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牙(小说)_杉木_新浪博客
  两个月前,我嘴巴右侧下颚的牙齿隐隐发痛,当时没有太在意,以为痛一阵子就了事,会自动收敛,恢复到原先的状态。不曾想,自打大牙开痛之后,如揭破层窗户纸,隔三岔五地来痛上一会儿,过后又会好些。接下来,我也没有认真对待牙齿的疼痛,未把它当回事放在心上,岂知,大牙经过一段时间的酝酿,好像做好该做的准备工作,开始正式宣布起义。这样一来,承担我的右侧咀嚼任务的牙不能嚼东西了,一嚼到食物就痛得难受,不得不放弃右侧的咀嚼,把食放到左边咀嚼,久而久之,嘴角由左侧的咀嚼,它也跟着往左侧倾歪,像谄媚似的。这等于是口腔里的半壁江山轮陷,我才意识到再拖下去问题的严重性,打算着手解决问题,对大牙的凶猛来势给个说法,或来个协议,只要你们不痛,让我好吃些想吃的食物,一切都好商量。

说起牙痛,还要溯到两三年前。那时,我头上的白发从无到有,{yt}较{yt}多起来,令我生出苦恼来。一日,我在熟悉人那儿闲聊,他见我白发丛生,顿生同情之心,说他几年前曾经有过我这样的遭遇,听了别人的指导,吃了几个月的蜂蜜拌黑芝麻,白发全都转变成黑发,至今满头找不到一根白发。我望着他那颗头颅,硬直的头发虽没有柔顺的发型,但头发色泽很乌,没一根白发。我相信他说的这个偏方,打算试试。

我买来蜂蜜与碾碎的熟黑芝麻,放在一只很大的塑料瓶里搅拌均匀,早晚各一次食用,每次用小勺子掘上几勺。一年下来,头上的白发有增无减,偏方根本没发挥作用,不发挥作用是小,而我的大牙们长期蜂蜜的侵蚀下,纷纷用疼痛向我表示种无声的抗议。再这样下去是不行了,否则满口的牙会集体造反,或自废武功,从此不配合我的工作,那我好多的美食欲望将化为泡影,眼睁睁看着别人大口品尝美食,我只有暗自咽口水的馋份。思来想去,偏方“蜂蜜拌黑芝麻”就此停食,想日后它们不会再有机会以联合的方式出现在我的口腔世界,毕竟它们会伤着大牙,已经伤着我的大牙,我下面的痛苦将接踵而至。

牙痛得实在难过,我{dy}次对着镜子,张大嘴巴,看看右半侧的牙到底想干什么?右侧下端最里边一粒牙形状异样,牙膛与周边不同,呈黑色,里面是空的,但从外表看,它四周的架子完好无损,就像件“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物品,其实它的内部已被蛀虫掏空,留下尚算健全的表壳苟且偷生。

到医院治牙是必然。某日下午,我到口腔医院的挂号窗口,向工作人员简要报告牙的情况,她给我挂了牙体科的号。牙体科的门外有几个患者在等着,一张桌上放着几本病历,一位护士按挂号单上的号依次排列。候诊是最难熬的,觉得时间的流动非常慢,每分每秒都在折磨人。约半个钟头,护士报名让我进去就诊。

看牙的诊室与其它诊室不同,进去就看到每位医生面前有只供病人躺下的皮椅子,椅子上方有只铁架子,是看牙用的设备,每位医生的工作间用半透明白色塑料板隔开,从过道上能窥见每个小单间。

我按护士所指的方向,走进一个没病人的单间。里面有一位身材不高的女医生,穿着白大褂,戴着白帽子、白口罩,脸上能见的有表情的地方是那双眼睛,裸出的额上与嘴巴处有几个丘陵状的疙瘩,看她的模样,约二十来岁。

在医生面前的皮椅上躺下,她问我,“你的牙什么地方不好?”

我如实汇报,“右侧下最里面一粒牙蛀了,现右侧不能咀嚼东西,一嚼到稍微硬点的食物,那粒牙就会疼痛。”

“嚼到东西,牙齿会发软。”她说。

我连连点头称是。

她戴上副白黄色的橡皮手套,“你把嘴张开,头往上仰一些。”她打开头顶支架上的灯,借着灯光往腔膛里看,发现那粒老迈顽固的蛀牙,一手扳着下颚,一手拿着镊子,在蛀牙的空囊内壁上轻敲。我觉得有些疼痛,她才住手。

她放回镊子,脱下手套,好像对我牙齿的病状已经心里有数,“你这粒牙蛀空了,已蛀到牙神经。”

我急切地问,“这粒蛀牙还好补吗?”

