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刘迎建的“三大战役”
“让读书人狂喜,让印书人跳楼”的广告语,据说曾被某媒体“拒载”,后改为“让印书人xx”,才得以成行。
记者/张 静
“以前上班可以跟同事合谋‘代打卡’。后来改指纹考勤了,好在‘指纹膜’应运而生。刚刚看到曙光,你们又推人脸识别……” 今年5月,北京各大写字楼的分众液晶屏,开始播放汉王第二代“人脸识别考勤机”的广告,随后,汉王的多位员工都收到了朋友这样的“投诉”。
2008年7月,汉王{dy}款电纸书上市时,内部人员苦思冥想,{zh1}憋出了一句相当生猛的“让读书人狂喜,让印书人跳楼”。本人好诙谐,顺手将此“山寨”为:“让CEO狂喜,让上班族跳楼”,性格豪爽的汉王董事长刘迎建闻之大笑。
{zh1}一公里
周五晚9点的采访要求有点不近人情,尽管刚刚出差归来有些疲惫,刘迎建还是欣然接受了。
曾有打油诗曰“无君不识‘汉王笔’,少有人知刘迎建。”2007年以前,他惯于低调行事。如今已近花甲,却从幕后高调走向台前。一言以蔽之:用户变了。汉王从前是B2B,如今重兵驻扎“电纸书”,要为如何让广大从“从3岁到80岁”的老百姓改变几千年来的阅读方式而上下求索。
曾有业界评论,是亚马逊Kindle的神话,让汉王亦步亦趋推出了“电纸书”,充分尝到了跟随者的甜头。刘迎建反驳说:“实际上我和亚马逊差不多是同时,它2008年2月份推,我们9月份推,但我们从2005年就开始研发了,只是当初没有想卖书,而是想做‘本’。”
汉王一直做手写,梦寐以求的是用电子记事本来代替普通的纸张记事本,一直以来找不到实现的条件。“无论是手写板还是液晶屏,材料都比较贵,一关电源字迹就没有了。2006年我在美国消费电子展上看到E-ink的电子墨水技术,可读性几乎和纸张一样。不由大喜过望:我找了20年,终于找到了这个东西!”
当“笔”遇上“纸”,岂能不激动。
“我跟E-ink的副总裁聊了一下午。他们当时也很苦闷,这么多年一直亏损,找不到知音,我们两个难兄难弟正好对上了。”
刘迎建回国后,电纸本事业部迅速成立。公司内部一位创新能力很强的“常败将军”就任总经理。
就在汉王的电纸本即将上市之时,名称、广告词,甚至包装盒都已印好了,kindle的燎原之火,却促使汉王重新思考产品定位:我们到底是卖“书”,还是卖“本”?
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却引起了内部的激烈讨论。
索尼早于2006年就正式推出了采用电子墨水技术的电子阅读器 Reader,一直没能火。关窍就在于,人家亚马逊本来就是做书的,索尼,显然和汉王一样,在这个领域缺乏说服力。所以当刘迎建2007年在纽约机场看到索尼Reader的广告时,也曾感慨万千。
“我们做这个事情的时候,公司内部都不看好。有人说,我有电脑,不需要电纸书。爱看小说的说,手机就上可以看txt,电纸书这么贵,谁会买?但当时我们有位市场总监坚持认为本不如书。书一年的产值高达600亿,本只有几个亿,空间太小。”
辩论了一晚上,{zh1}还是刘迎建拍板:迎接挑战,卖书!
