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机器”经济的思考 （5）

       顺义以前是北京的郊县，紧靠首都机场，现在算是北京的现代工业、物流、服务业区。 很久以前，就有很多外国人在顺义居住，最近机场扩容，更是北京的新兴区域。 我有一次在北京坐出租车，正好碰到一位从顺义过来、刚刚入行的司机。 我就跟他聊了起来。 他说开出租不好干，他干了了几个月，没怎么挣到钱，不知道是因为份钱太高（高油价让他的负担很大），还是自己没有找到诀窍。 他还说，在顺义开出租根本没有机会赚钱，所以基本上都是到市区里面拉活。 我说，我去顺义的时候，看那儿好像xx太多了，份钱极高的出租车根本没办法跟他们竞争。 另外，我问了一下他们那儿的经济情况，他说现在也不太行。 几年前还有不少乡镇服装厂，机械厂等等厂子，后来也干不下去。然后就搞私人收购，结果也是不行，就等于黄了。然后当地大多数人都没有了工作，也就只能找到零工干一干，他就出来跑出租。 现在，相对不错的也就是现代汽车、燕京啤酒、牛栏山二锅头等少数大企业，也用不了多少工人。 我问他，是不是近几年他们的收入下降了。 他说是的，以前他在乡镇服装厂上班，一个月能赚1000多点，现在没有了这份工作，他只能出来跑出租。 如果有工作，他不想干这个活。而且，其他人基本上还没有他的技能，也就只能回家了。 而回家的人们的年龄大都是社会上说的4050，等于是没有专门的技术，然后被社会的工作淘汰了。
　　
　　大机器是一种经济文化形态。 在一五期间，照搬苏联模式实施大机器经济，同时仿效了农村公社。 在工业化迅速发展的同时，牺牲了占人口绝大多数的农民的利益，让农民缺粮、少医、无学。 到今天，我们都在鄙视农民的愚昧、自私、狭隘，但是却不想想他们怎么到了今天的处境。 而且即使到现在，绝大多数农民的孩子都处于只能接受最劣质教育的状况中。 1990年代后，新的大机器经济中新的地方建立起来，而老机器经济地区也被牺牲掉。 我们那儿还算好的，但是我也在目睹人们一步步走向{jd1}的贫困，就不要说状况更惨的东北地区了。 几十年没有任何的技术更新投入，没有任何的人员培训投入。 即使这些地方的工业系统基础再强大，长期形成的高素质工程师和工人的系统再成体系，这些设备和人员都已经不能适应新的市场经济竞争环境。 2000年后，在经济发达地区乡镇企业工作的农民们，又开始重新成为被淘汰的社会群体之一，因为乡镇企业也在成批成批地被淘汰。 这些新的大机器地区的4050人员，就跟落寞的老国企员工一样，成为被社会淘汰的人。 到2008年之后，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们开始成为新的遭到社会淘汰的主力之一，这些还没有进入社会的“毕业即失业”年轻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已经发现自己没有饭吃了。 本来这个群体是中国最聪明、最有知识、最训练有素、{zj1}冒险精神、最有活力、最有组织纪律性的“天之骄子”，结果在不明环境的情况下，就稀里糊涂地“被就业”，成为社会的最弱势群体。 2009年之后，大批城市白领也开始面临减薪、失业的困境。 那么，当社会像剥洋葱一样层层淘汰，一群一群的“炮灰”被牺牲之后，到底是谁在支持中国经济、推动中国经济发展呢？
　　
