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燕妮_回归杂志_新浪博客

 

 

《给燕妮》
作者:xxx

燕妮,你笑吧!你会惊奇 
为什么在我所有的诗章里 
只有一个标题:《给燕妮》! 
要知道世界上唯有你 
对我是鼓舞的泉源, 
对我是天才的慰藉, 
对我是闪烁在灵魂深处的思想光辉。 
这一切一切呀,都隐藏在你的名字里!

                                      

燕妮,你的名字——每一个字母——都显得神奇! 
它发出的每一个音响是多么美妙动听,             
它奏出的每一章乐曲都萦绕在我耳际, 
仿佛是神话故事中善良美好的精灵,
仿佛是春夜里明月熠熠闪耀的银辉, 
仿佛是金色的琴弦弹出的微妙声音。 
       

尽管有数不尽的书页, 
我也会让你的名字把千千万万卷书籍填满, 
让你的名字在里面燃起思想的火焰, 
让战斗意志和事业的喷泉一同迸溅, 
让现实生活永恒的持久的真理揭晓, 
让整个诗的世界在人类历史上出现, 
那时愿旧世纪悲鸣,愿新时代欢欣。 
让宇宙啊,亿万斯年永远光芒不息!

                                                

燕妮的名字,哪怕刻在沙粒般的骰子里, 
我也能够把它念出! 
温柔的风送来了燕妮的名字,
好象给我捎来了幸福的讯息,
我将永远讴歌它——让人们知悉,   
爱情的化身啊,便是这名字__燕妮!

 

太阳*老人*少女


白天像是烧着明晃晃的大火。土地是灼热的,树木也是灼热的。草都干枯了,踩上去沙沙作响。
到傍晚才有了凉意。
这时候,一位年迈的老人出现在急流湍湍的卡图尼河的岸边。他总是在老地方坐下——在那棵长在水中的盘根错节的老树旁;然后就向太阳凝望。
太阳正落到山后去。傍晚时的太阳看上去又大,又红。
老人一动也不动地坐着,双手放在膝上——这是一双深褐色、干枯的手,手上的皱纹多得惊人。他脸上也刻满了皱纹,湿润的眼睛黯然无光。他的颈项很细,头也小,但盖满了白发。蓝色的印花布衫下支撑着瘦削的肩胛骨。
有{yt},老人正这样坐着的时候,听到背后有人说话。
“您好,老爷爷!”
老人点了点头。
一个少女在他身旁坐,她手里提着一只扁平的小箱子。
“您在休息吧?”
老人又点点头,回答说:
“在休息呢。”
他并没有看少女。
“我给您写写生,可以吗?”少女问。
“什么写生?”老人没有懂。
“画您的像呀!”
老人沉默了片刻,他望着太阳,眨动着微微发红的眼睑,那上面已经没有睫毛了。
“我如今可不好看,”他说。
“为什么?”少女有些茫然地说,“不您很美,老爷爷。”
“而且还有病。’
少女对老人看了很久。然后,她用自己柔软的小手抚摸着老人那只酱色的干枯的手说:“您很美,老爷爷。真的。”
老人淡淡地笑了笑。
“既然这样,你不画吧!”
少女打开了箱子。
老人捂着嘴咳嗽了几声。
“你大概是城里人吧?”他问。
“城里人。”
“干这活儿人家给钱吧?”
“要看情况。画得好就会给我。”
“那就要好好画。”
“我是好好画。”
两人都不说话了。
老人一直望着太阳。
少女画着,她从侧面仔细端详老人的面容。
“您是本地人吗,老爷爷?”
“本地人。”
“是在这里出生的吗?”
“对,在这里。”
“您现在多大岁数了?”
“多大岁数?八十。”
“嗬!”
“是不少啦,”老人同意地说,又淡淡地笑了笑,“你多大呢?”
“二十五。”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
“多好的太阳啊!”老人低声地赞叹说。
“怎么好?”少女不懂地问。
“它多大啊!”
“噢……是挺大。这个地方是很美。”
“你看那河水,多好看……对面岸边的……”
“是,是这样。”
“就像掺和着鲜血一样。”
“是,”少女朝河对岸望去,“真是这样。”
太阳轻轻接触到阿尔泰山的山顶,便开始缓慢地沉入远方蓝色的天底里去。它沉得越深,山峦的轮廓就显得越清晰,好像移得更近了。在河流和群山之间的峡谷里,淡红色的烟云不知不觉地暗下来,山中升起轻柔的梦幻般的暮霭。后来,太阳xx隐藏到布布尔汗山峭的山脊后面了。顿时从那里放射出一束鲜艳的金光,投在淡绿的天幕上,像一把扇子,但为时不久,也悄悄地消失了。而天空的另一边却泛起了火红的霞光。

