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爱, 穿越了十年阿里巴巴freshyaoyao的博客BLOG

谢谢那些喜欢我文字的朋友们,让我有勇气把这篇文章公开展现。它是小说,但也是回忆。希望能让你又回到那个纯真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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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爱 , 穿越了十年

  

  

一 . 朱程的 婚礼

突然接到朱同学的电话,说他在这个周六结婚。太不可思议了,挂了电话,我一直在琢磨,这到底是真的还是他在耍我 ? 回到家里,邮箱里果真有份请贴,写着“邀请人? ? 新鲜及其男友。”

  

朱程是我 的高中同学。高中毕业之后,我们一直保持着很好的友谊,另外还有大头和亚马哈,经常搞一些“四人帮”的小聚会。高中的时候,我和大头是同桌, 朱程和 亚马哈是同桌。大头这小姑娘,只因为天生模子大了点,高了点,脸蛋大了点,故此得名“大头”。 朱程该 算是我们班的帅哥了,有很多人暗恋他。大头也是其中一分子。虽然大家明里不说,其实心里都很清楚,他俩的关系有点不一样。而亚 马哈和我 之间,似乎也有点暧昧。

  

朱程的 婚礼,定在 04 年的 2 月 21 日,星期六,据说这{yt}是黄道吉日。去年的这时候,他还是个单身贵族,他还振振有辞的说自己注定是我们这一帮子同学中最晚结婚的人,他还是个看似传统却又极度反感相亲的人。不想{zh1},他还是落进了俗套。

  

新娘子我见过一次,长的还不错,挂着甜甜的笑容,还露出两个小虎牙。 朱程是 在去年 8 月认识她的,然后就开始谈了。后来听他们说, 12 月的时候, 朱程曾经 说过要结婚了,当时都没在意以为他是开玩笑的。观察仔细的同学据说在他家的阳台上发现了女式小红内裤,他妈都这把年纪了绝不可能是她的,估计另有年轻女人出没。现在想来,当时的意外发现 正是朱程即将 步入婚姻殿堂的预兆。

  

那{yt},天挺闷的,夹着冬天里少有的热,老远看到新郎和新娘子站在酒店门口。 朱程今天 西装笔挺,更是帅气,旁边的新娘也是光彩照人。我是一个人,独自前往。

  

我们一帮子高中同学,都被安排在离主席台最近的 2 号桌。大头来了。曹晔带着他的漂亮女友来了。学医的高才生来了。徐徐来了。高一 军训时睡我 上铺的姐们小 茜 带着她的男友也来了。一个个 5 年多不见的身影开始在我的眼前出现,一点 一点 的,清晰却又模糊起来。

  

大头悄悄过来,说我们跟曹晔及他女友换个位子。我不解。大头说,刚才曹晔跟她咬耳朵,高中的时候曹晔和小 茜 谈过一阵恋爱这是众所周知的事,现在他们各自 都又了新 的男女朋友,座位又碰巧安排在一起,比较尴尬,因为彼此已无语。我欣然同意,我清楚这种境地的隐痛。

  

他终于来了,穿了件深色的半身长风衣,带着他的女友。他的女友很瘦,烫着现在很流行的长卷发,黑的皮衣,黑的短裙,黑的靴子,给人一种冷艳和 骨感 。不晓得为什么,潜意识里,我排斥她。

  

他的座位正对着我,我却始终把头偏向一边,和久别的同学闲扯,抑或是看着婚礼所特有的风景。我拒绝正面看他,我在逃避他的目光。而他,似乎也在努力的回避着我。

  

他,就是亚马哈。

  

  

  

  

二 .

初二的时候,我们全家从松江搬到了青浦,这个有着小桥流水人家的地方。

  

老爸当初是从扬州当兵到了上海,所以在他的战友中老乡也很多。来到青浦后不久,武装部就有老乡来联络老爸,一聊起来才知道原来从松江叶挺xx调来的战友加老乡还有好几个。俗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于是,一听说来了新的同乡人,都很激动,马上张罗着要搞一次聚会。

  

聚会的地点,是在几个战友老乡中年纪稍长些的老顾家。

  

那天我和小妹也去了,见到了很多陌生的面孔。原来,这里已经有 6 个老乡,都准备将来xx转业,然后就在青浦安家落户。现在,再加上我们家,就是 7 家了。更巧的,每家都有两个孩子,只不过他们都是 一 女一男,而且都是女大男小,只有我们家是两个女儿。其中{zd0}的 海荣姐 ,当时在读高三。算下来,最小的就是我小妹了,她还在上小学四年级。

  

顾伯伯家,摆了两桌,一桌坐大人,一桌坐我们这些小毛孩,海 荣姐就是 孩子王。长子为训,从此以后作为老大的 海荣姐 ,一直都是我们 的耪样 ,特别是她考进了上海大学之后。

  

在这些陌生的小朋友中,我看到了一个男生的面孔,较之其他几个男生,他显得清秀而不张扬。而他,也在看着我。在那个纯真年代,我 还是个特害羞 和内向的女生,喜欢偷偷的装作一不小心似的 瞄 男生一眼,对他的观察也是如此。

  

之后,每年,特别是逢年过节的时候,也是我们老乡帮互相走动或是大聚餐的时候。经常性的是, 一 家家的 轮流着 吃过来,每次都是 一 大家子人,每次都是大人一桌小孩一桌。于是,我也就经常的看到他了。

  

后来,我知道他跟我同龄,不过我转学到了家门口的青浦二中,他是在实验中学,所以我们不同校。他的爸爸,我该称呼他为“史伯伯”,因为他爸比我爸大好几岁。他还有个大他三岁的姐姐,就是海 莉 姐。

  

他,就是亚马哈。当然了,那时候的他还没有起这个有个性的名字。


三 .

