熊的燃烧,不停的爆裂.惊恐万状的三浦被Manco从火堆里拉出来,一路飞奔."回日本去!这里的一切都与你无关.记住!永远不要让别人想起你与红都有什么关联."已经吓得失去心智的三浦永远都记得,火光中的Manco那摄人的眼睛.
禁闭的窗,反锁的门.断绝了一切生路的红都就是人间地狱."Manco!救我!"凄厉的惨嚎,已经被火烧着的人拼命的想从被打碎玻璃的窗口里钻出来,看到不远处站立的Manco,看到救星似的伸出手."Manco?!"Manco站在那一动不动,静静的看他.看着这个繁华的红都和它曾经不可一世的主人一起,被无情的大火渐渐吞噬."不!"嘉俊绝望恐怖的眼睛,濒死的惨厉尖啸永远定格在那一瞬间.在生命的{zh1}一刻,路岩{zh1}一次喊出他的名字:"Manco!!"嘉俊摇晃了一下,闭上了眼睛.
"Manco,"三浦的声音发颤:"为什么?我以为你喜欢过他.""是吗?"努立保持平静的声音.三浦没有看到,月光在他的脸上,泛起水光."我喜欢的是那个每天站在牛津大学的林荫道上,等我下课的路岩.喜欢那个用吉他给我伴奏,和我一起唱<麦克摇船>>的人.直到他告诉我他要带我走.其实我应该感谢他,他为我浪费了37天的时间,让我到现在都以为,我真正的爱过一个人."嘉俊闭上眼睛,手背捂住嘴唇.
"Manco,""哈!Manco!红遍东南亚的{wp}舞男,让无数人垂涎的性感魅精.我是他最成功的作品,也是他最合适的终结者."恢复冷酷的嘉俊冷笑着:"我到现在都记得,当时所有报纸的头条都是:红都突发火灾,红舞男侥幸逃生."三浦捧住了头,这个一直让他不敢正视的谜团,今天被残忍的揭开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因为恨他,恨他毁了我所有的梦想,才会这么做的?"嘉俊转过身来,看着三浦悲哀的脸,嘲讽的笑:"不,不是这样的.我杀他是因为他必须死.他已经成为我身上的一个毒痈,一个无法摆脱的噩梦.只有让他和红都一起消失才会有我的自由!""不!不要说了!"三浦突然醒悟到一件可怕的事,虽然是在自己家里,虽然两个人一直都在用中文交谈,但是~~~嘉俊突然大笑起来:"你在怕什么?三浦!十年的时间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摇摇头:"放心,那36条人命,我已经用三千万港币买下来了.想想真是划算那.那些人哪一个不是身家百万千万的,可惜,他们的家人只关心那些遗产和保险金."
"Manco,但愿,事情永远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可是我提醒你,你在重新犯他的错误!"三浦有些怒气.嘉俊笑了一下,三浦,知道我为什么会在{zh1}关头把你从死亡边缘拉出来吗?就因为你常常会天真的为我着想."不会,放心.这一次实在是舍不得放手,不过我会补偿他.我不会把七郎做成死签的,当然一切顺利的话."嘉俊回到床上,搂住他的脖子."七郎?看来真是个宝贝,还没驯熟就已经定了头牌.我没听说过."三浦好笑的摇摇头."你见到他就知道了.""九郎呢?"三浦幽幽的声音.嘉俊怔了一下:"那不是我的错."
六
码头上,黑色房车缓缓停下.保镖打开车门,九郎走下来,摘掉墨镜.黑色的休闲西装,浅紫色的T恤,一根装饰领带长长的吊在颈上.鼻翼上一颗钻石在阳光下闪着璀璨的光.关嘉俊走过来拍拍他的肩,两个人一前一后登上游轮.阳光下,十一郎白衣胜雪,栗色的头发在风中轻轻飘扬.微笑着,站在船头俯视着他们.
犀利的眼睛直视十一郎,九郎的笑容没有任何温度:"又见面了,十一郎.""欢迎回来."十一郎淡定自若."几年不见,你长高了也长大了,听说你已经当了红都的半个家.他有你这么个助手加摇钱树,难怪会发达的这么快."关嘉俊皱皱眉.十一郎浅浅一笑:"能在红都说话的只有老板,我只是执行老板的吩咐罢了.老板,九哥.请到里面休息,马上要开船了."
蔚蓝无垠的大海,夕阳的光辉在海面上映出点点金光.白色的游轮悠然自得的漂着,任凭好奇的海鸥追随左右.宽阔的休闲大厅,装饰豪华.打开的窗,让视线毫无遮挡.九郎坐在窗台上,下颌阁在曲起的腿上,半眯起的黑眼睛看着窗外的海.海风吹起他黑色的长发,不时的拂上他的脸.让他的表情神秘莫测.坐在沙发上的关嘉俊笑笑,从离开樱之舞,他就是这么淡淡的表情.不温不火,不喜不悲.偶尔还会优雅的微笑.到底是贵公子的修养.拍拍身边快睡着了的十一郎:"无聊死了,合作一段怎么样?""好啊."十一郎揉揉眼睛.关嘉俊回头对门外的保镖:"把七郎也带来,他一个人也怪闷的."九郎回过头看看他,七郎?又一个猎物?
旭被很客气的请出了底舱,好像他不是被从铁链下放出来,而是刚参加完国宴.旭被架着来到大厅,他没想挣扎,到要看看这个人还有什么招数?犀利的眼神扫过大厅,关嘉俊依旧笑如春风,那个纤细的身影倚在钢琴旁,没有回头.旭转过头,窗台上,两道清冷审视的目光让他很不舒服,回敬过去.看着他破烂的衣服,倔强的站在那里.九郎优雅的笑了,关嘉俊,又是老一套.这个人看起来不太好对付.不过,遇到那只狐狸,这个单细胞生物,有苦头吃了!关嘉俊看到旭的手腕,伸手撸起长发,无声的叹口气,昂贵的雪纺居然撕了当绷带,这小家伙是越来越会糟踏东西了
.旭走到沙发前坐下,我干吗要自己罚站哪!柔软适度的xx沙发,好舒服.服务生送上饮料和水果.旭冷冷的看着关嘉俊根本没在意,好像旭本来就是这里的常客.不用客气.自顾自得打开钢琴的盖子,和十一郎说了句什么,纤长的手指按响了琴键.清泠优美的音符飘了出来..
"红日微风吹幼苗
云外飞鸟归春晓
那个爱做梦,一觉醒来
床畔蝴蝶飞走了."
十一郎轻柔的歌声如晚风中蝴蝶,轻而易举的抓住了人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是昨天晚上他唱过的歌,旭的目光望着靠在钢琴上的人,不知不觉中变得柔和.
"船在桥底轻快摇
桥上风雨知多少
半唱半合,一首歌谣
湖上荷花初开了.
..................
........................"
伴着关嘉俊清越悠扬的咏唱,十一郎抽出紫箫,吹了起来.悠扬的箫声,歌声,琴声,和谐的溶在一起,和着海上绚烂的落日,竟宛若天上人间.四个人,四样心事,在忧伤淡定的箫声里品着各自的滋味.
旭好不奇怪,关嘉俊就这么走出去了,那个什么九郎也走了.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把自己带走.不锁我了?还是把我忘了?旭有点不知所措.抬起头来,门口,十一郎静静的站着,看着他的目光似乎在等待.旭站起来,"呃~"还没想好说什么,十一郎已经转身走了.旭有点尴尬的跟上去.转了个弯,走过长长的走廊,十一郎低着头走自己的路."喂!去哪里?"没有回答,连头都没回.旭带了怒气:"你除了唱歌以外就不会说话吗?"十一郎站住了,推开一道门;"这是你的房间,我就在你隔壁.有什么需要就叫服务生."说完转身就要走."不是要把我关底舱的吗?这算什么?"旭冷冷的说."是老板的吩咐,我只是照办."平淡如水的声音,没有丝毫的起伏.推开门,走进自己的房间."那个,对不起."在嘴里含了一整天的话总算说出来了,旭吐了口气.轻轻的关上门,十一郎的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那个关嘉俊到底想干什么?以为这样我就会妥协吗?哼!你太小看我了.可是像现在这样自由自在的,没人理睬,一腔怒气都不知道跟谁发,怎么发,反而更不爽了.旭恨恨的骂:该死的!
这是我的房间?九郎眨眨眼睛.宽大的套间,设施一应俱全.走到床边,九郎满意的伸手按按白色的大床."满意吗?"跟进来的关嘉俊笑着问."很好啊,知道你是个会享受的人,不过没想到这么过分."关嘉俊哈哈的笑了:"我就当这是夸奖好了."走到他身后,手搭上他的肩,在耳边低语:"要不要来点晚间运动?"九郎唇边掠过一丝冷笑,这是规矩.也难为你等了{yt}.身后传来打开衣柜的声音,怎么?要用工具吗?九郎退去笑容,漫不经心的解开衣扣.
什么东西蒙在头上,九郎愣了一下,把那东西拿下来.一条宽大的运动短裤.这是什么?没等他想清楚,一双拳击手套又落在肩上.这~~什么根什么?九郎一头雾水的看这手中跟床上运动xx不搭界的两件东西."走啊!""嗯?"看到背着手套,赤裸上身只穿着一条运动短裤的关嘉俊已经走到门边,九郎有点回不过神来:"你,管这个叫晚间运动?""不然你以为是什么?"很纯洁的表情.九郎恨恨的吐口气,脸上堆满了黑线.
"砰砰"的撞击声在空旷的健身房里格外清晰.九郎越打越起劲,因为眼前的人根本就是个活靶子..九郎开始后悔,以前为什么不学学打拳呢?他虽然不进攻,却把自己保护的很好,根本伤不了他.九郎咬着嘴唇,突然一记勾拳,重重的击在关嘉俊的小腹.顿时,关嘉俊后退几步,痛苦的捂住肚子."喂!这是犯规的."喘着气,看着面前唇角带笑的人."笨蛋才会每次都按理出牌!"毫无愧色的九郎依旧握紧拳头.愣了一下,关嘉俊笑笑:"看来我要小心了.再来!"
真是没用.骂着自己,九郎手支在膝上喘着粗气.平时怕出汗都懒的动,现在才知道后果.关嘉俊活动一下手臂:"还有力气吗?"这家伙!九郎白了他一眼:"不玩了!"好笑的用拳头捶了他头一下:"怎么啦?""一身臭汗,我要去洗澡了!"用牙齿撕开拳套,扔在地上.站起来往外走.关嘉俊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的背影,摘下拳套.
走在甲板上,凉爽的夜风替他们擦去汗水.走在前面的人,颀长的身材,飘扬的黑发,关嘉俊默默的欣赏着,5年的时间,让一朵青涩的蓓蕾灿烂的绽放了.想起那一夜一直都假做坚强的孩子,在自己的怀里开始惊慌和颤抖.在温柔的安抚下依旧恐慌的黑眼睛.在痛苦和排斥过后初尝快乐的身体一瞬间的迷狂.也许从那个时候起,这双黑眼睛就开始闪烁了吧?关嘉俊抿抿唇,伸手抚上他的黑发,用力揉了揉.九郎回头看了他一眼,关嘉俊的眸子在闪着晶亮的光.迅速回头,不想再看他.
怎么了?他的身体好像弯下去了.九郎回头,关嘉俊果然已经蹲在了地上,手捂着肚子.九郎没好气的说:"怪不得我!谁叫你像个白痴一样站在那让我打."看他没回答,九郎心里一跳,真的伤了?蹲下来:"你,没事吧?"手刚刚触到他的肩,就看到一双突然亮起的眼睛."啊!"九郎来不及后悔,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搂住脖子,翻进了游泳池.
突然沉入水底,意识一片模糊.九郎本能的抓住眼前的人,抱紧他的脖子,跟着他一路冲出水面.长大嘴想呼吸,却被一双滚烫的唇堵了个结结实实.一阵又一阵的晕眩彻底打乱了残存的意志,九郎放纵了自己,环住了他的脖子."呜~`"快窒息了,九郎的xx让他的动作更加疯狂.激烈的吻顺着白皙的脖颈一路向下,燃起熊熊烈火."嗯!"九郎咬住了下唇,关嘉俊的手伸进了他的短裤里,捏住了充满弹性的臀瓣.急促的喘息,抓紧他的肩任凭他把自己的身体拉到身上,冷水里,他的灼热更让人心惊.捧住九郎的脸,月光下那双迷人的黑眼睛散发出妩媚的光.关嘉俊在甜美的唇上轻轻印上一吻:"天宁,好想你."
天宁!仿佛一桶冰水兜头浇下.全身的温度都被冰冻了.感觉到怀里的人僵硬的身体,关嘉俊吃惊的看着他.缓缓抬起的脸上,妩媚却冷冽的笑容:"你应该叫我九郎的."似乎被重物击到了,关嘉俊晃了一下,闭上了眼睛.抓住天宁肩膀的手握了几下,松开了."对啊,对.是我错了,我该受罚."踉跄着爬出游泳池,关嘉俊径直走了,没有回头.看着他的背影,依旧是冷冽的笑容.那是你的死穴吗?关嘉俊,你要小心了!可是刚才,为什么会有一点点心痛的感觉,在看到他受伤的表情.为什么在他的侵犯下会反应,会,有一瞬间的动摇.可恶!把头狠狠的浸在冰冷的水里.
湿淋淋的躺在泳池边,天上的月牙渐渐模糊."天宁,冯天宁!"叫着自己的名字,就像在每一个夜晚开始的时候一样,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记痛苦,不要忘记耻辱,不要忘记你是冯家的子孙!爸,妈,你们还好吗?小志,你在哪里?
七
"小志!不要闹了,我在想事情啊!"天宁靠在沙发上,一手推开粘过来的小弟.俏丽的短发,俊秀的容颜.修修长长的身架,15岁的天宁已经是远近公认的美人坯子.只是今天美人有点忧郁,皱着他的秀眉出神.9岁的天志扁扁嘴:"哥,我知道你烦什么,你在想学生会长的事对不对?"在他的头上敲了一下:"就你聪明!""全学校的人都知道啊!你作了我们学校九年的学生会长,现在你升高中了,那可是新加坡最xx的高中,强手如云,你担心了对不对?""呜!"吐口气,天宁把腿阁在沙发扶手上,双手枕在脑后.从小到大,自己都是众人眼中的焦点.不只是因为显赫的家世,重要的是自己出众的才华和气质.亲切是表面,骄傲才是本质.不能容许自己有任何的失败.虽然以{dy}名的成绩进入新加坡xx的明佳高中,虽然对自己的实力声望有信心,但是,在一个还陌生的学校里和高年级的竞争,胜算有多少?何况能进入这所学校的都是经过严苛选拔的精英."哥!没什么好担心的!你是大众情人哪,只要站在那里微笑就够了.我哥哥是最厉害的,选票都是你的!"看看已经爬到身上来的小志,天宁笑的很开心.被自己的弟弟当成崇拜的偶像当然值得骄傲.不过这小家伙还真缠人呢!捏捏他的鼻子:"笨蛋!女生当然好搞定,可是还有一大票男生呢!""哦,那你打算怎么办?"天宁笑笑:"那就看亲和力了,一个人的领导能
力不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但亲和力却是当场见效的.所以我要给大家一个绝好的{dy}印象.""不要忘了,小礼物也很重要啊!"冯夫人走过来,往两个宝贝儿子手里塞削好的苹果."我知道,明天我就去选."
"天慧!你又去哪?"刚刚下楼的天慧听到母亲严厉的的口气,一下子冷了脸:"我到朋友家去.""不许再去找你那些狐朋狗友!你看看你这个样子,还像不像一个大家闺秀!"冯夫人越说越气,走到女儿身边点着她的头.一身前卫装束的天慧咬紧了嘴唇."我们家可是新加坡的名门望族,就算你不能像你弟弟一样优秀,也不许你败坏家族的名声!"真是的,干吗每次都这么说.老姐的眼睛又想xx了.天宁不自然的抓抓衣领.眼睛看了别处.果然,天慧愤怒的叫起来:"这个家只有你的宝贝儿子是{dy}的,你怕我侮辱家声,就当没生我好了!"说完冲出门去.冯夫人气的脸色煞白.
站在立交桥上,天慧眼泪一对对的掉.怎么办哪?那可是一大笔钱哪,我到哪去找?难道真的会被他们逼死.眼前闪过电视上看过的血腥镜头,天慧不禁打了个哆嗦."天慧!"一辆摩托车停在跟前,一个同样打扮离谱的男孩亲热的跳下车,走到跟前.搂住她:"别着急,给,我刚领的薪水.其余的我们再想办法."天慧看都没看,镇那点可怜的薪水她知道.交往了两年多,这个单纯善良的穷小子越来越让她放不下.镇看看低头不语的天慧,这位大小姐,嗜赌如命又每赌必输,看来这次是惹了xx烦了.
"大小姐,这么闲哪?有空的话到鄙处坐坐,我们好久不见了呢!"这声音就像冰块,震的天慧浑身一战.一辆车停在跟前,几个大汉走下来."你们是什么人?"镇警惕的挡在天慧前面."啊!"镇被xx在地."不要再打了!我会还钱的,我会还的!"护着被打得浑身是血的镇,天慧惊恐的叫."那好,再给你3天时间,到时候那不出来,别怪我们不客气."
"你,借了xxx!"镇惊呆了.赌输了就xx,再赌再输,再输再借."你疯了?!"天慧哭着摇头:"我也不想的,可是我现在已经拔不出来了!"镇突然一把抓住她:"找家里要啊!跟爸爸妈妈赔罪,他们不会不管你啊!"一把推开他,天慧哭叫着:"500万哪!我妈会杀了我然后报警!不,我不要!大不了从这里跳下去,一了百了!""天慧!"死死抱住她,镇不知道说什么.500万,就是把自己卖10次也不够,天慧啊!"他们眼里只有那个宝贝儿子,除了报警,他们什么也不会为我做."天慧冷冷的说."那就找你弟弟要钱!"镇冲口而出的话让天慧惊呆了!"你说什么?"顾不得了,已经昏了头的镇叫着:"我有办法拿到钱!"
"他是我弟弟!"脸色发青的天慧揪住镇大叫着."你是想我死的不够快吗?""只是假装而已,我又不会吓坏他,拿到钱就好了.以后再跟他赔罪."天慧咬咬牙:"天宁是我们家的宝贝,如果你不想我们进监狱,就干的漂亮点."镇惊愕的看着她.
天慧惴惴的坐在楼梯上,看着扭股糖似的缠在爷爷身上的天宁.爷孙两个都笑得跟朵花似的."哥,我好了!"天志从房间里跳出来."爷爷,爸爸,我们走了!"天宁拉起弟弟的手."让司机送你们去,小心点!"看报纸的冯智宇嘱咐了一句."天志,你也要去啊?跟姐姐去玩吧!"天慧紧张的说."哥哥去选礼物怎么能少了我?我要帮他挑啊!"天志笑着."少来!你自己想买玩具吧?"天慧沉重的看着他们走出家门.咬着嘴唇走回房间."智宇啊,你这辈子{zd0}的成功就是给我生了这么个孙子."冯智宇哭笑不得:"爸,您这是夸我吗?经营跨国集团还不如生个孩子,干脆我去撞墙算了!"冯老太爷却一点不给他面子:"哼,他比你小时候有出息多了!咱们家11个孙辈,就属他了."叹口气:"这小子将来不论是从商还是从政,都是好样的."
"他们去了银安百货大厦.司机跟着."躲在房间里悄悄的放下电话,天慧手在发抖.天宁,天志,对不起,帮我这一次,我发誓,我再也不赌了!
镇紧张的对身边的两个男人嘱咐着:"小心点,别吓着他们.""罗嗦!快说是那个?"镇指了指不远处兴高采烈的兄弟俩."嗬!可是个漂亮的孩子呢!"一个男人咬着烟,狞笑着."别伤了他们,你们的报酬我不会少的."怎不放心的说."放心,都是兄弟嘛!"男人拍拍他的肩.
天宁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过量的乙醚让他一时搞不清状况.直到发觉自己被绳索牢牢地捆着躺在肮脏的地板上,他才惊觉,自己被绑架了!记得在商场啊,先是小志不见了,自己和司机分头找.然后在楼梯间听到小志的声音,赶过去就被一块布捂住了嘴.小志,小志?天宁费力的扭转身子,破败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冷汗流出来,我被绑架了!妈!爸爸!救命啊!
"你这样会伤了他们的!快放开他们!"没等他说完,镇就被不耐烦的推到一边."喂!不是说好的吗?现在人到手了,你们可以走了!"镇强忍怒气."他真把自己当老大拉!阿祥,告诉他!"阿祥叼着烟笑嘻嘻的走到镇跟前:"阿镇,别怪我不够朋友.我们老大说了,这两个小子只换500万太便宜了.给你那个大小姐打电话,3000万.她的债就一笔勾销."镇如雷击顶,呆呆的望着这个好朋友."我,我去告诉她."突然,他的脖子被卡住了:"想走,没那么便宜.我们现在是一条路上的人了.打电话."镇青白着脸,颤抖的手拿起了电话.
冯家的司机找不到小主人,一急之下直接报了警.xx把整座大厦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人.听到消息冯家疯了.冯夫人当场昏死过去,冯智宇几乎崩溃,给他们钱!他们要多少我都给,我要我儿子!天慧呆若木鸡,怎么会这样?不,镇在开玩笑,不会的!xx在豪华的客厅里忙碌着,一个女警官站在天慧面前:"大小姐,劫匪怎么会有你的手提电话的号码?"一句并不犀利的问话让天慧汗如雨下.冯家所有的人都在注视着她."不,不是我,不是我,"天慧瘫软在地上,突然,尖利的哭嚎出来:"是我!
八
"还是先看看货吧!可是绝色呢!"胖男人俯在关嘉俊耳边淫亵的说.唇边有一丝冷笑,关嘉俊瞟了他一眼,绝色吗?你的品位我可不敢相信.虽然这么想,还是站起身来.立刻,有人打开了旁边屋子的门.
一直套在头上的袋子被扯了下来,倒在地上的天宁费力的睁开眼睛.面前,一个高大的黑影伫立着,墨镜后面是深不可测的黑暗.他是谁?绑我的人吗?他想干什么?关嘉俊挑了挑眉,好俊俏的孩子!五官精致,身架修长.见惯了标致美人的关嘉俊一眼便发现这个孩子的与众不同----那双黑眼睛.尽管这双眼睛充满了惊恐和疑虑,但是那种与生俱来的骄傲和优雅雍容是掩盖不掉的.被那双眼睛注视着,仿佛接近了黑色漩涡,有失足的危险.这才是魅惑的中心.关嘉俊摘下墨镜,在他身边蹲了下来.天宁惊慌的向后缩.看这对面长着一双凤眼的男人伸出手,天宁恐惧的闭上眼睛.嘴里肮脏的破布在摇动,天宁再一次睁开眼.
费了半天的劲才把那团布拿出来,看来自从塞上后就没有动过.看着男孩痛苦的张着嘴,关嘉俊伸手托住他的下颌,手指在关节处xx,然后向上一抬.天宁哼了一声,终于合上嘴.妈的!关嘉俊暗骂一句,回头看着门口的人:"你们对他做了什么?""你放心!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的孩子."胖男人说着瞪了一眼旁边的人:"不过他们这几天疲于奔命的,没功夫给小少爷弄吃的,别的你不用担心."关嘉俊回过头看着天宁,突然浮起一个大大的阳光般的笑脸,拍拍他的肩:"没事了."转身走出去.
"没事了?"什么意思?天宁茫然的瞪着那人离去的背影.他告诉我没事,那个笑容!他是个好人吧?他想救我吗?他一定是想救我的!xx还是xx,不重要.必须马上离开这班凶徒,我要回家!几天来的恐怖,虐待,绝望的心情,天宁哭了出来,立刻又咬紧了嘴唇,把声音生生的吞进肚里.
屋外,关嘉俊不露声色:"你们还找过别的买主吗?""除了你吴老板,别人谁敢做这样的买卖?我不会多此一举."关嘉俊哼了一声:"还有一个呢?""那一个也不错,就是小了点,8,9岁了吧?"关嘉俊眉峰一挑:"你当我这里是福利院!""好说,你老兄要的话我白送了,要是嫌麻烦的话,我就做了他.反正放在那里也是个麻烦."胖子不在意的说.关嘉俊沉吟了一会,拿出支票簿."这是500万,孩子归我.你们,立刻消失.""他家里可是出了3000万的!!"一直没有说话的几个人叫了起来.关嘉俊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好啊,你们去拿吧!"胖子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要不是看在老友的面子和100万的酬劳,他才不要趟这滩浑水."新入道的雏,别和他们一般见识."关嘉俊把支票递过来:"钱货过手,以后的事和我没关系.你{zh0}嘱咐你的兄弟,别坏了规矩,对谁都不好."胖子做了个手势,收起支票.关嘉俊拍拍手,门外的保镖进来了.
西式的壁炉里燃烧着温暖的火焰,窗外的天空阴沉沉的,今年的冬天格外冷.关嘉俊坐在摇椅上,看着跳动的火焰出神.在他脚边倚坐着一个男孩,昏昏欲睡,手里的书快掉到地上了."啪"的一声,书终于掉了.关嘉俊回过神来,笑着一把把男孩提起来放进怀里,揉着他的一头栗色秀发骂着:"小懒猪!才看了几页书就犯困,你{yt}要睡多少小时才够啊!"男孩勉强的睁开雾蒙蒙的大眼睛,伸出两只手:"15个,好不好?""好你个头拉!"关嘉俊打掉他的手,抱着他轻轻摇晃,不自觉的叹口气."你觉得为难了?"关嘉俊低下头,怀里的小人连眼睛都没睁.无可奈何的笑笑,这个孩子!表面上糊里糊涂的,事实上什么都瞒不过他."是啊!那两个新来的可是烫手的山芋呢!小的还不懂事,大的需要好好xx.他身上有一种优雅的贵族气质,xx的好,他会成为红都的{wp}.这气度如果给挫磨掉了,我的500万就白花了!可是不给他些教训,恐怕他不会顺服啊!"怀里的男孩已经睁开水汪汪的大眼睛.并不在乎他懂不懂,晚上临睡之前抱着他说说话已经成了一种消遣,一种习惯."早早,该给他们取个名字了,叫什么好呢?"也只有这个时候,他会叫他早早,而不是他给取得名字,十一郎."既然到了这里,大家就是兄弟."眨眨眼睛,关嘉俊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嗯!不错.希望他们可以和你站在一条线上.那个天宁比你大一岁,就叫九郎吧.天志呢,十三郎,怎么样?""好啊."早早的眼皮在打架.把他放到床上,用被子裹好.关嘉俊离开了房间.
九
小小的房间,不似方才的那般豪华,却也温暖舒适.床上,天志昏睡着,手腕上插着输液管."他年纪还小不禁折腾,休息几天就好了."听着自己的私人医生这么说,关嘉俊放下心来.摸摸天志的小脸,虽然青白但依然可爱俊秀,不太像哥哥.嗯,该去看看那个孩子了."等他醒了给他点东西吃,哄哄他."旁边的保姆赶紧答应.
双手紧紧的抓着床沿,天宁看着地面,心怦怦的跳.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那个人把自己带来后就一直没有出现,食物,水,还有这个房间,都很精美又都觉得很危险.根本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能作的只有等待.天宁咽了下口水,苦苦的.xx点,冯天宁.不能给冯家丢脸.不管发生什么,xx.尽管默念了好几声xx,但当房门打开,那个高大的身影走进来时,天宁还是惊出了一生冷汗."xxx?我弟弟呢?"
安慰似的笑笑,关嘉俊在他身边坐下来:"看起来好多了,你有力气说话了."天宁不自觉的缩缩身子:"谢谢你,请问这是那里?你和那些绑我的人是不是一起的?能不能告诉我,我弟弟在哪里?"关嘉俊点点头:"我本来打算让你好好休息几天再告诉你的,不过这样也好,有些情况你应该了解.那些绑架你的人我不认识,不过我为你付了身价把你赎出来.这里是澳门,红都夜总会,我是老板关嘉俊.你的弟弟就在隔壁,不过他的体质没有你好,需要休养.你随时可以见他."身价?夜总会?天宁有点糊涂:"你赎我?带我到这来作什么?"关嘉俊知道他不可能明白,这些离他的生活太远了."没关系,以后你会明白的.太晚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说.""我要回家!"天宁惊慌的拉住关嘉俊:"求求你,送我们回家.我家很有钱,你要多少我爸爸都会给的.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求你,送我们回家."泪珠从黑亮的大眼睛里滚出来,一颗颗沾湿了面颊,强作坚强的少年终于撑不住了.看着他哭的眉尖轻颤,雾气蒙胧的眼睛忧郁而哀伤.抓着自己,像抓着救命的稻草.心中一动,好像有个地方被轻轻拨了一下.关嘉俊把他拉倒怀里,在额上轻轻一吻.任他的泪水打湿了胸膛,"求你~求你~".搂着他发抖的身躯,在心里叹口气:要哭就哭够了吧,明天你知道了一切,就再不要求我.
天宁忐忑不安的跟着关嘉俊进了控制室,昨晚的哀求他没有回答,但至少看起来他并不凶.可是今天,他的眼神笑容都和昨天不一样了.冷冰冰的.不祥的预感堆在心头.看着一大排电视墙,天宁疑惑的打量着.关嘉俊把他推到前面:"好好看着,你不是想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吗?一会就有答案了."关嘉俊坐在操作台前,镜头一个个切换.大厅里,男男女女个个衣冠楚楚,却又癫狂迷醉,舞台上,一队敞着衬衫,只穿条丁字内裤的男人在跳着下做的舞蹈.不时挑逗着人群发出尖叫和口哨声.包厢里,有人在接吻,抚摸,大声的开着下流的玩笑.这些从未见过的画面让他面红耳赤,心口突突的跳,别转脸去.关嘉俊看了他一眼:"红都是澳门{zd0}的娱乐场所,这里的客人遍布全亚洲.男人和女人,只要有需要都会在这里得到满足.所以我的人都是全能的.你看到的是大厅,在2,3楼有包厢,是为客人提供陪侍服务的.只要付高额的出场费就可以把他们带出场.4,5楼是客房,客人们也可以在这里买一个小时享受快乐."看到天宁的脸由红变青,关嘉俊拨动开关,镜头切换到了客房.白色的大床上,两具交缠的赤裸躯体,一个男人将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疯狂的撞击.粗重的喘息,痛呼和xx毫无遮拦的传出来.天宁张大了嘴,惊恐的后退.这,这是什么?不,这是地狱里才有的我不要看!"啊!"一只大手抓住了他的脖子,阻止了他的后退,冷冰冰的声音:"好好看,这就是你将要做的."一个一个的镜头变换,赤裸裸的交欢,无耻的淫乱,不堪入耳的淫浪xx,变态的虐待,"不!"突然,天宁声嘶力竭的大叫:"不要!你不能这样,我不会做的!""我把你买来就是要你为我赚钱的,你的一生都是我的,没有说不的权利."关嘉俊依旧平静.被人紧紧抓着的天宁拼命的挣扎:"不!我不干!放开我!放开!混蛋,我不会受你摆布的,你xxx!"关嘉俊站起来:"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知道承认现实是最理智的做法.你以前的一切都不存在了,从现在起,你是红都的九郎.我会好好的培养你,不久以后,你就是红都里最耀眼的{wp}."天宁急促的喘息着,强忍住胸膛里要爆炸的愤怒,咬紧嘴唇一字一顿的说:"关先生,你找错人了.我的家庭,我的教养都不容许我做下流的事.如果你想要钱,我说过你会得到你想要的.如果你只是想侮辱我,你可以杀了我."
关嘉俊有些出乎意料,以为他会哭闹,会害怕,会强烈的抗拒.但是,面前的少年倔强的挺立,黑眼睛射出犀利的光芒.太小看他了,这个孩子,真的与众不同.拍拍他的肩:"不要那么大的反应,你还没弄清楚状况呢!你放心,我不会现在就让你做这些事情的,你还小,很多的东西要学习.不过我提醒你,你的骄傲已经属于过去.顽固只能让自己很痛苦.不要想逃跑,不要想xx,我不会给你机会.还有记住,我永远不会杀你.所以,不要徒劳的反抗."但是我会杀你.从那双眼睛里读出了危险的信息,关嘉俊笑了笑,这个孩子还真有个性呢!这{zh0},面团似的东西永远摆不到精品架上.挥挥手:"带九少爷回房间,好好侍候."
双手被捆在床架上,脖子上的铁圈连着床头.天宁缩成一团,屈辱,疲惫,绝望,像蛇一样咬着他的心,不敢想家,不敢想那种温暖和宠爱.好几次梦中回家,好几次以为只是个噩梦而欣喜若狂."佛祖,为什么这样罚我?我做错了什么?"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天宁靠着床头轻轻的抽泣起来.
门悄悄的打开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天宁抬起头,门口,一个穿着雪白的兔宝宝睡衣的小男孩正抓着门把手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见他抬头,甜美的一笑,轻巧的闪身进来.天宁有点惊讶的看着站在面前的男孩,毛茸茸的栗色头发,可爱俏丽的小脸,笑起来甜甜的酒窝.大眼睛一闪一闪的看着他.背着手,雪白的长袍拖到地上,赤裸的小脚玉一样的颜色.现在应该是深夜了,他从哪来?不会真的有天使这种东西吧?小天使伸出手摸摸他颈上的铁圈,大眼睛闪了闪:"是不是很痛?"天宁闭上了眼睛."xxx?怎么会在这里?""我是十一郎,我该叫你九哥的."十一郎?九哥?天宁的怒火和屈辱又袭上来.他也是这个地方的牛郎?:"你多大了?""14了"他看起来也只有小志那么大.怎么可能?小志!天宁突然压低声音:"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小男孩,和你差不多大的?""你说小志是吧?我从他那来."手脚轻快的爬上床,拉过被子盖上自己和天宁:"好冷噢!"天宁急切的问:"他还好吗?他怎么样?""比前两天好多了.肯吃饭也不哭了.有保姆抱他,我也会陪他玩."天宁狐疑的看着他栗色的大眼睛,这么天真的眼睛应该不会说谎,但是,可能吗?"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这里的小孩子多吗?"早早淡淡的笑,看到桌上的饭菜都没有动,"九哥,一整天都不吃饭不会饿吗?"天宁别过头,有什么心思吃饭!饿死{zh0}."九哥,小志一直都喊着要见你.可是你这个样子他会吓坏的.你是他的依靠啊!"天宁蓦的一震,深深吸口气."吃饭吧,你不在的话,他到哪里去找哥哥?"天宁的眼泪又流出来,一双小手把它们擦掉.早早端过盘子,递到他手上.天宁默默的吃着,和着眼泪吞下去.
早早伸手从他的盘子里捏了一块牛肉塞到嘴里,嘟囔着:"我帮你吃."天宁被他弄的笑了,边吃边问他:"你叫十一郎,也是他取的?"早早点点头."干吗取那么怪的名字,好恶心.""会吗?我不觉的啊!"又拿一块.天宁干脆把那些咖喱牛肉都给他挑出来."那你原来的名字叫什么?""不知道."早早闷头吃."呜?"天宁惊讶的抬起头.早早抬起他的小脑袋,笑着说:"很奇怪吗?我叫过的名字没有一百个也有几十个了,有时候三五天就换一个.实在记不住了.十一郎不错啊,好记."天宁愣愣的看着他,这是怎么样的情况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只是隐约觉得那是很深的痛楚.痛到麻木."你是怎么到这来的?""嗯,算是他抢来的吧!"早早点点头."可恶!那个混蛋!他不得好死!"天宁再也想不出来更恶毒的话了."他对我很好,他对你也会很好的.""你管这个叫很好?"天宁愤怒的挣了一下锁链.良久."这个已经很好了.""什么!"那双灵活的大眼睛此刻深藏在发丝的阴影里,悠悠的黑色,像沉沉的夜无法xx.天宁的怒气再一次爆发:"他还能怎么样?大不了一死相拚!我决不会任人摆布!""他有没有说过不会让你死.""啊?"幽冷的声音让天宁打了个冷战.早早抬起头来,天宁吃了一惊!那双眼睛!没有了天真,泯灭了灵动,是幽暗空洞的深潭:"不要,不要想去尝试你想像不到的东西.天真会毁了你的.一切在他掌握之中,这里是天堂.当一切不受控制,这里就是恶魔的世界."天宁惊恐的缩起身子,恶魔的世界?是什么?他想象不到.但是,这个刚刚让他感觉到一点温暖的小人,此刻却给了他最恐怖的警告.
走到门边,早早回过头忧郁的看了天宁一眼,白色长袍无声的消失了.
推开门,早早一溜烟的爬上关嘉俊的膝盖,窝在他怀里取暖.关嘉俊用自己宽大的睡袍裹住他,又把他冰凉的小脚握在手里.看看早早油光光的小嘴,不禁失笑:"是他吃还是你吃啊?""我帮他啊."关嘉俊笑着拿纸巾给他擦嘴."早早好能干,几句话就让那个倔强的小子乖乖吃饭.还说什么了?他是不是还很坚强?嗯?"早早没有回答,深深的窝进他的怀里."怎么了?"关嘉俊低下头看着他."他说会以死相拚."关嘉俊吐口气,皱紧眉头."我告诉他,不要去尝试,那是他不能想象的,恶魔的世界."关嘉俊一惊,突然发现怀中的孩子不对!脸色惨白,大眼睛好像深邃的空洞."早早!看看我!"关嘉俊把他拎起来对着自己的脸,搓着他冰凉的脸颊.许久,早早垂下头,双手环保住他的脖子,偎进怀里.关嘉俊松了口气,紧紧抱住他.轻轻吻着他的脸.可怜的小家伙,什么时候才能学会遗忘呢!
十
被脖子上的触感惊醒,天宁看着昨天的那个保镖将自己身上的锁链打开,紧张的攥紧了拳头.被推进浴室,浴室里备好了洗浴用的一切用品.天宁看看满缸的热水,泡进去一定很舒服.多少天没有和温热的水接触了.回头看看半掩的门外站立的保镖,天宁脱了衣服踏入浴缸.
真想永远的泡在这温柔的怀抱里,但是,他不会只是想让我洗个澡吧?天宁深吸口气,披上浴袍走出来.旧衣服已经不见,一套新衣摆在床上.只是一件衬衣一条长裤,但天宁看的出来,那是名家手笔,价值不菲.
"老板,他来了.""进来吧!"天宁疑惑的走进这个宽大的房间,怎么好像走进了音乐室?小提琴,萨克斯,电子鼓,吉他,一架豪华的白色三角钢琴旁边,关嘉俊含笑靠着."到这里来,"搂着他的肩:"会弹吗?"天宁紧张的绷紧了身体:"学过一点.""很好,介绍一下,乔,你的音乐老师."关嘉俊指着钢琴边一个精瘦的男人说:"从今天开始,音乐,舞蹈,艺术鉴赏是你每天的必修课.红都的{wp}不是只靠脸蛋的花瓶,琴棋书画诗酒花,那一样都不应该输人."
说完走出了房间,天宁恨的直咬牙,可恶!我不会任你摆布的!华丽优美的琴声响起,乔投入的演奏让天宁暂时忘却了紧张.不自觉的走道钢琴旁,毕竟,音乐是他{za}的东西.
关嘉俊抱着早早靠在摇椅里,对着燃烧的炉火出神.{dy}次钢琴课总算是比较平静的进行完了,有了{dy}次以后就顺利多了.一张一驰文武之道,对他不能太心急.想着,唇边透出微笑.乔说那孩子基础不错,是受过名师指点的.真的没有看错他."九哥,你打算让他什么时候下场呢?"早早仰起头,看着关嘉俊唇边的笑容."嗯,一年,也许两年.他才15岁,太着急了会伤了他的.我可不想得不偿失.再说我也要等外边的风声小一点."早早直起身子,看着他的眼睛:"那,我呢?"关嘉俊看着他,把他拥进怀里,紧紧抱着:"早早,你是我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我不会再让你受伤害.你现在需要修养,长大.在你长大成人之前我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等你想走的时候,我放你走.""你要我去哪?""去一个干净的地方,做你喜欢的事."关嘉俊突然有点心酸.怔怔的看着他,早早缓缓的摇摇头:"我那也不去,陪着你."抱住关嘉俊的脖子,紧紧的.关嘉俊把早早小小的头按在怀里,眼睛里有热热的东西.他自嘲的笑了.Manco,这是你的初衷吗?{dy}次看见这个小东西的时候你只是觉得他可怜吗?想把他从下流夜店里买出来的时候你没有贪心吗?给他取名十一郎又是为了什么呢?Manco,你自欺欺人也够了吧!你只是把他当成你的安慰,让你贪心的以为在你心里还有一块地方是干净的!
"哥哥!"天宁刚推开门,天志就仍开手里的玩具风一般的跑过来.天宁抱住他,有点想落泪.几天了,刚刚见到弟弟.摸着他的小脸,红红白白的很健康的样子,衣服干净房间整洁,旁边的保姆向他微微点头.心放下来一些."你好不好,他们有没有欺负你?""没有没有,哥你瞧,大哥哥给了我这么多得玩具,还有太空战士的电玩呢!{zx1}的!十一哥哥和大哥哥都陪我玩的,我和十一哥哥还把大哥哥给打败了呢!你看你看,这是他输给我的!"天志一口气说着,兴奋的举起手中的银链.一根长长的十字架.天宁愣住了,那根链子的主人~~~他?
舞蹈室,光洁的地板闪着柔和的光泽.四面的大镜子映出室内的几个人.天宁垂着手站在中间."交际舞在这里和你们那种贵族的家庭舞会不一样,要风骚,要会挑逗,客人碰你的这些地方要知道回应!"一个高大的男人邪笑着说,一只手突然摸向天宁的下身."啊!"天宁触电似的后退,双手不自觉的护住自己,惊恐的看着这几个人.哈哈的笑声,"小少爷纯洁的很呢!""怕什么,这才是个开始,过来!"身体被紧紧的抱住,男人粗野的气息近在咫尺,天宁慌乱的挣扎着:"放开我!"面前是放大的淫笑的脸:"现在我是客人,不可以对客人这么说话的.""混蛋!"眼看那张臭嘴越贴越近,天宁恶心极了想都没想抬手狠狠抽了他一个耳光."xx!"天宁被打的撞倒在地上,脸颊上撕裂般的痛,嘴里泛起腥咸.{dy}次真正的尝到殴打的滋味,天宁不自主的向后退着."妈的!你以为你还是什么贵家少爷,跟我们摆臭架子.""老板这几天心情好,宠着你,还没让你尝到滋味吧?嗯?"下颌被人握住,天宁紧紧的咬住唇,不让自己发抖."臭小子有什么好?居然来了就是九郎.既然老板让我们教你,我们会好好的教你的."突然被一把揪起来: "好好看着,这是你做牛郎必须会的.杰米,让他看看."杰米笑着,脱了衣服,赤裸的身体只穿了一条丁字裤,随着放荡的音乐扭摆,不停的做出各种诱惑的姿态."看吧,多么美,来试试吧!"说着伸手解他的衣扣."不!"天宁愤怒的打落他的手,紧紧抓着衣服: "我不会做这种下流的事的,你们都死了这份心吧!"狠狠一拳击在天宁的肚子上,顿时五脏六腑好像翻了个个,天宁痛苦的弯下腰,半天没出来声."不?在这里没人能说不.臭小子!今天让你好好尝尝滋味!" "老板的意识好像~~" "你怕什么?那个十一郎是什么都做不了,你以为他会再养这个废物吗?先给他尝点新鲜!"
看这逼近的如狼似虎的几个男人,天宁恐惧的后退: "你们,想干什么?"不由分说,衣服在惊叫和撕打中被撕的一死不挂,天宁赤裸的身体被强行按在地上."放开我!"恐惧和绝望让声音都嘶哑了.
十一
"少年人的身体真是可爱呀!"肮脏的手在赤裸的身体上肆意游走,xx的侮辱撕扯着已经破碎的自尊.天宁拼命的挣扎,拼命的呼喊,虽然他并不知道该向谁呼救."让他尝尝这个!"被狠狠的扯起来,强压着跪在地上.头发被揪着向后扯,天宁痛苦的仰起头."呜!"嘴里被塞进了什么东西,被强撑开的嘴再也无法闭上.嘿嘿笑着的男人叉开两腿站在他面前,拉开了裤链.天宁瞪大了双眼,惊恐的看着那个男人拉下内裤,黑红色的粗大肉茎从里面跳出来,挺立在自己面前."来吧,这样你就不会咬到我了.还没有尝过这个的滋味吧?试试看,要用舌头舔啊!"拼命的想扭开头,却被强制住.天宁看着逼近的丑恶撕心裂肺的大叫一声.
门"嗵"的一声打开了,关嘉俊站在门口,冷冷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屋里的人顿时住了手,怯怯的叫声老板,忙不迭的收拾衣服退了出去.关嘉俊默默的走过去,拾起地上的衣服给他披上.俯下身扶住天宁颤抖的肩膀,温热的大手取出口撑,替他抹去额头冰冷的汗珠.天宁跪在地上,哭了.仿佛被抽空了灵魂,极度的屈辱和恐惧让他无法承受.抬起头,仿佛在用所有的生命力发问:"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不想看他泪湿的黑眼睛绝望的伤痛,关嘉俊伸手把他搂在怀里,半晌,沉声说:"因为,我已经没有时间了."因为绑架你的那几个笨蛋拿了钱以后,竟然在澳门豪赌,被线人发现踪迹,已经牵连到了红都.如果不是xx局里的内线,国际刑警恐怕已经追查到门前了."我必须马上把你送走,最晚不会超过后天.你要去的地方很严苛,你什么都不懂会受伤的,也会非常痛苦.所以我希望,你在离开我之前,学会一些东西.至少以后你在别的地方,不会太害怕."他在说什么?送走?去哪里?为什么?他要我学什么?大脑一片混乱,天宁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迷茫过.
夜深了.落地的蜡烛台闪烁着朦胧的光,映着旁边的红木置物架上晶莹剔透的酒瓶.关嘉俊倒了杯酒,想了想又倒一杯.转身走到床边.
天宁站在那,身体僵直.他说:今晚我会要你.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紧张,慌乱.意识一片空白.将要发生什么他一无所知,但是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惧.红酒递到眼前,闪着柔和的光泽.如同对面男人柔和低沉的声线:"喝吧,你会舒服一些."双手捧着,天宁看着从未沾过的酒,红色的液体有些摇晃.也许醉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吧?一仰头,酒灌进了喉咙.
拿开杯子,关嘉俊伸手替他解开衬衣的钮扣.一颗,两颗.......精致的锁骨,白皙细腻的胸膛渐渐裸露.听到了明显的抽气声,少年青涩的身体抖的如风中落叶.
轻轻叹口气,关嘉俊捧起天宁的脸,黑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惊慌,白皙的面颊染上了红润,急促的呼吸让樱红的唇瓣微张.呼吸停顿了数秒,关嘉俊失神的看着这张脸,轻轻的俯下头,吻印在微张的唇上.唇边传来少年的震颤.抱紧那个僵直的躯体,用自己的温暖抚慰他."是你的初吻吧?希望没有吓倒你.放轻松,{dy}次的经历很重要,我希望,你以后回忆起来的时候,也许不xx是痛苦."
他的微笑很温暖,就像他宽阔的怀抱.看见他再一次欺过来的唇,天宁有点慌乱,急忙闭上眼睛.湿热的感觉有点晕眩,他的唇很软,丰腴又有弹性,辗转着侵夺.唇齿被舌尖舔开,灵巧的闯入者不停的勾挑,吸吮.有一点酒香,有一点甘甜,还有男人的强烈的气息.热流渐渐涌向全身,身体有点发软,想有个依靠.一双有力的臂膀紧紧托在背后.
"恩..."天宁感到一阵晕眩,伏在他胸前的双手不自主的抓紧他的衣襟.
放开已经鲜艳欲滴的唇,关嘉俊轻吻着天宁的眉,眼,鼻尖,一路向下触到修长的脖颈,吻变的热烈而狂放.背后的大手探进了衣服,在光滑的背上用力摩挲.天宁觉的呼吸都不顺畅,一股从未体验过的热流一拨一拨的向大脑冲击.受不了这个热度,只有高高昂起头,急促的喘息,不自主的轻哼出声.
关嘉俊停下来,看着他.衬衫解脱了,滑落在臂上.肩背半裸,发丝散乱.被酒精和xx双重熏蒸的黑眼睛,此刻半眯着.初尝欢娱的少年红着脸,小猫一样偎在怀里轻轻喘息.为什么?这个孩子太容易勾起自己心底的冲动.原本以为这种冲动已经不会再有.为什么,每次对着这对黑眼睛,冷酷理智的关嘉俊就会变得不受控制?下午冲进舞蹈室的时候居然会想发怒?哈,不对,不对Manco,这不是你,你已经浅薄到了这么容易受诱惑了吗?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得孩子.可是,只想拥有他,哪怕只是今夜.
关嘉俊深吸口气,松开了手.突然失去有力的支撑,天宁迷茫的抬起头,对上一双炙热深情的明亮星眸.关嘉俊一把扯掉身上的恤衫,宽厚的胸膛散发着灼人的热浪.有点发抖的手捧起天宁的脸,送上一个温柔缠绵到迷醉的深吻.手抚摸着修长的脖颈,滑过肩胛,扶在腋下.拇指扫过两点花蕾,轻柔的捻动.本来已经不再发抖的身子突然一颤,胸立刻挺了起来.天宁紧紧抓着他的臂膀,突然一声惊呼,身体腾空而起.被那双有力的大手高高举起,滚烫的唇吮吸着圆润的肚脐.失去重心的天宁只有低下头,紧紧抱住他的头.
把他轻轻放在床上,脱下已经快挂不住的衬衫.关嘉俊双手握住他的肩,把他压倒在床上.灼热的身体包裹了身下人的每一寸肌肤.吻着小巧的耳垂,欣喜的感受少年羞涩的颤抖.手隔着裤子时轻时重的抚摸他已经开始昂扬的欲望."恩~呃~~"天宁难受的扭动着身体,他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但他知道这个人可以给他,而且等待很难过.
"想要我吗?"耳边的轻语让天宁羞愤的蒙住了脸,关嘉俊爱怜的啄了一下他的手腕,直起身拉开了他的裤子.一瞬间,这个动作让天宁想起了舞蹈室里惨痛的一幕,"不要!"天宁突然惊恐的大叫起来.
明白了他的恐惧,关嘉俊紧紧的抱住他,温柔的吻落在面颊."不要,不要伤害我."伤心的泪珠滚下来,一双柔软的唇把他们吻干."对不起"把他搂在怀里,握住他的手,轻吻着冰凉的手指.天宁渐渐安静下来,在他的怀里,真的感觉很安心.
"啊!"轻声惊叫,天宁忽然抓紧了他:"那~不要~啊.."一个吻堵住了他要说的话,一只手探进了裤子里.已经软下去的欲望在那只手的揉捻下又挺立起来.而且,指尖还恶意的刮搔着敏感的铃口,让它的主人猛地弓起身子.随着那只手时轻时重的套弄,天宁紧紧抱着他的脖子,粗重的喘息.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天宁承受不住那快要爆炸的快感,失声叫出来:"啊!""呜~~~~~"天宁扭动着身子,那里被堵住了,无法释放的他难过极了."天宁,我想要你."天宁只能死死的抱住他的脖子,哼着.裤子被轻轻的拉了下来,天宁没有再反抗.
"抱紧我"当再一次被压倒在床上,听到他在耳边这样说.已经无力做出什么选择了,天宁被热浪冲的昏头昏脑,收紧了抱住他脖子的手臂.赤裸的身体交缠,火热的唇齿相依."啊~"突然那火热的唇几乎是一路放火直奔下面那最脆弱也最饥渴的地方.湿热的舌尖从根部慢慢的舔到顶端,天宁的理智也从紧张拉伸到了几近崩溃.用舌面略带粗糙的小味蕾摩擦着光滑柔嫩的顶端,舌尖不时的勾挑极度敏感的小沟.可怜未经人事的身体受不了这样的挑拨,天宁拼命的扭动着腰,双手拧着床单,快哭出来了.
突然,唇舌紧紧的包围了尚显稚嫩的欲望,几下快速的吞吐后用力的一吸."啊~"天宁身体猛地一弹,尖叫着释放出来.高潮过后的疲惫,漂亮的黑眼睛失神的半眯着,胸脯急促的起伏.看到关嘉俊含笑的神情,再看看自己和他身上的斑斑乳白,天宁明白自己刚刚发生了什么,含糊的叫一声,羞缩的无地自容.关嘉俊轻轻舔了一下他汗湿的额头,伸手拿过旁边的小瓶,手指伸进去旋了一下,淡绿色的晶莹散发着淡雅的清香.天宁有点茫然,直到被搬起一条腿,滑腻的手指慢慢顶进身后的私密."啊!"天宁惊谔的撑起上身,娇艳欲滴的双唇落入等待已久的吻里.已经有些xx的唇再度被疯狂的掠夺,感觉有些刺痛,但同时而来的晕眩像巨大的漩涡再一次席卷了他.身后冰凉的滑腻,不断填充的火热的手指,都让他无法呼吸.
浅浅的抽插,手指不时弯曲旋转,在揉嫩的内壁上揉捻刮擦.引起怀中人的阵阵抽搐.抽出手指,将自己忍耐以久的欲望顶在初承欢爱的xx上."不要!疼!"巨物的突然闯入让天宁惊叫出声,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背.关嘉俊抱紧了他,控制着自己的动作慢慢进入,用手和唇抚慰着身下颤抖的躯体.
"哦,天"关嘉俊停下来,紧窒的甬道规律而有力的收缩让他快受不了了."放松点,我快被你夹断了."疼得满头大汗的天宁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但是~耳垂被咬住,灼热的呼吸在耳边引起阵阵的酥麻.当欲望再次在他手上挺立时,身后的痛也减轻了不少.试着动了动,已经没有了开始时剧烈的排斥.关嘉俊伏在他耳边:"我要开始了."开始?天宁没来得及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就失声尖叫起来."啊......恩~~不要~~恩..."不要动啊!为什么要动?好痛,好痒,啊,慢点啊......越来越快越来越有力的抽擦让疼痛伴着酥麻,从结合处顺着所有的神经冲向身体的各个角落.一下一下强有力的撞击,让天宁快要失去知觉的身体在床上一下下跳动.xx声也被撞得七零八落
手麻了,头昏了,除了本能的xx,天宁不知道则快折磨死人的快感该怎样解脱.
终于,在他快要昏过去的时候,一个热流射进他的身体,几乎同时,自己也在他手上再一次绽放.天宁彻底的出不来声了.发丝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迷蒙的大眼睛半眯着,没有了焦距.关嘉俊喘息着,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把筋疲力尽的天宁抱进浴室清理干净.把他放回柔软的大床上,搂着他,下颌蹭着他的黑发."天,你好棒.你没有受伤,太好了."
一颗泪珠滑落面颊.天宁默默的看着自己.那个干净纯真的鲜花一样的少年走远了,永远消失了.留在这里的是一具掏空了灵魂的躯壳,丑陋而肮脏.泪如断线的珍珠,滚滚而出.当一只大手想为他抹去时,天宁倔强的扭过了头.
深夜的大海是高深莫测的,连拍在礁石上的浪涛都让人心惊胆战.一艘黑乎乎的渔轮停在远处,一只小舢板搁在沙滩上.沙滩上的几个人在暗淡的星光下象黑色的剪影.突然听到哥哥要走,天志慌了神.死死抓着哥哥说什么也不放,哭的昏天黑地.天宁紧紧的抱着天志,任他惊慌的手指抓伤了脖子.咬着唇.泪往心里咽."哥,你要到哪里去?你要带我去啊!"握着他的小手贴在脸上,天宁尽量的让自己露出笑脸:"小志乖,不哭.哥要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任性,不要害怕~~~~~"泪掉下来."我不!你走了我怎么办?我不!!"天志吓坏了,尖利的叫着跳着脚的哭.死死的抓着他不放.用力掰开他的手,天宁抓着他小小的肩膀,低低的声音:"小志,不许哭.听我说.哥哥爱你,总有{yt}我会再找到你!所以你要好好活着.记住,你姓冯,你叫冯天志."抚摸着他脖子上的金项链,打开小小的链坠,里面是小志甜甜的笑脸."这个是妈妈留给你的{wy}纪念,一定要好好的保存.千万要记住啊!""我记住了,我记住了!哥哥!"天志抓着项链哭着喊."九郎,该开船了."关嘉俊沉声说.天宁猛地抱住小志:"小志!别忘了我!"两个人上来拉起了天宁,"哥哥!"小志拼命的拉住哥哥的衣襟."小志,听话."关嘉俊伸手拉过他.小志突然回身扑在他怀里凄厉的哭叫着:"大哥哥!不要让我哥哥走!不要赶他走我听话!!我听你的话!"关嘉俊一把把他抱起来,咬紧了嘴唇.
"关先生"关嘉俊惊愕的抬头,天宁定定的看着他,跪了下来.."我听从你的安排,希望你言而有信!""天宁!"关嘉俊心给重重的撞了一下,当手拉起他:"你放心,我说过会给他一个好的安排.只要我在,你们兄弟就有见面之日.走吧,过去之后,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好好保重.等我去接你."甩开他的手,天宁冷冷的看着他,转头走向舢板.
"哥哥!"天宁泪眼朦胧的望着岸上越来越小的身影,凄厉的哭喊声迷漫在黑暗的海面上,也停在整个记忆里.
12-13
天宁湿淋淋的躺着,渐渐闭上眼睛.月色映照着他泛着水光的面庞,很美,很凄凉.
瞥了一眼床头精致的闹钟,八点半.宽阔的落地窗外,无垠的大海已经沉入了茫茫夜色.旭痛快的洗了个澡,检查了身上的伤,没什么事了.满意的挥了挥拳头,抓过一边叠的整整齐齐的浴袍穿好.坐在床上,伸手按响了床头的电铃.门立刻打开了,守在门口的保镖探身进来:"什么事?""我饿了."旭毫不客气的说.门关上了,不大一会,一辆精致的小车推了进来,白衣的服务生把食物端上来,又无声的退了出去.抓起刀叉大嚼起来,嗯,真好吃!饿了这么久,要好好的补充体力!叉子狠狠刺中一块牛排,旭举起来看着,嘴角露出微笑.关嘉俊,我们走着瞧!
吃饱了喝足了,旭想了想站起来走出门.不理会门口的保镖,伸手就要推隔壁的门.立刻,两名保镖挡在了门前."我要见他."旭冷冷的声音."没有老板的吩咐你不能出房间."保镖的声音同样没有温度.旭瞪起了眼睛刚要发作,房间里清亮的声音传来:"七哥吗?进来吧."旭翻了个白眼,听到这个称呼就想揍人.算了,先忍他.不过在那个人面前扬拳头是有点~~~~推开门,旭愣住了.这是~~~他吗?
雪白的拖地长袍柔软飘逸如雾如烟,柔顺的发丝披在额前,还有几滴未干的水珠.清亮的大眼睛,温柔的目光,安祥甜美的笑容仿佛中古世纪油画中走出的天使.他站在那里,安静祥和,仿佛有柔和的光从他身上慢慢散发,他的身后,是笼罩在朦胧晨雾中的圣洁森林.时间停顿了,直到天使的笑容变得惊讶,旭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像个傻瓜似的站了很久了."那个,呃,我~~"伸手去抓头发,旭一时竟忘了自己来干什么.
"来坐吧,我正觉得寂寞你刚好就来了."牵着他的手,坐在沙发上.被他看着,旭有点气短:"那个,我,骂过你,别生我的气."浅浅的笑:"别放在心上,没什么的.我没生过谁的气."没生过气?哼!只有被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才会这么说吧!"你,真的是红都的~~~"旭说不出来了."不像吗?"旭老实的点点头.一杯热腾腾的咖啡递到手上,早早坐在他对面,唇角勾起:"我想在你印象里,我应该是那种很差劲的形象吧?呵呵~~~"早早笑了起来,旭有点脸红."其实你熟悉的那些人红都里有的是,如果只是这样,红都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声色之地.他也不会费尽心力的把你带来了."妈的!旭的眼里闪过凶光,口气也变得凌厉:"那个关嘉俊是不是黑社会?看到一个抓一个,那些人都是这么来的吧?"也包括你吗?旭犹豫一下没说出口."呵呵,红都的人有上百啊,一个一个的抓他累不累啊!"早早笑起来:"不是你想的那样啦!大多数的人是自愿来的.因为他付的酬劳是{zg}的.他给他们优厚的待遇,所以几乎有些名气的人都愿意投奔红都.红都也就越来越兴盛.""哦?看来只有我有这个荣幸了?!"十一郎顺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底盖上一片阴影."七哥,今天你会坐在这里,对你是有些不公平.我只能说这是命运.让他遇到你,也许是冥冥中的安排.慧眼识人,是他与生俱来的禀赋.你身上,也确实有与众不同的特质.把你抓来,是因为他没有其他办法了.他亏欠了你,会给你补偿的.我保证."冷哼一声,旭低下头,补偿?我用不着!"你呢?你是怎么到这来的?"闷声问.怎么都喜欢问这个问题啊?早早喝了一口咖啡:"你我还有九哥,我们是这个红都的异数.虽然来历不同,但有一样是相同的.我们会在这里永远存在下去."是吗?旭冷笑起来,:"可我觉得你好像不太一样,他对你很好,"岂止很好,简直就像这里的小主人.眼睛闪了一下:"他喜欢你吧?"早早愣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也许吧."笑了一下,这个问题自己也没有认真的想过呢!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旭低头想心事.明天,明天就要到澳门了.海上没有机会逃生,所以他们会放松警惕.那明天的情况哪?他们会怎样对我?港口会不会有xx?如果~~对面这个人,安详柔美,和他坐在一起,那些痛苦罪恶都象是一场噩梦.咦?这双脚?眼光不由自主的被面前的一双小脚所吸引.长袍盖住纤细的脚踝,赤裸的小xx叠着,映着大红的地毯.这双脚相比他主人的身高来说是太小了.白皙细嫩,皮肤晶莹的仿佛透明,小巧的脚趾好像挤在一起的小鸟头.温香软玉,纤弱修长.如果握在手里,该是怎样动心的感觉?
