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是那么易碎,我却钟爱折射其上的光影以及光影变换所带来的无限可能性——这让我不得不质疑自己性格中不切实际的成分是否太重。我幻想着拥有一个巨大的玻璃房,我愿意坐在里面吃早餐,或者干脆变成一棵喜光向暖的植物,终老此生。
蜜桃用{yt}的时间满足了我的这种幻想。
{yt}之中,我有点惊讶,有点喜悦,有点婆娑,有点慵散,有点忘乎所以,有点黯然神伤。
蜜桃所在,以前是杭丝联的旧厂房,里面还残存着当年古老的巨型排风机、阀门与工作箱。空间就那么浪费着,拱型门的大厅外有个全透明的玻璃房,钢框架结构的天棚,直透天光。我期待下雨的时候再去一次,可以看到雨点在玻璃房顶跳出的舞步。反正,不切实际的人总喜欢抬头望天。
杭丝联来头不小——丝绸是杭州的历史纹脉,20世纪50年代,{dy}个五年计划时由周总理亲自批示,聘请前苏联专家在运河之旁设计,{zh1}由原民主德国专家监理,是中国{dy}个还有也是东南亚{zd0}的丝绸制作厂房。当然,其命运与北方的纺织厂相同,半个世纪后最终废弃,但架子还在,傲骨还有,遂被艺术收了身,号称166创意园,成为杭城设计圈、文化圈的重要活动中心。
旧仓库改造成创意园,创意园里罗列着设计公司,某几个设计公司的老板合股开了蜜桃。也许,开设之初他们曾想过,至不济还有个解决每日三餐两杯咖啡的地方吧,就依着性子做了设计——田野而本真的设计,一出世就被艺青小资们供奉起来,继而追捧到底。对于我这样一个老掉的艺青来说,选择其为某品牌女装的2010夏装形象拍摄地,也算身体力行地追捧了。
我在蜜桃的连体,在创意园里逛了几圈,看见了艺术的力量。有时候,看见也是一种痛苦——我看见自己离艺术越来越远了。我曾把名符其实的青春时光用来对付艺术,也曾和所有的艺术女青年一样因为热爱艺术而爱上了某个艺术家,为艺术献身为艺术殉道,最终,与艺术毫无干系。
我所或缺的正是突兀到底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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