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中国风月·风铃语_青莲子_新浪博客

(一)意已凉

现时,真如一所“热疯了”的世!举国的高温、北国的森火,还有普世的足球热,梦里大约要默念这样的词:清风、明月、冷泉、凉瓜、刨冰、檀香扇、栀子花,还有风铃……

这样,从夜宵到天明,才得一出完整的清梦呢。

夏日让人风凉的风物,莫过声幽断续的风铃了。风铃原本是汉家的故物,无奈,我们历朝历代,{za}的是铁血金戈的挥舞,或无限拓展的疆域,由此,搅得无数英雄竞折腰,也搅得寻常人的日子过得越来越粗忽,多把风铃这细微风雅之物忘远了。

倒是近邻的东瀛国,把风铃普及了,寻常人家、乡村小野、寺院神社的屋檐下,到处都悬挂了摇摇曳曳的风铃,即便对着这有夏日风凉嗖嗖的国度,我也不羡慕的。因为他们到底没有陆游!还没有他那一句有关风铃的压轴之诗:

静听风铃意已凉

 

(二)风铃语

哦,提到风铃,我心就是幽幽的,风铃除了能宣发心底的热气息外,还是摇响了我心中久存有的一声叹息,一如时隐时现的冤声,那是为近千年的辽时的皇后萧观音,一位美丽无双的女诗人。她虽为少数民族,其汉文修养之高,少有人能及。

我为着她的冤情,曾写过一篇《玉笛琵琶喋血记》。这文,也何曾不是因清代纳兰一段为萧观音辩冤的,哀怨xx的诗句“六宫佳丽谁曾见?层台尚临芳渚。一镜空潆,鸳鸯拂破白萍去;看胭脂亭西,几堆尘土,只有花铃,绾风深夜语”而起!

风一绾,意已凉,铃铃……

铃铃铃铃,世上真有那千古也诉不尽的冤情哪,可倩谁听……

 

 

 

辽代篇:

{dy}境落叶满空山,何处寻行迹。

第二境 空山无人,水流花开。

第三境 万古长空,一朝风月。

 

《玉笛琵琶喋血记》

王稳

宫中只数赵家妆,败雨残云误汉王。惟有知情一片月,曾窥飞燕入昭阳。

                                            -萧观音

    铃铃铃铃,这是回心院檐下的风铃声么?竟然这么渺远……

    是死神也来了么?竟会离自己这般近!近得就看见他伸出的颜色惨白的手——一幅三尺白绫在眼前轻轻地招摇。

 

    大辽道宗耶律洪基的皇后萧观音一面将手缓缓地伸向百绫,一面忧愤地长吟道:“岂祸生兮无联,蒙秽恶兮宫闱。将剖心兮自陈。顾子女兮哀顿,对左右兮摧伤。呼天地兮惨悴,恨今古兮安极。知吾生兮必死,又焉爱兮旦夕!”

    念罢这首自作的《绝命词》,萧皇后决然而然地将自己美丽的头颅送入白绫中。

    一瞬,只见一道白练翻飞,萧皇后面上的一行冷泪,也随其躯体飞坠而下。这时,飘在萧皇后心中不再是恐惧与忧伤,而是一缕如慕如怨、如叹如泣的笛音,这是一缕致命的声响,让人飘飘欲仙欲死,{zh1}真的就要死在其中,这没有什么可后悔的,只是,可能会连累他……

     

    这时,魂魄缥缈于九天之外的萧皇后何曾料想得到?这个因遭到连累的他,竟然会被牵连得多么的惨烈!

