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锅盔的故事与传说 老陕爱吃锅盔。什么叫“锅盔”?简单说,就是一种烧烤出来的饼子。北京人叫火烧。新疆人叫馕。还有叫饽饽的。但锅盔又不等同于火烧之类的烤饼子。陕西人对锅盔有自己约定俗成的定义,概括说,一般用硬面,多淡味型,不中空,非馅饼,烧烤时锅内不着油,并且只用烧烤方法,不用煎、炸、蒸等方法。湖北荆州有一“干面锅盔”,虽然也叫“锅盔”,在陕西人看来,其实是芝麻烧饼。 锅盔是陕西人特别是关中人的一种主食。有多种样式,多种口味。关中东部和西部便有各自的不同风格。在关中,几乎每一县都有属于自己的锅盔。陕南陕北一般不叫锅盔,但也有实质上属于锅盔类的食品。细数起来,陕西的锅盔,恐怕有几十种之多。 乾州锅盔是最有名的一种。据说它的发明和修建唐高宗与武则天合葬墓有关。因为那工地上,民工众多,伙食成为一件大事;有人便想出这种方便食品来,有人更用自己的头盔来烙制干饼,这样就有了锅盔的名称。其实这锅盔也真有点儿像锅又像盔。锅是圆的,盔也是圆的。叫作锅盔的饼子也是圆的。乾州锅盔先前较厚,现在已经变为薄型,一般比头盔稍大,中间略厚,表面有花纹形状,吃起来酥脆香甜。制作时需用木杠反复折压,分做小块后,再用木杠压出菊花形花纹。烤烙时用小火。以皮面微鼓,花纹着色为好。乾县因有唐代男女二皇帝合葬陵,已是旅游热点,来这里参观的,都以品尝乾州锅盔为乐事。县城街头,常有农民做了锅盔叫卖。因水分很少,便于携带,可贮存多日,许多人用来作礼品送人。(下图:乾县锅盔)
宝鸡锅盔则另成一家。属厚型。20世纪初时,有七八公分厚,一个约四五市斤重。发面。硬面。不使碱。有淡的,有椒盐的,以淡的为主。酥,脆,香,甜,可以白吃,不须就菜。因为太厚,吃起来须用点力气,人们把它叫作“睁眼锅盔”,形容得睁大了眼睛吃,也是一种夸张。这样的锅盔,如今已不多见。还有一种,用油合面,加核桃、芝麻、椒盐,约二三公分厚,一般一个约一市斤,又叫“斤托锅盔”。现在的宝鸡锅盔与此略相似,又有点新创意:面粉用大油掺和,配以各种调料,斜着下刀切开,成长三角形,装袋出售。还说着一个周文王伐纣时用作兵士军粮的故事。起了新名字--“文王锅盔”。
与甘肃接壤的长武县,那锅盔更厚也更大。因为又厚又大,便需要用麦草作燃料,慢慢地烧烤,使其既熟透而又不焦不黑。这锅盔是淡的,但吃在口里,有一种难以笔墨形容的异香,陕西人称之为“荃”。“荃”是古书上说的一种香草,陕西人用来形容非常好吃的一种香味。很有嚼头,可以不佐菜。长武锅盔,我吃过,我觉得,它是最像“锅”像“盔”的一种烧烤食品。
商洛地区老百姓也爱吃锅盔。商洛老乡田家声在《锅盔情愫》一文中说:商州“妇女坐月子,有每天必吃红糖水泡锅盔的习惯。娘家妈{dy}遭看望坐月子的女儿时,徐过带一筐涂了红的鸡蛋外,以求示犒劳。”又说:“商州人订婚、相亲或走亲戚,客人返回时带的大花烙馍,叫‘曲连子’。实为变异的锅盔。那种锅盔边”上“挑、捏、扎有各种图案,中间空一个较大的圆孔”(可以用毛巾穿孔而提)。清代,旅居京师的商州籍文人王时叙在他的诗中写道:“谁家魔母看忙还,携觞提壶道路间。儿女追随欢乐甚,臂间挂得饼如盘”。“那如盘大饼即变异的锅盔”。 老陕爱吃羊肉泡馍。这馍也有用锅盔的。西安的是正统,不用锅盔,用一种饦饦馍。关中西部,咸阳和宝鸡,与西安略同,也用饦饦馍,或类似的烧饼。关中东部则不同,一般用地道的锅盔,虽然大小不等,厚薄有异,但都属锅盔类。而且那“泡”也与西安不同,xx羊肉泡馍的“泡”,实际是煮,关中东部则是羊肉汤与锅盔分而食之,或自己弄碎后泡了来吃。西安人叫这为“水盆羊肉”;虽也是“羊肉泡”家族中一员,但在西安仍须用饦饦馍才是xx。在外地人看来,或许会把这馍也列入锅盔一类。陕西人不这样看。说它是烧饼,也不行。只能叫做“饦饦馍”。虽然确属烧饼一类。 陕北一般吃馍馍,但也有锅盔,如榆林的硬面干烙,就属锅盔类,延安的硬面锅盔也是。都是面偏硬,不包馅,在鏊子上烧烤而成。 近年来,在陕西和西安的大小饭店,常常会供应一种食品,叫做锅盔夹辣椒。厚厚的陕西锅盔,夹着红绿相间或热炒或凉调的辣椒,吃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奇妙味道,老陕大多都爱吃。虽说并不豪华高贵,却竟十分走俏,常常一盘不够,再加一盘。 锅盔是老陕的四季家常食品。并且可以与多种食品配合了吃。譬如吃酿皮子,关中人多半是要伴之以锅盔的。再喝着麦仁稀饭,就着点酸辣菜,真是极美好的佳肴。也许因为吃惯了,吃上了瘾,有的人,无论什么样的饭,都要吃几口锅盔才算饱,说这样才“实在”。 锅盔,锅盔,老陕的一个{za}。“锅盔像锅盖”,被称为陕西的“八大怪”之一。“睁眼锅盔”,“斤托锅盔”,“文王锅盔”,这些名字都怪酷的。渭南举行美食节时,门口张贴的大型宣传画,就是一个大锅盔。若是多日不见、不吃锅盔,真的好想好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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