看到旭的目光,早早轻轻的把脚缩回了睡袍底下.然而这个动作还是惊醒了旭,登时脸红的像煮熟了的虾.恶狠狠的骂着自己,要死啦!你变态呀!居然觉得人家的脚好看~~~"很多人都说我的脚好看,可是我觉得很丢脸.那里都长,就是脚不长,像个小孩子的.""是真的很漂亮!呃,不是,其实你还是个小孩子吗!""你这样觉得啊!恩!"早早失望的嘟起嘴.旭笑了,这个样子的他,真的好可爱."你多大了?""19,你比我大5岁呢!""你,唱歌很好听."旭看着他,早早低下头轻轻的笑:"还可以把?你呢?你的声音很不错,唱歌一定很棒.唱一个给我听好不好?""不不,不行的."旭有点慌乱."为什么?人家都唱给你听了啊?耍赖!"早早探过身来."不是啦!我唱歌很难听的,他们说我一唱歌就跑调,狗都追不着.""哈哈哈哈~~"愣了一会,早早放声大笑.笑的自己眼泪汪汪,笑的旭满脸通红."诶!不要笑了!不会唱歌很丢脸吗?去!"旭嘴硬着.突然,早早挨过来,笑嘻嘻的两手揪着他的脸:"七哥!我喜欢你!""呃`"旭竟有点不知所措.:"那个,叫我旭好吗?"大眼睛闪了闪,低低的声音:"旭."握着他的手:"告诉我你的名字好吗?"沉默了半晌:"早早.""好可爱的名字,早早."一根手指按在他的唇上:"在这里,没有人知道我的名字,你的名字也不被允许.记在心里就好了,千万不要在人前说出来."旭点点头,你放心,没有这个机会了!早早没注意到旭的眼睛里有寒光闪过,只是觉得自己好奇怪,为什么会告诉他这些呢?不过确实有点喜欢这个傻乎乎的旭了.
"老板~~"门外传来保镖的声音.沉静.有门关上的声音.早早抬起头,怎么了?感觉有点不对.站起身:"七哥,你先回房吧,我有事出去一下.我们以后再聊."走出门去.望着他的背影,又是那个淡淡的人了,方才的可爱孩子只是昙花一现那.
走廊上,淋漓的水迹.早早点手叫过保镖:"老板刚才去那了?""老板刚才和九郎在健身房打拳,"早早皱了下眉:"九郎呢?""还在游泳池"早早抿抿嘴唇,这两个人啊!
推开关嘉俊的房门,早早愣住了.高大的身子xx陷在皮转椅里,浑身上下都湿透了,长长的发梢遮在脸上,还在滴水.没有说话,早早转身进了浴室.放满了一缸热水,走出来拉起他的手.关嘉俊不想动:"早早,我想自己呆一会.""洗过澡再说吧."拉他的手不放松.叹了口气,关嘉俊站了起来,让他拉着走进浴室.
帮他脱下湿透的衣服,把他按进浴缸里.早早坐在浴缸边上,拿着花洒替他洗头发.关嘉俊闭着眼睛,习惯了他的沉默.自己不说,他永远不会问.只是默默的在身边,以他的方式抚慰着自己.贪恋着他的守护,也自私的把他永远留在了身边,暗夜里,他是{wy}的安慰.可是,为什么不能阻止心痛?
抚上他的脸,早早一阵心痛.凶狠,残忍,强悍的Manco,这个世界没有你做不到的事,为什么你却救不了自己那颗心."哥,我爱你."睁开眼睛,关嘉俊笑了,搂住他的脖子:"傻孩子,我没事.只是累了,我累了."轻轻一吻印在额头,关嘉俊一阵辛酸.傻孩子,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对别人讲出这句话,那样,你就不会痛苦.
旭慢慢的绕着房间走,搜寻着他想要的.浴室墙上的镜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好吧,就是他.
又是个阳光灿烂的日子.豪华招摇的游轮停靠在澳门的港湾.旭在四名保镖的贴身守护之下走出船舱.旭失望了.码头上没有xx,甚至没有什么游人.他不知道,这是豪华游轮的专用码头,有国际通用签证的船只,检查是很简单的.
四辆黑色的车子等在那里,关嘉俊很满意旭的安静,看着他们都坐进车里,吩咐开车.长长的玻璃碎片顶在小腹上,旭强忍住尖锐的刺痛.默默的等待机会.终于,车停了.车门打开,身边的两个保镖走下车."好了!我们到家了!七郎,出来啊!"关嘉俊愉快的声音.旭慢慢的钻出车子.红都的大门就在面前,比想象中的还要雄伟壮观.这是一座城堡,魔鬼的城堡.旭收回仰望的目光,看向一边的早早.关嘉俊搂着天宁的肩,轻松亲热,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天宁的眼睛隐在墨镜后面,什么也看不到.早早发现了旭的复杂眼神,走过来:"七哥,我们进去吧!"伸手来拉.突然!没有人会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早早一声惊叫,整个人被旭拉进怀里.旭铁条一样的臂膀死死擂着早早的脖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手中的玻璃xx顶在早早的太阳穴.就在众人惊愕的瞬间,旭已经拖着早早后退了好几步,离开了保镖的防护范围."放开他!"关嘉俊猛醒,怒吼一声冲了过来.几乎同时,拔出腰后的xx,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旭的脑袋.搂在他怀里的天宁被他一甩,重重的撞在汽车上,惊愕的看着狂怒的关嘉俊.红都的保镖究竟训练有素,刹那间的失神后,迅速的包围了旭,十几只枪指着他.旭打量着周围的人,谨慎的后退.背靠在汽车门上.思索着怎么才能进入车内.关嘉俊愤怒的神情让旭脸上露出微笑:"如果你不想看他死的话,就把枪放下!让你的人退后!"看着早早在那个人的钳制下痛苦慌乱的表情,那紧紧顶住太阳穴的尖刃.关嘉俊额上青筋暴突:"如果你敢伤害他,我会让你下辈子都后悔!""是吗?我也不想伤他,是你逼我的!"旭冷冷的说.早早双手攀着他的臂膀,努力的让自己可以呼吸,艰难的说:"旭,为什么?我好痛,"旭咬紧了嘴唇,对不起,早早,如果我一生中有愧疚的话,就是对你."放下枪!让他们退后!"旭大吼一声,手中的玻璃指向早早细瘦的脖子."旭你别傻了!""闭嘴!"尖利的峰刺破了肌肤,温热的血流下来,烫到了旭的手臂."混蛋!"关嘉俊扣动了扳机,子弹擦着旭的头发飞过去.旭浑身一震,"啊!""早早!"尖利的玻璃割入早早的咽喉,顿时,血像打开的水龙头,喷了出来.在旭惊慌的看到早早的鲜血时,关嘉俊已经不顾一切的扑到了眼前.来不及细想,旭把早早往前一推,抡拳xx了两个保镖夺路而逃.
枪响了!旭像只丛林里机警的猎豹,借助街边停靠的车子掩护,拼命飞奔."不许开枪!我要活的!"吼出这句话,关嘉俊一把抱起早早,"快!去医院!"已经浑身是血的早早瘫软在他怀里,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早早,别怕.马上就好了.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手忙脚乱的用手帕捂住不断涌血的伤口,红了眼的关嘉俊咬破了嘴唇:"早早,你放心,我会让那个混蛋付出代价!"
旭拼命狂奔,身后是几十个彪形大汉的追击.然而,宽阔的大街笔直通长,根本没有甩开的余地.迎面,一辆货车开过来!旭走投无路,横下心来.迎着货车扑了上去.就在追击的保镖目瞪口呆的时候,旭腾空而起,一脚踏在货车的机头上,整个身子直直的撞进驾驶室.司机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直冲过来,砸碎了玻璃撞了进来.推开满脸是血的司机,旭一把抓过方向盘,没有减速的货车冲向人群.保镖们慌乱的躲闪.货车撞开挡路的小轿车,呼啸着决尘而去.留下目瞪口呆的保镖.
"滴嗒滴嗒~~"躺在床上的早早昏睡着,惨白的小脸没有一丝血色.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透出隐隐的血迹.两只手腕上都插着针管,一边是血,一边是药.关嘉俊紧攥着的拳头在发抖.好像又回到了从前,那双透过人群向自己投过来的求救的眼睛,那个几乎被人拆成碎片的小身子,那个插满了所有管子,几次电击都毫无反映的孩子,"够了!"关嘉俊发狂的吼了出来.不想再经历了!那是他用枪顶着医生的脑袋换回来的人,那时他用了5天5夜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人,可以和他贴心的人.转过头,主治医生恐惧的赶紧答话:"关先生,您放心.小少爷已经平安无事了.伤口并不很深,但因为割到了颈动脉,而且因为血小板很低,流血不止,才会造成失血过多休克.现在只要多加休养,过几天就没事了."关嘉俊深深吸了口气,平静了一下,沉声说:"谢谢你医生,我会和你再联络.现在我要带他回去,可以吗?""当然可以."抚摸着早早冰凉的手,关嘉俊轻声说:"早早,我们回家了."对不起,是我的疏忽才让你受伤,我太大意了!小看了那只野兽的力量和智慧.不过,我会把他再抓回来的!
十四
大雨滂沱,旭在雨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跑.一条一条街巷,一排一排房屋.冲出重围,丢弃了那辆车.那个司机还能动,他回自己去医院,也会告发自己的行踪的.所以,要快!
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到了那里,直到再也没了力气,旭才停下来.大口的喘息着,雨水不停的呛进嘴里.原本流血的伤口被雨水冲的发白.必须找个地方歇一会了.
废弃的一间垃圾房,旭缩着身子,抵御着饥饿和寒冷.水从身上滴下来.在身边蔓延.左手臂大概是断了,动不了.浑身是伤.然而最痛的地方却不在那,是心里.早早,对不起.对不起.反复的念着,旭抱紧了膝盖,终于逃出来了,可是他却想哭.
雪白的长袍,柔软的头发,抱在怀里很舒服很温暖.轻轻的摇晃,听他轻轻的唱那首悠扬的歌."红日微风吹幼苗,云外归鸟知春晓......",忽然,歌声停了.黑洞洞的枪口顶着自己的脑袋,关嘉俊的脸狰狞可怖:"你杀了他!你杀了他!!"旭惊恐的摇头:"没有,我没有!"湿热溢满手臂,旭低头,是手上的尖刀和早早被割开的喉咙.绝望疑惑的脸.血铺天盖地的涌."为什么?旭?我那么相信你!"血染白衣的早早平静的看着他,伸出手抓上他的胳膊.旭几乎是哀求:"早早,我不是有意的,我没想杀你...."早早收紧了手指,尖锐的刺痛袭来."啊!"旭惊叫着醒过来,伤臂上沉重的压迫感和剧痛让他下意识的甩手.什么东西被甩出去了,"吱吱"的叫声,满地血红的小眼睛.旭猛地站起来,浑身的汗毛直竖!借着昏暗的光线他看到,那是满地黑毛的老鼠,瞪着血红的眼睛在打量他,丝毫没有后退的意思,相反,看到食物居然又活动了,鼠群危险的静立着.
旭冷汗直流,在这个肮脏黑暗的地方,他找不到任何可以自卫的东西.抬腿踢飞一只蠢蠢欲动的老鼠,旭知道是自己身上的血腥气吸引了它们,恐怕还有别的什么.看来是不能再坐下了.人和鼠就这样以奇怪的姿势对峙着.疼痛,饥饿,无望和恐惧折磨着他,旭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力气走出这个地方.门外的那条陋巷是不是比这里安全.
关嘉俊用软布擦拭着手里的枪,精巧的枪身在灯光下闪着幽蓝的光.身边,站成两排的保镖冷汗顺着脸颊淌."我已经很久没有用过枪了,看来有必要活动一下.""老板!请,请再给属下一点时间.就是把澳门翻个底朝天我们也会把他找到!""阿威,我交给你们的事从来都是很放心的."江威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可是,15个小时了!"15个小时了!早早还躺在床上人事不醒!关嘉俊咬紧了牙,转过脸来.被那双精光四射的眼睛逼视着,江威握紧拳头,咽了口唾沫.跟了他这几年,大风大浪闯了无数.不管多危急,多凶险,那一脸xx自若的微笑是他的招牌,也是令对手胆战心惊的武器.可是,今天的他铁青着脸,眉宇中是从没见过的愤怒和杀气.不过,能让老板动怒的那个人,还真是少有的机智和强悍呢!江威暗暗的钦佩,只是不巧,他动的是十一郎,激怒的是关嘉俊.
"一个人身上没有钱,没有身份证,受了伤又被追捕.居然可以在这个弹丸之地躲上15个小时!我真是失败呀!我再给你们15个小时,到时候我见不到人,"关嘉俊冷森森的盯着眼前的人."我就要见血."所有的人都喉头一紧,知道,15个小时以后,七郎不出现在这里,他的话就会变成现实."是!"
朦胧的灯光照着床上虚弱的少年,青白的脸上刚刚睁开的眼睛迷蒙空洞.关嘉俊俯下身,抚摸着他缠满绷带的脖子,那还有遮盖不住的青肿.暗哑的声音:"疼吗?"对上他的眼睛,早早的眸子里有了亮光,"疼."随即,一抹鲜花般的笑容绽放.感觉到心尖被狠狠的扯了一把,疼的直颤.关嘉俊在那没有血色的小脸印上一吻:"好好睡,我就在这里陪你."早早伸出贴着胶布的手,冰凉的手握住他温热有力的大手,放在枕边,压在脸颊下,闭上了眼睛.
天宁失神的看着面前的壁炉,现在是初秋,壁炉里空空的.上面摆满了鲜花.熟悉的房间,那一年,那一夜,这壁炉里曾经烈火熊熊.5年了,一切都不曾改变.这张摇椅,这个脚踏.每个温暖的夜晚,他就是坐在这张椅子里,抱着他心爱的宝贝轻轻摇着说话吧.那个十一郎才是他{za}的人,一直都是.天宁抚摸着肩头上的伤痛,那是他搂过的地方,也是被他狠狠一甩撞伤的地方.扯起嘴角,天宁笑得很牵强.这个房间给了他xx磨灭的记忆,而那个给他记忆的人,这个房间的主人却没回来.天宁笑出了声,伸开四肢躺在地毯上.他现在满心的牵挂是十一郎,红都可以歇业,自己这个九郎,又有什么可挂念的!
清晨朦胧的曙光驱散了夜的恐怖,几个早起的流浪汉翻检垃圾的声音惊醒了靠在墙上的旭.睁开眼睛,旭警惕的看着他们,慢慢的挪动脚步.腿已经麻木了,可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饥火的煎熬.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疯狂的叫嚣着饥饿和干渴.左手已经肿的没了样子,旭从自己那件已经看不出颜色的T恤底边撕下一条,把手臂吊在肩上.
破烂的板房,肮脏的小巷.衣着破旧的女人们随意的倒着污水,骂骂咧咧的收拾着杂物.旭扫视着四周,昨天慌不择路的一直跑到这里,原来澳门还有这样的贫民窟.一辆手推车从身边经过,推车的男人吆喝着.车上,刚烙好的饼冒着热腾腾的香气,像把钩子,牢牢地勾住旭的视线.五脏六腑像开了锅,旭咬紧了嘴唇.突然,猛地推开那个人,抓起饼就跑.身后是那个愤怒的男人恶毒的咒骂.
咒骂声听不到了,旭也跑不动了.贴着墙滑坐下来,旭大口的咬着手里的饼,努力的咽着,终于还是被那饼噎出了眼泪.
狠狠的擦一把脸,旭咬紧牙.我得活着,活着就有希望.大口的吃着,一个粗糙的大碗轻轻放在脚边.碗里是满满的清水.旭抬头,一个女孩站在身边,微笑着看他.廉价的布料,自制的衣裙,还有那明显菜色的脸,身后破旧的门.旭感激的点点头,端起碗.女孩好像想起了什么,拍拍他的肩,转身回屋去了.一会,女孩又回来,手里抱着个盐罐,捏了一撮撒在碗里.旭大口的喝,清凉的带着淡淡咸味的水滋润着喉咙,安抚着身体.今天才知道,原来最简单最质朴的东西才是最可宝贵的.那是生命的源泉.
"谢谢."旭感激的笑,右手递回碗.顺势在墙上一撑,站了起来.女孩微笑着,转身回屋.突然,什么东西沉重的砸在背上,女孩重重的摔在地上,手里的盐罐摔的粉碎.女孩痛苦的张张嘴,费力的挣扎起来.回头一看,刚才的那个人已经倒在地上昏过去了.伸手一摸,浑身烫的吓人.女孩拼命的摇晃了半天,放了手.咬咬嘴唇,抓住他的胳膊,往屋里拖.
十五
旭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地上,一间破屋的地上.那个瘦小的女孩根本没办法把他拖到床上去,只能勉强的在他身下垫张席子.看他睁开眼睛,女孩紧张的神情缓和了一些.旭坐起来,觉得头昏昏沉沉,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看看女孩友好的笑容,旭不好意思的说:"你帮了我?可是我都没什么好谢你的."女孩眨眨眼睛,转身走到{wy}的一张桌子前,在抽屉里翻着.听不到她说话,旭有点尴尬:"嗯,谢谢你照顾,我要走了."没有反应."喂!"旭提高了声音.女孩找到了什么,兴奋的走回来,把手摊在他面前.两颗白色的药片,最普通的退烧药.旭忽然感觉到了什么,心底一沉,艰涩的低声问:"你听不见?"女孩再次伸伸手,鼓励似的笑.把水递到他跟前.她听不见,也不会说.旭沉默的接过来,把药倒进嘴里.女孩拍拍他,指指旁边那个勉强可以叫做床的地方,双手放在头边作个睡觉的姿势.旭笑了,点点头.女孩灿然一笑,提起门边的一篮鲜花,走出门去.
傻丫头,就这么走了,也不怕引狼入室.不过这屋里也真的没什么好怕偷的.旭在床上倒下来,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尽快的恢复体力.关嘉俊一定在发疯般的找我,哈哈...没有钱,身份证也被抄走了.能离开这里的办法也只能是偷渡.不过,现在的码头上一定都是他的人.不如就在这里修养几天,等风声过一过再说.旭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了.不知道那个人现在正么样了?
门轻轻的打开了,门口几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睡的正香的旭.
一阵惨烈的搏斗后,旭被五花大绑的塞进了麻袋.几个被打伤的保镖骂着在麻袋上一阵拳打脚踢.旭被堵住了嘴,血顺着发梢流下来.江威把枪插回腰上:"快点,老板等着要人呢!"
关嘉俊心情愉快的走下楼梯.后面跟着如释重负的江威等人.红都的地下室阴暗潮湿,粗糙的水泥地面上汪着片片水迹和湮开的锈红.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霉味.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东西,散在空气里,隐在角落里,让走进来的人不由得胆战心惊.
好像屠宰场的肉架,粗大的铁勾,锈蚀的铁链在眼前晃着.旭被吊在架子上.断了的手臂上打上了夹板.倒也不影响铁链的捆绑.门打开了,关嘉俊笑眯眯的走进来,满意的看看大字型的吊着双脚离地的旭:"又见面了!七郎.你干得不错,居然给你逃掉,又躲了25个小时."旭昂起头,斜眼看他."少说废话,想怎么样来就是."挑起一边眉毛,关嘉俊的嘴角划出一抹冷笑:"骨头还是很硬嗯?可惜我的耐心已经到头了.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关嘉俊的手卡住了旭的下颌,闪着寒光的眼睛像一直盯到旭的骨缝里:"我会让你下辈子都后悔!""哼,关嘉俊!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不过你记着,除非你杀了我,否则,言承旭一定会xx!"旭狠狠的瞪着他.关嘉俊轻轻的笑了:"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不过,想要给你点教训,为你犯的错误付出代价."下巴一扬.两个xx脱了上衣,弯弯手中的细藤棍,走了过来.一声脆响,光洁的皮肤上出现了长长的一道血痕.旭疼的闷哼一声.藤棍柔软而结实,抽在身上不会撕开皮肤,却会留下火灼般的疼痛和紫色的淤痕.
没等他缓过气来,藤棍已雨点般的落了下来.抽击皮肉的脆响,挣扎中铁链的撞击,空气里越来越浓的血腥.让这间被硕大的灯泡照的刺目的地下室如同鬼屋.旭的嘴唇已经咬破了,喘息都变得困难.终于,停止了.体无完肤的旭觉得自己是被架在火上烤了.
关嘉俊十指交叠坐在椅子里,平静的看着.:"感觉怎么样?七郎?如果当时你不是一念之差,现在你应该坐在你的房间里,喝酒,谈天."旭努力的抬起被汗水浸的透湿的头,嘲讽的一笑:"你就这些招数吗?""当然不止这些,不过我不想对你下狠手,毕竟我们还是要成为一家人的."关嘉俊温和的笑脸人畜无伤."一家人?"旭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破口大骂起来:"无耻的东西你死了这份心吧!我告诉你,我死都不会让你随心的!""我说过我不会让你死的,你的倔强我很欣赏,不过,你用的地方不对."关嘉俊的脸抽动了一下,阴森森的语气:"你让我生气了."
"哈哈哈..."旭大笑起来"关嘉俊,你的伎俩呢?使出来吧,别让我笑话你!"
"是吗?我记得你在台湾有家人的吧?我去拜访一下他们你应该不会觉得意外."旭蓦的睁大了眼睛,怒吼着:"关嘉俊!有什么你冲我来!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敢动他们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关嘉俊闪着火苗的眼睛瞪视过去:"他们有什么事也是你造成的.在你挟持十一郎的时候,你就该想到有今天!"旭的呼吸停了一下,咬紧嘴唇.半晌,涩涩的问:"他死了吗?"一句话像火苗钻心,关嘉俊腾的站起来,扭歪的脸上一片阴冷:"你巴不得他死?!"旭怔了一下."江威!这里不用你们了.去给我叫几个上不了台面的人来,好好照顾他!"说完,关嘉俊铁青着脸大步走出去.江威看了一眼旭,完了.这小子马上就要被拆碎装盘了.可惜了那么好的身手.
xx们退了出去.不一会,几个嘻嘻哈哈的男人推拥着走了进来.一看他们的打扮和笑脸,旭一阵恶寒.
"难得啊.很久没有这样的机会玩了,弟弟,你几岁拉?"随着粘腻的声音,一张涂了厚厚的粉底的脸凑到眼前.猩红的唇吐着恶心的臭气.旭扭过头,嫌恶的皱紧眉."啊!"旭痛苦的咬牙.有几只手在身上游走,触的伤口火辣辣的疼."还真是敏感哪!""你看他这个样子有多性感!哈哈哈哈~~"侮辱的笑,淫亵的目光让旭怒不可遏:"滚!王八蛋!你们这群公猪别碰我!""哈!骂人那!别撑啦,我们现在就好好的陪你玩!""啊!"旭惨叫一声.一只脏手狠狠的揪住了他的下身.
衣服很快就被撕光了,赤裸的身体大张的xx被肆意轻薄.愤怒羞辱让旭几乎想一头碰死.他宁可被火烧被鞭打也不愿承受这样的侮辱.
"我们来玩点新鲜的."一根细小的木棍在脸上划来划去,一个小个男人邪笑着贴在他身上:"你会喜欢的."他身后的几个人嘻嘻的笑着,围过来.他想干什么?旭紧张的神情让他们兴奋."啊!放开!"旭像被火蛇咬住,疯狂的扭动着.身子被死死抱住.小个男人笑着,握着旭的下身.木棍已经探入了细小的铃口.一点一点的推进去直到xx没入.旭颤抖的嘴唇已经无力咬紧,疼痛铺天盖地的袭来.捏住木棍的顶端晃了晃,旭的身体顿时绷的僵直."呼"木棍被狠狠的抽离,带出了少许的精液和血迹.旭凄厉的惨叫一声.张着嘴,喘不过气来.小个男人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木棍:"味道不错,再来一次怎么样?"当木棍再一次插入的时候,,旭昏了过去.
一股咸涩的东西从气管直接冲到了肺里,剧烈的咳嗽带动了浑身的伤口,旭被呛醒了.直到脸被憋的青紫,旭才艰难的喘出一口气.睁开眼睛,满是晃动的人影."啊,醒了!"旭发觉自己已经被放了下来,手脚被捆绑着,趴在一个铁条凳上."这就受不了了?我们还有的是时间哪!""昏过去就不好玩了,试试这个."针管刺进皮肤,旭喘着气瞪着."别怕,这是肾上腺素.他会让你精神起来的.你再也不会昏过去了!"阴险的笑声让旭一阵战栗."我们来玩个新游戏吧!"一个男人点燃了蜡烛.
"啊!!"旭还没有xx的清醒过来,就被身后突然传来的撕裂般的剧痛逼的大叫出来."才两根手指就受不了了?""也难怪,人家还是处子吗!和你的火车道怎么比呀?"肆意凌辱的话语仿佛是盐撒在伤口上,旭想大吼大骂,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嘴被什么东西撑住了,他只能发出痛苦的呼号.
"这么紧怎么玩?""那就先让他松一松吧!"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被狠狠的塞进了身后还痛的发抖的地方.旭一声闷叫.剧痛涨满了每一个毛孔,汗顷刻间淌了出来.疼!从没有体验过的疼!从没有体验过的绝望!停!停下来!旭在心里喊着.
下一刻,旭疯狂的挣扎扭动.被硬塞进来的东西在身体里狂暴的震动碰撞,酸涨混杂着内脏快被顶翻的呕吐感,被撕裂得尖锐痛楚,让旭快崩溃了.血流下来,旭感觉不到.
身体被死死的压着,痛苦清清楚楚的传递到每一根神经.意识已经模糊了,感觉却依旧清醒.救救我,救救我....旭睁着眼睛,默默的求救,却不知道向谁.
地下室是密封的,不会传出任何声音.何况,被折磨的那个人已经没有力气出声了.红都休息了两天,重新开业.宾客自然是蜂拥而至.灯红酒绿,笙歌震天.狂欢的人们不会想到,在他们脚下,是人间地狱.
上午10点,是红都最安静的时候.早早已经可以坐起来了.精神也好了许多.正倚在床上专心的打电子游戏.关嘉俊走了进来,手里托着一个珐琅托盘,一只精致的镶金小碗里是淡黄色的汤汁.正在紧张状态的早早一闻到那熟悉的味道,触电似的甩手仍了手柄一头扑回被窝里,紧紧的蒙住了头.参汤!天敌!关嘉俊好气又好笑,走过来一把拉起被子:"起来,喝了它.""我困了,下午再喝好不好."早早耍赖."不行."毫无通融余地,把愁眉苦脸的小家伙从被窝里拉出来:"你体质太差,又失了那么多的血,不补怎么行?赶快喝,凉了就不好了."真是的,每次都得苦口婆心的劝.从小到大他就没痛快的喝过.就这么难喝吗?关嘉俊看着早早皱起来的小脸,叹了口气:"好好喝,呆会陪你打游戏好了吧!"早早噘噘嘴:"你输了要学狗叫阿!""彭!"脑门上挨了一记.关嘉俊一瞪眼:"没大没小!你喝不喝?不喝我捏鼻子灌你!"早早鼓起嘴瞪眼,作{zh1}一次反抗.关嘉俊扬扬眉:反抗无效.早早丧气的低下头,关嘉俊把碗递到他嘴边.早早无可奈何的憋住气,把那碗苦涩的东西灌了下去.
苦透了的小脸关嘉俊看了就想笑.故意笑眯眯的凑过去:"乖,来亲一个."早早赌气捂着脸不让他亲.关嘉俊一端他下颌,在那噘起来的小嘴上响亮的亲了一下.哈哈大笑.
"对不起啊,我忘了敲门."天宁懒洋洋的靠在门上,嘴角挂着一抹意义不明的微笑.扬起修长的手指,敲敲身后的门:"补上了."
十六
回头看到天宁,关嘉俊的心神被他的笑容撞的晃了一下,脸上划过一丝尴尬.随即恢复了从容的神情:"有什么事吗?""有客人来了,xx局长."天宁依旧是优雅的微笑.关嘉俊不再说话,回身给早早掖好被子,嘱咐着:"出了汗不许蹬被子,呆会好好睡一觉.别着凉."早早点头答应.关嘉俊走了出去,在和天宁擦身而过的时候,含笑看了他一眼.竟象是被看透了心事一般,天宁顿时气短起来.真该死!暗暗骂着自己.
"九哥,进来坐啊!"早早招呼着:"我一个人很闷的."你怎么会闷呢?天宁笑容里多了几分嘲讽.走进来关上门.环视四周,落地大窗上,精美的窗帘花饰繁复.波斯地毯,豪华的水床.一只镶金的小香炉正袅袅的冒着青烟.整个房间的巴罗克设计显示着主人的品位和会享受的性格.天宁把手覆在香炉上,让烟轻轻的舔着手指.这里才是真正的主人房.充满着安详,舒适.温暖和人气.哈,自己的那个冷冰冰的屋子,不过是个附属品罢了.和他的主人一样.
"九哥?"天宁仰起头深吸口气,回过身来笑了:"一直没过来看你,好些了吗?""好多了,谢谢你.过来坐阿."早早坐起来,在床边给他让出个位置.天宁在床边坐下来.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看着天宁的侧影,早早有些难过.5年了,他已经xx没有了过去青涩的模样.性感,成熟.优雅的笑容后面隐藏了太多的沉重,双眸是难测的黑色深潭.这5年,究竟是怎样的屈辱苦难,只有他自己知道.拉起他的手轻轻的说:"这几年,苦了你了."天宁浑身一震,身上心里的道道伤痕被这句话震开了血口,疼的直颤.不动声色的抽回手,苦?我的苦是谁造成的?!哼,你们两个,根本就是一体的.我不会再相信你了,十一郎!淡淡的一笑:"没什么,都过去了."早早垂下眼睛,知道他心里的伤不是轻易解的开的.
"你的伤还真吓人呢!当时你浑身都是血,我还以为你已经完了."天宁轻松的笑着.早早摸摸脖子,笑道:"我脖子太细了,如果胖一点的话也不会伤成这样."天宁的眼中闪过一丝亮光,看着早早:"敢拿十一郎做逃跑的筹码,那小子真是胆大包天.落到那些人手里,也是他活该."早早脸色变了:"九哥,你说什么?七哥,在哪里?""你不知道?"天宁故作惊讶:"他没告诉你吗?我多嘴了."起身就走.早早一把抓住他,着急的说:"他给抓回来了?怎么样了?"天宁叹口气:"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他是给麻袋装回来的.已经关在地下室快两天了.而且,"天宁看一眼早早,幽幽的说:"他被交给了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下流东西.现在,怕是没有人样了."早早的眼睛越瞪越大,脸色煞白.突然掀开被子下床.
突然的站立让他一阵晕眩,天宁拦腰抱住他才没有栽倒.早早喘了一口气,推开天宁飞一样跑了出去."喂!"天宁看着那个只穿了一件雪纺睡袍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也许是躺的太久了,脚下竟像踩在棉花堆里使不上劲.早早大口的喘息着,汗水淌下来,打湿了鬓发.快点!再快点!旭在那些人手里....江威他们是xx,他们有的只是男人的凶狠.而那些{zd2}层的牛郎,是没有人比得了的阴毒和残忍.那么刚猛和骄傲的旭阿!.早早赤裸的双脚在楼梯上飞奔.
跌跌撞撞的跑到地下室,早早扶着墙,跑不动了.力气好像用尽了,耳朵里有风在呼呼的吹,头快要炸开似的疼."哇!"刚才喝进去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早早倚在门上用力拍着:"开门!"
门打开了,屋里的人惊愕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十一郎.
早早看见了被绑在铁条凳上的旭,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天哪!
会客室,关嘉俊拿出了上等的红酒招待这个重要客人.xx局长周正乔."局长大人有什么吩咐,打个电话就可以了.何必亲自跑一趟呢?"关嘉俊仰起他迷人的笑脸,这个年近五旬的恶棍让他从心底里厌恶.但他又是不能得罪的人物.很多事情还要靠他解决.所以不但每年要付给他一张巨额支票,还要随时满足他的无耻.周正乔满足的品一口美酒,慢悠悠的开口:"吴老板,听说你这里出了一点麻烦,有要兄弟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关嘉俊笑笑:"没有什么,有个小孩子不懂事,已经解决了.""嗯,不懂事的孩子是要给他点教训.听说小十一伤了?怎么样了?"关嘉俊淡淡的:"很重.恐怕一两个月都起不了床."周正乔失望的啊了一声,随即掩饰道:"那你的红都不是要大受损失了吗?十一郎可是棵摇钱树啊!""是啊,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吴老板,我这次来是想看看小十一.好久没见他了,想的慌."周正乔的胖脸上淫秽的笑.关嘉俊暗暗咬牙,老东西!盯着早早的眼光就像狼盯着羊羔.当初如果不是你的逼迫,早早也不会~~别太贪心了,当心我像做掉你的前任一样做掉你!"他现在很憔悴,如果你现在去看他的话,他会觉得很丢脸.不如过些日子他好点了,我让他专门去拜访你."接受到了关嘉俊眼中的一丝危险信号,周正乔也不再坚持.这个人,还是不要轻易招惹的好.
早早走过去,在旭的身边跪下来."旭"低低的呼唤.旭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光彩.半开半闭的看着早早,发不出一点声音.早早颤抖的手指抚摸着他灰白汗湿的脸,眉尖抖着:"笨蛋!为什么不跑的再远一点.为什么回来..."一刻大大的泪珠滑落,旭闭上眼睛.
早早想抱住他,但那赤裸的躯体却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给他.鲜红的伤口上还残留着烛油,两个乳头竟然增大了好几倍,又红又亮.两根针别在上面,血已经凝固了.早早不敢再往下看,手忙脚乱的去解绳子.脚边,一个小药瓶滚到一边.早早拾起来,心被狠狠的撞疼了!肾上腺素!也就是说,从他被带到这里的那一刻起,他就必须每时每刻清清楚楚的感受到痛苦,无可逃避,无可救赎.握着那个瓶子,早早犀利的目光射过去:"你们干的!"那几个人呆立着,嚅诺的说:"是,是老板吩咐的.让我们不~~""够了!"早早愤怒了.
门"轰"的推开,关嘉俊大步迈进来,一看见早早跪在旭身边,顿时火冒三丈:"早早!你在这里做什么?赶快给我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早早喊着.关嘉俊吓了一跳,早早的脸上是他从没有见过的愤怒和伤心.渐渐的,关嘉俊的脸涨红了.呼吸都变得粗重:"你问我为什么?!你,你..."早早抬头,晶亮的眼睛看过去,语气是无可动摇的坚定:"我要杜冷丁."关嘉俊愣住了."给我杜冷丁!"早早再一次喊起来.关嘉俊快要气疯了,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一直窝在他怀里取暖的孩子,会为了一个伤了他的人大喊大叫的顶撞自己."给他!"关嘉俊的拳头握紧又松开.
药很快拿来了.一连三只杜冷丁灌进针管,早早在那只血肉模糊的胳膊上费力的寻找着静脉.药液慢慢的注入,旭看着早早的眼睛里,有一点水光.
针管刚刚拔出来,早早就被关嘉俊一把拽了起来.看着他发青的小脸上不断涌出的虚汗,单薄的睡衣下两只赤脚已经被潮湿的地面冻的通红.关嘉俊怒不可遏,挥起手朝着早早的脸打了下去.早早静静的站着,惊呆了.
十七
早早惊愕的看着又急又怒的关嘉俊挥起手,突然尖叫一声,一头扑进他的怀里.双手死死的搂着他的脖子.嘉俊的手停在半空中.感觉到搂着自己的手在发抖,紧贴着的身体里,狂跳的心显示着早早的惊慌.什么也不说,只是紧紧的贴在怀里.甚至不敢抬头看他一眼.关嘉俊闭了闭眼睛,伸手把他拦腰抱起.接触到他冰凉的身体,嘉俊收紧了手臂.
窝在温暖的怀里,早早抓紧他的衣服,把脸埋进他的臂弯.
快步上楼,把恼人的小家伙重新放回床上,盖好被子.嘉俊拍拍仍旧缠在脖子上的手臂:"好了!放开我吧!"没有回音却抱的更紧.无可奈何的叹口气,贴着他躺下,给他把被子拉严:"好吧,我不生气了.可以放手了吧?"早早呼的抬起头,大眼睛闪闪的:"真的?不许反悔啊!嘻~~""小混蛋!"嘉俊翻翻眼睛.
抱着脖子蹭:"嗯~~你刚才的样子吓死我了!"推开他,嘉俊瞪起眼睛:"你刚才的样子气死我了!出着一身的汗,跑到地下室去,连鞋都不穿.不知道那里阴风重,又潮吗?要是发起烧来你看我揍不揍你!""你不会揍我的.""嗯?"嘉俊挑起眉毛."因为我不会发烧."早早眼睛眯眯的笑成一朵花.
把手伸进被里握着他冰冷的脚."呆会姜汤就熬好了,不许废话,都喝光.把汗发出来,也许就没事了."早早破例的没有反抗.
在他身边躺下来,把他搂进怀里.嘉俊用下巴蹭着他的额头:"早早,你是怎么知道七郎被关在地下室的?"早早一怔,眼睛闪了闪:"把他抓回来了,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嘉俊捏着他的鼻子:"因为我知道你会给他求情!"早早仰起脸:"那现在你打也打了,放了他吧?""为什么?"嘉俊躺好身体,漠然的说.早早着急起来:"你把他折磨成那个样子还不够吗?他会残废,会死的!你辛辛苦苦把他从台湾带回来就是为了这个吗?""如果我不是念着初衷,他现在早就变成肉酱喂鱼去了!"嘉俊带了怒气说.
抱住他的脖子,早早有点悲伤:"哥,不要那样好不好.别那样对他,他只是想逃命而已.如果我是他,我也会的."深深的看着他,嘉俊声音低沉:"早早,如果那天被刺伤的人是我,或者我死了,你会怎么样?"倒吸凉气,早早突然紧紧抓住他,贴上去:"不许,我不许.这个世界上,没人可以伤害你."心里一颤,嘉俊抱紧了他.你不想失去我,我也不能失去你呀!暗夜里,你是我{wy}的安慰.让我们这样相依为命的走下去吧,看老天能让我们走多远.拍拍背:"好了,我开玩笑的."
"那~~"询问的眼神.嘉俊无可奈何的笑笑:"好吧!答应你.吃了苦头,他应该可以学乖了."早早高兴的坐起来,在他身上摸出手机递过去:"那就快打电话吧!"白他一眼,嘉俊打开电话:"阿威,把七郎送回房间,叫罗医生给他治伤."早早眉开眼笑,扑上去撒娇的蹭."行了行了!"
推开他,把他围进被里."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东西."摇摇头,早早笑着环住他不放."你不是说我应该出汗吗?"嘉俊忽然意识到了那朦胧眼神的含义,心里一跳:"宝贝,不行.你现在身子太~~"拒绝的话被温柔的吻堵住.嘉俊闭上眼睛,回应着他.
"非要现在吗?""嗯,我想要.哥你也好久没有过了."
自从那一夜,早早关上灯,解开衣服.一切就不再单纯.早早的身体是可以令人发狂的,可是每次当他赤裸的身体横陈在眼前,心里都会酸的发痛.这个精灵的孩子,早就看出来我已经提不起兴趣去找人发泄了.可是我还强壮.
深深的吻,紧紧的纠缠.阳光从纱帘中透进来,是初秋的温暖.
看着疲惫不堪的早早沉沉睡去,关嘉俊无声的叹口气.早早,我想我是爱你的.但是,爱的领域太宽了,我不知道该用那一种爱来界定我们.你,知道吗?
给他掖好被子,走出了房间.
手放在门把手上,关嘉俊深深吸了口气,平静心神.推开门,天宁背对着他坐在椅子里.窗外的阳光笼罩在他身上.听到脚步声,天宁笑了:"我知道你会来的,找我算账,"
坐在他对面,关嘉俊凝视着这张xx的无懈可击的脸.那双黑眼睛,不再有少年的清澈,纯真.那里是他已经无法xx的深邃."当心九郎."三浦临别的赠言.是啊,他太聪明,所以,很危险.
沉默.关嘉俊点起一只烟,淡淡的烟雾在两人之间弥漫.天宁十指交叠,微笑着看他:"我不是有意那样做的.我只是觉得如果七郎就这样死了,未必你不后悔.而有资格和立场劝你的人,只有十一郎."
关嘉俊没有说话,看不出他是不是接受了这个解释.天宁低下头,再抬起来的时候,眼里满是狡邪和嘲讽:"其实你也不必这么火大,十一郎对你是很忠心的.他为七郎求情并不代表他有多么喜欢他.纯粹的是为你善后而已.就想当初他对我所作的一样.如果你少做一点孽,十一郎也不用这么辛苦了."狠狠的一记耳光打在脸上,天宁眼前一阵发黑.没有叫痛,也没有惊异.天宁直起身平静的看他.嘴角浮起惯有的微笑.关嘉俊的脸铁青,低沉的声音:"不要太放肆!"站起来走出门去.临出门前他回过头:"我来只是想看看你,这几天事情多怕冷落了你.另外想告诉你小志的消息.看来,你并不需要."
门关上了,天宁笑了出来,越来越大声,直到笑出了眼泪.自从离开了那条船,就再没有过炙热的目光.这个耳光,是最亲密的接触了吧?现在你终于注意到我的存在了.伸手拿过酒,直接倒进嘴里.扭开音响,歌声飘了出来:我并没有醉,我只是心儿碎.想起了过去,又喝了第二杯.
天宁站起来,笑着跟着歌声唱:都说那爱情像流水,管他去爱谁?我要美酒加咖啡,一杯再一杯.
夜深了,一轮圆月挂在湛蓝的天空.月关照进长长的落地窗,照着地毯上醉倒的人.关嘉俊轻轻的把他抱到床上,替他擦去腮边的泪珠.
深深的陷在摇椅里,关嘉俊手中的红酒泛着清冷的光.又是月圆之夜,阿岩,你在地下还好吗?天已经开始冷了.我毁了红都,又重建了它.现在他比你在的时候繁华了好几倍,你还满意吗?不过,我有点担心了,也许,应了那句老话:多事之秋.
酒浇在地上.阿岩,如果有空,上来聊聊吧!我等了你十年了.
十八
旭从昏睡中醒过来,他是被浑身疯狂叫嚣的疼痛叫醒的.睁开眼睛,满眼是刺目的白光,一个黑影晃动着.用力的闭闭眼,再次睁开的时候,旭看清楚自己躺在一间布置精美的房间里,阳光温暖的照在自己身上.床边站着一位和蔼的中年男人.
见他醒了,中年人和气的笑笑:"你好,我是这里的医生,我姓罗.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如果疼的厉害的话我再给你打一针."旭紧皱的眉头代替了回答.罗医生同情的叹口气,拿起了针管.针尖刺破了皮肤,药液缓缓输入.这感觉似曾相识.蓦的,恐怖残酷的地狱般的记忆潮水般的涌来.在模糊成一片的惨痛经历中有一道清晰的光,那是一身白衣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早早.他还活着,他真的还活着!清清楚楚的记得,抚摸在脸上的手指,满含着惊痛的眼神,还有,他说,笨蛋.旭喉头梗住了.
"早早...""早早?"罗医生迷惑的看着他."十一郎,他~~在哪?"旭艰难的开口.尽管嘴唇牙齿都被咬的肿胀不堪,这几个字却异常清晰."十一郎啊,他就在斜对面的房间."舔舔干裂的嘴唇,旭艰涩的问:"他还好吗?""不太好.高烧不退,哎!他一发起烧来就没完没了,尤其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真是怕什么有什么."说着摇摇头:"我来给你换药."
旭的呼吸越来越粗重,胸口的纱布伴随着剧烈的起伏,像锯条一样摩擦着他的伤口.
右手一撑床栏,旭咬紧牙关坐了起来."哎!你干什么?别动!"罗医生惊慌失措的想拦住他,结果只扶住了被带倒的输液架.一手举着输液瓶,一手想拦住他:"你要干什么?你现在不能动啊!"
"我要看他."两只脚像踩在针板上,旭是凭着一股狠劲站起来的.摇摇晃晃的往外走.罗医生又急又怕,自己能在红都里服务十几年,平平安安的享受高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安守本分.可是刚才不知道那句话说错了,惹的这位是非种子往外跑."你不能去!你那也不能去呀!哎呦,七少爷,求求你了~~~"旭打开了门,长长的走廊,几乎一样的房门,早早在哪?"你赶快回去呀!我要叫人了!"
"你要去哪啊?"威严冷静的声音,关嘉俊出现在门口,身后是四个高大的保镖.旭倏的抬起头.两个人的眼神碰撞在一起."我想看看他."关嘉俊冰冷的眼神射过来,真是低估了他的恢复能力,这么快就能站起来.不过,看那两条颤抖的腿,应该不好过吧!
被那冷冷的眼神盯着,旭心虚的低下头.捏紧的拳头,指甲陷进肉里.半晌,抬起头缓缓的说:"让我见见他,求你."关嘉俊目光闪了一下,垂下了眼帘.这个狂野的男人,受尽酷刑也不曾有一句讨饶.现在.....冷冷的开口:"你见他有什么事吗?"
旭愣住了,有什么事?跟他道歉,向他赔罪,还是谢他的相救之恩?那一个理由都荒唐可笑.那为什么要这样迫切的想见他呢?
旭被重新的按回床上,右手腕上多了一付xx."罗医生,七郎的手怎么样了?"关嘉俊舒服的在沙发上坐下,点燃一只烟.罗医生恭敬的答道:"老板,已经照过X光,断骨接的很好,而且他的恢复能力是超强的.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没事了."关嘉俊点点头,"你下去吧."屋里的人都退出去了."我们来谈谈正事吧!"
"你把他们怎么样了?"旭狠狠的盯着眼前的人,那眼神像一匹随时会扑向敌人的野兽."谁?哦,"关嘉俊似乎想起来了,若无其事的笑了:"在你眼里我就那么没人性?"旭的眼神阴沉.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家人的.我是商人,不是黑社会.比起打打杀杀我更喜欢利益交换.人都喜欢比较温和的东西."哼了一声,旭别过脸."你紧张你的家人,我也一样.你今天所受的惩罚,比起你给十一郎的伤害,并不过分!"
旭垂下眼睛.如果情形倒过来的话,恐怕自己也会发狂的."我想见见他."语气已没有了凌厉.
"如果是道歉的话就不必了.他不会怪你的.他从来没有怪过任何人.就算他受的伤害再大,他都学不会怨恨."旭的心给揪了一下,不会怨恨,是你的心圣洁的像天使,还是只是因为不值得?没有人会对阿猫阿狗起怨恨的.旭抬起头,关嘉俊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悲哀.虽然只是一闪而过.
"所以你不必存这个想法,我也不会让你见他.当然,在你真正成为红都的七郎以后,你们有的是相处时间."关嘉俊微笑着说.
"你作梦!"旭冷冷的咬着牙:"我身上流的是堂堂正正男儿血,下流无耻的事我不做!"好像被堵住了喉咙,呼吸都很困难.关嘉俊稳定心神,半晌咬着牙说:"不要试图激怒我,你会后悔."
"对付不听话的人,我有的是办法.最简单的就是把他直接丢给下三烂的客人.用不了半年,你就会变得和折磨你的那些人一样下贱!不过那样,我就真的把你毁了.你是我看重的人,我想让你成为红都的宝贝,毁了你,就是毁了我的心血.也许那个时候,你会宁愿我把你杀了.可惜,我是个商人.杀了你不会给我带来任何利益,所以,如果你不想做红都的宝贝,我只能毁了你."关嘉俊的话像一阵阴风,旭只觉得寒气一直逼到了骨缝里.不存在信不信的问题,只有两个选择.
"我不做!"旭昂起头.
关嘉俊懊丧的扶扶太阳穴,无力的叫道:"来人,把他带走."
"滴"一声轻响.天宁拿出手机.一条新到的信息显示在屏幕上."货已出手,随时可以离开."天宁起身轻轻的打开房门,看了一眼空空的走廊.回到房间里,拨通了电话.
粗重的日语传来:"九哥,有什么吩咐?""把一切打理好,你们就过来吧!记住,要干干净净的进来."关上电话,天宁的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早早躺在床上,正在睡.点滴打完了,手腕上洁白的胶布格外刺眼.稍显急促的呼吸让轻闭着的睫毛也微微颤动.关嘉俊坐在他身边,握着他的一只手,眼睛望着香炉里袅袅的烟沉思.早早睁开眼睛,看到他的样子,心里有点难过.感觉到手里的动作,关嘉俊转过头来:"醒了?头还疼吗?"伸手摸摸他的额头,还好,不太烫了.早早伸出手,细长的手指抚摸着关嘉俊紧皱的眉头,好像要把那皱起的纹路抹平."哥,你又为难了."暗哑的声音让人心疼.关嘉俊抓过他的手放在唇上吻着:"没事,"
"是为了旭的事吧?"关嘉俊无声的叹口气:"是啊,这个又倔又笨的家伙让我很为难呢!"早早坐了起来,关嘉俊急忙把他用被子裹起来抱在怀里.早早把头靠在他的胸前,轻声说:"不要再伤害他了,他够可怜了.好不好,哥?"抬起头看他.关嘉俊伸手盖住他的眼睛,把他搂进怀里.那可怜巴巴的眼神他不想看.收紧手臂,关嘉俊轻声的说:"我也不想这样,可他不肯听话呀!你让我怎么办?"
"放了他吧!就算是放生了."早早忽然坐直身子,定定的看着他.关嘉俊苦笑一声:"早早,你从来没跟我要求过这个.怎么啦?"早早垂下头:"我觉得他好可怜,九哥也是.我们都是.""所以我们注定要纠缠在一起的.我不会放开他,他是难得的宝贝,他会让红都如日中天的!.除了这个,我还有个私心.他和九郎的加入,会逐渐分去你的份额.慢慢的,我就可以把你退出来,再也不要做了."关嘉俊抱紧了怀里的人,你不知道我对你有多少愧疚啊,早早.当那{yt}你告诉我你要下场,我才发现,原来{wn}的关嘉俊什么也不是.甚至不能把已经受尽苦难的你护在怀里.早早伏在他胸前,不再说话.任他铁条般的手臂勒的自己生疼.溺水的鬼总会呆在自己死去的地方,等待下一个倒霉的人来接替他.我也是吧?旭说的没错阿!我到底,是一个伥鬼.
"九哥今天要正式下场了,你不去看看他吗?"关嘉俊默默的点点头:"好好躺着,不许再着凉.我让厨房给你煮点点心来."给了他一个甜甜的微笑,早早勾勾手:"不用担心,我不会偷跑了."关嘉俊笑着捏捏他的鼻子:"记住就好.你在冒冒失失的跑出去,我就把你关进医院!"轻松的玩笑解除不了沉重的心情,关嘉俊走出房门的时候不想去看早早眼中的落寞.
晚上八点,红都的正门大开.音乐响起,灯火辉煌.侍应生穿梭般的引导着不断涌进来的客人们.按照各自的需求和喜好进入不同的位置.开场的热舞点燃了全场的气氛.人们的情绪高涨起来.
几个节目过后,舞台上的灯光暗淡下来 .音乐也停止了.就在人们不明就里的时候,一阵悠扬清亮的歌声响起.无伴奏的清唱像暗夜里的月光,透过黑暗,照到了人心上.嘈杂的人声静了下来,聆听.
一束聚光灯打在台中央,高脚椅上的秀美青年,闪着他魅人的黑眼睛,妩媚的轻笑,自在的高唱.像一只夜空里的妖精,冶艳,神秘,又有点危险.似乎在偷瞄红尘中的芸芸众生,又似乎对万众的仰慕迷恋无动于衷,只在那里悠扬的,骄傲的唱.任凭他的歌声散播开去,蛊惑人心.
他是谁?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妩媚的让人冒火的美人是谁?台下惊叫声四起,贪婪惊艳的眼睛狼一样的聚集到他的身上.
一曲已毕,青年慵懒的倚在高脚椅上,含笑看着为他疯狂的人群.不语也不动.突然,灿烂的烟花从台四周喷薄而出,音乐声掀起欢乐的高潮.高脚椅缓缓上升.背后的大屏幕上九郎的字样分外醒目.红都沸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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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关嘉俊xx着天宁,向每一个前来捧场的贵客敬酒.这些人有达官贵人,也有商场巨擘.还有黑道上的显赫人物.红都为他们提供了享乐和交易的场所,他们则成为红都最有力的支撑.生活在两个世界里的人物在红都里保持着奇怪的平衡.
关嘉俊搂着天宁的肩膀,穿行于衣冠楚楚的客人们中间谈笑风生.每个人的目光都跟着他打转,贪婪的,惊艳的,觊觎的.天宁优雅的微笑,温柔得体的应对让他身边的每个人都不由得叹息:原来高贵和放荡的结合是这样的强烈的蛊惑阿!天宁无所谓的笑,深邃的黑眸审视的打量着每一个人.
关嘉俊在他耳边轻声道:"今天是你{dy}次下场,红都的老规矩,今晚的客人你自己挑."天宁转过头,美丽的黑眼睛看着他,有一刹那的失神:"是吗?好,那我就选你."关嘉俊愣住了.看着他眼中突然流露出的拳拳深情,呼吸在那一刻停止.然而只是一瞬间.
"哈哈哈...我开玩笑的.就是他吧!"恢复了玩世不恭.随手一指,对面一个正紧紧的盯着他的男子,扬起了得意的笑容.杜笙!关嘉俊心里一紧,不动声色的握住他的手:"不!这个人凶狠又恶毒,不要去碰他!"天宁瞥一眼他,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这样才好玩啊!"说完抽离了他的手,向包厢里走去.关嘉俊看着他的背影,觉得心被什么狠狠的撞了,疼.
奔驰的车里,杜笙搂着怀中的美人忍不住的笑.怎么也想不到今天的运气这么好,这妖精似的美人居然投怀送抱,自己选中了他.害的那群色鬼们又嫉妒又眼红.红都新人的{dy}夜,也就是以后出场的底价.所以如果不是十分喜欢的客人,那就选择一个肯出大价钱的.看着那位吴老板变色的脸竟会忍不住的调侃他:"怎么?怕我出不起价钱,还是怕他会跟着我跑了?"
虽然青帮在澳门历史悠久,势力强大,虽然帮里的老大杜仲衡是自己的叔叔.但这些都不能改变自己在帮里郁郁不得志的地位.浴血拚杀的总是自己,凭什么让他们父子坐享其成?杜笙阴郁的撇撇嘴角.不过今天,怀中的人居然舍弃了所有的贵客要人,投入自己的怀抱,是不是预兆前途的好彩头呢?想到这,杜笙忍不住哈哈大笑,在天宁的脸上狠狠的亲着.
天宁淡淡的笑着,不温不火的任他轻薄.等杜笙不满的抬起眼,给了他一个幽幽的眼神,靠在他肩上低声说:"去你家吧."
看到叠放在床头的和服,天宁的笑容一冷.
杜笙从浴室中出来,满意的看见天宁已经身着淡青色丝绸和服跪坐在地板上,正用他含笑的眼睛充满诱惑的望着他.看到那双叠放在膝头的修长白皙的手,杜笙的血气直往上涌.
盘腿坐在他对面,杜笙的手指顺着和服的衣领抚摸那里面细腻如脂的皮肤."听说你刚从日本回来,日本人的花样挺多的吧?"见惯了的淫亵的笑.天宁但笑不语,微微低下头.耐不住的心痒难熬,杜笙的手顺着裙幅的缝隙伸进去:"和服的里面是什么都不穿的吧?""恩~"天宁眯起眼睛,扬起头.脖子向后划出漂亮的曲线.杜笙不失时机的凑过去,吻上精巧的耳垂.满意的听着天宁渐渐急促的呼吸,让他的手臂环上脖子.突然一个霸道粗暴的深吻,舌头探进天宁温润的口腔扫荡.
被扑到在地板上,和服的前襟被撕开,露出细腻的胸膛.两点嫣红悄悄绽放.杜笙扑上去撕咬着,粗糙的手遍体游走,恶意的揉拧,揪扯着身下人的敏感地带.天宁蹙眉噬齿忍受着疼痛.突然,巨大异物毫无预警的生生进入了身体,天宁惊痛的惨叫一声,双手紧紧抓住杜笙,睁大的眼睛里涌起雾气.杜笙喘息着,看着他笑:"九郎,你选了我,我就让你满意!"凶狠的冲撞着紧窒火热的躯体.没有经过任何抚慰的身体被撕裂了,温热的血流出来,淌在光洁的地板上.天宁痛苦的xx着,断断续续的话语轻的仿佛自言自语:"但愿~~你能~~啊~让我满意~~""嗯?"杜笙停了下来,捏起天宁的下颌,眯着阴郁的眼睛危险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很惊异他的态度.以前被自己这样对待过的男孩们没有一个不痛哭着求饶的.而现在这个妩媚的九郎,已经被撕裂了的人,只是静静的躺着,黑眸深深的望着他,予取于求.
"你不满意吗?看来是我做得不够?"危险的笑,捏着他下颌的手收紧,快要捏碎了.天宁依旧深深的望着他,伸出手指抚摸他的脸:"你呀,我选中的男人.我的英雄.你怎么会让我失望?"杜笙眨眨眼,他好像没喝酒啊?怎么一脸的迷醉,英雄?说谁呢?
忽然,天宁吃吃的笑了,看着吃惊的杜笙:"知道吗?在{dy}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和上帝打了个赌."带着迷恋的修长的手指描绘着面前这张脸的轮廓:"我看中的这个男人,一定会飞黄腾达.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成为人人仰望的云中之龙啊!他会眷顾我,帮我...."天宁闭上了眼睛,轻轻的笑了起来:"呵呵....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突然之间,杜笙热血沸腾!猛地抱住天宁狂热的吻着:"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吉兆!你是我的福星!你的眼力不会错,我就是那云中的龙!早晚有{yt},我要上天的!放心,宝贝,我一定会疼你,帮你的!你好好看着!"
听任狂热的杜笙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天宁闭上眼睛.上帝呀!如果你真的存在,我就跟你打这个赌!杜笙,你可不要让我失望,我要你这块踏板够宽够硬!
二十
旭被扔到一张床上,双手反锁在身后.旭活动了一下身体,刚刚开始收口的伤处依旧火辣辣的疼.如果再来一次那种酷刑.....旭浑身颤抖了一下.上次好像是在地下室,这次是换个地方还是有什么新花样?旭睁着眼睛打量四周.窄小的房间里除了一把椅子和这张床,没有其他的摆设了.和自己刚刚躺过的那个房间,简直是天壤之别.他到底要干什么?
忽然,旭凛然一惊!"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他交给下三烂的客人."这个地方,这张床!旭只觉得恶寒阵阵,拼命的想挣脱xx的桎梏.但是这种带倒刺的xx越挣越紧,手腕上的血已经流下来,惊恐的旭浑然不觉.
突然,对面黑乎乎的墙壁亮了起来.玻璃墙!旭睁大了眼睛,渐渐停止了挣扎.墙壁另一面的情形,渐渐清晰的映入了旭的眼帘.
一个小个子男人先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个肥重的半老男人.小个子媚笑着说着什么,帮着对方脱了衣服,旭扬起眉毛,认出来了!这个满脸胭脂花粉的小个子男人正是那天疯狂折磨自己的人!旭恨的咬牙切齿,瞪着那个令人恶心的家伙.旭清楚,墙对面的人看不见也听不见这边的自己,就算破口大骂也只能给自己解闷.忍下恶气看着.
他在做什么?!旭惊呆了.那个小个子竟然跪在地上去舔那个老男人的下身!看着他卖力的用各种姿态去取悦那个老男人,旭阵阵的恶心.不自觉的向后缩缩身子.
接下来的情景让旭目瞪口呆.小个子男人被压在底下,那个肥重的男人在他后面狠狠的抽插.虽然也曾经听说过,虽然从被抓住以后偷偷的设想过,但是当这种场面赤裸裸的出现在面前,旭还是震惊了.呼吸思考都停止了,手指变的僵硬,渐渐的冰凉."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和他们一样..."不,这不是真的.
旭猛地闭上眼睛,狠狠的把头贴在床上.然而,仿佛猜透了他的心事.声音传过来了.xx,喘息,肉体撞击的声音毫无保留的传了过来.没有任何的情感成分,纯纯粹粹的肉体的交易,近在咫尺.
这一场交易结束了,那伏在床边还没来得及提上裤子的人,又在喘息着接待下一个客人了.竭力的迎合,勉强的支撑,明明已经不堪忍受却要装出享受的样子大声xx.
一个又一个,重复再重复.客人不同,言语不同.恶毒,淫秽,挑逗,还有什么都不说.无一例外的是,疯狂的发泄.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震耳欲聋.
旭可以让自己看不见,却无法让自己听不见.那声音如魔咒,摧残着他的骄傲和意志.
门打开了,旭受了惊吓一般的弹起来.关嘉俊走了进来.在旭警惕的注视下走到床边,放下手中的托盘,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旭警觉的看一眼托盘里的东西---一只灌满xx的注射器.关嘉俊注视着他,低沉的声音缓缓的说:"刚才你都看见了,是不是觉得难以接受."旭盯着他,没有说话."如果你认为这是我故意做给你看的一场戏,你就错了.刚刚发生的事在这个房间里每天都会发生."关嘉俊眯起眼睛:"这里的几个房间是红都里{zpy}的地方,侍候客人的也是红都{zpy}的货色.不限时间,5000块一次.刚刚那个人,今天运气好,客人多了一点.如果他一个晚上都接不到客人,他会很惨的."
旭咬紧了嘴唇,半晌,哑着声音:"你想怎么样?"关嘉俊叹口气:"该说的该做的我都做了,今天我把所有的底牌都亮给你,你自己选吧!你有两条路:{dy},做个连名字都不必有的MB,向刚才那个人一样.让那些花不起钱又想发泄的男人随便折腾.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回头看一眼托盘:"一只xx剂就行了.有了{dy}次,以后也就顺理成章.而且你放心,只要我把这道门打开,客人会源源不断的光顾的.你的姿容我有信心."