“太阳落下去了。”老人叹息说。
少女把画纸叠好,放进箱子。
他们就这样静坐了一会儿,谛听微微的水波急促地拍打河岸的声音。
峡谷里已弥漫起大片大片的夜雾。
在不远的小树林里,一只不知名的鸟怯生生地叫了几声,河对岸的鸟立刻大声响应起来。
“好!”老人低声说。
少女想到,她很快就要回到远方那座亲切的城市里,要带去许多画,其中就有这位老人的像。而她的朋友,一个有才华的真正的画家,一定会生气地说:“又是皱纹!……为什么要画这个?西伯利亚气候严酷,那里的人很辛苦。这是尽人皆知的事。除此以外还有什么呢?有什么?……”
少女知道,她自己并没有了不起的才华。但她想,这位老人度过了多么艰苦的一生啊!瞧那是双什么样的手啊……又是皱纹!“应该工作,工作,工作……”
“您明天到这里来吗,老爷爷?”她问老人。
“来。”他答应道。
少女站起身,到村里去了。
老人又坐了一会儿,也走了。
他回到家里,在炉子旁边他那个小角落里坐下。他默默无言地坐着,等儿子下工回来一起吃饭。
儿子回来时总是疲惫不堪,百事都不顺心的样子,儿媳妇也总是有气。孙子都已长大,进城去了;家里没有他们冷清得很。
大家坐下来吃晚饭。他们给老人把面包捏碎,和到牛奶里。他挨在桌子边喝着,小心翼翼地不让勺子碰到盘子,生怕弄得太响。大家都不说话。
饭后铺床睡觉。
老人爬到火炕上,儿子和媳妇进上房去了。谁都不说话。说什么呢?话,早都说完了。
第二天傍晚,老人和少女又坐在河岸边那棵盘根错节的树旁。少女匆忙地画着,老人一面望着太阳,一画说:

“我们一直生活得不错,不该有什么埋怨。我当木工,活儿总是挺多。我们几个儿子也都是木匠。打仗的时候死了好几个,死了四个。剩下两个,现在我跟一个过,他叫斯捷潘。万卡在城里住,在比斯克,是一个工地上的主任。他有信来,说生活不错。他们来这里做过客。我有许多孙子,他们都喜欢我,现在都分散在各个城市里……”
少女在画老人的双手,她画了又涂,涂了又画,心情很急迫,也很激动。
“生活很艰难吧?”她问道,好像没听见老人的话。
“什么艰难?”老人惊讶地说,“我不正告诉你,我们生活得挺好吗?”
“为儿子难过吧?”
“能不难过吗?”老人又惊讶了,“四个挺像样的儿子死掉了,能好受吗?”
少女自己也不知道,此时此刻她是心疼这位老人,还是更多地为他那奇怪的安详和平静而惊讶。