　　那么，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文化? 其实说起来也很简单。 再提一下前面提过的“百战不殆”的吴子说的话“贤者居上，不肖者处下”。 （魏）武侯问曰：“愿闻陈必定、守必固、战必胜之道。”起对曰：“立见且可，岂直闻乎！君能使贤者居上，不肖者处下，则陈已定矣；民安其田宅，亲其有司，则守已固矣。百姓皆是吾君而非邻国，则战已胜矣。” 在欧美日等发达国家，通过社会教育机制、社会竞争机制和企业竞争机制，让{zyx}的人“脱颖而出”，带领企业和社会与其它的企业与社会展开竞争，实现自身的发展与发达。 或者说，在“知识经济”时代，让大师进入大学，指导整个社会的发展。 然后，通过大学的培养和塑造优秀的人才，形成整个社会的高知识人才群体，然后由这个高知识群体带领企业去国际市场，与其它企业进行竞争；带领国家与其它国家进行国际竞争。 竞争的方式是提升国民素质，竞争的目的也是提升国民素质。
　　
　　打个比方，如果给我240亿元，我将怎么办？ 我是在知识环境下成长起来，具有国际化经济金融知识、有国际外汇和商品期货操作经营的一个投资分析员。 我会考虑开一个学校，专门培养和训练能够在国际金融和商品期货市场搏杀的投资分析员和交易员。 因为在我看来，从1990年代到2010年，中国因为不懂国际市场的商品价格和金融价格规律，导致直接损失超过上千亿美元；而间接和潜在的经济损失超过上万亿美元！ 而为了让中国经济少损失一些，少让他人“趁火打劫”，就需要培养懂得国际金融和商品期货的人才，是一大批人才。 这些人才的作用不仅仅是进行国际市场的交易，更要传播国际市场的金融、资源和能源的定价机制，让国人了解自己哪些行为会被别人“趁火打劫”。 而要达到这个目的，我会采取几个步骤，比如说，确定学员的选拔标准，帮助学生选择经典的经济金融和投资书籍，去国外寻找大师来中国讲学，吸引优秀的华人经济金融人才回到中国，长期教育学生，教育大众。 让中国能够更聪明地发展，不能再走“买啥啥贵，卖啥啥便宜”的无脑经济增长方式。
　　
　　如果有240亿元，我不能开这个学校，我还能干什么？ 比如说，我会投入现代农业，缓解现在中国的食品安全危机问题。 我研究过中国农业模式和食品行业组织模式，那么我将借鉴国际经验，在结合中国的国情，建立一个从农业到终端的绿色安全的食品产业链。 通过组织优秀的农业科技和食品科技人才，建立合作制农业组织，整合现有的食品加工企业，以管理和科技推动这个产业链的发展。 如果不做农业，我还可以整合某个中国大宗出口产品产业链，打造具有国际竞争力的品牌，比如说纺织服装品牌。 通过了解国际市场潮流，强化服装设计能力，以集群化模式培养优秀的服装设计师，然后通过支持这些设计师的成长，带动品牌营销、面料辅料、染整技术、服装加工等行业的成长。 我甚至可以开设家政服务公司，建立家政服务的连锁品牌。 我说了这么多的设想，肯定大部分都实现不了，因为一个人只能做一件事。 但是，我说了这么多，没有一件事情是跟大量购买机器设备，建立大工厂的“大机器”经济有关！ 为什么？ 因为从我这个学习金融起家的人呢看来，“大机器”经济是{zd1}效、最浪费资源、最投资没有回报的事情。
　　
　　那么，为什么有的人喜欢“大机器”经济? 按道理来说，谁都愿意投入10个馒头，回收20个馒头，也就是做赚钱的买卖。 谁都不愿意投入10个馒头，回收5个馒头，做赔钱的买卖。 但是，这只是从整体来说，而真正深入到个体的问题，那就是另外一说了。 比如说，一个文盲手里有240亿元，他会投资我说的那个学校吗？ 答案理所当然，不会！ 因为，他要考虑，投资这个学校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也就是获得什么样的利润回报！ 而利润来自于管理，任何一个组织能够获利，必然是通过管理实现的。 