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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成心中有故乡 (2009-03-12 08:46:13)

 

 

                 

    

    阿成是哈尔滨市作协主席、市文联副主席,黑龙江省作协副主席,中国作协第六、七届全委会委员,哈尔滨市第四届人大代表、市政协常委。1979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曾获19871988年全国优秀短篇小说奖、中国首届鲁迅文学奖、《小说选刊》优秀作品奖、《人民文学》优秀作品奖等。曾出版小说集《东北的吉普赛》《安重根击毙伊藤博文》《年关六赋》《哈尔滨的故事》;《良娼》(法文版)《空坟》(英文版)等、长篇小说《忸怩》《马尸的冬雨》等、随笔集《哈尔滨人》(台湾版)、《胡地风流》,《影子呓语》等。作品被译成法、英、德、日、俄等多种文字。在中国拥有相对固定的读者群。

    阿成在艺术简介中总是这样介绍自己的生平:原名王阿成,山东博平人。

    博平也是我的家乡。《博平县志》记载,大堤之东,鸣犊河之阳,有博陵城。《尔雅》称广阔为博,大阜曰陵,故名博陵。城中心有一鼓楼,因在城中心,亦名中楼。楼下地面高出城边四、五米,在楼下环视,四门尽收眼底,又称四方楼。据楼侧碑记载,该楼始建于宋代,光绪三十年(1904年)重修。楼身由四根红色合抱大木柱擎起,上下两层,斗拱飞檐。楼下宽阔平坦,四通八达,马车可奔驰而过。一层檐下,四面均有名人手书金字匾额。全楼典雅清丽、朴实端庄,风格独特,建筑精巧,国内罕见,且比聊城光岳楼早300多年,实属国宝。历经近千年风雨战乱未毁,却毁于1966xx之初,重建于2008年。如今的博平南莲池荷花送香,徒骇河舟楫飘荡,人赞水韵古风、魅力博平

    拳拳赤子心,浓浓故乡情,在阿成的作品里总是能体现出对故乡的眷恋。他喜欢故乡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想起故乡博平,他就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和激动,那份对故乡的热爱之情深深感染着我们。

    读过一篇阿成写的《傅神针之死》,其中写到:傅宝善和做这篇笔记的我一样,祖籍都是山东,都是到这里来谋生的。他是清朝同治末年,由傅老太带着他们兄弟姐妹10人从山东德平县来的。我是博平,几乎是同音。表明了阿成虽然离开故乡半个多世纪,乡音未改;在他写《犹太人哈尔滨避难记:和上帝一起流浪》一书时,他这样描述:先讲那个擦皮鞋老头。那个在流亡者社区涅克拉索夫大街上擦皮鞋的老头儿,是从山东的青岛流亡过来的。如此看来,就不能责怪我称哈尔滨是一座流亡者的城市了。其实,这个老擦皮鞋匠的老家是在山东的博平县——现在没这个县了,不知又归到什么地方去了。先前是有的。总之,他是从博平到的青岛。在博平的时候,擦皮鞋匠还不是一个擦皮鞋匠,是一个地道的种田人,从多灾多难的博平老家跑出来到青岛,仅仅是为了填饱肚子。要知道,饥饿是很痛苦的,长时间的饥饿人根本受不了......擦皮鞋匠到了流亡者社区后不久,便亲自动手设计了一幢仿德国建筑风格的房子,当然,其中也难免有一点点山东博平民宅的影子。文中流露着作家对故乡的思念和深情热爱;近日读阿成的《扎满鲜花的吊桥》,他又将故乡博平的名字写在自己的文学作品中,字里行间渗透着作者对自己的故乡的眷恋之情。

    可以说,对于每个人来说,故乡都是一首写不完的诗歌。其实,故乡博平,早已深深烙在了阿成的心里!

