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前些日子里,去城市更北的另一座城市一趟,一个xx的行程里有许多的苦和累,但那种特殊的工作和生活是不便用文字记叙下来的,就记下一些见闻或感悟吧。原谅俺慢慢地道来哈。 一、永恒的苏禄王
一 说真的,长这么大还是{dy}次听说“苏禄王”,车入城区,有标识显示前方多少公里便是“苏禄王墓”。我想,中国的历史源远流长,王侯将相数不胜数,入土的、随葬的除了陵墓被盗挖便是被开发,即便去看也就是类似公园的景象,古龛石佛,宣传字画,真正能看到完好的原始坟莹真的不多。所以也没在意,车一闪即过,“苏禄王”这三个字在脑里突兀的来又突兀的去,竟没留下丁点的印象。
一 住下后聊起城市的风情,有家住当地的朋友建议去看看“苏禄王墓”,说:那是一座外国君王的陵墓。这好生稀奇!在这么个并不繁华亦不富庶的地界上怎会吸引了外国的君王,而且还是抛妻别子,把自己的陵墓葬在了异国他乡?朋友亦只是道听途说,并未亲身到过此地,只知当然不知所以然的说了一些关于古运河、关于菲律宾抑或明成祖的故事,也就云山雾罩的敷衍了过去。但朋友{zh1}不忘叮嘱一句——那确实是个值得一看的地方!
地 我想,朋友的叮嘱肯定是有其道理的,在这片广大的地域里,古运河负载千钧、悠悠流淌,多少个悲欢离合的往事从河的源头一直演绎至今而且还将演绎下去,又怎么不可能留住苏禄国王的脚步,在这块土地上{yj}安眠甚至繁衍生息呢?只不过这些曾经轰轰烈烈的往事被历史的烟尘掩没在浩瀚星河里,不被像我这样的凡夫俗子所知晓,也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被遗忘了。
一 我是怀揣虔诚之心去看了看的——那是一座宁静的院落,四周围着普普通通的村庄。刚入时是一条高大的门楼,两侧排列着石狮、石羊、石人等各色雕刻,凿工精细,栩栩如生。进里,是一精致小亭,琉璃挑梁,墙身朱红,上书“御制苏禄王东王碑”,亭内龟跌承驮,蟋龙缠身,碑文虽年代久远破损严重,但字体苍劲有力,内容情真意切!可见当年的明成祖对苏禄王是何等的尊敬有加。进入祭庙,回廊殿阁,松柏苍翠,正殿上方供奉着身着明朝时期大红锦绣蟒龙袍的苏禄王画像,英俊潇洒,睿气逼人。身后站立两位侍从,垂首俯耳,突显出君王的{jd1}威严!
一 真正的苏禄王墓还在祭庙后面,院落不大,除松柏常绿还间生着一些白杨杂木,院中是一土堆坟冢,高五、六米,直径可达十五米之多,四周砌石作围,甬道匝绕,一棵三杈苦楝生于墓旁的砖质路面上甚是突出,不知是不是有意留之。如有意,也许是苏禄王和他的两个儿子魂魄化身,算是在异国的土地上叶落归根了。墓的东南方原立一碑——“故苏禄国恭定王墓”,石虽小却为建墓之初所立,对应方位正是距其不远的两位儿臣和偏妃的墓室更是遥遥东南的方向,大概也是为魂留异乡的苏禄王室指引回家的路吧!现在的墓碑已仿制成高大的石碑,题名没变但挪移到了中间的位置,显得庄严而贵重。
一 越过陵园的院墙,两侧的庄户建筑和任何一个回民的村落并无二致,这些头戴无檐小白帽的村民便是苏禄王室的后裔,据说已达到二十多代,他们日复一日地看护着自己的祖宗,日出而作、日落而栖。据史料记载,古苏禄王国是位于菲律宾苏禄群岛中的一个信奉伊斯兰教的酋长国,内分东、西、峒三家王侯,拜东王为首。永乐年间东王亲率家眷、随从300余人从泉州入境,遍访北京,数月后由古运河乘船归国,不想行至德州,伤寒而殁。长子归国即位,妃及温、安二子留居守墓,直至终老病死,葬于父旁。朝廷为苏禄王的行动感动,不但赐谥“恭定”,立石为志,还善待其后族,除岁岁供给奉禄,还另划二百余亩土地让其耕植并赐予“温、安”二姓,保其平安生息,传承不灭。