太阳又落到山后去了。天边又悄悄燃起红霞。
“明天是阴雨天。”老人说。
少女看了看明朗的天空。
“为什么?”
“我浑身酸疼。”
“可这天空xx是晴天的样子。”
老人没有说话。
“你明天来吗,老爷爷?”
“不知道,”老人没有立刻回答,“不知怎么回事,浑身都疼。”
“老爷爷,这种石头你们这里叫什么?”少女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块白里透红的小石头。
“什么样的?”老人问。他仍然望着群山。
少女把石头递给他。老人伸出手掌,但没有转过身子。
“这样的吗?”他问,匆匆地瞥了石头一眼,用他那干枯而弯曲的手指摸弄着它。“这是一块小火石。战争期间没有火柴,人们就用它取火。”
少女忽然产生一个奇怪的猜想:她仿佛觉得老人是个盲人。她一时不知说什么话才好,只是无言地在一旁注视着他。老人则望着太阳落下去的地方,安详地、若有所思地望着。

“给你……这块小火石,”他把石头递给少女说,“还有和这很不一样的石头呢!有的全是白的,几乎是透明的,里面有些小花斑。还有一种石头简直就和蛋一样。有的像喜鹊蛋,两边有小花点;有的又像椋鸟蛋,青色的,上面也有小麻点。”
少女一直注视着老人。她不敢问他是不是双目失明。
“老爷爷,您住在哪里?”
“就在这儿,不太远。这是伊万·柯洛科利尼科夫家。”老人指着岸边一幢房子说,“再过去,是别林列夫家,沃洛基京家和季诺维耶夫家。再那边有个小巷,我家就在那儿。有什么事就来吧。我孙子在的时候,我们家可热闹哩。”
“谢谢您。”
“我走了。身上直疼。”
老人站起身,沿着小路上坡了。
少女望着他的背影,一直等他折进小巷。老人一次都没有跌倒,也没有被绊着脚。他走得很慢,低头看着脚下的路。
“不,他不是瞎子,”少女明白了,“只不过视力不大好。”
第二天老人没到河岸边来。少女独自坐着,想念着老人。他的一生是那样简单,那样平常,而其中又含有某种不简单、某种了不起的和意义深长的东西。“太阳是平平常常地升起,平平常常地落下,”少女想道,“但难道这是平平常常吗?”于是她长久地审视着自己的画,忧伤起来。
老人第三天、第四天都没有来。
少女于是去寻找他的家。
她找到了。
这是一幢有五面墙的铁皮屋顶的大房子,外面有篱笆。院子角上有一个敞棚,敞棚里一个身材高大、年迈五十的男人正在台子上刨松木板。
“您好!”少女说。
男人直起身,看了看少女,用大拇指掠去前额上的汗,点了点头。
“你好。”
“请问,有位老爷爷是住在这里……”
男人仔细而又有点奇怪地打量她。没有说话。
“原来是,”男人说,“我这不正在给他做棺材嘛。”
少女惊愕地张开了嘴。
“他死了,是吗?”
“死了,”男人又低下头来刨木板,刨子嘎嘎地响了几下,然后他又瞟了少女一眼说:“你有什么事?”
“没什么……我画过他的像。”
“噢……”男人手里的刨子又刺耳地响起来了。
“请问,他是瞎子吗?”少女沉默了许久说。
“是瞎子。”
“瞎了很久吗?”
“十年了。怎么?”
“没什么……”
少女走出了院子。

出来后她靠着篱笆哭了。她为老爷爷感到难过,也为自己怎么都没能把他画好而难过。不过,她现在对人生和功勋的意义与奥秘有了更深一层的感受,因此不知不觉地长大多了。

 