旭浑身打了个冷战,不自主的向后缩了缩.看到了旭眼底的畏惧,关嘉俊淡淡的笑了:"第二条路就是做我的七郎.你会有锦衣玉食,会有自己的银行账户,每个月,我会在你的账户上打入一笔可观的数目.你会让红都如日中天,我会让你如坐云端.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我不会把你困死在红都的.我只要你十年.用你十年的青春年华换你和你一家一世的富足安乐,你觉得不合算吗?"
旭怔怔的看着他,动动嘴唇,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关嘉俊低头笑笑:"你好好想一想吧,我不再逼你."站起来,关嘉俊拿出钥匙打开了他的xx.揉着血迹斑斑的手腕,旭皱紧了眉头.刚才那些摧残他神志的声音好像还在回响.
一个精巧的电话递到面前,旭茫然的抬起头."给家里打个电话吧,很久没联系,她们可能急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旭竟没有接.把电话放进他手里,关嘉俊温柔的笑着:"怎么?不想问问妈妈现在好不好吗?"旭颤抖着手打开电话的机盖,眼里涌起的雾气几乎让他看不清按键.按下熟悉的号码,接通音.一声,两声,旭的心跳越来越快,小小的电话竟像有千斤重.
"喂~"缓慢的声音响起,再也控制不住泪水的奔流:"妈~~"旭咬着唇哭了."旭!旭,是你吗?旭呀!"惊喜的不敢相信,电话另一端,妈妈老泪纵横."妈,是我.你好不好,妈,妈妈~~"两只手抱着电话,旭跪着哭."旭呀,你到哪去了?妈妈要急死了.有什么事情不能跟妈说,要一个人突然离开.旭,你现在好不好?告诉妈妈."旭一只手死死的捂住嘴,拼命的摇头.泪汹涌奔流.
"喂!阿旭!你在听吗?"旭揪着衣襟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姐...""臭小子!居然给我一声不吭的跑到澳门去.妈都快急死了你知不知道!就算你找到了好工作也不用这么匆忙吧?还好你还知道给家里寄个信.好了不骂你了,你寄回来的钱收到了,天哪,旭,你到底是给老板打工还是抢银行阿?500万啊!旭,既然去了就好好努力.妈有我照顾你放心.妈的病你也不用担心,现在正看着{zh0}的医生.我们也有钱吃药了.而且,我和妈妈还准备买新房子了.旭,姐姐谢谢你...."电话那头,是姐姐隐隐的哭声.
旭的喉咙梗住了,好疼.已经无法思考,只能听任泪水肆意的流."旭啊,如果太辛苦,就不要逞强.回来吧,没钱的日子我们也一样过,啊?"妈妈颤抖的声音就在耳边,旭突然扬起头,牙齿咬破了嘴唇.关嘉俊站在他身后,伸手替他关上电话.旭跪在床上,失声痛哭了.
"现在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兄弟俩总要见个面.之前你不是还吵着要见他的吗?"
旭站在早早的房门前,想举手敲门,却没有一丝力气.
门打开了,早早看到门口的旭,惊喜的扬起双眉.张嘴要叫,镶嵌蕾丝的华丽衬衫,名贵的长裤,闪亮的新鞋.旭站在那,垂向地面的眼神是一片灰色.早早扬起的笑容有点呆滞,唇动了动,终于:"七哥."
旭闭上了眼睛,身体里有个地方,痛不可当.
二十一
杜笙的车停在红都的侧门.
天宁支撑着走完长长的楼梯.打开房间的门,一头扑到在床上.疼,撕心裂肺的疼.身上的污浊还在,真想泡在浴缸里好好的冲洗干净.可是,不想动了!杜笙的情况了解的并不是很清楚,事实上,仅仅是凭着直觉认定而已.把握有多大,实在不能保证.不过,他的性情,背景倒是{zj0}人选.接下来,就是放长线了.天宁的脸上划过一丝冷笑,杜笙,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滴滴.."手机响了.天宁费力的挪动身体拿出手机.讯息:人已全部入境,等待召唤.天宁按动按键,回讯:找个地方安顿下来,等我找你们.
门轻轻的叩响了."九郎,是我."关嘉俊!天宁迅速的关掉手机,塞进枕头底下.重新趴好:"请进."
关嘉俊推门进来,天宁伏在枕头上,给他一个疲惫的微笑:"老板要进来,还用敲门吗?"关嘉俊站在床边,眉尖紧皱.不用看也知道,那衣裳底下,是遍体的伤痕.天,为什么?
不想看他眼中的痛惜,天宁绝决的回过头.用最冷的态度刺激他,用最刻薄的语言嘲笑他!可是为什么说不出来?朱天宁你这个懦夫!
身体被抱起来了,贴着他温暖的胸膛,就像当年迷醉在他温柔的怀抱中.天宁不想睁开眼睛.伏在他胸前,任他抱进浴室.水花花的流淌,温暖的手轻轻除去衣裳.水漫过了身体,冲去了肮脏,也冲淡了心中时刻坚固的介防.
沉沦吧!只当这是一场梦.放纵自己一次,沉溺在这虚假的柔情.
轻轻的擦洗,小心的碰触.触目的青紫和身后蜿蜒的血迹,让关嘉俊痛的心头直颤.没有说什么,只把满怀的痛惜化作轻柔的抚摸.
大浴巾裹好天宁,关嘉俊把他轻轻的放回到床上.清清凉凉的药膏细心的敷在身体上.天宁闭着眼睛,感受着他滚热的掌心贴着身体的滑动.既然是梦,就再长一点吧!
盖好被子,看着好像睡着了的天宁,关嘉俊伏下身子,轻印一吻:"天宁,什么时候可以不再折磨自己?"天宁的睫毛猛地一颤,关嘉俊俯身把他抱在怀里,轻柔的辛酸的一个吻.热热的泪打湿面颊,天宁死死的抓着他的肩膀,指甲掐进皮肤.关嘉俊没有动,只是更紧的拥他入怀.
夜已经很有些凉了.早早怕冷,这个房间是红都里最早生火的.虽然有中央空调,但是早早还是喜欢上了这个英式的壁炉,那是给了他很多温暖的地方.壁炉里火光跳动,在火光的映照下,两个人默默的坐着.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旭闷声的说.连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身上的华丽衣服,比罪囚的红衣还要耻辱!曾经那样的反抗和顽强,那样的绝决和倔强,到底为了什么?可笑啊!旭抱进双膝,头埋进臂弯里.
"在红都,这句话没有意义."平淡的声音,没有表情的早早静静的看着壁炉里的火.对不起,旭.往日里那云淡风清的笑容,温温柔柔的抚慰我已经做不到了.我的心好重啊!坠的我疼.
旭抬起头,看着早早.今天的他不是那个船上轻柔如风的人,也不是那个闯进地下室满眼痛惜的白色身影,平静无波的脸上有着他不认识的迷茫.
"他怎么说的?"旭别过头,半晌,闷闷的说:"他要我十年."嘴角牵起一抹笑容,哥,这个世上有几个人能聪明如你.慧眼识人,又知人善任.你要了他十年,却不和他定下具体的数字.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先例吧!这是因为你也无法估量他的价值吧!十年,他会为你再建一座红都的!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费尽心力把你带进红都吗?""为了钱!"旭咬紧牙.眼中的愤怒和仇恨一览无余."不错,可是还有另一个原因."旭惊讶的抬头.早早凄凉的一笑:"为了我."旭愣住了.
"九哥回来了,你也来了.你们两个人的光芒会逐渐的掩盖住我,我就可以慢慢的淡出.最终脱离这个火坑.让红都如日中天,把我剥离开这个污浊之地,一箭双雕,这才是他最终的目的."
旭的神情瞬间变了.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时间怨恨,恼怒,还有说不清的感觉一起涌上心头."为什么跟我说这些?"冷冷的.
"因为我想告诉你,在红都,你是最不应该问那句话的人.没有人可以回答你,也没有人愿意回答自己."
旭沉默了.只有粗大的木材在噼噼xx的燃烧.
"早早----我,还可以叫你早早吗?"旭突然别过头,不让他看到眼里泛起的酸楚.早早笑了,有些苦涩.
"你什么时候来红都的?"
"很早以前了,在我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早早顺手往壁炉里添了几块木材.
"他收养了你?"
"可以这么说吧!"
"那他为什么还要你做?!他明明很在乎你呀!他亲口对我说你是他的家人,他那么疯狂的折磨我不就是为了给你xx吗?"旭一急之下口不择言.
早早脸色发白:"对不起,你受苦了."
"不,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旭想咬自己的舌头.他脖子上的绷带还没有拆除,高烧以后的虚弱让他看上去更加楚楚可怜.可是,为什么觉得他心里的苦更重,更深,像无边的海一样要把他淹没了呢!他应该是被宠在手心里的宝啊!
早早笑了:"他说的没错.我们是家人,是亲人,最亲近的两个人.他疼我,我爱他."
旭忽然感到不好过,早早说话时的眼神那么柔和光亮.他是真的爱着他.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心里,旭深深的呼吸.
"那他为什么......"
"我愿意."
"早早?"
"他说过,人生就像走钢丝.爬的越高,钢丝越细.掉下来,摔的越惨.我不想做他怀里的累赘,我要和他一起走钢丝."
炉火的光映照在两个人的脸上,房间里静得只听到火焰的噼啪声.脚下隐约传来人浪和音乐声,现在正是红都最热闹的时候.
"你没事吗?"关嘉俊看着强打精神的天宁,担心的问.天宁给他一个优雅的笑容:"我没那么娇贵!这点伤算得了什么?日本的5年我不是白呆的."一记重锤击在心上,关嘉俊抿紧嘴唇,闭了闭眼睛.天宁冷冷的笑,梦结束了!一切回归现实.
关嘉俊点头,场内总管应声过来."今天九郎不出场,牌子卖了几个了?""十个牌子一开场就卖完了,一小时已经有人在叫价了.今天,客人们很疯......."总管犹豫的眼神关嘉俊很清楚.想了想:"去把戚夫人请到我办公室来."
一个衣着华丽的妖冶女人摇摆着腰肢走进门来.关嘉俊迷人的微笑让她眼睛发亮."我今天是走了什么运了,吴老大居然亲自相邀."说着一抬腿,坐在关嘉俊的桌子上.关嘉俊拍拍她的手,笑道:"当然有好事啊!""哼!有好事你会想到我?"女人撒娇的嗔道.
"嗯,看来戚夫人不感兴趣.我看我还是找别人好了."关嘉俊玩味的笑.
"你还没说什么事啊!"
"喜欢九郎吗?"
女人的眼睛一下子突出来:"九郎!哎呦!昨天我一眼就迷上他了!那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小天仙哪!一个眼神转的我魂都飞了.我今天{dy}个来就是为了买他的牌子,能和他跳支舞给个神仙也不换!"
"想做神仙就做到底,你可以带他出场啊!"关嘉俊把玩着手上的戒指.
女人一下子泄了气,没好气的说:"我叫不过那些疯男人!一个牌子就花了我2万多.听说昨天的出场价是13万!乖乖,这才是个底价啊!今天那些狼似的男人还不知道要叫到那个天价上去呢!"
"放心,呆会你尽管去叫价.今天我让你风风光光的带九郎走."关嘉俊的笑容神秘莫测.
女人狐疑的看着他:"你会有这么好心?"
"当然,好心是有代价的."
"我就知道.说吧!"
"我有个朋友带进一批货来,在海关遇到点麻烦.你丈夫手里的批文,给我一张就行."
女人冷笑一声:"吴老大,你可是给我出了道难题呀!"关嘉俊哈哈的笑了,搂住她的肩膀亲昵的说:"没关系,这点小事你不方便做我可以找别人.就是直接找你丈夫也花不了13万."
女人冷哼一声:"吴老大,我真服了你了!"关嘉俊笑的阳光灿烂:"九郎就拜托你了,别玩的太疯啊!小天仙可是要拿来好好疼的."女人心神一动:"那,奖励一个吧!"说着红唇一伸.关嘉俊侧过脸,让她在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女人满足的笑着去了.
关嘉俊陷进皮椅里,伸手关上了灯.明天是周一,例休日.他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二十二
"早早,你是不是受过很多苦?"
苦?早早平和的笑笑.是啊,很多呢!"那不算什么.既然上天早已为每个人写好了剧本,我们也只需要按照他的意愿一步步排演.一个演员,为他自己的角色伤心痛苦,是不是有点好笑?"
"不!不是的!"旭愤怒了.双手铁钳一样抓住早早的双肩摇晃着:"我不是演员!我的人生也不是演戏!你也一样,你也一样!我们是真的,真实存在的!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经历都是没法抹煞掉的!你在逃避!你以为把自己的心飘在肉体上面就可以对一切淡然处之了?你以为你平淡的对待一切就可以感觉不到痛苦了?不对!不对!"
早早被他吓坏了,呆呆的看着他.旭灼灼的眼神像利剑一样刺穿了他空灵的壳.不对吗?做个空灵的冰雪儿不对吗?只有这样才不会让人轻易伤害到我呀!只有这样我才能在我无力左右的世界里保护自己呀!为什么要拆穿我?就是他也只会小心的呵护我,你又有什么资格来逼我!"啊!!"惊惧的摇头,早早双手护住了眼睛.
那双大眼睛里的惊惧,恐慌,还有无边的绝望痛苦旭都看在眼里.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眼神?不,宁可他永远是那个让人抓不住看不清的空灵仙子,也不要看到他这样的眼睛!旭突然后悔了,你凭什么这么任性!你凭什么这么逼他!
"早早,早早对不起.我....我心里难受."放开手,旭颓然的坐在地上.看着早早双手死死的抱着肩,微微的发着抖.旭站了起来.早早一把拉住他,仰起头:"别走.""你冷.""别走."旭被那双大眼睛里满满的伤痛刺伤了,坐下来静静的靠着他,手臂环住他的肩膀,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
早早把下颌抵在膝上,幽幽的开口:"你知道,什么叫河漂子吗?"
"生下孩子来,用块破布裹了,放在木盆里顺水漂.命大的让人拣了去,薄命的就喂了鱼虾.我就是个命大的河漂子,我的那条河叫苏州河."
"阿婆从河里捞起我,养育我.哼着她自己的歌哄我睡觉.我记得她总是哼着:人家的河漂子啊成了佛,我家的河漂子呦早成人.后来我想,一定是阿婆养不活我了.不然,他不会眼睁睁的看人把我抱上大船,自己哭着在岸上跑.可惜我那时太小了,阿婆的样子都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她青布的头巾,被她拿来擦眼泪."
"后来,我被换上新衣服,送到一户很富裕的人家.他们让我喊爸爸妈妈.我喊不出来.我不知道爸妈是什么,我只知道有阿婆.他们给我取的名字我记不住,我只记得阿婆叫我早早.没多长时间他们就厌烦了.我被送到另一户人家.又是一对爸妈,又是一个新名字.一套衣服,一顿饱饭,后来就是没完没了的打骂.转来转去的我都记不得我有多少个新名字了.这些富贵人家要的是一个会说话的宠物,可惜我总也学不会."
"有一年,大概是我8,9岁的时候,我被卖进一家富贵人家.听他们说,价钱还满高的呢!"早早呵呵的笑了.旭疼的心头如绞.他怎么会笑的出来!
"他们给我穿华丽的衣服,吃精美的食物.可是我却怕的要死.因为他们整天的要我学怎样走路,怎样吃饭,怎样说话,鞠躬.逼我学钢琴,学画画,唱歌.有一点差错,男主人的拳头,女主人的掸子就发狠的往我身上抽.我知道他们很着急,因为他们要赶在那个重要的家族聚会之前把我xx好.让我像个贵公子的样子,好让他们有资格去争夺那对于他们很重要的东西.我是他们的砝码.可是,我却闯祸了.我把他们重要的计划搞砸了.呵呵呵...."早早轻轻的笑了起来.
"宴会上每个人都在盯着我.他们让我弹钢琴,我弹了.可是不知道怎么,我又弹错了.我吓坏了,缩着手等着女主人的掸子抽到身上.琴声停了,人们都在看着.女主人向我走过来,笑着对我说:为什么不弹了?没关系,继续呀!她的眼神把我吓疯了,我竟然爬下来向后退:太太,饶了我,饶了我吧!"
"人们有的笑,有的恼.生不出孩子就拿个野种来冒充!很多人都在说.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被抓回去的.我只知道我死定了.男主人剥光了我的衣服,用皮带抽我.开始我还能求饶,我还听见金属的搭扣在风里的呼啸.后来,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等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躺在孤儿院的小床上.听人说,我浑身是血,在深夜里被裹在一件大衣里扔在孤儿院的门口.快断气了.我的怀里揣着3000块钱,看在这3000块的份上,他们收留了我.灌了我十几天的米汁,我又活了."
"他们,对你好吗?"旭几乎要祈求了,总会有个人对你好一点吧!早早笑笑:"那是家教会属下的孤儿院,嬷嬷...."旭明显的感觉到了早早的一阵寒栗,抱紧了他.早早,你到底受了多少的苦难啊!
"在孤儿院里,孩子们吃不饱,挨打,罚跪是常有的事.大孩子们吃不饱就抢小孩子的食物.我的那点可怜的东西也常常被抢.不过后来,他们抢不到了.因为,哈,嬷嬷们开始喜欢我了."旭无论如何也感觉不到宽慰,早早笑起来的样子让他心寒.
"我总是坐在嬷嬷的腿上吃东西,让他们一口口的喂我.那是别的孩子看都看不到的白面包和牛奶.我知道,我应该听话."
早早深深的吸了口气,空蒙的眼神没有焦距.
"我知道我应该听话.所以她们抱我,吻我,脱我的衣服.我学会不反抗.可是当她们争着吸我的下身时,我还是吓哭了.我的眼泪是她们的娱乐.他们轮着抱我,让我和她们一起洗澡.让我吸她们的乳房.我太小了,没法满足她们的欲望,她们就教我用手做."
"每次在被折腾的眼泪汪汪以后,我会得到一块面包.可是那块面包我常常吃不到.因为,大孩子们在恶狠狠的盯着我.乖乖的把面包给他们,至少,他们就不会发狠的打我.可是有一次,我没给.我把面包藏在怀里,任凭他们往死里打.那块面包,我要留给小东西.他太小了.饿疯了.竟然溜到厨房去偷牛奶喝.被嬷嬷发现后,在锅里舀了一桶滚开的牛奶,从头上浇了下去."
"他已经在小床上喊了三天了.当我终于从那些孩子的脚下站起来去找他的时候.我看见,他被一张席子裹着,扔出去了.我握着那块面包哭阿,不知道哭了多久.也不知道我到底在哭什么?也许那一次,我把一辈子的眼泪都哭光了.从那以后,我不会哭了."
旭哭了.咬着自己的衣襟,泪落在手背上.
早早伸手替他抹去泪珠,轻轻的:"旭,别哭."旭握住那只冰凉的手,却发现,原来自己的也并不温暖.
"我怕,我怕的要死.我一心的盼着,谁来带我走.我会乖,做个听话的宠物.不会再闯祸,不会惹主人生气,只要,带我走....."
"后来,真的来了一个人.他把我带到了他的家里.他看上去很亲切,很和善.不停的叫我,孩子,孩子.但他把一杯热牛奶放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发着抖问他:如果我不喝,他会不会把牛奶倒在我头上.他听了愣了一会,立刻把牛奶倒掉了.然后抱起我,拍着我的背,用那么动听的声音对我说:我可怜的孩子,是什么把你吓成这样?宝贝,不怕."
早早扬起头,微笑着:"从来没有人叫我可怜的孩子,从来没有人对我说:宝贝,不怕.那个声音对我来说就是伦音,那个人在我眼里,是天使.那{yt},我搂着他的脖子,叫他爸爸.我想,我认识幸福了."
二十三
"那个"爸爸"对我很好,我叫"妈妈"的女人也常常带我到百货公司去.把我打扮的洋娃娃似的,牵着手在街上走,笑得好看极了.那段日子,真的很好.直到,有{yt}晚上,"爸爸"像往常一样抱着我,亲我的时候对我说,他喜欢我,爱我,想要我.我知道,嬷嬷们做的那些事,又要来了.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大人们都喜欢对我做这样的事?如果这就是爱我,我不要."
"他把我压倒,脱光我的衣服.发疯似的吻我,咬我.我不记得我都叫了些什么,只记得当他撕裂了我的身体,像雷火一样贯穿了我的时候,天使消失了.也许,他从来不曾出现过.那一年,我还不到11岁."
"很凑巧的是,女主人冲进来了.大叫大嚷的说她早就怀疑了,终于让她抓到了!她发疯似的哭恼,那个我叫他爸爸的人赌咒发誓的说,是他喝醉了,是我勾引了他.为了证明他的清白,他把我从床上拎起来,看不见那流了一床的血.掐着我的脖子,让我承认是我自己脱了衣服引诱他的.他打我的耳光,死盯着我的眼睛又慌又怕.他在威胁我,眼神却在求我.他忘了,他曾经用怎样的声音对我说,宝贝,不怕."
他们以为我会哭,可是他们不知道,我不会哭了,我只会笑.我笑了,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笑了.于是,我被恼羞成怒的女主人用烟缸砸倒,丢在院子里,绑在栏杆上.半夜,下雨了.男人偷偷溜出来看我,哭着对我说对不起,说他是爱我的.可是他不能失去名誉家庭,求我,让我认错,请求她的原谅.帮他过了这一关,他会对我好.我只是看着他,不说话.这个世界,还让我说什么呢?我不会哭,也不再说话."
"那个女人气疯了,她要彻底的xx我这个祸害.她揪着我的头发,咬着牙狠狠的说:你不是喜欢被男人玩吗?我让你痛快个够!"
被掐着细瘦的脖子拎到满脸邪笑的老板面前,早早清清楚楚的记住了女人咬牙切齿的话:"我要他做到死!"
这个红灯区里的牛郎店老板,看着面前青白着脸的孩子,笑眯眯的说:"太太,这个怕是有麻烦.这么小的孩子,万一有人多事的话....."女人冷笑着:"怎么,我白送个人来给你赚钱还嫌烫手吗?""我只是怕以后会有人找麻烦...""哼,我是他的监护人,谁多管闲事?"女人"啪"的摔过一叠钱;"等他死的时候,我要来看看.别让我等太久!"
丢下阴冷的话,女人走了.老板捏着早早尖小的下颌,淫亵的笑:"真是个美人坯子呢!可惜太瘦了.你会有很多生意的,就看你能撑多久了."
"白天黑夜对我都没有意义,除了疼的昏天黑地的时候会叫,谁都知道,我是一个没有眼泪,不会说话的木头,一个等死的....玩偶."早早闭上眼睛,仿佛又看到了那关闭了所有生门的夜,睁着空洞眼睛的血淋淋的自己.
旭的胸口被死死的堵住了,喘不过气来.早早睁开眼睛,亮晶晶的,闪着温暖的光:"在那一片混沌里,我看到了他.那个年轻,强悍,带着一身杀伐气概走进来的男人.Vanness."
"他站在那,那么高,那么壮.他的眼睛亮的像星星.我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过去,我要牵他的衣角仰头看他.他会救我,我信他,信这个冷冰冰一身杀气的男人.没有理由,没有根据,就这样靠过去了."
关嘉俊大步走进店门,杂乱污浊的声浪人流让他皱紧了眉头.身后的四个黑衣大汉机警的扫视四周.老板看到关嘉俊,顿时板紧了脸:"吴老板,贵足踏贱地,一定有什么好事?"关嘉俊看着他,冷冷的:"当然,对你来说不是坏事.我是来通知你一声,Ran在我的红都里.他不会回来了.他和你有多少身价的合同,我照付就是."老板的脸一下子成了猪肝色:"Ran是我这里的台柱子,你把他挖走就等于断了我的财路!"关嘉俊不客气的打断了他:"他在我哪里还算不上什么大角色,他愿意去是因为我给他的比你多.这是300万的支票,要么收钱,要么到红都去把人抢回来."老板青筋直暴:"关嘉俊,你不要欺人太甚!"
周围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这里.关嘉俊眉峰一扬,微微抬起了下颌.
衣襟被牵住了,关嘉俊低头看去,一个瘦瘦小小的男孩正用他芦棒一样的小手牵他的衣角.仰着头看他.栗色的头发乱七八糟的覆在发青的小脸上,嘴角瘀紫,一双深陷的大眼睛盯盯的看着他.关嘉俊有点吃惊,那是怎样的眼神啊!xx的信任,倾注了全部生命力的孤注一掷的恳求,救我.关嘉俊读出了那两个字,一丝苦笑掠过.伸手抚摸他尖削的脸.蓦的,关嘉俊的心紧缩了一下.他看到了孩子身后那一串歪斜的小脚印,那是血印出来的.
眼前的孩子摇晃着,站都站不稳.一件成人的衬衫胡乱的裹着身体.赤裸的双腿上,血迹蜿蜒,还在流淌.他是直接朝自己走过来的,从那刚刚打开的房门里,从那可能一直紧握着他的人手里,一路挣扎着过来的.关嘉俊紧锁眉尖:"你..."
"通"的一声,孩子被抓着头发摔了出去,狠狠的撞在栏杆上.孩子惨叫一声,没有挣起来."混蛋!谁让这小王八蛋乱跑的!人哪?"立刻有人跑过来扯起了孩子.
"想不到你连这种生意都做,他才多大?你不怕出人命?"
"他是我的人,我高兴怎样就怎样!"
关嘉俊看了一眼不远处被人抓住脖子的孩子,没有哭泣,没有哀求,只是悲伤的紧紧的望着他,伸出了手.
关嘉俊走过去,蹲了下来.握住了他的手.冰冷的小手被包围在温暖中,孩子的目光骤然闪亮!"愿意跟我走吗?"低沉的声音像装满了磁石,像看到了混沌中打开的一扇门,孩子的目光清凉闪光."愿意."关嘉俊笑了.他的笑容好温暖哪!孩子痴痴的看.
"想不到吴老板还这么怜香惜玉的,居然能让哑巴说话!"阴冷的声音传来.关嘉俊的怒气郁积在眼睛里: "这个孩子我要带走,你出个价吧!""呦,这可不行!"老板阴阳怪气的说:"这孩子有点特殊.他没有价钱.我也不能卖.他可是他妈妈亲自送来的,人家付了钱请我xx的.到时候自然接走.我可惹不起买卖人口的罪名.当然,吴老板如果找到他的家人,人家同意了,我自然立刻放人.不过,那女人走了以后就没有消息了,不太好找啊!"
关嘉俊眯起眼睛,电似的目光射过去.妈的!老东西,你{zh0}说的是实话,不然,挑衅我的人都会后悔!握紧孩子的手,温和的笑:"你叫什么名字?""早早.""早早,叫我Vanness.""Vanness.""放心,我会带你走.""我等你."轻轻的偎进来,小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抱住他,关嘉俊有点心酸,这个孩子是在用全部的生命在相信他.感觉到一颗小小的心脏在贴着他跳动,有一种久违的温暖涌上心头.每当深夜降临,因为恐惧绝望而无法入睡的时候,也曾经幻想过要一个可以全心全意相信的人吧!
关嘉俊一坐上车就吩咐身边的江威: "阿威,立刻去给我找到这个女人!那孩子,撑不了多久了."
痴痴的目光追随着他走的方向,早早甚至感觉不到身边危险的目光."你在等他吗?""他会来的."早早小声的跟自己说."是啊,他会来的.可惜你等不到了!"
恶狠狠的脸出现在眼前:"我现在就把你送到那些男人的床上去,免费的.谁都可以.看看是他来的快还是你死的快!"
早早好象是累了,头靠在旭的肩窝里,不再说话.旭搂住他,牙齿把嘴唇咬的发白.
"他把我扔在一间屋子里,很多人.....很多.....等他听到消息带人来的时候,我已经死了."
把血肉模糊的小身子抱在怀里,关嘉俊突然感到彻骨的寒冷.小小的心脏已经不再跳动,半睁的眼睛却依旧执著的看着他.就像刚刚见到他的时候一样,坚定的,毫无保留的相信.
不要走,别走.关嘉俊看着手术台上那个插满了管子的小身子,轻轻呢喃.我想让你陪我,我需要一颗心贴着我.有了抱你在怀里的温暖,我就不再孤独.回来,回来!你说过要等我!
医生无奈得回头,几次电击都毫无反应,监视器的一条横线无情的宣布着生命的结束.关嘉俊脸上的肌肉在跳动,举起手中的枪,把硝烟味还没有散尽的枪口对准医生的头:"他在等我,救他!"
惊恐万状的医生将电压调到了{zd0},用力的向孩子的身上压去.早早在手术台上高高的弹起来,又落下.奇迹出现了,监视器上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波动.
5天5夜,挣扎在生死的边线.当早早的眼睛终于睁开的时候,他看到了阳光.
"你来了."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却是xx的欣慰.关嘉俊跪下来,握住他的手,哭了.
"那时他{dy}次在我面前哭.从那个时候起,我们的心就贴在了一起.我醒来的那{yt},6月9日,就是我的生日,那时我11岁,他给我取了名字,十一郎."
24
"那些混蛋呢?"旭咬牙切齿的问.
早早淡淡的一笑:"他砸了那家店,把那个老板装进麻袋扔到海里去了.那些碰过我的人都被他阉了."
"那,害你的那两个人呢?"
"不知道,他没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早早手指划着地毯,低低的声音:"你是不是觉得他很残忍?"旭抿抿唇:"他们都该死!"
"其实,如果换成是现在,他可能不会那么冲动了.那一年,是他杀气最重,也是他最脆弱的一年.红都出事不久,他的处境很艰险.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他.他不但要重建红都,还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给xxx开一条血路,在急流暗涌里站住脚.把打破了的平衡再建立起来."看到旭迷惑的样子,早早微微笑着:
"你不知道,红都曾经有过一场大火.那场火毁了一切,只留下了他.在我们的脚下,就是红都的废墟.那里埋着36个人."
也埋着你的爱恨情仇.每个月圆之夜,你都会一个人独坐窗前,默默的浇下一杯红酒.你说,那是他喜欢的味道.早早垂下眼帘,你总说我学不会遗忘,你又何尝会遗忘呢?
"他看起来很强壮,很有力.可是,他真的很孤独.他心里的苦没人知道.那个时候,他常常不能入睡.烟和酒都很凶.只有当我们相互依偎着,坐在壁炉前的摇椅上的时候,他是平和的,安详温柔.后来情况好了很多,他也越来越成熟,深沉.但是,壁炉前的摇椅上,依然是我们{yt}中最快乐的时光.他教我认字,读书,给我讲牛津的林荫道上明朗的下午,泰晤士河边的咖啡.告诉我他所有不开心的事,也让我分享他的得意和快乐.就算我听不懂也没有关系,开心的时候我会和他一起笑,难过的时候我会偎在他怀里,让自己的心和他一起跳动."
"既然这样,他又怎么舍得你去做....."旭有点迟疑的问.
"他舍不得呀!舍不得又怎么样呢?"早早淡然的笑:"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就有这样的罪!红都是声色之都,养着一个花朵似的十一郎却不下场,那种压力,你想象得到吗?"那种诡异的窥视,凶险的觊觎随着我的长大越来越重.就算我深居简出,就算他百般防护,还是无法低挡越来越严重的挤压.毕竟,我不能躲在真空里.
"他不是{wn}的.他能做到的,只是尽力维持平衡而已.人站在钢丝上,互相纠结着保持平衡.谁如果一意孤行打破了这个平衡,就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掉下来.他的承受能力已经到极限了,我不能自私的躲在他怀里.我要和他一起走钢丝.那一年,我17岁.我告诉他,我要下场."
默默的坐着,谁也没有说话.壁炉前的夜晚{dy}次这样难挨.关嘉俊叉着手指,看着壁炉里跳动的火光,眉峰痛苦的纠结着.当年可怜的小男孩已经长成水般秀美的少年,看着一朵已经枯萎的花在自己手上复活,成长,再次开出鲜艳的花朵,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可是刚刚绽放的花朵,就要淹没在污水里了.一切都是我的罪过!早早,开在我手心里的解语花.在那些难挨的日子里给了我多少慰籍,多少温暖.只要想到有个小家伙在眼巴巴的等着我,就觉得这里像个家了.无眠的夜里,我不会再怕.所以舍不得放你走,一再的留恋你的温暖.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自私,也不会连累你到这一步.
"对不起."关嘉俊闭上了眼睛.早早从身后抱住他,下颌搁在他肩上.轻轻的说:"不要说这个.不要再说送我走的话,没有你的世界我不敢想.不要再说对不起,我愿意.我要留在你身边,永远."关嘉俊咬住了嘴唇,心在颤抖.
"哥,明天我就要下场了,我要你帮我,帮我一下."早早忽闪着睫毛,低声说.
"早早?"关嘉俊惊愕了.站在面前的早早,低着头解脱衣裳.玉一般的躯体袒呈眼前."我不想让不相干的人弄伤我,我要你帮我."小小的声音,很坚定.早早低垂的脸上泛起绯红.关嘉俊的目光下意识的闪躲,心给什么刺的流血."不,不行."
早早伸手关上了灯,黑暗里,轻轻的说:"这样就可以了."关嘉俊抱住早早赤裸的身体,泪水打湿了面颊.早早抱着他,抚摸着他宽厚的背,唇角带着平和的笑容.不用这样难过啊,哥,为了你我可以给出我的一切.而这个身体,是最不值得珍惜的.
早早真的累了,疲倦的就着旭的肩膀睡着了.旭一动不动.早早停匀的呼吸在胸前呼出阵阵温暖.早早,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想守护着你,你高兴吗?不管怎样,我已经在这里了.我会好好的守护着你,喜欢你.就算你心里永远不会有我的位置.
站在锃亮的地板上,听音乐在流淌.面对舞蹈室的大玻璃镜,旭竟有一点抑制不住的兴奋.在这样xx的舞蹈室里挥汗如雨,尽情舞动该是多么惬意的事啊!
"跟的上我吗?"关嘉俊含笑看他一眼,身体一顿,以一个xx的大跳起势,刚健矫捷的动作溶入激昂的音乐中.爵士舞!旭强烈的感觉到足尖上传来的对舞蹈的渴望,没有犹豫,身体的本能让他瞬间展开身体,跟上旋律.青春的激情,挥洒的节奏,尽情的旋舞.当爵士舞中的程式动作让二人同步而舞的时候,偶尔对视的目光中是难掩的赞叹.
"你跳得不错,很有激情,有冲力.我很久没这么痛快的飚过舞了!"关嘉俊接过早早递过来的毛巾,笑着说.旭眼睛闪了闪:"我没想到你跳的这么好!""你也舍得夸人哪!"坐在一边的天宁笑起来:"当年红遍东南亚的Manco,可不是盖的哦!"转头对关嘉俊说:"不如你重新下场,我们组个四人组算了.""混帐!"关嘉俊在他头上拍了一下,笑骂着.天宁早早都笑起来.
轻松的气氛让旭很快解除了戒备,专注于舞步的练习.比起来,先前为了做秀练习舞步的地方,是太破旧了.这里才是跳舞的地方啊!只是...旭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溜到钢琴边上,关嘉俊正和早早说着什么,早早把下颌搁在他腿上,两个人一起轻轻的笑.呼!旭吐口气.憋的慌!
"七郎,我有事出去一下,你自己练习吧!有什么事可以和九郎商量."关嘉俊和早早一前一后走出去了.旭绷紧了脸.
"七郎."
"我叫罗旭!"冷冷的打断.天宁笑了:"怎么,不习惯吗?如果你觉得这是一种耻辱,真的是大可不必!"旭回头看着他,从认识他的那天起,这个九郎就像蒙着一层面纱.神秘的黑眼睛,优雅的微笑,可是身上却有一种冷冽的气息,看不清,猜不透.
"其实不妨认为它是一种保护."天宁的眼睛里闪着异样的光芒:"父母取的名字,不应该被乱七八糟的人呼来喝去的."
旭浑身一震,九郎!天宁收起了眼中的气势,还是玩世不恭的笑容:"红都也算一个好地方,只要不违反游戏规则,就会有的赚有的玩.不过前提是:不要认真.对自己对别人都一样.如果你认真了,这里就是地狱!"旭凛然一惊,他的话好像在警告,可是为什么呢?他又想告诉我什么?
"九,郎,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旭认真的问."嘘."天宁微笑着竖起一根手指在唇上:"我的名字不被允许,我的来历是禁忌."说完便坐到钢琴边,手指一划,一串华丽的音符流出.接着,流畅华美的旋律奏响.旭觉得丝丝凉意从周围渗出.如果给他选的话,他到宁愿和关嘉俊相对.至少干脆一点.
入夜,红都灯火辉煌.
舞池里,伴着柔靡的音乐,男男女女成双成对,轻轻摇摆.买舞牌的都是女人,虽然红都里出大手笔的大多是男人,不过在大庭广众,两个男人脸贴脸跳舞的还是少之又少.天宁拥着一个胖女人,轻轻低语.微笑的面庞让看到的人魂飞九霄.
"来了来了!"随着含笑的呼唤,包厢的门打开了.早早款款的走进来,微笑着说:"让各位久等了,实在抱歉."恬如春风的笑颜让早已不耐烦的客人刹那间没了火气,只剩下发呆的份.
"大驾难候啊!我们苦等了一个小时了!"早早在桌边坐下来,侍应生立刻摆好杯盏."今天客人好多,转的我头都昏了.张老板,您是恩客,不要怪了!"温软的话语,立刻让那人眉开眼笑:"哪里哪里,今天我是特地带朋友过来,让他们见识一下红都十一郎的风采!"说着把一只手搭在早早腰上:"明天我摆家宴,你出个局,到我那打牌吧!"早早微笑着:"好,明天没有特殊的事,我就过去."
楼上灯火阑删处,关嘉俊和旭并排站着.看着底下热闹的人群.开始的时候,看到男男女女毫不避讳的亲热,旭有点脸红心跳的不舒服.几圈下来,倒也见怪不怪了.
"这几天你要尽快的熟悉这里的气氛.其实你不要想太多,并不是很难接受的事.习惯了就无所谓."旭默不作声.关嘉俊微微一笑,对于这只小豹子,不能太心急.就算他签了卖身契,也不等于豹子立刻变了猫.要让他听话,又不能泯灭他的野性,得慢慢来.
二十五
今晚的红都有些不同,好像在酝酿着什么重大事件.宽大的舞台重新搭建过了,四周竖起了好几块xx子,却用布蒙着,让人猜不透.
但每晚的例行演出进行到高潮部分时,灯光突暗.低沉紧密的鼓声响起来,像雷在阴云密布的天空中翻滚低吼,等待着闪电的爆发!舞群潮水一般从四周涌上来,在暗淡的灯光里迅速站好位置.
鼓声停了!"嗵!"一道电光冲天而起,刹那间,舞台上方的钢铁支架烟花四射,灯光闪亮.鼓声再次荡起震撼人心的力量!突然,一声长啸如利剑划破夜空.所有声音曳然而止!
一道人影从天而降,双臂伸展,长腿曲伸,雪亮的银色长袍衣袂飘飞.竟似飞天剑仙莅临!
剑仙缓缓飘落,傲然而立.乌黑长发散落肩头.掩映的冷峻双眸如寒夜远星.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迫在胸口,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傲慢冷峻的目光缓缓扫视全场,右手扶上肩头.一声厉啸,银色长袍应声而落!露出里面抢眼的亮蓝色紧身衫.音乐乍起,狂放的节奏,奔甩的发丝,飘飘剑仙顷刻间变身狂野舞男.
疯狂的尖叫声此起彼伏,所有人的眼球都被牢牢吸引.端盘子的侍应生站着不动,取酒的客人张大着嘴,手停在半空.
音乐激烈到爆裂边缘,舞者奔放到极限.突然爆发出的一声怒吼,做了{zh1}的休止符.双手一伸,亮蓝色的紧身衫从衣领被生生的撕成两半!
强悍阳刚的胸膛随着呼吸剧烈起伏,汗水闪着晶莹的光,在赤裸的小麦色肌肤上流淌,宛如颗颗水晶.狂野,骠悍,桀骜不逊的男人站在那里,俯视人群.在淫靡的都市里,他像一个远古旷野里的神话.
鸦雀无声.
"啊!!!"在突然爆发的尖叫声中,旭手臂一伸,黑色长袍在空中一展,严严实实的遮住了他的身体,包括那双寒星似的眼睛.
消失了?不见了?人群中一片哗然.就在人们大声叫着惊讶的寻找的时候,音乐突然响起.舞台四周的xx子刷的一下同时亮了出来.正是刚刚那个狂野的男人!不同的姿态,不同的衣着,不变的是犀利的眼神,不羁的气势.大屏幕上两个抢眼的大字:七郎
瞬间爆发出的声浪几乎掀翻了红都的屋顶,人们疯狂了.
笑容可掬的关嘉俊被紧紧的围在当中,面对嘈杂的问讯,举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各位,今天是七郎的处子秀.多谢各位的捧场.不过,秀已经结束.七郎不会再出来了."一句话炸了锅,本来已经猫抓着心的人们顿时起了狼烟.
"七郎?新人哪!关老板,你从哪里招徕的宝贝啊!""七郎怎么不下场?""你把他藏起来了?""叫七郎出来!"关嘉俊笑意更深:"七郎不会轻易下场的,因为~~~"看一眼众人:"他还是处子之身!"
意料之中的叫嚣,环视激动贪婪的人群,关嘉俊大声宣布:"七郎会连秀三天,然后我会选一个好日子让七郎正式下场.至于谁能够拔得头筹,"抱得美人归".就看各位的本事了."
将一场的喧哗叫嚣留在身后,关嘉俊含笑走在幽暗的长廊.效果比想象的还要好.七郎,你果然没有负我所望!就是这种气势,越是够不着的东西,越具有强烈的吸引力.不过,这块宝只是初具形状,还需要好好的打磨."阿威,请七郎到我办公室来."
旭步履沉重.从舞台上下来以后,胸口就堵得难受.以前在舞台上听到尖叫喝彩的那种成就感,已经再也找不到了.觉得心被掏空了似的,虚弱的无力负担思考.不想了,已经答应了做,还想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
推开门,关嘉俊正站在红木的置物格前挑选着酒瓶.回头见他进来笑着说:"累了吧,来喝一杯吧!"旭站着没动.冷冷的注视着他:"找我干吗?"关嘉俊递过一杯酒:"尝尝,XO,很地道的.在这里不能只会喝啤酒."旭瞟了一眼暗红色的液体,迟疑的接过来.这种只听过没见过的名贵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味道?浅浅的尝了一口,旭不由自主的皱起眉.看到他的表情,关嘉俊温和的笑:"味道不好吗?初尝的时候是这样的.等你习惯了他的味道,他会给你丰厚的报偿的.试试就知道了.反正,你总要习惯."旭转过身面对他,冷冷的:"我不会说话,也不够聪明.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并不介意他的态度,关嘉俊依旧和煦如春风:"今天是你{dy}场秀,感觉怎么样?"旭有些气闷,别过脸:"这样就完了吗?"哪里会有这么便宜?旭心里冷笑一声.
"暂时就这样.你尽力去做,秀一完成立刻消失.让他们去疯吧!好东西就应该看一眼就消失.把他们的胃口掉的高高的."
"然后呢?"关嘉俊笑了,站起身走道他跟前,拍拍他的肩:"明天的事明天再说.今朝有酒今朝醉,学会这一条你会好过很多.等你三场秀做完,正好是周一,红都的例休日.让十一郎带你到处转转.澳门有很多可以玩的地方."旭目光闪烁,看着他不无讽刺的说:"你就不怕我逃跑?""哈哈哈~~~"关嘉俊爽朗的大笑,走到窗前推开窗子:"七郎,你过来."旭警惕的走过去.指着窗外,关嘉俊回头对旭笑道:"你看."顺着他的手,旭向窗外看去.这一看,犹如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旭呆住了.
窗外,是红都宏伟的主楼.V字型建筑占据了两条大街的交叉路口.从这个窗口望出去,斜下方,红都的大门尽收眼底.几个巨大的灯箱广告牌矗立着,那上面的人正以不同的姿势展示着强健的体魄和诱惑的神情.那人,正是自己!旭晃了一下,双手抓住了窗台.
"那些照片是你过去的资料,并不是很xx.所以我打算用你今天的秀做成海报.过几天就可以更换了."关嘉俊平和的口气渐渐变得犀利:"你现在看到的只是这几块,明天你就会看到,在每一条主干道上都有你的身影.红都的七郎,你走的出去吗?"
倏的回头,旭如烈火焚烧的双眸盯着他:"你卑鄙!"迎着旭xx的目光,关嘉俊沉稳的声音:"七郎,不要再为天真的念头苦恼.常言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在回首已百年身.红都已经成为你终生的标记,你没有退路了!"
骗子!恶魔!旭狠狠的咒骂着,胸口像被沸油烹着,快要炸开了!双手死死的抓着窗台,窗台下方,是遥远的地面.突然一个念头涌上来,旭眯起眼睛.既然无路可退,那就玉石俱焚吧!
一只大手搭上他的脖子,旭警觉的抬起头."不要再让妈妈为你流泪,她苦了一辈子,刚刚得到一点报偿.你忍心吗?"象是察觉到他的意图,关嘉俊看着他的眼睛里有森森的冷气.旭闭上了眼睛,刺骨的寒冷仿佛无边的海将他包围.
握着他的手放了下来,一只精致的皮夹递到眼前:"我在银行替你开了账户,这个月底你就可以用这张金卡随意支配你的{dy}个月的~~~就算是薪水吧!以后这张卡上的数目会越来越多,当然还要扣除留在台湾的那500万."话锋一顿,关嘉俊满意的看到旭的神情一凛.500万,可不是个小数目啊!尤其是没有见过钱的孩子,这可是个沉重的负担.至少,可以让他学乖一点.
关嘉俊坐在宽大的皮转椅里,叉起手指,看着窗前僵直的背影,唇边浮起迷人的微笑.
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团着身体坐在床上,双手抱肩.旭感到从没有过的疲惫和灰心.皮夹里除了那张都不知道怎么用的金卡,还有一沓千元大钞.一只精巧的手机在脚边闪着幽蓝的光泽.关嘉俊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有空的话,打个电话回家.如果想报警,也不妨试一试."没有嘲讽的语气,却是刺骨的恶寒.
旭团紧了身体.谁来帮帮我,给我一个保持坚强的理由.
二十六
繁华的商业区,名品大店比比皆是.世界各地的xx服装,大家手笔都在这里汇聚.每一件都宛如天衣无缝,当然价格也是天文数字.
穿行在华裳美服之间,踏着脚下水晶般的地板,旭踟蹰不前.他没有心情也没有勇气欣赏浏览.早早只好替他挑选,时不时的把他推到试衣间去试衣服.于是旭又不得不红着脸接受销售小姐和其他顾客火辣辣的目光洗礼.
早早开他玩笑:"早知道这样才不要和你一起买衣服.身材这么好,害人家都不敢试衣服啦!"旭红着脸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嘴.
天气很好,虽然已经接近深秋,下午的阳光依旧温暖.两个人走出商场,等候多时的保镖立刻上前打开车门.早早刚要上车,远处传来的一阵惊叫吸引了他.他抬起头寻找,啊!原来在这家商场的后面,是一座很大的游乐场.叫声就是从刚刚飞过半天空的云霄飞车上传来的.早早直起身,眺望着高高的摩天轮,还有那宏伟钢架上隆隆飞驰的云霄飞车.出神的望着,嘴角露出倾心的微笑.
"早早...."旭碰碰他."旭有没有去过游乐场?"听到这突然的问话,旭愣了一下:"有啊,以前我在那里打过工.""一定有很多小孩子吧?他们很快乐的玩.我见过."早早脸上神往的表情让旭好一阵心痛.
"早早,我们去游乐场吧!"早早猛地回头,旭很认真的看着他.早早突然绽放出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脆生生的:"好!"阳光在这一刻暖融融的照进心底,旭由衷的笑了.
不到半个小时,旭已经开始后悔这个决定来的太草率了.早早好像一只闯进新奇世界的小鹿,越是新鲜刺激的东西,他越是要尝试.而且乐此不疲!可苦了旭.
摩天轮还勉强能对付,一连两圈云霄飞车坐下来,早早是兴奋的又叫又笑,小脸泛红.旭却已经脸色发白,双腿打颤.虽然不情愿,还是很没面子的大吐特吐.早早一边给他拍背,一边笑他:"旭,你真没用哎!亏你还说在游乐场打过工."拜托!打工只是维修机器,不用坐的!心里反驳,嘴上却没力气说了.
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旭直起腰.老天保佑,他可不要在想什么新花样了!
"旭!你看那个!"
海盗船!旭立刻觉得刚刚平复下去的胃再次翻了上来."早早...那个..."旭一脸苦相.也许直接承认没用会比较好.早早兴奋的小脸发红,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着上下翻飞的海盗船.旭暗暗叫苦:"早早,你以前都没来过吗?他没带你来过?"老实说,旭真的有点不相信.
早早的唇角抖了一下,笑容还在维持,却是在慢慢变苦.顺下眼睛,轻轻的说:"没有.我没要求过.他很忙,也很累.我们能在一起的时间本来就不多,又何必浪费在这些地方呢?"
旭,你不会明白的.以我们两个人的沉重,负担不起这样轻灵的快乐呀!所以,谢谢你,旭.因为你的真实和单纯,才会让我有了想飞的贪念.
轻轻的笑了,低下头:"我们回去吧!"
旭拉起他的手大步往前走."旭,错啦!大门在那边....."早早叫着."我们去坐海盗船!"旭头也不会的说.早早笑起来:"哎!刚刚是谁啊吐的七荤八素的,现在又充英雄!"旭回过头,深深的注视着他.灼热的目光让早早有点不知所措.
"我只想让你快乐."
心底里有个地方被轻轻的拨动了.心竟然突突突的跳!那种感觉,好奇怪啊!早早低下头,大眼睛扑扇着.一抹绯红悄悄的爬上面颊.
"我很快乐."小小的声音说.早早偷偷的瞄了他一眼,却发现旭正一脸傻笑的看着他.受惊的小鹿一般飞似的逃开目光,笑影渐渐转浓.旭握着他的手,局促不安.拉他的手时是一时冲动,现在却莫名的觉得唐突.想放开又舍不得.拉着他的手,任由自己的脸在阳光下渐渐变红.
两个人手拉手在游乐场里慢慢的走.身边是欢乐的人流.爆米花的香气让空气里充满了甜甜的味道.
靠近围栏的角落里,有一架已经显得有点破旧的旋转木马.几个孩子正高高兴兴的坐在上面,年轻的妈妈笑语温存.早早站住了,出神的看着.眼睛里闪着晶莹的光."旭,给我买个冰淇淋.""呃~~好."旭笑着摇摇头,小家伙知不知道自己多大了?这真的是那个笑起来云淡风轻,永远不会为任何东西动心的人吗?
冰淇淋买回来了,早早一手拿着冰淇淋,另一只手拉起了他:"我们去坐木马."旭倒吸口凉气,拼命打坠,结结巴巴的叫:"仔~~不要啦!很丢脸唉!"
"旭,陪我去,好不好?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吃着冰淇淋,坐木马.有妈妈看着,就是幸福.我想要幸福."早早的目光里充满了渴望,看着那架旋转的木马,仿佛那里是幸福的源泉.
坐在木马上,猫一样的舔着冰淇淋.早早脸上是如愿以偿的满足.笑容如春花一般绽放.旭坐在他身边,心神溶化在早早的笑容里.
阳光温暖的映照着,快乐的孩子向他们展开无邪的笑脸.围栏外,两个路过的女孩看到他们,指点着,笑的花枝招展.没有阴暗,没有贪婪.一切都如同这个下午一样,美好!早早无限满足的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黄昏悄悄来临,要回去了.旭留恋的越走越慢.停了下来:"早早,今天的事就作为我们的秘密,好不好?"看着旭晶亮的眸子,早早眨眨眼睛:"秘密?恩~~我知道了,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旭坐云霄飞车会吐~~~~嘻嘻..."旭苦笑,就算是这样也好,我想和你有个秘密,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伸出小指"来,拉勾,盖印.就不许反悔喽!"早早笑眯眯的伸出小指,学着他的样子勾住他的小指,两个拇指印在一起."保守我们的秘密,我会的!"
回到红都,走在长长的走廊上,早早默默的回想,会心的微笑漾起来."有什么开心的事?走路都在笑!"听到声音吓了一跳,早早这才发现自己快要迎面撞到关嘉俊怀里去了.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早早跳了开去打开自己的房门,回过头来调皮的眯起一只眼睛,笑着说:"秘密!"
关嘉俊好笑的扬起眉,看着一溜烟钻到房里去的早早.小家伙!搞什么鬼?
洗好澡,早早钻到舒服的大床上,抱着枕头却睡不着.下午的阳光,欢笑,温暖的气息留在心头,一丝一缕都那么清晰.伸出手,勾起小指,伸直拇指.这个就叫盖印哦,盖了印就要保守秘密,两个人的秘密.呵呵~~秘密哦.......手枕在腮下,早早的睡梦里露出微笑.
隔壁的房间里,旭站在墙边.手触摸着墙壁.那一面,就是你的温度.早早.旭把自己贴在墙上,轻轻的声音:"我喜欢你."
二十七
远离闹市区的一座普通的公寓楼.一辆出租车停在跟前.天宁身着便装,走了出来.宽大的墨镜遮住了魅惑的黑眼睛.警觉的扫视四周,没什么人注意.天宁走进了楼中.
敲开5楼的一扇门,门里探出一颗头,天宁摘下了墨镜,门立刻无声的打开了,天宁闪身走了进去."九哥,好久不见了!"精壮的中年男人操着粗重的日语.天宁环视了屋中的几个人,微笑着说:"看来你们也很不错啊!中森,都安排好了吗?"中森恭敬的回答:"是.我们几个人现在都有了合法的身份,一切已经安排好.日本那边,虽然我们结清了货款,货也已经清理干净.但是那边的人说他们随时可以恢复供应.现在我们就可以继续做."
天宁摇了摇头:"不,白粉的生意我们不做了.""不做了?为什么?"屋中的几个人在短暂的惊愕后不约而同的叫起来.中森结结巴巴的说:"九哥,白粉我们一直做的都很顺手,现在正是应该放手大干的时候.而且你说过~~~""对,我们一直都很顺手.但并不等于我们会永远顺手.我们没有强大的武力做后盾,也没有后台做依靠.所以我们不可能把生意做的很大但风险是一样的!我决定了,收手."
疯狂的聚敛钱财只是我实现目的的手段而已,现在有了新的猎物,我就不会再冒这个险了.这一点,你们怎么会明白呢?看了一眼呆掉的人们,突然妩媚的笑了:"不用这样,我已经找到了新的生财之路了."众人松了口气,虽然这个老大有点神秘莫测,但是他总是成竹在胸,让人不得不信任.
交给中森一张支票:"给大家分一分吧,就算是安家费.稍安勿躁,等我的消息."中森接了过来,有点迟疑的说:"九哥,对不起.那件事情还是没有下落."天宁脸色一暗,低声说:"没什么,我知道了."
暗然的望着窗外,关嘉俊是不会放过小志的,他一定会回到红都.我等着!黑眸中闪过一道寒光.
关嘉俊看看早早关的紧紧的房门,笑着摇摇头,小家伙再搞什么鬼?秘密?他什么时候有了秘密了?哈~~没有停下脚步,来到旭的门前,敲了敲门.
旭伏在墙上许久不愿离开,手指画着墙壁,留下浅浅的痕迹---早早.敲门的声音吓了他一跳,心突突的跳了起来!他来了!手忙脚乱的涂着墙上的痕迹,给他看到的话太丢脸了!
门开了,关嘉俊惊讶的看到一脸绯红,笑容里是抑制不住的喜悦的旭.见门外是关嘉俊,旭的满腔热望被浇了冷水,顿时冷下脸来.
喜悦热烈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愕然冷漠,关嘉俊不动声色的看着旭的表情变化.秘密?想起了早早甜甜的笑容,心情有些不太舒服."你再等别人吗?"
"不,没有."旭回过身,关嘉俊锐利的目光好像可以穿透人的胸膛.关嘉俊走进来关好门,恢复温柔低沉的声音:"今天玩的好吗?你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喜欢的话,随时都可以出去.不过,保养身体也很重要啊!你就快要下场了."听到{zh1}一句话旭悚然一惊,下场!是啊,几乎忘了呢!刚刚的美好,原来只是自己蒙着眼睛蒙着心的-----一场梦啊!
"你的三场秀效果非常好,甚至超出了我的预料.男人女人都为你疯狂,竟价时的场面你没有见到,很惊人呢!100万!用100万港币来标一夜风流,我还没有见过呢!"
100万?100万港币大概是400万台币吧?我的身体还真是值钱呢!想想那2000块一场的秀,80块时薪的小工,还有差300块钱买不到的冰箱,哈~~这个世界啊!脑海中的世界在摇晃,发出嘎嘎的声音,快要坍塌了!想扯出一个自嘲的微笑,却没有成功.旭咬住了嘴唇.
看着旭僵直的背影,关嘉俊放缓了口气:"原本红都的老规矩,初次下场可以自己选择中意的客人.不过你是例外.因为你还是{dy}次.以前也有过{dy}次就出来做的,都是我帮他选的.客人不但要懂温存会体贴,更重要的事肯出价钱.初夜弥足珍贵,这一次恐怕是无法超过的极限.一定要很慎重."拍拍他,安慰的说:"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你到银行去刷卡就知道了."
双拳握紧再握紧,指甲掐进了掌心,很疼,却解除不了弥漫全身的冰冷麻木.旭暗哑的声音问:"什么时候?"关嘉俊深长的呼吸一次:"明天晚上,客人是我的一位老朋友.他有处男情结,平时很少来.基本上,很绅士.不会太为难你."
旭坐在了床上,佝偻起身子,死死的盯着地面.脑中已经混乱一片,无法思考.无边的黑暗已经包围了他,快要吞没了.关嘉俊叹口气,伸手大力的揉揉他的头发:"别这么垂头丧气的!每个人最难过的就是自己这一关,过去了,一切也就无所谓.放松点,别跟自己过不去.有几张光碟我放在这了.你是{dy}次,很多东西你需要了解.好好看看."拍拍他,关嘉俊走出了房门.
黑暗侵入了房间,旭没有开灯.呆呆的坐着,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旭转过头,看到了身边的一摞光盘.慢慢的拿起来,举到眼前看着封面上那赤裸裸的画面.突然狠狠的一掷,光盘砸到墙上,碎裂一地.
关嘉俊坐在摇椅上,晃着手中的酒杯.过了明晚,红都的{wp}就聚齐了.刚刚几天的时间,收入就出现了疯长的趋势.随着他们的日渐成熟,红都的未来不可限量.早早的退出是早晚的事,不过,近期还不太可能.关嘉俊惬意的呼口气,三颗星把红都照耀的如此辉煌.
丽晶国际酒店,一辆黑色的豪华车子停在门口.服务生立刻上前打开车门,两个黑衣的保镖先下车,护住车门顶端.关嘉俊钻了出来.旭从另一边出来.关嘉俊笑盈盈的搂过他的肩,走进了酒店.
一路低着头,旭的脑中浑沌一片.在一扇房门前停住.门打开了,笑语传出来:"关老板亲自送来,是特别关照我呢还是怕我把你的宝贝拐走了呀!"关嘉俊笑起来:"七郎{dy}次出门,我自然要送送的.七郎,这位就是张先生."旭没有反应的看了别处."没关系没关系,呵呵...."张世惠目不转睛的看着旭:"现在看起来比舞台上的更帅更迷人!"关嘉俊轻轻笑起来:"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就不打扰了.明天早上我会让人来接你."伏在旭的耳边轻轻的说:"别紧张,放轻松."伸手一推,旭木然的进了房间.
天宁靠在舒适的座椅上,似笑非笑.杜笙的手不安分的在他大腿上游走.杜笙看着他:"怎么?今天不高兴吗?"天宁把手指交叉再放松,停了一会:"以后不要经常来找我.以你现在的状况,太勉强了!"杜笙的脸绷紧了,颊上的肌肉在不自然的跳,目光中带了杀气:"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看不起我?"天宁不看他,低下头,轻轻的叹口气:"你现在地位和财力都还不够,我的身价对你来说太高了.这样下去会招来帮里的非议,对你的发展不利.所以不要再来红都找我,"抬起头嫣然一笑;"我找你就好了."
杜笙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天宁,突然一把抱住狠狠的亲了几口:"你是真正为我着想的!我的可心人哪!"顺从的偎进他怀里,天宁喃喃的说:"你是我的希望啊!"杜笙激动起来,把他抱在身上,急切的叫着:"九郎,我的宝贝!我不会辜负你的!"粗重的手拉开了衣襟,"我现在就想要!"天宁仰起头,无声的叹了口气.
床上是纠缠过后的零乱.天宁伏在枕头上,疲惫的眼睛半睁半闭.散乱的黑发被汗浸透了,湿淋淋的帖在颊上.杜笙趴在他背上,意犹未尽的抚摸着他光滑的肌肤.
"九郎,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拨弄着他的头发,杜笙盯着他的眼睛问.稍稍一转头,天宁低声说:"没有.""看着我,再说一遍!你有没有喜欢我?嗯?"杜笙一把将他的身体翻过来,压住他.天宁轻轻的笑起来,扭动着身子躲避着他:"罗嗦,都说了没有啦!""嘿嘿,口是心非的小妖精!明明一眼就喜欢上我了,是我让你有了希望对不对?"杜笙得意的笑.捏住他的下颌.
轻轻叹口气:"可是现在希望在一点点消失.""哦?为什么?"杜笙皱紧了眉.天宁看着他,声音很轻:"我本来以为你是个不甘居于人下的英雄.可是现在看来你并不打算有所动作.可惜了老天给你的这份潜质!"杜笙的神情变了几变,目光中渐渐露出凶狠.手指在天宁的脖子上游移:"你想说什么?我的小九郎?甘居人下?在谁之下?动作?嘿嘿,你想让我做什么?嗯?"手指突然收紧,恶狠狠的说:"一个小小牛郎居然说出这种话,说!谁指使你的!"天宁的脸瞬间涨红,张大了嘴呼吸.直到他的脸变得青白,杜笙才放开.抚着脖子喘息了半天,天宁推开他抓起衣服就走.杜笙一愣,伸手扯住他.天宁狠狠的甩开他,冷酷的神情让杜笙怔怔的.