一 我想,一个外国的君王,不是为了战争,只因探望期冀的和平和友谊,远赴千山万水最终殒殁于异国他乡,而且留下自己的血脉亲缘和异族大同融合,这不但是历史上少有的一段佳话,更是国于国之间传统友好的象征。谁也不指望政治上会有真正的盟友,但能为国家的友谊把自己的尸骨埋在异国的土地上,古往今来,除苏禄王,恐怕真的不多! 一 一
一 二、寂静的田野
一 鲁北德州,九达天衢之地。我去时,正值数九寒冬,沿途薄薄的小雪。风,瑟然空灵,在旷达的天幕下方或摇起孤寂的树梢头,或在光媚的田野上方卷起浑浊的沙尘土。太阳从一片白杨树林中穿梭而过,把金色的光影斜射在自南至北的长长路上。有街镇分布在路旁,琉璃的砖瓦,或大或小、或高或低,均是一样的布局——门楣喜庆的雕刻,街面熙攘的热闹。
一 我对北方的印象不外乎广袤的田野,即便在酷冷的冬季,无论大的河川抑或小的溪流一并被冰雪覆盖,只有零散的村落在一望无际的田野里驻立。小,三、五家一簇;大,百、十户一片,亦过不了一沟一垄,只能算作星罗的点缀。这样的田野是铺展着的,从地平线的这头可以看到地平线的那头,哪怕是个人影,从进入视线再到消失,也需要漫长的时间。可想,这样的田野,风景都是悠长的,仿佛稍纵即逝的瞬间也被有意的拉长了,在眼底静静地回放——一个老人拢袖从自家的木门里走出,{zh1}蹲在了村前的石碾上;一群灰喜鹊从河边的一片棉花地里飞起,{zh1}停在了路旁的电线上。他们和它们也许移动的都不慢,但这片田野确实是太大了,那脚步和飞行就显得不紧不慢、不愠不火。
一 确实,这片田野是沉寂而古老的,黄河给了它丰腴的身躯和不朽的传说。早在先秦时期,秦能灭周,亦取“水德之瑞”。“五德”之金、木、水、火、土的自然属性,因历史朝代此起彼伏的更迭被赋予了仁、礼、信、义、智的内在含义,黄帝得土德、夏得木德、商得金德、周得火德,秦起而周亡,即为水灭火也,五行相依,五德相克,此消彼长,生生不息。历史的风云早已烟消云散,惟英名长在,那“德水安澜”的喻意亦为今人所融会贯通,故古往今来,这片太平祥和之地一直被沿称着——德州!
一 今之德州给我的感觉依然是穿越了千年的古老田野,那黄河故道里的尘沙静静地生长着从大汶口文化历经龙山文化而逐步发达的农耕文明,现在,眼睛所及的还只是静静地生长着青青的麦苗和并不富及的贫困村落,那村落应该是很早时期的建筑,如果没有新刷的标语和鲜亮的电塔,很难让人想像过去的一个世纪的头十年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样的巨大变化。xx的京杭运河纵贯而过,可那滔滔运河之水洗去的除了黑陶(德州特产)的泥垢,还有“廉颇(德州人氏)老矣,尚能饭否”的唏嘘,似乎并未给这座“京神门户”带来多少的祥瑞之光,就连城市的建设除了圈起的大片农田,也是寥落而无自己特定的新意,更别说让人想像的繁荣与富庶。多少年来,这片土地是不是就这么缓缓地迈着自己的脚伐,按照约定俗成的固有思路发展着、前进着。
一 也许,我看到的只是表像,我宁愿相信看到的只是表像,因为我去的季节正是冬季,和我十多年前从车上看到的春天的田野两个模样,而且我这次依然只是走马观花,田野里飞扬的尘沙掩盖了城市的秀美和村落的绿色,哪怕是街道两旁堆起的积雪也被烟尘染成了黑黑的颜色,至使我的视线所及逃脱不掉色彩的比较或直观的感觉。在我心里,巨大的甚至是斑斓的广告牌总是代替不了水波的清蓝和树的翠绿;高大的甚至是敞亮的楼宇总是代替不了明快的村舍和地的鲜活!
一 所以,我还是相信这是片寂静的田野,她的寂静缘于在这个境域里除了冬天的匮乏和自然的凋蔽,就是人的忙碌都是寂静的——有一条条乡道被悄然地铺上了柏油、有一座座电塔被悄然地架设、有一台台钻井被悄然地安装,它们昨天还是躺在自己古老而一直引以自豪的梦乡里,谁敢说,明天它们不将醒来,会悄悄地打破这片沉寂呢? 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