我们认识了,可是即使见面的时候,我们也很少说话。一来,我是那种特内向的女生,那时候的我害怕与人交流。所以,高考之前,几乎所有人对我的评价,都是统一的“内向沉默,文静害羞”。

  

而他,应该也属于那种 不是话很多 ,比较老实文气的男生。听说他的成绩不是很好。

  

不过,我的成绩还可以。 一 转学,我就在新的班级当了宣传委员,还是{dy}批入团的。英语的高分,也让英文老师对我刮目相看。教物理的男老师,似乎也格外喜欢上课叫我回答问题。就 象 小学里一样,当班主任换了个年轻的刚从大学毕业的男老师时,我在班里的地位和成绩一下子都有了及其夸张的飞跃。后来,我常常想,大概年幼时的我比较招人喜欢的缘故吧。

  

老乡聚会的时候,父母们少不了要拿自己孩子的成绩来比较,看看谁家的孩子将来最有前途。就好像我们现在都工作了,父母们就开始比谁家孩子的工作好工资有多高,准备谈婚论嫁的就是比谁家找了好女婿或是好媳妇。因为他和我是同龄人,所以便有了更多的可比性。主要还是比成绩,这一点上,我有足够的自信比他好,因为他的成绩只有班里的四十几名,尽管他的学校是重点之列。

  

我们偶尔的会谈一些各自学校里发生的事情,探讨些考试的难易,更多的是抱怨作业如何多,老师有多严厉等等。不过因为我实在是个不太爱说话的女生,所以沉默很多。通常有他老姐或者是我小妹来打破这样冷冷的尴尬。

  

他每次到我家来,多半都是待在我房间里,因为那时候的房子空间不大,另外就是,他又有机会把我房间里的毛茸玩具们暴打一顿。一开始我一直以为他那是在发泄对繁忙学业的痛恨,正好利用我 家免 费的娃娃沙袋。后来,木木的我,终于领悟了,原来他那样做是为了引起我对他的注目。因为,只要他对我的玩具肆虐,我就会极力制止,争取抢回来。而在那个时候,我才会勇敢的看着他,勇敢的去搏斗。就在那些小小的对视,小小的碰撞和拉扯中,我们开始渐渐的靠拢。青春的朦胧好感,或许就这样在一点点的诞生。

  

我们也到他家去玩,那时候他和海 莉 姐睡在一张上下铺的弹簧床上,他睡上铺,海 莉姐睡 下铺,自然他们的房间就是我们的天堂。到处有他创作的画,还有一个脏脏的篮球,书桌上还有几小盆不知名的小花小草,冥冥之中 透露着 无限的生机。

  

有一次大过年的,在他家吃好晚饭都很晚了,于是他的父母就留我和小妹在他家过夜。因为那时候的他家和 海荣姐家 ,仅为前后楼。{zh1},海 莉姐留下 了我,小妹被海 荣姐给 带到她去住了。然后,我就和他姐睡在了他们的房间,把他赶到了他父母房间。

  

早上我很早就醒了,不过赖在被窝里,听见动静就假装睡熟的样子。我的视线正好对着房间的门,微眯着眼,我看到一个人在门口,他在门缝里使劲地向里张望,好像在寻觅着什么。看了好一会,他见我们没有一点反应,又把门轻轻地掩上。被窝里的我,就觉得他是来看我是否起床了的。我估计,他可能一夜都没怎么睡着,因为我睡在他家。而我,{dy}次留宿在外,也是如此。


嗅到了他书桌上小花小草的淡淡芳香,我喜欢这种味道,始终淡淡的,却总在细微之处 感动着 你。

四 .

中考开始xxx了。

  

刚转学的时候班里的同学都以为我是新疆来的,我终于用了近两年的时间把这个误会纠正过来了;同桌的男生也不必再 象 刚开始上课时要不停做老师的同声翻译了,因为很多老师满口的青浦方言让我听课相当的吃力,现在我也能听懂了。

  

搬到青浦,我家还住在xx大院里。放学的时候,有很多当兵的在院子里打球,看到我推着车进来,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让我的害羞发挥到淋漓尽致。然而,莫名其妙的,他们中竟然有人在流传说我有很多男朋友。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为此,我还被老爸狠批了一顿。

  

{wy}的一次,据说是亚马哈的妈妈正好从我家出来,走到院子里,遇到两个男同学跟她询问我家住在哪里。然后他妈回家说了这事,有段时间他的言语里便带了点讥讽的味道。鬼知道,那两个男生是谁。对待男生,我一向都是冬天般的冷漠。不过,亚马哈例外,因为我们的关系比较特殊。

  

在疯狂的补课迎考阶段,难得的老乡聚会就成为我们共同的期盼,可以借此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每次,我们都说好绝口不提学习考试,但又总是不自觉的回到此类话题。

  

在中考前两个月,有一场提前直升青浦中学的考试,青浦中学是我们这里的重点高中,一般在班级里排名前 10 位的才又资格报考。我去考了,但是很糟糕,失败了,离分数线差了好大一截。他来鼓励我,放心,你再怎么差劲都还有我给你垫底呢。想想也对,我的自信就在他的玩笑中又回来了。

  

我开始努力的重新复习。而他,则是更努力的 冲刺着 ,因为青浦中学,对他来说,似乎是那么遥远。他,在争取成为我的校友。

  

听老妈说,他经常彻夜不睡,为了解困,就咬个生白果,然后接着用功。我开始从心里为他的意志折服,为他的身体担心。有时候,我在祈祷自己能考进青浦中学之时,也顺便为他祈祷一下。

  

放榜的前一个星期,他突然打了个电话,电话里只听到异常激动的声音重复了好几遍“我考了 476 分了”。上海卷的中考满分是 510 分, 460 分以上一般都算高分了。所以,他这个分数,根据以往的推测,肯定能进青中了。后来知道因为他们实验中学的老师 特负责 ,分数 一 批改出来就提前通关系帮他们查了分,怪不得。瞧他高兴的那样,听说当天晚上他老爸史伯伯,就兴奋的喝了个大醉,自己多年前为了生他被降了军衔,今天终于证实那个牺牲是值得的。

而我就惨了,这个电话扰乱了我平静的思绪。我开始莫名的担心起我的分数来,因为倔强的我,在中考的志愿上只填写了青浦中学。我不想给自己任何选择的余地,我的目标始终是那么明确,读高中考大学。这一刻我不得不忧郁了,于是经常性的不自觉的流起泪来。因为,我不能比他差。

  

他倒好,甩过来报个信后,就到处游玩去了,却不晓得留给了我多大的影响。好像平静的湖面,因为一块小石头的坠入,开始泛起涟漪阵阵。

五 .