而学校的管理又来自于对专业技术的精通。 这个文盲可能对国际金融知识和投资技术精通吗？ 那么，如果他投资这样的学校，必然会导致管理失控，他的钱就会处于危险之中。 从他的角度来看，学校是不能投资的。 那么，现代农业和食品产业链整合这件事，对于文盲来说能够投资吗？ 同样的道理，仍然不能投资。 同理，打造以设计师为主导的国际服装品牌仍然不能投资。 因此，这个文盲只剩下一个选择，就是进行固定资产投资，比如说购买大量的机器、建立厂房和办公大楼，弄个豪华的服装加工厂。 或者说，买块地，盖大楼，然后卖房地产。
　　
　　其实，说了半天，又回到前面说的“大机器”经济的本质，就是“无脑”经济，或者说“文盲”经济。 人类智力活动的{zgj}阶段是“远见”，而智力决定经济。 比如说，做金融投资的人们坐着就赚到最多的钱，就是因为远见。 而远见的反应，就是想象力和创造力。 能够看到人死以后的情景的是上帝，超出了人类范畴，就不说了。 而想像整个人生的是哲学家和神学家，就像苏格拉底、柏拉图、亚里士多德、马丁路德等，再多的金钱都无法描述他们对世界的影响力。 想像社会制度和社会发展潮流的是亚当斯密、彼得 德鲁克等经济和管理学家，他们的价值同样超越金钱。 而想像到整个产业发展的人，是世界经济的{ldz}，像洛克菲勒、摩根、爱迪生、钢铁大王卡内基、福特、GM的斯隆、IBM的沃森父子、比尔 盖茨等等，他们的价值可以用财富衡量。 然后，是想像和创造“大机器”的人们，比如说发明家和工程师。 而购买和使用“大机器”赚钱的人们，也就是说依靠“大机器”经济生存的人们，是智力活动的{zd1}层次，在国际产业链中只能做“国际民工”。
　　
　　在众多中国企业纷纷进入房地产赚钱的时候，有的人提醒这些企业，说“为什么微软不做房地产”。 然后，谈到微软做专做精，后来赚钱就更多，所以不搞多元化。 当时我就想，真是一个从文盲的角度，解释为什么大学生不当文盲的解释方式。 一个哈佛大学的高材生会考虑通过文盲的方式赚钱吗？ 那不仅仅是赚钱本身的问题，更是侮辱了高级智慧，降低了别人身份的问题。 比尔 盖茨是早在计算机还跟房子那么大的时候，就预见到了PC机和软件的未来，然后决定改变世界的。 拿微软跟房地产相提并论，就像把爱因斯坦和一个弱智儿童放在一起谈智商，真是太让人无语了。 这个问题我是深有体会的。 有一次，我和一个朋友聊起来管理咨询，旁边有一个助手。 说到某个行业的{ldz}企业，然后说起来他们从产品到组织都非常差。 我们如果做得话，两个人一起用心弄一弄，就比他们几十个人的所谓研发团队都弄得好。 而且，我们谈起来非常高兴，热烈的探讨做事的思路。 旁边的助手就很奇怪，问我们为什么不自己做。 我说，因为他们做的事情是我们根本不屑于去做的，那些钱我们也不屑于去赚，浪费我们个人的时间，我们还不如把这个时间用于自我思考和提升上，更有价值，而且未来的馒头会更多。 至于我们讨论的“兴高采烈”，套句网络上的话，就是我们因为“智商上的优越感”而高兴。 这种“智商上的优越感”带来的快乐，要远远超过锦衣玉食、名车豪宅带来的快乐。
　　
　　大机器是文盲的心理庇护所。 现在，很多人超出自己的能力买车买房，进行攀比消费，这实际上是心理缺陷的反映。 就像“装在套子里的人”，人们只有用厚厚的“壳”把自己包裹起来，才能够掩饰自己内心的软弱和缺陷。 同理，大机器是文盲和无能者在社会经济中的心理的“壳”。 通过大机器，文盲可以把自己扮演成为高瞻远瞩、英明决策的企业家，无能的人可以强调自己在大机器中的地位，向外证明自己很“能”。 我的问题是经常高估人们的智商，所以浪费了自己很多时间，也影响了自己的心情。 现在，比如说看到某个企业，外表是豪华的办公楼和厂房，里面是低级的加工生产和低知识、低收入的员工，我直接就可以判断出，这个企业如果不靠xx支持，只需要一个小型的经济危机，就可以直接关门了，没有任何解决的方法。 就像我在“城市成本论”里说的，只有高级智慧、做着高知识附加值工作的高知识群体才能够承担起大城市的高成本。