我的叔叔于勒

我父亲的弟弟于勒叔叔是全家惟一的希望,而在这以前曾经是全家的祸害。我从小就听家里人谈论这位叔叔,我对他已是那样熟悉,大概一见面就能立刻认出他来。他动身到美洲去以前的生活,连细枝末节我都xx知道,虽然家里人谈起他这一段生活总是压低了声音。
  据说他当初行为很不端正,就是说他曾经挥霍过一些钱财,这在穷人的家庭里是罪恶当中{zd0}的一种。在有钱人的家里,一个人吃喝玩乐无非算是糊涂荒唐。大家笑嘻嘻地称呼他一声花花公子。在生活困难的家庭里,一个人要是逼得父母动老本儿,那他就是一个坏蛋,一个流氓,一个无赖了。
  虽然事情是一样的事情,这样区别开来还是对的,因为行为的好坏,只有结果能够决定。
  总之,于勒叔叔把自己应得的那部分遗产吃得一干二净之后,还大大减少了我父亲所指望的那一部分。
  按照当时的惯例,他被送上一只从勒阿弗尔开往纽约的商船,到美洲去了。
  一到了那里,我这位于勒叔叔就做上了不知什么买卖,不久就写信来说他赚了点钱,并且希望能够赔偿我父亲的损失。这封信在我的家庭里引起了极大的震动。于勒,大家都认为分文不值的于勒,一下子成了正直好人,有良心的人,达夫朗什家的好子弟,跟所有达夫朗什家的子弟一样公正无欺了。
  有一位船长又告诉我们,说他已租了一所大店铺,做着一桩很大的买卖。
  两年后又接到第二封信,信上说:
  我亲爱的菲利普,我给你写这封信是免得你担心我的健康,我身体很好。买卖也好。明天我就动身到南美去作一次长期旅行,也许要好几年不给你写信。如果真的不给你写信,你也不必担心。我发了财就会回勒阿弗尔的。我希望为期不会太远,那时我们就可以一起快活地过日子了……
  这封信成了我们家里的福音书。一有机会就要拿出来念,见人就拿出来给他看。
  果然,十年之内于勒叔叔没有再来过信,可是我父亲的希望却在与日俱增;我的母亲也常常这样说:
  “只要这个好心的于勒一回来,我们的境况就不同了。他可真算得一个有办法的人!”
  于是每个星期日,一看见大轮船向上空喷着蜿蜒如蛇的黑烟,从天边驶过来的时候,我父亲总是重复说他那句xx变更的话:
  “唉!如果于勒就在这条船上,那会多么叫人惊喜呀!”
  简直就像是马上可以看见他手里挥着手帕叫喊: “喂!菲利普!”
  叔叔回国这桩事十拿九稳,大家拟定了上千种计划,甚至于计划到要用这位叔叔的钱在安古维尔附近置一所别墅。我不敢肯定我的父亲是不是已经就这件事进行过商谈。
  我的大姐那时二十八岁,二姐二十六岁。她们还没有结婚,全家都为这件事十分发愁。
  后来终于有一个看中二姐的人上门来了。他是一个公务员,没有什么钱,但是诚实可靠。我总认为这个年轻人下决心求婚,不再迟疑,xx是因为有{yt}晚上我们给他看了于勒叔叔的信的缘故。
  我们家赶忙答应了他的请求,并且决定婚礼之后全家都到哲尔塞岛去小游一次。
  哲尔塞岛是穷人们最理想的游玩地点,路并不远;乘小轮船渡过海,便到了外国的土地上,因为这个小岛是属于英国的。因此,一个法国人只要航行两个钟头,就可以到一个邻国去看看这个民族,并且研究一下在大不列颠国旗覆盖下的这个岛上的风俗。
  哲尔塞岛的旅行成了我们朝思暮想、时时刻刻盼望、等待的一件事了。
  我们终于动身了。我现在想起来还像是昨天刚发生的事:轮船靠着格朗维尔码头生火待发;我的父亲慌慌张张地监视着我们的三个包袱搬上船;我的母亲不放心地挽着我那未嫁姐姐的胳膊。自从二姐出嫁后,我的大姐就像一窝鸡里剩下的一只小鸡一样有点丢魂失魄;在我们后边是那对新婚夫妇,他们总落在后面,使我常常要回过头去看看。