    这个他,就叫“赵惟一”,是宫廷的一位具有高超非凡音乐技艺的汉人乐师。现在的他,不仅被凌迟处死,而且阴魂不散,血泪交迸地看见自己一家与九族被满门灭绝,血流成河。

 

    为何自己和一家几十口会死得这般凄惨?赵惟一全然记不得了,只是还模模糊糊地记得一件事情……

    一日,在宫中的悦乐院里,在笛箫、琴瑟、钟鼓、磐、琵琶、羯鼓、羌笛等众乐齐喧声中。

    赵惟一发现,教坊{zg}教官朱鹤顶愁眉不展地跑来对自己说道:“先生,实在没有办法了!我们无论如何都无法让皇后娘娘开心展颜。下官现在来恳请你这位高才,定要为皇后娘娘这首《回心院词》谱一首令她能满意的曲子。”说罢,将自己手中的一方锦帕扬了一扬。

    赵惟一听罢朱鹤顶的话,抱着自己的笛子,立即撇下目瞪口呆的朱鹤顶及那里众多正在演奏的宫廷乐师,然后昂着头,大步流星地从悦乐院的大门出去了。

    看见朱鹤顶从自己身后急急忙忙地追来,赵惟一冷淡地说道:“休得跟着我!我是{jd1}谱不来这些曲子的!你们教坊现在不是非常擅长为京城那些王公大人作这些“趋时而舞”的乐曲吗?”

    “下官求求你了,先生!请你千万不要再计较我们之间过去的恩怨了。怎奈何这位娘娘统统不喜欢我们教坊最近谱的曲子啊,求先生你定要帮这次忙吧!否则,下官我今后还有什么颜面在这京城里混事啊?”

    说罢,一脸谦卑又气喘吁吁的朱鹤顶,就硬把这首《回心院词》塞在赵惟一的手中。

     赵惟一看见当今皇后所作的这首《回心院词》后,一时,竟然觉得心中是百味陈杂,难以描述,只见上面写道:

扫深殿,闭久金铺暗;游丝络网空作堆,积岁青苔厚阶面。扫深殿,待君宴。

拂象床,凭梦借高唐;敲坏半边知妾卧,恰当天处少辉光。拂象床,待君王。

换香枕,一半无云锦;为使秋来辗转多,更有双双泪痕渗。换香枕,待君寝。

……

     作为一名经常出入内宫的宫廷乐师,赵惟一不是没有远远地就能感觉到,或是亲眼曾看见这位姿容冠绝,多才多艺皇后的愁态,不是没有亲耳听见她那些xx的故事,只是没有想到从这字里行间,就可以看见,她现在的哀怨竟然会如此的凄婉幽深!真可谓是字字皆为椎心泣血之作。

     尽管,赵惟一一向就很不喜欢朱鹤顶这个不学无术的,专喜阿腴奉承的,经常出入朱门的教坊{zg}教官,但是他是个很认真与善良的人,读罢这位皇后这首如此动人心弦的诗词,他竟然产生一股难以抑制的创作欲望,因为,他深知这首《回心院词》绝不是一般的,为时、为情而滥造之作。一时,赵惟一就答应了朱鹤顶的要求。

     从此,赵惟一殚精竭虑,日思夜想,有时竟达到寝食皆废的地步,他想,务必要使自己谱的每一段曲子,都不要负那个原来写就此词人的一片苦心与真情。

 

     不久,朱鹤顶就将赵惟一所谱的曲谱呈献给萧皇后,不想她看罢后,双肩不觉一颤,{zh1}不禁百感交集,伏案而泣:这个谱曲的竟系何人哪?竟能将自己忧怨悱恻得犹如大海一般深的心境谱写得如此地淋漓尽致,丝丝入扣!

    半晌,萧皇后才抬起泪颜,告诉朱鹤顶,她定要亲自看看和奖赏这个谱曲之人。

    尽管朱鹤顶听了,心中十分嫉妒,但能讨好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让她一展哀愁的荣颜,他现在反而感到是多么的庆幸!幸亏当初能放下身段,将这首《回心院词》交给了赵惟一这个才华高超得让人嫉妒的人去谱曲,让自己顺利地度过这道难关,否则,今后教坊的颜面,又将何在啊?

