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打电话,就是请你一定要坚持写下去,不要把笔废了。”新年伊始,接到了来自古都西安的一位编辑的电话。
“你不写,实在太可惜了。”朋友发来信息。这位朋友,平素并不多联系。
他们的相惜之情,让我十分感动。
而这份相惜,离我{dy}次发表文章,隔了20年。
20年前,还是高中生的我,开始在报刊发表文章。后来,断断续续了写了10年。10年间,也留下了一些自己心爱的,可以说现在再也写不出来的文章。时光流转,已然没有了当时的心情和状态,甚至一些记忆都模糊了,纵有再好的文字功力也会败在时光的刀光剑影下。
接下来,沉寂了10年。不曾动笔。
这10年,褪去了青涩,人生逐渐变得丰盈饱满。这10年,磨掉了棱角,浮躁之心终于温润如玉。这10年,洗尽铅华,绚烂归于平淡。
“素年锦时指间落,蓦然回首韶华过。”10年,转瞬间就飞走了。
忽然意识到:最美的年华,没有在文字里留下任何痕迹。
而这种可惜,又能说与谁听?又有谁会说与自己听?
10年后,邂逅昆曲。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dy}次听昆曲《惊梦》,就被杜丽娘这四句唱词惊住了。这四句,由在深闺锁了16年的杜丽娘在春日游园时唱出来,惊心,而又令人xx伤怀。
“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是那次游园,让杜丽娘的青春醒来。停笔10年后的我,巧遇杜丽娘,在《惊梦》中,自己内心蜇伏了10年的东西苏醒。
打开汤显祖《牡丹亭》的题词,我再一次被震撼:“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这样至情至性的美,一下子击中了我。
原本简单平淡的中国文字,经过作者浑然天成的排列组合,就点石成金、立地成佛了。
文字的力量,如此神奇!文字传达的情感,如此美好!文字里的时光,是定格的,年轻的,永远的。
“用文字打败时间。”10年后的我,终于又拿起了笔。
虽然这笔只是电脑键盘,这纸只是电脑屏幕。但是每当手指敲击键盘,就有音乐的节奏感随之而来,就有泉涌的灵感随之起舞。
在“嗒嗒嗒”的时缓时急的键盘声中,我享受着干干净净写作的愉悦,那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心灵放逐和灵魂出走。
没有了时空的概念,文字游弋在任何存在的维界。
没有了过多的粉饰,文字回归其本真的素颜。
于是,那白白流走的10年时光,又回来了。回到我的文字里来。
“尔今此去予素时,谁人踏花拾锦年。”在幽幽诗香里,我一字一句、一针一线地将10年的时光绣在人生的锦缎上。
我忘情地写着,绣着,终于将“素年锦时”这四个温暖而美好的中国文字绣到自己的心里。
而编辑和朋友们看到的文字,正是自己用心织就的锦缎。
与其说他们相惜与我,不如说,他们相惜的是自己也曾有过的素年锦时吧。
而我,在织锦的过程中,也学会了自惜。
接下来,还会有更多的10年。
在更多的10年里,一定还会有更多美丽的xx发生。
只是,接下来的10年,与以往有了很多不同,{zd0}的不同就是:我拥有了自惜和相惜。
而这一种懂得心心相惜的时光,不正是素年里最美的锦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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