　　
　　同时，具有高级智慧的人们，其心理的强大是由内而外的。 他们通过保护财富，实现财富增值，而获得自己的收入。 在欧洲工业革命，资产阶级取代封建主的过程中，资产阶级就是用高级智慧征服了整个社会。 封建主是强制性的，你只要在我封建主的土地上，就得听我的，按我的要求交税。 但是，资产阶级是非强制的，把人们主动吸引过来。那么资产阶级靠得是什么呢？ 资产阶级通过“拼命赚钱、拼命省钱”的行动，告诉他们的投资者：“我会竭尽全力帮助你盈利，而且对于我花的每一分钱都会精打细算，因为省下的就是赚了的”。 通过这种方式，资产阶级吸引了大量的投资，获得了长足的发展。 洛克菲勒作为垄断“吸血鬼”的代表人物，在当时积攒了超过10亿美元的财富。 但是，他到后来都对自己花的每一分钱都记账记得清清楚楚。 摩根当时作为美国金融业的核心人物，曾经以个人之力，力挽狂澜，拯救曾经差点崩盘的美国经济。 到后来他死后，人们才发现，他只有区区几千万美元的个人资产。 到今天，成功的企业家们都在自己的企业中保持着极为简朴习惯，因为每一分钱的不必要支出都是浪费股东和员工的收入。
　　
　　每个企业都是“武大郎开店”，老板的高度决定企业的高度。 “大机器”企业的老板其实在内心非常的自卑，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是文盲。 因此，他们会非常痛恨别人说自己是文盲。 他们{jd1}不能容忍反对意见，尤其是高知识的人们的反对意见。 因此，在这些文盲做出决策后，如果知识分子提出批评或者反对意见，那么文盲就会找一些写文章的“xx”批倒这些知识分子。 当然，这些文章“xx”往往水平不够，那么文盲老板就会让公司保安把这些知识分子打/倒。 然后，在公司里到处张贴自己的话语，让员工崇拜自己，或者显得非常崇拜自己。 反过来，高智商领导则想方设法拉拢高知识分子，即使受到批判也无所谓。 比如说，吴王阖闾这个胸有大志、能力出众的国王。 即使自己非常弱小，也不能给楚国当“儿皇帝”，不给楚国国王祝寿，不祝楚国国王万寿无疆。 然后，他找来伍子胥和孙子这两个天才，西破强楚，打得楚国就差一个城就灭了国。 比尔 盖茨拖人找了很多次吉姆 阿尔金，希望他加盟微软。后来，阿尔金烦得受不了了，去见了盖茨，见面就说微软的软件是垃圾。 盖茨说，正因为微软的软件是垃圾，才会请他。 结果，阿尔金留了下来，成了Windows之父，微软第三号人物。
　　
　　那么，大机器企业的老板不用知识分子，用什么人呢? 很简单也很自然，用那些无脑而且听话的人。 当然，无脑本身就意味着听话。 就像古代宫中，哪些没有什么知识，出身贫寒的人，在自我阉割后，进宫伺候皇上。 这些人虽然没知识、没头脑，但是听话，如果再稍微机灵点，就非常符合皇帝的要求。 如果能够想出花样赢得皇帝的欢心，{zh1}就能成为太监、甚至大太监，实现“光宗耀祖”、锦衣玉食的“人上人”生活。 所以，在大机器环境下，有知识、有思想的独立人本身就处于劣势之中。 当然，老板还是需要有知识，没思想的“工具人”的。 因为，大机器必定是高科技的玩意儿，其运转和维修也是需要智商和知识的。 于是，这也就自然出现了“脑体倒挂”。 有知识和能力的“工具人”必然处于大机器组织的底层，只准老老实实干活，不能胡思乱想。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大机器的老板就需要给这些有知识的工具人洗脑。 比如说，从教育开始，就只教他们技能，禁止他们思想。 而禁止他们思想的方式，一方面让孩子们背一些陈词滥调，另外就是用各种各样的作业填满他们的时间和大脑空间，比如说，“这个句子抄错了，再罚抄100遍”。 在工作岗位上，同样也需要教育，比如说一本《没有任何借口》的书，受到了老板们的大大追捧，成为红极一时的畅销书。