 

                   

 

 《扎满鲜花的吊桥》    阿成

 

    姑姑的第二故乡,在白山王气,黑水霸图的城镇。那是中东铁路上的一个重要车站。旅客站在月台上环顾四周,的确有一种东北大野的苍茫之感。

  镇子中央,便是那条古时可以扬帆的蚂蚁河。蚂蚁河源自张广才岭,早年水势极壮,清冽而湛凉。法国人产的三星啤酒,就是汲这里的水酿成,并从这儿运出去,享誉整个战乱迭起的欧洲市场。

  斗转星移,到了20世纪初,蚂蚁河的水势渐渐地小了,几叶扁舟,一域静水。于是,便有了那用数十根粗麻绳拉就的绳索桥。若女人在桥上面走,悠悠然,十分的俏———这情景的确是坡镇的神来之笔。

  到了盛夏避暑的季节,每值xx,照例会有一趟从省城哈尔滨驶向这里的旅游专列。那些到伪满洲淘金的俄国人、波兰人、法国人,纷纷洗净一双双掠夺的手,领着自己的家眷到山清水秀的坡镇来度假。

  姑姑就住在蚂蚁河南岸的一幢俄式的铁路房里。

  姑姑每天都要提一个很大的篮子,带着她的儿子,到阳光灿烂的南山坡上去采野花。那时姑姑已经20岁了。20岁的女人在那个时代,似乎是很大很大的岁数了。不像现在这个宽容而充满着同情心的年代,连40岁的女人依然可以甜甜地称自己是个女孩儿,并在自己很时尚的坤包上系一个可爱的小浣熊。

  姑姑是坡镇上出名的美女。几十年后,我去看望姑姑,仍然能看出来姑姑年轻时那美人胚子的影子。

  姑姑初到坡镇肘,没人知道有关她的故事。单知道她的男人死了,带个儿子从她的{dy}故乡博平,千里迢迢到黑龙江来谋生。

  在坡镇人的眼里,姑姑是一个谜一样的女人。

  那时的坡镇,差不多是俄国人的地盘。不会俄语,几乎无法在这里谋生。于是,姑姑便进了当地俄国人开的女子中学。那时候姑姑只有18岁。两年后,姑姑已经可以讲一口流利的俄语了。

  ……坡镇的南山坡,俨然一个xx大花园,姹紫嫣红,盛开着数不清的百合、芍药、玫瑰、野菊花和达子香。姑姑要赶在省城来的那趟旅游列车到来之前,采满一大篮子的野花。然后,带着儿子,去那个横跨蚂蚁河的绳索桥,把采来的鲜花,分别扎在长长的绳索上……

  旅游列车到了,一下车,就能看见那个扎满着鲜花的绳索桥,它像xxxx似地拦江而过,于是,那些来度假的洋人都欢呼起来。

  这是姑姑的工作。由一家旅游公司付给她一点点微薄的工资。

  有时候,姑姑用野花扎成一个个花环,卖给那些来这里度假的洋女人……

  日月如梭,光阴如箭。蚂蚁河的水越发地瘦了,越发地憔悴了,只剩下深沟里的窄窄一束,坡镇人甚至可以赤着脚趟过去了。

  那座绳索桥已经不见了,似乎已无存在的必要了。每逢xx的旅游列车早就停了,过去的一切恍如梦境了。

  姑姑仍然住在蚂蚁河南岸的那幢铁路房里。姑姑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人了,壮实得像头牛,他xx有力气养活姑姑了。

  姑姑老了,已经是满头的银丝了。每逢天清气朗的日子,姑姑照例要提个小篮子,去阳光灿烂的南山坡采野花。

  清和的南山坡上空旷无人。年迈的姑姑把采来的芍药、玫瑰、野菊花,扎成一个绚丽的花环,然后戴在自己头上。

  南山坡一下子变得神圣起来。姑姑曾经是一个美丽的少女,她也有一个女人的绚丽而温馨的梦啊……

  一次,成了男子汉的儿子突然向姑姑问起了他的父亲。

  姑姑凝视着儿子,突然苍老地痛哭起来……

  儿子望着窗外,望着那开满鲜花的南山,长长地叹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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