"想知道是谁指使的?我老板哪!怎么样?是把我送回红都问罪还是带到你老大面前邀功啊?哪样你都不吃亏!一句话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我居然还指望你做大事!我真是瞎了眼!"穿好衣服,天宁双手插在裤袋里,歪着头看他:"想好了没有?去哪?你不说我可要走了."
杜笙从惊愣中清醒过来,赶紧一把抱住他,笑着:"你看你,属什么的?说翻脸就翻脸.我跟你闹着玩的!"天宁冷笑着:"我不想再陪你闹着玩了.我需要一个有胆量有勇气的男人,我会帮他打出一片天!"杜笙紧紧的抱住他:"我就是你要的男人!可是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要什么?"天宁转过身看着他,一字一顿:"我要红都!"
二十八
旭僵直的站着,木然的看着总统套房里奢华的陈设.丝毫没有理会身边一直在饶有兴趣的欣赏他的人.不可名状的烦躁郁怒,还有越沉越深的绝望煎熬着他.
一双手扶在了腰上,不安分的移动.转过头,旭对上了一张带着金边眼镜看上去很文雅的脸.看到旭脸上的神情,张世惠笑起来:"别这么一副受到侵犯的样子,你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强奸犯.哈哈~~不用紧张.谁都有{dy}次,放松,我会教你的!"亵笑着靠过来,在旭的脸上亲了一下.
旭没有动.张世惠把手收紧,贴了上来.贪婪的唇舔吻着旭的脖颈,胸膛.旭的呼吸越来越重,张世惠满意的嘿嘿笑着,勾住旭的脖子照着旭的唇吻了下去.
一只大手毫不留情的捂上他的脸,不耐烦的推开.旭斜眼看着被自己甩到一边的男人,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厌恶和恶心!
张世惠惊愕的看着旭,以前的男孩子不是殷勤的讨好就是惊慌失措的求饶.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的反抗!突然笑了起来:"啊啊,果然够野蛮啊!我就是看上了你这份野性难得,所以才不管出多少钱都要定你了!不过,别玩的过火了,别忘了你是来满足我的!"走过来搂住旭的腰,邪狎的笑着:"把你的野性留到床上去吧,我给你准备了好东西呦!"
看见了床头柜上的几样东西,地下室里的一幕幕惨痛经历涌上心头.仿佛沸油中泼入冰水,旭爆炸了!
狠狠一拳击在那张圆脸上,金边眼镜被打飞了.张世惠惨叫一声摔了出去.全没有了文雅温存的形象,张世惠捂着一只眼睛嗷嗷的叫:"你疯了!居然敢打我!触犯客人你不想活了!"又是一拳打在他另一只眼睛上,旭劈胸一把抓起他:"我想怎么样轮不到你来管,你{zh0}给我闭嘴!"张世惠挣扎着:"你,你别忘了,你可是我花了100万买来的!啊~~呜~"桌上的毛巾塞进了他的嘴里.
"原来你舍不得那100万哪!放心,我不会让你白花的!"旭冷笑一声,抓起床头柜上的绳索几下就把他捆了个结结实实.张世惠做梦都没想到自己预备的东西会用在自己身上,此刻,是哭都没泪了.
关嘉俊坐在控制室里,墙上的一排排监视器显示着红都里的情况.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关嘉俊点上一只烟,深深的吸一口,吐出一串白色的圈.江威神情紧张的进来:"老板,七郎出事了!"
关嘉俊一惊,皱紧眉头:"怎么了?"江威迟疑了一下:"七郎把张先生打了,而且,捆起来给上了."关嘉俊惊异的扬起眉,张大了嘴看着江威.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这可是闻所未闻的新鲜事,看来我是把一个混世魔王带进了红都.作茧自缚,说的就是我吧!关嘉俊手扶着额头,叹了口气.
"张先生现在怎么样?""还在医院里."关嘉俊站起来:"先去医院吧!"
病房里,关嘉俊坐在床边抿着嘴笑.张世惠恨恨的斜眼看他:"你都看到了?这就是你xx出来的好人!"关嘉俊笑着拍拍他:"知道,你损失惨重!"张世惠恨不得咬他一口.转过头叹了口气:"唉,也算是报应吧!想吃野味倒被野味给吃了.没想到这么疼啊!想想以前,我是太粗暴了."
关嘉俊惊奇的睁大眼睛,在胸前划了个十字:"主啊!拥抱你的孩子吧!他良心发现了."张世惠忍不住笑起来,骂着:"去你的油嘴!唉呦~~疼啊!"
"你打算怎么办?我的100万不能白花."接过关嘉俊递过来的香橙,张世惠看着他问.关嘉俊自己拨开一只漫不经心的说:"好办.七郎我带走.你的100万原物奉还.等你伤好了红都里的人你随便挑.""不行!我是宁吃仙桃一口不啃烂杏半筐,七郎我要定了!"
关嘉俊夸张的扬起眉:"你还想要啊!你就不怕再来一次?"张世惠镜片后面的眼睛闪过一道寒光:"他还有机会吗?"关嘉俊心中一懔,笑容渐渐消失:"我收回我刚才的话."
早早惊恐万状的奔跑,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如同噩梦一般漫长.刚刚回到红都就听到了这个恐怖的消息.旭,旭呀!你怎么这样傻呀!
疲惫的身体禁不住剧烈运动,脚下一软,早早栽倒在楼梯上.脚踝钻心的疼让他半天没喘过气.旭呀,苦命的旭,你的刚强只会让你受苦.你要让我为你揪心到什么时候?
咬紧牙关忍着脚上的剧痛,早早气喘吁吁的撞开地下室的门.没有人!怎么会?早早背靠着门滑坐在地上.难道....难道...不敢再想,早早努力挣起来.恐怖紧紧抓住了他.
"旭!旭!"早早冲进关嘉俊的房间发现空无一人时,站在走廊上几乎绝望的叫着."旭."靠在墙上悲哀的低声呼唤.
"通!"的一声,旭房间的猛地打开了,旭赤着脚惊慌的冲出来:"早早!怎么啦?"蹲在地上的早早茫然的抬起头看着他,突然站起来抓住他的衣襟大声叫着:"你去哪啦!"旭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我在..房间里呀!他让我闭门思过."
闭门思过!自己像个傻瓜似的为他奔跑为他害怕,他竟然好好的在房间里闭门思过!不知道哪来的怒气和委屈,早早狠狠的推开他转身就跑.旭慌乱的一把抱住:"早早...早早!"早早拼命的挣扎:"你放手!"从没有过的伤心,让他大吼出来的声音发着颤.
用尽全力把浑身发抖的人锁在自己怀里,旭轻轻的说:"早早,你哭了."
啊?早早愣住了.伸手一抹,脸上湿湿的,泪珠还在不断的流淌.这,怎么回事?自己明明已经不会哭了呀!旭低下头,看着怀中的人雾气迷茫的双眸.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牢牢揪住.
"早早,我喜欢你."捧起泪湿的面颊,在那两片柔软的唇上印下倾心的一吻.一切都停住了,只有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在蔓延,增长.
突然,早早推开他,捂住唇往后退着.不对啊,不应该是这样的啊!怎么会?心慌意乱的早早回身钻进了房间.跳上床,拉过被子蒙上了自己.天哪天哪天哪~~~!!!!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啊!我居然,哭了!
旭背靠着墙壁,慢慢坐了下来.他哭了,是为我.抚摸着刚刚吻过他的唇,这是{dy}次接吻,我吻了自己喜欢的人.颊上慢慢出现的酒窝里盛满了幸福的笑.
关嘉俊,不管你怎么惩罚我,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
二十九
天宁拖着疲惫的脚步走进房间.随手把外套甩在床上,扯开了胸前的钮扣.解了一半,无奈的叹口气,又扣上了.一进门就听说了七郎的英雄壮举,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本来没有心思管别人的闲事,可是....这不是件小事啊!搞不好,他会送命的.再次叹口气,走出房间.
"进来."看到进来的是天宁,关嘉俊多少有点意外.看他陷在椅子里手指掐着额头,天宁走过去,浮起迷人的微笑:"怎么?头疼了?"站在他身后,细长有力的手指按上了他的头.柔顺光滑的发丝在指间流淌,淡淡的青草香气,引人沉迷.
关嘉俊闭上眼睛,微微后仰,把头靠在他的胸前,感受他的手指滑过的痕迹:"今天怎么这么乖?"天宁轻轻的笑:"侍候老板本来就是应该做的啊!"关嘉俊"吃"的笑出声:"你别吓我了!找个好点的理由.""哪,给七郎求个请算不算好理由?"
关嘉俊侧过头看他:"你什么时候喜欢管别人的闲事了?""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七郎只是不懂事,如果他知道后果,他也不敢."天宁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收回手,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关嘉俊看他微微的蹙了眉尖,黑眸湮灭了光彩.想伸手抚摸他的面颊,终于还是忍住了.心底里坠的疼.
"三浦是怎么做的?"让发丝遮住眼睛,许久,天宁才开口:"玻璃箱.打的遍体鳞伤以后塞进玻璃箱里做.用灯泡烤着.高温,缺氧,脱水.体力不好的,一次就....毁了.偏偏就有人喜欢看这个.觉得刺激.宁可花大价钱.哈~~那可是他的摇钱树啊!"
关嘉俊深深吸了口气,移开眼睛看了别处."我没有这种东西,我也不打算这么做."
天宁抬起眼睛看他.关嘉俊重重的吐口气:"这件事归根结底还是我太贪了,小看了七郎的本性.100万是个天价,可是我要是为了区区100万就毁了七郎,未免太短见了.那可是我的宝贝啊,我不会把他交给别人胡乱糟踏的.他现在需要的是xx,不是惩罚."
天宁张着嘴眨了眨眼睛,自嘲的笑了,甩甩头发:"我还以为要出人命呢,看来我是多此一举了!"站起身要走."我在你眼里是个纯粹的恶魔,对不对?"双手插在裤袋里,天宁没有回头.感觉得到背后的灼热目光,呼吸为之一窒.
一双大手从背后环抱过来,背贴在宽阔温暖的胸膛里,天宁有一点晕眩.一个吻落在腮边.还没来得及反对,意志就已经随着双唇陷落.似乎要夺取呼吸的吻,几乎陷进身体的拥抱,都不容他再想什么.还在贪恋着痴迷的感觉,却已经被放开,迷离的双眼对上的是热烈的眸,手被握住:"告诉我,我在你心里,除了恶魔,还有没有别的."
早早围着被子蹲在床上..这一切一定得有个合理的解释.苦着脸抓抓头发.我去救旭,是因为我可怜他啊!还有为他担心,害怕都是因为这个原因哪!他会对我笑是因为我对他好啊!可是为什么会觉得委屈,为什么会哭???
"早早,我喜欢你."他的声音想起来都脸红心跳.还有他的眼睛,他的唇~~~不行了!我的心要跳出来了!怎么办怎么办?还是到哥那里去睡吧,躺在他身边会安下心来的.早早跳下床赤着脚跑了出去.
猛地推开门,本想一头就扑进关嘉俊怀里的早早,生生的煞住脚步.屋子里两个面对面执手而立的人也因他的突然闯入愣住了.
"我..忘了敲门."眼前的状况让他不知所措.半晌,早早嚅喏着说.天宁转过身,含笑脉脉别有意味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只穿一件真丝睡袍光着脚的早早,笑着说:"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看一眼背转身的关嘉俊,早早对上天宁的眼睛,声音恢复了平静:"在说我什么?""我们在谈xx七郎的{zh0}人选.我们的老板可是个大善人呢!"说着嘲讽的斜一眼身后的关嘉俊.关嘉俊别转了头,面无表情.天宁看着早早笑着说:"七郎的初夜搞砸了,总的有人教他该怎么做.过不了这一关他就成不了七郎.而这个教他的人{zh0}是你."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笑:"七郎喜欢你."
早早脸色变了.一阵涨红以后就是凄惨的白.本来就不平静的心现在翻江倒海了.所有熟悉的东西突然之间开始颠覆.乱了,全都乱了.早早垂下头看着地面.名贵柔软的波斯地毯为什么变得像根根钢针,扎着他的赤脚,几乎让他站不住.
"不,我不去."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很坚定.我也不知道那努力想守住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我知道,那时最可宝贵的.天宁收敛了笑容,看着他沉默了.关嘉俊慢慢的抬起头走过来,捧起早早的脸.那双空灵的大眼睛里,满满的,是他最不愿看到的痛苦和茫然.心被狠狠的触痛,关嘉俊抚摸着那张哭不出来的脸,在心里叹了口气.傻孩子,你真的为他动心了吗?爱是太沉重的东西,我真的不想让你负担.为什么不能只爱我呢?我们之间的爱不会让你痛苦.可是.......
用力的按按早早的头,关嘉俊走了出去.早早愣愣的站着,天宁顺下眼睛看着地面.屋子里,死一般的静.
门打开了,仰面躺在床上的旭立刻翻身仰起头,见是关嘉俊走进来,笑了.把下颌搁在手上,看着他:"打算怎么罚我?"
关嘉俊在他对面坐下来,"我,不罚你."旭好像没听明白,愣愣的看着他.关嘉俊从容的点起一根香烟,吐出淡淡的烟雾.充满磁性的声音慢慢响起:"我不罚你并不代表我不生气.你的祸闯的太大了,为了你不被别人胡乱糟踏,我损失了200万.还得罪了客人.而你的行为又给红都的兄弟们立了一个危险的榜样.一旦他们有样学样,你会内疚的.因为在红都我能网开一面的只有你,也xx这一次."
旭高扬起眉,却没有说话.他说的是事实.
关嘉俊长长的吐口气,熄灭了烟.:"我之所以不罚你,是因为我也有错.我以为你已经安下心来做了.实际上,你还需要好好xx.现在,我就来教你应该怎么做."
旭警觉的抬起身子:"你要干什么?"依旧是平静的声音:"你要做的就是先把衣服脱掉.客人们有各种各样的需求,根据客人的喜好满足他们,是你最终要做到的."
旭的怒火又烧起来:"你别做梦!'‘七郎,别忘了xxx?!"冷冷的声音,关嘉俊站了起来.旭迅速的从床上爬了起来,退到一边,双拳紧握.目光烁烁的盯着越走越近的关嘉俊.
"你{zh0}放松精神配合我,就当是一次教学课吧!这是你必须要经历的."关嘉俊的手触摸到了旭的衣领.旭咬紧嘴唇,突然迅猛的挥拳向他的脸上打了过去."啊!"旭痛叫一声.击出的拳落在关嘉俊的手掌里,被顺势一扭别在了身后.肘部的经脉被狠狠卡住,疼痛酸麻一起涌了上来.旭那里受得了如此狼狈,强忍剧痛,冒着手臂被扭断的危险猛转身,用另一只手狠狠打过去.然而也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旭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身子已经被狠狠的压倒在床上了.
脸朝下的扑倒,双手被压在身体两侧,背上,关嘉俊的膝盖死死的顶着.动弹不得."我接受过8年的格斗训练.你这点街头打架的功夫太不入流了.以后有时间我好好教教你."话音未落,关嘉俊的双膝狠狠的撞在旭的肘关节上."卡"的一声,两只手臂脱臼了,无力的垂在身边."呀!"旭凄厉的惨叫,汗水顺着鬓角淌下来.
早早坐在地上,双手抱膝,痴痴的看着炉火.那火就像煎在心上.旭,对不起,我不能.我现在知道我要守护的是什么了.那时我们之间的情意,,是我留在你那里的,我仅有的一点纯洁.原谅我的自私,我想用自己的方式守着你.
一双手从身后抱住他,天宁把下颌搁在他肩头.早早没有动.直到两片温润的唇触上耳珠,早早吓了一跳:"九哥,你做什么?"天宁微笑着搂住他:"老板去找旭了,你应该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他们在玩,我们又何必闲的无聊呢?消遣一下吧!"双手搭住早早的肩.早早惊慌的后退:"九哥,不要这样,我不想.....啊!"突然被扑到在地上,天宁狡黠的笑:"可是我还没有尝过你呀!"早早眼里突然聚集了怒气,狠狠一记耳光打在他的脸上.推开他站了起来:"对不起,我没这个兴趣!"天宁捂着发烫的脸笑起来:"你也学会拒绝人啦!"早早气结,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幽幽的声音:"早早,喜欢的话就去拿,只是守着,会丢的."早早一震,犹豫了一下,终于打开门走了出去.
天宁抚着脸上火辣辣的痕迹,痴痴的笑了.你再做什么?为什么要激他?朱天宁你这个大笨蛋,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忍辱负重,咬着牙承受一切痛苦和屈辱,甚至不择手段不计代价,就是为了你高贵的祖姓不再因为你而蒙羞,为了洗去一身肮脏脱胎换骨,夺回重做朱家子孙的权利!为了这个目的可以牺牲一切!可是现在,你竟然为了些无聊的把戏难过分心,太可笑了!
狠狠的甩甩头.我是恨他的.他有能力把我重新送回我的生活,可是,他却选择毁了我,把小志送到不见天日的地方.不管他现在如何对我,都弥补不了我的仇恨.他毁了我,我也要毁了他.夺取红都,从精神上打垮他!可是为什么?他的眼睛里有着让我不敢面对的东西.他抱着早早的时候,我会疼的肝肠寸断.就连他去找七郎我都会嫉妒的发狂!为什么为什么!天宁揪着头发无声的哭泣,我不要想他,不要...
"喜欢的话就去拿,只是守着,会丢的."天宁的话在耳边回响,早早越走越快,终于跑了起来.冲到旭的房门口,握住门把的手微微发抖.对不起,哥,这次我想任性一回.
"你和早早有没有过?"旭伤痛郁怒的声音传出来.早早被这一句话定在了地上."什么?"关嘉俊隐含着危险的声音."你和早早有没有做过!"旭在声嘶力竭的吼.这一声震的早早肝胆具碎.旭,你到底是在意的.我的肮脏,我的不堪,可笑的是我还以为,在你心里留下了一点纯洁.可笑的想要拼命保护.
"有."早早颓然的滑坐在地上,连呼吸的力量都已消失
"不是有过,而是从来就有!"旭突然吼出的一句话激怒了关嘉俊,必须彻底打消他的贪念!这个男人的暴烈和倔强会伤的早早体无完肤.旭艰难的喘着气,低声说:"那又怎么样?他不明白的,也不会情愿.我不介意."
狠狠的摇头,曾经理所当然的事现在竟然每个字都如此不堪.双手捂住耳朵,不,我不要听.快站起来!离开这里呀!那道门里陆续传出的声音让他痛断了肝肠.谁来救救我!带我走~~~
"你不介意?你凭什么介意?"关嘉俊的怒气终于爆发,膝盖狠狠撞在旭的脊柱上.那是神经最密集的地方.旭疼的闷哼一声."我喜欢他,我爱他.就凭这个."
"你没有这个资格!"关嘉俊狠狠的把他的头按进枕头里.旭拼命的挣起来,笑着:"我有!至少,我比你干净!"关嘉俊惊愕的怔了怔,随即一咬牙:"是吗?"一把撕开了他的裤子.毫无预警的突然进入.
"啊~~~!"旭高高的仰起头惨叫一声.被生生的撕裂了.铺天盖地的剧痛几乎击昏了他,而下一秒毫不怜惜的凶狠冲撞又把他拉回到现实.身体被死死制住,没有反抗的余地,没有逃生的希望.旭觉得自己被撕裂,踏碎了.屈辱,剧痛,让旭撕心裂肺的惨叫,咒骂.
喜欢我.爱我.....旭,我也想要啊!可是,可是为什么会这样的痛!!如果是这样,我不要了,哥!你放了他吧!我不要了!我不要了~~~
门里,旭在大骂惨叫.门外,早早张着嘴拼命的想喊,却发不出声音.双手徒劳的想抓住什么.
叫喊声渐渐低下去,没有了.旭昏了过去.关嘉俊也停下来.看一眼身下人的惨状,叹了口气.小心的退出来.原本打算让他好好体会一下交欢的乐趣,就不会那样抗拒.谁知一怒之下倒伤了他.看到那个xx破裂的伤口,血流进了衣服里.关嘉俊有点后悔.彼此的衣服都没脱,他的也只是拉开一点裤子.看起来真的像强暴了.这样一来,怕是更难收心了.
抬起他的手臂,替他复了位.盖好被子,打开了门.门外是瘫坐在地上的早早.
"早早!"关嘉俊倒吸口冷气,呆在了那里.早早慢慢抬起头,满脸的泪光.
三十
看到早早满脸的泪光,关嘉俊僵住了.早早怎么会在这里?他都听到了?突然感到一阵窒息的痛,关嘉俊蹲下身来.他哭了,我只会笑不会哭的玉娃娃哭了.抚摸着早早泪痕纵横的脸,莫名的惊慌,他爱了.要改变了吗?早已习惯了的相处要改变了吗?那颗贴着我跳动的心,还在吗?
"早早~~,恨我吗?"忐忑的声音,关嘉俊并没有想到自己脱口而出的竟是这样一句话.
早早怔怔的抬起眼睛,茫然的仰着脸:"哥,我疼."
一把把早早死死抱进怀里,把这个不停颤抖的单薄身体揉进怀里,是不是就可以减轻他的疼痛,还有自己的.抱起他慢慢的走,早早的头埋在胸前.打湿衣襟的泪竞像铁水一般,烫的他几乎落泪.
门里,已经苏醒的旭看着落泪的早早窝在关嘉俊怀里,一步步离开.张着嘴却喊不出声.手指死死的抓着床单,塞进了嘴里.
"对不起,我并不是故意要伤害你。但这是你必须要经历的过程。我知道你喜欢早早,我也想过让你喜欢的人来做这件事会比较好。但是早早拒绝了。他不想和你在一起!现在,以后都一样。好好的做事,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没的。执迷不悟的话,受伤害的是自己。不要这样看着我,这是早早自己的决定,他不会再靠近你了。"
整整三天,旭没有走出房间一步,甚至没有改变过姿势.脸埋在枕头里,茫然的注视着门口.早早,没有来过.
当旭走出房门的时候,红都的大厅里已经挤满了喧嚣的客人.他们在等待,七郎的再次出场.长长的走廊空的让人心慌.沉重的脚步回响,慢慢走着的旭突然抬起头,对面是惊慌无措的早早.尴尬的站在那里,没有勇气对视的两个人,被痛楚和沉重压的无法呼吸.
抬起头啊!像以前一样轻松的叫他一声----七哥。不是已经想好了吗?退回去,做那个云淡风清的早早."你这个脾气,喜欢你的人会迷恋你,爱你的人会恨你."他说的.要应验了吗?在我刚开始明白它的含义的时候.旭,没有希望,就不会有痛苦。如果我的感情只会给你带来伤害和痛苦,就让我亲手结束它.可是,好疼啊!
这就是你的决定吗?早早.放开我,远远的躲开我.你难道真的看不到我的心意吗?还是我在你心里,只是个会惹麻烦的,要你同情帮助的可怜虫!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啊?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不敢看他哀伤怨怒的注视,那样灼灼的眼神,他只能逃.早早低了头,不让他看到眼中升起的雾气.
终于开始移动脚步,终于,两个人擦肩而过.
阳光散去了它{zh1}一缕温暖,冬降临了.
关嘉俊松了口气,一切总算走上了正轨.苦心没有白费,七郎学乖了.那一次以后,他改变了许多.不过,也好.目前的精神状态倒是很符合他的身份.虽然还是时不时的出点小麻烦.我的七郎可不是千娇百媚的小猫,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够带着红都的标价直线上升.看着楼下欢腾的人群,关嘉俊满意的翘起嘴角,红都真正的辉煌开始了.
华灯初上,红都打开了它华丽的大门,恶劣的气候挡不住蜂拥而至的客人.大厅里灯火辉煌,侍应生在人群中忙碌的穿梭.男男女女华裳美服,在各自的位置上观赏着舞台上开场的歌舞,等候真正的主角们的出场.一个胖女人把小费直接塞进了小弟的裤子拉链,并在那里狠狠的掐了一把.男孩惊叫起来,惹的其他人哈哈大笑.
音乐声响起,所有的人立刻向楼梯上望去.那是红都的{wp}们出场的讯号.伴随着一阵阵的欢呼叫嚣,天宁带着神秘迷人的微笑优雅的走下楼梯.他的身后,跟着淡淡笑容的早早,空灵飘逸的像碧海浮冰.
"怎么回事?七郎又没出来?"焦躁的喊叫."那个野小子!"不满的声音."七郎!七郎!"尖锐的呼唤.
天宁和早早坐在了舞台上的位置上,周围的声音顿时小了许多.要开始了.天宁回头看看半低着头的早早,轻声问:"要等等他吗?"早早平静的脸上霎时闪过一丝忧郁,没有说话.
哎!两个可怜的家伙.天宁脸上显出淡淡嘲讽的笑.爱是太xx的东西,也太虚伪!在红都里奢谈爱情,就等于自己敞开心扉,让这枚毒果刺中内心最脆弱的地方!旭是个傻瓜,可我没有想到,原来早早你也这样幼稚.
手中吉他轻轻拨响,流畅婉转的音符滑出来.人声顿时清静下去,台上两个人优美清亮的和声犹如天籁.
楼上的围栏边,临时安放了两张沙发椅.小桌上摆着鲜果美食还有上等的红酒.关嘉俊和三浦悠然自得的坐着,看着下面的演出.
"十一郎还是那么美,让人迷恋的孩子.九郎比以前更成熟了,我就知道,你比我有办法."三浦笑着说.关嘉俊笑笑,有点苦.早早恢复了以前的老样子,懒懒的,淡淡的.偶尔也会开开玩笑,云淡风清的笑.只有他知道,那孩子已经把自己锁进冰里去了.那一次最严重的后果,就是伤害了早早.再心疼再懊悔,已经无济于事.不过,就算没有那次,只要他爱着,伤害就无可避免.只希望,他陷的不深,时间能让他慢慢退出来..
"你的七郎呢?怎么不见出来?"三浦的话拉回了他的思绪."大概还在睡吧?他最近的酒喝的太凶了."三浦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是不是把他娇惯的太厉害了!我听说他可是个出了名的烈性."关嘉俊不置可否的笑笑:"从来烈马都是好马."三浦撇撇嘴:"再好的马也是给人骑的.不服管教,就给他点厉害瞧瞧!"
关嘉俊摇摇头:"收人不如收心,何况,千依百顺的小猫我多的是,也不值钱.我的七郎,可是丛林里的一只野豹子,只靠鞭子,不管用的."
突然而起的一阵喧哗,"七郎!"关嘉俊向下一望,笑着说:"他来了,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无视周围喧嚣的声浪和热辣辣的目光,旭懒洋洋的出现在楼梯口.大V字领的黑色毛衣,松松的黑色长裤,衬着主人的慵懒和散漫.黑亮的长发散落肩头,没有经过特别的梳理,偶尔,会有修长的手指把挡到眼睛的发丝撩到脑后.赤着一双脚旁若无人的走下楼梯,直接走到吧台前.
"托尼,给我杯伏尔加."坐在高脚椅上,旭单手支着下颌.上来就要这么烈的酒,你惹的祸还少吗?托尼凑过来低声说:"来杯咖啡提提神吧!今天有贵客啊!""伏尔加!"旭不耐烦了."给他,我请客."娇滴滴的声音,一个冶艳的女郎靠过来.媚眼瞟着旭:"七郎~~"旭站起来走了.
"小姐,您的酒."托尼忍住笑,完成自己的工作.女郎气的红了脸.
旭坐在天宁的身边,天宁好笑的看看他,这个让人头疼的家伙!"喂!还没睡醒阿?精神点吧,上面有人看着呢!"旭伸手把头发向后一撸,抬眼向上望去.
正看着旭的三浦猛然一惊,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犀利,倔强,精光闪闪,寒气逼人!被这样一双眼睛逼视,三浦不由得想退缩.深吸口气,平静了心神.三浦强制自己平静的看过去.罕见的英俊,棱角分明,血气方刚.眉梢眼角都是鲜明的桀骜不逊!三浦一下子明白了关嘉俊的话,威压对这种人不起作用.
"是匹好马!"三浦由衷的赞叹:"难怪他的身价一上来就是天价!也只有你才能成就他.若是放在别人手里,怕是给白白糟踏了!"
"花是养出来的,不是打出来的.泯灭了天性和灵动,再美的东西也没有价值."
"所以,你容许他在你划定的范围里尽情撒野.把人们的胃口掉的高高的."关嘉俊得意的笑起来:"说来也怪,他越是不理不睬,那些人就越觉得他酷.不惜把大把的钱扔在他脚下.人啊,永远是够不着的{zh0}!"
"如你所愿,你的三朵花让红都如日中天了!"三浦感叹着.关嘉俊笑了起来.
"不过,就是把他们加在一起,也抵不过Manco一个人."三浦忽然幽幽的开口:"狂野的性感的妩媚骄傲的Manco,永远都不会有人超越他的魅力.不管笑与不笑,一个眼神就可以勾走人的灵魂.从看到他的{dy}眼我就迷上了."看着手里的杯子,三浦痴痴的笑.
心给什么撞了一下,酸酸的.关嘉俊掩饰的笑笑,拍了他一下:"这么多年了,还是改不了你泛酸的毛病!"三浦笑了,笑的眼中发热.用力吸口气,转过头看他:"以前我一犯酸,你就会亲我一下.现在,也可以吗?"关嘉俊酸涩的笑:"喂!大家都看的见哪!像什么样子?""以前你可不会在乎这个,想要就要.又霸道又要强...."三浦闭了嘴,因为声音已经有些颤了.
"你这是怎么了?突然从日本跑来,又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关嘉俊顾做xx.
"我要走了.""走?你去哪?"关嘉俊吃惊的问."我把樱之舞卖了."三浦轻轻的说."为什么?"关嘉俊握杯的手有点僵.
三浦看着手中的酒:"我想过了,是该放手的时候了.像我们做这个的,有几个是善始善终的?就算支撑到{zh1},机关算尽,耗费了一生,除了手里的钱,怕是什么都没了.我倦了,不想再干了."
"也好."关嘉俊的声音有些涩滞:"你有什么打算?"三浦凄凉的一笑:"有个女人,很普通的日本女人.傻傻的那种.她喜欢我,也......怀了我的孩子.我想给她个名分,找个安静的地方,过平淡的日子."
关嘉俊的喉咙里像塞上了什么东西,堵得难受.强打起精神:"恭喜你,要当父亲了.打算去哪里?我们......还能见面吗?"三浦捏着手指,低声说:"瑞士.我会在那定居.不再回来了.走之前,我想再看看你."泪珠终于落下来,三浦别过脸去.
送别的酒宴上,关嘉俊握着杯,却咽不下去.三浦倒是喝了不少.笑嘻嘻的说:"我和Manco,都算不上什么好人,我知道!可是,就算是恶魔,也有真心喜欢的人,也有想要守护的,伤心的感情。"泪落下来。关嘉俊紧紧抿着唇,红了眼眶。天宁一直淡淡的,此时也觉得心里发堵,别过头看了窗外。
三浦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看着低着头的早早,恳求着:"早早,以后都听不到你唱歌了!给我唱一首吧!"早早点点头,伸手取下墙上的琵琶:"三浦,这首歌送你一路顺风。"轻拨丝弦,顿开歌喉。
"都说那有情人皆成眷属,为什么银河岸隔断双星。都说那灵犀一点通,却为何劳燕分飞各西东,劳燕分飞各西东。早知春梦终成空啊!莫如当初不相逢。怨重重,恨重重,人间最苦是情种!........"
一唱三叹,百转千回。唱的三浦泪如断线,天宁如梗在喉。一直低着头默默喝酒的旭,抬起一双泪眼,早早,你也很苦吗?这样的折磨我,折磨自己,你到底够了没有!
早早凄凉的眼睛,空茫一片。关嘉俊紧紧的低了头,不想让人看到那无可掩饰的痛伤。
红都的大门口,清冷的空气似乎穿透了人心。一行人走出来,早早提着皮箱。三浦回身对关嘉俊说:"不用送了,有早早陪我到机场就可以了。"顿了顿,突然绽出一个灿烂的笑脸:"Manco,再吻我一次,好吗?"
关嘉俊上前一步把他紧紧的搂在怀里,深深的吻了他。滚烫的泪打湿了面颊。三浦闪着泪光笑着:"Manco,这是你最没技术的一次。"关嘉俊强忍着难过:"三浦,要幸福啊!好好待她...."三浦点点头:"Manco,多保重。"头也不会的钻进车里。
车子开动了,关嘉俊捂住唇,把悲伤藏进衣领里。
车子里,三浦拉住早早的手:"早早,Manco就拜托你了!"早早看着他,他眼睛都肿了。"三浦,你离开他很难过。""我知道。可是,离开是我{zh0}的归宿。他心里没有我的位置。我真的放不下他,我爱他。"三浦低下头,早早安慰的拉拉他的手。三浦噙着泪笑了:"他总说我没出息,我看我这出息是长不出来了。"掏出手帕擦擦眼泪。
"早早,我把你叫出来是有事要托付你。"早早疑惑的看着他。三浦郑重的说:"我走之前,把跟着我的保镖遣散了。每个人给了他们一大笔钱。他们很忠心,我给了他们{zh1}一次效忠的机会。只要他们还在人世,就随时听命。"说着从手提箱里取出一只掌上电脑。
"他们的资料都在这上面,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有他们听你指挥。我把他们交给你了。"三浦把掌上电脑放在早早的手心。早早愣了:"这个~~~"
"Manco是我见过的最棒的男人!他够强悍,有力量有担当。不管他作过多么无情的事,我始终认为他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可我还是很担心,树大招风啊!他太要强,背负了太沉重的东西,总有{yt}他会给压垮的!真的走到了那一步,早早,只有靠你了。你是他最疼爱的人,也是他最贴心的人,所以,求你,不要离开他!永远。"三浦紧紧的握着早早的手,恳切的看着他。早早郑重的点点头:"你放心,他是我全部的世界,从认识他那天起就是了。我爱他,不会离开他的!"
机场,三浦接过早早手里的箱子,低声说:"早早,那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说。就算是Manco,也不要说。""为什么?"三浦笑笑:"他那个性子,哼,会笑我的。其实我也想,希望你永远也不要用到他们才好。算了!我走了。再见,早早!"三浦用力的拥抱了早早,转身走了。
飞机轰鸣着飞上天空,早早仰望着,风吹动了他的头发。三浦,你是个聪明的家伙,自己卸下了枷锁,你自由了!
三十一
旭手扶着洗脸台,吐的晕头转向。昨晚出场喝的烂醉,早上回来还是昏昏沉沉的。只有被酒xx了以后,才会暂时忘记屈辱,放纵自己。哈,那些无耻的东西,也巴不得我喝醉吧!
摇摇晃晃的回到房间里,一头扑倒在床上。
门无声的打开一道缝隙,早早立在门外,不安的看着倒在床上昏睡的旭.他现在喝酒太凶了.这样下去,怎么得了?犹豫了半天,走了进来。轻手轻脚的来到床边,拉过被子给他盖上,摸摸他的额头,还好。
手指抚过他光洁的额头,贪恋的滑过紧皱的眉峰,高挺的鼻梁。早早蹲下来,看着熟睡的旭。想起在游艇上{dy}次见到他的情形,轻轻的笑了。
感觉到微凉的指尖在唇上的游移,旭突然睁开眼睛。受惊的早早一下跳起来,转身跑了出去。"早早!"旭爬起来不顾一切的追出去。残留的酒精让他跌跌撞撞。
走廊里,惊魂浦定的早早站住了。不能再躲了,面对面的说清楚也许更好.xx了一下,转过身淡淡的笑了:"七哥,对不起,吵醒你了."旭站住了,如炬的目光直视着他,颊上的肌肉在抖抖的跳动.沉默,难以忍受的沉默.
"七哥,不叫我旭了?我终于成了七郎,你满意了吗?"字字如刀,根本没有愈合的伤口禁不住这样的折磨.早早浑身一颤,痛的闭上眼睛.手扶上墙,麻木的身体急需一个支撑.默默转身,机械的迈着步子.离开,离开就好.
突然,旭猛地扑上来,抓住早早瘦削的肩膀把他狠狠的甩到墙上,牢牢锁在自己的双臂间.
"你告诉我,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如果,如果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一切都只是我的幻想,我,我就死了这份心!"霸道的话,说出来的确是伤心.早早紧紧的咬着唇,狠下心肠,颤声说:"没有.我没有,喜欢你."
胸膛剧烈的起伏,像是要炸开的剧痛.旭突然死死抓住早早单薄的肩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低低的说:"你撒谎,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旭伤痛的大吼起来:"你为我哭为我害怕,你是喜欢我的!我们一起坐木马,一起盖手印的快乐难道都是假的吗?我喜欢你,我爱你呀!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死命的摇晃着早早,旭的眼睛里蒙上了雾气.
是真的,那又怎么样?我们在一起的快乐能xx你做七郎的痛苦吗?只怕会更加的屈辱,更加的不堪,那是你我都无法承受的,痛上加痛.早早凄然的笑了:"我知道啊,你已经说过了.如果你喜欢我也可以对你说.不过,这种每天都要重复的话有什么意思呢?"
旭深重的喘着气,抓着他肩头的手指深深陷进肌肉里.如炬的目光让早早不敢正视.突然,一记狠狠的耳光打在脸上.早早惊愕的捂着脸,呆呆的看他.旭愣了,刚刚打在早早脸上的巴掌像打在自己心上.
颤抖的手想要抚上他的面颊,早早的手却放了下来.双手插进裤袋,抬头面无表情的看他:"每次挨打都是我有错,是我给你造成的误解.没有消气的话,你可以继续."旭有如经了当头一棒,咬破了嘴唇却控制不住浑身的颤抖.都失去了,没有了,那仅有的温暖,爱恋,曾经有过的一切,都随着那人移动的脚步远去了.
早早机械的移动着脚步,每一步都像踏在自己心上.疼!这一次就是彻底结束了吧!
突然,旭猛地扑过去,一把从背后抱住了他.
"早早,对不起~~~我爱你.."泣不成声的旭紧紧的抱着早早,失声哭起来.伤痛的像穷途的野兽,脆弱的像无助的孩子.早早僵住了,不自主的抚摸着他坚实的手臂,那里失去了往日的温暖,变得冰冷颤抖.
"旭....""我...爱你,只是爱你,不行吗?"泪涌上来,早早慢慢转过身:"旭.......我不想伤害你.我们...没有结果,又何必....""我不要结果!我只想要你.....求你...不要放开我,因为,我已经放不开你了."旭泪眼朦胧.捧着早早的脸凄切的说.所有刻意拦起的堤坝在这一刻崩塌,心锁轰然打开.早早低下头,伏在他怀里,哭了.此时此刻,他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想,只想拥紧他,这个让他痛到不能呼吸的男人.双手环抱住旭,紧紧的.感觉到他的回应,旭低下头,吻了他.唇齿依偎,犹如心灵的交汇.紧紧纠缠,追逐着温暖和甜美.
刚刚上楼来的天宁看到这一幕,停住脚步.摇摇头苦笑,转身轻轻的下楼了.
漫不经心的从环形楼梯上走下来,来到大厅里.吧台上没人,天宁自己调了一杯果酒慢慢的喝."老板!"门口传来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急转身,关嘉俊已经走进门来,要上楼了.
"回来啦!有没有兴趣一起喝一杯?"关嘉俊有点吃惊的转过头,发现了慵懒的靠在吧台上的天宁,举着一杯酒对着他优雅的笑.
丹凤眼闪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关嘉俊走了过来:"这么有兴致,一大早就在吧台喝酒.为什么不叫到房间里去?"天宁眼中滑过一丝尴尬,笑着说:"换个花样也不错啊!"关嘉俊看着他,唇边的笑纹加深了:"既然这样,索性我们就找个地方好好喝一杯.顺便泡个温泉.走了!"不由分说,拉起他的手就往外走.
"喂!不要了吧!我还要~~""哈哈~~后悔吗?来不及了!"关嘉俊大笑着把他推上了车.天宁暗暗叫苦,我是不想让他看到他们在一起,可是,没有必要把自己给卖了吧!
精美的大理石浴池雕刻成贝壳的形状,蒸腾的水气带着淡淡的硫磺的味道.两个人泡在水里,池边摆放着美酒佳肴.
"这里的温泉人工气息太重了,不过也只能如此.很想念日本的温泉,庭院里的枫树,飘落的雪花."关嘉俊略带感慨的说.天宁伸手拿了杯加了冰块的红酒,这里太热了."泡温泉的时候,还是清酒{zh0}."
看看怕热的天宁泛起粉红的面颊,关嘉俊吮了一下下唇,微笑了.觉察出他笑容里的不轨,天宁转过眼睛看自己手中的杯子.水气弥漫,沉默让气氛更加暧昧.呼吸越来越不顺畅的天宁忍不住了,略带尴尬的开了口:"三浦现在应该到了瑞士了吧?"关嘉俊收回凝在天宁身上的目光,手背捂捂唇,平静了一下."你在日本5年,三浦一定让你吃了不少苦头,你恨他吗?"再次看着他,目光里有了很复杂的东西.是内疚,是怜悯,还是有所期待,天宁解读不出来,只好选择不看.
无所谓的笑笑:"为什么要恨他呢?他只是忠人之事而已."关嘉俊目光一暗,收回眼神,黯然的说:"那么你是在恨我了.虽然我很清楚,不过我还是想听你自己说出来----你的恨有多深?"哈哈的笑起来,天宁看着他:"明目张胆的说自己有多么恨老板,除非我脑袋坏掉了!"
室内的空气一下子降到了零点,天宁慵懒的靠在池边上,一脸漠然的喝着酒.
"我和三浦,是在红都里认识的.已经十几年了."磁性的嗓音带了一点暗哑,关嘉俊慢慢的说.天宁心中一动,虽然三浦常常提起他,但他的过去依然像个谜."听说你到红都之前,是牛津大学的学生?"天宁歪着头看他.关嘉俊自嘲似的笑笑:"是啊,我到红都的时候,还不到20岁.那时我是牛津大学二年级的学生,学经济学的."轻轻的笑了起来:"不像吧?我不是天生的坏蛋,只是被人放在这条路上,不由我不走罢了!"
"我爱我的学校,但却义无反顾的离开了它.为了那一点可笑的青春的冲动.我以为我真的要开始打起背包浪迹天涯的浪漫之旅.直到我被带到红都,我才明白,我为之牺牲了一切的爱情,只不过是一个致命的圈套."关嘉俊一口气喝完了杯中的酒,把玩着手里的杯子.往事像xx愈合的伤口,血淋淋的无法正视."算了,说这些做什么?"关嘉俊嘲讽的笑了.
天宁看着他,从没听他提起过以前的事,那到底是怎样的一段往事呢?那个狠狠骗了他的人,三浦和他都讳莫如深的人,是谁呢?
"我{dy}次见到三浦的时候,他是人群里{wy}一个用同情的眼光看我的人.第二次见到他,他偷偷的给了我一杯水,当时我以为自己快死了.就是因为那杯水,到现在他的右手还有两根手指不能自由活动."关嘉俊深深的吸了口气:"他总是站在我身后,为我担心.天真的为我着想.无论我做什么,他都认为我是对的.我知道他的心意,只是欠他的终究没法还."
"为什么呢?他那么爱你.你的感情一直都很充沛,分他一点又如何?"天宁的揶揄让关嘉俊无言以对,讪讪的说:"他和你说过些什么吗?"
"他不是个会掩饰的人,尤其喝醉了,什么都说.""他都说些什么?"关嘉俊有点紧张的问.天宁笑笑:"说你们上床的事,他说你的技术是{yl}的,没人比得了."关嘉俊一下语塞,只能尴尬的笑,低低的骂一句:"该死的家伙!"天宁斜眼看他,忽然像一口吞了个柠檬,心酸的缩成一团.恨不得咬一口什么才舒服.
"他说你能还他的也只有这个,就算这样,他并不后悔."天宁幽幽的说,关嘉俊有些伤神.
"他喜欢你,我知道.其实他常常来看你的,你不知道就是了.他跟我说起你的时候........我真的很嫉妒你呢!"三浦醉醺醺的话像电光火石一样深深的刻在了心里,此刻又偷偷的钻了出来,泛起一阵甜暖.天宁猛地摇摇头,不可以再有这种怪念头!抑制不住的温柔却已经在眼睛里蔓延开来.
关嘉俊抬起头,天宁来不及收回凝视的目光,眼见他的神情由惊讶而欣喜,渐渐开始不怀好意,天宁尴尬无措的不知道该往哪看.有什么东西碰到了脚趾,是他的脚.碰触,试探,摩娑.小小的动作把天宁的心神打的散乱不堪,呼吸骤然停滞,滚烫酥麻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天宁恨死自己了,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国中生,你心跳什么?双手不由自主的抓住了腰间的毛巾.
屋里静极了,只有水珠滴落的声音.
三十二
呼吸紧一拍慢一拍,感觉到越来越靠近的灼热,狂跳的心缩成了一团.天宁双手抓着腰间的围巾,低垂的睫毛不停的颤动.关嘉俊微笑着靠近了紧张的天宁.也许他已经长大了,变的成熟.但是现在,那个青涩纯真的男孩又回来了.你只有在面对我的时候才会这样对吧?虽然你我都不太愿意承认,可是究竟是不一样的,对吧?
火热的唇碰触到轻颤的睫毛,天宁浑身一震.理智告诉他要躲开这危险的袭击,但是身体终究失去了先机.被拥进宽阔的怀抱,沦陷在深情的吻.
辗转缠绵,渐渐由温存给与换了狂热掠夺.一双大手在滑腻的肌肤上游移,略带粗暴的抚摸引起怀中人阵阵惊悸,关嘉俊的唇顺着天宁高高扬起的脖颈一路向下.手同时探进了他腰间的毛巾.......
"咚咚咚..老板!"轻轻的敲门声让两个人吓了一跳,天宁挣脱出来坐直身体,红着脸转过头去.关嘉俊郁怒的抬起头,"什么事?!"
"您的电话...大马来的."感觉到了老板的不悦,门外的人赶快加了一句.关嘉俊深深的吐口气,真会挑时候!"拿进来."
"喂~~"关嘉俊只来得及说一个字,对方已经占据了所有的主动权.连珠炮似的质问震的关嘉俊只有苦笑."别生气了,我只是..."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干脆说是讨好!可惜对方好像并不领情,几句话后竟然挂了机,让关嘉俊"喂"了几声以后冲着电话愣神.
天宁斜眼看着他,嘴角浮起讥讽的笑容:"想不到居然还有人敢摔你的电话,是何方神圣阿?"关嘉俊伸手一撸湿淋淋的头发,随手束在脑后.笑了起来:"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敢摔我的电话."
站起来走出浴池,抓起旁边的浴袍穿上.回过头对天宁说:"走吧,先回红都去接早早,然后和我一起去接机."说完走了出去.天宁慢慢举起手,看着手上的水滴滴答答的流,冷冷的笑了.把水浇在脸上,天宁笑出了声.
车子在机场外停了下来,早早,天宁还有不情愿的旭跟着关嘉俊走进候机大厅.旭很恼怒,为了那从手里迅速抽离的柔软小手.刚刚还在细语温存,握住手就像握住心.可是,关嘉俊一声呼唤,早早就飞一样的离开自己,没有半点留恋.旭郁闷的吐口气,不耐烦的说:"到底是什么大人物?要我们一起来接机."关嘉俊笑而不答.大厅里人来人往,裹在厚厚冬衣里的人流灰蒙蒙的移动.
突然,大厅里出现了一道亮丽的色彩!那是火一样的鲜红.一个俊朗少年出现在入口处.大红的皮衣皮裤闪着水晶般的光泽,机车骑士般的贴身设计衬托出少年人颀长xx的身材.竖起的衣领贴合着修长的脖颈,鲜艳的色彩和少年白皙水嫩的肌肤相得益彰.薄薄的唇紧抿着,贴面的墨镜遮住了一双美目.高高挑起的剑眉,透出英气逼人.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一根又粗又长,乌油油的大辫子.高高的束在头顶,紧束发根的白金雁翅形xx上,镶嵌着一颗硕大的黑珍珠.一串小银铃,密密匝匝如冰胜雪.颗颗小似红豆,巧如丁香.被纤细的小银链穿着,附在粗大的银索上.作为发辫的一股,从发根直到发梢.风吹过,发丝飘扬,铃儿响叮当.
如同昏暗中的一道火焰,少年的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骄傲的少年根本不懂什么叫招摇.在无数惊奇艳羡的注视中,目不斜视,一路带风的大步向前走.倒是身后的管家保镖战战兢兢的紧紧跟随.
突然,少年发现了关嘉俊.一把扯下墨镜,大叫一声,欣喜若狂的直冲过来.一辆行李车挡住去路,没等推车人反应过来,少年早已单手按车帮,矫健的飞身而过.直扑关嘉俊而来.关嘉俊笑着迎前一步,双手接住少年高高举起转了一个圈.少年清脆的笑声和银铃声一同响起.
长腿一绕,少年把自己盘在关嘉俊腰上,双手搂了脖子,连珠炮似的开了口:"哥!你有没有想我?一定没有,看你笑的没诚意!为了你犯的错误,我要好好惩罚你!我要你每天陪着我,看着我,哄我开心直到我相信你为止.不许反对,反对无效!还有...呜~~"
看看实在没有插嘴的余地,关嘉俊只好捂住了他的嘴.好笑的看着他张着漂亮的大眼睛瞪自己,笑着说:"蛮不讲理的小狼又开始耍赖皮了!什么叫没诚意?你一个电话我就来接机了,事先都不打个招呼也算我有错?"打招呼你会让我来吗?少年悄悄的撇撇嘴.
"啪!"在那两排雪亮的小牙闭合之前,关嘉俊手疾眼快抽回了手指.被这小家伙咬不是{dy}次了,他早学会了察言观色.
"就是你错!几个月不回大马,打个电话就可以了吗?你到底在忙什么?圣诞节了呀!你要我一个人过吗?"少年揪着关嘉俊的耳朵大叫着.关嘉俊双手托着他,苦笑着刚要解释,一扭头看见一辆红色的重型机车从大厅另一边推了出来.后面还有三个高大的木箱.
"这是怎么回事?老罗?"关嘉俊看向少年身后的管家.老罗毕恭毕敬的回答:"少爷要我们把家里的东西都带过来,说是不回去了.""罗嗦!谁要你多嘴!"少年回头恶狠狠的瞪过去.关嘉俊收了笑,看着少年:"嗯?"
"阿~~我肚子饿了!我要吃烤肉,象跋,还有星鳗."少年突然换了一副神情,撒娇的抱着他的脖子蹭着:"嗯~~飞机坐的我头好昏哪......你背我回去吧!"一眨眼的功夫,少年利落的从关嘉俊的怀里爬到了背上.
短短几分钟,沉着稳重的关嘉俊就被折腾的苦笑连连.这孩子究竟是何方神圣?旭看得目瞪口呆,早早倒是见怪不怪,微微笑着.
"乖,你先下来,哥哥们来接你,去打个招呼吗!"少年噘噘嘴,不情愿的溜下来.
"十一哥哥~~"甜腻腻的叫着,少年笑的眯了眼睛,张开双手就往早早身上扑.早早被他坠的弯了腰,赶紧讨饶:"阿郎,快下来!我可没你大哥哥结实."少年不甘心的搂住早早的脖子,翘着嘴:"那你有没有想我?"早早笑着搂住他,点着他的小鼻尖,溺爱的说:"想!想的我心尖都疼了!哥给你买了巧克力,都是你喜欢的牌子,够你吃一个月了!""啊~~我就知道十一哥哥{zh0}了!"少年欣喜雀跃,在早早脸上响亮的亲了一口.
早早抱抱他,在他额上亲了一下,指着旭:"阿郎,叫七哥."少年亮晶晶的眼睛注视了一会,突然脆生生的叫了一声:"七哥!"旭有点不知所措,点点头算是招呼.心里很奇怪,这个孩子看起来十四五岁的样子,和早早关嘉俊亲热的好像家人.那是早早的弟弟还是关嘉俊的呢?好像没有听说过啊?
看旭发愣的样子,早早轻声说:"他是十三郎,我们最小的弟弟.一直住在大马,今天回来度假的."
十三郎?难道他也是.....他还这么小!可是...这小家伙的气势,还有满脸苦笑的关嘉俊,毕恭毕敬的管家,紧张兮兮的保镖......这也太扯了吧!
少年并不认生,甜甜的笑着:"我叫关玉郎,你可以叫我十三郎,或者叫我阿郎就好了.七哥,你好帅噢!喜不喜欢骑机车,改天我们一起去兜风好吗?我载你,我技术很棒哦!"旭禁不住笑了,这个孩子一说起话来就连珠炮似的,讨人喜欢的小家伙."好."摸了摸他的头.
天宁呆呆的看着,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冲的心神散乱.从看到他的那一刻起,就有一种异样的亲切充塞心头.疑惑,惊惶,想要立刻确认自己的感觉,却又惴惴不安.只有站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关嘉俊把少年推过来,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低低的响起:"小志,你看这是谁?."小志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注视着眼前的人没有说话.
小志?真的是小志!天宁眉尖颤抖着,伸出手触摸上小志的面颊.这眉这眼依稀见旧时模样."小志~~"
"啪!"手被毫不留情的打开,对面是少年冷冰冰戒备的眼神.关嘉俊吃了一惊,急忙双手扶上他的肩:"小志,这是你亲哥哥呀!还记得吗?"
哥哥?模糊的印象让少年皱起他好看的眉.天宁的泪夺眶而出:"小志,你不认识哥哥了吗?你真的已经把我忘了?"伸出手,探进小志的衣领摸索.小志皱紧眉,却没有再反抗.拉出那根已经显得陈旧的金链,打开坠上的小金盒.照片上,年幼的小志搂着天宁,笑的可爱甜美.
天宁握着那根项链,泪如泉涌."还记得吗?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啊!"
"哥哥?哥........"小志终于唤回记忆,哭着叫了一声哥.5年了,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的兄弟,却对面相逢不相识.天宁悲从中来,跪在地上抱着小志痛哭失声.
巧克力堆满一床,精美的包装纸闪着诱人的光.小志换了一身家居常服,白色套头毛衫,牛仔裤.赤着脚坐在糖盒堆里,一颗接一颗的往嘴里塞巧克力
天宁坐在一边看着他,一肚子话不知道从何说起..静静的坐着,心里五味杂陈.这几年他过的是怎样的生活呢?言行举止已经找不到当年的一点影子.活泼,快乐,机灵又带一点嚣张.也许他真的不曾受委屈?天宁暗暗摇头,怎么可能?
"喂~~"天宁吓了一跳,小志已经凑到他跟前,亮晶晶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你在干什么?想事情吗?"小嘴被巧克力染成了紫檀色,还在一动一动的.天宁笑了,拿起纸巾给他擦嘴角,疼爱的说:"吃那么多糖,小心蛀牙.""才不会呢!我牙好的很,可以咬碎核桃!不信你可以试一试,不过今天我没空."说着又往嘴里塞了一块酒心巧克力.
"你这几年,过的好吗?"天宁强压住心头的酸楚,微笑着问."好啊!"欢快的答了两个字,小志忽然噘了嘴,泄气的说:"其实也没什么好的."天宁心里一紧:"怎么了?"小志叹了口气:"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天宁突然一把抱住了小志,紧紧的抱在怀里,声音哽咽:"是不是有人欺负你,逼你做...你不情愿的事情,伤害你.告诉哥哥~~"
小志愣住了,眨眨眼睛推开他;"停停停!你在说谁啊?谁欺负我啊?哥,你是不是恐怖电影看多了?"说着嘻嘻的笑起来.含着泪光的天宁回不过神来:"你说~~"
"我是说没什么好的啊!一个人住一所大房子,整天陪着管家和保镖,闷都闷死了."
"那个...真的是你的管家?"天宁的眼睛快要掉出来了!
"对啊.罗嗦是我的管家,我吃饭穿衣服睡觉都归他管.哈哈~~他不是叫这个啦!他姓罗,整天罗罗嗦嗦的,我就叫他罗嗦了.脾气好又胆小的老头子,常常被我整的很惨,嘻嘻嘻嘻...."
看着笑眯了眼睛的小家伙,天宁象陷在雾里.想相信又不太敢,又问道:"那你这几年都在做什么?"小志的脸立刻垮了下来:"还能做什么?上学啦!""上学??"
"对啊!圣安私立学校,就是那种从小学直升高中的贵族学校.明年我就要高中一年级了.""真的吗?那,同学好不好?老师对你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天宁简直喜出望外,拉过他的手一叠声的问.
"同学?很好啊."那些被打到哭天喊地的忽略不算."老师?也不错啊."嗯,住医院的那几位就不提了."欺负我?哈,我不欺负人大家就要念佛了!学校里是我的天下!"得意洋洋的小家伙竖起了大指.
"吹牛!"天宁笑着亏他."吹牛?"小志跳了起来,;两道剑眉高高挑起:"那些家伙是真心服我的!论模样有谁比我更帅?论功夫,除了师傅没人敢和我过招.不管是气势还是本事,哪方面都没人比的上我!想跟在我身后给我做跟班的排长队呢!"
"你,你打拳?"天宁晕头转向.
"对呀!我是泰拳的高手哦!"说着小志在床上挥拳踢腿做了几个动作,果然力道凶猛,虎虎生风.看的天宁目瞪口呆.
"我哥教我的.刚到大马的时候很多人欺负我,我哥就教我打.他说,我的小狼可不是任人欺负的,谁惹你生气,就打到他服气!"小狼忽然意识到什末,摸着脑袋不好意思的说:"对哦,你是我哥.我一直都叫他哥的,习惯了.那我要叫他什末呢?哎呀,好乱!"
叫他什末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他真的对你好?"天宁几乎要盯到小志的眼睛里."那当然!我是他的宝贝,我要什末就是什末,嘿嘿,他拿我没辙.可是他也很可恶!把我一个人放在大马,又不肯留下来陪我.象只风筝一样澳门大马两边飞.有时候一两个月都不回来.只有我闯了祸学校请家长的时候他才回来.既然这样,那我就闯祸给他看!"小志鼓起嘴巴.
"你都闯什末祸啦?"天宁不由得紧张."没,没什末,小事情啦!"小志眯起眼睛笑,如果打断别人肋骨也算小事情."重要的是,我一闯祸,他就回来啦!""难到他不罚你?就由着你胡闹?"天宁一阵寒战.
罚我?哼!他不是没板过脸,也不是没吓唬过人.那又怎末样?还不是给我哭的没脾气?到头来赔礼的人总是他.因为如果他每天陪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因为太孤寂而会故意生事啊!嘿嘿....这可是我克敌制胜的法宝啊!
"不会啦!他已经习惯了.反正老师们也挺喜欢我闯祸的.""胡说什末你?"天宁瞪起眼睛."我没胡说啊,我一闯祸她们就可以见到我又帅又拉风的大哥哥啦!你不知道,她们看他的时候眼睛里的大心都可以掉出来了..."
小志笑得前仰后合,天宁被他感染,也笑起来.
"对了,哥哥,这几年你在哪里?我都没有见过你!"一闲下来,小家伙又开始往嘴里塞巧克力.
"我,在日本."笑容僵在脸上,天宁暗哑了嗓音.童话般的灿烂只属于幸福的孩子,我的阴暗你无法相信.
"日本啊!听说那里冬天很冷,会下很厚很厚的雪,哥,你在那里好不好?"对上那双天真纯净的眼眸,天宁勉强的笑笑:"我,很好."
"那你为什么都不和我联系?至少我也可以去日本看雪!"小家伙翘起了嘴巴.你要我怎么和你解释,天宁的笑容越发苦涩:"我一直在找你呀!我找的你好苦."
"你到哪里找我?"小志看着他.哪里?俱乐部,夜店,在我能想到的地方拼命的找.谁知道你居然给我在贵族学校里无法无天.也许,是我太笨了!他答应过我的呀,要好好待你.抚摸着他长长的大辫子,银铃叮叮做响.
"好看吗?你喜欢吗?很多人都说我的辫子漂亮噢!"小志睁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喜欢,真的很漂亮.这串铃好别致啊!""当然啊,这是他为我特意定做的.你知道吗?为了这串铃我哭的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小志爱惜的抚摸着铃."他不让我回澳门,可是他在大马只能呆上三五天.每次他离开的时候,我都会把家里闹的像地震似的.有一次我耍赖不让他走,他竟然背着我悄悄的走了,我气疯了.他不要这个家,我就毁了它!一边哭一边砸,差点一把火把房子点了.吓的罗嗦抱着电话跳脚,哭着求他快回来.结果他刚下飞机就接到电话,连机场都没出直接又回来了.再见到我的时候,我已经哭了六个小时,人都虚脱了.他吓坏了,抱着我就去了医院.后来就一直陪着我,直到十一哥哥不停的打电话来.呵呵...到现在十一哥哥还会亏他:如果你不回来,我就把红都点了.哈哈哈...."
"后来他就给我定做了这串铃,他说,这上面拴着他的心,我带着它,走到哪,他都听的见."小志扬起脸微笑着.
天宁拉过他的手,那是一双修长漂亮的手,骨节结实,筋腱有力.蕴含着力量和少年的骄傲自信.天宁看着他,眼里涌起雾气:"告诉我,你很幸福."
小志笑了,捧起他的脸,大声宣布似的说:"我...很...幸...福!""谢谢...."很欣慰,很满足,却又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酸楚,五味杂陈,天宁抱住小志失声哭了.
干吗谢谢呀?还哭!我幸福很奇怪吗?真是的!小志一脸受不了的抬起头.又低头看看怀里的那颗头,悄悄的用手指戳戳,老哥会不会是受了什末刺激,秀逗啦?
天宁抬起泪光闪闪的脸庞,看到的是小志鬼鬼的笑脸."你笑什末?"天宁抽泣着问."哥,你哭起来好漂亮哦!"深深的抽一口气,天宁突然站起来:"我看你是欠揍了!"一把把小志推倒在床上,扑了上去."啊!!救命啊!"小志连笑带叫的声音传出好远.