“好补,”她犹豫了一下,“不过,你这牙要废点事,一次补不好,至少来两次。今天要补的话,要在牙上打个洞,把牙神经拿掉,吃些xx药,等炎症xx,过个三五天来补牙。”

“这牙的神经拿掉痛不痛?牙以后还能吃东西吗?”

“能,但是不能吃过硬的东西,比如啃骨头之类的。神经切除后,那牙就变得脆,不小心会磕断,如果你觉得需要的话,可以带个牙套保护牙齿,那样牙吃东西时就不会有危险。切除牙神经会痛的,打麻药会减轻症状。”

听医生一讲,觉得补颗牙真是费事!“医生,如果这粒蛀牙不补能行吗?”

医生对我的问话很有耐心,“你这牙已经开始发炎,若不补的话,它就无法正常咀嚼食物,碰到东西会很痛,会发炎,牙根与半边嘴巴都可能肿起来。”

我坐在皮椅上犹豫,考虑是不是要按她说的方法去补,我这粒牙痛了才两个月左右,难到就受到切除神经之苦,从此变得与麻木不仁者一样,近乎是种摆设,承担咀嚼重任却不能发挥,尚需戴上牙套保护,不发挥不痛作用倒罢了,还套个套子碍手碍脚,影响其它牙的正常工作。经此一想,我对她提出的补牙方案之意没多大兴趣。

医生立在靠墙的一侧,见我在考虑,她说,“这样补个牙,医药费大约四百多块。你再考虑一下,‘长痛不如短痛’,蛀牙早些处理的好。”

我从皮椅上起来,对医生说,“让我再考虑考虑。”我拿着病历卡,走出牙体门诊室。

某日吃午饭,妻买了牛肉圆子烧汤,平时很少吃这种圆子,它一端上来,即勾起我尝尝的欲望。伸出筷子,从汤碗里夹了一只牛肉圆子放到饭碗里,这家伙的身体好结实,经筷子夹过之后,丝毫未改变其硬不溜秋的形体。我端起饭碗,靠近嘴边,触到牛肉圆子用左侧群牙咬上一口,圆子的三分之一进入口腔,嚼碎后将成为消化系统的贡品。这圆子不同于肉圆与鱼圆,放到嘴里大牙稍稍蠕动几下,即可下咽,它却需要大牙反复的工作才可以得逞。既然群牙平时无大力出,处于半休战的状态,这回该好好发挥一下作用。我忘了右侧有颗牙在病休之中,咀嚼的来劲,不小心碰着病牙,这下可了不得了,好像顽皮的小儿捅着麻蜂窝,气恼的诸蜂纷纷飞出来,用屁股上的针来誓死保卫家园,捍卫主权的尊严。我的蛀牙毫不示弱,送上了阵钻心刺骨的疼痛,痛得我实在受不了,放下碗筷,手捂着腮帮子,在客厅里来回走动。按以往惯例,等挨过这会儿,疼痛会自然消失。

蛀牙这次没有按惯例行事,大不韪地痛了一个下午,持续到晚上,症状依然如故,没有任何缓解的迹象。

我吃过晚饭,早早上床休息,想睡着了疼痛就不知道,等到天明就会好。我的计划在蛀牙还击面前显得苍白无力,躺到床上,痛得我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夜晚的路上街灯发着黄色无力的光。寒风冷丝丝地吹来,吹到身上,鸡皮疙瘩助身子颤微微地瑟瑟抖动。我戴上线帽遮住耳朵,脖子空档处系上围巾,套上黑色棉绒手套,拎着只方便袋,步入室外的寒流漩涡中,乘车到医院处理蛀牙的肇事之乱。

口腔医院门诊窗口阒无一人,透过窄小的窗口,探头往里瞧,有位穿白长褂的男子值班。挂了个急诊号,到对面一楼的值班室找牙科医生治牙。大楼里空荡荡的,白天的繁忙与拥挤代之为一种沉寂与闲适。值班室的门开着,我拿着病历走进去。一位穿白大褂的女子坐在椅子上,靠墙的小床沿边上坐着位青年男子,穿着便衣,两人在窃窃私语,看情形是在谈恋爱,且在热恋之中,逢女医生值班,男子陪她值班,以增情感。