我们那时候远没有现在通讯发达,可以通过网上或电话查询分数,必须自己到学校里去拿的。那个上午,我一直赖在家里,不敢去学校。可是,好多同学也不知道从哪弄到我家的电话号码,电话一直在响,他们都是来告诉我自己考了多高的分数的。恐惧开始逐渐的占据我的心房,我害怕又有什么失误。

  

下午去学校之前,我跟父母说,如果我考的好就晚些回来。在校门 口遇到 很多同学,“新鲜,你用不着来拿分数的”,然而却又不告诉我为什么。一到老师办公室,所有人立即都看着我,一个老师悠悠的说,我们考了 492 分的才女终于来拉。排名上显示,这个分数在青浦所有考分(排除加分不算)中,名列第三。

  

于是,那天我在外面游荡到五点才回家。父母见到我,就知道我一定考的还不错,他们又在老乡中多了让人羡慕的资本。亚马哈,我并没有输给你。

  

不清楚从何时起,我们便开始了暗地里的较劲。

  

接下来的事情就有了戏剧性的转折。他害的 我白哭了 一个星期,现在也轮到他担心了。因为我们这一批分数考的都挺高的,很有可能青中的分数线会上升到 470 多分。但具体是 474 , 475 ,还是 476 ,青中的领导们仍在密商中。于是,我开始倒过来安慰他了。

  

闲暇在家的时候,翻看初中毕业时让同学给写的留言本。有很多女生祝福的话语,其实空洞的很。只有一个男生给我留言了,因为他的座位就在我后面。他只有一句话,沉默不是金。也正是这话,一直以来都激励着我要改变自己的性格,最终造就了现在开朗爽快的我。人生的蜕变,很多时候只源于一个小小的细节。

  

夏天是闷热的,但是我喜欢。不仅因为我出生在这个季节,就 象 喜欢夏天的雷阵雨一样,我向往着能有一场轰轰烈烈,爱情也好生活也罢,一场变革就好。在纯真年代的孩子眼里,现在看来微不足道的事情,在那个年龄的心里,都是一番大事业大作为。

  

青中的分数线出来了, 475 分。亚马哈,幸运的挤进了通往大学的那座桥。

  

我却开始了另一种担忧,但愿他不要跟我分在同一个班级。潜意识里,感觉那将会是很傻的事情,我的高中三年将会被一个人尽收眼底,有一种被赤裸裸曝光的尴尬,尤其对一个依旧内向害羞的我来说。

  

而他,却是期待和我分在一个班级。对父母而言,具有直接可比性。彼此熟悉,在陌生的环境可以多多照应。

  

我时常在思考一个问题,如何定义“青梅竹马”这个词,不知道初二相识的我们又是否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抑或是“两小无猜”?

  

青中的录取通知书来了。开学前一个星期就要去报到,进行军训。

  

我开始真正领悟“事与愿违”的含义。我在二班。他也是。

  

上天似乎注定了要让我们越走越近。

  

  

  

六 .

军训的时候,管得特别的严,男生和女生也只有训练和吃饭是在一起的。打热水的水房离女生宿舍不远,但是因为隔了栅栏似的围墙,因而要走很多弯路。这样算来,其实就比男生打水要 远很多 。后来,有人想了个办法,站在围墙 这边把 热水瓶传递过去,叫那边认识的人打好水再传过来。我也想这样偷懒,到围墙边张望水房里是否有熟识的人。很幸运,我看到了亚马哈。然后,我们那个寝室的女生都跟着沾了光。

  

问起他是谁,我乐意这样介绍,我们是老乡,早就认识的。

  

高一的班会课上,中考的高分又让我风光了一回。由于我的理科都是满分,我被任命为学习委员和物理课代表。初中的同学,有两个人也和我又做了同学,一个男生个子很大,也有北方人的性格,他是徐徐;女生 是沈真 ,初中时没怎么说过话。我看不惯那种喜欢和男生打的火热的女孩子。

  

更让大伙对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第三节数学课。老师在讲课中,我竟然神差鬼使的举手对他的一个解题过程提出质疑,并和老师一本正经的探讨了很久,结论是两种做法都可行。然后,徐徐见到初中同学老师就到处宣扬,新鲜好像xx变了一个人,上课敢反驳老师的呢。这种事情,在中学时代就是壮举。

  

大头就在这时候成为了我的同桌,我们坐在第三排。后面坐的 就是朱程和 徐徐。亚马哈坐在哪个位子,我已经不记得了。教室里总有两个角落显得特别活跃,一处是我们这里。还有一处就是曹晔和小 茜 那边,他们也是前后桌的关系。

  

朱程和 曹晔很喜欢比来 比 去。有一回,竟然比谁的座位周围班干部多。朱程说他的位子好,他自己是体育委员,有新鲜我是学习委员,大头是生活委员, 徐徐是 副班长。曹晔则认为他的位子好,他是劳动委员兼生物课代表,小 茜 是英语课代表,中考分数我们班的排名中她位居第二。都说不打不相识,后来的后来,大家都成了好朋友。

  

偶尔的,我也会去关注一下亚马哈的状态。他和他的周边同学, 该都属于 闷闷的 那种吧 。本来,高中的气氛就是那么的压抑,更巧的是,进 2 班的同学绝大部分都是那么的文气不善张扬。

  

男生女生的朦朦胧胧,总是先从淡淡的友谊开始。朱程,算是我们 班最帅的 男生了,加上他那阳光般的性格。凭着女孩敏感的心,可以觉出班里有很多女生在表示着对朱的好感。关于这个话题,我和大头还讨论过,表现较明显的,不少于 8 个吧。但是,真正的答案,应该再加 2 个,一个是大头,如果说好感,那么还有我。

  

我和亚马哈在班级里,几乎从不说话。所以,也很少有人能想到,其实我和他早就认识的。我在我的圈子里,笑着闹着。他在他的圈子里,和那帮特用功的同学比 拚 着学习。我在明处招摇过市,而他在暗处养尊处优。偶尔的观望,偶尔的眼神对视,也会飞快的掠过。

  

只有每一次考试分数出来的那一刻,我才会特别关注他,甚至千方百计的去打探他的成绩。而他,也是如此。高中生涯,我们的关系,更多的 象 是竞争对手。

  

距离近了,心却似乎远了。

  

  

七 .