“要敢于进入主流行业。反正这是一块空白,谁先圈地谁是老大。谁都看得很清楚,IT界的大趋势就是移动互联,人们随身携带的终端最终只有一个,所不同的是,大家都从各自的领域,向这个中心靠拢,{zh1}看哪个企业占有量大。我肯定会把电话功能加进电纸书。而且我个人认为,终端的屏幕应该会大一点,相对手机厂商而言,汉王的机会更多。”
从电子书,到电纸书,同样一字之差。
“这也是我们一个重大考虑,电子没有震撼力,电纸则是一场革命,而且可以更准确地描述出电纸书于传统出版物的差别。我现在提的就是书报刊数字化。”
刘迎建有一个传播甚广的“漩涡理论”。“大的方向就是替代,每个人都会被卷入这个漩涡。对一个企业来说,首先是你有没有看到,其次是你离漩涡到底有多远。这个漩涡,我看到了,我离得很近,而且在中国,没有人比我离得更近。亚马逊是做书的,它更早悟出了这个道理。我是想做记事本,看到了技术突破,殊途同归。”
数码相机取代传统胶片相机、MP3淘汰CD、液晶显示器淘汰CIT,都只用了6年左右的时间。刘迎建认为,这一历程十年内将在电纸书市场重演。
刘迎建爱好旅游,曾在胶片相机上投入数万元,一开始对数码相机{jd1}xx。然而他非常清楚,如果数码相机能达到胶片相机的2000万像素,就再无任何争议。对电纸书而言,现在就是{zh1}一公里。
“数字化内容并不难,难就难在你怎么显示出来,最重要的就是显示技术的突破。”据说刘迎建已经在实验室看到了可以折叠、拉伸的电纸书,几与报纸乱真。
刘迎建自信已经实现了彻底的“无纸化办公”。每天汉王有400多人向他递交工作通报,虽然每人只需写几条,但汇集在一起打印出来也有厚厚一沓。刘迎建把这些工作通报,连同直营店管理、企业计划等等,一股脑儿都收进了他的电纸书。有些渠道的销售总不见起色,究竟是策略错了,还是个人没做好?他就可以把这些天的工作日志都调出来。忙里偷闲,还能调出喜欢的书读上两段。
“它就像个U盘,在电脑上即插即用,还可以无线上网,我们还准备增设微博(http://t.sina.com.cn)。{wy}遗憾的是现在的屏幕还太小。等A4纸那么大的出来之后,我相信对纸张的需求会大幅度减小。”
因工作关系,我曾需要找几本80年代出版的老书。但寻遍当当、{zy1},均显示无货。
一位出版界人士直言相告:“出版社的库房里肯定有这本书,但{jd1}不会给你一个人单独调货,因为无法形成规模效益。”
据他所言,一方面是读者想要买不到,另一方面是大量书籍出版后卖不掉,积压现象非常严重,为了节约仓储空间不得不拉去打成纸浆。许多国有出版社不敢打折处理,只能堆在那里,以便国有资产“保值”。“如果书报刊都数字化了,这些资源浪费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 该人士认为。
为了抢占市场,汉王{dy}代电纸书甚至放弃了自己的手写识别技术,因为开发周期太长。
“我们当时每个xx必开一次会,晚上12点之前不会下班。一大帮人在那里研究,如何把这个市场拉起来,真是费大劲了。”
对于一家资金实力还不是太雄厚的企业而言,最怕的是一石激不起千层浪。“一个属于空白的新产品,巨额广告投下去,到底能不能听到响?现在看很清楚,当时做判断很困难,还不如语不惊人死不休。”
于是一向技术气息浓厚的汉王,便屡现“出位”之举。“让读书人狂喜,让印书人跳楼”的广告语,据说曾被某媒体“拒载”,后改为“让印书人xx”,才得以成行。
该领域竞争残酷。美国的亚马逊、apple、google、微软都往里扎堆,国内更是一支浩浩荡荡的洪流,足有80多家,数得着的如汉王、创维、方正、爱国者、纽曼、金科……还有强大的山寨、准山寨们,甚至连《读者》、《辞海》、中国出版集团都不甘作壁上观。
就像两个人被老虎追逐,命运决定于对手的速度。
刘迎建说,因为做得早,2009年汉王已经占有了市场90%以上的份额。当其他企业看到机会再加入,周期就会比较长。
谁都羡慕作为xx者的IBM和apple。
刘迎建说:“Ipad就是电子产品在设计和技术上的革命,电纸书则是书报刊的数字化革命。这件事跟每个人都相关,会将所有人卷入漩涡。我认为这是成功与否的关键。最重要是你的方向对不对,如果你真是代表了先进,小公司就会变成大公司。”
作为革命者,谁都看得到明天很美好,谁都怕死在今天的沙滩上。
给用户洗脑是个烧钱的活儿。刘迎建去年花了1个亿打广告,2010年预算更是达到了1.5亿元。据说甚至在河南一个小县城火车站的卫生间,都能看到电纸书的广告。今年,刘迎建根据自己的市场判断,提出了未来十年国内数字出版的xx预言,被誉为“布道者”。
“前两年人们还将信将疑:这玩意能取代书?还早吧?但kindle成功了,apple也不是傻子,把icard停下来做iPad。反过头来不得不承认,中国汉王的道路是对的。”