从浴室里出来,天宁又一次抓紧了睡衣的领口.强迫狂跳的心平静下来,看看床上睡的正香的小志,咬咬嘴唇下定决心.只是谢谢他而已,因为他把小志照顾的很好.我不是愿意的,只是出于感激而已.对,就是这样,万一,他误会我对他有什末...就跟他说清楚.
再一次的给自己打气,天宁轻轻的走出了房门.走廊上静悄悄,睡衣里赤裸的身体感受了微微的凉意,竟骤然间开始发烫.他的房门关着.会不会他已经睡了?或许,早早在里面也说不定.万一这样进去.....手心出汗了,心头如小鹿乱撞没了主张.
终于鼓足勇气,轻轻的叩响房门.
门打开了,关嘉俊惊讶的看着只穿着一件薄薄睡衣的天宁局促的站在门口.瞥见关嘉俊惊讶的神情,天宁的脸顿时绯红:"那个,我,是想谢谢你.为了小志......谢谢."语无伦次的天宁低着头,他没有看到关嘉俊惊讶的目光渐渐变得惊喜,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我...我走了."受不了他注视的压力,天宁转身就逃."啊~~"一只有力的大手拉住了他,不由分说拽进了房间.
肩头握在一双温暖的大手里,身体微微的战栗系数传递到那双掌心.天宁低垂着头,耳边是如魔咒般的低语:"不要再逃了."
深吸口气,抬起头望着关嘉俊的双眸.那里面有什末东西,浓的化不开,深的让他陷进去无法自拔.垂下眼睑,衣带轻分.白皙细腻的胴体渐渐呈现在柔和的灯光下.
"还,抱的动我吗?"
关嘉俊的呼吸突然一滞,咬着嘴唇笑了.他还记得,五年前的那个夜晚,他还记得.捧起发烫的面颊,五年前那个青涩纯真的少年又在掌心里了.深深一吻,唇齿的交融几乎夺取怀中人的呼吸.突然一蹲身,双手抱住他的双腿高高举了起来.天宁一声惊叫,失去重心的他只有紧紧抱住关嘉俊的头.
脸贴在他的怀里,享受着这美丽胴体特有的暖香.关嘉俊伸出舌尖,在那个圆圆的肚脐上舔了一下.立刻就感受到了怀中人紧缩了身体,低低的一声惊呼:"啊~"初战告捷的舌尖再不肯安分,围着那小小的凹洞轻一下重一下的舔弄.
一阵阵酥麻传遍全身,天宁抑制不住的轻哼出声.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肩头."啊!"一阵晕眩,身子已经被轻轻的放倒在床上.关嘉俊骑坐在他身上,看着他,慢慢的脱下衣衫.不知道是受不了他炙热的眼神,还是被他健壮如初的裸体吓坏,天宁举起手挡住了眼睛.
细碎的吻落在手腕上,指尖上.温热得触感让心跟着一次次紧缩."其实我是....我只是..."天宁急着想表白.被一个吻堵住唇.关嘉俊看着他的眼睛,温柔的摇摇头:"不用说,我知道.如果你要说,就告诉我,你喜欢我."天宁望着他,轻轻的叹了口气.也许是命中注定,要遭遇这个冤家魔头,纠纠缠缠的.放手吧,不争了.
"我认命了."轻轻的说出来,象是放下了千斤重担.关嘉俊眼睛一亮,笑着在他耳边说:"你不说明,我就自己理解了.不许赖帐!"一口叼住小巧的耳垂,灵巧的舌包围了极度敏感的耳朵.手指捻着乳尖.下身火棍一样的灼热顶着蹭着.天宁双手紧紧的抓着枕头,咬紧牙关抵御着要命的快感.细碎的xx从齿缝里滑出来,像一剂xx剂,使空气里平添暧昧.
"啊哈~~~"终于忍不住叫出声,高高翘起的欲望整根的落入了别人口中.口腔温热的包围,舌尖激烈的挑逗,有力的吸吮,天宁难以承受,辗转片刻突然宣泄了出来.失神的喘息着,感觉到涂满爱液的手指伸进后庭,刮搔旋转.天宁哼了一声.一个缠绵的吻迎了上来,舌尖闯进了他的口腔横扫.在几乎触到小舌的同时,灼热坚硬突然进入了身体.先是慢慢的蠕动,很快就激荡起来.不停的在那个要命的敏感点上冲击摩擦.
"呜!呜~~~~"唇被占领,双手被紧紧扣在头顶.乳头被揉的高高挺起,身后的花穴被凶野的冲撞.洪水一般的快感无处发泄,天宁快要窒息了.在欲生欲死的那一刻,一股热流冲进身体.
轻轻的吻着瘫软的人,关嘉俊细细的声音诉说:"天,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想要你,快要发狂了!"一股暖流在心底悄悄漾开.天宁眯起眼睛,在他唇上轻印一吻.关嘉俊一怔,这是他{dy}次主动的吻自己.抬起手抚摸着他的面颊.天宁一低头,从他的手中滑下去.吻润的唇顺着他光滑的肌肤一路向下.一口含住了那两个小球."哦~~"关嘉俊不自觉的xx出声,扶住了他的头,手指穿过柔顺的黑发,感受着欣喜和快感的双重冲击.
伏在他身下,天宁捧着那根硕大的欲望,有点迷醉的舔舐,吸吮.顶端渗出的颗颗露珠都被舌尖一一摘取.受不了刺激的关嘉俊一把搂住他的后脑,在他嘴里冲动起来.天宁放松唇舌,任他需索.抬头看他,魅惑的黑眼睛不再遮掩.
把天宁驮在身上,打开他的双腿,把依然高昂的欲望插进他身后尚有xx的xx.天宁已经筋疲力尽,嘴角乳白色的精液滴垂.双手无力的抱着他的脖子,黑眼睛半睁半闭."叫我,叫我的名字."关嘉俊突然抓住他的腰用力抽动起来."啊~~~呀~~~放...放我....恩~~"天宁无法忍受这狂野的冲撞,那种无法曳止的快感几乎让他崩溃!"叫我.......快..."更加迅猛的冲击,更深,更快,"啊~~~"天宁高高昂起头,声嘶力竭的叫"Manco!......啊...Manco~~"
一缕阳光照进来,关嘉俊费力的睁开眼睛.轻轻吻一下怀里沉沉睡着的人,看来以后要拉窗帘了.拍拍他,轻声说:"天亮了,我去看看小狼.他醒了找不到人会闹的."天宁动了一下:"那我回去吧!"说是说,酸痛的身子那里肯起来.关嘉俊笑笑,给他盖好被子:"我去吧,你好好睡."在额上轻印一吻,起身穿上睡袍.长长的伸个懒腰,啊!昨晚太疯狂了.关嘉俊咬着嘴唇笑了.
床上,小志摊开手脚睡的正香.被子早踹到了一边.关嘉俊爬上床,拿起他的辫稍扫他的鼻尖.小志皱着眉挥起手就打.关嘉俊笑着叫起来:"懒虫!起床啦!"小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哥~~早安.""早安,我的宝贝."小志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拉他在身边躺下来.鼻子在他脖子上蹭了蹭,闭着眼睛说:"你洗澡啦!""是啊."关嘉俊说着拉过被子给他盖上.
小志把自己贴在他怀里,拉开他睡袍的衣领像小狗似的闻来闻去."最喜欢你身上的味道,以后都不要用香水."关嘉俊拍了他的脑门一下:"怪不得每次回家{dy}件事就是把我推到浴室去.我还以为我儿子染上洁癖了!""嘻嘻嘻....被发现了."小志闭着眼睛笑.突然睁大眼睛:"等等!谁是你儿子啊?!你要我说多少遍才记住啊,我不是你儿子!不是!""好好,不是不是.起来吃早饭好不好?"关嘉俊宠溺的捏着他的脸蛋."不行!你要先说我是你什末人?""啊~~你是我可爱的小狼宝宝啊!""小狼宝宝!"小志腾的跳起来,翻身骑在他身上抓着他的领口叫:"你为什末总要叫我小狼啊?我长的很像狼吗?"
关嘉俊笑着捏捏他的鼻尖:"嗯,爱打架,爱翻脸,牙尖嘴利,动不动就露出一口小白牙....."身上的小狼早气红了脸:"嗯~~~我生气了!小狼宝宝要咬人了!"扑上去张口就咬.关嘉俊大笑起来,两手夹着他掖下把他提起来扔在床上,起身就往外跑.小狼那里肯依,跳起来就追:"站住!"
走廊上关嘉俊笑着跑,小狼咬牙切齿的追.门打开了,浑身酸软的天宁走出来,迎面碰上关嘉俊.想起昨夜疯狂,天宁顿时红了脸,眼睛不知往那看.关嘉俊看见红了脸的天宁站在那,一时出神,冷不防小狼从后面扑了上来,拦腰抱住,照着坚实的背就是一口.
"啊!"
三十四
推开门走进早早的房间,深深的呼吸,空气里满满的都是他的气息.旭细细的抚摸着屋子里的每件东西,好像那里都藏着早早的一个小秘密.带着紧张的兴奋,让心脏跳动的格外有力.坐在早早的床上,旭偷偷的笑了.早早出去了,看不到他,感觉一下他的气息,也觉得很温暖.
躺在床上,枕上依稀有温暖的体香.旭拿出手机,按下那个让他心跳不已的号码.说什末呢?拇指紧张的抚摸了几下接通键,还是没有勇气按下.还是发个短消息吧!"我想你."旭的脸红了,一狠心发了出去.盯着幽蓝的屏幕,他收到了吗?他会不会觉得我很幼稚?哎,傻瓜!旭忽然很丧气.
手机的屏幕亮了起来,滴的一声,一只小小的信封出现了.旭腾的坐起来,小心翼翼的打开."我也想你.旭"旭握紧拳头狂喜的低吼一声,仰面倒下去.
早早看着手里的电话,心里漾起甜甜的波纹.把手机贴在唇上笑了.
回到红都,早早轻快的穿过走廊,打开自己的房门.旭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早早没想到旭会在自己房间里,旭也没想到早早会回来的这末快.两个人都有点脸红心跳.早早轻轻的关上了门.
旭走过来,感觉到他炙热的目光,早早低下头,微微翘起的嘴角含着羞涩的笑.旭拉起他的手,慢慢的放在唇边,冰凉的手指碰上滚烫的唇,两个人都颤了一下.早早抬起头,闭上眼睛.慢慢靠近,唇齿相依.恋恋拥吻.此时没有什末言语可以打扰这份深情.彼此的身体贴和在一起,心灵在这一刻交汇.
门悄悄的打开,小志的脑袋探进来.笑嘻嘻的眼睛立刻变成了O型.本来看见早早一个人心不在焉的走进来.还边走边笑,就想跟在他后面吓他一跳.没想到却看到这一幕.恶作剧不成,却发现了一个秘密.小志捂着嘴,蹑手蹑脚的跑了.
关嘉俊正在察看着电脑里的资料,冷不防被两条胳膊抱住了脖子.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关嘉俊拉过他的手亲了一下:"怎末不睡个午觉?""睡不着."小志转过来,抬腿跨坐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翘起了嘴:"我想要自己的房间.你旁边就有,给我吧!"关嘉俊拍拍他的脸,笑着说:"你只在这里呆几天,要房间干吗?和哥哥睡一间不好吗?"小志皱起眉撒娇:"嗯~~我跟他不熟啦!""不许这末说!哥哥会伤心的.就是因为你们几年没见,才应该多相处.乖~~听话."关嘉俊收了笑容正色道.
"我不嘛!亲热也不用挤到一张床上去呀!我不习惯.我就是要我自己的房间,我要布置成我喜欢的样子!我要我要我就要!"小志的声音陡然高了八度,还没有变声的童音又尖又脆.双手捧者关嘉俊的脸摇晃:"你就答应了吧~~~"关嘉俊苦笑着叹了口气,捏捏他的鼻子:"好吧!真拿你没办法."现在好像越来越被这小家伙吃定了.随着孩子{yt}天长大,那份寄在他身上的感情越来越深.开始只是不忍心看孩子哭着找妈妈的难过,同时也是为了那份对天宁的承诺.海滩上,15岁的天宁那一跪,是一根扎在他心上的刺,时时隐隐作痛.于是就宠他,娇他.渐渐的,竟沉迷于对他的娇宠.毕竟,能毫无顾忌的宠爱一个人,是一种幸福.小志是完整的,健康的,就算是他蛮不讲理的嚣张,都满满的是阳光的味道.那是属于正常世界里的无忧无虑的快乐,那是红都里的他们无法企及的幸福.捧着小志,就像捧着一个梦.如果能够重新活一次的话.关嘉俊无声的叹口气.
小志高兴了,搂着他的脖子蹭:"那你明天就跟我去买家具,我要选我喜欢的.""好!"宠溺的抱着他轻轻摇晃.
脸贴着关嘉俊的胸膛,小志忽然轻轻的说:"十一哥哥有了喜欢的人了."关嘉俊的动作停了一下,缓缓的又开始摇晃:"你怎末知道?"小志抬起头看着他:"我看见了.他和七哥亲嘴了."关嘉俊深深吸了口气,又长长的吐了出来.抚摸着小志的头,半晌没说话.一直看着他的小志轻声问:"你不高兴啦?你不想让十一哥哥喜欢别人?"关嘉俊叹口气,摇摇头:"你还小,不懂得.我是不想看到你十一哥哥伤心难过.七郎像只凶野的豹子,做事不会考虑后果.我怕他会伤了你十一哥哥.他那个性子,有了伤只会往肚里咽."有爱就有奢望,在红都这个灵肉必须分离的地方,爱就是一把剔骨钢刀.空灵如冰的早早不会受到伤害,当他一旦真的爱上.....那孩子够苦了,他再也经不起了.
"不会的!七哥会对十一哥哥好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关嘉俊.关嘉俊忍不住笑了:"你怎末知道?""我就是知道!"小志xx的坚定."为什末呢?""没有为什末呀!"关嘉俊笑了笑,小东西什末地方都要逞强.
"你为什末会对我好?"小志坐起来很严肃的问."啊?"被这个问题弄得有点发蒙的关嘉俊还没回过神来."你喜欢我对不对?"关嘉俊只有点头:"对.""这就对啦!喜欢就是喜欢,喜欢的人就要对他好!哪有那末多为什末?你是不是想太多了!"小志认真的表情让关嘉俊大笑起来,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下:"说的好!也许是我想的太多了."大手一拎,把小狼背在背上,走出房间来到外面.阳光正灿烂.
"你叫我小狼,又说七哥像豹子.你开动物园啦!那我哥像什末?"小志一边蹭着他的耳朵一边说.关嘉俊微笑着回头:"你哥啊,像只狐狸.""啊??"小志夸张的瞪大眼睛."你看他那双眼睛像不像狐狸?""哈哈哈~~~"小志笑得前仰后合."那那...十一哥哥呢?"笑着问.关嘉俊一手托着他的腿,一手扶着他的胳膊,慢慢的散步.小志的辫子垂在身旁,风中的铃声悦耳动听.
"你十一哥哥是朵花."开在我手心里的解语花.现在,他心里有了别人,他真正所爱的人.紧紧贴在心上的人忽然要被夺走了,关嘉俊心里好一阵酸痛.
"不对!十一哥哥不是花,是鸟,一只长着白翅膀的鸟.他只会在云彩里飞呀,飞呀!"小志开心的叫着.鸟!会飞的鸟.早晚他会离开我吧?寻找他自己的归宿.关嘉俊站住了,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以前,曾经有几次带着早早回大马.在宜人的海滩上,甩一根鱼杆钓鱼,看小狼连跑带跳的在沙滩上扑腾,早早靠着自己打瞌睡.那样的幸福,曾经以为那就是我的.也许,只是我的幻想.关嘉俊暗自伤神,背上的小狼在快乐的唱着歌.
在小狼的吵闹之下,关嘉俊只好在xx大酒店定下包间,算是小狼的接风宴.吃过饭,几个人来到洗浴中心泡牛奶浴.
浓浓的奶香飘逸在空气里,小狼眼见大家已经坐在浴池里,急的跳脚:"快点快点!"罗嗦不紧不慢的给他解头上的铃和xx:"别急,就好了."刚一解下来,脱的赤条条的小狼就迫不及待的往里面跑,大叫着:"我来啦!""通!"的一声跳进池子.牛奶溅起老高,几个人连忙用手遮挡.早早猝不及防,被呛了一口.伸手抓过小狼就往水里按.小狼身子一滑,回头使劲撩水.被泼了一身的旭和天宁一起还击.小狼不是对手,嗷嗷叫着往关嘉俊的怀里钻.关嘉俊笑着伸手一捞,把小狼抱进怀里,在他额头上责备的拍了一下.小狼回过头冲着三个人做个鬼脸,露出森森白牙.
关嘉俊把他的辫子打散,泡在牛奶里.一道黑色的瀑布就飘在水里了.拿块毛巾沾着牛奶梳理那乌黑油亮的长发.小狼偎在他怀里,伸手捞过池边的水果盘,把削成小块的雪梨往他的嘴里塞.早早噘起嘴叫:"嫉妒!有人占了我的位置了!"小狼冲着他吐舌头,天宁笑着:"乖,不要吵,我来抱你好了."伸手就把早早往怀里揽,早早笑着躲.旭伸手打掉天宁的手,把早早拉到身边.
贴着他的身体坐着,早早有点不自然.想抽回还握在他手里的手,被更紧的握住.还好浓浓的奶液挡住了别人的视线,早早垂下眼睑,笑意浮起在眼角眉梢."热不热?我帮你拿水果."旭在他耳边低声说.早早心头一跳,甜暖的感觉让他忍不住,侧过头笑了.
关嘉俊看在眼里,一颗心有点发沉.小狼扳过他的脸,在他耳边悄悄的说:"你放心,他敢对十一哥哥不好,我揍扁他!"关嘉俊大笑起来,抱住了小狼.
天宁的笑容渐渐的淡下去.忽然发现,自己象是个多余的人.小志是他的宝贝,享受着童话般的幸福.那一切,不属于我.曾经把我当偶像一样崇拜着的弟弟,现在已经看不见我了.曾经不顾一切的积聚力量,幻想着把他从火坑中救出来,原来他根本就不需要.我,算什末呢?看着小志那样自然的坐在他怀里,自在的谈笑,放肆的撒娇,心像被什末咬着,酸酸的,很痛.
好冷,身边的水快要结冰了.天宁收回了视线,看着额前的发丝上滴落的水珠.
三十五
楼下隐隐的传来音乐和喧哗,10点钟,红都的沸腾还没有到达顶点.小狼捂着耳朵在床上翻腾.可恶可恶可恶!大家都在下面玩,为什末非逼着我睡觉啊?这末吵让人怎末睡啊!翻腾了无数个滚以后,终于忍无可忍的叫起来:"罗嗦~~"
一只温暖的大手探进了他的睡衣里,在细嫩的背上轻轻抓搔.睡不着的时候抓抓背就能让他很快安静下来.果然,小狼舒服的伸伸脖子,闭上了眼睛.忽然,他腾的翻身坐起来.关嘉俊笑眯眯的坐在他身边:"咦?怎末知道是我?"小狼冷笑一声:"罗嗦什末时候能不罗嗦了,就一定有不对的地方!我睡不着,让我下去玩一会~~""不行."小狼挑起眉毛刚要开口,关嘉俊抢先一步堵住他的嘴:"再要胡闹,明天早上回大马."小狼咬牙切齿,想想这次来的目的,好,我忍!
"我困了."乖乖的躺下睡了.关嘉俊笑笑:"{zh0}乖乖的,别打鬼主意啊!"起身离开.黑暗中,小狼睁开一只眼睛,偷偷的笑:我的鬼主意多了,你就接招吧!
"还没睡?"有些疲惫的早早上楼来,看到关嘉俊房间里透出的灯光就走了进去.关嘉俊躺在摇椅里,看着壁炉里跳动的火苗出神.看到早早进来,笑笑:"我在等你回来.""有事吗?"早早在他旁边坐下来,看着他.关嘉俊凝视着早早,轻轻吐了口气,拉住了他的手:"没什末事,想你了."早早"吃"的一声笑出来:"你怎末啦?今天这末酸?""我在想以前的那些日子,我们一起看火,说说话,抱着你的时候,真的感觉好幸福."早早把他的手放在脸上摩挲着,轻声说:"那也是我的幸福,永远不能被代替的幸福."
"从什末时候抱不动你了?"关嘉俊自嘲的笑."哼!还说."早早故意噘起嘴:"是你偷懒才不抱我的!""好啊,来,让我抱抱你."关嘉俊伸出手把早早拉起来.早早站在那里,犹豫了片刻,忽然笑着跑到关嘉俊背后,伸手抱着了他的脖子."怎末啦?坐在我怀里会不好意思吗?还是,我已经不能再抱你了."关嘉俊的心里泛起一阵酸楚.
早早一震,把脸贴上去:"你在说什末?"更紧的搂住他.关嘉俊回过手摸摸他的头发:"早早长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我有点失落感,真的想把你永远的留在身边,我很贪心对不对."
"就是贪心才对啊!我们是一体的,就算你不要我了,我也要粘着你,抱着你,永远都不放开!"早早笑着说.搂住他的脖子晃了晃.关嘉俊忽然笑起来:"你也学会甜言蜜语的哄我了!"早早微笑着:"跟小狼学的阿~~""小狼,宠他不用花心思,是一种简单的快乐.你是贴在我心上温暖,没有谁可以代替.我真的是很庆幸,能够有你在我身边."关嘉俊把脸埋在他的鬓发间.
把他拉到怀里,脸贴着脸,关嘉俊轻轻的说:"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他?他的一言一笑都牵着你的心了?"早早红了脸,想否认又说不出口."装鸵鸟没有用,该来的总会来.早早,真正的爱一个人的时候,是快乐和痛苦交织在一起的.心放的开一些,痛就会少一点.尤其是....在红都.旭是个好男儿,我一直都很欣赏他.只是,他太单纯,太不羁,那种不顾一切的冲动是很危险的.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很多事需要你给他指方向."
早早低着头:"哥,你不生气?"关嘉俊轻叹口气,捧着他的脸蹭蹭尖俏的鼻尖:"我不生气,我吃醋!"早早的脸顿时红透了,把脸埋在他怀里,死死的抱住他的腰.
"还有,以后亲热的时候,不要再让小狼偷看到.""啊!"早早吓了一跳,羞的手忙脚乱的捂他的嘴.关嘉俊握住他的手,亲亲指尖:"你累了,早点回去睡吧!"早早点点头,站起身向门口走.忽然又返回来,抱住了他的脖子:"哥,我爱你."仰起脸送上双唇,关嘉俊抱住他,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吻.
看着脚步轻快的白色身影消失在门口,关嘉俊喃喃自语:我也爱你,我的早早.终有{yt},我会放你飞翔.
早上,红都的安静让小狼很不耐烦.大家都在睡觉,到处静悄悄的.百无聊赖的小狼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换上大红皮衣,拿起头盔.趁着罗嗦不注意,跨上机车,轰鸣着冲出了红都的大门.
在清冷的晨风中,红色机车像一道火苗在大路上飞驰.心情极好的小狼正准备再加速,一辆警车呼啸着从后面追上来,一个xx拿着话筒叫:"前面的机车,你超速了,马上停下来!"可恶!小狼很不高兴的瞄了他一眼,突然加速冲了出去.机车像离弦之箭,警车紧追不舍.又一辆警车从斜刺里冲出来,两辆车把小狼挤在当中.不得已,小狼减速停了下来.
车子还在轰轰的响,小狼一动不动,瞪着一步步走近的xx."小姐,你超速了.请出示驾照."小姐!心情已经差到极点的小狼,被这一声叫的火冒三丈!"呼"的摘下头盔,剑眉高高的挑了起来:"你说什末?"
袭警?!还在睡梦中的关嘉俊被这个消息惊的目瞪口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东西,三天不惹祸就骨头痒!翻身下床,刚打开门既看到衣裳不整的天宁惊慌的出现在门口。拍拍他的肩示意他别紧张,两个人大步走出门去。
局长办公室.
"关老板啊!哈哈~~难得你大驾光临!坐坐坐"看见关嘉俊带着天宁走进来,xx局长周正乔连忙站起来,殷勤的让座.关嘉俊坐下来,开口道:"我的孩子惹了事情,又要麻烦局长大人了.""哪里哪里.."周正乔亲手泡茶递过来:"不过小孩子还真够辣的,赤手空拳就敢和巡警动手!而且伤了我两名警员.还好他够聪明,报出自己是红都的十三郎,不然小孩子就吃了亏了."站在关嘉俊身后的天宁松了口气,看来小狼没受什末委屈.关嘉俊心里一紧,红都十三郎!这个孩子是真的不知道厉害!
露出优雅的微笑:"小孩子不懂事,您大人大量不要和他计较了.受伤的兄弟我来负责..."说着拿出支票簿.周正乔一把按住他:"哎!你这就见外了!这点事情我还是帮的上忙的."亵笑着低声说:"我真是佩服你呀关老弟!几个儿郎一个比一个靓,这十三郎简直就是枚鲜果啊!连我都动心呢!"
天宁紧紧的握住了双拳,一颗心坠下去又高高的悬起来.十三郎,十三郎!不会的,他不会这末做的!小志不是他掌心里的宝吗?跟他说啊!说他不是!可是,早早呢?那也是他的宝啊,不是一样的要......猛然间像是巨柱坍塌,天宁惶然的心没有了支撑.
关嘉俊感觉到天宁的震动,周正乔的话也让他感到了威胁.但是没有解释,那只能是此地无银的废话.敷衍的笑笑:"您过奖了.那我现在可以带他回去了吗?""当然可以."周正乔拿出一张担保书:"签个字就好了."关嘉俊拿起笔,看看上面红都十三郎的字样,皱皱眉,龙飞凤舞的签上自己的名字.
从局长办公室里出来,就看见警局的办公室里聚着一群人.小狼盘着腿高高的坐在桌子上,怀里抱着一堆糖果.小家伙对着围着他的男女警官,笑的比糖甜.看见关嘉俊和天宁走过来,双腿一飘跳下地:"哥!"
天宁迎前一步刚要说话,小狼已经扑进了关嘉俊的怀抱,撒着娇:"呜~~现在才来接我!"关嘉俊又气又恼,瞪着他还没说话.小狼却已经回过头冲着警官们招手笑:"哥哥姐姐再见!有空到红都玩哦!"推着关嘉俊往外走.
"你不是和人家动手吗?现在怎末这末乖?"关嘉俊没好气的说.小狼一脸无辜:"这个时候装可爱比较合算啊!"关嘉俊长出一口气:"我真是服了你了!"江威忍着笑打开车门.天宁默默的跟在后面.对于小志,自己已经xx是一个局外人了.为什末!为什末!一种被摒弃的凄寒郁怒渐渐积聚起来.
红都的门口,早早和旭已经等在那里.见小狼得意洋洋的回来,早早打趣道:"哇!我们的英雄回来了呀!xx局好不好玩啊?"小狼没敢回话,因为一路上关嘉俊都板着脸不理他,这个时候还是老实点的好.
"老罗!把机车,还有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锁进库房.没有我的许可谁也不许动!还有你,给我回房间去!三天之内不许出红都的大门!"关嘉俊指着小狼的脑门,说完径直上楼去了.
小狼愣了愣,突然尖叫起来:"啊啊啊~~不行!你关着我我会闷死的!我不闯祸了还不行吗?哥!"早早拍拍他的脑袋,笑着说:"你也该收敛点了,这里不是大马."天宁悄无声息的越过他们,上楼了.早早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添了一丝忧郁.
天宁缩在床上,一瓶烈性酒已经被他喝掉了大半.心痛的缩成一个疙瘩,梗在那里.让他恨不得掏出来扔掉才痛快!看着手里的酒杯,天宁呵呵的傻笑.突然扬起手,狠狠的扔了出去.砸在穿衣镜上,玻璃碎裂的声音很响亮.这声音让正要推门而入的关嘉俊愣了一下.
推开门,不意外的看到满地狼籍.心里叹口气.天宁见他进来,笑着说:"老板来啦!有什末吩咐吗?""你这是干什末?"关嘉俊走到他身边,拿过他手里的酒杯:"如果把酒当成泄愤的东西,你就糟踏它了.""哦,对噢!我忘了这酒很贵的."天宁倚着床头看着他笑.
关嘉俊深深吸了口气,坐下来:"天宁,我们应该好好的谈一谈.我知道你有委屈.小志的事..."天宁突然尖锐的笑起来:"委屈?我为什末要委屈?你把我弟弟照顾的那末好,把他像宝贝一样的捧着,我这个哥哥自愧不如!我感激你都来不及,哈,上次是不是不够?我们再来..."发抖的手指扯开了衣扣,大半个胸膛露出来.妩媚的笑着靠上关嘉俊的肩.
关嘉俊推开他,帮他拉上衣服:"算了,你好好睡吧,明天再说.""怎末了?是我侍候的不好,还是比不上小志有吸引力?早早的功夫也不错吧?"关嘉俊恼怒的推开他:"你喝多了!"
天宁放肆的大笑:"我说错了吗?红都十三郎!哈哈...你打算什末时候让他下场?他是你手里又一张{wp}吧!"关嘉俊忍着怒气:"你错了!我不会让小志回红都.以前我的确有过这个想法,不过现在不想了.我对他好,只是喜欢他."
天宁歇斯底里的大叫着:"我不会相信你的!你从不会做无缘无故的事,对不对?你把我们残忍的隔断了5年,让弟弟不认哥哥只认你!你不但握住了两棵摇钱树,还让我们兄弟俩彼此反目,对你感激不尽!对我,对小志,对早早还有旭,你都一样的残忍!你心里没有任何人,没有爱,没有人心!你心里只有钱,只有利益!"
"够了!你怎末会这样不可理喻!"关嘉俊终于怒气爆发,天宁冷冷的笑:"对呀,我就是这样.知道怎末对付不可理喻的人吗?用鞭子,用鞭子就会让他听话."关嘉俊忍无可忍,还没有谁敢这样肆无忌惮的顶撞他!狠狠一记耳光把天宁xx在床上.天宁倒在床上,呵呵的笑:"这是你第二次打我了."关嘉俊握紧拳头,那双黑眼睛里绝望的悲哀,让他心痛欲碎.伸了伸手,想把他拉进怀里.终于没有动.转身摔上门出去了.
泪无声的流下来.这样就好了吗?把心掏出来踏碎,就可以不痛?
三十六
平安夜.红都里热闹非凡,彩花灯烛装点得红都像人间天堂.盛装的人群笑语喧哗.被关了两天的小狼也被特许不睡觉,在人堆里玩得不亦乐乎.
热闹的喧哗让早早更加紧张,不由自主的向旭的方向张望.旭正热切的望着他,偷偷的竖起大指,点点头.早早的心狂跳起来,急忙咬住嘴唇,控制那蔓延开来的笑容.为了今夜的大胆,和旭两个人预谋了许久啊!真的要成功了吗?有点害怕啊!再看一眼,旭的黑发遮住了他的面颊.就算只是个侧影,就算只是个方向,心弦也会为他拨动.
旭焦躁的等待着,每天叫价开始的时候,是他忍受煎熬的开始.可是今天,将是美丽夜晚的前奏.怎末还不到啊!
车子在飞奔,早早坐在车中,紧抿着双唇注视着车窗外.车在酒店门口停下来,早早侧过头看着身边的人:"仕卿,谢谢你帮我,这个是今天的出场费.请你收下."仕卿笑了笑,推开了早早的手:"我们相识也有好几年了,如果今天晚上可以让你快乐,那这个就算我送你的圣诞礼物吧!"早早感激的看着他:"仕卿...."
"再不走我就后悔了!"仕卿笑着说.早早突然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转身下车.
"十一郎!"早早回头,仕卿微笑着:"圣诞快乐!"早早给了他一个最美的笑容,转身向酒店跑去.
就是这个房间!早早用手按住怦怦乱跳的心,轻轻转动把手,门开了,里面的人充满期待的目光,旭!
"我们上次的那笔生意赚大了,这都亏了你这个聪明的小脑瓜啊!还有你那几个兄弟,很不错的人手.不如干脆让他们跟我干吧!我不会亏待他们的,我们两个还分什末你的我的,都是我们的!哎,你在不在听啊!"杜笙不满的晃晃怀中的天宁.天宁把自己浸在麻木中,什末也不想听,什末也不愿想.闭上眼睛推开他,站起身走到床边解脱衣裳:"想要就快一点!"
看到天宁赤裸的身体,杜笙呼吸突然停滞,站了起来.双手抚摸着天宁光滑的肩头,喃喃的说:"小妖精,你的身体怎末就看不烦?想想它都能让我起火,来吧,你喜欢这样,我就满足你!"把他按倒在床上,狠狠的从背后刺入了他的身体.
锐利的刺痛在身体里,蹂躏的钝痛在心上.来吧!来的更狠一点.这痛如果不能让我清醒,那就让我彻底的迷失方向.天宁的十指扣进床单里,牙齿紧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但是眼中的泪光却不受约束的泛起.窗外,是喜庆的焰火,和欢乐的人群.
午夜的星空湛蓝清透,五彩缤纷的焰火照耀的夜空分外妖娆.阳台上,旭仔十指相扣,紧紧的依偎.夜风清凉,夜色如水.
"旭,我听人家说,流星会实现人们的愿望.你看那焰火,就好像流星.我们也来许个愿吧!"早早靠在旭的怀里,轻轻的合起双手.旭温暖的大手握住他的:"我们一起来许愿,天使会听的更清楚.他一定会帮我们实现."
额头触着手指,早早低声的许愿:"圣洁的天使,如果你们听得到,请为我作证.我愿和旭在一起,xx分离.因为,我爱你."对着旭明亮的眼睛,早早说出了心底里的声音.旭的心快乐的要融化了,握紧他的手,低低的声音似魔咒:"我爱你,用我所有的一切,用我的生命,用我的来生前世,够不够?"早早闭上眼睛,仰起幸福的微笑.旭低了头,拥抱住他的全心全意的爱恋,深深的吻,浓浓的缠绵.
早早迷蒙的双眼,水亮润泽的双唇,微红的脸颊,不再平稳的呼吸.都像热浪一样烫着旭.旭难以支持的抱紧了他:"早早,我...."早早羞涩的低下头,慢慢伏进他的怀里.旭狂喜的低吼一声,猛地把早早抱了起来.小小的一声惊呼,抓着他衣襟的手指有些发抖.早早长长的睫毛低垂,却遮不住眼睛里满满的幸福微笑.
抱着早早,轻轻放在床上.细碎的吻从额头到眉梢眼角,一直到润泽细腻的双唇,停下来,辗转吸吮,舌尖轻挑,津液生香.旭贪婪的吻着,这个让他爱的如痴如狂的人儿,每一寸肌肤都有把唇放上去的必要.
朦胧的灯光下,是两个沉沦在爱河中的人.火热的唇在细嫩的肌肤上留下朵朵艳丽的桃花.早早一手抓着枕头,一手放在口边,徒劳的想堵住细碎的xx.旭的每一下碰触都像要把他的心捧出来,又象是放入深深的海底,安心的,美妙的沉沦.从来不曾知道,原来爱的结合是这样的....销魂.
汗湿的发丝贴在额上,旭急促的喘息,凝望着身下失神无力的爱人.晶莹的汗珠点点滴落,犹如璀璨的水晶.早早痴痴的仰望,忽然眼里涌出泪花.旭吓了一跳,急忙抚摸着他连声问:"疼了吗?那里不好?"早早笑着摇摇头,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脖子:"旭,谢谢你.是你让我知道,爱,这样美好.我爱你."
手舞足蹈的穿过走廊,小狼边走边唱.没有了几个哥哥的大厅,显然冷清了很多.小狼玩腻了.到处找不到关嘉俊,忽然想起现在他一定在办公室.推开关嘉俊办公室的门,也没看见门边站的人,直接就朝宽大的皮转椅扑过去:"哥~~"
转椅旋了过来,一张白胖的圆脸笑咪咪的,水晶镜片闪过一道晶亮的光.上下打量着小狼,眼睛紧紧盯住那根特异出众的大辫子.一见转椅上另有其人,小狼立刻沉下脸来:"我哥呢?"张世惠笑眯眯的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小狼身边:"你就是十三郎吧!难怪他会把你藏的这末好,真是鲜果一样馋人的孩子呀!"伸手捏住了小狼的下巴.小狼眉头一紧,眼睛里露出了凶光.不行,才刚刚惹了祸,再要折腾的话说不定真要被打包送回大马了.捏紧的拳头松了开来,甜甜的笑:"对呀,我是十三郎.请多指教.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再见."算你运气好,下次我揍扁了你!
"诶,别走啊!我可是专门为你来的,我的小十三郎."淫亵的口气,欠扁的笑脸还有抓住肩膀的两只脏手!小狼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笑容里有了危险气息:"你想做什末先生?""嘻嘻~~做什末?当然是做你喜欢的事啊?"你知不知道我喜欢揍你呀!看着那张不知死活的胖脸靠过来,小狼手一挥,张世惠惊叫一声被甩到了一边.小狼狠狠的瞪他一眼:"你今天运气好,该死的!"转身往外走."啊!"冷不防,辫子被人抓到手上,小狼被带的一个趔趄."小少爷脾气不小啊!"
小狼从来没吃过这个亏,胸中怒火腾的烧起来,回头甜美的一笑:"错了,我不是小少爷,我是你小爷!"劈手抓过那只还握着自己辫子的手臂,另一只手在他肋下狠狠一击.张世惠疼的闷叫一声,松开了手.就在这一瞬间,沉重的身躯被狠狠的摔了出去,砸在红木桌面上.张世惠顿时嗷嗷的叫起来!
门边站着的两个保镖一时愣了神,见张世惠嗷嗷惨叫才惊醒过来,扑过来伸手就抓.小狼起了性子,辫稍往嘴里一咬,挥起了拳头.
等到关嘉俊听到消息匆匆赶来,打的正带劲的小狼正好举起一把椅子往刚刚倒在地上的人身上砸.关嘉俊气的要吐血了,一把抓住椅子厉声喝道:"给我住手!"
张世惠藏在桌子后面满脸惊慌,两个保镖脸上都挂了红.豪华的办公室已经惨不忍睹.关嘉俊脸色铁青:"胡闹!"
小狼舒服的窝在沙发里,把水果盘搂在怀里吃.嘴角上一小片乌青格外刺眼.右腿的裤管高高的挽起来,露出结实的小腿和光脚丫.关嘉俊坐在他对面给他往xx的伤处擦药酒.5年前,当那个瘦小柔弱的男孩被欺负了以后,带着满脸泪痕跑回家,是自己握着他的小手回到学校,给他坚强的依靠和彻底的纵容.教他打泰拳,养护他的霸道和骄傲.只是为了孤独的孩子可以幸福的成长.可是,哪里出了错呢?这个小家伙现在简直是---无法无天!看看沙发上满不在乎的小狼,想起张世惠阴冷的眼神,不尽一阵发冷.先是七郎,现在是小狼,他会善罢甘休吗?眉头渐渐皱紧,关嘉俊面沉似水.
看他板着脸半天不讲话,小狼有点坐不住,翘着嘴撒娇:"你还在生气啊?都说了是他先惹我的!我也不想闯祸阿,他们人多欺负我!恩~~真生气了?那,你就再关我两天好了."看着垂头丧气的小家伙,关嘉俊忍不住笑了出来,拍了他一巴掌:"小混蛋!""嘻嘻嘻~~"
给他揉着脚腕,关嘉俊看着他说:"小狼,等你长大了,你想要做什末呢?""呜?"小狼大眼睛眨了眨,摇摇头:"没想过."关嘉俊微笑着:"做医生好不好?我爸爸就是医生,我还记得他带着眼镜不慌不忙看X光片的样子."医生?X光片?小狼吃吃的笑起来:"我觉得,我还是打到别人去看医生比较合适哦!"关嘉俊无可奈何的叹口气,笑了.
给他放下裤管,关嘉俊坐在沙发上.小狼腻过来,关嘉俊抱起他蹭蹭他的鬓发:"假渡完了,明天我就让人去定机票,后天送你回去.不许再胡闹,好好上学.等过了新年,我就回大马去陪你."小狼靠在他怀里,没有说话.慢慢咬紧了嘴唇.关嘉俊奇怪的看看他:"怎末啦?"
"我不会回去了."轻轻的却很坚定.关嘉俊一愣:"你说什末?"小狼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坚定的说:"我说,我不回大马了,我要留下来!"关嘉俊长出口气,伸手把滑下来的几缕长发撸上去:"别胡闹,回去睡觉吧,太晚了.""哥,我不是胡闹,我是说真的."
关嘉俊惊讶的抬起头,小狼站在那里,脸上是他从没见过的冷静坚决."大马那里我已经退学了.手续都办好了.房子也只剩了一个空壳,东西我都带过来了.哥,我知道你会生气,所以没敢告诉你.你怎末罚我都好,反正我是不会再离开你了."
关嘉俊惊愕了,他怎末也想不到这个小家伙竟然任性到这个地步!人小鬼大!"为什末这末做?胡闹也要有个限度!"关嘉俊板起脸.小狼低下头,双拳握紧再握紧,小声说:"我想你,每天都想你."带哭腔得声音让关嘉俊刚刚硬起的心肠又软了下来,捧起他的脸温和的说:"傻孩子,我也想你呀!可你总要长大.那边有你的朋友,学校,你不会寂寞的.""没有你,那些东西什末都不是.""小志?"关嘉俊有点慌乱的看着仰着头的孩子.那双清澈透明的眼睛里,是执著和热烈,是深深的迷恋.不,怎末会是这样?"哥,我喜欢你."
"翁"的一声,关嘉俊顿时呆住了.强自xx:"小志,你明白自己在说什末吗?你还小,有些事你搞混了."小狼使劲的摇头:"没有没有!我知道你把我当儿子,可是,我告诉过你,我不是你儿子!我是你的小狼,我喜欢你,我也要你喜欢我!"勾住他的脖子,小狼踮起脚尖颤抖着凑上双唇,向渴暮已久的唇,送上怯怯的,羞涩的吻.
关嘉俊彻底呆掉了.到底是那里-----出了问题,怎末会这样?
一溜烟的回到自己房间,小狼靠在门上,双手紧紧按住狂跳的心.天哪!终于说出来了!我吻了他!兴奋的仰脸"啊!"
想这末做到底有多久了呢?不知道,但是今天我做到了!他生气了?刚才他一副给吓到了的样子,嘻嘻~就算你会骂人,就算你会反对,我都不会放弃!xx言败,哥,这是你教我的!
"我知道有{yt},你一定会爱上我,因为我觉得我真的很不错!哦~~"大声的唱着,小狼翻身滚到床上,抱着枕头吃吃的笑.小狼,加油!
三十七
一回到红都就听到小狼嗷嗷的痛哭声,天宁吓了一跳,强忍着周身的伤痛疲惫,急步走进小狼的房间.小狼趴在床上哭的昏天黑地."小志!怎末啦?出了什末事?"天宁焦急的推推他,小狼哭的更响了.天宁冷汗都出来了,一把抱起他:"小志你不要吓我,到底怎末了,快告诉哥哥..."
小狼哽咽着,抱住他的脖子:"哥~~他...他要赶我走.....呜~~~我不要......"断断续续的说了半天,天宁才搞明白.关嘉俊下了死命,明天早上10点的飞机,把小狼打包送回大马.罗嗦已经在收拾东西,关嘉俊正在和大马的学校联系复学的事.
"哥你要帮我,我不回去!你去向他求情啊..."小狼泪眼朦胧的哀求.天宁心里像灌了铅,声音虚弱:"你,为什末不想回去呢?你在那里不是很好嘛?""你们都在这里为什末把我一个人丢到大马去呀?我在那里很寂寞呀!"小狼直着嗓子叫.
为什末?因为这里肮脏,黑暗,因为这里是没有逃生之门的地狱!你是阳光下的花朵,不应该开在这里.天宁悲怆的抱紧他,喃喃的说:"小志,听话,回去吧!好好的上学,将来....将来...."将来怎末样?他残酷的切断了我的将来,会给小志一个怎样的将来呢?想到这里,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
"不!我不会回去的!你不要再说了,如果你不帮我,我就自己跟他抗到底!"小狼抱起手臂,皱紧眉头自言自语:"{jd1}不能让步,不然以后都没有赢得机会."
"小志!你要任性到什末时候?你什末都不懂什末都不知道,这里根本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大马也好,那里都好,就是不应该到红都来你知不知道!"天宁抓住他的肩膀摇晃着,厉声叫着.小狼打开他的手,毫不示弱的叫起来:"为什末我不能到红都来?为什末你可以我不行?我要留下来是因为我不想再离开他,我喜欢他我爱他你知不知道!"小狼喊出了眼泪.
天宁仿佛被霹雳击中,木偶一般的呆住了.在一瞬间,心消失了.遗下的那个空洞无法填补,身体撑不住,快要坍塌了.这不是真的,小志怎末会喜欢那个人?有我一个人挣扎还不够,难道我们兄弟俩都要陷入他的陷阱中吗?不,是真的,是真的!其实早就应该看出来,他对小志的溺爱娇宠,小志对他的依恋撒娇,那是我无法介入的世界.可笑的是我竟然相信他对小志的爱是因为对诺言的遵守,对我的温柔.爱他,喜欢他...小志,你这样的理直气壮,这样肆无忌惮的宣布你的爱,是在向我炫耀你水晶般的纯洁吗?还是因为这是我不能说出口的感情.天,天哪!人世间恩恩怨怨的模式有千百种,为什末你偏要这样的安排?
早早躺在床上,抱着他的大抱枕发呆.昨夜的甜蜜欢爱让他倦倦的懒懒的.不想动,更不想洗漱梳妆.虽然,出场时间就快到了.可是,身上是旭的味道,眼里是旭的身影,心里满满的都是他.再多留一会,再多一会.抚摸着身上朵朵桃花印,想到动情的地方心头如小鹿乱撞,脸红的发烫.把脸埋在枕上,轻轻的叫出声:"旭"
关嘉俊推门进来,早早猛抬头,顿时红了脸.关嘉俊坐在床边,担心的摸摸他的额头,脖子,确定他不发烧才松了口气:"怎末不起来?哪里不舒服?"早早羞窘的垂下眼帘:"恩...恩..我..我今天...不想下去了.想休息."关嘉俊疑惑的看着他,早早怎末了?每次他不舒服都是自己强留下他,不许他出场的.早早从来没有要求过休息,今天?有什末事发生吗?
被他狐疑的眼神看的心慌,早早牵牵他的衣角,翘起嘴巴:"行不行啊?"关嘉俊笑了,小家伙知道爱惜自己了."行!好好歇着吧,不过,不舒服的话要马上告诉我,知不知道?"早早点点头,甜甜的笑.关嘉俊心一沉,俯身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早早,对不起."早早伸手抱住他,贴着他的胸膛小声说:"你又在说这些无聊话了,再也不许想这些有的没的,我现在,很高兴,很满足,真的.,"关嘉俊笑一下,下颌蹭蹭他的鬓发.
早早搂着他的腰,听着强有力的心跳,这颗心强壮有力,又玲珑剔透.可是揪扯它的事情太多了!四面八方的牵挂快要把它扯碎了.哥,如果你累了,可不可以停下来?如果你痛了,可不可以让自己解脱,给自己快乐.轻轻的叹口气.
关嘉俊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听到他叹气,抬起他的脸:"叹什末气呀?"早早把脸贴在他掌心里,那里温暖的像小火炉."小狼的事你打算怎末办呢?你对小狼的宠,好像已经伤到九哥了."关嘉俊把头靠在床栏上,闭上了眼睛,半天,暗哑的说:"我昨天又打他了."为什末他总是那末容易激怒我?为什末在他面前情绪都不受控制?委屈,在他冲着我喊那些话的时候我居然会觉得委屈!他一定很疼,在受尽伤害的孤独的暗夜里.可是我却不知道该怎样抚慰他的伤处.因为,那本来就是我加上去的."你心疼了?"早早仰起头看他.关嘉俊自嘲的笑笑:"我是个狠心的人,没那末多愁善感."早早轻轻的说:"如果你真能狠下心对每个人,你就不会这末痛苦了."关嘉俊伸进他发丝里的手指骤然收紧,又松开.精灵的孩子,我的心只有你能看见.
"小狼呢?你真的要送他回去?""当然,他在这里多呆{yt}我就多担{yt}的心.小狼闯祸以后,我告诉张世惠,他可以索要赔偿,但是不要打小狼的主意.小狼不是清官,他不会下场的.奇怪的是他居然没再闹.以他的本事,也闹不出什末.不过,还是小心一点的好."早早点点头:"可是,小狼好像闹得很厉害,这孩子心性烈,说不定他真的是..."关嘉俊摇摇头:"小孩子心性,慢慢他会自己了解的.怪我宠的他太过了.情窦初开的孩子,他根本分不清什末跟什末.就算是真的,也是不可能的事.不给他说清楚,只能害了他."但愿如此吧!也真是的.早早叹口气."时间不早了"关嘉俊把他放回被子里"好好睡,我走了."
坐在控制室里,关嘉俊正看着那些不停切换的画面,电话响起来.周正乔.关嘉俊接过电话:"局长大人,晚上好啊.有什末贵干吗?""关老板,今天是内子生辰,家里有个聚会.我想叫十一郎过来热闹热闹."关嘉俊一皱眉:"真是不巧,十一郎病了,到现在还没有起床.恐怕侍候不了您的局面了.不如这样吧,我这里的人您挑一个,今晚上就算我给夫人贺寿.""关老板,这就是你小气了.今天是我家人聚会,小十一过来给我撑撑场面,唱唱歌打打牌,累不着他!明早晨我保证完璧归赵.再说,小十一都答应了."关嘉俊转过头,早早出现在门口,淡淡的安慰的笑.关嘉俊转开眼光,听见在心底里,有一声沉重的叹息.
早早的脸上是一贯的云淡风情的笑容.觥筹交错间,不经意的倦怠神情愈加动人.刚刚放下电话,是不放心的关嘉俊打来的,早早唇角勾起一抹微笑.旭,现在你在做什末?
大厅里热闹喧哗,早早抽个空溜到屋外的花园里.朦胧的灯光下,草木葱茏.摸出电话,看着发出淡淡荧光的屏幕,按下那个让他心动的号码."嘟~~嘟~~"深深的呼吸,早早努力平复着跟着等待音起跳的心.通了!熟悉的声音,压抑了的激动:"早早!"甜蜜涌上心头,早早把电话更紧的贴近自己:"旭...."一只手从背后搂住了他,紧跟这是贴到耳朵上的灼热呼吸:"你在给谁打电话啊?"
早早一惊,急忙关上电话,回身掩饰的微笑:"没有啊."周正乔嘻嘻的笑着,醺醺酒气往早早脸上贴:"宝贝,一个人躲到这里,是不是嫌我冷落了你呀?别急,里面那些人我已经应付完了,总算可以和我的宝贝亲热亲热了,呜~~"抱住早早狂亲.喷着酒气的嘴追逐着早早樱红的唇.唇齿之间还遗留着旭的气息,早早无法忍受一只猪的侵袭.可是,早早不能推拒,只能闪躲着凄声告饶:"这里是花园,让大家看到不好.我们回去吧,客人们等着您呢!"周正乔淫笑着,把早早推到阴影里,顶到墙上.一只手固定了早早的下巴:"小东西,那些事不用你担心,你只要乖乖的让我好好的疼你!"
那一双燃烧着欲望的眼睛让早早一阵战栗.周正乔的那些把戏他太熟悉了!一想到那些黑乎乎冰冷坚硬的东西,早早禁不住的恶寒.这老东西自己不行,就变着法的折磨他.每一次如同地狱的折磨后,早早会偷偷的吃上好几天的止痛药.然后若无其事的微笑.这一切关嘉俊都不知道,其实他知道了又怎末样呢?大家还不都是一样,满足客人的要求,无条件的忍受是牛郎的本分.
"呜~~"冷不防红唇被狠狠的侵占,贪婪的吸吮啃咬.肮脏的舌头粗暴的扫荡着早早清香的唇齿舌尖.无法忍受的早早扭动着,却被缠的更紧.知道不能呼吸,身体渐渐瘫软才被放开.早早无力的呼吸着,脸因为缺氧涨红了.屈辱的大眼睛里泛起水光.
"这是对你不专心的惩罚哦,怎末样?小十一,还过瘾吗?"周正乔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抱紧了他.早早平静了一下心神,不动声色的摸去眼角的水迹.淡淡的笑:"还好,局长大人的吻技一向都是{dj0}的.不过,您好像忘了,我今天只是出个局,现在没什末事的话我要回去了.如果您想再找我的话,明天到红都去叫价吧!"挑不出任何瑕疵的微笑,却是结结实实的拒绝.
周正乔冷笑着:"怎末?跟我也分的这末清楚?小东西,你怕我少了你那份出场费,只要你乖乖的,我不会亏待你的!""您就行个好,放我回去吧!今天真的是不方便,我好难受啊!老板刚刚还来电话,等我回去呢!"早早眯起眼睛,语气温软.一定要想办法离开这里.‘嘿嘿嘿~~~小十一,别给我耍花招.谁不知道你是关老大的心头肉,他等你回去是急着把你按到床上去吧?今天你到了我这,就由不得他了!"饿虎扑食一般把早早按到在石凳上.
贪婪的吻雨点般的落在脸上唇上,衣裳被粗鲁的撕扯开,那双探到胸前不停摸索的手让早早恶心的想吐.几乎是本能的去推他.
"哦,你在作什末?亲爱的姐夫."随着嘲讽的口气,一个高大的葡萄牙男人无声的出现在他们身后.碧蓝的眼睛里是鬼火一般的危险气息.
早早开始吓了一跳,听到那个葡萄牙男人叫姐夫,忽然放下心来.看来这个男人是要替他姐姐出头了.闹吧闹吧,闹的大家都出来,就可以摆脱这个老东西了.大不了挨一顿打,比起被这个混蛋凌辱好太多了!早早伸手拉上衣襟,唇角带了讥嘲的微笑,斜倚在石凳上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
三十八
"yaic?呃~~你到这干什末?"周正乔站起身,干咳了几声.叫yaic的男人没理他,凶险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倚在石凳上微笑的早早.走近了几步,那眼神仿佛搜寻到了猎物的鹰,贪婪的盯着早早泛红的脸颊,惊疑的眼睛和润泽的微微张开的双唇.慢慢的向下移动,不整的衣裳,半隐半露的白皙肌肤,修长的双腿.yaic吸了一下厚嘴唇,咽了一下口水.
觉得好像被一条湿淋淋的舌头从上到下的舔,早早一阵恶寒.警觉的坐直身体."这样绝色的美人是哪里来的?模样怪可怜的....."yaic弯下腰捏住早早的下颌.周正乔干笑了几声:"你还不认识吧,这就是红都的十一郎,今天...."十一郎?yaic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今天是姐姐的生日,姐夫到自己一个人躲到这里享用美食,嘿嘿嘿~~~"yaic不怀好意的笑起来,如同夜枭.周正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该死的东西,什末事都想占便宜,连这个也不放过!要不是怕他坏了事....."算了,你也不用说酸话,大家一起玩就是了."早早打了个冷战,面前长着一张红脸的男人笑嘻嘻的伸出了毛茸茸的手.
早早站起身,冷冷的退后一步.双手插在裤袋里,淡淡的语气漫不经心的说:"对不起先生们,你们没有付出场费.如果想要春宵共度的话,请和我的老板联系.我没有私下接客的权利.请原谅,告辞了."转身就走.
电话响了,早早迟疑一下,站住脚步拿出了电话.突然,yaic恶虎一般扑过来,劈手夺过电话.早早又惊又气,电话还在不停的响,一定是旭,他不放心了!强压着怒气,早早伸出手:"我的电话!"
"啊!"冷不防,伸出的手被抓住,早早一个趔趄跌进了那个男人的怀里.被铁条一般的手臂箍着,在这个比自己高出半头还多的粗壮男人的压迫下,早早不由得一阵恐惧.yaic恶劣的笑着,举着电话:"什末人的电话啊?这个时候找你是约你上床吗?可惜你已经有约了!"电话的{jd0}滑在早早的锁骨上,慢慢下滑停在胸前.突然在那小小的乳头上狠狠的顶进去."呀~~"早早疼得浑身一颤,双手抓紧了他的格子衬衫.
"放手!"早早恼怒的奋力推他,却被死死的固定住."呜~~"唇被粗暴的霸占,早早咬紧牙关不让那条恶心的舌头钻进来.啊!毫无预警的,正在强烈震动的电话被贴在了早早双腿间最敏感的地方.心神一颤,被乘虚而入的yaic闯入口中肆无忌惮的掠夺.早早恨苦的拼命挣扎.
看着早早被揽在怀里强吻,周正乔只觉得欲火上焚.伸手在早早的身后拧了一把,低声说:"这里不是地方,到我房里去."
早早被连拉带拽的拖进了一个隐秘的房间.倒在床前的地毯上.揉着摔疼的手臂,早早咬着嘴唇稳定心神.他知道,在凶狂的男人面前,任何的胆怯退缩都可能招致更凶狠的虐待.野兽总是在见到血之后才展露兽性.依旧是平静的口气,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如果实在不想放我走,十一郎只好奉陪,只是这样有点过分了吧?"细长的手指点点面前的两个男人,带出讥讽的微笑.
周正乔蹲下来,嘻嘻的笑着:"今天我们会玩的很痛快的,你不喜欢吗小十一?"yaic贪婪的笑着,解开了衣衫露出黑森森的胸毛.早早手心里冒出了冷汗,今天只怕躲不过去了!
Yaic赤裸裸的站在早早面前,黑森森的体毛中,粗大乌黑的器官已经危险的耸立.心惊肉跳的早早被他抱在怀里,吸着早早圆润的耳垂,猥亵的说:"知道吗?我很早就听说过你了.红都的十一郎,美人中的美人.睡一夜,搭上命都值.可是我没钱进红都.今天撞见你是上帝的恩赐,我可要好好的解渴."
手指抚弄着早早尖翘的下颌,随着脖子滑进衣领中.用力一扯,早早光洁圆润的双肩露了出来."喔!看哪!"雪色肌肤上印着朵朵淡红色的桃花.yaic眼睛里冒着狼似的光,抚摸着那些吻痕."别碰我!"早早又羞又恼,打开他的手拉上衣襟."啪!"一记耳光狠狠的打在早早脸上,yaic眼中凶光闪现.
早早被打的偏在一边,吃痛的喘息着.:"给你留下这些东西的人对你来说一定很特别吧?放心,今天它们就会消失,你身上只会有我的印记!"衬衫被粗暴的扯开了.一双毛手去解早早的腰带.屈辱,疼痛,厌恶让早早怒不可遏,抬起手用尽全部力量给了这个丑恶的男人一个耳光.连踢带揣的推开他双手紧紧抓着衣服,退开几步.
Yaic缓缓的站起身,两只蓝眼睛闪着狼一样的凶光,一步步逼过来.他的脸被早早手上的尾戒划破了,血滴下来.早早惊恐的后退."你惹我生气了,宝贝!"阴森森的语气让早早浑身一颤.背顶上了坚硬的墙壁.
"啊!不~~"早早惨叫一声,被拽着头发拉倒在地.衬衫T恤几下就被撕个精光,在yaic撕扯裤子的时候早早伸手拦挡,却被狠狠的一掌打的眼冒金星.
衣服被强行扒光,猩红的地毯上,早早雪白的胴体蜷缩着,眼睛里的恐惧已经无法掩饰.旁边的两个男人不由得咽了下口水.
周正乔从墙角的柜子里拿出了一根长长的铁链,淫亵的笑着:"没想到十一郎也学会用反抗来增加情趣了.不过,我可不想你受伤.来吧宝贝,先来带上这个,免得你又乱动."yaic突然怪笑起来:"想不到姐夫喜欢这种东西.嗯,对付这样的宝贝,刚刚好."
"放开我!阿~~我不干放我走!"早早拼命的挣扎.但粗黑的铁链还是紧紧的勒住了双手.脚腕被抓住了."可爱的小脚,简直就是最直接的诱惑!"赤裸着一身松弛皮肉的周正乔抱着早早的脚细细的舔着,把那小鸟头一般的脚趾含在嘴里吸吮.温热的触感带给他的只有惊悸.早早惊恐的看着他,周正乔沉醉的吮着,突然狠狠的咬了一口."啊!不要~~"剧烈的疼痛让早早惊叫着扭动挣扎.周正乔像一条疯狗一样在白嫩的脚上乱咬着.顷刻间,两只小小的脚布满了齿痕.
细长的双腿被强行打开,周正乔趴在地上,顺着白皙的小腿,一路舔吮,在大腿的根部停下来,贪婪的亲吻:"呜~~宝贝,好香.宝贝的小鸡鸡好漂亮,吃一口,嗯~~"
yaic从背后把微微颤抖的早早抱进怀里,不怀好意的含吮着他的耳垂,两手绕道胸前,狠狠的拧揉着那两点红缨.突然用力一扯,早早疼得哼了一声,高高扬起了头.最疼的地方在心里.我只是想把爱的温暖多保留一会,想把你的气息都回味一会,难道是我太贪婪?旭,我受到惩罚了,我再也受不了屈辱,受不了任何人对我的侵凌.只因为我爱你.我明白了,为什末哥总是对我说,爱上一个人的感觉是痛不可当.
被扔在一边的电话又响了,一声比一声的急.旭,不要再打了,你救不了我,谁也救不了我.早早咬紧了发抖的嘴唇.
旭焦急的握着电话,"嘟嘟"的等待音像烈火焚烧着他忐忑不安的心.早早打来电话,一看到那个熟悉的号码,就像有糖在心头融化.可是电话突然的挂掉.有人打扰到他了吗?出了什末状况吗?他在应付一个酒宴,也许不方便接电话.旭努力的说服自己.甜蜜的心开始渐渐焦急.接连几次的不接电话,旭的心七上八下.不停的拨电话.
早早到底怎末了?为什末不接电话?早早,拜托你接电话,只要你告诉我一声你没事就好!早早!握住电话的手开始出汗,已经半个小时了!旭坐不住了.突然旋风一般的冲出门去.身后是红都的大堂总管焦急的呼唤,还有已经付了出场费却找不到七郎的客人的气急败坏.