  汽笛响了。我们已经上了船,轮船离开了防波堤,在风平浪静,像绿色大理石桌面一样平坦的海上驶向远处。我们看着海岸向后退去,正如那些不常旅行的人们一样,感到快活而骄傲。
  我的父亲高高挺着藏在礼服里面的肚子,这件礼服,家里人在当天早上仔细地擦掉了所有的污迹,此刻在他四周散布着出门日子里必有的汽油味;我一闻到这股气味,就知道星期日到了。
  我的父亲忽然看见两位先生在请两位打扮很漂亮的太太吃牡蛎。一个衣服褴褛的年老水手拿小刀撬开牡蛎,递给了两位先生,再由他们传给两位太太。他们的吃法也很文雅,一方精致的手帕托着蛎壳,把嘴稍稍向前伸着,免得弄脏了衣服;然后嘴很快地微微一动就把汁水喝了进去,蛎壳就扔在海里。
  在行驶着的海船上吃牡蛎,这件文雅的事毫无疑问打动了我父亲的心。他认为这是雅致高级的好派头儿,于是他走到我母亲和两位姐姐身边问道:
  “你们要不要我请你们吃牡蛎?”
  我的母亲有点迟疑不决,她怕花钱;但是两位姐姐马上表示赞成。于是我的母亲很不痛快地说:
  “我怕伤胃,你买给孩子们吃好了,可别太多,吃多了要生病的。”
  然后转过身对着我,她又说:
  “至于约瑟夫,他用不着吃了,别把小孩子惯坏了。”
  我只好留在我母亲身边,心里觉得这种不同的待遇很不公道。我一直望着我的父亲,看见他郑重其事地带着两个女儿和女婿向那个衣服褴褛的老水手走去。
  先前的那两位太太已经走开,我父亲就教给姐姐怎样吃才不至于让汁水洒出来,他甚至要吃一个做做样子给她们看。他刚一试着模仿那两位太太,就立刻把牡蛎的汁水全溅在他的礼服上,于是我听见我的母亲嘟囔着说:
  “何苦来!老老实实待一会儿多好!”
  不过我的父亲突然间好像不安起来;他向旁边走了几步,瞪着眼看着挤在卖牡蛎的身边的女儿女婿,突然他向我们走了回来。他的脸色似乎十分苍白,眼神也跟寻常不一样。他低声对我母亲说:
  “真奇怪!这个卖牡蛎的怎么这样像于勒!”
  我的母亲有点莫名其妙,就问:
  “哪个于勒?”
  我的父亲说:
  “就……就是我的弟弟呀……如果我不知道他现在是在美洲,有很好的地位,我真会以为就是他哩。”
  我的母亲也怕起来了,她结结巴巴地说:
  “你疯了!既然你知道不是他,为什么这样胡说八道?”
  可是我的父亲还是放不下心,他说:
  “克拉丽丝,你去看看吧!{zh0}还是你去把事情弄个清楚,你亲眼去看看。”
  她站起身来去找她两个女儿。我也端详了一下那个人。他又老又脏,满脸都是皱纹,眼睛始终不离开他手里干的活儿。
  我的母亲回来了。我看出她在哆嗦。她很快地说:
  “我看就是他。去跟船长打听一下吧。可要多加小心,别叫这个小子又回来缠上咱们!”
  我的父亲赶紧去了,我这次可跟着他走了。我心里感到异常激动。
  船长是个大高个儿,瘦瘦的,蓄着长长的颊须,他正在驾驶台上散步,那不可一世的神气,就仿佛他指挥的是一艘开往印度的大邮船。
  我的父亲客客气气地和他搭上了话,一面恭维一面打听与他职业上有关的事情,例如:泽西是否重要?有何出产?人口多少?风俗习惯如何?土地性质如何?等等。
  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他们谈论的至少是美利坚合众国哩。
  后来终于谈到我们搭乘的这只船“快速号”,接着又谈到船员。{zh1}我的父亲才有点局促不安地问:
  “您船上有一个卖牡蛎的,看上去倒很有趣。您知道点儿这个人的底细吗?”
  船长{zh1}对这番谈话感到不耐烦了,他冷冷地回答:
  “他是个法国老流浪汉,去年我在美洲碰到他,就把他带回国。据说他在勒阿弗尔还有亲戚,不过他不愿回去找他们,因为他欠着他们钱。他叫于勒……姓达尔芒什,或者是达尔旺什,总之是跟这差不多的那么一个姓。听说他在那边曾经一度阔绰过,可是您看他今天落魄到了什么地步。”
  我的父亲脸色煞白,两眼呆直,嗓子发哽地说:
  “啊!啊!好……很好……我并不感到奇怪……谢谢您,船长。”
  他说完就走了,船长困惑不解地望着他走远了。
  他回到我母亲身旁,神色是那么张皇,母亲赶紧对他说:
  “你先坐下吧!别叫他们看出来。”
  他一屁股就坐在长凳上,嘴里结结巴巴地说道:
  “是他,真是他!”
  然后他就问:
  “咱们怎么办呢?……”
  我母亲马上回答:
  “应该把孩子们领开。约瑟夫既然已经全知道了,就让他去把他们找回来。千万要留心,别叫咱们女婿起疑心。”
  我的父亲好像吓傻了,低声嘟哝着:
  “真是飞来横祸!”
  我的母亲突然大发雷霆,说:
  “我早就知道这个贼不会有出息,早晚会再来缠上我们!倒好像一个达夫朗什家里的人还能让人抱什么希望似的!”
  我父亲用手抹了一下额头,正如平常受到太太责备时那样。
  我母亲接着又说:
  “把钱交给约瑟夫,叫他赶快去把牡蛎钱付清。已经够倒霉的了,要是再被这个讨饭的认出来,在这船上可就有热闹看了。咱们到船那头去,注意别叫那人挨近我们!”
  她站了起来,他们在给了我一个五法郎的银币以后,就走了。
  我的两个姐姐等着父亲不来,正在纳闷。我说妈妈有点晕船,随即问那个卖牡蛎的:
  “应该付您多少钱,先生?”
  我真想喊他:“我的叔叔。”
  他回答:
  “两个半法郎。”
  我把五法郎的银币给了他,他把找头递回给我。
  我看了看他的手,那是一只满是皱痕的水手的手;我又看了看他的脸,那是一张贫困衰老的脸,满面愁容,疲惫不堪。我心里默念道:
  “这是我的叔叔,父亲的弟弟,我的亲叔叔。”
  我给了他半个法郎的小费,他赶紧谢我:
  “上帝保佑您,我的年轻先生!”
  说话的声调是穷人接到施舍时的声调。我心想他在那边一定要过饭。
  两个姐姐看我这么慷慨,觉得奇怪,仔细地端详着我。
  等我把两法郎交给我父亲,母亲诧异起来,问:
  “吃了三个法郎?……这不可能。”
  我用坚定的口气宣布:
  “我给了半个法郎的小费。”
  我的母亲吓了一跳,瞪着眼睛望着我说:
  “你简直是疯了!拿半个法郎给这个人,给这个无赖!……”
  她没有再往下说,因为我的父亲望望女婿对她使了个眼色。
  后来大家都不再说话。
  在我们面前,天边远远地仿佛有一片紫色的阴影从海里钻出来。那就是哲尔塞岛了。
  我们回来的时候改乘圣玛洛号船,以免再遇见他。我的母亲一肚子心事,愁得了不得。
  此后我再也没见过我父亲的弟弟!
  今后您还会看见我有时候要拿一个五法郎的银币给要饭的,其缘故就在于此。
开端:盼望于勒
发展:发现于勒
高潮:证实于勒
结局:躲避于勒


 

郑重声明:资讯 【给燕妮_回归杂志_新浪博客】由 发布,版权归原作者及其所在单位,其原创性以及文中陈述文字和内容未经(企业库qiyeku.com)证实,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请自行核实相关内容。若本文有侵犯到您的版权, 请你提供相关证明及申请并与我们联系(qiyeku # qq.com)或【在线投诉】,我们审核后将会尽快处理。
—— 相关资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