　　
　　大机器的文化是冷酷无情的。 经济学的起源是人性。 不论是亚当斯密的《国富论》中谈到的人性，还是在《论道德情操》中开篇就谈到的“同情心”，重点都是人性。 而“知识经济”更是注重于发现人们的天赋，培养人们的天才，发挥人们的天才和持续发展人们的天才。 通过对于人性的张扬，让人们的天才成为推动经济发展的动力，实现优胜劣汰的竞争发展。 但是，大机器本身是冷冰冰的，因此以大机器为核心的经济也是冰冷的经济。 大机器以最冷静的方式，计算着“工具们”的利用价值。 当工具们具有很大利用价值的时候，大机器就通过各种方式，比如说套交情、讨好、夸赞、承诺等手段，引诱工具们给自己服务。但是，一旦工具们的用处不大，大机器马上对工具们“弃之若履”，让工具们自生自灭。 这种冷酷文化的反映之一是，宁愿一次花钱几十万上百万去爬山，也不多花十块钱去救助灾民。
　　
　　不过，不论大机器的计算多么精明，都在国际竞争中很快被“颠覆性创新”所淘汰。 大机器经济的特点是，引进设备，短平快赚钱。 那么，我们学会用脑子的话，就会发现，大机器从整个产业链来看，只不过是个无脑的民工。 一个产业中，真正的大脑在于远见，以及在远见指导下的研发。 而文盲搞不清楚什么是远见，更不知道如何进行研发，所以只能高价购买别人研发出来的设备。 而在这时候，高级智慧和文盲的差异就显现出来了。 搞研发的人{jd1}不会把自己{zxj}的技术和设备卖给文盲的，卖掉的都是即将淘汰或者已经淘汰的设备，而且还是高价卖掉。 这些文盲把这些高价买来的落后技术和设备当宝贝，开始了生产，并且很快赚钱。 但是，没有想到，研发人员进行了新一轮的技术和设备制造，没等文盲把投资收回来，新的技术推出了，颠覆性地替代旧技术。 然后，过一段时间，新的文盲出现，要购买设备。 研发人员再把设备卖出去，用赚来的钱制造新的技术和设备。 就这样，文盲总是在高价买研发人员快要淘汰的设备，让研发人员既赚了开始利润丰厚的市场，又赚了一道卖机器的钱。
　　
　　从这个循环来看，“大机器”经济就是得不偿失的经济。 每一次机器设备的购买，都要耗费大量的资金，然后需要建设厂房和办公楼，另外培训相关人员。 但是，随着淘汰速度越来越快，引进设备的越来越难以赚钱。 最初，CRT彩电还有几年的“好光景”，到后来花巨资引进的平板电视屏生产线，经常连运营成本都收不回来，更不用说初始投资的成本了。 根据我对从早期的电视机、洗衣机、电冰箱，大屏幕彩电、汽车，VCD到后来的DVD、手机、汽车、平板液晶屏等“大机器”经济的观察，发现淘汰的周期明显加快。 而且，跨国企业对中国企业的技术封锁和知识产权“门槛”越来越高，到现在一个设备的引进能够维持5年运转已经非常不容易。 更重要的是，当跨国企业把{zxj}的产品卖到中国的时候，往往都是采取绝大多数进口策略。比如说，2009年底热销的高尔夫6轿车，据说80%以上的零件都是进口，所以让消费者觉得非常安全可靠。 那么，也就是意味着，一旦离开这些进口零件，即使拥有完整的汽车组装线，高尔夫6也就不可能在中国生产了。
　　