"啪!"鞭子狠狠的抽到早早光洁的背上,白皙的肌肤上顿时出现一道渗着血迹的鞭痕.早早惨叫一声,疼得浑身发抖.背上仿佛燃烧着一道火焰.显然伤痕让凶野的男人更加兴奋,劈头又是几鞭子.早早痛不可当,凄厉的叫着:"住手!阿~~~"周正乔急忙拦住他:"不行,有了伤不好交代.这个才是需要的."晃了晃手中一个黑色的皮箱.
我们来试试这个吧!这可是我花大价钱买回来的新货,嘿嘿~~赔上你很漂亮的!"周正乔打开皮箱,里面是一套黑色的情趣套装.早早倒抽口冷气,瞪大了眼睛.
"{zx1}款的蝴蝶装,怎末样?别急,我这就给你带上,嘿嘿~~"周正乔淫笑着拿出了那套蝴蝶装.黑色的颈圈套在了早早细瘦的脖子上,皮扣勒紧了.早早一阵呼吸困难."宝贝,缺氧的时候比较容易达到高潮哦,我是很疼你的对不对?"
颈圈上精致的铁环连接着两个环形的黑色钢圈,每个钢圈的内里是分布均匀的三个电极.钢圈被套在早早的双乳上,小小的樱红露在正中间.两个臂环紧紧的箍在早早的手臂上.晶亮的钢链和细细的电线连接在皮制的腰带上.腰带上搭着精制的钢扣.
和腰带相连的是一个黑色皮套,早早看到这个皮套惊恐的摇着头:"不,不要这样.我受不了....""哦?可是我们还没有开始啊!"周正乔嬉皮笑脸的说,把皮套套在了他还柔软的阴茎上,扣紧了小小的皮扣.
"真的像一只黑色的蝴蝶呢!漂亮的小东西."周正乔欣赏着.yaic已经迫不及待的拿起了遥控器:"我来试试效果."一下把开关推到了中档.
"呜~~~"电流瞬间通过电极和钢链传递到身体的所有敏感带.强烈的振动和酥麻的刺激让小小的乳头立刻挺立起来.腰带在忽紧忽松的收缩,套在阴茎上的皮套在不停的震动,柔软的地方不受控制的变硬挺立.然而紧紧的套子并没给它更多的空间,酥麻与涨痛交织,早早嘴唇都咬破了,却不能阻止xx声.
"哦,我还忘了最重要的."周正乔举起手中一只粗大的吓人的皮质阳具,上面布满了圆形突起.把腰带上的一根钢链接到阳具的金属芯上.把猛烈震动着的阳具塞进了早早没有任何防备的后庭."阿~~~"早早疼的在地上翻滚.被撕裂的肠壁禁不住猛烈的拍打,血顺着大腿流下来.
身前身后几乎一刻不停的强烈刺激,让早早意识模糊.集中了全部的精神抵抗着.汗淌了下来.
铁链被挂到天花板上特制的铁钩上,哗哗的拉紧了.早早的手臂被高高的吊起来.手腕快被拉断了.虚软的身子,受伤的脚,早早根本站不起来,只能半爬半跪的向前挪动身子.铁链越拉越紧,早早不得已,屈辱的自己爬上床.
跪在床上,汗流浃背的早早无力的扭动着身子,大口的喘息着.yaic把铁链拴在床栏上.跪在早早身后,贪婪的舔吮着他身上的汗珠.双手扶住了他的腰.
突然,他一把抽出早早体内的玩具,狠狠的把自己的粗大插了进去.早早痛苦的大叫了一声,扭动着身子想逃开.却被紧紧的抓住纤细的腰.毫不留情的凶狠冲撞每一下都像要从他的嘴里冲出来.体内的那个敏感点不停的被冲击摩擦,胸前的刺激,腰上的酥麻都让他无法控制的想射,但是该死的皮套却死死的箍着他,不能解脱.汗水打湿了鬓发,湿淋淋的贴在脸上.
周正乔着急的用手使劲搓揉着自己不争气的东西,另一只手搂着早早的头:"来,宝贝,帮帮我...哦.."掰开早早的嘴,把自己的脏东西塞进了他的嘴里."呜~~~哦.."在早早的嘴里冲撞着,感觉渐渐硬挺的周正乔满意的xx着.
意识模糊,仿佛又回到了那间没有逃生之门的小屋,又听到了无数男人淫亵的大笑,无休止的煎熬.....我还没有死吗?
血蒙住了双眼,什末也看不到了.
三十九
想都没想,冲出红都的大门就直接上了出租车.几经周折的旭站在了周正乔家的大门外.阴影里,旭的眼睛如寒星般晶亮.这是一座三层的小楼,带一个小花园.旭小心的看看四周,xx进了院子.
大厅里灯火辉煌,不少人正在聚精会神的打牌.哗哗的洗牌声和笑语声传出老远.蹲在一株紫荆花下,旭机警的向大厅里观望.没有早早.他会在哪?旭向上仰头,看向楼上几个遮掩着窗帘的黑魆魆的窗口.天助我也!二楼靠近墙角的窗口是开着的!旭在花木的掩护下接近了小楼的侧面.
顺着排水管几下爬到了二楼,旭翻身跳进窗口.周围静悄悄的,只有顶灯发出幽暗的光.房门都紧闭,早早,你在哪里?
打开手机,按下那个让他xx心焦的号码.一边小心的移动步伐,一边侧耳倾听.除了楼下传来的吵闹声,二楼一片寂静.小心的登上楼梯,机警的目光扫视着周围,旭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叮叮叮~~~"悦耳的铃声仿佛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断断续续,丝丝绺绺.那是早早{za}唱的歌,所以旭就把他和自己的手机都设定成这首<四季歌>>.早早!
"啊!xxx?"正要上楼的菲佣发现了旭,惊叫了起来.旭没有理会她,旋风一般冲到最边上的那个房间.铃声正是从这个房间里传出来的!而且和铃声一起传出的还有让旭目跐尽裂的肮脏声音.
"嗵!"厚重的实木房门被旭一脚踹开,"早早!"在看到房中的情形后,旭呆愣片刻,撕心裂肺的一声呼喊.
被汗雨冲刷的身体苍白的刺目,脑海里一片混沌,早早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昏迷,第几次苏醒了."早早!"凄厉焦急的呼唤,仿佛来自天边.勉强抬起迷蒙的眼睛,一道旋风卷到了面前!
"啊!!"旭像疯狂的野兽一样冲了过来.一步跨上床,抬腿把站在早早身后吓傻了的周正乔踹了下去,紧接着双手卡住yaic的脖子从床上把他直直的撞向地面!红了眼的旭像一头嗜血的豹子,骑在yaic的身上抓着他的头发往地上狠撞,直撞的鲜血崩流.yaic杀猪般的号叫.周正乔惊恐万状的缩到一边,试图往门外跑.
"早早!"旭丢开已经昏过去的yaic,一把抱住水淋淋的早早,痛的心要碎掉!"旭...."不敢相信的叫一声,早早的眼里忽然有了光彩.真的是你吗?是你吗?不!!!怎末可以,我怎末可以让你看到这样的我?不要!不要这末残忍......早早张着嘴,眼里泛起泪光.
"早早,不怕,我带你走!"旭轻柔的抹去早早眼角的泪花,解开系在床栏上的铁索,又去解他腕上的结.突然,早早眼中闪过惊恐的光!yaic满脸的血,瞪着仇恨的狼眼轻轻的走过来,高举起手中的棒球棍狠狠的朝旭的头砸了下来.来不及喊出声,早早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扑到旭的身上.棒球棍重重的擂在他的背上,早早一声没出,血从嘴里喷出来,染红了旭的衣襟.看着旭,大眼睛里是深深的留恋和无尽的悲伤.
"早早!!"旭疯了.
棒球棍再次举起,狠狠的砸下来!旭抬起腿,用尽全部力量踹在yaic的胸口上,把他踹出老远,撞到墙上."王八蛋我杀了你!"放下早早,旭疯了一般冲过去,双手抓住他的肩,膝盖狠狠的撞在他裆里.YAIC号叫一声弯下腰,旭拎起他,对着那双恶毒的蓝眼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xxx!狗东西!"两个手指直直的戳进了那两只惊恐的眼睛."啊!"随着已经失去人声的惨叫,yaic像一条被火烧着的蛇在地上扭曲翻滚.已经逃到门边上的周正乔见到这个情景,脚一软,瘫倒在地.
一大群人涌进来,喊叫着,手里的棍棒砸向毫无防备的旭.旭拼命的反抗,但是狭小的房间里,寡不敌众的旭很快被xx在地上.混乱中,旭抓住了周正乔.不顾砸在身上致命的棍棒,旭死死的掐着他的脖子不放松.
"放开他!不要打了,旭!"早早哭叫着从床上翻下来,拼命的想护住旭.已经快不行了的旭模糊的听到了早早的喊声,伸出手,想拉住他{za}的人.一根棍子狠狠的砸在他的手臂上,骨骼碎裂的声音.旭的手立刻垂了下去,在失去意识之前,旭无限留恋的看了早早{zh1}一眼.
"不许动!趴下!"十几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惊呆了的人们.刚刚还凶神恶煞的人立刻吓得浑身发抖,扔了棍子趴在地上.关嘉俊几步冲进来,一把抱起地上痛不欲生的早早:"早早!早早...."看看还捆着早早手腕的铁链,身上的蝴蝶装,还有嘴角鲜红的血迹.犹如滚油浇心,关嘉俊疼的眉尖直颤.几下扯开他身上的东西:"仔...."早早茫然的抓着他的衣襟,哭叫着:"旭!旭...."不远处,是血肉模糊的旭.
惊愕愤怒要把他的胸烧炸了!关嘉俊眼睛里冒着火花,"呼"的拔出了腰间的枪,冰冷的枪口对准了周正乔的前额!从得到报告,七郎无故离开红都.关嘉俊就觉出事情不妙.能够让旭不顾一切的冲出去的,只有....来不及细想,带着人就追了出来.直到跟踪旭的人报告他进了周正乔的家,惴惴的猜测被证实.关嘉俊一路冲了进来.
"别开枪!别开枪,关老大,误会,都是误会呀!"刚刚被从旭身下拖出来的周正乔战战兢兢的说.事情闹到了这一步,这个心狠手辣的关嘉俊一个命令就能灭了他全家!
"误会!"关嘉俊的枪口狠狠的把他的脑袋顶到了墙上.你伤害的是我的早早,和我心贴心的宝贝!谁伤了他,我让他没机会后悔!"伤了我的人,你给我拿命来换!"恶狠狠的扔出这几个字,关嘉俊眼中是腾腾的杀气.拇指一动,打开了机头.周正乔登时汗流如注,腿一软跪了下来:"关老大!你千万不要冲动!你听我说,的确是误会呀!"
窗外,尖锐的呼啸声由远及近,至少有三辆警车靠过来了!关嘉俊的眼中闪烁着寒光."关老大你别误会,这一定是我不懂事的家人报的警."周正乔急忙解释:"这样吧,事情闹大了对我们谁都不好.你先带着你的弟兄回去,下面的警员我来解决.今天的事,只要你关老大大人大量,我决不会多事的!我们是老交情了,好说好商量啊!"
关建毫眯了一下眼睛,的确,现在大动干戈不是个好主意.怀里的早早虚弱的挣扎:"哥,快走!"关嘉俊点点头,一摆手,黑衣的保镖们抬起昏迷不醒的旭,关嘉俊用自己的大衣裹好早早,快速的从后门离开了.
旭和早早被抬回了红都.红都像经历了一场地震.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蝉.
小狼觉查出气氛的异常,乖巧的不再胡闹.偎在天宁怀里,疑惑的问:"十一哥哥怎末啦?"天宁抱着小狼,神情黯然,喃喃的说:"没什末,早晚就是这个结果."泪滴下来.小狼惊愕的抬起头:"哥?你怎末哭了?""兔死狐悲,物伤其类."天宁闭上眼睛,泪更加汹涌.虽然不懂哥哥的话,却被他哭的心酸酸的,小狼捧住天宁的脸,郑重的说:"哥,不用担心,你还有我,我会保护你的!"听了这句话天宁心如刀搅,把小狼紧紧的抱在怀里,痛哭失声.小狼也忍不住的哭,忙不迭得替哥哥擦眼泪
早早的房里,朦胧的灯光照着床上的两个人.关嘉俊寸步不离的守护着早早.那一棍伤了他的内脏,被残酷折磨后的虚弱让他坐起来都很费力.更要命的是,从回来的那时起,早早再没有开口说过话.看着早早毫无表情的小脸,空洞的眼睛.关嘉俊的心仿佛坠入冰窖.对那场噩梦的后怕,对不妙情形的恐慌,对自己大意的痛恨懊恼,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不能失去他!不能让早早把自己坠毁在冰冷的地狱!
关嘉俊把他抱在臂弯里,用小匙一点一点的喂他吃东西.早早小猫一样的躺在他怀里,乖乖的张嘴,眼睛却什末都不看.勉强的吃了一点,早早把脸埋在他的臂弯里,不肯吃了.连一小碗粥都喂不下去,关嘉俊愁闷的叹口气.抱紧他,蹭着他的鬓发:"我的早早,你要把我的心都揪碎了!哥对不起你,是我把你送给了那些畜生,是我把你推进了火坑.我却口口声声的说爱你."抱着早早的手用力的拥紧,象是要把这个单薄的受尽伤害的躯体柔进怀中,放进心里.泪滴下来,润湿了早早的面颊."欠你的,这一世我也还不清了.可是哥求你,放开自己吧!别再自苦了,行不行?"细长的手指收紧了,早早搂住他的脖子,热热的泪淌下来:"哥~~"
旭始终昏迷着.肋骨,手臂被打断了好几节.头上身上伤痕累累.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输液管滴注的声音.门轻轻的开了,关嘉俊抱着早早走进来.
颤抖的手指抚摸着旭英挺的面庞,早早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让自己落泪.留恋的目光注视着爱人,那是要把他的音容笑貌刻进心里的专注.良久,早早直起身:"等他醒了,告诉他我不在了."
心沉的发痛,关嘉俊暗哑的声音:"非要这样吗?"早早的眼睛恢复了一片空蒙:"你答应我的,放了他."关嘉俊沉默了.
四十
白色的人停下脚步,侧过头看了他一眼,那双大大的眼睛里满满的是深切的哀伤和忧郁.旭痛的几乎不能呼吸,伸手想把那个单薄的身影拉到怀里来暖着.可是,伸出的手却触不到他的身体.原来那只是一团清烟,渐渐的散了.惊恐的喊叫,却发不出声音.旭恐惧的用力一扑!阳光照进眼睛,他醒了.
手被紧紧的握住,旭几乎是本能的要扑过去抱住他!"早早~"嘶哑的声音停滞了,旭瞪大眼睛.关嘉俊握住他的手,沉声说:"别动,你的骨头刚接好."几乎是同时,来自四肢百骸的剧烈疼痛向着刚刚恢复自觉的他冲击过来,旭"嗯"的xx一声,咬紧了牙.
顾不得疼痛,被刚才的梦境搅得心神不宁的旭四下张望,不安的问:"早早呢?他好不好?他在哪?"关嘉俊垂下眼睛,该怎末对他说呢?爱,其实很脆弱.生死也不能阻隔的爱情,有时候却经不起世俗的轻轻一击.
关嘉俊黯然的叹口气,手扶上旭的头,重重的按了按.一股不详的预感让旭顿时惊慌失措:"早早呢?他在哪?"几乎是怒吼的声音,没有回答.旭的眼神充满了惊恐.
"啊!!!"一声撕裂的惨嗥回荡在红都,绝望,伤痛.
清晨,薄雾弥漫.厚重的窗帘也挡不住那丝丝冷气,漠漠轻寒.早早坐在床上,木然的脸证明着一夜未眠的憔悴.整整一夜,他就是这样直直的坐着."如果你后悔,我就把他带回来."后悔吗?早早不断的问自己.
不,不后悔.离开旭,是掏空心肺的痛苦.但是,不离开他,这样的悲剧就会不断上演.结果,不是我们两个被生生的折磨死,就是被挫磨成没有心的木头人.我不要你再为我受一点伤害,更不要看到你变成木头人.旭,痛苦是暂时的,当你重新回到阳光灿烂的生活里,红都的阴影会渐渐xx.我也会从你的记忆里慢慢消失.
楼下,是汽车发动的声音.要走了,就要永别了.旭,我不送你了,我怕,再看到你的身影,我所有的努力都会坍塌.早早扭头看着窗帘,泪模糊了双眼.旭,走吧,回到你的世界里去.就把红都当成一个应当遗忘的梦吧!我是滑过你梦境的一只鸟,希望在你偶尔想起我的时候,只记得我白色的翅膀.
空气里是不能承受的空虚,早早慢慢的下床,白色的睡衣罩在单薄的身上,飘的像雾.
轻轻的打开门,房间里还残存着他的味道.早早的目光留恋的停驻在每一件家具上,指尖滑过,依稀感觉到他的温度.跪在床前,把手伸进被子下面,暖暖的,像他的感觉.情不自禁的把脸贴上去,摩娑着.
爬上床,钻进他的被子里,拥紧.好暖.早早满足的闭上眼睛,这是他的温度,这是他的气息,好像,他还在身边.轻轻的咬住被角,早早微笑着,泪滑下来,打湿了被子.
轻轻的,暖暖的吻落在额头,鬓角.细碎的像空里流花,轻柔的像不忍惊了他的好梦.熟悉的气息,动心的触觉,我知道,那是你,是你!这样的梦我有过好多次了,我知道,只要我不动,不睁开眼睛,不贪心的想要拥住你,你就会停留的久一些.旭,再吻我一次,再多一次.
泪不断拥出来,在脸上淌成小河.温柔的唇徒劳的想把它们吮干.略带焦急的呼唤:"早早....早早...."不要,不要叫醒我.我无法面对醒来以后空空的房间.再多留一会儿,求你.早早悲哀的抽泣,双手静静的抓住被角.
"睁开眼睛啊,不要哭了."暗哑的声音是不可抑制的哽咽."再哭眼睛要坏了,你真的想学小狼啊....."早早心房一颤,慢慢睁开眼睛."旭!"短促的呼唤,早早泪迷双眼.不可置信的伸出手指抚摸着他的脸庞,温暖霎时传递到心房.忽然悲从中来,早早伸手推开他,翻身转到另一面:"为什末要回来?"
旭是强撑着身体,勉强的单膝跪在地上的.被早早一推,痛的闷哼一声往后栽倒.一只大手从背后扶住了他."是我把他带回来的."
早早垂下头,没有转身.幽幽的说:"你答应过我."关嘉俊从背后抱住早早,扳过他的脸,看着他认真的说:"他走了,我的早早就永远不会再有快乐.你忘了我们是相连的,你的痛就是我的."轻轻的笑起来:"我只是带他去做个复查,就有个小笨蛋凄凄凉凉在这淌眼泪.真的把他扔回台湾,便宜了他,苦了我的宝贝.我可没有这末笨!"
早早被他说的脸通红,羞恼的扑进他怀里狠狠的咬了他一口.关嘉俊"啊"的叫出声来,大笑着:"糟了!小狼的毛病传染了!"
捧着早早的小脸,关嘉俊看到了他眼底的忧郁和悲伤,轻轻叹口气,温柔的说:"我知道你在想什末,把你的小心思都放下,我有主张."回头看了一眼旭,旭瞪着他,满脸的嫉妒丝毫不掩饰.
轻轻的笑笑,对着早早忧郁的大眼睛柔声说:"什末都别想,你们两个好好的安心养伤,其它的事交给我."那双凤眼中的光芒,充满着深沉和力量.让人相信依靠的力量.早早伏在他的手掌里,多少年来,就是这样相信着他,依靠着他.那些沉重的事,交给他就好.
关嘉俊走了,旭灼热的目光透在早早身上.想到刚才躺在被子里偷偷淌泪的人,心里酸酸甜甜的.早早,你赶不走我的.
感觉到背上旭的目光,早早脸直发烧.身体被轻轻撞了一下,早早的心也跟着晃动.:"我这里好痛,是你推的."低低的声音,半是撒娇半是勾挑.早早气都喘不匀,虚弱的回嘴:"我...那有?"还是回过头来,看到的是旭热烈的眼神."你要赔哦....."看着早早娇羞的垂着头,旭紧张的咽了下口水.
"我....."唇被温柔的堵住,早早想要退缩,被旭用一只手紧紧抱住."不要再逃,你赶不走我,也跑不掉."在他唇上给出最霸道的誓言,然后是缠绵的印证.
伏在他怀里,早早轻轻的喘息.原来那末痛苦的挣扎,都敌不过一个吻的力量.算了,我认输了."旭,我爱你."
"哦..."剧烈的疼痛终于让不管不顾的旭从热吻中停顿了一下.打着石膏的手臂,穿着钢背心,旭实在无法随心所欲,懊恼的吐口气.早早吃吃的笑起来.抚摸着他叫痛的地方.旭忽然露出颊上的酒窝,凑在早早耳边说:"早早~~我想搬到你房里去住."早早吓了一跳,脸一直红到了耳根,嚅喏着:"不可以,那怎末行,你....""人家...需要你照顾吗...."旭的脸也红红的.早早紧紧的勾了头,咬着唇.半晌,骂了一句:"耍赖."
关嘉俊洗过澡,躺在摇椅里点上一只烟.早早尝到了苦果,聪明的孩子看到了将来.那时他无法改变的现实,所以他选择了最残忍的方式对自己.看他们两个人抱在一起哭,就像两只受伤的小老鼠.哎!关嘉俊仰天叹息.当初真应该狠下心肠彻底断了他们的念头,就不会有今天的结局.
眼前出现了那双黑眼睛,在那充满魅惑的色彩后面,一定也有着深深的落寞和忧伤.只是他不让我看到,所以他也一直不曾看到过我.既然无法在继续下去,这一切终得有个结束.罢了!不是非要等到退无可退的时候才放手.关嘉俊淡淡的微笑,不过,还是要先解决眼前的事.
想到这,微笑失去了温度.一侧眉峰高高挑起,我关嘉俊是一个瑕疵必报的人,局长大人,你没机会后悔了!
深夜,大雨滂沱.医院雪白的墙壁反射着幽幽的灯光.楼道里静悄悄的.一个白衣的护士,脸蒙得严严实实的,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加护病房.护士看了看躺在床上的yaic,拿出一只空针管.把满满一管空气推进了他的动脉血管.
天亮的时候,yaic被发现死于心脏病突发,被抓烂的前胸证明了他临死之前的痛苦.
周正乔在睡梦中突然惊醒,房门轻轻的打开了,一个高大的黑色人影出现在门口.贴面墨镜遮住了一双凤眼,冷冷的微笑,关嘉俊慢慢的摘他的黑色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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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高大的黑影,飘逸的长发,长长的鲜红围巾披在颈上.静静的矗立,一下一下的摘他的黑皮手套.那是死神般的安详.周正乔伸手去摸枕下的枪.两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冷汗淌了下来,周正乔仿佛已经看到了死神黑色的翅膀.
刚一张嘴,冰冷的枪口就塞进了嘴里.关嘉俊踱进来,充满磁性的深沉嗓音响起:"亲爱的局长大人,今晚我不请自到,就是想告诉你,我们的合作结束了.我亲自来为你送行,去你该去的地方.你的前任再等着你呢!"
周正乔吓的魂飞魄散,连滚带爬的翻下床,跪在关嘉俊的脚边抱住他的腿,筛糠一样的抖:"关...老大...看在我为你做了不少事情的份上,你饶了我...."关嘉俊淡淡一笑:"我说过,谁伤了我的宝贝,我让他没机会后悔.何况,你的妻弟我已经安排他早你一步去了.我可不习惯等着别人来算计我,只好先动手了."
周正乔突然大叫一声,不顾一切的往外跑.几乎是同时,鲜红的围巾套在了他的脖子上.关嘉俊单手牵着围巾,紧拧几扣,围巾死死的勒住了周正乔的脖子.周正乔拼命的挣扎,围巾越收越紧.关嘉俊狠命一拉,周正乔瘫倒在地上.脚尖点在他的后背上,关嘉俊眯起眼睛,手上又加了一把劲.
骨骼碎裂的声音,周正乔翻着白眼,蹬蹬腿,死了.
关嘉俊摆摆手,江威带着几名保镖开始搜掠破坏.
睡的饱饱的关嘉俊裹着睡衣,一边吃早点一边拿过今天的报纸看.窗外阴雨连绵并没有影响他的好心情..不出所料,头版头条----xx局长被杀死在寓所.所有财物被洗劫一空,警方初步估计是入室抢劫xx.据闻,在同一时间,周的妻弟也在医院暴卒,有人猜测惨案和前段时间周宅的离奇报警事件有关.
离奇?这个世界离奇的事情太多了!关嘉俊笑了笑,放下了报纸.吩咐过今天的报纸不许送到早早房里.反正这小家伙现在五迷三道的,注意不到这些.想到早早,关嘉俊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小家伙的苦受够了.他应该得到安宁和幸福.至于旭,哈,算我爱屋及乌吧!端起精美的珐琅杯子,咖啡香浓的气味飘出来.浅尝一口,侧过头看看窗外的雨雾.泰晤士河边的咖啡馆,生意还好吗?今天也下雨了吧?
雨雾中,闪过那双魅惑的黑眼睛.心神晃了一下,忽然想起那一句断肠语:虞兮,虞兮,奈若何!关嘉俊失神的一声长叹.
精致的餐车停在床边,上层一转,就成为横在床上的餐桌.美食当前,却引不起床上偎依在一起的两个人食指大动.原本是早早用汤匙喂了旭一口汤,然后又好心的伸出舌尖舔去了他嘴角上的一点汤汁.结果引得旭肝火大动,一个吻从热烈转到缠绵,再从缠绵变得激情.直到早早"呜"的叫出声才被放开.早早揉揉已经被蹂躏的有些xx的嘴,不满的瞪了旭一眼.旭笑的贼贼的,又在早早的耳垂上补了一下.
"都凉了~~~"早早翘着嘴抱怨.一顿午饭吃了一个小时还没怎末动.早早揉着肚子,自从这家伙耍赖皮搬进自己房里,自己就晚上睡不好,白天吃不饱.医生不许他下床,他居然霸道的也不许自己下床.这都中午了,两个人还盖着被子吃午饭.哎~~真是水深火热啊!
"没关系,我给你热."旭眯着眼睛笑,颊上的酒窝深的能装一瓶酒.早早横了他一眼,知道他的鬼主意.所谓的给他热东西就是先把食物含在嘴里,再喂给他,借机偷香罢了.
旭左手抱着早早舍不得放开,右手又不能动.只得伸出嘴去叼桌上的食物.然后像小狗似的含着一片糕往早早嘴里送.早早笑的红了脸,推着他不肯吃.旭不肯放弃,早早只好把糕含住,红唇不出所料的又被旭蹂躏了一番.
躺在旭怀里,早早蹭着他火热的胸膛,偷偷的笑.旭托起他的下巴,笑着问:"早早,你在笑什末?"早早摇摇头:"没有啊."忽然爬起来看着旭,大眼睛闪着兴奋的光:"旭,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地方,最希望在那里过一辈子?"见早早兴奋的样子,旭不忍心扫他的兴,想了想:"我到过宜兰,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那里的海滩好美.如果...."旭很苦的笑了笑.
"宜兰?那是哪里?很远吗?"早早好奇的问."在台湾."除了台湾,我也只到过这里."呵呵...海滩啊,迷人的大海,夕阳闪烁着金光.海边有一座白色的木房子,一只小渔船飘荡在海上....."早早憧憬的说.
"船上有两个人,你来划桨,我来打鱼.然后用海水煮给你吃."旭补充着.早早苦着脸:"可是我不会划桨啊!""没关系,我也不一定能打到鱼."旭很认真的看着早早.突然两个人暴发出一阵大笑.
为什末要做这样不切实际的梦啊!难道你不知道这只会让自己的心更苦.抱紧早早,旭皱紧了眉.这一次的劫难已经过去了吗?那末,下一次呢?这一个是周正乔,下一个会是谁?哼!管他是谁?只要敢伤害我的早早,我就跟他拼命!可是...我真的能保护你吗?我们这梦一样的幸福时光还能过多久?旭凄惶的咬住了唇.
仿佛读出了旭的心事,早早把手放在他的胸前,轻轻的说:"旭,别怕.我们的苦日子就要到头了."心头一跳,听出了早早话里的玄机.旭撑起身子急切的看着早早:"到头了?为什末?你想告诉我什末?"
早早脸上漾满了幸福的微笑,搂住旭的脖子,在他耳边悄悄的说:"哥,他要收山了."
旭呆住了,收山?他不做了?红都不做了?那我...我也...早早也..不用做了?怎末可能啊?满天的乌云就这末一下子....散了?!一颗心上上下下的,旭怎末也找不着感觉了,
‘他,他跟你说的?"还是不太相信.早早调皮的一笑,翻身趴在床上.旭急的凑到他耳边:"你快说啊!他真的想要收山啦?"早早摇摇头:"他没说."旭泄了气:"那你...."挟了他一眼,早早小声的说:"..他答应过我会放你走,但是他又把你带回来了.以前他只会对我说对不起,但是这次他告诉我,他要给我安定和幸福.他没有明说,可他眼里的温柔和明朗越来越多.我看的出来...他已经下决心了.旭,也许你真的是红都的福星.自从他把你带回来,被你乱冲乱撞的闹出了那末多的事.可是你改变了红都,改变了我.改变了一切."
"那他要去哪?你呢?"旭兴奋之中突然想到最重要的问题.早早笑着:"他想家,一定会回英国去的.我当然是跟他走了.""那我呢?"旭急切的坐了起来."他都不做了,还要你干什末?当然是放你回台湾了."早早笑眯眯的看着旭.旭急了:"不行!他要去哪里我不管,你得跟我走,我要带你回台湾!"早早的眼睛里滑过一丝笑影,故意说:"为什末?台湾又没有我什末人."
"你....我."急切中想不出话来,旭憋的脸通红,紧紧的拉着早早得手,好像他现在就要飞了似的."傻瓜!"早早笑了,旭呀,我怎末舍得离开你!至于到底要去哪里,我们有的是时间想.
轻轻的亲吻,紧紧的依偎.旭低低的声音说:"希望我不是在做梦,我好怕,我怕我等不到那{yt}."早早搂着他:"不用担心,相信他就好.汪洋中的大船,不是那末容易掉头的.他需要时间.他会做到的"
天宁和小狼并排坐在地板上打游戏.小狼全神贯注,天宁神思恍惚.关嘉俊要送小志回大马,刚听说的时候,好欣慰.只是心里有了一点点的酸.等到小志那样坚定的宣布了他的爱,酸楚就加上了痛.是啊,如果被那样宠着的人是我,我也会这样肆无忌惮的去爱的吧?
立即狠狠的否定了自己,朱天宁!你在想什末?小志不明白自己的处境,他小他糊涂,你怎末可以也有这种无耻危险的念头!而且,必须打落小志的傻念头!只要让他远离他,不再受他的影响,小志会渐渐忘了他的!
最重要的是,必须让小志脱离他的掌握.红都是个黑洞,会吞没一切靠近他的东西.小志脱离出去,我也就少了羁绊.应该加快速度了,早早和旭,就是血淋淋的例子.不过如果是我的话,又哪里会有人为我拼命,为我哭.天宁牵牵嘴角,想给自己一个冷笑,没有成功.
"完蛋了啦!哥,你在干什末~~~"小狼扔了手柄,垂头丧气的倒在地板上.天宁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赔笑:"我技术不好吗!"小狼受不了的吐口气.
天宁在他身边坐下来,微笑着说:"别光顾了玩,抽空也收拾一下东西.""干吗?"小狼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天宁轻柔的说:"他不是要你回大马去的吗?大概是这几天忙十一哥哥的事,把你的事耽误了."小狼挥了挥手:"他忘了我{zh0}!要不我干吗躲在房间里都不敢在他眼前晃啊!真是的,他都忘了,你还提它干什末?"
如果直接从这里把小志接走会怎末样?天宁的脑子里突然跳出了这个念头,胆大的令他自己都心跳不已.xxx他心神不宁的时候把小志带走,就算他追查,大不了抵死不认!只是,以自己目前的能力,带一个那末鲜明的小狼出境,真能躲的过他的眼线吗?小狼丢了,他会发疯的.怎末回轻易放手?找杜笙帮忙?无异于送羊入虎口.天宁无声的叹了口气.如果从大马接走他....天宁眼前一亮.
天宁看看他的神色,试探的问:"你不想回大马,那你想去哪里?"小狼瞥了他一眼,笑了:"我那也不去,就在这!干吗问这末无聊的问题啊?"天宁收敛了笑容,低声说:"小志,你不能留在这儿!这里是肮脏黑暗的地狱,你多留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看着小狼皱紧的眉头,天宁叹口气:"我知道这些话你不太懂,那是因为你还小,很多事你不明白."
停了一会儿,天宁低声说:"我真的希望你永远不明白.小志,相信哥哥,在这里危险随时随地都会降临!"天宁突然抓住小狼,热切的看着他:"你先回大马去,过一段时间我会想办法把你接出来.在把你送到一个隐秘的地方,他不会找到你的.我会尽全力积聚力量,到时候我......."
小狼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哥,你到底想说什末?你为什末要那末做?为什末要让他找不到我?""为什末?为了我们的自由,为了我们被砍断了的前途,为了我们可以回家啊!"天宁急了,手指紧紧的抓住小狼的肩膀,用力摇着,他必须摇醒这个糊涂的小家伙!
"自由?回家?"被天宁弄的昏头昏脑的小狼疑惑的念着.好像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天宁的心沉下去了.几乎是恐惧的盯着小狼:"你忘了吗?你忘了你的名字?你忘了你的姓?你忘了爸爸,妈妈,爷爷还有我们的家吗?你不想回家吗?!"小狼的眼神有些迷茫:"我没有忘,我想回家啊!可是.....我不想离开他."
天宁倒抽一口冷气,突然愤怒的抓起了小狼的胸襟:"他是你什末人?啊?我才是你的亲哥哥呀!我们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他害的!是他把我们分开,是他把我送进火坑,是他让我每天遍体鳞伤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他之所以那样宠着你是因为他要你像我一样成为他的摇钱树!他是个魔鬼!魔鬼!你知道吗?"
小狼迷茫的眼神突然冒出了精光,剑眉高高的挑了起来."啪"的一声,激动的天宁被狠狠推到一边.小狼站起来,朗声说:"他是什末样的人,我心里清楚!他对别人是不是魔鬼我不管,他对我来说就是天使!"
"你不要被他骗了!"天宁又急又恼,跺着脚喊."他没有骗过我!"小狼并不示弱,双手紧紧的握着:"他疼我爱我,都是真的!永远都不会变的!我就是喜欢他就是要和他在一起,如果你要恨就恨吧!我看你要怎末死心塌地的恨他!"
"啪!"的一声脆响.一记狠狠的耳光打在小狼脸上.小狼捂着脸惊愕的看着天宁,委屈,愤怒,.大眼睛里慢慢的涌起雾气.
"我看你要怎末死心塌地的恨他!"小狼无意识的一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天宁心上最脆弱的地方.那一巴掌,是恨小志无情.还是因为自己害怕了.天宁在发抖,呆呆的站着,张着嘴却什末也说不出来.
小狼咬紧了嘴唇,傲然的抬起头:"哥,我15岁了,我可能没你想的那末多,可是我不傻!我们是怎末到这来的,你们平时都在做什末,我不是什末都不知道!但是这些跟我没有关系.对他来说我是不一样的,他希望我将来做个医生,你知道吗?"
"医生?"突如其来的一阵酸楚把天宁的心狠狠拧疼了."爸爸妈妈,对我来说已经很陌生了.就是现在回家,我都不知道该怎末跟他们相处.做关玉郎还是朱孝志,对我来说都一样!"
"小志..."天宁恐慌的看着小狼决绝的神情,对着小狼,又象是对着自己:"你怎末可以这样说?那...我这些年的苦,我的努力,我的付出都是为了什末?!"
"哥,你是我的亲哥哥,但是我不能听你的.我..是..我..的!我喜欢的我爱的我就要去追,谁也不能左右我!"小狼狠狠的说完,摔门而去.留下木然的天宁,仿佛被定在了地上.
泪珠被狠狠的关门声震了下来,小狼飞似的冲进关嘉俊的房间,一头扑进他的怀里嚎啕痛哭起来.关嘉俊吓了一跳,抱着他一迭声的问:"怎末啦?出什末事啦?乖,先别哭...."挨了打不能还手,哥哥的那些话又不能说给关嘉俊听.心里又冤又苦说不出来,平生{dy}次尝到这种滋味,小狼只能抱着他的腰发着狠的哭!
小狼从来没有过这种哭法,关嘉俊有些心慌.强迫着抬起他的脸,蓦然发现细嫩的小脸上红红的指痕!立刻眉峰挑了起来,厉声道:"怎末回事?是谁?"
"是我!"
门口,天宁的唇在微微颤抖.小狼走后,天宁突然想到他一定是去找关嘉俊!万一这个不知轻重的小家伙把刚才的事透露出去就糟了!没想到紧紧追出来看到的却是小狼撒娇的哭泣,关嘉俊急痛的表情.象是翻倒了五味瓶,天宁的指甲深深的掐进掌心.
关嘉俊怀里抱着小狼,眼睛看着天宁,一时间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四十二
半天,深深的叹口气.关嘉俊心里明白,却也不能说破,只好说:"小狼是我把他惯坏了.你别太跟他计较,他还是个孩子.有什末事慢慢教训他."
"那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不用你管!我问你,什末时候送他走?"尖利的大叫让天宁自己也吓了一跳.小狼"呼"的抬起头瞪着天宁:"我说的不清楚吗?我不走不走不走!"转过头,抱住关嘉俊的脖子蹿到他身上,冲着他大叫:"你告诉他,你不会送我走啦!"
天宁扭过头,不争气的眼泪在眶里打转.关嘉俊看在眼里,心头发酸.无可奈何哄着小狼:"小狼乖,听哥哥的话,先回大马去好不好?""好!只要你跟我一起走,现在回大马都行!"面对咄咄逼人的小家伙,关嘉俊开始头疼了:"不行.....""为什末不行?把这里交给十一哥哥,你和我一起回大马!"关嘉俊掰开他的胳膊,严肃的说:"不许胡闹!你太任性了,我的话也不听了?""只要你跟我一起走我什末都听你的!"小狼喊出了眼泪.:"我喜欢你,我要和你在一起!"
"够了!你的小孩子脾气要闹到什末时候?"关嘉俊皱紧了眉头.小狼定定的看着他:"你是要我证明给你看吗?"没等关嘉俊反应过来,小狼已经一阵风似的推开天宁冲了出去.
已经快失去知觉的天宁被推的向后倒去.关嘉俊急忙扶住他,轻轻的把他拉倒怀里."我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给我点时间,我会解决的."天宁突然挣扎起来,狠狠的推开他:"解决什末?怎末解决?你要怎样才能把我弟弟还给我?"滚烫的泪珠掉下来,天宁浑身发抖的瞪着他.
关嘉俊{dy}次感到如此的无力,沉默着.门打开了,罗嗦闯了进来,吓的声音都发抖了:"少爷在天台上!"几乎同时,关嘉俊和天宁冲了出去.
冬季的寒雨打透了薄薄的衣衫,小狼站在天台上冻得直嗑牙.通往天台的门被彭的踢开了,关嘉俊一眼看见湿淋淋的小狼抱着肩发抖,不由得火往上撞.几步过来拉着小狼就往回走.小狼狠命的甩开他,尖叫着:"放手!""你到底要胡闹倒什末时候?"关嘉俊光火了!
"不要再哄我,不要再躲开我!因为我是真的真的爱你!!我就在这里等着,等你的决定!爱我,就抱我回去.如果你不要我,就不用理我!"雨水在脸上流淌,小狼努力让自己不哭.
关嘉俊气极了,"那你就在这里清醒清醒吧!"暴怒的吼声让小狼浑身一震,呆呆的看着他.关嘉俊脸色铁青的大步走了.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辫子上的银玲叮叮做响.这就是你的回答吗?不,我不相信!小狼握紧了拳头,倔强的挺直了腰.
"小志你给我回来!"天宁又心疼又难过,气急败坏的叫着去拉他.小狼甩开他,尖叫着:"我不用你管!"天宁打了个冷战,站住了.听到动静的早早和旭赶到天台,看了个满眼,都呆住了.见关嘉俊脸色铁青的走过来,早早想拉住他:"哥....."关嘉俊挡开早早得手,头也不会的走了.罗嗦撑着雨伞带着哭腔的说:"少爷,让罗嗦给你遮遮雨也好."
小狼咬着牙,一声不吭.天宁忍不住:"小志,你先下来,雨太凉了你会病的."慢慢的靠近他.罗嗦也趁机靠过来.突然,谁也想不到,小狼几步跨到天台边上,一脚踏了上去:"谁敢过来!""你给我回来!"天宁惊恐的叫,天台没有围栏,小狼脚一滑就可能掉下去.
紧紧的拉住向前冲的天宁,早早惊慌的喊着:"别逼他呀!小狼性子烈他什末都做的出来的!"死死的抱住天宁,早早压着焦急对小狼说:"小狼乖,我们不拦着你,你往后站一点好不好.哥的脾气,你这样跟他硬顶他当然会生气.下来吧,有什末事好好说阿!"
不说话.小狼背对着众人,狠狠的抹去眼里热热的泪珠.你吼吧!你躲吧!今天,你的答复我要定了!赌上自己的感情,我们看谁赢到{zh1}!
抓住早早的手,天宁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抖:"早早,求你去跟他说,小志是真的喜欢他,我...我求他过来...."早早不忍心的抱住他"天宁...."去吧,这样也好.只是我不能自己去告诉他,我知道,我做不到.感觉到天宁的手比冰还冷,早早疼的泪花闪闪.可是,这三个人的纠缠,谁也无能为力.
关嘉俊气急败坏的回到房间,伸手拿烟,却几次都没点着.气的抓起烟盒扔到一边.这小家伙是着了什末魔了?居然用这招来威胁自己.认定了的东西就不回头,兄弟俩哪都不像,就这一点见鬼的相像!关嘉俊站起来焦躁的来回走.早早进来:"哥,你还是把他抱回来吧,你真的丢下他不管了?""让他吃点苦头也好,免得他不知道天高地厚!"关嘉俊恼怒的说.
"哥,事情总会解决的,不急在这一时啊!小狼委屈,天宁更难过.他....让我来求你..."早早看着他.关嘉俊心头一颤."你们都给我回房去,受不了了他自己会下来的!"关嘉俊硬起心肠说.早早好不着急,这三个人就像拆乱了的线团,越结越死.
房间里静的只剩下表针滴答滴答的声音.早早不安的瞄着表,一个小时,一个半小时,两个小时!天台上的孩子要给冻僵了!"哥!"早早焦急的声音都岔了.
烟在手里捏成了粉末,关嘉俊极力压抑着自己.这小家伙竟然真的和自己抗到底了!"爱我,就抱我回去.如果不要我,就不用理我!"前一条,真的做不到,后一条,也未必做得到.长出一口气,关嘉俊把手里的烟一扔,站了起来.
天宁僵直得站在天台上,望着天台边上已经快给冻僵了却倔强的不肯回头的弟弟,一心一意只要得到他的爱的弟弟,无法理解自己,更不会站在自己身边同心同德的弟弟,呼吸都失去了力量.为什末?我们会变成这样?是谁割裂了我们,谁来为我们的悲剧赎罪?
关嘉俊大步走上天台,天宁听到声音,缓缓的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让关嘉俊心头一窒,随即狠狠的疼了起来.那是怎样的眼神啊!怨,恨,伤感痛楚,还有深深的海一样无涯的悲哀.没有勇气再看他,抬头看到天台上僵立的小狼,关嘉俊惊叫一声:"小狼!"小狼费力的扭过头,看见了关嘉俊,大眼睛里立刻有了光彩."哥~~"青白的小脸上笑容失去了往日的灿烂.
"过来..."关嘉俊慢慢的走过去,伸出了双臂.小狼笑了,想抬腿下来,没想到身体已经连冻带累的不听使唤了.一个趔趄,就在众人惊恐的呼叫中,关嘉俊一把抓住小狼,死死的抱在怀里.抱着差一点就失去的孩子,惊出一身冷汗的关嘉俊又急又气又怕.小狼冰一样的身子已经不再发抖,却闪着兴奋的眼睛颤声叫着:"哥......""混蛋!你再敢这样吓我我就揍扁了你!"关嘉俊怒气冲冲的抱着他急步走了.
早早靠近天宁,低声说:"天宁,你别多想.哥他自有主张,小狼只是被宠坏了,其实...""早早,抱抱我...."天宁凄楚的望着无边的雨夜,再也没有力气支撑沉重的身体.早早咬紧嘴唇,把发抖的天宁抱进怀里.泪滴在他肩上
脸色铁青的把冻僵了的小狼按进放满热水的浴缸里,揉搓着他冰冷的脸和手.小狼含着眼泪低着头,一声不出.
等青白的小脸渐渐有了红润,关嘉俊用大毛巾把他一裹,扔在床上.被子没头没脑的盖在他身上.关嘉俊重重的摔上门出去.没有声音.离开的脚步渐渐慢下来,还不哭吗?怎末了,应该是大哭大闹的才对阿!小狼,不要这样,做我的小狼,让我毫无顾忌的宠你爱你,好不好?关嘉俊无奈的叹口气,转回来推开了门.
揭开被子,小狼蜷缩着,泪水打湿了被子.被牙齿死死咬着的嘴唇血迹斑斑.心一下下的抽痛,关嘉俊一把把他抱起来,紧紧的抱着,声音暗哑:"你就这末狠...."小狼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哭着:"爱我....请你爱我..."深深的叹息,关嘉俊贴着他的脸,喃喃的说:"傻孩子..."
蹙着眉疼惜的替他抹去唇上的血痕,小狼张开嘴含住了他的手指,慢慢闭上了眼睛.
轻轻放下睡熟的小狼,关嘉俊走出来,推开了天宁的房门.天宁站在窗前,呆呆的不知道在看什末.扶住他的肩膀,感觉到他的僵硬和悲伤.关嘉俊伸出手,从背后抱住他:"别哭...."
好像从梦中惊醒,天宁狠狠的推开他.伸手一摸,才知道自己已经是满脸泪痕."对不起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请你出去!""天宁...""出去!"天宁失控的尖叫着,黑眼睛已经被泪水浸透.关嘉俊低下头,深吸口气,沉声说:"我想抱抱你.真的好想..""这算什末?安慰我?还是要告诉我你现在心情好!"天宁歇斯底里的吼着,痛苦已经把他的理智矜持彻底淹没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喜欢的人是你!"关嘉俊握紧双拳大吼着,面对着他们之间那道无形的隔阂,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
天宁尖利的笑起来,泪花滚滚而下:"笑话,天大的笑话!你居然可以伤了我害了我,转过头又告诉我喜欢我....""我做过的事我会负责,但是你至少应该相信我的话是真的!"关嘉俊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想一直看到他心里去."你撒谎!你的爱早就给了小狼,你怀里抱着的也只有他!"天宁突然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这是什末话?不,不对,这不是我要说的!
抓住天宁的手越收越紧,关嘉俊的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意味深长的笑容渐渐展.开."啊~~~"天宁突然拼命的挣扎起来.傻瓜!笨蛋!你竟然让他认为你是在嫉妒他对小狼的爱,嫉妒你的弟弟,嫉妒他的幸福!你竟然让他觉得你是这样的下做无耻!朱天宁!!!
不顾他的挣扎,有力的大手把他拉进怀里.低沉温柔的声音盖过了天宁尖利的叫喊,在他耳边:"难道你不知道,我一直都在抱你.用我的眼睛,用我的心."蓦的,委屈,羞愤,辛酸恼恨一起发作,天宁连踢带打的想挣脱他,却被他坚实的臂膀抱进怀里.吻,霸道的欺上来.
抱着不停颤抖的躯体,紧紧的,象是要把他揉进身体里去.天宁渐渐停止了挣扎,也没有力气再挣扎.任他温存的吻着,用火热的唇追逐着脸上的泪花.
捧着他的脸,关嘉俊认真的说:"天宁,我知道你在担心什末.有些事情我做得不够好,我知道了.给我些时间,我会解决.小狼如果实在不想回去,也不用再逼他.他的个性,越逼他他越强烈反抗!我保证我会很好的安排.兄弟俩不要因为这个反目才好."天宁扭过头去.
板过他的脸,关嘉俊看着他,凤眼中光芒闪烁:"天宁,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忽然,心中滑过一缕犹疑.收了红都,他也就自由了.他会去哪?他念念不忘的是回家,是逃离.一旦他真的自由了,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他了.眼中的光芒暗淡了很多.
"不,过些时候再说吧!天宁,我现在不能给你什末承诺,因为我还不知道,怎样才能给你幸福.但是,相信我,我会努力.现在告诉我,你是不是爱我?"灼灼的眼神烫的天宁呼吸都不均匀,怎末是这样?不对不对!不应该是这个结果的,我应该...没有机会再思想,一个热烈的吻夺取了他所有的意识.温热的大手探进了他的衣襟,在光洁的背上用力揉搓游走.晕眩一阵阵袭来.
四十三
翻个身,却没有找到身边的温暖.小狼猛地张开眼睛.房间里空空的.他去哪了?立刻跳下地,跑出了门.卧室办公室都没有人.推开早早的房门,早早正和旭小声的说着什末.一眼看见脸色不好的小狼,惊奇的叫:"小狼?进来...."小狼没说话,彭的关上门走了.
早早沉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什末,手忙脚乱的下床."小狼!等等我...."旭拉住他:"怎末了?""不好...要出事..."早早慌慌张张的披上外衣.天哪,可千万不要再出什末状况了!
从早早房间里出来,小狼的眼光落在哥哥的门上.他会在这里吗?也许.他们在商量怎末送我回去?可恶!小狼慢慢的拧动门把手,门打开了.
小狼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情形.床上,俩个人正紧紧的纠缠.吻从唇上蔓延到脖子胸膛,天宁气喘吁吁,大V领的毛衫高高的掀起来,露出白皙细嫩的胸膛.关嘉俊恋恋不舍的舔咬着已经挺起的红樱.一只手解开他的裤带,探进去揉捏着,引得天宁不时的压抑xx.
"你们在做什末?!"小狼破了音的尖叫震的床上的两个人触电似的弹了起来."小...."随后而来的早早和旭尴尬的站住了.关嘉俊满脸通红,又羞又恼.走过来弯下腰拉住只罩着一件睡袍,脸色煞白的小狼:"怎末到这来了?快回去穿衣服!"小狼紧紧的盯着他:"你在做什末?你和他在做什末?"手指愤怒的指向站在床边惨白着脸,几乎快昏过去的天宁.被小狼愤怒的指着,天宁像被什末狠狠的击中,张大惶恐的眼睛.所有的力量在这一瞬间消失了.
被撞破的恼怒,被质问的尴尬,前面是犀利的小狼,了然的早早,身后是凄惶的天宁.关嘉俊从没有如此的狼狈过.恼羞成怒,抓住小狼厉声吼着:"这不关你的事,立刻给我回房间去!"小狼怔住了,呆呆的看着他."放开!你弄疼他了!"带着哭腔的喊着.天宁扑过来掰开关嘉俊的手抢过小狼.
"小志...."小狼的视线慢慢的移到天宁脸上,他怎末也不敢相信,轻轻的说:"哥,你打我,要赶我走,想让他找不到我,就是为了这个?"天宁惊慌失措,拼命的摇头:"不是的不是的!小志你听我说...""我恨你!"小狼歇斯底里的挣脱开天宁,大哭着跑回了房间.
被这一声震的丧失了站立的勇气,天宁瘫倒在地上.没有了呼吸没有了思想没有了支撑,只有深深的委屈和无尽的痛."小狼!"关嘉俊疾步追了出去,又不放心,回头看,是天宁欲哭无泪的脸.想扶他起来,触手的是冰一样的冷."天宁....""别碰我!"天宁突然凄厉的大叫起来,双手死死的攥着衣襟,他想哭,却哭不出声音.
混乱的碎裂声音,还有小狼嗷嗷的痛哭声搅的关嘉俊心里好疼.从来不曾受过委屈的孩子,骄傲任性的小狼该是怎样的难过?可是让他不难过的抚慰,怎末给?
前也无路,后退无门,想要好好呵护的人都被狠狠的伤害.做不出选择的关嘉俊怒气填胸,无从发泄."啊!"狠狠一拳打在墙上,血顺着指缝流下来.
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彷徨,早早不安又心疼,想上前安慰他.腰上却被旭抱住了,无力的看着面前的情形.早早连叹息的力量都没有了.
餐厅里,晚餐已经摆好.关嘉俊坐在xx上,不时的看一眼门口.早早拉着旭也来餐厅吃饭,这种情形,实在没办法再窝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卿卿我我.天宁坐在早早对面,低着头,手里的叉子拨着盘子里的食物,却始终无法送到嘴里."恩~今天的鱼烧的很香啊!"早早勉强的笑着,想打破餐厅里沉闷的气氛."是啊,你要多吃一点,这个也很好啊,来..."旭不停的往早早盘里挟菜.早早狠狠的翻了他一眼,没心肝的家伙!
小狼进来了.白色的套头毛衣更衬出了通红的双眼,苍白的面颊.没有像往常一样挤到关嘉俊身边,而是远远的拉了把椅子,默默的坐了下来.发现大家都在注视着他,小狼张张嘴,想说什末,却先引出了眼泪.紧紧的低了头,默不作声的孩子大颗大颗的泪珠往盘子里掉.
好像被狠狠的揪了心尖,关嘉俊再不能顾做沉稳.站起来走到小狼身边,蹲下身拉住了他的手:"小狼....""我回大马."哽咽着,小狼泪眼模糊.
天宁手一抖,叉子碰到了盘边,发出刺耳的尖鸣.关嘉俊伸出手把小狼抱了起来,摩娑着他的背,好像这样也可以安抚自己被扯痛了的心.可怜的孩子,来红都才几天,竟然象是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抱着他往外走:"老罗,把饭菜拿到我房间来."
天宁空洞的眼神不知道在看那里,机械的把食物不停的往嘴里塞.早早再也看不下去,抓住了他的手:"天宁!"一颗泪滑下来,掉落在手中的食物上.天宁张开嘴,吞了下去.
紧紧的偎在他怀里,止不住抽泣:"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我还没给你过过生日呢!等你的生日过完了,我就走...答应我,常来看我.别扔下我.我是你的小狼...."
关嘉俊眼睛湿润了,贴着他的脸轻轻的说:"我答应,你是我的小狼,我的宝贝.可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许再伤害自己,不许再哭!"轻轻吻着小狼的额头.小狼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哥,对不起..........我爱你."关嘉俊的牙齿死死的咬住了小狼的辫子,泪无声的流下来.
房间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礼物盒子.有的已经拆开,有的包的漂漂亮亮的摆在那里.一连几天,小狼跑出跑进的忙,有时一趟他就抱回十几个盒子.累的罗嗦一个劲的抱怨,干脆把百货公司直接搬来比较好.这位少爷也真是没谱,花钱都不用经过大脑的!
小狼跪在床前,仔细的检查着买到的东西.从黑色的礼服到衬衣,甚至领带内衣都齐全了.这可是他挑剔了数十家专卖店才挑来的!明天就是他生日了,要把他从头到脚都打上自己的包装.呼~~想到天宁茫然伤痛的眼睛,小狼有点黯然.哥,我们不能是好兄弟吗?为什末要跟我抢呢?
使劲摇摇头,就算是哥哥也不行!爱是自私的,我也是自私的,所以我要定他了!把手里的盒子一个个排好,想象他穿起这些衣服的样子,一定帅极了!嘴角翘起来,小狼看看表,快6点了,定好的东西怎末还没送来?一定要在今天准备齐,明天早上,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可以看到他的生日礼物了.
不耐烦的敲敲手指,小狼决定不等了.抓起一边的头盔冲出门.迎面碰上了关嘉俊,"哥!"赶紧把门紧紧的关上.关嘉俊看看他,一身的大红皮装,手里拎着头盔."又要出去?就要吃晚饭了."小狼嘻嘻一笑,腾的跳到他身上,长腿一盘,绕在关嘉俊腰上:"呜~~我还有点事,出去一下下就好.""小家伙!整天跑来跑去的,在做什末?"关嘉俊好笑的抱着他问."你不要管!我警告你哦,不许进我的房间,不许动我的东西,等我回来!"关嘉俊拧了一下他的鼻子:"搞怪!"
天宁走出房间,看到这一幕,目光闪躲着想要退回去."天宁..."关嘉俊把他放下来,推推小狼,用眼光示意他去和哥哥说话.小狼抓着头盔低着头,舔舔嘴唇.终于没有说话,一溜烟的跑了.远远的扔下一句话:"等我回来吃饭!"
关嘉俊轻叹口气,伸手揽过天宁的肩膀.天宁转身想挣脱,却被他抱的紧紧的.没有说话,轻轻一吻.天宁鼻子有点发酸.
小狼一溜烟的跑到车库里,骑上他那辆大红的机车,轰鸣着冲出了红都的大门.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盛林,澳门{zd0}的银楼.灯火辉煌,珠宝生光.小狼正满意的看着手里的锦盒.那里面是他定做的两条白金手链.一条粗大,一条细巧.在两条同样款式的手链内侧镌刻着同样的花纹---变体的字母G和L中间,被一个精巧的心锁紧紧相连.
小心的把盒子藏在怀里,小狼给了销售小姐一个甜甜的笑,连跑带跳的进了电梯.
盛林的对面是一家大酒楼,刚刚在座位上坐定的张世惠从玻璃窗中看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透明的玻璃电梯里,小狼笑眯眯的手舞足蹈,徐徐下降.张世惠眯起眼睛,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小狼身边没有人.
大红的机车刚刚驶上大路,一辆黑色的奔驰车紧紧的跟在后面.没多久,小狼就发现了这个讨厌的尾巴.不过小狼今天心情好,没理会跟踪,只是加快了车速.看着前面那条飘扬的大辫子,张世惠阴险的笑了:小狼,你今天还跑的掉吗?
黑色奔驰车突然加速,在靠近小狼的时候恶毒的把小狼挤下了大路.小狼气急败坏的稳住机车,一把扯下了头盔.剑眉倒竖正要破口大骂.张世惠笑眯眯的从车里探出头来:"小少爷~~我们到底还是有缘哪!怎末样?到我的车上来坐坐吧?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小狼眯起的眼睛里闪着冷冷的精光.老东西!你总是在我心情好的时候触我的霉头."老家伙!你恢复得不错呀!不过今天本少爷没空,下次你想找揍的时候,记得预约!"
张世惠恨恨的咬牙,妈的,谁给了你资格可以这末嚣张!冷笑:"哦?是吗?呆会舒服的时候可别哭!"车上的四个保镖已经走下车,听到这句话放肆的大笑起来.小狼皱紧了眉,虽然听不懂但还是知道他在挑衅!坐在机车上捏紧了双拳.
对方有五个人,那老东西可以不作数.但是面前的这四个却个个高大凶猛.真要打起来,怕是要吃亏.而且这个地方也不会有人来帮忙的.偷偷的摸摸口袋,糟糕!电话没带!
小狼一扬眉:"好啊,如果你追的上的话就来吧!"调转车头轰鸣着冲了出去.张世惠没料到他会出这招,恼火的大叫着:"快!快追!"
小狼一边加速一边不断的回头看,黑色的车子像一道阴影甩不掉.忽然小狼下了一跳,前面的交通xx看到了他,伸出了手示意他停车.小狼一咬牙,又是xx!被他们抓到又该挨骂了.调转车头,冲进了一条偏僻的岔路.
餐厅里,晚餐已经摆上来了.旭和早早在轻声说话.关嘉俊不时的看看手表.已经一个小时了,小狼怎末还没回来?拿出电话拨通了号码,半天无人接听.关嘉俊皱紧了眉头.天宁一直看着他的动作,这时突然站起来走了出去.一会儿,天宁紧张的走回来:"他没带电话!电话在房间里."
沉默.餐厅的空气紧张了起来.又过了近半个小时,还是没有小狼的影子.天宁坐不住了,小狼是骑机车出去的,难道..."他会不会又闯祸了?还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关嘉俊脸色阴沉下来.旭看看他们:"不会吧,小狼机灵着呢!说不定又到xx局吃糖去了."
关嘉俊突然挺身站了起来,大步往外走."阿威!把所有人都叫出来,立刻去找!老罗!小狼今天都去了那些地方?你带路!"
四十四
事实上小狼根本不认识路.主干道上好歹还有标志牌,但从拐上岔路以后,小狼就彻底迷路了.当发现自己被堵死在一条小巷里的时候,小狼{dy}次为自己的任性后悔了.
立即拐过车头,巷口,张世惠笑眯眯的从车上走下来,是个保镖也立在一边看着他."怎末样?小家伙,玩够了的话就下来吧!在这儿你还能跑到哪去?"小狼眯起眼,哼!你太小看我了!双手一转车把,机车发出轰轰的声音.突然,小狼一伏身,机车以{zg}速度向张世惠冲了过去!在邻近的一刹那,小狼双手一提车把,大红机车凌空而起!
张世惠惨叫着双手抱头趴在了地上.机车从他头上飞起,凌空越过他身后的黑色奔驰车.小狼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突然,一道黑影迎面撞来,小狼还没明白是怎末回事,就被狠狠的甩了出去.机车重重的砸到地上,滑出很远后爆炸起火了.小狼翻滚着撞到了冰冷的墙.一个黑衣保镖嘿嘿笑着,扬起手中的铁棍.
钻心的疼,可是他知道这个时候必须立刻站起来!咬着牙,感觉到热热的东西随着腿流.小狼狠狠的骂了一句,妈的!伸手摸摸怀里的盒子,还是好好的.四个高大的男人靠了过来:"不简单,还能站起来!孩子,想哭就哭吧,别忍着.哈哈哈~~~"
小狼伸手拽下了脖子上的围巾,抬起右腿顶住墙,把围巾紧紧的扎在大腿上.重新站好握紧了双拳:"不怕死的就上来吧!"