汉王屡败屡战的“常败将军”很多,包括刘迎建自己。据说开庆功会的时候,众人一起唱歌,都流眼泪了。“他们以前一直没创造过效益,都灰溜溜的在公司,但{zh1}成功了。这就是汉王的企业文化。”
从总参到中科院
常言道:3岁看大,7岁看老。
刘迎建告诉记者:“我这个人,从小就有野心。”
刘迎建的父亲是位老政委。“不能有私心杂念”、“要做对社会有贡献的人”……日日耳提面命,刘迎建就是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中长大。他从小就调皮捣蛋,满脑子想法。看过伽利略传记,便想当科学家。后来又期望从医,解决癌症难题,将来拿个诺贝尔奖。但初中只上了一年,“文化大革命”就开始了。
是下乡当知青,还是参军?军人家庭出身的刘迎建,选择了后者。那一年,他15岁。曾“历任”猪倌、炊事员、话务兵。
“在那段时间,不管训练多紧张,我都特别想学习。每年xx推荐工农兵大学生,都是我最难受的时候。”
在那个“政治挂帅”的年代,刘迎建因为爱看书,成了“问题青年”。当时给他扣的帽子是“走白专道路”、“不务正业”、“有野心”。总而言之,就是不推荐。
1978年,中国高考制度改革,xx院校{dy}次向全军招生。刘迎建考到了西北地区{dy}名,97分。当时截止报名的年龄是25岁,刘迎建如果再大一岁,就将和大学失之交臂。
作为通讯兵,他只能上南京通信工程学院。当时有三个方向,有线、无线,以及新兴学科计算机。一辈子都有点“边缘”气质的刘迎建,作何选择不言而喻。
xx间的通讯都以密码的方式进行,背密码是一件苦差事。大三的时候,刘迎建想为xx做一些贡献,花了一个暑假的时间,编了一个“见字识码”方案,自动加密,自动识码。
当时全国有共二十多个方案。编完他还挺高兴,但没两天就发现,这个方案门槛并不高,不需要多么高深的知识。而且任何一套方案,总有15%的规则需要死记硬背。
“我后来就想,{jd1}不能再做编码方案了,我是{dy}届计算机科班出身,坚信计算机手写识别肯定是一个大方向,关键是谁来做。那时候计算机刚刚进入中国,日本已经有人在做,但国内还是一片空白。我当时就想,终身想做的事业找到了,汉字识别我来做。”
大学毕业后,刘迎建被分配到总参通信部第三团程控站担任助理工程师。
“我分在连队,一开始说汉字识别谁也不相信我有这个能力。但我这个人闲不住,总要找点事做,我就混进了革新组。虽然没有编制,我也不要什么名分,就是帮忙。当时已经有单板机了。有个工农兵大学生程序编了一摞,从来没调通过,我用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可以给大家‘表演’。两年时间我一共做了7个项目,每一个项目都获奖,立了一个二等功,一个三等功。50个人的一个班,校正敲的电传对不对是一个难题。我们有一个参谋提出,{zh0}用计算机校正。刚开始提出这个项目的时候,承担者怎么都想不出该怎么做。那时候已经有apple 2计算机,我说我可以用这个做出来。那个小伙子当着很多人打赌说:‘你要是能做出来,我一头撞死。’没想到{zh1}我居然真的做出来了。立了一个二等功,通讯兵全都服了。”
1984年,有位战友抱怨说:“五笔字型的字根太难背,敲打电脑键盘也别扭。”一句闲聊,让听者有心的刘迎建重拾大学时的志向。
“我给总参通讯部科技处打报告,希望进行‘联机手写汉字识别装置’研究。按照中国人的习惯,将键盘变成可以在上面写字的写字板。本来这事根本轮不到我来做,毕竟不是武器、装备,真正需要的还是地方上。但当时我已经小有名气,上级认为这个课题刘迎建能做出来,{zh1}居然批了。给了我两万元的研发经费,还借给我两台计算机。”
寻找轨迹输入的手写板,让刘迎建绞尽脑汁。“北京我都找遍了,没有,专门请了假到南方。深圳有电脑一条街,我一个店一个店地看,七转八转找到了中南大学的校办工厂。对方从书柜下面拿出两个盒子,说他们有一个苹果的游戏设备,在黑色的板子上可以拿坐标画图,一问价格才二十多美元。”
刘迎建回北京后,把这个“玩具”的游戏接口改掉,连在PC机上。又编写出了手写识别程序。在整个调试阶段,xx甚至抽调了一个排的战士,帮刘迎建进行汉字写法收集、汉字写法分类和识别率测试工作。
经过一年时间的努力,软件、硬件都解决了。我国1985年建立专利制度,1986年1月,刘迎建发明的全球{dy}台联机手写汉字识别在线装置便获得了发明专利。在北京地区信息展上引起了轰动,连时任总理李鹏都被吸引住了,在那儿看了半天。
这次展会给刘迎建带来了一个新机遇。“中科院自动化所也想做汉字识别,很惊奇地发现我已经做出来了,就想把我招去做研究生。” 中科院计算所所长两次亲自写信给总参,刘迎建终于免试破格成为了中科院的研究生,很快他就被任命为“863”项目的负责人。