值班女医生约模二十岁左右,中等身材,脸上有一伙象征青春标志的——红斑块。她带我到外间xx室。我解下路上御寒的衣具,再次躺到蓝色皮椅上,张大嘴巴候查。

她打开白色支架上的黄灯,将支架压低,挪靠近我的嘴角附近,看了看那颗惹事致痛的蛀牙,“这粒牙已蛀到神经,只有在牙上打个洞,才能缓解当前的疼痛症状。”

一听牙打个洞,我心里不禁紧张起来,一是怕痛,二是牙的外表完整结构遭破坏,心似有不甘。我主动请缨,“医生,能不能吊瓶水xx止痛。”

“牙痛吊水是没有任何效果的,想止痛只能牙上打洞缓解。再说,你的牙都蛀成这样了,打个洞没啥了不起,反正都是坏牙。”

“我的牙还好补吗?要是没什么大用想把它拔掉。”

“你的牙还有用的价值,看嘛要拔掉,过个几天等炎症消了,再来补牙,牙还可以照常工作。”

女医生从支架台上套筒抽出一只钻牙的棒子,银灰色,约三十公分的长度,头部上有只细长尖锥的头子,尾部是接电源的线。

她一拿棒子,我更加紧张,从未见这等场面,“医生,这样在牙上打个洞,会不会痛?”

“痛肯定会有的,但一般人都不用打麻药,能忍下来,这点痛算不了什么。”

我可能不属于她所说的一般人那一类,怕痛,吃不住痛的折磨。也可能这么晚来看病,耽搁医生谈恋爱的时间,她为了抓紧时间把的我的牙处理掉,省略了打麻药这道应该有的程序,不需要任何中间环节,来个xxx接触。我对医生的说法没有提出异议,一心想着解除牙痛。

棒子伸进我的口腔内,触到坚硬的牙壁,发出吱吱的声音,类似木屑的东西从口中飞出,像只在墙上打眼的电击钻。起初觉得有些疼痛,但我能吃得住,它并没有触及我忍受的底限。随着吱吱地吼叫,棒子尖锥的深入,疼痛猛然加剧,我承受的底限在这刹那崩溃,我本能地将医生拿棒子的手推开,制止她制造无法承受的疼痛。

她被我这突来的举动吓得一跳,直起身子,一脸愠色,那红色斑块似乎也跟着改变色调,“太吓人,太吓人了!你觉得痛怎么也不打个手势?这样很危险,若是把你的脸戳破,责任谁负?”

我捂着剧痛的右嘴巴,见医xx火,也觉着刚才的举动欠妥理亏,赶紧向她陪不是,“医生,这玩爷钻得牙很疼,忘了向您xx势告急,所以才……。”

再次躺下,她放下棒子,凑过来看看,往蛀牙里塞些沾药的棉花球。经过刚才的剧痛,我怕再拿起那根棒子,再发出吱吱地叫声。她看过钻的洞,简单处理一下,“好了,不用打了,回去后牙痛的症状会有所减轻。”医生在一张单子上用圆珠笔勾了几下,开了两盒xx药,把两张单子递给我,“你去付钱,然后把上面一张单子回给我。”

我不经意瞟了一眼她用笔勾过的单子,其中有一项是麻药的收费,我心想,没打麻药白痛了一回,也同样付钱,简直是拿钱买罪受。好在费用并不高,我也没有与她理论的意思。

回来睡到床上,蛀牙的疼痛明显减轻,看来吃了医生棒子的那顿剧痛还是有效果的。没多久,我竟酣然入梦,大概是梦中有许多美食等着大牙去咀嚼。

几天的一个上午,在那颗牙稳住阵脚,不敢胡作非为之际,我做出去医院补牙的决定,省得一不小心,再次得罪它,再来次刺骨钻心的痛,那又在痛苦中煎熬。这天是休息日,在妻儿的陪同下,我的兴致很高!口腔医院这天看病的人不是很多,挂号的窗口不需排队,拿着挂号单直奔二楼。这回我仍主动汇报牙的情况,窗口工作人员给挂的是牙周科,与牙体科有异,但都是看牙的,谁看都一样,只要能把牙痛治好就好。

