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文】十字架上的男子-----(6) - 镜台- 博客大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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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雷戈里现在只想找个安静的角落里好好忏悔,或者干脆让自己主动消失一会儿,脑子还混乱着,神经性的抽痛也时断时续,随便洗了把脸想找回点可怜的精神,无奈的看着镜子里面容苍白的身影,自己的脸色大概比所谓的死人也好不了多少吧,他沾了把水捋好头发,这样的一个清晨或许更应该用无所事事来打发,可惜但丁的出现已经将身体里残留的{zh1}的一点困顿吓跑了。

    阴霾的心情注定不可能轻易离去,摇了摇头,找不出丝毫的力气去面对接下来的事情,病人吗?回忆起那段肮脏过去的自己又和病人有什么两样?想到这格雷戈里半是辛嘲的扯着嘴角。

    带上十字架的时候格雷戈里看到自己手心上那深深的红色暗痕,想必是梦魇里的自己又一如往常般疯狂的攥紧圣物所留下的痕迹吧,然而这一次,疼痛已无法拿来抵御心底的晦暗,那现在的我应该感激这次麻烦不断的旅程吗。。。

    过去记忆复苏就如同一面忽然间明亮如新的镜子,将从不得视的自己最晦暗的一面投影清晰,然而人性本身是那么禁不住打磨审视,越是看清就越是厌恶,自卑让他想到死,但胆怯却使他屈服于生,这两种性情反复打磨抗争下,一个狡猾的,柔软无能的,脆弱又玩世不恭的格雷戈里苟且的活着走过了十个年头。

    就是因此,我成为现在的样子,他经过厨房的时候格给自己补上一杯咖啡,香浓的液体沿着喉咙一直滚落进空荡荡的胃,这感觉真实又温暖,就像是确认了自己的生命一般。

    麻痹了灵魂里的尖锐才能生存的自我,一直以来为了活下去而不断退缩的自我,封闭了过去的自我,这些软弱正是他为自己制造的性格,他叹着气看着杯中液体深棕色涟漪中那双黯然的双瞳,默默的对着躯体内似乎已经醒了的另一个自己笑着。

    愚昧又可笑的自己,这一次又要不负责任的逃了。。。

     

    再睁开眼睛的,是约翰。

     

    xxx的作用就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强制性的提起精神,苦苦的味道像一股温柔的小溪融进身体,似乎xx也有些缓和了,恢复了精神,世界也渐渐清朗起来,早晴的海风带着一阵冰凉的潮湿感略进船舱,新的{yt}开始了。

    忙碌的意识逐渐开始替代旧时夜的余韵,甲板上也有了三三两两的脚步声混在海水的波涛里,是因为摆脱了心事才又一次开始感知世界的存在,他想起早上的安排,便随便将被子扔进水槽向楼梯口走去,果然没几步便听到不远处一阵慌乱不堪的脚步,配合着粗大的嗓门和独有的水手腔调的声音向他靠拢过来。

    “格雷戈里!格。。。”甲板门推开的瞬间,那人影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我的神父我正在找你!”

    “究竟怎么了。”轻巧的推开了那双粗糙的手,他淡然的看着对面明显焦躁不安的高大男人,瞳孔里明显的少去了一些原本的神态。

    当然这些都不可能是船长能够辨析的,路易现在已经是热锅上的蚂蚁,根本无暇去考虑更多的东西,“是大事情,总之是大事情。。。”吱吱歪歪的吭叽了半天却又什么也说不出来的男人气急败坏的抓着头发,“我也解释不清楚。。。”

    “。。。算了。”约翰没再指望什么迈步走了出去。

     

    他们两个一前一后的出现在但丁的眼前时,银发的猎手正靠着甲板上叠垒的酒桶擦着xx,他神态悠闲,星碎的银发挡着视线,xx变了个人一般闲适的享受着早上不浓烈的朝阳。

    “一夜没睡?”约翰看着但丁,引来对方一阵短促的发愣,“叫我来有什么事?”不过显然他只是在说一句故意而为之的笑话罢了。

    但丁耸了耸肩,一言不发的转身走到那些高大棕色木桶形成的阻隔区域里,他好奇的跟了过去,紧接着便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包括大副在内地板上横躺着三具穿着脏兮兮水手衣服的男人,他们喉咙里撕裂着些许低沉沙哑的xx,身体却像丢了灵魂的肉,步入朽烂的阶段,人类原本干净紧绷的组织已经呈现出点点松垮的迹象,腐烂的伤口里面也开始分泌流淌着暗黄色冒着浓烈刺鼻味道的液体。约翰低下头凑近又看了看,空气里瞬间便涌出了一股刺鼻的味道,那是接近尸体的臭,人血混合着一种奇异的怪味几乎勾着他一阵阵的呕吐,捂着鼻子轻微的咳嗽起来,站起身让自己的上呼吸系统被干净的空气浸润。

    “他们到底还有没有救!”路易在{zh1}面一脸焦急的巴望着,恳求这个{wy}懂得点医术的人能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

    “这或许是瘟疫,兴许会像黑死病一样恐怖。”他说的意思很明白,{zh0}能马上将这几个病人处理掉。

    听到这句话的路易身体明显的一震,脸却已经快要哭出来了。

     “但是他们还没死呢!”路易明显是不怕这股诡异的味道,凑过去又是看又是瞧的,“明明还活着,难道你们就不能有点同情心?”

