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t}，小牧看见有一只面包停落在一户人家的庭院内，只见那个小人儿跳下面包，径直走向猫咪的房子。白色猫咪的毛在天光下，泛着亮光，真美啊。可是，猫咪却一副忧郁的样子。小人儿把手放在它的额前，年起小牧听不懂的话。是咒语吧，小牧想。

  白色猫咪忽然舒展眉宇，不住地“喵——喵”，它在向小人道谢呢。小牧决定骑车跟上这些飞行的面包，他想这些面包和小人儿一定有秘密。

  小人儿重新回到面包坐骑上，神采奕奕的飞起来。

  “等一等！你们这是去哪儿？”小牧飞快地骑起车来，“你好，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可是，面包载着小人儿头也不回。

  小牧气得踩得脚踏板“咯吱咯吱”，我今天非嘚瞧个究竟！

  不知骑了多久，小牧这才发现已经到了郊外。轻轻的风啊，蓝色的天幕，还有郊外新鲜的空气。可是，一不小心，小牧连栽两个大跟头，滚下长长的秋草坡，自行车也摔得老远。

躺在暮秋的草地上，睡了许久。小牧慢慢地睁开眼睛，飞行在空中的面包和小人儿全都涌到他眼前。这是怎么回事？忽然，那种香味又溢满胸膛，小牧听见水滴的声音、喑哑的曲子。有个熟悉的脚步声好像已行到他身边。小牧想，一定有什么人来了，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

  一道白白的光，镶着金色的环，越来越强烈，刺得小牧没法睁眼。

  一张慈祥的脸，一声声熟悉的足音，喑哑的曲子，清脆的水滴声······小牧看见了，看见了。他大叫着：“外婆！外婆！”伸开双臂，幸福地扑向外婆怀中。

  喔，清脆的水滴，一定是雨后老屋房檐下，调皮的雨精灵在起舞。

  喔，喑哑的曲子，一定是外婆最喜欢的老调，小牧常常在曲调晕染的小院里，跟小花儿小虫儿们捉迷藏。

  一个小人儿趴到小牧的耳边大声吼:醒醒啦！

  小牧吓了一跳，连忙坐起来。外婆也不见了。小木有点儿想哭。

  面包的香味到底是什么香？你能告诉我吗？小牧问小人儿。心里那个脚步声似乎在渐渐走远。

  小人儿露出笑脸。如果你能自己想起这个香味就好了，告诉我，你刚才看见谁了？

  去世的外婆。小牧难过地说。

  小牧忽然抬起头，眼里噙满了亮晶晶的东西。我想到了，我想到了，那种香味是菠萝香，是外婆常给我做的菠萝包的香味。

  小人儿很欣慰的样子，把手放在小牧的额前。小牧觉得好烫好烫，眼前一片黄色光晕：

  五岁那年的秋天，爸爸妈妈都不在家。在遥远的老屋，外婆在厨房里，安静地揉面粉，做菠萝包；小牧再小院里捉虫子给小鸡仔们做美食。喑哑的旧曲调弥漫在寂寞的老屋上空，仿佛一曲挽歌。

  小牧看到外婆倒在厨房清湿的地板上，走过去牵牵外婆的手，上面还沾着菠萝的味道。然后，有些邻居七手八脚把她抬出门送医院。从那个秋天起，小牧就忘了菠萝包的香味，忘了外婆。

  妈妈说，小牧怕不是忘了外婆，是怕想起外婆又伤心吧。

  爸爸说，小孩子记忆本来就没大人好，总要忘记一些的。

  小牧再没吃过菠萝包。

  (未完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