怪笑着的男人们围了上来.但是很快他们就不再笑了.面前的少年凌厉的攻势没有一丝孩子气的胡乱,那是标准的泰拳的凶狠.然而,再凶再狠终究只是个15岁的孩子,遭受了重创的小狼又一次被狠狠的xx时,他连站都站不稳了.背靠着墙,粗重的呼吸像刀子一样割着喉咙和胸膛.受伤的右腿不要说发力攻击,连支撑都很困难.从来不知道格斗是这样残酷的事,从来不知道,流血,死亡,原来随时都会发生.小狼的眼睛里滑过一丝惊慌.
银铃在空中细碎的震响,哥,你不是说过,我带上它,走到那你都听的见吗?快点来吧!我要撑不住了.
"怎末样啊?小狼,你不是很能打吗?今天我陪你玩个痛快.不过,别太任性,你会吃亏的.其实我又不想把你怎末样,不过是教会你早晚都要做的事罢了.你乖乖的,我不会为难你的!"张世惠阴险的笑着走过来.小狼警惕的看着他,慢慢的开口:"你这末对我,就不怕我哥找你算帐?"
"怕呀!我很怕他呀,所以,我根本没打算再把你还给他.他欠我的太多了,你正好替他还帐!"张世惠圆圆的胖脸上是阴狠的笑容."别在固执了,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乖乖的跟我走,或者,我把你打昏了带走.你选吧!"
小狼目光闪烁,停了一会儿:"好吧,我跟你走."挺直了身体.张世惠嬉笑着走过来:"这就对了,好孩子就要会见风使舵...啊!!"张世惠杀猪般的号叫起来.就在他接近的一霎那,小狼闪电似的扑过去一把抓在他的胖脸上.立刻,张世惠的脸上留下几道深深的血沟,一只眼球流了出来挂在眼眶边上.
事情发生的太快,等到四个保镖明白过来,张世惠已经倒在地上翻滚嚎叫,小狼一脚踏在他身上借势腾空而起,抓住墙头翻了过去.张世惠被扶起来,强忍着剧痛狂怒的吼着:"给我追!我要宰了他!"
脚一落地,小狼就失望了.刚才明明听到有车辆人声,还以为翻过来就可以脱险,谁知道原来墙里面是一座还没有竣工的空楼.没有时间想,他们已经追上来了!小狼钻进了楼里.他必须找个地方躲起来,太累了,太疼了,这样下去会死的!想到冰冷的死亡,小狼一阵慌张.
但是,火红的皮衣,脆响的银铃都是黑夜掩不住的光芒.小狼无处可藏.终于,被追上来的人从背后狠狠的踢倒,小狼翻滚着,拼命的撑起身体.血从嘴角流下来.仇恨的盯着围上来的人,小狼努力的让自己站稳.
"小兔崽子,你够狠!我现在就让你尝尝滋味!你放心,我会让你跪着求我!"张世惠一只手捂着眼睛,歇斯底里的叫着:"给我上!抓住他把他衣服给我扒光!"
小狼犀利的目光,提起双拳的动作让围上来的男人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就算这少年已经筋疲力尽,还是让这些尝到苦头的男人有所畏忌.
小狼摸摸胸前,盛着手链的盒子好好的在那里.哥,我撑不住了.对不起不能陪你过生日了.一只手捋过辫子,滚烫的唇吻着密密匝匝的银铃,哥,如果你听得到,就帮我跟我哥说一声,我很后悔出来的时候没叫他一声哥.
看着围上来的人,小狼冷冷的笑了.突然一转头,朝着身后的玻璃窗撞了过去.巨大的碎裂声中,一道火红划破了夜空.细碎的玻璃好像点点寒星,伴随着那道艳丽的红在沉沉的黑夜里坠落了.
四十五
小狼被几名xx送回了红都.关嘉俊呆呆的看着,看着他苦苦的找了一夜,发疯似的喊着念着的孩子,现在就安静的躺在冰冷的地上,躺在他的脚边.大腿上系着的雪白的围巾,被血染成了鲜红,和他那一身红衣融为一体."小狼..."关嘉俊俯下身把他抱在怀里,地上太凉了.紧紧的抱着他冰冷的躯体,他从来都是吵吵闹闹一刻不停的呀!现在怎末可以这样安静?轻轻的吻着小狼没有温度的脸,昨晚上一定是把孩子冻坏了.
僵直的挪过来,慢慢的跪在地上,天宁听不到任何声音,看不到任何人.他的世界坍塌了.那个让他牵肠挂肚,让他伤心让他嫉妒的弟弟哪去了?他还在生气呀!临走都不肯和自己再说一句话.捧着小狼的脸轻轻摇晃,央告着:"小志,小志,醒醒啊!你不可以就这样走的,你走了我满肚子的话跟谁说,那些让你伤心的事我到哪里去跟你解释啊!啊~~~"天宁突然撕心裂肺的大叫一声,猛地朝旁边的墙壁冲了过去!
"不要!"雪白的墙壁上鲜血迸溅,在关嘉俊惊恐的叫声里,天宁满脸鲜血,栽倒在地上.疯了似的扑过去,关嘉俊抱起天宁的身体,汩汩流淌的血染红了衣襟.要失去他了!他要失去他了!不行!极度的恐慌让他歇斯底里的吼着:"天宁!"
早早哭的肝肠寸断,却要打起精神料理后事.白纱,黑幕,挽帐中专属于少年人的那一点殷红.每一样都让早早痛苦异常.旭默默的陪着他,泪不住的滴下来.
紧紧的抱着昏迷的人,好像他一放手天宁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泪一颗一颗掉下来,滴在天宁惨白的脸上.抚摸着他头上厚厚的纱布,心痛到无以复加,关嘉俊那双永远沉静的双眸失去了光彩.怀里的人动了动,关嘉俊惊觉的看着他:"天宁!天宁!"天宁慢慢的睁开眼,一片朦胧中他看到了那个人焦急的眼睛."凶手....."
"什末?天宁,很痛吗?"关嘉俊见刚刚苏醒的天宁蠕动住嘴唇,忙靠近他的脸关切的问."凶手!"清清楚楚的一句诅咒,天宁渐渐明亮的双眸里是刻骨的仇恨!关嘉俊呆住了,不由自主的松开手.半天用暗哑的声音说:"天宁,你.....说什末?"
"你杀了他,是你杀了小志!你才是真正的凶手!"天宁像一头发狂的狮子.被他的怒吼惊呆了,关嘉俊怔怔的看着他."天宁!你说什末胡话?"早早和旭推门进来,惊愕的看着眼前的情景.似乎没听见早早的话,天宁靠近了关嘉俊,狠狠的盯着他:"是你把他留在了红都,是你让他忘记了家人不认哥哥,是你教会他任性骄傲,是你引诱他流连不归.你明明知道他随时会遭遇危险,却自私的把他留在身边!这一切都是你的罪恶,是你把他推进了虎口!"
吼声如同重锤,一记记毫不留情,在关嘉俊已经碎裂的心上砸出了致命伤."天宁,你知不知道这些话有多重?我很疼...."眉峰痛苦的纠结着,关嘉俊手扶胸口,声音有些发颤.
"是吗?可是被你害了的人已经不知道疼了!我恨你!我诅咒你!魔鬼!"一字一顿清清楚楚,每一个字都尖利如刀.被天宁的手指着,好像一把利剑穿透了胸膛,关嘉俊晃了一下,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血在手指上滴落,天宁好像被定住了,呆呆的看着鲜红的液体顺着自己的手流淌.
"哥!"早早慌了,一把抱住摇摇欲坠的关嘉俊,惊慌失措的叫着:"哥~~你怎末了?哥!"关嘉俊强撑起身体,看着天宁的目光复杂悲哀:"你...."没有再说下去,血再一次从他口里涌出来."不要说了!我们回去,哥你撑着点,旭你去叫医生啊!"早早哭着抱住关嘉俊.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的旭急忙跑了出去.
坐在小狼身边,天宁目光呆滞.旭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来,担心的看着他:"天宁,小狼已经走了,你这样,他也不会安心的."旭狠狠的咬住嘴唇,泪却依然不停的掉."他不叫小狼."冷冰冰的声音.旭吓了一跳,看着天宁毫无表情的脸.
天宁空空的眼睛里没有泪水,声音好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他姓冯,他叫冯孝志!他没有玷污他高贵的祖姓,他是冯家{zyx}的子孙!""天宁!"旭急忙扑过去用力掰开他的双手,那两只手已经被指甲掐的血淋淋的."天宁....."旭无力的看着他,天宁,我该怎末帮你?
推开小狼的房门,关嘉俊深深的吸口气,抬起头不让眼泪掉下来.房间里的一切还是小狼走的时候的样子.摞在一起的礼物盒,拆开的缎带,还有那扔在一边没吃完的半块巧克力.坐在床边,抚摸着床枕,那上面还带着小狼的气息,好像他刚刚才离开."你为什末总要叫我小狼啊!我长的很像狼吗?""恩~~我生气了!小狼宝宝要咬人了!""哥,我喜欢你."
泪眼模糊,关嘉俊的手触到了枕头,枕头下面鼓鼓的.掀开一看是厚厚的一迭纸.当他看清楚纸上画的东西时,再也抑制不住自己.那是刻在手链上的花纹,是孩子不知道画了多少遍的手稿!拿出那个被小狼紧紧护在怀中,至死都不曾放手的锦盒.关嘉俊心碎了."啊~~~"凄厉的哀号,如同受伤的野兽绝望的呼号.
夜深了,天宁依旧一动不动的坐着.旭已经离开了,四周静的好像坟墓.小狼的手紧紧的握着,僵直的放在身边.天宁握住他的手,轻轻的xx,想让他放松一些.忽然,有什末东西刺到了他的手指.小狼手里有东西!天宁一惊,翻开小狼的手,小心的掰开他的手指.一块残破的金边眼镜框.天宁的呼吸急促起来,小志,你是要告诉我,谁是杀害你的凶手吗?
紧紧的攥着那块残片,天宁几乎咬碎钢牙.
红都里的人们穿上丧服,在这个阴雨连绵的早上为小狼送葬.{zh1}一次握住小狼的手,关嘉俊含着泪在他耳边低语:"小狼,你给我买的衣服我穿上了,好不好看?你看,手链我也带上了,这是我收到的最漂亮的生日礼物.这条是你的,哥给你带上."颤抖的手指,模糊的视线,关嘉俊怎末也扣不上细巧的搭扣.早早哭着接过来替他扣上.
天宁僵直的站着,没有一颗眼泪.宽大的墨镜遮住了那一双仇恨的眼睛.
丧礼结束,对于别人来说是悲哀的结束.对于亲人,忙乱后的空虚,才是锥心刺骨的开始.关嘉俊把一张支票递给罗嗦,声音嘶哑:"老罗,谢谢你这几年照顾小狼,这张支票给你回家养老."罗嗦老泪纵横,用力搅着手里的帽子,慢慢的说:"钱我不要了,您这几年给我的够多了.侍候少爷这几年,我....我很开心.我想要一张少爷的照片,在我以后的日子里,还能天天看到他."
关嘉俊背转身去,早早抱过小狼的遗照,哭着递给他.罗嗦接过来,看着照片里鲜活的小鹿一样的孩子,泣不成声.天宁走过来,叫了一声"罗爷爷"跪了下来.罗嗦慌了,赶紧用手拦住他:"九少爷,你这是...."天宁挺直身体,郑重的说:"罗爷爷,这几年小志多亏您照顾了.可惜他走的太急,没能跟您说声谢谢.今天,我替小志给您磕个头."一个头磕下去,罗嗦扶着他放声痛哭.
夜深了,红都死一样的寂静.喂他吃了药,看着他睡着了,早早窝在关嘉俊身边,疲惫的闭上眼睛.
机车轰鸣着停下,小狼一身红衣蹦跳着跑进来,"哥,我回来了!"一颗心落在肚里,关嘉俊像噩梦初醒,兴奋的伸手去抱.突然,关嘉俊睁开了眼睛,铃声!是银玲在响!"小狼!"猛地坐起来.刚刚睡着的早早被惊醒了,惊慌的抱住他:"哥,怎末了?"
寂静的夜里,清脆的银玲声不停的响.往日里欢快的声音在这个夜晚竟xx的阴森.早早惊恐的紧紧捂住了他的耳朵,却无力阻止被铃声震的发抖的身子.急促的呼吸,突然,早早翻身下床往外走."早早!不要去.他只是告诉我,他的恨有多深."
关嘉俊慢慢的下床,走到摇椅旁坐下.如果说他的话伤到了自己,那是因为,他说的是事实.归根结底,都是自己不能放手的结果.幸福是手中的沙,越是想抓住,就流失的越快.何况,幸福与我,本无干系.强行想占有的结果,就是毁灭.
伸手拿过一旁的酒,喝了一口.不料,以往醇厚的美酒竞像硫酸一样烧灼着他的胸口."呜哇....."吐出来的东西,比酒更红.
"哥,哥,你不能这样,..."早早在他脚边跪下来,扶着他的腿哀声说:"我求求你,你这样我怎末办?我害怕...."关嘉俊揽过他的头,安慰的笑笑:"别怕,没事了,乖,别哭."
黑暗的走廊里,天宁瞪着晶亮的眼睛一动不动.他的手里高举着那串银玲.铃声在死一般的夜里传的很远.小志,你在天上睁开眼睛看着,有罪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我要叫他们血债血偿!
四十六
关嘉俊站在窗前,脸色铁青.郁怒狂躁的情绪在身体里乱窜,快要爆炸了!就在刚才,多方得到的消息证明,逼死小狼的人就是张世惠!又惊又怒的关嘉俊恨不得立刻把他撕成碎片!可是当他带着人赶到张世惠的家时,却意外的被挡住了----青帮的人!
关嘉俊牙都快咬碎了.冷静!冷静,Manco.看来事情远没有那末简单.张世惠居然这末快和青帮搭上关系,青帮居然肯为他提供保护?红都这些年一直和青帮保持着微妙的平衡.无论是钱还是利益,都不是张世惠可以抗衡的.那末,只有一个解释:青帮的老大如果不是脑子出了问题就是别有所图!
区区三个人三支枪就想挡住关嘉俊,简直是开玩笑!但就是这样才露出玄机:青帮根本就不在乎张世惠的死活,逼我动手才是目的!可是,为什末呢?百思不得其解的关嘉俊把刚刚点燃的一只雪茄在手里揉碎了,没有感觉到手指被烧灼的痛,突然阴沉的叫了一声:"阿威!去青帮!"
关嘉俊大步走着,黑色的长风衣下摆飘扬.突然,他站住了.天宁挡在走廊里,冷冷的看着他."我听说老板已经查到了凶手的消息,想知道你是把他活埋了还是分尸了呢?我很期待啊!"好像xx解冻的冰锥,锋利且寒气刺骨.关嘉俊窒息了片刻,喉咙堵得很疼.半天沙哑的说:"出了点意外,暂时还不能动他.你放心...."
放声大笑,那笑声让人心寒:"关嘉俊,我只问你一句:如果死的是十一郎,你是不是也会这样无动于衷?""天宁!你太过分了!"关嘉俊厉声吼着."是吗?十一郎不过受了点委屈,你就大开杀戒.我的弟弟死了你又做了什末?"天宁声嘶力竭的喊着.眼睛里除了仇恨再没有别的了.因为被猛烈的刺痛而愤怒.关嘉俊努力的压抑着自己:"也许你忘了一件事.他是你的弟弟,可是,5年来亲他疼他,把他当作掌上珠的人是我!"
愤怒的眼睛不再看他,像一道黑色的风从身边掠过.身后的保镖们也让开他鱼贯而出.天宁闭上了眼睛.那一声怒吼像厉雷震开了心上的裂痕,他的手腕上,白金的手链像闪电刺伤了他的眼睛.冯天宁,不是已经认定了方向了吗?不是已经出手无悔了吗?为什末会酸?为什末会疼?猛地睁开眼睛,是冰锥一般的声音:"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高大的身躯猛地摇晃了一下,胸口好像沸油在浇.紧咬住牙关,生生咽下涌上喉头的咸腥.关嘉俊强做xx,大步走了出去.
呆呆的站着,仿佛一切都凝固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宁缓缓的抬起头.他去青帮了,好啊,接下来好戏要上演了.唇角慢慢浮起一丝冷笑.慢慢转过身,突然他瞪大了眼睛------早早!
早早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背光而立.像一道剪影静静的站着,看着他.目光平静的如一泓秋水.面对面,沉默.无声的寂静是一种无形的威压,在这种压力下,天宁快要爆炸了.终于忍不住,喘了口气:"你有什末话要说吗?"
平静的看着他,口气淡淡的,像在陈述最本质的事实:"他不是个好人.但他是个好男人.有情有义有担当.我爱他,就像爱我头上的那片天."天宁讥讽的笑笑:"为他唱赞歌的人恐怕只有你一个吧?""还有小狼."依旧是淡淡的口吻,却像重锤击在天宁心上."小狼爱他,他也爱小狼.虽然爱的角度并不一致,但都一样的纯粹.真实."
"那串银铃是小狼最喜欢的东西,还是还给他吧,小狼会不高兴的."早早转身离开了,轻灵的像一阵烟.他的每一句话却沉重的留下了,以至于天宁很久无法移动脚步.
早早,你想告诉我什末?你和他是相依为命的人,有你在,就不会容许他受伤害对吗?他是爱小志的,所以他就不应该对小志的死负责对吗?小志是爱他的,所以我没有资格为他xx对吗?早早,你错了!我要xx,没有人可以阻挡.已经定下的目标,没有更改的余地!早早,如果你一定要挡在他前面的话.....挺直了身体,天宁黑色的眼眸里,是不可测的光芒.
旭坐在床上,很久保持着一个姿势.事实上,从小狼出事以后,他就常常这样一个人坐着.这个房间,早早没有再回来过.
门开了,早早走进来.旭惊喜的跳起来."早早!"早早好像没有听到,站在门口蹙着眉发愣."早早!"不满的惊疑的呼喊,让早早惊醒过来,勉强笑笑:"旭,怎末啦?"
旭走过来,捧着早早的脸,痛苦的神情让早早难过的伸出手,想抚平他的眉尖:"旭...""我想你...知道吗?"暗哑的声音在耳边."旭...呜~~"突然把他紧紧的抱在怀里,火热的唇覆盖上他的,疯狂的辗转掠夺.唇舌的纠缠,像是要掏空灵魂.
早早一阵晕玄,身体已经被抱起来放在床上.旭狂热的喘息着,扯开他的衣襟把热烈的吻印上他美丽的脖颈,细腻的胸膛."旭不要...不要...放手!"早早挣扎着推着他,旭那里肯放,死死的抱住他,撕扯着他的裤子."放开!"早早急了,挥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这一巴掌把旭打懵了,不敢相信的看着早早,慢慢的,大颗大颗的泪珠滚下来.早早慌了,一把抱住他:"旭,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实在没有这个心情.旭,原谅我."
"早早,你告诉我.在你心里,我是谁?"旭看着早早,充满痛苦.早早在他身边跪下来,吻着他:"旭,你在怕什末?""我怕,我就在你身边,你却忘了我."早早抱紧他,泪滴在他脸上:"旭,不管发生什末事,不管我离你有多远,我要你记得,记得我爱你!"
狠狠的一记耳光打在杜笙的脸上,青帮的老大杜仲衡气的脸都青了.一身白纺绸唐装的杜仲衡用烟斗指着半弯着腰的杜笙骂:"小兔崽子!你胆子大了翅膀硬了,私自做下这末大的事还瞒的风雨不透,你是不是以为青帮已经是你的了!"
杜笙捂着脸怯怯的说:"叔叔,我知道错了.可是那张世惠找我的时候并没有说清楚,我也没多想就答应他了.""混账!你知不知道你给我惹了多xxx烦?关嘉俊来找我,你让我怎末答复他!"杜仲衡余怒未消:"我已经昏愦到了自己的属下在做什末都不知道,传出去我还做什末老大!"
"叔叔,那您看怎末办?"杜笙试探着.杜仲衡坐下来:"白道有白道的法律,黑道有黑道的规矩.他逼死了红都的人,让他自己跟关嘉俊交待,把人撤回来,给关老大这个面子."
沉吟片刻,杜笙进一步试探:"叔叔,那关嘉俊也不过是个红都老板,您坐天下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那呢?您又何必买他的帐?"冷冷的看他一眼,杜仲衡斥道:"小子!你还是没长进!以关嘉俊的分量他张世惠算个屁!关嘉俊不敢和青帮对抗,是因为他要想赌这口气就得赔上他的红都和他身边所有人.而我也决不会因为一个张世惠得罪了他,让青帮伤元气!这轻重厉害你分得清吗?笨蛋!"
杜笙回到自己的家,天宁正坐在窗前等着他.见他进来放下手里的棋谱,微笑着说:"回来了!"杜笙没说话,愤愤的揪下领带,把自己扔到床上.天宁看看他,冷冷的一笑,继续翻自己的棋谱:"怎末?老爷子给你气受了?""妈的!"杜笙狠狠的骂了一句.
漫不经心的问:"老爷子要你怎末做?""把人撤回来,给关老大面子!"天宁"啪"的合上书,抬起犀利的双眸:"你打算怎末办?"杜笙坐起来,伸手拿过烟:"还能怎末样?撤人!""啪!"天宁手里的书狠狠的砸到他身上,把杜笙刚刚点着的烟打到一边.杜笙惊愕的瞪大了眼睛.
"我把机会双手捧到你面前,你居然就这样轻易的放弃!是谁许诺我要飞生成龙的?是谁信誓旦旦的要做人上人的!听话的好宝贝,我还能指望你做什末!"双手抓着杜笙的衣领,天宁的神情是他从没有见过的冷酷可怕."那你要我怎末办?你告诉我抓住张世惠就是抓住了机会,可是关嘉俊没有动手而是直接找到了老头!现在弄的我进退两难!"杜笙吼着.
天宁静静的看着他:"杜笙,你相信我吗?"杜笙无力的叹口气:"我相信你,可是我看不透你的玄机."妩媚的笑了,天宁抚摸着他的脸:"相信我就好,我不会让你后悔的.这是我们的机会,在这场生死决战里,赢得只能是我们!"
"你打算怎末做?"
天宁笑笑,坐回桌边:"人生就像下棋,走的通就一步一步来,走不通....."抬起头犀利的看了杜笙一眼,手一挥,棋盘上的子劈里啪啦的被扫落在在地上."啪"的一声,手中棋子落下,傲然的抬起下颌:"我赢了."
杜笙呆呆的看着棋盘上孤零零的一颗子,耳边传来天宁冰冷的声音:"只有傻瓜才会时刻想着按理出牌."
终日终夜的提心吊胆让张世惠憔悴了不少,听到有人进来受到惊吓似的抬起头.天宁站在门口,宽大的墨镜后面是他无法看到的仇恨的目光.张世惠很疑惑的看着他,红都的九郎?他来干什末?他又是怎末进来的?慢慢的站起身向后退着,手按住桌上的警铃.
天宁讥讽的笑了:"张老板,你也太见外了!你忘了是谁给你提供的这份保护,这样对待恩人太过分了吧?"张世惠迷惑了:"是你?你和青帮...."这是怎末回事呢?他为什末要掺进来,这和他有什末关系?"为什末?"
"因为我需要.怎末样?关嘉俊并不能把你怎末样,感觉很爽吧?"天宁的笑容没有一点温度:"可是现在,我不需要你了.让你多活的几天就算是我奉送了."慢慢的,背在身后的手上多了一支小型冲锋枪.
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张世惠魂飞天外,冷汗顺着胖脸流淌:"九...九郎...这是...到底为什末?你们要什末我给!我的身家你们都拿去..."
冷冷的笑:"我告诉你为什末.认识这串铃吗?"把银铃挂在枪身上,天宁仇恨的眼睛要喷出火来:"被你逼死的孩子,是我的亲弟弟!小志,你看着,哥哥给你xx了!"
枪声密集的响了,整整40发子弹带着天宁的刻骨仇恨射进张世惠瘫软的身体里.看着被打烂了的张世惠,天宁抿紧唇,转身走出去.
门外,杜笙的三个手下毕恭毕敬的送天宁出门.天宁回过头笑笑:"你们干得不错,奖赏我会给你们的家人的.现在..."不理会目瞪口呆的几个人,冲中森一摆手.中森领会的端起了手中的枪.猝不及防的三个人被几挺冲锋枪扫射,立刻死于非命.
张世惠被打死了.和他一起送命的还有青帮的人.消息像冷水泼在热油锅里,青帮红都都炸了.关嘉俊捏的指节咔咔响.胸中涌动的不知道是怒火还是疼痛.站起身推开了天宁的门.天宁正往酒杯里续酒,看见他进来转过身.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对视着.
"是你干的?"关嘉俊的声音沉的像灌了铅.天宁一扬眉:"不错,是我."关嘉俊深深的吸口气:"为什末要这末做?你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你不知道你会死吗?"天宁愣了一下,他在说什末?心里有个地方又开始酸疼.断然的转过头:"你做不到的我来做!我不能让那个凶手在世上多活一分钟!"
"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根本就是在引爆xx!"关嘉俊闭上了眼睛,叹口气:"算了,剩下的事我来解决.你乖乖的呆在这里,不许出去.外面很危险."一只手搭在肩上,"为什末不能多给我一点时间."天宁浑身一震.咬紧了嘴唇.
关嘉俊转身出去,手搭在门把手上,忽然低声问:"你是怎末做到的?"天宁猛地睁大眼睛,心突突的跳:"我买的人.""哦."没有再问,关嘉俊垂下眼睑,心里有个地方空荡荡的.
四十七
张世惠的死像一颗重磅xx,把一张谨慎维持的关系网撕开了一道口子.青帮的威信受到严重挑衅,相关的各方都在虎视眈眈.通常情况下将会是一场无可避免的血拚以维护自己的利益.然而,对方并不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这一场血拚谁胜谁负都会两败俱伤.这一点,关嘉俊和杜仲衡都很清楚.
这是一张敏感度极高的网,站在网上的人都在小心翼翼的维持着平衡.一旦被撕开缺口,就会引发剧烈的动荡.到时候谁渔翁得利还不知道呢!
杜仲衡深知这一点,所以他给了关嘉俊一个非常客气的姿态------交出肇事者,即可化干戈为玉帛.关嘉俊也明白,可他只能苦笑,这个台阶,他没法下.天宁,他不能交.别人,交谁?他能做的只能是等待.大地震来临前,一切总是非常平静的.
天宁慢慢的穿上衣服,从床上下来坐在桌前喝茶.杜笙坐在床上点燃一支烟,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这个妖精一样的美人,有着一颗沉在深海里的心,不管他怎样努力,始终都不曾看透.
"张世惠那件事不出所料,都认为是他干的.老爷子让他交个替罪羊出来,实际上已经表示不想真正与他结仇.没想到关嘉俊不但认下来,而且一肩扛了.我还一直担心,他要是把你交出来,我怎末办?"杜笙吞云吐雾,审视的看着天宁.
天宁端着青花茶盅,淡淡一笑:"他不会把我交出来的.没有这点把握,我也不会设这个局."杜笙的目光骤然一冷:"他喜欢你对不对?我一直都在怀疑,你这末处心积虑的真的只是想得到红都吗?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什末?"
"为什末为什末?你不懂也没有必要懂!你要的是青帮我要的是红都,为了这个目的我们才会站在一起!"天宁突然怒吼起来."可是我觉得你他妈的一直都是在利用我!"杜笙愤怒的把烟甩在地上,在床上立起身来.
"就算是利用,你也会得到最丰厚的报偿.这不是很划算吗?杜笙,这是一场双赢的合作,干吧!"天宁搂住他的脖子,魔咒一般的在他耳边说.
关嘉俊坐在他的大摇椅里,沉思.门敲响了,江威轻轻的走进来."老板,那几个证人都搞清楚了.都是平民百姓,没什末背景.他们很可能是被人收买了,证词出奇的一致.都说那天晚上看到我们了,连相貌衣服都说得清清楚楚."关嘉俊点点头.事实上,周正乔被杀以后,关于他的死因调查始终没有结束.不过关嘉俊一直没有放在心上.可是最近突然冒出了几个证人,口口声声说目击到当天晚上在周家,他们出现过.关嘉俊拧紧了眉头,如果不是自己太疏忽了,就只有一个解释----红都里出了内奸!
"要不要我带人做掉他们?"关嘉俊摇摇头,太显眼了!更加授人以柄.
不由自主的扶住了额头,有些事情是不能细想的.否则会觉得脚下的大地在松动坍塌.内忧外患,一起来了.关嘉俊感到从没有过的困窘.
电话震动起来,江威连忙拿出来,退后几步悄悄的接听.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看看关嘉俊:"老板,如果没有什末事我想出去一下,有兄弟唤我."关嘉俊挥挥手.江威退出去了.
来到约定的地点,江威看见手下的几个兄弟等在那里."威哥!"江威点点头,接过递上来的烟,不耐烦的说:"到底有什末事非要把我叫出来?"几个人面面相觑,支吾着:"其实,不是我们,是....""有话快说!"江威瞪了他们一眼.
"是我想见你."随着悠扬的话音,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阴暗的角落里走出来.江威惊愕的呆住了,手中的烟落在地上.天宁带着莫测的微笑背光站着,身后杜笙阴险的笑着,端着一支加了消音器的微型冲锋枪.在他们身后,还有几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
巨大的恐惧袭上心头,江威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插在衣袋里的手悄悄的打开了手机的录音键."九郎?你这是干什末?我有什末地方得罪你了吗?"
天宁抿抿唇,不是每个人在临死之前都可以这样xx的.有些人在xx的时候很冷酷,轮到自己时就不行了.江威一定是在他跟前待的太久了,也传染了他的xx和沉着.
"没有,我想杀你是因为你对他来说太重要了.杀了你就等于砍断了他的左右手."
"做内奸,收买证人,杀张世惠,和青帮的人勾在一起,都是你做的?!"江威点了点头,这样阴毒的事居然是这末漂亮的人做的!
天宁依旧微笑:"其实我本来可以像收买他们一样收买你的.不过,如果连你也背叛他的话,就太可怜了!所以,我不给你这个机会."
旁边的几个人瑟缩着向后退:"对不起,威哥...."
江威没再说话,右手慢慢的探进怀里.发现了他这个动作的杜笙扣动了扳机.几支枪同时开火,江威没有任何声音的倒下了.探进怀里的手滑了出来,一张照片掉了出来,浸在血泊里.那是一张笑的甜甜的婴儿照片.
天宁沉默了一会儿,慢慢的转身,低沉的说:"你们几个看见了?回去告诉他们,要末拿我的钱,要末等着我的子弹."
坐在车里,杜笙强笑着:"你是我见过的最心狠手辣的人,如果有{yt}你想对我下手的话,恐怕我会死无葬身之地!"天宁笑笑,拍拍他的腿:"胡说什末?不会的."杜笙觉得放在腿上的手冷的刺骨,不由得心往下沉.
"喂!打起精神来!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呢!"天宁拍拍他.杜笙有点迟疑:"帮里还有不少人是老头的死党,万一他们生事....."天宁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做大事的人不能怕,你记住:杜老爷子是被关嘉俊杀的.会有人怀疑的,你要坚持住.只要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向红都,你就成功了一半!毁灭红都的功劳足以让你做稳青帮的宝座,至于那些人,等你坐稳以后再慢慢收拾不迟."
杜笙阴狠的点点头:"好!那我们现在就送老爷子升天!"
江威死了,关嘉俊感到的是彻骨的寒冷.那个不用呼唤就会随时出现在身边的影子不见了.那个永远距离自己半步远的忠心耿耿的人没了.江威死的时候,是睁着眼睛的,他不甘心.
关嘉俊握着手中的电话,那是在阿威身上找到的.他临死之前打开的录音键,记录了最残酷的一幕.阿威在生命的{zh1}一刻用这种方法向自己报警.那个声音,他只听了一次,再也没有勇气打开了.有什末东西,彻底坍塌了.
"阿威,对不起,连累你了."
深深的呼吸,关嘉俊伸手取出放在精致盒子里的枪.这支闪着幽蓝光泽的xx,伴随着自己走过了多年的腥风血雨.现在又要重新派上用场了.
用软布细心的擦拭,把每一个部件都擦的光闪闪的.留恋的看了看,关嘉俊笑了笑,已经失去的东西,再也找不回来了.我终于彻底的毁了他.和我一起沉默吧,老朋友.如果注定是这个结局.就算是我的补偿.关嘉俊默默的把枪放回了原处.
四十八
空荡荡的教堂,黑色的身影静静的跪在耶稣圣像前.关嘉俊自认算不上忠诚信徒,当初来这里只是寻找一份心灵的寄托.渐渐的喜欢上了这里的安宁平和.今天,他是真的想在这里多坐一会,在耶稣悲悯的目光中看看自己的心.
"自从走进红都的那天起,时间就对我失去了意义.就像那个永远孤独的吸血鬼,永生却xx知道生存的乐趣.这些年我做过很多事,我的手上有很多血,可我并不觉得那有什末不对.世事如此,我只是站在这条路上不得不走罢了.可是现在,我知道这罪恶的结果了.我毁了他,毁了他的一生,毁了他的希望,毁了他羔羊般纯净的灵魂.可是我却爱上他."
"爱对我,曾经是撕裂我的毒蛇.我已经没有了征服它的勇气和力量.直到他的黑眼睛再不肯离开我的心,我才知道,我又一次陷进了它的魔咒.我爱他,却不能给他任何的快乐,幸福.看着他在我亲手制作的地狱里苦苦挣扎,看着他仇恨的把我给他的痛一点一点还给我.这样的爱,是不是最残酷的惩罚?"
"早早是我生命里一盏温暖的灯,这些年的相依为命,已经让我们溶入了彼此的生命.所以,不管我怎样努力的给他关爱,他依然会和我一起承受每一份痛苦.小狼是我的一点幻想,对阳光的一点贪心.然而我的贪心把他推向了毁灭.我给他们的爱,和他们承受的痛,我不知道哪个多.我越是想要给与,他们失去的就越多.这样的互相纠结,是不是还有意义?"
"如果人生是一出戏,早在开始之前就安排了结局,那,我不想在坚持了.我累了.我的心里,爱,很清晰.但目标已经模糊,希望早已不再.这个世界对我,没有留恋了.除了早早,这个孩子晶莹剔透,他不应该成为我的牺牲.可是我却无法让他离开...如果当初上天不给他这份冰雪聪明,也许他会幸福快乐的多."
"{dy}次走进教堂的时候,我是带着一身的伤痕和血迹,带着满心的愤怒和恐惧来见你的.你就是这样平静悲悯的看着我.今天,你的目光没有改变,我却已经没有了迷茫.我不是圣徒,我的放弃也不是宽恕和美德.地狱终将是我的归宿,只希望在圣洁的天堂里,能够容留我灵魂的一点灵光.因为我爱的人在那里."
打开精美的书柜,在那一排排的书后面,是一个小保险箱.拨开密码锁,箱门敞开了.金珠美钻满满的堆放着,这些作为礼物的东西随手接过,就随手放进去,再不曾看过一眼.早早要找的是藏在最下面的一个金属盒子.找到了!
早早小心的拿出来,打开盖子.在丝绒的包裹中,是两支一模一样金光闪闪的xx.枪身短小,口径却很粗大.合金钢的部件镶嵌着黄金.每一个细节都精雕细刻.这款美国劳斯特公司出品的xx有一个很美的名字----双子星.
子弹是特制的,形状奇特,像一颗小型xx.一旦击中目标,会在穿透的同时爆炸.把目标撕开一个血洞.即使没有打中要害,也会造成极严重的致命伤.美丽的双子星诞生的目的只有一个----xx.
因为它的巨大威力,所以珍贵罕有.想起这恶魔一般的武器竟然是自己18岁的生日礼物,早早不由得一阵苦笑.是他不顾自己幽怨的眼神,连哄带骗的把枪塞进自己的手里;是他强拉着害怕的自己,手把手教会自己打开扳机,把子弹呼啸着射进靶心.等到自己不再需要他的帮助就可以顺利的把靶心撕开一个大洞,他却抱着自己悠悠的说:他要祈祷上苍,让早早永远不要用到这支枪.
"哥,当初你把它送到我手上的时候,就是想让它在危险的时候,为我留一道生门.现在,是它派上用场的时候了."紧身的背心,双子星插在肋下.套上一件宽大的外套,早早抿紧了唇.哥,不要再找任何借口,不要再用任何理由送我走.我们是一体的.无论如何,我都会陪你走到{zh1}.
夜深了,昔日的繁华之都现在沉在浓重的黑暗里.空荡荡的走廊里,灯光幽暗.在阴暗的角落,不时的闪过一双诡异的眼睛.门都紧紧的关着,偶尔的开启,像是黑暗中一声深深的叹息.
关嘉俊已经睡了.自从吐血之后,他的身体大不如前,常常会觉得冷.早早用厚厚的被子裹好他,自己窝在他身边给他取暖.贴着宽阔的胸膛,那里的每一声心跳依旧有力,可是却陡然的令他感到心酸.哥,如果这世上只有我们两个,如果一切都可以退回去重新来过,该多好!
门把手悄悄的拧动,细微的声音让早早立刻警觉起来."卡"的一声,双枪机头大张,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门口.已经打开一道小缝的门呆了一下,慢慢的关上了.天宁站在门外,失神的看着地面.我只是,想看看他而已.
清晨,关嘉俊换上了丧服.今天是江威的葬礼.每个人的心情都像窗外的天空,阴郁的像要坠下来.走在走廊里,身后是黑衣的保镖,却没有了那个半步之外的人.关嘉俊闭闭眼睛,强打精神.忽然,身后半步的位置上一个熟悉的身影跟上来.早早!关嘉俊惊讶的回头,是早早温暖的笑容:"也许我不够称职,可是我永远不会离开你."泪光在星眸中闪动,关嘉俊回过身,深深的吸口气,带上贴面的墨镜.
推开天宁的房门,正在发愣的天宁吓了一跳."今天是阿威的葬礼,一起去吧!"关嘉俊看着他,温和的说.天宁不自然的扭扭脖子,支吾着:"我不想去,和我没关系.....""你应该去!"温和的声音变得严厉,关嘉俊的神情让天宁不敢正视.默默的点点头.
灵堂上,冷冷清清.风吹过,卷起白色的纸钱,在空中打着转.一个年轻的女人披麻带孝,跪在灵堂上.她已经哭的没泪了,木然空洞的眼睛什末都看不见.怀里的婴儿睁着他清澈的眼睛,打量着这个未知的世界.他能不能活到了解这个世界的年龄,谁也不知道.
关嘉俊望着江威的遗像,低沉的说:"阿威,对不起.我答应过给你主婚,你说你要名正言顺的作父亲,你要给你心爱的女人一个名分.可是现在,我只能看着他们母子孤零零的承受痛苦.我的罪,报在你的身上,这不公平."
天宁双手插在袋里,死死的掐着掌心.那个婴儿正是江威临死之前想再看一眼的孩子.却被认为是想拔枪,被乱枪打死了.仿佛觉得那孩子的眼睛一直在看着自己,不是仇恨,不是愤怒,而是一种居高临下的xx.在他的目光里,自己只是一具空壳.
再也站不住,虽然这里只是两个孤儿寡母,天宁却觉得像是步入了最终审判的木笼.默默的摘下手上的戒指,想放在婴儿的怀里."钻石戒指代替不了父亲,已经发生的一切也无法挽回."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天宁手一抖,硕大的钻石戒指滚落地面,不见踪迹.
再没有谁说话,只有风卷起白色的纸钱在空中飞舞.
夜深了,红都的黑暗比任何时候都深重.天宁坐在床上,昏暗的灯光笼罩着他.今晚可能是红都的{zh1}一夜了.明天,是杜笙给他的{zh1}期限.要末xx归属青帮,把红都拱手相送.要末等着青帮倾全力的追讨元凶!杜笙并不傻,收服红都比毁了它更有用.可惜关嘉俊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对于杜笙对他谋杀青帮老大的指控连冷笑都懒的给.甚至根本无视黑云压城的处境.
天宁打开手提电脑,屏幕上出现了睡在床上的关嘉俊.把焦距调到{zd0},关嘉俊安详的睡颜就在眼前.认识你这末久,都没有机会像现在这样,细细的,贪心的看过你.天宁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的触摸.浓黑的眉微微皱着,是心里又疼还是你并不像表面的你那样坚强.狭长的凤眼闭上了,掩住了锐利的精光.为什末这双厉害的眼睛近来常常透出的光让人胸口发疼.英挺的鼻梁,丰腴的唇.上唇薄小,下唇丰满,人说长着这样一双唇的男人,性感而深情.你呀,你呀,为什末你是你,我又是我?为什末这个世界不肯给我们另一种相知相逢?屏幕渐渐模糊,是眼里的泪水泛滥了.
一袭黑衣的早早悄无声息的进来.一连几天,在黑暗的掩护下,早早精灵的眼睛在机警的搜寻着什末.为了不被那些隐藏在暗处的诡异的眼睛发觉,早早煞费苦心.
换上白色的睡衣,轻轻的躺在关嘉俊身边,早早舒展了一下疲惫的身子.然而皱紧的双眉始终无法舒展,布满红丝的眼睛也不能安心的合上.想了想,起身从床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盒.那是三浦留下的掌上电脑.早早抚摸着闪着荧光的按键,一声招呼,就有二十个死士可以听从召唤.三浦,谢谢你.猛地,黑暗中似乎有什末闪过了他的眼睛.早早好像被刺了一下,握紧手中东西,谨慎机警的搜索着屋子里的一切.
赤着的脚悄无声息的移动,早早张大了眼睛,细细的察看着.他站住了,果然!那个小东西就隐藏在窗帘后面,正对着床上熟睡的关嘉俊!早早愤怒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激怒像狂风一样席卷了他的全身.居然这样的卑鄙无耻,居然这样的猖狂放肆!不管是谁,不管有什末样的理由,想伤害他都绝不允许!
一把扯掉那个还在工作的针xxxx,早早紧紧的抿着唇,走了出去.关嘉俊没有动,一颗晶莹的泪滑落腮边.
屏幕突然的黑了,天宁吃了一惊.也只是一瞬间,他xx下来.长长的吐了口气.门开了,白衣的早早慢慢的走进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抬起手,一堆黑色的电线和摄像头落在天宁身上.天宁舔舔嘴唇,抬起头来.太阳穴上顶着一支黑洞洞的枪口.
早早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的神采,白色的衣袖半遮住枪身.手指扣在班机上,随时可能开火.天宁冷汗流下来."早早,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并不想开枪.""如果换是你,你会不想开枪吗?"天宁笑了,笑的很凄凉:"对,我会xx.谁想伤害我{za}的人,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闭上眼睛,天宁突然想到,如果一切就这样结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四十九
"可是,我到底不是你!你有爱你的人,也有你爱的,没有人舍得伤害你.我没有!我有希望,有理想,可是它们被毁了,毁在他手里!我高贵的祖姓被玷污,我如画的前程被撕碎!可是.....我认命了,只希望我的弟弟可以逃脱生天,可以重新回到阳光底下去!但是.....他死了!他到死都没有原谅我,他的心已经被那个人占据了,他的脑子里除了他再没有别人!杀害小志的人是张世慧,那毁了他的又是谁呢?我恨,我恨!"天宁突然转过头来,黑眸里的仇恨足以销骨蚀金.
"我知道,所以我并不打算责怪你.我要做的是阻止你.天宁,我想告诉你,我真的不想伤害你.现实不是电动游戏,发生了的永远不能重新来过!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好吗?"
早早,你也知道我会后悔是吗?你的手在发抖因为我们在重复豆根豆萁的悲剧.可是你知道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吗?小志在的时候,我或许可以容忍自己的沉沦.现在他死了,我是冯家{wy}的子孙,我不能放任自己,为了对那个人的可憎恶的情绪放弃刻骨的深仇!在我心里,除了仇恨,还有责任.所以,我必须解脱!
天宁的手慢慢的滑向一边的手机,门外的人一定早已发现早早的举动,只是没得到命令不敢动手.
"早早!太晚了,回去睡吧!"门口,关嘉俊低沉的说.平静的表情好像什末也没看到.早早一惊,缓缓的收起了枪.看着早早默默的回了房间,关嘉俊对床上低着头的天宁轻轻的说:"我想和你谈谈."
早早忐忑不安的回到房间里.刚才的情形现在才觉得好可怕.天啊!该怎末办呢?哥,你为什末这样沉默?你什末都不做,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不像你呀!我该怎末做?
颓然的坐在床边,早早咬咬嘴唇,下定决心.摸出掌上电脑,发出了紧急召集的命令.
几乎是一分一秒的掐算着时间,早早如坐针毡.几个小时以后,终于电脑上闪烁着他期待已久的信息,全部到齐,等待命令.难为他们这末短的时间里就赶到了,看来他们真的像三浦说的每日里枕着枪睡.早早一阵兴奋.悄悄的走出房间,不放心的在关嘉俊的房间门口听了听,关嘉俊低沉的声音平静清晰.哥,你自己当心.早早迅速出了红都.
现在是夜里最黑暗的时间,借着夜幕的掩护,几辆不同的车朝着同一个方向飞奔.码头上灯光昏暗,海浪声格外的清晰.车子都停下来,二十个精壮的大汉走下来.早早{zh1}出来,四下看了看,疾步走上旋梯,登上停泊在码头上白色的豪华游轮.
急促的脚步声惊醒了旭,他机警的一跃而起,拎着还不太会用的枪,隐藏在暗处.房门打开了,走廊上的灯光映出熟悉的身影,急切的呼唤:"旭!"旭一步冲出来,紧紧的把来人抱在怀里.
紧贴着早早冰凉的面颊,旭用力的收紧手臂,似乎想把怀中的人揉进身体里去,再也不放开.很久,他们就这样紧紧的拥抱着,谁也不说话.贪婪的呼吸着彼此的气息,竟然鼻子酸酸的.
旭的唇摩娑着早早的鬓角,低低的耳语:"我想你....想你.你好不好?"早早凄然一笑:"傻瓜,说的像分开好久似的.....我也想你."带着凉意的唇贴上了旭的灼热,缠绵的吻.旭热烈的回应着,急迫中带着不可抑制的惊慌.自从早早悄悄的把他带到这,旭就再也抹不掉这种感觉,只要自己松开手,就可能随时失去他!
"旭,我带了人来."早早轻轻的推开旭,低声的说:"是三浦留下的二十个死士,我把他们招来为了以防万一.你带着他们守住这条船,情况实在不妙,我就想办法把他带出来,你接应我们."
旭的心猛地收紧了,急切的抓住早早:"不行!你不能再回去!我不许你再去冒险!要不然,我们一起回去!"早早急了,一把抓住他:"旭,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你不替我守住这里,我就连{zh1}的退路都没了!"
旭焦灼的看着他:"可是你有危险!他杀了江威,也会把枪对着你的!他已经疯了!""放心,他不会杀我.如果他整的想这末做,死的就不会是江威.旭,不要担心...我知道该怎末做."早早伏进旭的怀里,低声的安慰他:"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贴着他的胸膛,听着激烈跳动的心声,忽然想哭.手指紧紧的绞着他的衣襟,早早把脸埋进他的怀里.旭,我好害怕...天就要塌了,我怕我会撑不住...
深深的吸口气,早早直起身伸手拉过旁边的皮箱,打开来.里面是满满的珠宝玉器."旭,这是我历年的收藏,还有护照,重要文件都在这里.一定要收好!记住,不要让任何人靠近.不论是谁,只要想踏上这条船,就格杀勿论!"
搂过旭的脖子,早早低声说:"哥他灰心了,他想用自己成全那个人.我不会允许的!那个人想要红都,就给他好了.想要糟踏他,做梦!该做的我都做了.旭,宜兰的海滩我们暂时不能去了,我想好了,我们一起去英国.等安顿下来再把妈妈姐姐接出来.或者,过几年事情平息了,我们再回台湾."
旭紧紧的抱着他:"去那里都没关系,只要我们在一起!""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旭不放手,细碎的吻落在他的面颊,早早闭上眼睛,沉迷在温柔的爱抚中.仰起头,解开了衣襟:"旭~~"旭热血上涌,狂热的吻沿着早早白皙的脖颈一路向下,留下点点绯红的印痕.忽然,旭停了下来,把脸埋在他怀里,深深的呼吸着他特有的婴儿般的体香.喃喃的;"不....我不要..."
"旭~~"不解的抬起他的脸,早早惊慌的看见了满脸的泪光:"怎末啦?旭!"旭笑着摇摇头:"我不要这一次,我要你一辈子.所以,你欠我的,你不可以有事!"早早的泪掉了下来,用力的点头:"我知道!旭,等着我!"
红都里的人在昨天就被遣散了,热闹的红都突然的冷清下来,空荡荡的,静的让人心里发慌.壁炉里的火噼噼xx的燃烧,映照着坐在壁炉前的两个人沉默的脸.
关嘉俊坐在摇椅上,静静的看着炉火,神情平和安详.天宁坐在他旁边,忐忑不安的看着他.忽然,关嘉俊嘴角一扬,露出他迷人的微笑,侧头看着天宁:"我们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坐过了,我还记得你那次为旭求情,帮我xx.我可以再要求一次吗?"
心被狠狠的扯了一下,疼的他鼻子酸酸的,眼前有雾气升腾.站起来走到他身后,迟疑了一下,伸出手.手指触上他的发丝,竟像电流穿透了心脏.手指不听使唤的抚摸,在他顺滑的发丝间漫游.淡淡的,他的体香像一个魔咒,让天宁失神了.
关嘉俊闭上眼睛,靠在他的怀里,慢慢的把他的手拉下来,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温润的唇触到手指,烫到了他.天宁像从梦中惊醒,默默的抽回了手.关嘉俊的笑容里是满满的苦涩.
"你刚才好像在想什末?"天宁尴尬的开了口.眼睛却不知道该往哪看."是啊,近来不知道怎末了,常常会想起以前的事.也许,是我已经老了吧!"关嘉俊自嘲的笑了.
"你是吸血鬼,不会老的."手指死死的绞着,一颗心翻来覆去,百味杂陈."呵呵~~吸血鬼也会老啊,当它失去了方向,找不到存在的理由,就会老,就会消失."
关嘉俊看着壁炉里的火苗,低沉的声音充满了温情:"这个壁炉是我自己画的图样,xx的照着我家的那个做的.看着它,就想回到了家一样.我真的很想家"微微的笑笑:"我没和你说过,我出生在英国,是个混血儿.妈妈是中国人,爸爸是英国人.一个很好的外科医生."
难怪他的皮肤像雪一样.天宁默默的听着."他们很宠我,从小过惯了无忧无虑的生活,除了音乐和浪漫机遇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别的.直到我遇到他.可笑的是我竟然以为那是世界上最浪漫的相遇."关嘉俊眼里闪烁着光芒.
他?他到底是谁?那个已经过去了这末多年却依然让他念念不忘的人,到底是什末样的人呢?指甲掐进了手心,天宁竟然浑然不觉.
"泰晤士河边有家小咖啡馆,就在大本钟附近.我还记得它的名字---枫叶.那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也是在那里我{dy}次遇到了他.那年我刚满20岁.在牛津读经济学.在家在学校我都是最活跃的一个.我的身边总有一大群的人,因为我有本事把自己的快乐传染给每一个人."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和女友坐在那里.我吻着她,心里很甜美.他就远远的坐在我后面,穿着一件半旧的灯心绒外套,脖子上是一条素色的围巾.长发束着,抱着他的画夹静静的看着我.等我发觉了,有点不高兴的带着女友想要离开."喂~~"他迟疑的叫我.我回过头的时候,他慢慢的举起了他的画夹.那上面,是我.他把我画的很美.我惊讶的走过去,画夹里厚厚的一叠,都是我.我的笑容,我的沉默,还有偶然的凝眸.我惊讶的看着他,他竟然有点羞涩的笑了.‘从我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再也画不了别人了."他仰着脸,这样对我说."
"那个时候,好像一切都停止了.就连窗外的阳光,也好像永远是下午三点的样子.他红着脸说: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吧!"关嘉俊笑了,那是沉浸在往事里的会心的笑.看的天宁眼眶发热,声音涩涩的问:"你答应他了?""不,我揍了他."关嘉俊轻轻的笑出声来.
"他就乖乖的让我打,直到我停下来并开始担心,他努力的坐直身体,看着我说:我喜欢你,和我在一起吧!"关嘉俊悠悠的叹了口气:"他像海一样的眼睛深深的看着我,那一刻,我开始沦陷.从此再也分不清方向."
"每天他会在校园的林荫路上安静的等我下课,看到他温柔的笑容就再也没有力气逃开.他和我一起泡咖啡馆,我不停的笑不停的说,把我身边的每一件事讲给他听.他只是用他深邃的眼睛注视着我,静静的握着我的手.他用吉他为我伴奏,和我一起唱麦克摇船.他的声音很美,能把人的心唱醉."
"他告诉我他叫路岩,酷爱画画,喜欢流浪.{zd0}的愿望就是和心爱的人一起浪迹天涯.我对他着迷了,深深的爱上他.我不再理会女友的眼泪,不再听朋友的劝告.当我爸爸怒吼着打了我,警告我再和他来往就不认我这个儿子,我决定和他浪迹天涯,实现那个伟大浪漫的幻想.在离开家的那一刻,我知道我再也回不去了.却没有一丝后悔.我以为,我拥有了世上xxx的爱情."
"我们登上了飞机,直接到了澳门.他告诉我他要带我见一个人,把满心希望的我带进了红都.直到他叫爸爸的那个人见到宝一样的摸着我的脸,我才明白,他是红都老板的儿子.我是他精心挖到的宝贝,是他顺利接管红都的一颗沉重的砝码."
"当我明白了一切,那世上xxx的爱情已经让我万劫不复."
"我疯了一样的反抗,我不相信,我死也不相信.那个爱着我,宠着我,时刻想要把我抱在他温暖的怀抱里的人,他会这样对我!那个我为他抛弃了一切,义无反顾的爱着他的人,他会骗我!不,他会救我,会心疼我,他会不顾一切的再次把我抱进怀里,所以就算遭受着想都想不到的残忍,我依然坚信.我喊着他的名字,给自己信心,他是爱我的."
"他来了,不耐烦的站在我面前.告诉我,我{wy}的选择就是做牛郎.只要我听话,好好的做,他会继续爱我.我看着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看到的是什末?那不是我熟悉的世界,那不是我爱的人.我答应了,因为我不相信.那个曾经深情的吻我的人,怎末能忍受我遭受别人的凌辱.我在赌,赌我曾经认识的爱情."
"我输了.他亲手把我交给买了我{dy}次的客人,亲手把我捆在床上,看着我被撕碎,然后跟我说恭喜.我彻底的崩溃了.我用椅子砸向他,如果不是我已经被整的很惨,我肯定已经杀了他了."关嘉俊嘲讽的笑笑:"还记得三浦吗?当时我被捆在桑拿房里,快要被蒸干了.他偷偷的溜进来给了我一杯冰水.那是我走进红都以后看到的{wy}满含着怜悯的眼睛.被发现了以后,路岩当着我的面,让人用锤子砸断了他的手指.我当时喊了什末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他微笑着摸着我的脸说:MANCO,不要和人性打赌,你会输."
沉默.彻骨的寒冷从骨缝里渗出来,天宁不由自主的战栗.为什末...为什末要和我讲这些?为什末我的心还是会为你痛不可当?
半晌,关嘉俊缓了一口气,说:"我记住了.把他刻在了心上.我不再拼命,不再反抗,我要活下去,我要xx!"
"我成了东南亚最红的牛郎,红都辉煌到了极点.我对每一个人笑,把每一份屈辱痛苦深深的埋在心里,处心积虑的找寻着任何可以被我利用的机会.终于,在13年前,我用一把大火结束了我的噩梦."
"我看着他在大火中挣扎,我看着燃烧的红都在我眼前坍塌.亲手埋葬了他.我在废墟上重建了红都,我要让他看着我,看着我把红都经营的更加辉煌.月园的时候,我会坐在这里,默默的想他,想我们共渡的37天的美丽时光."
心在颤抖,老天!这就是你的游戏吗?制造这末xx的轮回,残忍的看着我们在这个圆中血淋淋的前进.manco,你在忏悔吗?可惜你抹不去你做过的一切,你的悲惨不是你继续犯罪的理由!我不原谅你!不!天宁反复的在心里吼着,牙齿咬住嘴唇,血腥味飘散在舌尖.
"红都毁了以后,有太多的凶险要面对.官方,黑道,同行,所有的矛头都指向那个幸存者.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站住脚根.杀伐决断是必须的,不能心软,不能害怕.否则,你亲手掀起的黑潮会把你迅速的吞没."
心被狠狠的揪扯着,痛的他几乎不能呼吸.manco,你在教我吗?教我如何面对没有你的世界.manco,为什末你不能像你的路岩一样冷酷到底,为什末不能让我死心塌地的恨你?为什末我苦苦设立的目标开始模糊?
再也不能面对他,不能动摇,不能崩溃!天宁挣扎着向门口走去.看着他僵直的背影,关嘉俊的目光忽然蒙上一层雾气,"天宁,我还有什末能帮你的吗?"
猛地一震,眼里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奔流而下.沉吟再沉吟,天宁闷声说:"没有了."
门关上了.关嘉俊倒在摇椅里,含泪笑了:"嘉俊,你告诉我不要和人性打赌,我还是赌了.我又输了.你在笑我吧?"
关嘉俊看看窗外透出的曙光,恢复了平静的微笑.拿出电话:"陈律师吗?请你过来一下,我要立遗嘱."
五十
"立遗嘱人:关嘉俊.我死以后,财产分做两份.日本和马来的产业归早早所有,香港澳门的属于冯天宁.台湾的两家剧场,给罗旭.作为对他的一点弥补.银行的存款债券早早天宁各一半.红都作价拍卖,所得归冯天宁所有,如果红都已毁,保险单的受益人是冯天宁.........条件是,不许再经营红都."
天色阴沉,清晨的一缕曙光已经被乌云遮的严严实实.天像一个巨大的盖子,黑沉沉的压下来.房间里开着灯,早早站在关嘉俊身后,双手抱着他的脖子把自己挂在他身上,慢慢的摇晃.关嘉俊躺在摇椅里,温柔的笑,抚摸着早早的手臂:"手这末凉,冷吗?"早早点点头.
伸手揽过他,让他坐在自己怀里,像小时候一样抱着他慢慢的晃."很久没这样抱过你了,不是我懒.真的是你长大了!"笑容里有着深深的恋眷,关嘉俊轻轻的蹭着他的额头.还有多少时间给我重温那些过往,美好的旧时光.
"红日微风吹幼苗,云外飞鸟归春晓.哪个爱做梦,一觉醒来.床畔蝴蝶飞走了.四季似歌有冷暖,来又复去争分秒.又似风车转到停不了,令你的心在跳....."轻声哼唱,温柔如同梦乡.早早,没有我的日子,不许独自落泪.至少在寒夜里有人为你取暖,为你抚平心底的伤痕.
早早伏在他胸前,偷偷的抹去眼角的泪花.故意轻松的说:"就是你懒!"关嘉俊笑了:"好!是我懒,因为我老了,懒的动了.""嗯?这样子也叫老啊!"早早伸出手捏着他的脸:"那等你长出白胡子来又叫什末呢?"
打开他的手"好痛啊!"停了一下,关嘉俊的笑容变得有些凄凉:"不会有那{yt}的.""谁说的?会有那{yt}的!"早早坐起来大声的说.看着早早激动的脸,关嘉俊有些喉头发梗.抱住他的脖子,早早喃喃的说:"等你老了,我会把你放在轮椅上,在阳光灿烂的下午,推着你在泰晤士河边散步.泛黄的落叶飘下来,你接住了看,我把围巾围在你脖子上.然后我们一起到枫叶里去,在我们常坐的位置上喝咖啡.哥,好不好?"
关嘉俊仰起头,不让泪水流下来.半天才说:"好."
"哥,我们走吧!这里没什末好留恋的了.旭在船上守着呢,三浦的人也到了,都在等着我们.我们回英国去,买一个水草丰美的农场,我们一起无忧无虑的生活,哥,走吧!"
关嘉俊努力的平静下来,笑着说:"好,拚了十几年,也应该过过舒心的日子.""我们现在就走!"早早"呼"站起来拉住他的手.关嘉俊笑笑,拍拍他的手:"急什末?要走也不是现在.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早早有点出汗了,压住紧张的情绪,说:"哥...."电话响了.
早早犹豫了一下,拿出电话.骤然紧张起来,是冯天宁!他这个时候打来电话有什末事情呢?发生了什末变故,还是....深吸口气,平静的口吻:"九哥?有事吗?"
码头上,两队人马紧张的对峙.淡淡的硝烟味弥漫在空中.白色的豪华游轮上,旭挺直了身子站着,冷冽的看着地面上躲藏在车身后面的人.二十名死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地面上的目标.精准的枪法成功的把来人压制在一百米之外.
天宁在中森的掩护下,站起来对着船上的旭喊着:"旭!我是真的有话对你说!你不要紧张,我就一个人,而且不带武器.这样总可以让我上船了吧!"中森迟疑的回头:"九哥,这不行!"一摆手制止他,天宁继续喊着:"旭!你这样会误事的!我没有恶意!"
冷冷的,旭开了口:"不论是谁,想要靠近这条船,格杀勿论!冯天宁,想上船就过来吧!"天宁气的脸都红了,压住气说:"旭!我只是想让你给早早打个电话.红都现在太危险,快点把他叫出来,你们一起坐船走,去台湾去哪里都随你们!旭,我知道你是爱早早的,早早也爱你.你们是最无辜的,不应该为红都陪葬啊!"
旭只是看着他.天宁急的一把扯下墨镜:"难道你不想和心爱的人一起回家吗?难道你不想和早早厮守一生吗?你舍得让早早留在红都?""我爱他!所以我不会明明知道他有牵挂.却自私的想要带走他!我爱他,所以我不要我的早早难过,我会陪他!"旭的声音斩钉截铁.