刘迎建回想起来,觉得自己是一个幸运的人。“我最感谢就是这个社会。‘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我想读书,给我扣白专道路,那时候多痛苦。而改革开放了,我想做事,中科院和xx两边都给我机会。现在我要是做不好,不要怨社会,只能怨自己。机会都给我了,而且很公平。”
读研期间,刘迎建已经在尝试汉字识别的商业推广。一位来大陆寻找项目的台湾商人成了他的合作伙伴。刘迎建得到了{dy}桶金——8万美元。
1991年,刘迎建跟随中科院参加了在香港举办的软件展览。他的手写输入技术吸引了一个年轻人,名人公司的老板佘德发。后来名人靠手写输入,PDA一炮而红。
刘迎建的产品,本来在台湾、香港销售得不错。但就在1993年他专心准备博士论文、无暇分心的时候,一家成立于1991年的台湾公司蒙恬,却不声不响地“接手” 了他的“大半江山”。
“我当时意识到,要是还在科学院读书,整个市场就要全丢掉了,而且一定要以公司的方式来进行运作。”
刘迎建放弃了博士学位,成立了汉王。当时中科院有“带着技术办公司”的号召,仅自动化所就成立了十几家公司,汉王就是其中的一个,戴着“红帽子”,直到1998年才实现产权明晰。
那一年,他45岁。这似乎是一个有趣的现象,每隔10年,刘迎建就会迎来一个生命中的关键转折。
刘迎建算是“豪华创业”。公司刚成立,从前的合作伙伴便给他打了一个30万美元的合同。
国内市场不大,他们主要接日本、新加坡以及台湾、香港等地项目,中文、日文、韩文的手写识别都做过。员工们什么国家的钱都拿过,“八国联军币”的说法不胫而走。
“汉字识别这条路特别苦。首先是技术上有难度。大家都想用,但当年技术上并不能满足用户的需求。给日立做日文识别,几个假名跟阿拉伯数字老是混淆。这个项目,做了一年多。研发周期太长,带来了第二个问题:资金周转周期太长。”
那段时光,是汉王的“夫妻店”时代。汉王每年出1版新产品,虽然有员工,但核心程序都是刘迎建自己编,直到第9版之后才彻底“放权”。
“我们当初获得了一家台湾公司15万美元的大单,要求在短时间内开发一套手写识别系统。没想到不久我爱人徐冬青就怀孕了。当时数据都是她做,没有人能代替。为了赶时间,徐冬青挺个大肚子和我一起搞开发。为了防止电脑辐射,我只好找了一个垫火锅的铜盘,扣在她肚子上。因此小孩的小名就叫‘铜铜’。”
项目完成,徐冬青下楼买菜,没想到走到路上就见红了。孩子早产,医生说有先天畸形、小侏儒症。虽然最终确定是误诊,虚惊一场,但刘迎建对儿子,总怀有一份愧疚之心。
无心插柳
汉字识别领域的竞争也很激烈,蒙恬、摩托罗拉、apple,都是汉王曾经的对手。
“做这个项目,实际上周期很长,门槛也比较高,要耐得住寂寞。很多人都做不下去,半途退出。只有汉王做得最早,扛过了竞争的高峰,一直坚持下来了。”
“我有这个理想,非要解决,别的机会都没去关注。真的是下了大功夫,{yt}到晚做研究、编程序,经常一个xx都不出门。现在很多汉王公司的老员工,当年都是大学毕业分到研究所我的实验室,我又把他们带进了我的公司。他们也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每一个活儿都排得满满的。基本上把这个领域相关的各种方法全部看过、并且试过,穷尽了。这个文章不错,这个专利不错,就拿去让他们试。行,我就拿过来用。不行,我也知道了,这条路走不通。”
很多人对刘迎建花了这么长时间坚守的事业持怀疑态度,其实质则是“键盘”与“手写”谁是主流之争。刘迎建说自己立场坚定:“键盘更适合西方人,但在中文识别领域,手写{jd1}是今后的主流。高科技就是为了解放人类。谁能将用户从键盘上解放出来,谁就能获得成功。”
2010年3月3日,汉王“登录”中小企业板。像是一个蓄势多年的冷火山,终于来了一个总爆发。
“房子、汽车我都有,生活已经非常好,财富对我来说一点意义没有。但对企业来说,我们这么多年做了很多研发,积累了很多技术,总因资金不够,市场打不透。上市之后,资金瓶颈就解决了,营业额一下子暴增。”
汉王目前的产业,大致分为三块:电纸书、传统的识别,以及和电纸书几乎同时上马的人脸识别。
这似乎又是一个酷酷的新革命。人类为了守护财产,几千年来都在使用的钥匙,似乎有{yt},也要面临着全面“下岗”的“危机”。
了解汉王历史的人,都知道这家中关村的老牌企业这么多年走得不容易。从边缘到主流溯洄从之,道阻且长。革命者的角色,能赶上一次都是幸事,而刘迎建无心插柳,却赶上了两次。有些人对此赞誉有加,也有人,内心打着问号。比较中肯的评论是:“汉王这些年的储备,仿佛都是在为了这个目标做储备,只是自己当时浑然不知。”
这句话让刘迎建击掌:“对,我也是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