牙体科与牙周科挨在一块,是隔壁邻居。诊室的沙发已坐了两三位候诊者,不时往诊室里张望。年青的护士把我们的病历按挂号上的号放着一排,报到谁的名字谁进去看病。牙周科诊室是长条形的,里面有几张蓝皮躺椅,椅的正上面是白色铁支架,不像牙体室有透明板,把椅和架隔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区域,全部裸露在门外人的眼帘之中,最里面靠东侧有位女医生正在给患者诊牙。休息日,诊室里只有一位值班的医生。她约四十多岁,瘦精精的,肤色白黄,脸上有数道可窥大约年龄的细纹,穿着白大褂。患者正听着她的口令,努力把嘴巴张到{zd0},裸出该裸的病牙来,好让医生看够仔细明白。

我一家三口在椅上坐定,妻不时往诊里瞧,她好像发现什么新大陆,推了推我的手臂,说,“今天的医生岁数看上去不小,肯定有一定的临床实践经验,比年纪轻的医生要强很多。我们来得真巧,算是找对医生了!”

我往诊室里瞥了一眼,信心不足地说,“休息日,专家医师都在家休息,值班的医生水平高不到那儿去。”

“补个牙是简单的小手术,用得着找专家去看么?岁数大的医生对付这种活,应该是小菜一碟。”

诊里的一名中年男子拿着一张医生开发单子走出来。护士报到我的名字,我走进诊室,在躺椅上躺下,医生开始问话,话语急促,带着种不大耐烦的口气,“你的牙什么地方不舒服?”

上次吃过那棒子剧痛后,我对牙科医生有几惧怕,说起话来战战兢兢,生怕说错话给她拿棒子钻上几下。“我的牙蛀了,几天前来看过,那位医生让我炎症消掉来补牙。”

护士告诉她,外面增加了几位候诊者,估计上午看不完。医生瞅了瞅室外的牙病患者,没好气地说,“平时不来,偏偏赶到节假日来,叫我忙得过来么。”

我听她这么说,以为是冲着我,赶紧解释,“平时要上班,只有节假日有空。”

“你上班,就不能请假来看病,我们医生也要上班,也要休息。我自己生病还请假去排队看呢。”

我是她的病人,她是我的医生,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语言冲突,不影响医牙,我不敢再与她往下争论,就此打住。我听着医生的口令,张大嘴巴。她拿根细棒子在蛀牙上敲了敲,在头顶灯支架灯的照明下,她好像看清了牙的损坏的情况,转过头去,在单子写着什么,“先去拍个牙片”。

牙片很小,看上去有小手指头那般大,外行看着根本没什么东西可看。回到牙周科诊室,医生正在给一位女士开拍牙片的单子,台上放着几张牙片,看来每位患者来医牙,拍片已成为种固定定式。我将拍好的牙片递给她,她压根都没仔细看一下,随手往台上一放,有它无它一个样,实际情况已成足在胸。

我躺下,怯生生地问,“医生,我这牙能补好么?”

“你的牙不好说,以后可能有得烦,先给你补补看。”她拆开一包一次性塑料注射器,在盒内的小瓶里抽着xx。

“医生,上次那根棒子钻得牙好痛,今天还要钻牙么?”

他拿着抽好xx的注射器,转过身来,“当然要钻,不钻怎么个补法。不要怕痛,把嘴巴张开,打针麻药就不痛了。”

医生在我的口腔打了针麻药。几分钟后,她叫我躺下,令我张开嘴巴。她拿起棒子,伸进口腔开始作业,吱吱叫的声音发出,类似电击钻的家伙再次发威。听说打麻药做手术不痛,我心有了底,对棒子似乎不那么惧怕,有麻药撑腰还怕个啥?

棒子在蛀牙的空囊内横冲直撞,木屑似的东西不断从口中飞出,我只感觉稍微有些疼痛,xx能承受得住,以为是麻药的效果。随着棒子向纵深钻进,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向我袭来,我承受的底限在瞬间里再次崩溃,左手不知出于自我保护意识,还是实痛得无法忍耐,不由自主将医生拿棒子的手推开。

医生先是吃了一惊,脸色大变,瞪大眼睛,好像被我的举动惊呆。短短的数秒时间,她缓和口气说,“叫你痛时做手势怎么不做?这样伤到其它部位怎么办?从来没碰到像你这样吃不住痛的人。”

我好像未从刚才的疼痛中缓过劲来,顾不得许多,随口说,“实在太痛了,我无法忍受。”