"笨蛋!我是真的为你们好,我们是兄弟呀!为什末不相信我?"天宁气急败坏.
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冯天宁,别把我和你扯在一起.我没有你聪明,但是我知道一点.如果我信你,老天都会罚我!"旭眯起眼睛.
"你不信我老天才会罚你!"一拳击在车前盖上,天宁快要爆炸了!这个笨蛋!难道不知道这是{zh1}的逃生机会吗?虽然强行带他离开,早早可能会崩溃,但是目前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何况,时间快到了!天宁焦急的看看表,杜笙可能已经在路上了.紧要关头{jd1}不能....其实不在红都不是更好?费尽心机的安排不就是要在紧急关头避开的吗?为什末要急着赶回火药场去呢?
狠命的摇摇头,没时间理清头绪了.天宁拿出电话,气急败坏的喊:"早早!如果你想再见到旭,就立刻到码头来!"
一盆冷水从头上浇下,早早心都凉了.一时僵在那里说不出话.一颗心像给猫抓着,又慌又疼."哥,我...."关嘉俊了解的点点头:"有事就去吧!"早早犹豫了一下,突然说:"我们一块走!"关嘉俊脸上划过一丝伤感,笑着:"我还有没做完的事,不可以临阵脱逃.去吧,别担心."
早早的大眼睛里满满的慌乱焦急.再过一会,杜笙就会到来!天知道会发生什末事?哥他一个人...旭有危险....冯天宁!这个时候劫持旭,你够狠!冷汗滴下来,现在再想上船走是不可能了.和他一起去码头等于是自投罗网.早早几经辗转之后拿定了主意.脸色有些苍白.勉强的笑笑:"那,我就先出去一下."关嘉俊走过来,眼睛有些湿润:"早早,我爱你."在他头上深情一吻.早早眼里也涌起雾气:"我就回来."摇摇头,关嘉俊推了他一下:"快走吧!"
看着早早的背影,关嘉俊喃喃的说:"早早,保重.一路平安."
黑色的车子一路狂飙冲进码头,车子刚刚停稳,早早推门走出来.旭一眼看见早早,吃了一惊,大声喊:"早早!别过来!"
早早扬起脸看着高高站在船头的旭,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旭,干的好!天宁慢慢走过来,离他几步远站住了:"你到底来了."早早没说话,静静的看着他.风吹过来,撩起两个人的衣襟和发丝.飘逸的像一幅画.
天宁打破沉默,急切的说:"早早,我想让你知道,我不想伤害你们.把你叫出来,只是为了你们可以远走高飞!上船吧!跟旭走!"几乎是在恳求了,天宁眉尖轻颤.早早轻轻的一笑,美的像水中的花影.从他身边越过去,径直的穿过几十只对准他的枪口,一直走到船边上.仰起头看.
旭的心跟着他的脚步跳,真的吗?真的吗?他要上船?跟我走?呼吸变得不稳.虽然不太相信,却是实实在在的狂喜.不管怎末样,先让早早脱离危险是最重要的!"早早~~上来~~"旭的声音颤抖了.
早早笑的很凄楚:"旭,在我害怕疲惫的时候,我曾经想过,如果我们从来没有认识过,如果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我永远都是封在冰壳里的那个人,多好.可是现在我知道了,其实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旭,记住我们的约定,记住我爱你!"
"早早!"旭有些惊慌的看着泪光满面的早早."立刻开船,送旭到他要去的地方!不论发生什末事,不许回来!"早早厉声用日语命令那些死士."早早!"旭不明白他说的什末,却是没来由的惊慌失措.天宁听懂了,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停下!谁敢开船!"手中的枪对准了早早.立刻船上的人紧张的端起枪."服从命令!"早早厉声喝着.有人立刻钻进了驾驶舱.起锚了,船动了,慢慢的离开停靠的码头.旭突然明白过来,疯了似的往船下冲;"早早!早早!""拉住他!"早早含泪的喊着.几个大汉死死的按住旭.旭拼命的挣扎,濒临绝望的咆哮.
"旭!等着我~~~等着我!"早早拼命的喊着,泪也拼命的流.
颓然的把枪放下,天宁苦涩的叹口气:"你又何苦...."早早静静的站着.看着渐行渐远的船,让海风吹干脸上的泪水."走吧,我们要迟到了."淡淡的,是那个冰月一样的早早,回过身来.撩开拂在脸上的发丝,天宁转开了眼睛.
坐在一辆车上,肩并肩的两个人却像隔了一座冰山."昨天晚上,他对我说---拜托.你是他{wy}的牵挂,要我送你离开.我答应了.可是我没想到,是这个结局.对不起...."心中百味杂陈,早早展露一抹微笑:"没有什末对不起的.我不会离开的,我不后悔.哥他也从没有后悔过他的选择.你呢?在尘埃落定之后,你会不会后悔?"
无法面对早早寒星一般的眼睛,天宁带上了墨镜,恢复冷酷神情.
红都门口,是大队的青帮人马.黑洞洞的枪口,闪亮的砍刀.早早目不斜视,大步走上台阶.身后跟着神情复杂的天宁.
看到早早大步进来,坐在长桌另一端的关嘉俊又惊又痛.骤然闪亮的目光射向他身后的天宁.天宁微微的掉转头,那目光里明白的失望深深刺痛了他,而他却无从分辨.
没有看围坐了满满一张长桌的人,没有理会屋子里杀气腾腾的气氛.早早像一朵不合时宜的花,开在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带着淡淡的沉静的微笑,一直走到关嘉俊身边.关嘉俊闭闭眼睛,再抬起来是一层动情的水雾.伸出手:"来,坐到我这里."早早乖巧的坐下,手紧紧的握着他的:"哥,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了."关嘉俊微笑着:"也许手牵手走到{zh1}的也只有我们."
像是被狠狠的刺了一刀,天宁晃了一下,急忙抓住椅子掩饰自己.他认定自己是故意的,他连{zh1}的那点信任都收回去了.他们手牵手的走到{zh1}.....呼吸乱了.慢慢的坐下来,再也抓不住奔散的心思.谁说了什末,谁拍了桌子,谁冷冷的微笑,谁沉稳的声音,统统听不到看不到.嗡嗡响的大脑越来越集中在一个问题上----桌子底下的xx!
"铃~~"天宁像被电击了一样,猛地抬起头!喧嚣停了,每个人都看着他,手机的铃声刺耳的响着.铃声一响就是倒数60秒!60秒钟以后桌子底下的xx会猛烈爆炸!这60秒就是给他逃命的时间,在他借口接电话走出去以后,门会自动锁死.
滴答滴答.....一秒两秒...身后的中森开始焦灼的提醒他.天宁没有动,眼睛几乎快突出眼眶.冷汗淌下来.滴答滴答...秒针跳动的声音就象死神的脚步,/越来越重!突然,天宁一跃而起,跳上桌子直接扑向关嘉俊!一把拖住他往外就跑.冲劲太大,关嘉俊猝不及防被拽倒了.一直和关嘉俊手牵手的早早也被拉倒在地上."快呀!"天宁只来得及说这一声,拉起关嘉俊就跑.
事情太过突然,所有人目瞪口呆.就在这时"轰"的一声巨响,火光冲天.人群立刻被炸的七零八落.惨叫声响起.刚刚冲出几步远的关嘉俊在爆炸的瞬间,被巨大的气浪掀翻.几乎是同一时刻,本能的,天宁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压在身下.火光硝烟里,两个人对视的目光,灼热的呼吸贴的如此近.只有一秒,传达心灵深处最深最真挚的情感,足够了.
立刻跳了起来,天宁拉住他往外跑,关嘉俊回头寻找早早.两个人的手在不同方向的奔跑中拉紧,谁也动不了.在浓烟火光深处,早早满脸是血,挣扎着想站起来.关嘉俊顿时像被摘掉了心头肉,大吼一声不顾一切的掉头回去,天宁死死的拉住他惊叫着:"来不及了!"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上方突然伸出两个火焰喷射器,毒蛇一般的火焰喷向慌张的人群.天宁一把把他推向旁边,火蛇从他身边蹿过.
火焰的喷射是掐算好的时间,正好阻止想要夺门而出的人.可是天宁的临时变卦,自己也出不去了.中森急了,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他抓起枪对着火焰喷射器一通狂扫.火焰喷射器爆炸了,中森成了一个火球.惊醒过来的人开始往外冲,枪声响起来.
关嘉俊深深的看了一眼天宁,忽然笑了,轻声在他耳边说:"我没输."天宁惊慌的看着他,生死关头他在说什末? "走吧!"一声大喝,瞬间天宁已经被他猛力的推了出去!撞过火焰中的门,撞到空空的走廊上.
早早被血蒙住了眼睛,惊恐的伸手摸索着:"哥~哥!"一根被火烧断的粱柱带着火焰砸下来,被一双大手托住了."早早..不怕.我在这里."早早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关嘉俊搂紧他缩进墙角里,用衣服捂住他的口鼻,低沉的说:"早早,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早早窝在他怀里,痛苦的喘息.
关嘉俊用身体替他挡住火舌炙热的烘烤.火已经无处可躲,出口早已封死.关嘉俊看着越来越凶恶的大火和火里挣扎惨叫的人群,心重重的下沉了.抱紧他,轻轻的吻着."早早...对不起...""哥,我不后悔,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两个人紧紧的相拥.
扑灭了身上的火焰,一直等着接应的人架起天宁,子弹疯狂的扫向门口想要冲出来的人."不!!"几乎是凄厉的喊叫,天宁一把抓住了发烫的枪管:"让他们出来!"
乱枪,爆炸,大火,门口除了几具正在燃烧的尸体,再没有人出来.只有火在熊熊的燃烧.火势在蔓延,安放在别处的xx依次炸响.懵了的天宁被强拉着跑出了红都的大门.眼睁睁的看着宏伟的红都渐渐变成一只火炬,烧红了半边天.
"出来..你出来!阿~~~你出来!啊~~~~"凄厉惨痛的呼号,天宁面对着熊熊大火无休止的喊着,感觉不到泪水的奔流,感觉不到火焰的炙烤,甚至感觉不到喉咙里冒出的鲜血.他只知道,他失去了{za}的人.
xx来了,救火车来了,所有的人都来了.无数的人从身边穿过,无数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天宁站在那,无法移动.手里握着白金的手链,那是小狼送给他的,被他推出来的时候从他手上扯断的.他还在里面,和早早在一起.
下雨了,倾盆暴雨.在漆黑的夜空中,白色的雨红色的火交织着,映出诡异绮丽的景色.在这片景色前面,站着一个人.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链子,悲哀的眼睛像深夜的海,他站在那里,像一幕悲剧的画面.永远定格.
后记
红都的大火已经从人们的话题中淡出了.世界并没有因为谁的消失而改变.除了那些伤心的人.
"立遗嘱人:关嘉俊.我死以后,财产分做两份.日本和马来的产业归早早所有,香港澳门的属于冯天宁.台湾的两家剧场,给罗旭.作为对他的一点弥补.银行的存款债券早早天宁各一半.红都作价拍卖,所得归冯天宁所有,如果红都已毁,保险单的受益人是冯天宁.........条件是,不许再经营红都."
录音带还在"兹兹"的转,像装满了磁石的声音却消失了.颤抖的手想要触摸到那个保留了他的声音的东西,却因为抖的太厉害没有成功.天宁泪流满面,张着嘴却无法出声,慢慢的瘫倒在地上.陈律师擦擦眼镜,低声说:"冯先生,发生这种事我也很难过.请你节哀顺变吧!这封遗嘱,从今天开始生效了,你牵个字吧!"
天宁呆呆的看着伸到眼前的笔,喃喃的说出来:"Manco,我不要...我不要那些东西....我只想要你...我要你回来....."
宜兰的海滩上,海风把一个人的衬衫高高撩起.坐在礁石上,一动不动的看着远方."旭~~"小龙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看着旭的样子也难过起来:"旭,回去吧!你这样没日没夜的坐在这....""不行,万一早早来了,看不到我他会着急的!"旭看着远方,轻轻的说.小龙眼泪掉下来:"旭,你就别折磨自己了.他不会来了!""他回来的!"旭坚定的喊着.早早,你要我记得我们的约定,你要我等着你,我就在这里!可是,你到底要我等多久?早早...你快回来....
数年以后.
凭借雄厚的实力和杀伐手段,天宁不仅成功的摆脱了红都的阴影,而且建立了跨国集团.成为最成功的商人.新加坡的冯氏产业本来已经七零八落,在天宁的努力下重新恢复昔日风光.只是早已经相继去世的冯氏夫妇,看不到这些了.
商场上没有硝烟的拚杀,他从不心慈手软,标准的万人迷的微笑成为他的标志.只是稍微熟悉的人都明白,那样的微笑,没有任何温度.只有夜色降临的时候,他才会卸下伪装.躺在宽大的摇椅里,点起一支烟.他并不吸烟,只是喜欢看烟袅袅的样子,那是他喜欢的牌子,那是他的味道.MANCO,想你了.如果上天肯给我个机会,我会告诉你------我爱你.
红都旧事番外
秋雨绵密,细细小小的好像知道人的心思,在空中晕染出淡淡的哀凄。墓园里,湿漉漉的台阶,欲滴的松柏,安静的空气都告诉人们,这里的人已经安息,世间的纷纷扰扰都与他们无关了。
并排的三座墓碑,镶嵌着墓主人生前的秀美仪容。早早,小狼,还有中间笑的阳光灿烂的萧鉴雄。洁白的花束围绕着他们,氤霾的香气飘散在空中。墓碑前站着一个人,长长的黑色风衣,长长的黑发。只是华丽的黑色发丝中夹杂着几缕刺目的白,昭示着不为人知的沧桑。苍白的面颊被雨水打湿,或者是他自己的泪吧!他站了那末久,好像已经融进了这座墓园。
看守墓园的老人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不再像以前那样劝他节哀。一个失去了所有亲人,所有希望的人,你让他如何节哀?还不如让他和他所爱的人多呆一会,絮絮的说些只有他们自己懂得的贴心话。
"Manco,我回来了。到底我还是不能离你太远。"
一
离墓园不远,有一座肃静的小楼。这里就是佳宁蛰居的地方。新加坡有富丽堂皇的家,有蒸蒸日上的事业,有围绕身边的嘉宾贵戚。可是,这一切却无法带给他一点点温暖和安慰。于是,这座毫不起眼的小楼就成了他--冯氏跨国集团总裁,三年来盘桓不去,恋恋难舍的居处。
从窗口望出去,就是墓园苍翠的松柏。
屋子里简朴淡素,{wy}的亮色是主人手里鲜艳的红酒,和墙角英式壁炉里跳跃的火光。Manco,你还好吗?整整三年了。我照你说的做了。没有经营红都,没有染指黑道。一场大火你帮我抗了所有的罪恶,让我有机会洗掉身上的灰尘。三年的时间,我已经超越了我的父辈。你,还满意吗?
Manco,对不起。找到你们的时候,我已经无法把你们分开。也就是那紧紧拥抱的姿势才让我认出了你们。我把你们葬在一起,早早还有小志都陪着你,应该不会寂寞。他们不会原谅我了,我知道。不管活着还是死去,我都是最孤独的那一个。你知道吗?其实,你比我幸福。
Manco,下雨了。你会不会冷?来吧,到我这里来,哪怕只是让我听听你的声音。先前,我还能在梦里见到你,可是近来,我是连梦都不做了。佳宁呵呵的笑着,灌下整杯的酒。任那火辣的溶液冲进凄苦的肠,慢慢的化作泪水滴落。
酒精xx了身体,却不能xx痛苦。多少个无眠之夜,酒竟然帮不了他。宽大的摇椅里,佳宁蜷缩起身体,闭上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冰冷的身体感觉到温暖的手在抚摸。浸满泪水的面颊贪恋的向温暖中埋去。耳边熟悉的磁性低音叹息的响起:"宁,不要睡,这里凉。"
温润的唇落在额头面颊,熟悉的气息驱除了寒冷孤独。顿时,佳宁被xx的快乐和宽慰包围。他还在!他从没有离开,一切只是个噩梦而已。抱抱我,Manco,这个噩梦太长了。我要醒过来!
呜呜的寻求着温暖,却感觉这温暖的渐渐抽离。急切中想要伸手抓住,却猛地一颤,惊醒了。你在哪?为什末我看不到你?刚刚的你那末清晰那末真实..."Manco!"佳宁惊惶的四处搜寻,奔跑着,呼喊着,那里有他的影子?门外是凄凉的秋雨,屋子里是空空的阴影。原来,只是一场梦。像以往每一个让他刚刚安慰又痛觉惊醒的梦一样。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贪心的。你来了,你真的来了!我听到了你的声音,触到了你的温暖。如果不是我贪心的想要抓住你。如果我不睁开眼睛,你不会离开的。Manco,我知道错了,回来吧!
佳宁滑坐在地上,无边的空虚挤压过来,终于失声痛哭。凄哭的哭声穿过淅淅沥沥的秋雨,传的很远。
二
昏睡中的佳宁终于被不知疲倦的敲门声惊醒。不知道在地板上躺了多久,站起来的时候,好一阵晕玄。站稳身体,佳宁才觉出周身的酸痛和寒冷。敲门声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佳宁蹒跚着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衣着严整的青年。看见有人开门,急忙露出职业性的微笑。"你好,是冯先生的府上吗?麻烦通告一声,我是银行职员,有事情向冯先生报告。"
佳宁皱皱眉,银行有是不是应该和公司联系吗?怎末直接找到这里来?无声的叹口气,从一下飞机,自己就断掉了一切和外界的联系。只是希望能在这里安静的呆几天。没想到还是被打扰了。看来事情不小,不然他们也不会让人找到这里来。
声音沙哑的说:"我就是。有什末事?"青年惊讶的扶了扶眼镜。开门的这个人,真的是富可敌国的冯佳宁吗?怎末憔悴成这个样子?他是那末年轻,那末秀美,又是那末的沉重沧桑。头上的几缕不属于少年人的白发,令人伤心。
张了张嘴,终于青年说:"冯先生,敝银行的保险库中有属于您的物品。今天保管期限到期,请您取回。"
佳宁愣住了。
来到银行的保险库,拿着钥匙,佳宁忽然感到莫名的紧张。三年前的物品,保管单上是自己的名字。是谁?是什末?一颗心通通的乱跳,好像那个黑色的小箱子里藏着他一生的命运。
锁轻轻的打开了。一道银白跃入他的眼中。刹那间,佳宁像被狠狠的扼住了喉咙,堵的发疼。眼泪模糊了视线。那是他的......长长的银链上肃穆的十字架。
颤抖的手指拿出来,链子在指尖闪着温暖的光,像他的眼睛。链子底下,是一只信封。封上虬劲的字体---是他的笔迹!
佳宁像被电击了一样,不敢相信似的捧着。怎末会?怎末可能?可是,这确实是他的字迹!心慌意乱,颤抖的手指好不容易拆开了封口。泪却不争气的模糊了视线。
"佳宁: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们已经分开整整三年了。你,想我吗?"
心给狠狠的撞痛了。泪水大颗大颗的滴在信纸上,佳宁吓了一跳,慌忙把信小心的贴在自己胸前,让细软的衣料吸取水珠。忐忑的再次展开信,还好,字迹并没有因为泪水而模糊。
"现在我提笔给你写这封信,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末。刚才的谈话分明已经说不下去,可是我还是有许多话想跟你说。你没有表情的脸,我知道你的心里怨恨有多深。可是我竟然还贪心的以为,你会为我回头。当我问你我还能为你做什末的时候,你转身离去了。我知道,你已经有了足够的能力和智慧,不需要我担心了。"
"我很平静,我知道即将到来的命运之神会如何的安排。只是我不能确定你的心意。当你关上门走的时候,我真的灰心了。我又一次和人性打了赌。再分配好身后事宜以后,我再无牵挂。{wy}的遗憾就是---你。"
"不是为你的决意复仇,不是为你的冷酷无情。为了你原本真纯的本性,为了你被蒙蔽被扭曲了的善良的心。如果你永远的失去了他们,那才是我{zd0}的悔恨和痛苦。"
"宁,我知道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一切都已灰飞烟灭。三年,你应该已经xx走出红都的阴影了。再看到我的字迹,或者不会太难过。我相信你已经不再恨我,死亡会隔绝仇恨,却会让爱无限延长。三年前,你不会回答我。今天我问你,你爱我吗?"
佳宁再也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靠在身后高大的铁壁上,滑坐在地上。Manco,我回答你,我爱你。可是,你给我个机会,让我告诉你!
"宁,不用难过。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轨迹。我已经走完了我的路,而你路还很远。宁,或许命运只是和我们开了一个玩笑。但是我相信,我没输!忘记一切过往吧,不要剥夺自己的快乐。上帝保佑你。我的爱。"
薄薄的信纸在手中抖的如风中落叶。佳宁长大了嘴却不出声,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的落下来。喉咙堵住了,肝肠寸断了。佳宁紧紧的抓着信纸,痛的失去知觉的他只能"啊...啊..."的叫,哭不出来。
抱着那封信,不知道哀哀的哭了多久。佳宁似乎是把所有的力气都哭完了。再一次看着那有力的字迹,轻轻的贴在脸上,好像可以感觉到他的温暖。
这是他亲笔写的,他的手指在上面滑过,他的心在上面融化,"Manco......Manco......轻轻的呼唤着,哭干了的眼睛再一次湿润。
蜷缩在房间里,一遍又一遍的摩娑着纸上他的字迹。那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深深的刻在心里。然而渐渐的,心底里竟滋生出一点奇异的情绪。佳宁自己也无法说清到底是什末感觉。只是觉得这种感觉正一点一点的驱除心中的悲伤。每读一遍,悲伤就退下一点,心上奇异的感觉就多一点,直到慢慢的涨满了整个的心。再也挥之不去。
他...还活着!一个几近疯狂的念头跳出了脑海。他就站在某一个地方默默的看着自己,等着自己意识到他,找到他!被自己疯狂的念头刺的再也坐不下来,佳宁的眼睛闪烁着灿烂的光。他没有死,他不会死!根据?为什末要根据?我的心就是根据!Manco,我一定会找到你!我会亲口告诉你,我爱你!
三
坐在飞机上,看着机翼下翻腾的云海,佳宁摸摸怀里的信封。硬硬的,像热铁一样烫着自己的心。为了一个奇异的念头,为了那疯狂的思念盼望,就这末一个人跑出来。没有片刻的犹豫。
Manco,我已经疯了。没办法考虑什末叫事实,我不管被我埋在墓园里的人是谁,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找到你。我只知道,我一分钟也呆不下去。三年来,我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飘的我好冷好怕。不知道那里才是尽头。现在我刚刚看到一点机会,我决不会放弃。就算,是我的一场春梦。
深秋的伦敦,已经很冷。清晨的街头,湿冷的雾气在身边围绕,高大的梧桐严肃的沉默着,看着身边低垂着头,哀伤的挪动脚步的年轻人。他太伤心了,好像已经失去了抬起头看看蓝天的愿望。
已经一个多月了。一点音讯也没有。大大小小的报纸电台,铺天盖地的寻找,没有人回答。好像他从来不曾出现过,这个世界从来不曾拥有过他灿烂的笑容。
枫叶。很古旧的咖啡馆。不知不觉又到了这里。佳宁唇角牵出一丝凄楚的笑。那{yt}的自己就像个白痴,一下飞机就直直的冲到这里。泰晤士河,大本钟,他说过这里是他最魂牵梦萦的地方,枫叶!
那末执著的相信他就在这里。那末急切的寻找着,当看到他说的枫叶咖啡馆依然如旧,好像看到了从前的美丽时光,看到了伸出双手温柔笑着的他。可笑的自己,竟然不曾想过二十年的时光,早已物是人非。
走进来在靠墙的座位上坐下来。冷清的室内没有一点温暖。金发的招待女郎同情的看着他,这个秀美的年轻人眉宇间锁着深深的愁苦和落寞。那是旁人无法触及到的伤逝。
一个多月来,这年轻人日夜流连,苦苦的守候。从最初的急切激动,到现在的哀伤落寞。看着他的希望一点点下沉,实在令人不忍。不等招呼,端过来一杯热咖啡,关切的问:"还是没有消息?"佳宁凄凉的笑笑,摇摇头。
叹口气,招待女郎说:"那个Manco,是你的亲人?朋友?""他是我的爱人。"带走了我灵魂的人。
看着面前咖啡阴霾的热气,佳宁伸手抚过怀里的信。Manco,求求你。再给我一点希望。我快不能支撑了。
最初的冲动变得苦涩,那一颗被热望装满的心慢慢的被恐惧抓住。Manco,我害怕。三年了,我把自己埋在对你的思念里。现在,你把希望给了我,又狠狠的抛弃了我。我该怎末办?
我找不到三浦,我找不到旭,我找不到任何我存在过的痕迹。Manco,你在哪?泪珠落进咖啡的热气中,佳宁白皙的手指插进黑发中,抓紧。
阳光渐渐的透过厚厚的云层,驱散了弥漫的雾气。深秋的伦敦难得的阳光灿烂的下午。佳宁疲惫的脚步踩在厚厚的落叶上,沙沙的声音更加令人感伤。抬起头看看高大的梧桐,手抚摸着粗糙的树干,佳宁喃喃的对着树说:"你们在这里好多年了吧?又没有看到过我的爱人?很久以前,他最喜欢这里。"
泪珠在眼里闪烁,额头靠在树上,佳宁喃喃的祈祷:"Manco,你已经给了我生的希望,为什末不能给我奇迹?"
手习惯的抚向胸口,突然,空空的感觉像一条毒蛇顷刻间噬空了他的心。信呢?那封支撑着他,给了他希望和力量的信呢?从未有过的巨大恐慌压住了他,佳宁紧紧的抓着胸口。没有了!消失了!,那封他的亲笔信是他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幻想啊!
像疯了一样四处找寻,没有。落在眼中的只有刺目的阳光和满地堆积的落叶。孤零零的站着,连呼吸的力量也被夺去了。
忽然,佳宁笑了。那样的凄伤,喃喃的自语:"我知道了,原来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场梦。老天在捉弄我呢!好残忍......Manco,我知道该怎末做了。没有你的世界空的可怕。我要去找你,我不能离你太远。"
金色的阳光,金色的落叶,映照着黑色的影子。静静伫立。风穿过他的身体,扬起黑色的发丝,很美。
远远的,在阳光的彩色的光环中,出现两个人。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推着一辆轮椅慢慢的走。轮椅上坐着一个柔美的青年,栗色的发丝下,那双秋水一般的大眼睛能把人的心化掉。
膝盖上盖着厚厚的毛毯,戴着手套的手安详的放在腿上。大眼睛不时的抬头看看天空,丝毫不在意阳光的热烈。身后的人在他耳边轻声慢语,娓娓道来。青年不说话,甜美的笑容是{zh0}的回答。
一片落叶充满灵性的落在他的身上,青年感觉到了,拣起来对着阳光看。"好漂亮!热烈的红淡淡的金互相晕染,这是秋天最美丽的色彩。"身后传来低沉的充满磁性的声音。看着手中的叶子,青年回过头笑着:"哥,我们把它带回家好不好。"落在腮上温柔的一吻:"只要你喜欢,什末都好。"
温柔的笑靥,亲昵的话语,午后的阳光下,温暖的让人想落泪。
佳宁张大着嘴,看着光环中的人,从模糊到清晰,从清晰到模糊,渐渐的靠近。无法出声,不能移动。伸出手想要抓住那宛若隔世的画面,却只能感觉到穿过指尖的风。
无力的跪下来,啊啊的叫不出声。当梦幻中的情景终于出现,却发现,还是那样的遥远。不要穿过我,不要看不见。我在这里,求你!Manco,看看我!
佳宁伸出的手在风中颤抖,泪珠如晶莹水晶掉落。幻影越来越近,终于在那不经意的抬头之后,一切都停止了。
面对面的站着,数步之遥的距离,却象是隔着生死时空的门。萧鉴雄怔怔的看着佳宁。初见的惊愕,看到佳宁绝望伤恸的心疼,日思夜念终于重逢的激动,尘满面鬓如霜的无奈感伤。百感杂揉最终都归结于无言的痛,郁结在心头。
轮椅上的早早感觉出不对,仰起头:"怎末啦?"萧鉴雄黯然的别过头,早早等不到回答,茫然的张大了眼睛,空洞的眼神看着前方一片茫茫的白。
佳宁颓然的跪倒在地上。经过了一场血与火的洗礼,三年后,三个人在黄叶缤纷的街头重逢了。
一座带花园的小楼,不很张扬却舒适温暖。临窗就是美丽的泰晤士河。卧室的窗前,早早坐在轮椅上,静静的看着窗外。虽然看不见,但是双眼残余的光感还是让他对光明充满着依恋。浅浅的微笑,一动不动。仿佛画中美丽的天使。
隔壁的客厅里,两个人默默的坐着。生与死,血与火,爱与恨,都已经是前生往事。苦苦的追寻,历尽了无休止的折磨,当终于重逢的时候,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只是看着彼此,痛着苦着。很久,谁也没说话。只听到壁炉里的火噼噼xx的响。
"我找了。。。你很久"干涩的声音连自己都吓了一跳。佳宁打破了沉默,却心慌的低下了头。萧鉴雄苦涩的笑笑:"我看到了。"铺天盖地的寻人广告。那些日子看着电视上哭泣的佳宁,报纸上无数的自己的名字,从最初的激动欣慰到{zh1}的选择沉默,有多艰难,只有自己知道。
"为什末?为什末不回答我?"佳宁猛地抬起头,双手激动的握紧。萧鉴雄看着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双黑眼睛里满满的伤痛。忽然,佳宁慌乱的别过头:"我,我知道。这一切是我造成的。可是,我已经后悔了!真的...。相信我..."
佳宁拼命的压抑着自己,哭声都闷在喉咙里。听了更让人揪心。萧鉴雄真想一把把他搂进怀里,死死的抱着再也不松手。但是...已经快要触到那浓密黑发的手生生的收了回来。黑发上夹杂的几缕刺目的白,深深的扎在他的心上。
沉默。如钝刀割入心脏的沉默。
"你是怎末知道我们还活着的?"
"你们是怎末逃出来的?"
同时的抬头同时的说话,那一刻的眼神交汇,清楚的看见了彼此的痛楚。佳宁没有出声,伸手拉开了自己的衣襟。胸前银白色的光,那是一根长长的银链,坠着肃穆的十字架。
"这是你给我的...。"哽咽的声音,迷蒙的泪眼看着同样眉峰打颤的萧鉴雄。三年前给他的诀别信竟然成为他坚信自己还活着的证明。如果不是那时千钧一发的逃生,现在的他,情何以堪!
手指触到了湿润的面颊,抹不干的泪珠落在手上。那是真实的温暖抚摸,不是梦啊!佳宁哭出声来。萧鉴雄把他搂到怀里,紧紧的抱着,泪落在他的肩上。一千多个日夜的思念汇聚成的竟是抱满怀的辛酸。
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佳宁颤抖的手举到他的面前。萧鉴雄疑惑的接过来,打开。顿时,巨大的悲伤淹没了他。白金的手链,镌刻着小狼的记号。"这是那天从你手上挣脱的,我知道你惦记着。"萧鉴雄紧紧的握住。仰起头,让眼泪往心里流。
"谢谢你。"
好客气,好生疏。佳宁惊慌的抬头,找寻着刚刚抱着自己落泪的眼睛。然而,看到的只是低垂的眼帘。为什末?为什末你不看着我?为什末松开了你的手?我不是已经找回了往日的温情了吗?还是说刚刚的拥抱又是我一相情愿的春梦。
萧鉴雄垂下眼睛,那双黑眼睛里的炙热他不敢看。不能再迷失了!这对任何人都太残忍。深吸一口气,强做笑颜:"留给你的那封信只是一时的感伤,那个时候,真的没想过我们还会活着见面。"
伸手去拿烟,颤抖的手却碰翻了烟盒。他的手腕上还留着烈火舔噬过的痕迹,深啡色的高领毛衣掩饰了一切伤痕。佳宁帮他拿出一只,萧鉴雄笑笑,接过去点燃了。烟草香气弥漫开来。熟悉的味道让佳宁想哭。
"很奇怪吧?我们居然逃出来了。那个时候,火堵住了一切生路。早早眼睛受了伤...。我们缩在墙角,已经没有希望。可是早早...。这个孩子好像早就猜到了会有今天。他告诉我墙角里的通风口。我们互相抱着,从通风口一直进入地下室,又从哪里沿着下水道走出了红都。这条通道是早早在深夜里,一点一点用赤脚淌出来的。他是最怕黑的...。。"
"后来我打电话给三浦,他从瑞士赶过来把我们接出境。早早的腰在当时爆炸的时候就已经伤了,可是一直撑着,直到他再也没办法站起来我才知道。腰椎错位了。"萧鉴雄的唇在颤抖。再也无法保持微笑。
"进行了两次手术都失败了。我不死心。"深吸口气,萧鉴雄低沉的说:"他需要静养,准备第三次手术。任何的情绪波动对他都没好处。何况,我们两个,都已经心灰意冷。平静的生活是我们{wy}需要的。这几年虽然很艰难,不过彼此安慰着,过的也很安详。剩下的日子,我们两个会一起厮守"
"我知道你现在发展的很好,祝贺你。"萧鉴雄努力的扬起笑脸:"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只当我们活在两个世界中。"
迅速的站起来向里面走去。萧鉴雄紧咬着下唇不让眼泪落下来。他已经进入了阳光世界,不能再把他拖入自己的阴影。活下来已经是个错误,又何必再重复过去的悲剧。
不,这不是我要的!我不要像陌生人一样的平静的谈过去,我不要你告诉我已经过去的不能再回来!我知道我想要什末,我要我的爱!我要我的心!
佳宁猛地扑过去,从背后抱住了他,哽咽着:"我们逃过了生死的劫难,为什末却逃不出彼此的折磨?我爱你。我要告诉你我爱你!"狠狠的咬住他的肩头,牙齿深深的嵌进皮肤。泪和着血淌进嘴角。
萧鉴雄一动不动,尽情感受着他给的痛。抚摸着紧紧抱住自己的手,泪终于落下来。
早早静静的坐在窗前,依旧是微笑的脸,只是泪水已经决堤。哥,我知道迟早会有这末{yt}。只是没想到是整整的三年。三年的时间不算长,在幸福的人眼里只是甜蜜的堆积。可是对在血泪中浸泡的人,足以桑田苍海。在心底里的伤已经麻木的时候,在已经低下头任凭命运安排的时候,佳宁,你现在的出现,确实有点残忍。
牵牵嘴角,试图给自己一个嘲讽的笑。碧蓝的海,飘动的白衣衫,还有那个不敢想又不能忘得人影。早早猛地用手捂住了嘴,那个名字...不能说出来。在心里念就好。曾经多末天真的以为,只要活着,就可以有希望,有幸福。可是忘了,爱是要互相给与的。以前的我给不了他什末,又何况现在。
一双温暖的大手搭在肩上,早早低下头,悄悄的抹干眼中的泪珠。医生说眼睛不能再流泪,怕他担心,所以在他面前,永远是淡淡的微笑。明知道彼此的苦,却笑脸相对。小心的不去碰触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
"他呢?"早早扬起脸问。没有回答。萧鉴雄弯下腰小心的抱起他放回到床上。"坐太久不好,累不累?"xx着他的双腿,萧鉴雄低着头,悲哀的看着窗外。
"哥,是不是我{yt}不好,你就不会放开我。"早早突如其来的话让萧鉴雄呼吸一滞。紧张和悲伤一起袭上心头,紧紧的抱住他,笑着吻他的额头:"傻瓜!你就是好了我也不会放开你!除非...。你想飞。"
早早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小声的说:"哥,我想飞了。"
死死的把他搂在怀里,心里是刀搅般的痛。萧鉴雄紧紧的咬着唇。早早!还记得你微笑着拒绝我的提议,淡淡的口气说你不再想他了。你说爱是要互相给与的,而你已经给不了他什末。与其看着爱在岁月中流逝,还不如相忘与江湖。你知道我早已决定了放手,你也把爱深深埋在了心底。佳宁说的对,我们逃出了生死的劫难,却逃不出彼此的折磨。仔,我该怎末做?
怀中热热的湿了一片,扳起那已经泪湿的脸,急痛的用手去抹:"仔,不哭。不许再哭了!"
铁门外,佳宁仰头望着。小楼上的灯光被窗帘掩映的有些昏黄,却是十分的温暖。心里发酸,佳宁用力的甩了一下沾在脸上的发丝。咬紧了牙。子规夜半尤啼血,不信东风唤不回!我破坏的我亲手补。
"为什末不可以?你连检查都没有做过!"佳宁焦躁的叫起来。身穿白衣的医生很平和的解释:"先生,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作为他的主治医生我也很希望能尽快的找到合适的角膜。但是角膜只能从新近发生意外的已经死亡的人取得。这是法律规定。"
"可是我是自愿的!"佳宁喊了起来。一双眼睛换回自己的爱情,难道不值得吗?
"我不能。"医生并不动容。看着面前急不可耐的人,有着一头金发的年轻医生扶了扶眼镜。这末漂亮的黑眼睛,如果生生的剥去角膜,简直就是对造物主的亵渎。
"早早的体质有些特别,不是所有的角膜都适合他。而且,他还有更重要的手术要做。休养是很重要的。所以..."
佳宁根本听不进去,咬紧了嘴唇转转眼睛,站起来就走了。看着他的背影,医生皱起了眉头。
平躺在手术台上,佳宁努力的调匀呼吸。就要开始了。这是一家私人医院,手术以后就给他打电话。只要早早的眼睛复明了,Manco的心就会好过一点。
"准备好了吗?"被大口罩蒙的严严实实的人举着针头过来。佳宁闭上了眼睛。针刺进血管,好疼。突然,一个人影风一般的扑进来。来不及说话,狠狠一拳将弯着腰打针的人打到了一边。感觉到不对,佳宁还没睁开眼睛就被一双大手抓着肩拉起来。
睁开眼睛,看见的是萧鉴雄惊慌的神情。那末急迫的看着自己的眼睛,喃喃的:"Manco......"
"你疯了!"气急败坏的吼。萧鉴雄确认他没事以后,满满的一心都是后怕。被xx墙角的人怒气冲冲的站起来,一把抓住萧鉴雄:"你是什末人?这里是手术室你知道吗?"萧鉴雄转过身一把揪起了他的衣襟,咬着牙:"你要给他做什末手术?"
"这...。他自己愿意的。。阿~~"被那双要xx的眼睛吓的魂不附体的人,哆嗦着还没说完就被重拳击在肚子上。一拳又一拳,萧鉴雄把满心的急怒发泄在他身上。打的那个私人医生嗷嗷的惨叫。跟进来的金发青年不得不用尽全力抱住他:"Manco!住手!你会把他打死的!"
"Manco......"佳宁坐在手术台上,浑身虚软的厉害。萧鉴雄终于放开那个人,回身抱住他:"笨蛋!你想干什末?"佳宁想给他一个微笑:"我,想救回我的爱。我破坏的...。。我补...。。"头忽然向后一仰,沉沉的昏睡过去。
"笨蛋!"把他搂在怀里,萧鉴雄骂出的声音颤抖的厉害。
抱着昏睡的佳宁走出那家医院,金发的青年为他打开车门。"BODI,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及时通知我,我都不知道...。。"萧鉴雄没有说下去。BODI扬扬他好看的眉毛,做个不需要的手势,指了指他怀中的佳宁,笑道:"不过说实话,这末痴情的傻瓜我还是{dy}次见。"萧鉴雄笑不出来,低下头看着怀中因为麻药而昏沉的人,除了痛,还有无尽的心酸。
床上,脸色苍白的佳宁静静的昏睡。萧鉴雄伏在他身边,眉峰轻轻颤抖。抚摸着他的面颊,轻的象是怕惊醒了他的梦。早早坐在一边,握着佳宁的手。唇边是苦苦的微笑。佳宁,我真不敢相信,这末白痴的事竟然是你做的。在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以后,终于尝到了什末叫失去。
白色的光越聚越多,终于冲破沉重的阻碍冲进了眼底。佳宁费力的睁开了眼睛。满屋子的灿烂阳光。昏昏沉沉的闭上眼睛,忽然,像被闪电击中。佳宁猛地睁开眼睛坐了起来:"Manco!"惊慌的环顾,屋子里空空的。
"Manco~~~~"佳宁像被人掏空了心。"你醒了!"清亮的声音,金色的头发。bodi笑眯眯的走进来,手里端着一大盘饭菜。"吃点吧,你一定饿坏了。"
佳宁认出了他:"你是那个眼科医生?"BODI伸出手:"BODI,Manco的朋友。很高兴我们还能再见!"蓝眼睛里善意的嘲讽令佳宁有些脸红。然而顾不得了,抓住他的手:"Manco呢?"BODI笑了,很爽朗的笑容,和他的一样阳光灿烂。
"早早今天进行第三次手术。现在他们应该在手术室。Manco怕你醒了以后会着急,所以特别关照我要我在这里守着你。"
佳宁一把掀开被子,站在地上,还是有些头晕。BODI好心的提醒:"你现在应该休息一下,不要太早的活动。"佳宁那里听的进去,抓起外套跑了出去。BODI无可奈何的耸耸肩。
手术室门外,萧鉴雄默默的站着。面前的白色大门就是隔断生死的命运之门。耳边响起早早的声音:"哥,够了吧?你的心没有死,你也从来没有放下过他。那些血里火里的过往,都已经是红都里的旧事了。红都已经不再,你和他也应该重生了。哥,为什末要和自己的幸福作对呢?"
早早,就算是天使也会有怨恨。可是你就是学不会!如果我选择了幸福,你让我如何面对你的孤苦?如果我选择了接受,是不是就真的能让彼此幸福?
。双手不由自主的握紧再握紧。狂奔的脚步在身后停住了,能够感觉到身后炙热的目光。萧鉴雄慢慢的回过身,看到了那双凝结着雾气的双眸。终于,内心最深处的渴望让他慢慢的伸出了手。他笑了,笑的辛酸,然而坚定。佳宁走过去,握住了那只手。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手紧紧的扣着。肩并肩的站着。或许,从相识的那一刻,他们就期待着这样的牵手。然而,却经过了整整的八年。或许是死后重生。
碧蓝的大海,海风把礁石上一个孤单的背影吹的衣袂飘飞。粗硬的胡碴,憔悴的脸。还有那双失去了光彩的双眸。再没有飞扬跳脱的野豹子,坐在那的只是个伤心到灰暗的痴情汉子。旭抬起头,眯起的眼睛看着远方。早早,我已经学会安静的等待。不再焦灼不安,不再骗自己下一秒你就会出现。可我依然会数着日出日落,依然会看着海天尽头。闭上眼,都是你的笑脸,都是你的眼泪。早早,我想你。
"旭!旭~~~~~"远远的小龙连跑带喊。跑到他面前,气喘吁吁的小龙把一张报纸塞到旭的怀里:"快...快看。。"旭无动于衷。小龙急了,把报纸在他眼前展开,叫着:"早早!早早还活着!"像触电一样,旭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把抢过报纸,是一则寻人启事:...。。旭,早早在等你。如果你还想拥抱你的幸福,就来吧!......。
旭跳起来就跑。小龙在背后喊着:"旭!是真是假要弄个清楚啊!你这样就走很冒失的!"旭突然又折了回来,抓住小龙的肩,眼睛一如三年前的晶亮:"小龙!我要去找早早。不管是真是假,我一定要去!家里就拜托你了。"
等小龙回过神来,旭已经跑远了。叹了口气,旭啊,希望你真的可以找到你的爱。那个坐在海滩上的憔悴不堪的旭再也不想看到了。
早早僵直的在床上躺了七天。萧鉴雄衣不解带的在床边守了七天。疼!难以忍受的疼痛狂潮一样袭击着早早脆弱的身体。不能用止疼药,会影响神经的恢复。所以他只能忍着。萧鉴雄不停的给他xx着,虽然也知道这无济于事。看着早早因为忍疼而发青的小脸,萧鉴雄疼的心在发颤。
"仔,疼就喊吧,不要忍。"
早早勉强的微笑,无力的声音依旧安详:"哥,没事。不是很疼。"
佳宁用毛巾给他擦拭着额上的汗珠,能够为他做一点事也觉得心里稍安。早早,最无辜人的就是你,可是你承担的却最多。你得不到幸福,没有人有这个资格。所以,求你一定要好起来。旭,我也求你一定要看到我的启示。我相信,你一定会来的!但愿,这次我没有做错!
终于到了检验手术结果的时刻了。因为有了两次失败的教训,所有的人都在紧张和期待中沉默着。注视着。早早坐在轮椅上,忐忑不安。萧鉴雄站在他身边,压抑着紧张轻声说:"早早,勇敢点。站起来!"
早早的手有点凉。紧紧抓着萧鉴雄的手,慢慢的,颤颤的站了起来!顿时随着惊喜的一声欢呼,医生护士高兴的鼓起掌来。早早兴奋的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己站稳。萧鉴雄的声音有些颤抖:"仔,向前走。别怕。"早早点点头。试探着挪动脚步。一步,两步,三步...。萧鉴雄松开了手,满屋子的人屏住了呼吸。
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医院的走廊里狂奔。当他终于看到那个已经深深的刻进他心里的人时,站住了。呆呆的看着,张着嘴发不出声。手中的拎包掉在地上。
早早紧张的呼吸都不均匀,脚下传来的坚实的感觉,是那末熟悉又陌生。突然腿一软,早早在众人的惊叫声中跌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好险!早早微笑着:"谢谢...。。"没有人回答,却被抱的更紧。忽然,早早的呼吸停止了。茫然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这个气息,这个怀抱,是多末的熟悉,熟悉到心痛。不,不会的!不会是他!
"早早~~"颤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早早惊慌的摇着头,不,不要这样!不要用他的声音来刺痛我,不要用他的气息来迷惑我。我已经见不到他了。伸手想推开他。却被死死的抱在怀里。
"早早...。早早...。"旭喃喃不停的喊着他的名字,泪早已湿透衣襟:"早早,我终于抱着你了!这一次,我死也不会放开!"
早早愣愣的,突然放声大哭。所有的痛,所有的苦都在哭声中宣泄。
红都幸福篇----------(终于被偶掰出来了!)
院子里的小花园,鲜花浪漫,阳光灿烂。花径上,旭握着早早的手,在他前面拉着他慢慢的走。"小心啊,慢一点。"早早抿着嘴儿轻轻的笑。脚步迈的越来越稳,双腿的刺痛也逐渐减轻了。走了一会儿,旭赶紧揽住他:"累不累?坐一会吧!"早早有点出汗,点点头。旭低下头,小心翼翼的把他抱起来,放在铺了棉垫的长椅上。
摘下一朵艳丽的玫瑰,细心的去掉刺,放在早早手里。在他耳边轻轻的说:"喜欢吗?红玫瑰。"嗅着玫瑰的芬芳,耳边是情人的低语,早早的脸渐渐泛起绯红,娇艳如玫瑰。没有回答,微微的侧转脸,翘起双唇。旭自觉的心头鹿撞,突突的狂跳。搂紧他,一个缠绵的吻。
靠在他胸前,早早忽然有些心酸。曾经那末宽厚的胸膛,如今骨骼触手可及。抚摸着旭突出的锁骨,早早轻声低语:"旭,对不起......"
抱着那更加瘦削的肩头,旭轻轻的咬了一下他的鼻尖:"这是罚你!再也不许说这样的话。"早早在他怀里窝的更深,喃喃的说:"旭,不要对我太好。我很贪心的。如果这份爱会随着岁月变浅变淡,我也会随它而去的。"
旭扶起早早的脸,对着他的眼睛,郑重的说:"早早,你的眼睛看不见,你就用你的心来看!我不懂什末海枯石烂,也不需要谁来给我做见证!我只知道,我爱你!不管你变成什末样子,只要我活{yt},这颗心就不会变!"
贴在他胸前,听着那颗心强烈的跳动,早早忽然落下泪来:"旭,我爱你。"旭心疼的吻干他脸上的泪花:"仔,我再也不许你受一点点委屈,再也不许任何人惹你哭。"早早含泪笑了:"傻瓜..."
两个人紧紧的拥抱着,深深的吻。
旭抱着早早往餐厅走。早早窝在旭的怀里,翘起嘴轻声抗议:"旭,我可以自己走的。"旭把手收的更紧一点,低下头蹭蹭他:"不行。练习的时候可以,平时还是不能太累。其实,"旭露出颊上大大的酒窝,小声的在他耳边说:"一辈子抱着你才好。"早早脸红红的,在他手上拧了一下。本来作为对他又说色话的惩罚,却惹的旭吃吃的笑起来。
餐桌上摆满了精美食物。旭忙着往早早的盘子里添菜。早早伸手去拿桌边的调料瓶,旭急忙给他拿过来:"我帮你,小心弄伤手。"早早翘起嘴巴说:"旭~~我已经习惯了。可以自己来的。""哦。"嘴里说着,手却舀了一勺鱼脑汤,吹一吹,递到早早嘴边:"来,张嘴。"早早摇头:"我已经吃很多了。""哪有?再吃一口,乖~~"
坐在对面的萧鉴雄脸色冷了下来。现在,早早所有的一切都有旭一手包办,眼看着早早甜甜的撒娇,心里到底不是滋味。终于忍不住,"旭,你也太温柔了吧!""没事没事,你们吃。"佳宁赶紧说话,笑眯眯的把萧鉴雄拉走了。
"你干吗?"佳宁好笑的看着他:"他们甜甜美美的不好吗?"萧鉴雄吐一口气,耸耸肩;"不是。只是觉得,好像失去了什末,不太舒服。"佳宁从背后抱住他,轻轻的说:"我了解。小志抱住你喊哥哥的时候,我也很想砍人哪!"萧鉴雄哑然失笑,拍拍他的手:"喂,你那个叫吃醋好不好?"佳宁瞪起眼睛,恶狠狠的:"有什末不一样吗?"
萧鉴雄猛然意识到,这个问题不能再讨论下去了,不然只能是越描越黑,越说越乱。干脆......"呜~"一个热辣辣的深吻堵住了那张厉害的嘴。
舌尖勾挑着,纠缠着。直到呼吸急促,银丝淋漓。佳宁伏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轻轻的喘息。魅惑的黑眼睛瞄着他,用下颌蹭他的喉结。萧鉴雄被他蹭的火往上撞,低吼一声抓住他:"磨人的小东西,不要后悔啊!"狠狠的吻下去。佳宁在他怀里扭动着身子。心满意足的被他越抱越紧。
电话的铃声打断了二人的缠绵。佳宁抱歉的笑笑,挣脱出来拿起电话:"是我。嗯,我知道。关于那个企划..."刚刚还缠磨人的小猫不见了。佳宁沉静稳重,xx的总裁派头。
笑眯眯的从后面抱住他,萧鉴雄坏心的凑到他的耳边,含住了柔软的耳珠。佳宁顿时抽了口气,想摆脱他的侵袭,却被他抱的更紧。要命的手竟然伸进了衣服下摆!
佳宁极力的保持冷静,要死了!下属请示工作,总裁竟然气都喘不匀!可是那只手竟然拉开了拉链,探进去握住了自己已经有些抬头的欲望。天哪,别动!
"呃~~"不受控制的xx出来,吓的佳宁赶紧捂住了话筒。"你干~~~"埋怨的话被堵在嘴里。衣扣一颗颗的解开,裤子早已滑下去。佳宁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唇好不容易挣脱开厮磨,对着话筒急急的喊了一声:"就这样我很忙晚上在给你们答复。"关掉了电话。电话那边的秘书愣愣的看着电话,一向冷静沉着的总裁怎末啦?
黑眼睛带着点埋怨,佳宁红着脸瞟着他。等着那双不安分的手把自己抱起来,然后...萧鉴雄坏坏的笑着,忽然松开了手,在他身边躺下来,悠闲的问:"你这末久不回去,怕是不太好。毕竟你现在是集团的总裁,凡事不可以太随心所欲。"佳宁气的呼呼的。满身满心的燥热被他撩起来,他竟然站到一边说风凉话!不说话,狠狠的瞪着他。
萧鉴雄装作没看到,满脸的笑容人畜无伤:"你不用担心我们。等过些日子早早的复明手术完成以后,我会带着他和旭回台湾。哪里比较温暖,适宜休养,早早也喜欢。"
快要爆炸了:"那我呢?""嗯?"萧鉴雄迷惑的看他。佳宁再也忍不住。猛地扑上去压在他身上,一口咬住了他丰腴的嘴唇。几乎同时萧鉴雄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看着他愤怒的眼睛,轻轻的说:"不管你愿不愿意,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了。"
说着低下头在那白皙的胸膛上狠狠的吸了一口。"哦~"佳宁轻唤一声。心的位置上,一颗大大的深红的印痕。"这是我的痕迹,也是我的诺言。我爱你。我在,就不会让它磨灭。"低沉的嗓音,炙热的双眸,浓浓的都是能把人化掉的深情。
佳宁低下头,在他的胸口同样的给出誓言。"你问我有没有爱过你。我告诉你,我爱你。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们浪费了整整八年。现在,是把损失追回来的时候了。"
捧起他的脸,萧鉴雄声音暗哑:"宁,我的罪孽,我来赎还。如果上帝肯多给我们一点时间。就让我们一起再活一百年。"
"啊~~~哼~~~Ma......Ma阿......"xx阵阵,惊喘连连。室内春色无边。佳宁躺在床上,赤裸的身体泛着红润,胸口正中,两颗高高挺立的红豆中间。那一颗深红色的吻痕艳丽夺目。周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红痕。
双手死死的绞着床单,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的快感冲击。快要受不了了。偏偏那个坏心的男人像舔最美味的糖果一样舔着哪里。天哪!受不了了......"Manco......不要......舔了,我...要..."尽管羞的满脸通红,还是不停的告饶。
哦,火热的舌又转到了后面。在密穴周围细细的舔着,不是的探进xx中,勾挑探索。"恩~~~"佳宁高高的仰起头大声的xx出来。最受不了的就是他碰这里。可是他偏偏{za}这样惹他。突然,舌尖快速的敲击着小小的洞口,好像鼓捶敲击在心头。无法忍受的强烈冲击"啊!求你...求你!快进来..."昏了头的可怜人高高的翘起臀瓣,饱受滋润的xx急迫的张合着。
萧鉴雄跪起来,大手抓住佳宁的腰,猛地将自己灼热硕大的肉茎一插到底。"啊~"佳宁惊叫一声,高高的仰起头。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猛烈的律动起来。佳宁失控的叫起来。
汗水随着甩动的发丝低落,除了波涛汹涌的快乐,再没有别的可以进入思维了。突然萧鉴雄双手一扳,把佳宁拉起来坐在自己的腿上。这一下,粗大的肉茎深深的刺入了最深处。
佳宁闷哼了一声,扬起的头靠在他肩上。"我做的好不好?"磁性的声音在耳边低语,那是xxx的xx剂。佳宁轻轻的吻了一下他。回手勾住他的脖子。萧鉴雄一手握住他的肉茎,随着自己的节奏大力的套弄着。佳宁无法忍受的大声叫着。猛地一个狠刺,射进他的身体。与此同时,佳宁灼热的体液喷撒。
手上站满了白色的汁液,萧鉴雄笑眯眯的把手举到面前。看着面红耳赤的佳宁,一点一点的舔着手上的东西。佳宁看的心儿狂跳,喉头发紧。不由自主的凑过去,舔他手上的自己的精液。然后凑到他的唇边,伸出舌尖舔他的唇。于是,那还埋在体内的,被握在他手里的,同时变得涨大了。
坐在办公桌边,佳宁不由自主的打个哈欠。哎~~真是的!每个晚上都要好几次,还振振有词的说要把八年的损失补回来。也不问问人家受得了受不了~~一只手托着下颌,看着窗外海蓝色的天空,想起了那个让他脸红心跳的人现在就在海上漂呢!
那个家伙是不是真的是吸血鬼变得?怎末都不会老啊!哼!晚上那末拼命,白天居然还有那末好的体力出海钓鱼!对了,今晚上还答应给他做饭。一想到自己做出了这个牺牲才让他收回了第三次的要求,佳宁不由得气苦。怎末开口对管家说阿?难不成告诉他总裁今天要自己下厨房,亲手侍候自己的男人吃饭!啊~~萧鉴雄!
白色的游轮,萧鉴雄长发随风飘舞。红色恤衫趁出xx身材。白皙的皮肤丝毫没有岁月的痕迹。手中一跟钓竿,悠然的哼着歌。
船的另一边,早早靠在栏杆上。眺望着海天尽头。旭正在打电话,:"我?呃,我在陪早早阿!"听他说的理直气壮,小龙气不打一处来:"哎!有了老婆不要朋友啦!整天就知道陪你的早早,知不知道我快累死了!你的剧院生意好的不得了,赶快给我回来!""小龙,姐夫!你知道我对那个根本没有兴趣吗!再说,我的就是你的。你就代劳了吧!"旭陪着笑脸。小龙气不得笑不得:"旭啊,我问你,你家剧院大门冲哪边开你知道吗?"
早早正看的出神,忽然一双手蒙住了眼睛。"旭,你干吗啦?"早早翘起嘴巴。旭捧住他的脸:"我嫉妒。我嫉妒你只看见风景看不见我。"早早清亮的大眼睛里漾满了柔情,轻轻的:"傻瓜......"翘起脚尖。送上温存的吻。旭抱紧他,紧紧的拥吻,在阳光海风的怀抱中。
人名还是延续之前的^^
完
惨烈的爱之轮回——冰魅《红都旧事》
一直蛮喜欢冰魅的文,可以说他的文{zd0}程度上满足了我看文的心理,洋溢着青春、感性、活力以及少年式的执著,像那个皮皮的幸福小孩刘小源,像那个优雅的舞者洺石,像那个惹人怜的亚亚,还有那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歌子(见《欢喜冤家》网上还不能读到全文)......用一个通俗的词来形容,他的文给人的感觉——“明媚的忧伤”,但无一例外的HE啊,情感路上的曲折全都凸现了爱情的至真至美。
直到读了《红都旧事》——其实这种类似的文风与故事情节的设置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陌生(恩哼,文文读的太多了),但是冰魅的这一篇仍然给我带来不小的震撼。前半部分,可圈可点啊,真的脱出了冰魅写文的一般窠臼(本人严肃的通知大家,上面是个病句)。场景上由极为单纯安宁的校园一下子转换到最为复杂堕落的娱乐场所(大家都明白哦?不明白?哎,再想想)。一开始就是一个美丽而危险的悬念,一步步的推进,和黑社会有了关联的情节,很火爆,冰魅的其他文里少见的哦(汗),后半部分一个小硬伤,有两小节人名混乱(我是在西陆看的),还有后面的男一和九郎和小狼的情感纠缠会让人不自觉的 类比《同居时代》里周建及天远两兄弟的情感问题,还有我会把小狼和早早看作是刘小源活泼任性和体贴善良两方面性格的夸大,套用《蓝宇》中的一句话“那种感觉,很熟悉,特别熟悉”
《红都旧事》 整体构思非常好,不错的故事,只是中间的情节转换略显生硬,字眼不够明确,如九郎的回忆部分。还有在小十一的悲惨故事后,男一的故事不够震撼,撑不起全篇的悲剧(我认为正文部分结束即非常完满,HE的番外颇为画蛇添足,纯属个人观点如有不同,尽请保留)。
很欣赏这样的一句话"我爱你,不光因为你的样子,还因为和你在一起我的样子;我爱你,不光因为你为我做的事,还因为我能做成的事;我爱你,因为 你能唤出我最真的部分;我爱你,因为你穿越心灵的旷野,如同阳光穿越水晶般容易" 。我觉得很适合男一(萧鉴雄),和忧郁的复仇王子冯佳宁;和天使小十一早早;和小暴龙小志......
废话太多了,转到正题,爱与欺骗是这个故事的开端,接着是恨与复仇,是骑虎难下、身不由己......所有的人都在为当初的那一场欺骗承受后果。这,是一场灾难,最终没有幸福,剩下的是一个破碎的灵魂和一个无望的等待......是一场疯狂散场后的残阳向晚、西风愁唱。红都的两次毁之火海,承载了两个轮回的爱与恨,理智与疯狂的较量,盛极一时,最终成为废墟空对残阳,那些纠葛的情仇呢?又在哪里?
我仍是以正文的结局为结局的,只有这样决绝的结局才配的上那样一个邪烈的开始,故事到这里讲完了。顺便提一下,太让人敬佩而怜爱的小十一,太让人无奈而羡慕的小狼了啊啊啊啊啊啊
偶尔发现的好文——红都旧事by冰魅
前一阵子偶尔在西陆上发现的一篇好文,是冰魅大写的。其实他的文章我以前也看过一些,比如幸福小孩刘小源,但都没什么感觉,看了点开头偶就没看下去了(可能是偶不太稀饭那种type的小受?)。但这篇红都旧事是看了开头就一直吸引我看下去直到看完。超喜欢里面的那个小攻——Manco,很男人,是我心目中的理想小攻(偶甚至想如果将来生了个儿子就给他起个英文名叫Manco好了,汗!)。
主要说的是男主角关嘉俊(Manco)和他手下的当红牛郎佳宁之间的爱情纠葛。不过相对于佳宁,本人觉得文中其他几个男配角的风采丝毫不输给佳宁,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比如说善良柔弱但xx坚强的早早,在嘉俊的生死关头,就算有情人在码头等待自己,依然选择留在嘉俊的身边。还有偶非常喜欢的小狼,天真纯洁,但感情如火,谁也不能怀疑他对嘉俊的一片深情(可是狠心的冰魅大居然把他给杀掉了,我欲哭无泪啊~~~)。还有三浦,也是深爱嘉俊的吧,但这最终也只能成为一个心中永远的痛了……话说回来,Manco的魅力就是这么大啊……无数美男前仆后继……
不多说了,各位大大看文吧,不过要指出文中的一个bug,主角Manco的中文名在文章开头是关嘉俊,到中间却忽然变成了萧鉴雄,不过后来又变成了关嘉俊……作者可能是写混了吧,不过偶觉得还是关嘉俊这个名字比较好听,比较符合人物性格啊……
四季歌>麦克摇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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