 

     不久,赵惟一就奉旨入朝阳宫觐见皇后娘娘萧观音。

     当自己真的能离这位高贵无双,年龄才三旬多的皇后如此之近的时候,赵惟一只是感到十分的奇怪,为何在自己的内心深处?竟然没有感到丝毫的不安和身份的卑微?相反,他全身心都沐浴在一种从未有过的,xx慈和与温暖的光环之中。这是因为这位皇后不但名字唤作“观音”,其态度与面容,也是沉静与美丽得犹如一尊纯洁的玉观音!

     让赵惟一感叹的是,这位皇后不仅工诗工书,善言论,尚能自制歌词。这些精湛的才艺,即便是在自己本民族——汉族这个千百年来就深受诗书熏染人群中的女子,尚且也不多见,况且如他们契丹这样一个长期在马背上,惯善征战的民族?

     见到赵惟一来到的这个时刻,萧皇后一时兴来,令人即刻取来自己心爱的,镶有七宝的紫檀琵琶,说亲自要和这位才华横溢的,谱曲的先生合奏这曲《回心院词》。

     后来,他们一支玉笛,一曲琵琶,丝竹相合,珠联璧合,将这首《回心院词》演绎得声裂金石,韵满天地,连旁人都听得怦然心动,热泪盈然,莫不称赞它的词韵与曲调是如此地高妙和谐,将来定会是一首流传久远的绝响。

     一时,赵惟一的笛子,萧皇后的琵琶被人视为乐器中的神品,被大家争相仰慕与观看。

 

     觐见完毕,赵惟一缓缓地步出朝阳宫的大门,他内心充满了特别的惊叹和欣慰之感,这位皇后竟然还能弹上这样一手好琵琶,其表现细腻抒情,音色极富韵律之美。即便是在他这个音乐大行家的眼中看来,这位皇后的音乐技艺也是十分超凡了得的,其高超并不止在复杂的演奏技法上,更在她对婉转情致细致入微的演绎上。

     这些年来,作为一名频繁参加各式各样的宴会及应酬的宫廷乐师,赵惟一真是感到一种由衷地厌倦与悲哀。现在,弥漫在这整个王朝上空的,那些没有情感,没有灵魂的,教坊创作出来娇柔做作、华艳轻浮的靡靡之音,还是自己心目中原来那些至高无上的,可以惊天地,泣鬼神的音乐吗?分明都成了催人颓废,沉迷于肉体享乐的声响!

     那些雄劲亮烈,豪放刚健,令人振奋昂然的辽国开国之初的正声究竟都到哪里去了呢?

     那些正气浩然,千古流传,感兴人心的汉家礼乐的正调究竟又都到何方去了呢?

     今天,赵惟一这位音乐大家真的是很激动的,因为,他分明在这位尊贵贤淑的皇后那里,也听到一种感人至深的,触动灵魂的正音。这让他感觉得备受鼓舞,毕竟,真正的音乐是不会消失的,它尚存在人们的心底里,无论现在所处的时代是多么的无知与无明!

  

      {yt},在京郊外野花四放,碧草如毡,风景壮丽的广原上,一位身着窄袖紫罗衫,足登乌靴,风度洒然的人手握一只竹管,在那里悠然地吹奏一首犹如天籁般的乐曲。吹罢后,他只觉得心中很久、很久没有这般舒畅了,继之,又陷在一种淡淡的哀愁中……

      一阵天风袭来,看见草甸上的花草也随之起伏翻卷,赵惟一不免一惊,方才涌入心间那种哀愁真不该属于自己这种人的!但是他还是不自觉地陷在这种莫名难言的思绪中去,最近,他仿佛经常看一个长夜难眠,在孤枕而泣的影子在自己的眼前或心间晃动。

      这种思绪,也使赵惟一真正懂得和理解那首凄苦哀愁《回心院词》背后的真切含义,她是想借此番苦心,来打动那只是一味沉溺在享乐氛围中,不理朝政的君王,让他回心转意为国为民为社稷啊,作为一个普天下人的国母,她这一番忧国忧民的苦心难道不应当?或者永远都得不到呼应吗?