高一的{dy}次期中考试,我只考了第 10 名。他还是保持了初中的水平, 42 名。老爸一直都说,我属于 那种很 容易翘尾巴的人。还总结出了一个规律,每次我考的不好,只要被他骂一通打一通,下一回会又考的出奇的好,就这么不断的循环着。我始终是那种假装很用功其实骨子里特贪玩的那种人。期末考试,我依然在前 10 名周围徘徊着。于是,改选班委的时候,小 茜 就成了学习委员。

  

我天生不是当官的料,当个平民老百姓,乐得我清闲自在。尽管我的成绩还是比亚马哈好,但是我也希望能努力争取一个不败的地位,为我自己,也为父母的面子。

  

大头对朱程的好,开始渐渐的浮出水面。每回大头去买饮料的时候,必定会买三份,一份她自己的,一份给我,一份给朱程。有很多举动,也只有在铁哥们之间才会出现的,朱程和大头就是这样,似乎跨越了男女的界限。

  

但是,我却能模糊的感到朱程对我的一些特别。我不清楚,班主任是否也察觉到了这一点。

  

高二一开学,班主任就把座位来个大调动,把我调到了别的组里,远离了那个可爱的角落。当时调位子的时候,班主任说了句 特 经典的话,有些东西必须把它扼杀在萌芽状态。从哲学的角度来看,这{jd1}是真理。

然而,有一对仍在潜水状态活动,那就是曹晔和小 茜 。

  

只有到周五的时候,大扫除之后有一节课的活动时间,我会到我的老位子去和大头聊个透。往往这时,朱程必定会过来,重重的一拳打在我曾经的桌子上,笑道,你怎么又回来拉。多年后的今天,当朱程的新娘子被他这双宽厚的 手把握 的时候,似乎应该感谢高中时每周五的磨练,造就了如今的厚实。

  

过了一段日子,班主任又调动了一下位子,把徐徐给调走了。亚马哈,成了朱程的新同桌。也许,我们四个人的缘分就从那里起,有了 个 永远不解的结。

  

那时候xx都是要上课的,轮到老乡要聚会,比如在我家或者到他家,都是有我们到了学校里转告一下。每次,我都是怯生生的走到他的位子,小声的低语,记住晚上到我家去吃饭。生怕有同学听到,产生多余的误会。我害怕招惹流言蜚语,尽管我自己有时候也会不经意间成为散播人。

  

隔壁的 1 班,有个男生老是盯着我。做操的时候,他特地和同学换了位子,站在我旁边。也许他知道我是物理课代表,每次我们班物理考试后,总也有一搭没一搭的问我一些考试的事情或者我们班的情况等等。只是觉得这个男生话真多,木木的我根本没想到那么深远。

  

我依旧演绎着典型高中小女生的角色,依然内向害羞,说起话来细声细气。收发物理作业的时候,也还 会犯些名字 和人对不上号的低级错误。有一回,竟然在班里满世界的找一个叫“董惠”的女孩子,到{zh1}才知道原来是个男生。

  

亚马哈,和初中时一样,不过自从和朱程大头凑在一块后,性格也开始有了质的变化,大声的谈笑,也开始言语多起来。甚至有一次,叫我猜他画的铅笔素描中的人是谁,天晓得,那个有着 歪脸歪觜 的丑人儿,竟然是我。真的要被他气死,不过心里却又有着淡淡的喜悦,因为他画的人是我,不是别人。

  

两点一线的生活,可以说,就是高中生活的全部。

  

八 .

高二快要结束的时候,我们开始预选课。分析对比了好多回,{zh1}我选择了化学。班主任 会找每一个人 去谈话。据说,因为作为物理课代表的我都选了化学,所以我们班几乎没有人选物理。班主任老师希望我能继续做物理的领头人,于是,我改了物理。我们那帮子里,除了朱程之外,大头,亚马哈,徐徐,都站在了我的旗下。

  

高三来了,我们不分班,只有在选修课的时候,到你所选学科的教室去上课。比如我们选物理的就到隔壁 1 班上课,而 1 班选化学的同学就到我们 2 班来听课, 小课种的 也专门集中在别的教室。

  

{dy}天换教室上课的时候,我看到 1 班那个有点意思的男生也选了物理。后来听说,他一开始来过我们班打听到我选化学也跟着我选了,大有那种我到哪他就跟到哪的架式。因为选物理的人特多,所以物理组的考试都安排在大礼堂里,他必定会提前 帮我抢好位子 ,然后他坐在我前面,经常趁老师不注意和我对答案。也有体检的时候,他大概知道我视力不好,会悄悄的站在我身后在我背上画样子。被医xx现过一次,因而成了惹人注目的焦点。然后,每次我进他们教室上课,就听见他们班的男生盯着我不怀好意的笑,更有人朝着他喊,嫂子来拉。我时常被羞的无处可躲。

  

直到大头来质问我跟 1 班的男生是否有意思,我才领悟原来人家真的是喜欢我的阿。我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大头告诉我他是 1 班的生活委员。处在非常时期的我,对这些成年人的东西还是比较排斥,尽管内心深处也有小小的渴望,可毕竟考大学是我的一切。我宁愿暂且成为你们眼里的孤陋寡闻,一切的一切,都等到高考之后再说吧。

  

高三的物理一下子显得特别的稀奇古怪,我的物理成绩也开始起伏不定了,亚马哈的物理分数也开始爬到了我前面。总分排名的时候,亚马哈的位子开始往前挪了。

  

我们在教室里还是极少说话。但是到我家和他家的时候,我们却会交流很多。

  

高考前,我似乎得了考试恐惧症。有{yt},亚马哈到我家来玩,我的房间里,开着台灯,我在复习,而他趴在桌上,我们说着话。我一直在述说自己对高考的担忧,他在一边静静的聆听。我问他,如果我没考上,哪我该怎么办,我的前途我的未来在哪里?他笑着说,如果他考上了,我却没考上,他一定会要我,然后养我一辈子。橘色的灯光下,看着他,我心里泛起阵阵的感动。那一刻,我甚至有想哭的冲动。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他对我是有感觉的,但是又不太确定。回想起我们在学校里的行同陌路,那是他在极力的掩饰自己的内心想法。他对于我,就 象 我对于他,淡淡的,但却累积的,都是那一点 一点 的真。

  

宛如把冬天的阳光一点 一点 的集聚起来,总又{yt}会汇成一个夏天的艳阳天。抑或是把夏天的阳光一点点的分散开来,让每一个寒冬多了一丝和煦和温暖。

  

正如亚马哈发表的一篇文章所写,我们始终在一条路上行走。那条路上,只有我们两人,我在陪他,他也在陪我。我们互相陪伴,互相依靠。有时候,我走的快些,他便会加快步伐赶上我。有时候,我走的慢了,他会在前头放慢步伐,等着我。

九 .