　　“得不偿失”的结果就是通货膨胀。 比如说，当平板彩电开始统治市场的时候，整个CRT产业链就被淘汰掉。 这意味着一个巨大的资源系统被废弃，不仅仅是买设备的外汇，还有占用的土地、厂房和办公楼、人员等等。 或者说，人们拿出来很多馒头去国外换这些设备，然后再在国内用了很多馒头建这个系统，本来希望这个系统能够产出更多的馒头，没想到不仅没有产出更多的馒头，就连最初投入的馒头都没有了。 这就像人们本来有100个馒头，100块钱，一个馒头一块钱。 现在5个馒头投入了彩电，结果都亏掉了，那么人们只能拿100块钱去买剩下的95个馒头，于是开始了通货膨胀。 那么，随着洗衣机、电冰箱、空调、家居建材、VCD到DVD、手机等等行业的大量重复投资被浪费，社会资源越来越少，而钱越来越多，人越来越多，人们只能更加辛苦地赚馒头吃。 另外，掌控大机器的人和太监也要吃的更好，于是人们就逐渐陷入贫困当中。
　　
　　这仅仅是大机器问题的中微观层面，大机器在社会层面更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 我们前面说过，早期的大机器是依靠户口加资源垄断价格实现的。 但是，进入21世纪，由于大机器的资源和能源消耗过大，国内的资源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或者说，中国的清洁水源、森林资源、矿产资源和能源已经开始进入全面枯竭状态，因此就需要大量进口这些原材料、能源和资源，维持大机器的运转。 结果，引起了国际商品价格的全面暴涨，让相关粮食、资源和能源出口国大发横财。 但是，为了维持大机器的运转，还必须要接受国际市场价格。 于是，趁着资源价格国际化的“东风”，以前国内的一些资源输出地区也拥有了自主权。 资源输出地区不再像改革开放之前，无偿把资源输出给大机器地区，把污染和“黑洞”留给自己。 这样的话，也就造就了鄂尔多斯等因为资源致富的地区。 当然，根据大机器经济的总体规则，一般民众仍然享受不到这样的实惠。 但是，能源和资源价格暴涨给大机器核心城市带来了极为沉重的负担。 加上资源产区和农业产区受益于资源和农产品价格，经济开始了大幅增长，引发大量农民工回流，造成了当时的“民工荒”。 于是，当地企业开始难以为继，纷纷考虑关门。
　　
　　2008年开始的国际金融危机成为关键的“稻草”。 前面已经说过，大机器依靠的是量，通过大量来维持平衡。 但是，金融危机过后，国际市场需求急剧萎缩，造成大量加工企业倒闭，大机器开始进入“空转”状态。 这时候，大机器已经没有了办法，一方面资源和能源上升，劳动力价格上升，全面提高了大机器成本； 另一方面，需求减少，再加上大量加工企业倒闭，导致收入大幅萎缩。 经济就是讲的投入和产出，供给和需求。 投入成本急剧上升，产出总量减少，单价下降，也就意味着大机器已经难以维持。 在这样的情况下，必须通过拉动“内需”来解决出口的急剧萎缩。 这时候，保 8 就成为必然的选择。 因为如果经济总量下来，大机器就会出现无法维持的状态。 而保 8就需要大量的资金，一方面填补出口减少带来的萎缩，另一方面还要创造8这个增量，于是14万亿的xx和政府投资就成为必需。 那么，2010年还需要保 8，甚至需要保 9，因为今年大机器还在形成大量新增产能，正在释放出来。 那么，考虑到迪拜、希腊等国家危机此起彼伏，全球出口形势估计还要进一步萎缩。 那么，2010年继续新增14万亿的货币也会很自然。 当然，如果新增20万亿的话，大家也不要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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