      赵惟一知道,萧观音这位才华{zy1}的皇后,当初还是能得到当今皇帝道宗的宠爱的,只是由于她看见道宗长期荒于时政,沉溺于游猎女色之中,不免十分忧心,故经常苦谏他停止田猎等活动,积极治理朝纲,以天下苍生为重。只可叹道宗现被正朝中一群别有居心的小人包围,对游猎优游之事乐此不疲,哪里还听得进她的话语?反而疏远了她。

      看见这位深陷在孤寂深宫中,形影如吊的皇后,赵惟一更加深切地同情与理解萧观音这位伟大可敬、而又十分可怜的皇后。

      作为一个地位卑微的宫廷乐师,赵惟一知道,自己{wy}所能做的事就是:尽量用真正美好的音乐来冲淡她无边的哀愁。

      萧观音每每看见赵惟一,及他那一支能奏出如此悠扬美妙之音响的笛子,还有自己那一把心爱的紫檀琵琶,感激与欣慰之情都能油然而生:人海茫茫,但到底还是可以遇见有那等是真正“善乐知音”之人的;命运无情,但还是存有一、二件那等可以足以温慰人心之器物的。

 

      萧皇后的这些哀愁,赵惟一的这些善意,却无法阻挡一场巨大血腥的宫廷阴谋正朝他们迅猛逼来。

      一日,身段与脸型都生得袅袅如狐的宫人单登入到朝阳宫内,并向萧皇后敬献一首浓艳的《十香词》。

     “皇后娘娘,奴婢手中拿的这首诗,可是前朝宋国皇后所作的好诗呢。现在奴婢恳请皇后娘娘能把它抄下来,再赐给我这喜欢弹琵琶的奴婢吧,奴婢定会令人谱上曲,到处去弹唱的。”站在萧皇后前的单登,态度是这般罕见的恳切。

      萧皇后把《十香词》才看了两行,就停下来,脸上也顿然红了,只见这两行字是:{dy}香:发香。青丝七尺长,挽出内家装;不知眠枕上,倍觉绿云香。第二香:乳香。红绡一幅强,……

      萧皇后将《十香词》放在一边,长叹一声道:“以本宫看来,这首词并不好,遣词用句莫不轻薄庸俗,很难登大雅之堂的!”

      单登突然跪在萧皇后面前,滴下一串眼泪,可怜兮兮地说道:“皇后娘娘,您修为高深,自然会觉得它是浅薄庸俗的,但是,像单登这样长年呆在深宫,年龄日大之人,却感到这温香满口的诗句儿,是很符合奴婢孤寂内心的,请皇后娘娘定要为奴婢抄一遍,然后再赐予我奴婢吧!您是知道的,我年长色衰,马上就要被遣送出宫了。先不用说,皇后娘娘美丽的字儿与宋国皇后所作的《十香词》合起来,就可以称为二绝,它们要流传下来,也为后世留一段佳话呀。再说,奴婢长年跟随在您左右,真的不在乎您曾赐过我们多少珠宝,却很在乎能得到您的手泽!因为,奴婢今后在宫外,每每能见了娘娘的亲自手书的这些字迹儿,就犹如亲自见到娘娘的金面啊。求皇后娘娘您发发慈悲吧,如果您不赐我这幅字,奴婢我今天就长跪不起。”

      说罢这一席话,单登果然痛哭流涕,伏地不起,其哭泣声,仿如蜂蝶嗡嗡,作响不绝。

 

      见状,萧皇后不免感动,长叹道:“单登,你还是起来吧。既然你这般喜爱这首《十香词》,本宫抄与你就是。”

      说罢,萧皇后除了亲手用彩绢抄写一遍以外,还在末尾又写了一首题为《怀古》的诗:宫中只数赵家妆,败雨残云误汉王;惟有知情一片月,曾窥飞燕入昭阳。

      抄罢,萧皇后郑重地告诉单登道:“本宫为何把这首《怀古》的旧作抄附在你这首浓艳的《十香词》之后?就是想指责昔时汉朝的赵飞燕因无后妃之德,才以女色败坏了汉家,以后,你万万不可再喜欢如《十香词》这样一些浓艳之词,它们会是害人不浅的。”

