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让我带你离开,我会给你安全。请你相信我。晨。 前些天遇到旧友,是孩童时期的邻居。小时候,我并不善于玩耍,不会爬树,不会玩说三个字就自保安全的追逐游戏,不会架在别人身上骑马,也不会摆弄洋娃娃。只是坐在我家大铁门旁的楼梯上,看着同龄的孩子生机勃勃的身体欢快跳动。我并不是身体有缺陷或是自闭,只是玩心不重,不善言谈和融入嬉闹的环境之中,被动而没有张力,害怕生疏。 她就这样走过来,右手握成拳头放在我面前,笑着说,猜猜里面有什么。 我愣住,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和黝黑的皮肤,笑容总有着桀骜和把玩的态度,以为肉嘟嘟的小手真的会变魔术。 事隔十几年,我们再聊起这件事的时候,她却笑着告诉我,那次我帮她把手心里的牙扔向楼顶的,其实只是颗石子糖。 并未聊及太多,我和她都有了各自的生活,重叠的那部分童年记忆也只记得些许。 我们相视而笑,算做道别。 她忽然回头问我,你还是喜欢吃薄荷糖吗。我说是的,同儿时一样很是贪恋。
有些时候,当我面对直白的而裸露的感情,总有避讳之心。因觉得感情有所隐晦才得以安全,像是沉潜在深海里的鱼,捕捉不到,既有一方自由的天地包裹感情的成长。 空荡无风,发不出声响。
晚上,看着镜中自己头发卷曲而厚重,xx和定型膏混杂的味道,显得并不洁净。按捺不住,顺手拿起花洒用清水洗头。抹很多的洗发露,想尽可能的洗去这本不属于我的气味。 果真头发卷曲的形态很丑,并不是我所期盼的样子,也随之失去了原本的样貌。 我说我很难过,头发也很难过。
枕着湿润的头发看电影,闻着干净的水气。
就着暖和的被窝和热水袋,昏沉的睡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听见了有人说话和搬弄椅子的声音。醒来,分不清时段。倒了保温杯里的新鲜柠檬水,加了蜂蜜,口感温润。
吃晚饭时,奶奶跟我商量,今年夏天是否愿意陪她去一趟哈尔滨。她说自己老了,终有{yt}会不在人世,只希望能在死之前见一面比自己年小一岁的弟弟。见见亲人,叶落归根也得安稳圆满。 我对奶奶的感情很深,是奶奶一手带大的孙女。时间和感情的持久,无异于被拧成一股的麻绳,随着我的长大和她的年迈,愈发有力量将我们牵连在一起。儿时的我总摸着她的耳朵,被轻轻拍打哄着入睡。听着她小声哼唱的曲子,静默缓慢,宁静安然。
第二天,竟接到晨的电话。她在那头被大风吹,交杂着酒精、重金属摇滚和喧闹呢喃,隐约听见说她在苏荷。她捂着被父亲甩耳光出血的嘴角,骂着若不是天气干燥也不会连鼻腔都出血。
那女子清唱,当我爬上山顶,看到美丽的光景,你却闭上了眼睛。你厌倦了我的燃烧和努力。你选择离开,我继而只能唱歌唱歌唱歌。
想起小白说,你若去远方,定记得给我寄明信片回来,我要知道你在哪里。 我说,我不会离你很远,因为答应了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甚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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