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荣的代价

西乔木

    现在，我养成一个不好的习惯，就是常常会情不自禁地打开百度，敲上“西乔木”去搜自己有没有上稿信息。有了新消息会沾沾自喜一番，而要是没有，则会略感失望。

    这让我很鄙视自己。

    首先就是鄙视自己竟会有如此强的虚荣心，简直太无耻了；其次则要鄙视一下自己的心理素质，简直太虚弱了。那天看到网上说宋祖德自诩“内心xx强大”，自己还放肆地笑了一阵，现在想想，不该。

    我是个很闭塞的人，学名叫宅男。如果不是为了写作必须去找点新鲜的素材，我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可能会停留在史前时代。前些天，偶然在网上看到一个xx，张浅潜。很快就被她独特的个性吸引了，逮住她一首歌《另一种情感》，一连听了好几天而不厌。歌词并不怎么打动我，但那种感觉对了。

    于是，我只好更多地关注她。她在另一首歌里写道，现实是只鸟，我要找一把猎枪。毋庸讳言，我呕心沥血是为了追求高品质的生活，但远远没有要枪击它的决绝，甚至更愿意不问明天，声色犬马。当然这是一种很颓废的想法，我不是个荒淫的皇帝，也很难做到。再说，做人还是积极一点好，会让更多的人喜欢。所以，我更喜欢她另一首歌里的句子，“我要做一丛荆棘，偶尔枝条会断，偶尔纠缠不清，但始终生长得顽强恣肆。尖锐的刺，暴露在泥土和空气，喘息不止”。但是很快，我就把张浅潜忘得一塌糊涂，因为生活里的问题总是层出不穷。

    作为一个标准宅男，我很有苦行僧的自我牺牲和革命先烈的昂扬斗志。我疏于逛街购物，也懒得喝酒抽烟，甚至已修炼到不屑于任何电脑游戏，我的目标似乎只有一个，就是把电脑椅坐穿。对这种生活，“我既爱又恨，为什么这样，我不知道，却这样感觉，忍受着煎熬”——这是我在大学里背下的古罗马诗人卡图卢斯的诗句，现在却成了我此刻心情的注脚。

    据说，管宁和华歆“尝同席读书，有乘轩冕过门者，宁读如故，歆废书出观”。

    过去，读到《世说新语》里的这个桥段，只是感觉非常有趣。现在想想，管宁和华歆就是人的两重自我。这是一种悖论，虚荣可以催人进取，却又会惹人患得患失；摒弃虚荣，心安理得，却又容易落得无所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