护士递过一只纸杯,我喝了两口涮涮嘴。医生让我躺下,又拿起棒子来,“觉得痛,说明你的牙神经还比较敏感活跃,还没有蛀烂到神经。”

难道医生到现在还不知道我的那颗蛀牙神经的状况,非得让病人承受剧烈的痛,方才知道那颗蛀牙的神经敏感活跃?见她又拿着棒子,打算继续作业,我一骨碌从椅子坐起,打着手势,“医生,请不要再用这棒子了,我那怕把牙拔掉,也不愿忍受这样的疼痛。”

医生见我如此,只得作罢,三下五去二往蛀牙囊里塞小团软乎乎的东西。她在单子上勾了几下,然后递我给去付钱。

我手捂着余痛的腮帮子,立在医生的办公台旁。她拿起大笔,在病历上写上几十个外行人很难看懂的字,写罢,合上病历,抽屉里拿出一个登记本,记下我的手机号码。办公台上有只精致的小塑料盒,她从里面拿出一张名片与病历一块递给我,“你的牙情况有些特殊,过半个月来复诊,这是我的名片,有事联系。”

看看医生的脸色与气势,我连问她牙有没有补好勇气都没有,因为是我拒绝她那根神圣棒子继续作业的机会,不是她的错,不是麻药的错,不是棒子的错,都是我受不住疼疼痛的错!若能抗住痛,听任棒子在牙囊里为所欲为,要不了多少功夫,可能xx的补牙工程就可以竣工。人家医生帮我这样再做上几下,已属万分开恩,岂能再“不耻下问”,对得起人么?

我双手接过名片,带着尊重,眼睛仔细在上面端详一会。不看不要紧,一看着实让我吃得一惊,就差出身冷汗,或燥热的不知东南西北。白色的硬纸片上,印有几个赫然醒目的字,那谢晖的大名两字块头{zd0},后缀两排字虽然个头小了点,但更有价值更有意义!上面是“副主任医师”,告诉人们她的行政级别是副主任级的,享受这样的待遇;下面的一排似广告的字是我吃惊的重心,“牙周科主任”。哦,老天,原来她主任大人,放弃休息日,亲自值班为病人服务,其精神太动人了!难怪她讲话的语气别具风格,独树一帜,医治手法似乎也有超常规之处。能得到主任大人的亲手xx,实在我等的荣幸,这与名家何异,毕竟一个科室只有这么一位主任,可遇不可求呀!这里她是xx人士。

听到医生说到半个月来复诊,我周身似起鸡皮疙瘩一样胆寒,想起那刚才和上次棒子带来钻心般疼痛,我还敢来?医生只管说,我也只管听,至于来不来是我自己的事,她是无权干涉的。其实,牙吃了两次疼痛之后,我早有打算,下次若那粒蛀牙再伺机造事,定要在它未成气候前彻底将其解决——拔掉,以达到杀鸡骇猴的目的,旁立的诸大牙如与它一样动机不良,我绝不手软,会用同样的方式对待它们,看它们以后还敢不敢斗胆来瞎折腾?与过去的堂审一样,不招的大刑侍候,看谁还敢不招。

二十分钟后,我与妻儿来市中心的大街上。冬日的太阳软绵无力地挪至头顶上空的位置,说明此时已是正午,到了进餐的时间。我们在人头涌动的“7+7快餐店”坐下,用食物填补饥饿的空腹。刚刚端到碗,拿到筷子,还未吃上,奇怪的是先前注射麻药的右侧嘴巴变得麻木起来,食物吃到嘴里,右边感觉迟钝,麻麻的,好似吃了四川、重庆的xx麻辣火锅,不过,并不影响我的食欲与进食。纳闷的是这麻药如何会“马后炮”?当麻的时候它不麻,害得我吃了医生棒子的一阵疼痛,如果那个时刻麻上劲来,我还会吃苦头么?不该麻的时候它麻上了,偏偏是在用餐的时刻,我怀疑是不是它嫉妒我吃上了美食,故意设法整一整我。

回到家中,我迫不急待地走到墙面镜前,张开嘴巴,瞪大双眼,这么一看,一阵欣喜袭上心头,蛀空的那粒牙囊里不见黑色,给一块白乎乎的东西填补上,这牙算是补好了!看来,我吃了两次剧烈的疼痛后,还是有收获的。不经历苦痛的折磨,那会有现在以假充真全牙出镜,继续支持工作,上演一轮轮囫囵吞枣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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