    “我们?”约翰抬眼睛扫了一眼一直都没有说话的但丁。

    “早晚会死的。”但丁回应的低声说道。

    无论怎样路易也拒绝承认死神的决定,但丁和约翰也很配合的先退了一步,他们各怀心事,谁有没有多出来的同情去应对船长的无奈,对于恢复了记忆的男人而言,生命的终结并不算什么新鲜事,更何况这种无关自身痛痒的死亡,他现在是约翰,不是充满怜悯情怀的神父。

    看了眼安静躺在自己胸口的宗教装饰品,他一把将十字架扯了下揣进口袋里。

    回房间{dy}件做的事就是从床上拿走那本xx,老实说约翰可并不是喜欢这种拿来做自我慰藉的东西,要不是这些骗人的教义他早就xx了。。。格雷戈里是个笨蛋,竟然这么简单的被他父亲制造的陷阱困的彻底,金钱,伦理,甚至是宗教,那老头为了所谓自己的控制权用尽一切狡猾狠毒的手段,扭曲了根本的自己,抹杀了“约翰”的存在来保护“格雷戈里”这个来之不易的乖巧儿子去做他家族的继承人。。。想到这,他不由得钻进手心。

    “这次又怎么可能让你得逞!”

    气鼓鼓的推开船舱的大门,可怜的门板发出的巨大的就像是哀号一样的声响,对,如果可以打到格雷戈里的话他一定会很用力的,该死,但是作为同在使用一个身体的人格,所有胸口的恶气他都只能默默咽下去。

    他是主人格,尽管懦弱的不得了,但仍旧不可以取代。

    “现在只有祈求快点回到大陆上了。”顺便夹着那本准备扔掉的宗教书朝外走,在甲板上来往的人群他一眼就看到了但丁,那家伙今天怎么这么得闲?

    “嘿,但丁。”约翰喊了一声便快步走了过去,“你在这做什么?”

    “没事。”但丁摆摆手继续撑着下巴看着深蓝偏近墨色的海水翻滚出的层层漩涡。

    “真要是没事不就应该去陪你的那位长发少爷了么?”他哼了一声,将手里这本xx塞给对方,“这东西我没用了,维吉尔或许会喜欢。”

    “嘛。。。”但丁看着手里旧旧的宗教读物,又看了眼站在眼前的男人,“你还真是深藏不露。”

    “我不是格雷戈里,但丁。别把我认成那个笨蛋。

    “嗯。”但丁点了点头,“差别很明显。”

    “你不好奇不觉得奇怪更好。。。”他趴在船栏上同样看着沿着大船逐渐远去扩散的浪花,“我们都有很多的秘密,但是我现在只想知道这艘破船什么时候能回到陆地。”。

    “恐怕要很久。”但丁说着,“如果一切都能顺利。”

    “还有什么更糟糕的事情等着我们不是吗。”约翰冷笑了一声,“我就知道在我这没好事,什么好事都轮不上我。”

    “杜玛丽岛的恶魔追来了,在海水下面。”

    “什么?”

    “那三个男人,一定会死,然后是更多的人。”但丁顿了顿,眼神的瞬间暗淡下来,“直到他们得到想要的为止。”他用一种恶狠狠的语调末尾描绘着某种所思所想,关于不久的未来会发生的假设光景。

    “是因为那个人吧,一定是的。显然你是跑去什么奇怪的地方强迫他回来,顺便牵扯上我们这些无辜的人。”

    但丁沉默的态度坦然的承认了他说的每一个字。

     “大家都是这样。”约翰叹了口气,“大家都是自私的动物,这很正常。”

    执念和避无可避的现实,称之为命运,而命运的始作俑者,却总是盲目冲动却深沉永恒的冲动,人xxx的本能,爱也罢恨也罢,本身都是同族同宗的东西。

     

     

    当天晚上三个可怜的病人就陆续奔赴黄泉,随行的水手们按照规格进行了简单的水葬仪式,约翰站在甲板的角落里安静的看着,路易哭的很惨,像是失去了要好的朋友般伤心欲绝,整夜船上都被一股莫名的忧伤笼罩着,水手们陆续的离开,或是凑在一起彼此慰藉。

    人群里,但丁并不在场。他并不是会凑这种热闹的人,是陪着维吉尔么?想必是吧。。。

    过了今夜,谁又能预料明天的阳光会照进谁的眼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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