高考还是来了。{jd1}黑色的两天。

  

高考一结束我做的{dy}件大变革,就是把自己留了 18 年的长发剪了。首先,我要从外形上改变自己,头发剪去的那一刻,一下子轻松了好多。这个包袱背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解脱了。解脱的,不仅仅是那一头的长发,还有,考大学的压力。

  

这个暑假,也显得特别的明媚。和亚马 哈经常 混在一起玩。有一回中午,老爸老妈都不在家。小妹在读初二,一个追他的男生跑到我家来了。于是我便叫亚马哈过来,名义上是来陪那个男生,实际上是陪我说话。他来了,小妹和那个男生在聊天,我正在切土豆,然后他就在一边看着。可能他实在担心我笨拙 的刀艺 ,好几次都要求来帮我,但好强的我拒绝了。在他的目光陪伴下,我好不容易完成了三个菜,尽管烧的不是很好吃,但那个过程甚是温馨。

  

xx的时候,他和海 莉姐到 我家来一起打牌,海 莉 姐早就在上海电力学院就读了,所以也 很 空闲。那天晚上,突然下起了暴雨,于是他们便留宿在我家。海 莉 姐睡在我的房间里,而他,就在客厅放了张席子将就了。这也是{wy}的一次,他留宿在我家。

  

我也常到他家走动,因为对手相学有过些道听途说,因而把着他的手要给他看看。他欣然同意,把手伸给我,任我摆弄和胡说八道。我不知道,这个举动,竟会在不经意间给一个人留下了很多。

  

上天有时候真是可爱,喜欢制造一些新意。高考分数出来了,他仅比我低一分。因为物理给我拉了后腿, 150 分的xx我只考了 70 多分,又减了 10 分,可怜的很。不过,还好,依旧比一本的分数线高了些。他的分数,对他而言,太满意了,因为那是他 拚 了 命搏来的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他又一次证实了这个真理的意义。

  

在他家里玩的时候,我们开始探讨有关爱情的话题。他很大方,在他的一个抽屉里,藏着他的所有秘密,他也都毫不保留的一一和我分享。才晓得,原来高中 3 班有个女生,是他初中同学,一直在暗恋他,有几份情书和卡片为证。他也曾和沈真有过 一 小段简单的眉目传情,只因女孩子的过分花心让他失望。

  

而我,也把很多很多的回忆敞开,让他了解了个一览无遗,包括初二转学来青浦之前在松江的种种往事。因为,关于松江的二旅,叶挺xx,我们会有很多共同的美好回忆。因为,他也跟着老爸在那生活过。

  

这两个月,让我们一下子走的特别的近。我们约定了,做一辈子 {zh0}{zh0} 的友人, 做永远 的铁哥们, 超友谊 那种的。有个话题关于“男女之间是否有真正的友谊,这个友谊又是否会变质”,我们的答案是一致的,{jd1}存在,比如说亚 马哈和我 。

  

带着对大学生活的憧憬,我进了上海大学,国际金融专业。

  

他,进了公安专科,侦察专业本科班。

十 .

大 一 的开始,新鲜而又特别。那时候还没有手机,所以,每天的信件和电话,都成了大家联络高中友谊的期盼。都说,高中的朋友,往往都会是一辈子的朋友。这话不假,亚马哈,大头,朱程,跟我的联系都相当的密切,至少每星期一个电话一封信。

  

新的寝室有 12 个女生,分成了两派。我们这一派,都是来自郊区的,因为看不惯市区女生的自私势力和精明而走到了一起。新鲜我,来自青浦,还有嘉定的小戴和小梁,崇明的苹果,宝山的小萝卜,还有一个外援,来自台湾的惠子。

  

寝室 的卧谈会上 ,爱情是永恒的话题。大家都表露出,大学里想谈一回恋爱的渴望。也说到男女间的友谊是否会变质,这个时候,我总会把我和亚马哈的故事作为例证,于是,在室友的羡慕中,我越发的为认识亚马哈而骄傲。渐渐的,室友们都熟悉了亚马哈,熟悉了他的声音,熟悉了他的笔迹。在她们眼里,他,似乎就是属于新鲜我的。

  

我的性格越来越开朗起来,胆子也开始大起来。看得出,大头依然 喜欢着 朱程。对了,大头进了上师大。朱程则在上海铁道大学,大专。也许, 很想找件刺激 的事情玩玩。我竟然厚着脸皮在信里询问朱程,是否和大头有可能进一步发展。朱程的回答很好,说那只是 LIKE, NOT LOVE 。当然了,我心里有数就行了,也没敢把结果告诉大头。我想,让大头 自己去觉出来 打击会小点。

  

有一回,室友们正 无聊着 ,也正好我收到了亚马哈的信。然后她们就抢着要看,小萝卜大声的读着“亲爱的新鲜,最近过的好吗?”云云,看完信后,她们都觉得亚马哈{jd1} 对 我有意思,那封信应该定义为情书更合适。信封里掉出了亚马哈的照片,室友们狂叫“好帅阿”! 那是他穿着警服在靶场,站立着拿着*瞄准的姿势。我这才发现,原来亚马哈真的很灵,但我从来没有注意过。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从当年那个小男生长到了 1 米 78 的个头,一看就是一个成熟稳重的好男人。

  

一连着 好多天,室友们都在我耳边鼓吹亚马哈一定对我有意思,她们甚至一点点的分析给我听。而我,在迷惑和怀疑的同时,依然在表面拿我们暑假的约定“做永远的好朋友”来做挡箭牌,但在心里,也开始了思索和震动。她们给我出主意,主动去问。我真的傻乎乎的照做了,我问亚马哈是否真的对我有意思,他一口就否认了,我们共同的反复强调,是铁哥们,是超越男女的友谊而已。

