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5,条件反射般看了一眼xx值班表,映入眼帘的是明天7.10日,那今天呐,7.9日,就想到了是高考结束的日子,这已经是28年前的事了……
大概也是17:30左右的时间,{zh1}一门课目结束,整个学校乱哄哄,低年级的学生早已放假了,所有参加高考的学生如释重负般几乎是各顾各的搬运早已收拾停当的书本资料铺盖卷等,打背带、挑担仗、刹车子……许多许多的家长们或兄弟姐妹们早就等候在校园接驾,时间并不多长,学校空空如也,只剩得宿舍一片狼藉,错,比一片狼藉还狼藉……
老师们也都放假了,参加监考的老师做完考务也都不见了踪影,当然,作为考生的我也没丝毫的意识去想老师们动向,学校食堂关门大吉,学校内仅存的人烟就是家在校园内的很少很少的老师们,这很少很少的老师们中的绝大多数是我模糊知道或不知道但老师们绝不知道我的,更不知道在空旷硕大的、死一般寂静的、已经黑下天去的校园中还有一个孤孤零零的我在独守整座校园,内心凄凉、孤独、恐惧……
我的家离学校30里开外,记忆中当时从县城发往我家方向的公共汽车每天两班,早晨7:30,下午1:30,三年来一直住校,高考完了第二天再回家是理所当然的,家里人不会想到考完试的当晚学校会空空如也,除我一人仍住在学校宿舍外,没了人毛,就连我自己都没想到,甚至直接就没想这事,因为比我家远的学生也有,所以,不可能出现的情况,自然不会想,同时,在当时的社会发展状况、家庭生活背景下,拘泥甚至萎缩的思维已决定了这一切。
晚饭怎么吃的已没有了记忆,抑或是饿着熬过了一宿,实在正常,哪怕在今天,忙起来,空一顿饭,在心理上也实在是正常不过。
我所住的宿舍在校园的最东北角,宿舍的北墙就是学校的院墙,宿舍旁边有十几棵高大粗壮的杨树,到了晚上,宿舍处漆黑一片,树叶哗啦啦作响,时轻时重,实在瘮人。在炎热的夏季,孤零零的我独守空无一人的宿舍,入睡前自己也没有出校门到大街上遛遛,因为,自己知道,离开宿舍容易,但离开后,实在没有胆量独自一人走近、走进漆黑漆黑如垃圾场般狼藉的宿舍,与其承受一步步走进“地狱”的心理煎熬,不如守住地狱的门口,从抹亮儿到摸黑儿到漆黑,用2个小时的时间平稳过渡远优于2分钟的非外力状态下的亲历纤毫倒竖的由生到死般的心灵恐惧。
宿舍卫生状况实在不堪,个人卫生亦然,苍蝇蚊子要挤破头,条件所限,三大间通的宿舍住了足够三十多个人,大半的空间是“广字下面加30个木”的“一头顺”的大车店,另有小半的地方学校给改善了几张上下铺的床,平时睡车店,{zh1}一夜了,“一头顺”狼藉得无法落脚,只好改善到了床上。
我的铺盖是一条褥子和一条毯子,褥子很薄,毯子是当时经济条件下感到较敦厚密实的黄色xx毯子。一个人的宿舍,不敢开灯,怕灯光“招么”,漆黑漆黑的角落里,透出光亮,引来个么都把人吓个半死。褥子铺,毯子盖,天气酷热难当,铺盖不知道多长时间不曾拆洗,“有味儿”,“味儿”也得盖,还得包脚蒙头,因为,有“一万只苍蝇嗡嗡叫”、更有“一万只蚊子嗡嗡叫”……
什么?蚊帐?记忆中没有哪个学生有那样的经济能力。
一宿没怎么合眼,捂得实在没有困意,热得实在没有困意,被蚊子咬得更不可能有困意,或捂紧蒙汗,或撩开透风,而撩开后,手脚必须处于运动中……
一宿打了几个盹,换来浑身疙瘩一片,奇痒xx……
第二天,如何弄得沉嘟噜的书本和铺盖赶到20分钟路程的汽车站、如何购票乘车、下车后如何又走完1小时的路程到家…….这些已没有了记忆,但省了一顿早饭是必须的。
那一年,我17岁2个月又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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