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各样的圈子

张国庆

其实，每个人都生活在各种各样的圈子里面：家庭，职场，朋友……数不胜数。你的活动范围越大，你生活的圈子也就越多。

每个圈子给人的感受，又是不尽相同的。往往是这个圈子满足不了个体需要，人们才又选择了那个圈子。你可以选择圈子，而圈子也可以选择你；你发觉圈子不是你所需要的，或可以“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或干脆退出这个圈子。圈子不同，其风气肯定也会不一样。

比如职场或官场这样的圈子。我不否认这样的圈中人，确实存在那种相处得心心相印一片温馨的范例，但那需要“毫无自私自利之心的精神”，一般人怕是做不到的；通常而言，人都是自私的，甚至自私到变态程度，你要和这样的人打交道，而你不幸进入了这样的圈子，你就只有上了贼船的感觉以及倒霉的份儿了。

不要以为你要和这样的圈子“保持一致”，要“与人为善”和平共处保持一团和气，你就可以如愿以偿。其实这样的圈子是{zj1}“劣根性”的：你可能无意，但对方有心，一旦因为你的存在而影响他的利益的时候，你就可能成为“眼中钉肉中刺”，必欲排除异己而后快，你就离“边缘化”不远了。这样的圈子，就是烈日下的沙漠，而利益则是一碗水，一个人独吞，较之“二一添作五”或“三分天下”，就是利益{zd0}化；至于什么良心、道义、人性、诚信、原则，统统可以拿去喂狗。

其次的“劣根性”，就是“官本位”。客观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短处，而一个“阿斗”似的人物，哪怕身无长物，也会因为“官本位”而受到尊敬。应该说，中国人这毛病，也常见于各种各样的圈子中。比如一些饭局酒场这样的“临时圈子”，那身居上位的肯定是官衔儿{zg}的，其次也按职务高低排列；比如作为县里的小公务员，曾经陪同市里来的顶头上司喝酒，那些领导自然有一种优越感，当着我等吹嘘他从正科级到副处级是如何神速……

比如一些学术性的会议，那座次也同样马虎不得，椭圆形的会议桌，上首就座的，是首都来的官员，其次是省里公干的职员，再次是市里的先生女士则只能“叨陪末座”，至于县里来的“土八路”，自有椭圆形会议桌之外的椅子伺候了。

有一次研讨会，我还见到一位副教授，而且很年轻，而且是一位女士，这让本身就有很多人性弱点的须眉浊物如我等，自然刮目相看；然而她的发言，却是一派教科书式的枯燥与毫无血色的苍白，我就觉得她其实有点对不起所坐的那席位了。

也有人为官和为文鱼和熊掌兼得，然而上帝是公平的，你在彼处用心多了，在此处用心必少；官场呆得久了，也来文场“分一杯羹”的心情可以理解，但参与学术研讨会也是一番官腔官调空话套话，自我感觉照样良好还是怎么的。

其实又何必：人非货物，座次的显要，也无非等于货物的品级较高；你品级标价高了，我照样不买，你那个标签还是没用处。学术研讨会需要的是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真知灼见，至于其他都是次要的；偏偏连学术研讨会也像梁山似的排座次，就有“人分三六九等”的感觉。如此想来，其实也不是坐在贵宾席上的人身份尊贵，而是他住的那个地方或供职的那个单位层次较高而已；人都不如那个地方或那个单位尊贵，让他坐在那个位子上，是抬举人家呢，还是让人家难堪？

参加过各种类型的圈子，有过各种感受之后，偶尔的机会，我被邀请进了燕赵时评博客圈。网上的即时交流自不待言，而每一次的圈中聚会活动，让人感觉到这是梦寐以求的圈子。一个突出的感受，就是圈里人都是平等的，而没有以前我在某种圈子里感到的那种忐忑不安。因为平等，也就随意，也就畅所欲言，也就有一种畅所欲言的舒畅。这个圈子的人，不仅来自文学界，而是摄影、书法、美术、新闻、编辑、教育、卫生等各界精英的风云际会。虽然“术业有专攻”，但有一点是相通的，那就是xx本色。你不必在这里做摆谱作秀耍xx，也不必故作高深装老子或低三下四做孙子，你xx是一个真实本色的你，你xx可以回归你的“人之初”；某种程度上，而这个圈子则是让你随意徜徉的伊甸园。

“江山也要文人捧，堤柳而今尚姓苏”。可见，文人也很了不起，而“人分三六九等”的“官本位”，在这里则一钱不值。我们不是白居易或苏轼，但我们来过或走过的地方，肯定与我们不来不走不一样。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其实，一部中国文学史，文人作家圈子比比皆是。汉魏以“三曹”“建安七子”为代表的作家群，西晋时刘琨等“二十四友”参与其中的金谷园，东晋时代的“曲水流觞”，明代的“前后七子”，现代文学史上的“文学研究会”“创造社”，法国塞纳河“左岸”等等，都是文人圈子。文人相聚，切磋艺术，增进友情，寻找人性的温暖、人情的美丽、艺术的浪漫，也留给所到之处一种绝代风华，何乐而不为？相信也都是我们心向往之的。

                                                      2010-1-21

作者：张国庆，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河北省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河北省民俗文化协会理事，河北省教育学会会员，中学高级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