  

其实,在那一刻,坦白的说,我是喜欢亚马哈的。我不知道,是因为对初恋的渴求,还是因为他早已在冥冥之中成了我的依靠。而他,应该也是 喜欢着 我的。只不过,我们更愿意在好朋友的幌子下逃避自己,掩饰自己。如果他肯定的回答了,也许今天又将是另一番局面,也许又不是。

  

经过这事后,丝毫没有留下什么隔膜,我们仍然写着类似情书的信件,打着肉麻的电话。我会经常的告诉他,我们又到哪里去玩了。我记得又一次,我说昨晚和室友们到舞厅去了,他命令我不许 去这种 地方,我认为他无权干涉我的自由,然后他就很不开心的就把电话给挂了。中间有两个星期没联系,直到某天突然接到他的电话,跟我道歉是他不对,但希望我去的话一定注意安全。很快的,我们又和好如初了。

  

后来,终于明白大凡读大学的女生们,总免不了爱怂恿别人去恋爱,这似乎是通病。所以,大学里的很多爱情,其实都是这样被炒出来的。

  

  

  

十一 .

亚马哈的爸妈,还有海 莉 姐,对我都非常的好。特别是海 莉 姐大大咧咧的性格,男孩子的脾气,一直在 感染着 我,我们也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海 莉 姐曾经说过,如果她老弟要找女朋友,首先一定要跟她谈的来才行。

  

老爸早已转业到地方好几年了,现在搞房地产。正好所在公司在造一批新公房,美其名曰“西部花苑”,老爸决定在那里买一套房子。后来,顾伯伯家也买在了那里。很多的老乡,也都买了。大家也一直怂恿亚马哈的爸妈,结果也买了。他家的房子,竟然就和我家仅隔了一幢楼。

  

亚马哈,依然对我特别的好。他的大学同学也都渐渐的知道了我的存在,只不过我不晓得亚马哈给他们讲我们的故事的时候,是如何定义我的身份的,是好朋友还是女朋友。因为,他给我买的生日礼物,竟然是他们一帮子同学挑了整整一个星期才买到的。一个浅绿色的双肩小背包,式样 很 时尚,还有一块简单漂亮的手表,也是绿的。从军营生活,到高中校服,到这份集聚着多少人的辛勤寻觅的礼物,都是绿色的。这个颜色,似乎天生和我有着不解的缘分。

  

亚马哈在大学里,始终是班里的佼佼者。每次他得了奖学金,多半都花在请我出去游玩或者买礼物给我,总之都用在我身上。他还是他们学校报社的副主编,他的文笔开始有了用武之地。听说他发表了很多文章,但是我并没有见过。

  

我们还是别人眼里最暧昧的那一对。我们要好,但我们不是恋人。

  

就 象 我对大头和朱程的关系 特关注 一样,大头也来关心我和亚马哈的定位了。我始终强调我们是铁哥们,但是我也不否认他对我过分的好,他的家人对我过分的好。直到我们都搬到了新家,因为住的近,往往都是,他家有什么,我家肯定也会有什么,多半都是他老妈差遣亚马哈送过来。而他,也趁机来张望一下我在干啥。

  

春寒料峭。有一回,亚马哈到我家来玩,刚在阳台上说了 5 分钟的话,然后有一个我的电话,是个男的。他见我和那个男的说了好久,大概心里不是很高兴,冷着脸说了句,你慢慢聊吧,就猛的关门走了。而我,其实也意识到他的失落了。我是故意气他,还是别的什么,连我自己都不太清楚。

  

谁知道,到了学校竟然收到他的礼物,是润唇膏。信里写着,那天看到你的 嘴唇都裂了 ,所以买了它,记得关心自己的身体阿。我甚是感动,多么体贴细心的男生。而我,一直以来都被他在无微不至的 呵护着 。这份爱,每回都是那么的沁人心脾,渗透到你心房的最深处。

  

大 一 的时候,我们上大的国际商学院 座落 在梅陇,很偏僻的地方,离莲花路地铁站很近。再往前一站 是虹梅站 ,就是华东理工所在地。而亚马哈的大 一 ,在哈密路上。其实离的不是很远。我们一直说要找个机会到各自的大学去耍耍。然而,总是没有机会。于是,这一拖便成了永远的宿愿。

  

其实,现在想来,对于你相当重视的事情,你总是有机会的。反之,则永远都没有机会。因而,也错过了那一次次的可能与不可能,于是,你在不以为然中,选择了后面的风景。生活的本色,xx与此。

  

  

  

  

十二 .

大 一 过去了,因为贪玩,我们都没有拿到奖学金。{zh1}一学期的《西方经济学》,我还被关了,当时好多女生都被关了,还有小戴和苹果。后来发现,因为教这门课的老师是个大色狼,特喜欢让女生不及格,这样有机会多接触。

  

这个暑假,我们先是军训,幸运的是我和小戴小梁,还有苹果,都被选进了军体拳表演方队。所以我们没怎么挨过烈日的晒,军训的xx竟然就是叶挺xx过来的。到了整个上海大学会操的时候,在闸北体育场里,我们学院的女子军体拳方队,大展了一回英姿飒爽的风采。

  

大二开学的时候,我们学院就搬到了嘉定校区,并且将在这里度过剩下的三年。回到了小戴和小梁的地盘,我们开始了彻底的吃喝玩乐。校园里一对 对 的情侣多了起来,我们几个嘴里说着 “ 宁缺勿烂“,其实有时候也会有点心酸。毕竟,青春的爱情是每个年轻人心底的梦。只可惜,我们这里的男生实在少的可怜,而且质量也不是很高。

  

新的校园,每周四有个英语角。然后,我们带着无限的好奇也去了,认识了很多研究生,其中一个长的还可以的,就是竹。竹是安徽的,他在读研 一 。因为大家都留了联系方式,于是,他便开始追我。室友们又一次的开始怂恿我,经常为他说好话,还给他当小密探。我清楚, 对于竹 ,仅仅有点好感而已,要说爱情那还差得远呢。更何况,他是非上海人,我们{jd1}不可能,我是一个比较现实的人。

  

