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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点钻进被窝,半天没睡着,拿起手机一看哟,1点过;又拿起手机一看哟,变成了2点。
反复没睡意索性爬起床穿上背心棉衣打开毛片播放器,回顾一下最近琐碎的生活记忆。
终于离开昌都,终于在拉萨安家落户。说“终于”,不是表达自己多么朝思暮想,只是故事从发轫到落幕,发生太多变数,过程出乎意料的持久,简直是个未曾料想过的加长剪辑版本。
可以说在12月末接到那个突如其来的电话要求我在3天内打包永远离开昌都时,一点也没有感到那曾经以为会出现的雀跃与激动,我甚至有些沮丧,很难说这种情绪来自哪里,不是突然发现这个局促的小城镇让我留恋,我只是知道她是个有着独特性格便捷到让人匪夷所思的迷你城市:在这里你可以一个人住100平房子而永远不交房租和水费;可以从家用十分钟走到全城{zd0}的超市买一袋榨菜后回到家稀饭刚好出锅;还可以用半个小时从城西的云南坝走到城东马草坝运气好时还能在红灯区路口和全城穿得最少的姑娘眼神交汇擦肩而过;当然{zh0}的还是不论你是甲还是蕃都可以爬上城中高地上的喇嘛庙布施求福发戒酒誓或者随意按下快门不用门票。如果不是太过清高觉得周围的傻逼太多,如果不是觉得交通过于不便,如果不是觉得自己有未尽的志愿,如果不是觉得城里的女孩太少,如果不是觉得茶馆太多没有电影院和摇滚酒吧,如果不是和自己爱的人距离太远,那么你该和我一样愿意在这里过几十年平静的生活,柴米油盐排骨火锅,但我知道,我不属于这儿。
我只是觉得自己还没有爬过达玛拉山,爬到那个有恐龙化石的垭口;只是觉得还没有把照片洗出来,送给庙里的和尚;只是觉得还有两篇稿子没来得及写,只是觉得走的多少有些勉强,或者意犹未尽。
那班飞往拉萨的飞机我一直等了2天,头晚上从机场回到空荡荡的家里又跑到网吧和狗剩打了半夜游戏,临晨4点又开始往机场赶;第二晚就直接住在机场旁的乡里,在12月的邦达草原过夜需要一床睡袋和三床被子,以及熊熊燃烧的牛粪。我曾自诩邦达机场从未让我的飞机晚点误班,这回算是全部补齐了。
生活还是得继续。换城市了,你也可以考虑换种生活方式,变成新的自己,做一个新的人,抛弃所有你厌恶的习惯,培养所有你敬仰人的美德,变成一个五讲四美情趣健康敢爱敢恨的好同志。
这是两分钟前想到了,在更早的两个小时里,我考虑的是怎么从单位分到一套更大的房子、装一套什么价位的家庭影院,是不是换台笔记本再整一台6.5寸音箱、卧室里的迷你组合音响放在什么位置等等等等。
将近30岁,却突然发现日薄西山,改变自己变得越发困难,满眼看得到的都是自己所作所为的理所当然,越少反省,也越少成长。
从曾经的满腔理想痛苦不已,到眼前的蝇营狗苟心安理得,一路走来满以为成熟了,回头一望却发现不过是在不断的失去,失去,再失去。
所谓大部分的人类都是在碎碎念的物质生活享受或者挣扎中葬送了自己本该拥有的更为宽广的胸怀和志向。
这是个公平的世界,一个没有爱,也没有理想的人至少还可以在家感受5.1音效和1080p。
这是个公平的世界,你是公平的神,我愿我得到的和付出的一样多。
如果{yt},我耗尽全部的理想和美好的爱,那么至少也请送我一套牛逼的音箱,和一个能生育的女人。
此时已近4点,骡子挂着QQ在审犯人,我明早9点半有采访8点要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