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
一
假如,这一刻我能想起你。
那么,请允许我对你——永世不忘。
我和你,尘与世,陌路相逢在我们自己都描述不清的场面。那些有着玄幻色彩的背景里,天空飘着粉红色的云,街道都漂浮在海面上,你驾着银色的马车经过我的西窗,我只是朝你微笑了一下,这时园子里所有的花就都开了,你是最美的一朵,骨骼清幽,脉脉含情。
这时,有美丽的天使飞来,她们盛情的拉住我与你的手,让我们一起在天使的歌声里跳舞,你羞涩而清纯,而我惶惶张张,竟然不知所措,这让你“扑哧”一笑,你的笑很顽皮,比天使还圣洁。
我和你就这样安静的看这些离奇的景象,时光正以逆行的方向穿梭流连于浮世之间。你对着阳光照来的方向用手略微遮住眼睛望过去,看到的除了有玫瑰色的暧昧天空外,还有温暖的气流做成的雨云,粉红色的雨云,它要淋湿我们这一季的痴傻,它要挽留下你匆匆而过的背影……
二
我说,别走了,陪我这一生。
你微笑不语,你喜欢看我的眼睛说话,你说我的眼睛纯澈的像个孩子,你说我们去看一场烟花吧。我们的爱不过是一场烟花散尽……
说这些的时候,你分明看见我眼里的你,模糊而朦胧。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其实,之于你,我不过是一个漂泊不定的浪子,用一种最古老的容颜,弹奏一首执着的恋歌,忧伤而放肆。而你之于我,不过是窥视一场烟火表演。待到繁华落尽,我就会拂袖高歌而去……
错了,一开始我们就错了,我们错了吗?
烟花很美丽不是吗?你很美丽不是吗?我们的青春很张扬不是吗?
那我们错在哪里?
如今已是深冬了,俨然与那个..的仲夏毫无瓜葛可言,可我仍然希望牵着你的手,漫漫走向护城河边,那破落的古城墙下,我们点燃烟火,你会像孩子一样欢呼着,然后..和我拥抱,我们一起仰望烟花在星空下盛开,极美的五色,变换着我们的爱恋,温暖而充满憧憬……
三
但是,你总是烟花燃尽的时刻哭泣,泪珠晶莹,滴碎我心。你说,一切都过去了,美丽,繁华,还有爱情……
我大声的说,不会!我们的爱情海枯石烂。
你忽然捂住我的嘴巴,大声的训斥我:傻瓜,爱情只有最美,没有永恒。
我挣扎着说:有永恒的,那一刻灿烂,必定是我们记忆里的永恒。
那你剪一朵下来!去啊,傻瓜,我要你剪一朵下来珍藏给我,去啊……你几乎是哭喊着……
我就楞楞的立在风中,任风撩起我凌乱的头发,我开始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我们永远都无法具体地捕捉到,那就是——爱情。
四
烟花就是这样的,在我们极度空虚的生活在这堕落的尘世,我们需要捏造这样的虚幻。然后我们在自己捏造的华美谎言色泽中,狂欢,跳舞,接吻。
感情也就是要这样的,你无法得到的真实,却一往情深的深爱着。我们没有刻意去欺骗对方什么,我们只是天真的想把自己最魅力的角度展现给自己爱的人看。但当我们得意忘形或者彼此视觉疲惫的时候,我们都有荒凉的一面,就如烟花散尽的天空,一片凄冷。
我们都有一面心海,心海中间有一座安静、种植着大片鲜花的小岛,和着海浪华美而盛大的涌动,渲染着特有的古典钢琴气质。
在那个向南的房间里我曾信誓旦旦地告诉天堂的爸妈,终有{yt}我会踏上你所在的那片丰饶的土地,共你夕阳西下,拥你看烟花腾空。
想到这些我就特别激动。于是,半夜。独自看着西窗凄冷的月,那一瞬间的渴盼闪念,就如封闭黑暗的罐子,忽而掠过微薄的光线,稍纵即逝,却艳丽的让人无限欢喜。
五
记得张爱玲说上海是一个繁华而苍凉的城市,那么我所在的这座小城就是座温馨而充满暖昧的小岛,住在我的心海里,积羽成舟为那些沉默的大爱,那些风情万种的基调。
其实我们的生活需要暂时的惬意和满足。也需要一种沧桑和悲伤来调剂。就象我现在眼前的这杯鸡尾酒,苦艾子的甘涩让我品得有滋有味……
我们的爱情何尝不是,我与你,邂逅时空的某个角落,茫茫红尘里的一笑结缘。
然后我们看风花,赏雪月。我们都自认为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恋人,我们一起奔跑过沙滩,与海天一色;我们一起牵着手,走到护城河边,看古城墙的班驳,聆听土埙的厚重颓废。然后烟花开始盛开,我们跟所有的年轻人一样,奔跑着,拥抱着,我们天生具有青春的生命力,我们的爱此刻确实是最灿烂的。
六
很久没有和你联系了。今天电话遥远的打来,不再说我们伤逝的爱情,也绝口不提我们那一夜的烟花。
你只是说你已经结婚了。现在很幸福。你也要我找个女人成个家,你说流浪的孩子永远都不是好孩子。
我们于是在电话里都笑了。这时,我的空城又开始放起烟花,千奇百艳,朵朵绽放着精彩和xx,我却始终揣测不到哪朵是你,哪朵是我了。
我只是在烟花散尽的地面上,看风起时,纸屑纷飞,象光阴的影子,残缺而伤感……
七
我在挂电话之前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对不起,我终究没有剪一朵烟花给你珍藏。
你仍然“扑哧”一笑。隔着耳膜,隔着千里,隔着永远的时空。
你说: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