于是,我在信里,告诉亚马哈,有个 研究生在追我 之类的。一般来说,女生都喜欢被人追的感觉,即使那个人你不是很喜欢,可是在内心也会有一种满足感。至少能证明,我还不是很差劲,至少还有人喜欢我。

  

我想,等这个xx回青浦,听听亚马哈的意见。我相信,他是最了解我的人,他应该能站在我的角度,告诉我该 作出 什么样的决定。


这个星期,显得特别的漫长。然而,我接到了亚马哈的老姐,海 莉 姐的邀请,说我们四个人xx一起到朱家角靠近 淀 山湖的一个地方野炊。我同意了。

  

后来我发现,要想促进男女关系,{sx}就是野外郊游。

  

周六一大早,我和小妹,海 莉 姐和亚马哈,出发了。我们是各自骑车去的,大约到那里有近 1 个小时的路程。海 莉 姐特意和小妹骑的飞快,给亚马哈和我制造机会交流。他们准备了很多吃的,到了目的地,亚马哈提议我们应该去 买点鱼来 烧烤。然后,又是让我陪亚马哈去找渔民买,他骑车带着我。路上,他简单的问了点关于那个研究生的事情,然后我们就说别的,大家都不想让不开心的事来坏了气氛。

  

烧烤之前,海 莉 姐 和他系了 两个吊床在树上,一个遮阳的好位置,他特地留给了我。后来太阳晒过来了,他就拿了太阳眼镜给我。烧烤的时候,素有“懒人”之称的我仍然赖着躺在吊床上,指挥小妹烧好后拿给我吃。但是,{zh1}一段火腿肠,见我紧闭着眼,小妹竟然难得有耐心的喂给我吃。等我要吃完了,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亚马哈。我傻了一下。

  

回家后,连小妹都明显 得感受 到了亚马哈对我的不一般。小妹说,只剩下{zh1}一个 火腿肠时 ,亚马哈抢先一把抢过,特地分了大小不一的两段,他还抢了大的那一段。小妹当时还在心里纳闷,后来见他是特地烧给我吃的,也终于明白了他的用心。

十三 .

然而,竹的热烈追求,还有他们所有研究生对我的特别的好,简直就 象 一团火,让人无处可躲。更有一点致命的死穴,那就是竹是研究生学生会的主席,他负责批改我们的高等数学xx。为了奖学金,室友们出卖了我,她们说,“你不要,那就给我好了”来刺激我。

  

我承认,自己不是一个经得起诱惑的人。坚持了很久后,最终,我还是接受了竹的示爱。但是我有我的条件:其一,不可以和我并排走,必须在我身后至少 1 米 范围外走 ;其二,不许碰我,包括我的衣服头发等等;其三,我们 不 一起吃饭逛街。我们{wy}做的事情,就是在每周四的晚上,在草场上, 一 前一后的走几圈,说些不痛不痒的话,xx而已。

  

做出这个决定的那个晚上,我特地打电话告诉亚马哈,我有男朋友拉。本以为他会恭喜我,谁想到我听到的仅仅是一声重重的 摔电话 的声音。

  

我的心开始有点隐隐作痛。我似乎应该清楚亚马哈生气的原因,但是好像又不是很清楚。

  

认识这么长时间以来,这是我{dy}次感受到亚马哈的怒火。他一直属于 那种很 温和的人,好脾气,做事周到细腻的。他曾经说过,他喜欢细水长流的爱情,平淡但是真实。而我,其实挺渴望那种轰轰烈烈,夸张的浪漫,我希望也能做童话里的女主角。而竹的火热的爱,也正是我所期望的,尽管我不清楚,男主角是否该是竹。

  

周六的一大早,海 莉 姐就来到我家,把我带到了外面。长时间的谈话,让我觉得心痛。原来,亚马哈昨天一回到家,{dy}句就冲着海 莉 姐,“以后我找女朋友,不要你管”!

  

原来,亚马哈一直以来,都对我有着很深的好感,从初二的{dy}次见面开始。他之所以努力考上青中考上大学,是为了能减少和我的距离。他之所以考公安专科,因为我喜欢看xx片我崇拜xx。他在大学里积极的活动,也因为我喜欢优秀的男生。他发表的很多文章,一看就知道写的都是我,如果对一个人用 情没有 这么深,是绝不会写出这样真情的文字的。那个曾经被我摆弄过的左手,那次之后整整一个星期都没有洗,只因为我碰过。那一次,我告诉他我去舞厅,他回家告诉海 莉 姐,然后是海 莉 姐劝说他应该给我适当的空间,然后才有了他道歉的电话。亚马哈的抽屉里,多了一本影集,里面都是我的照片。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细致的让我感动,让我流泪。

  

海 莉姐说 ,她也很喜欢我,在这件事情上她也的确起了一定的作用。就 象 她说的那句话,其实指的就是我。亚马哈的爸妈,也都非常的喜欢我,他们似乎都已经把我当他们家的人一样待我了。

  

然而,狠心的我,只是流着泪,可惜,晚了。他竟然忽略了,我喜欢有阳刚的敢于坦白的男生,他缺少的,就是表白的勇气。还因为,我一直以为,错过了的就让他永远的错过吧,回过头来拾起的不一定还是那么美好。

  

梅姐的那首歌《女人花》,是我大 一 时候的{za}。有句歌词是这样的,我有花一朵,花香满枝头,含苞待放意悠悠,待到 堪折时需折 。而亚马哈,错过的,正是歌词的写照。

  

老爸老妈似乎也感到了亚马哈家对我家的冷淡。他们也早就清楚的看到了亚马哈一家人对我的特别,就问我。我只想告诉他们,我对他没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对我们之间的关系无法有一个很好的定位。有了他,似乎太腻,没有了他,似乎又少了什么。

  

十四 .

亚马哈,和我不再联系。因为他说,如果做不成女朋友,那么朋友也不要做了。我们曾经的约定,承诺转眼间都化为灰烬。我也终于不得不承认,男女之间并没有真正的友谊,最终总有一方会变质。然后,如果拒绝,那么便连仅有的友谊也一块儿去了。

  

我和 竹谈 了几个月的恋爱,到大二快要结束之前,我也因良心上的发现,提出了分手。毕竟,竹是真心真意的爱着我。我不可以再耽误人家了。已经害了一个痴情的男儿,我还不想再害第二个。

  

大 二结束 了,我们全寝室都拿到了奖学金。

  

大三了,我家的电脑装了宽带,我学会了经常的泡在网上。认识了很多的网友,也见过几个,但都因为他们对我的追求,我主动断了联系。我还在外面做了很多的兼职,来打发大学无聊的时光。

  

轮到老乡聚会的时候,亚马哈和我总免不了要见面,彼此都显得很尴尬。但是,很快,因为他知道我已经和研究生分手了。于是,我们又开始联络起来,只是频率减少了很多。一来大家都开始懒了,二来因为那一场变故。

  

亚马哈,再一次的成为我的依赖。我一遇到什么困难,首先{dy}个想到的必定就是他。因为,我们彼此太了解太熟悉,因而有了太多的默契。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就知道我的用意何在。我们 高中搞四人 聚会的时候打xx,往往亚马哈会抢着坐我上桌,见我需要什么牌就打给我。如果聚会遇到要喝酒,他也总是帮我挡着。只要有他在,我就不用担心,因为他肯定是站在我这边,始终照顾着我支持着我。

大三寒假的某{yt},大头到我家来玩,我们一起到亚马哈家去找他。一开门,亚马哈穿着淡蓝的警服,带着金边眼镜,很久不见,一下子变的 更帅了 。正好亚马哈家的照相机里还有几张胶卷,就到我家拍了。我和他拍了两张合影,一张坐在楼梯上,他坐在我后边,手里拿着个玩具要打我的样子。另一张,是大头硬要给我们拍的,站在阳台上,大头说 靠近点拉 ,闪光灯亮的那一刹那,亚马哈猛的把我紧紧的搂在怀里。我急忙挣脱了。

  

下午,送走了大头,亚马哈又跟着到了我家。我们一直坐着看电脑,说着话。其实,我当时打心眼里,希望他能说些我想听的话。我在想,如果他说了,那么我们就开始。但是,直到四点半,见老妈要回来了,他仍没有说,我便下了逐客令。开门的时候,我问他,你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他摇摇头。我又重复了一次,真的没有吗?他说,没有。

  

我实在忍不住了。你明明喜欢我,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肯说出来。而你,连这点表白的勇气都没有。我不喜欢缺乏阳刚之气的男生。他见我已经捅破了那层纸,于是开始承认他是喜欢我的,希望我做他女朋友。可是,一切都晚了。我给了你那么多的时间,你都不珍惜。我又列举了很多的理由,比如说他比我小三个月。真的没有可能了吗?没有了,有些机会你错过了就永远的错过了。

  

后来,我知道那个晚上,他还冒着寒风在外巡逻,中间他一直想跟我通电话,但都被我拒绝了。三天后,我收到他的 MAIL, 感人至深,我一边看一边在流泪,结尾是 50 句“我爱你”!这话我等了那么久,现在才等到。可惜,已经太晚了。

  

  

十五 .

于是,我们的关系又开始淡漠了。

  

大四的下半年,我们又开始断断续续的恢复了联系。偶尔的发几个短消息问候一声。我在浦东找了工作,现在实习。而他,回到了青浦,理所当然的进了公安局。

  

有一次晚上,我们在外面散步。我才知道,原来他一开始一直在努力争取留在市区,因为我曾说过,如果我们都在市区工作,那么我们就合租房子,但{zh1}因为户口问题不得不回来了。他们刑警大队的队长,也问过他是否谈过恋爱。然后,他便把我们的故事说了。结果,他的新同事们都说,你那算什么恋爱,连手都没有拉过。他说,我现在有一个请求,我能拉拉你的手吗。我同意了,把手伸给他。他一把就拉住了,并且一下子猛地把我抱在怀里。我能感受到,那份激动,那份压抑了 太久太久 地爱。这样抱了很久,他说,即使以后,他有女朋友了结婚了有孩子了,只有我有事情找他,无论任何时候他都会{dy}时间赶到我身边。我相信他能做到,因为他是这样一个如此痴情的男儿。

  

7 月,大学毕业了。过了不久,我有了男朋友,也就是现在的大兵。再后来,听说他也有了女朋友。圣诞节的时候,我们高中的同学搞了个小小的聚会。我们各自都来了新的男女朋友。

  

后来,我和亚马哈,又有过几次交流。因为亚马哈的家人,都反对他和那个女生。亚马哈的妈妈,甚至找我,叫我去劝亚马哈不要和他在一起,她说因为亚马哈最听我的话了。我问亚马哈,到底爱那个女孩哪一点。他笑了,只因为她和我一样瘦瘦的,长头发,她的背影 象 我。这个回答让我异常的心酸。我,是一个罪人,害了他一辈子。

  

再后来,我有找过他几次,每一次都是我遇到困难或者心情不好才找他。而他,也真的 象 他当初说的那样,都是{dy}时间出现在我的面前,为我排忧解难。

  

我们高中的四人帮也还有过小聚会,仅我们四人。比如去东方绿洲,在草地上嬉闹的时候,亚马哈竟然把我抱了起来,全然不把大头和朱程的诧异放在眼里。也许,他们也早习惯了我们的暧昧。四个人打牌或者打xx的时候,他依然坐我上家的位置,依然跟我有着小暗示。

  

从初二到现在,十年了。有时候,我也会偶尔的想到他,不知道他现在过的还好吗?我一直相信,爱情是因为神秘而走到一起,又因为太熟悉而分开。所以我拒绝他,似乎,这是我拒绝他的真正的理由。

  

他曾写过的另一篇文章,说的是两个人彼此都有好感,一直没有表白,后来大学毕业后要回到各自的城市,始终压抑着把这份爱放在心里,结尾那句话是“有没有一首歌会让你想起我”!写的好像就是我们。前些日子,那首《十年》在大街小巷流行的时候,亚 马哈发消息 给我,叫我有机会听听,很有味道的。

  

我们依旧是铁哥们,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即使偶尔才问候一声,但是君子之交淡于水。

  

这种境界,似乎又回到了我们当初的约定。这份爱跨越了十年,已经不单纯只是男女之间的爱,更多的是亲情。

  

在心底默默的祝福亚马哈,来生我们一定好好的恋爱一场。

  

----- FRESH 200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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