      单登听见了,装作万分感恩的样子说道:“奴婢谢谢皇后娘娘的恩赐,也定会谨记皇后娘娘教诲的。”然后,她就真的犹如狐狸一般,快捷地溜出宫去了。

 

      不久,单登就将萧皇后亲手抄写的彩绢交给了皇族耶律乙辛和朱鹤顶。

      这位皇族耶律乙辛,绝非一般等闲之人,因曾平定国家战乱有功而被加封为太子太傅。只是目前他大权在握,凡是阿谀奉承之辈,耶律乙辛一律予以举荐升官入朝;凡是刚直不阿的人,一概被他排斥在朝廷之外。

      一时,辽国的天下,乌烟瘴气,弊端丛生,百姓遭殃。

      道宗长期不理国事,使得耶律乙辛的野心越发膨大,他和他周围那一帮权贵们就越发感到,想要尽快通达权力之巅,一个人必须先要被彻底铲除!他就是萧皇后萧观音的儿子,即聪慧正直的太子耶律浚。

      耶律乙辛与其党徒绞尽脑汁后,终于发现一条绝妙xx的“连环xx”毒计。

      耶律乙辛暗中嘱咐与他往来密切、心术不正的朱鹤顶来做一件事情,这就是让她的妻子拜托一个善弹琵琶,名叫“单登”的宫人,把一首《十香词》献给萧皇后。

 

      现在,当耶律乙辛从单登那里拿到萧观音亲手誊写的《十香词》后,不禁大笑,看见其后所附的《怀古》旧作,更是大喜若狂道:“这真是天助老夫也!”   

      随即,耶律乙辛带了一个“物证”,数个如单登、朱鹤顶等这般的“人证”入宫,并在道宗面前,对萧观音大肆中伤起来。

      他们说,皇后娘娘与赵惟一之间情投意合,私通成双,日日奏乐歌舞,秽乱宫廷。他们说,自己手里还握有皇后娘娘的亲笔手书的《十香词》淫词为证。

      看见这首太不成体统的《十香词》淫词,尽管头脑简单,神志昏庸,道宗开始还是不肯相信的,他的皇后,一直就被公认是辽河流域的女才子,从前与他出入深山幽谷打猎,还曾吟出“威风万里压南邦,东去能翻鸭绿江;灵怪大千俱破胆,那教猛虎不投降。”这样豪气万里,威震四方的好诗。眼前这首诗,真是未免也太低俗淫秽了,xx不像出自才华出色,品德贤淑的懿德皇后之手。但是,昏聩的道宗,{zh1}却还是经不起周围人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的xx。

      耶律乙辛的死党,辽国宰相张孝杰指着那首《怀古》诗,一边上奏章《懿德皇后私官伶疏》,一边大放厥词道:“陛下,您看皇后娘娘诗中就有‘宫中只数赵家妆,惟有知情一片月’这样的句子,这不正是包含了‘赵惟一’三字吗?这也正是皇后娘娘思念赵惟一的表现啊。”

     “陛下!奴婢等统统可以亲身作证的。”单登、朱鹤顶等在一旁也纷纷出示了许多所谓亲眼所见,绘声绘色的证据。

      朱鹤顶、单登这等小人!自是太愿意来干这等陷害他人之事了,一是直接就可以拿到终身都享用不尽的大笔好处费;二是他们早就嫉妒赵惟一之才,更加痛恨他的高傲与独立;三是他们早就恨不能将赵惟一的笛子与皇后娘娘的琵琶,即那两件所谓的乐中的xx击成粉尘,让之xx得出声!

      耶律乙辛等人的这些一招更比一招毒辣的xx,终于使得道宗勃然大怒了,他敕令萧观音立即自尽,并令人将她那把名贵的紫檀琵琶焚为灰烬!

      一阵凄厉的秋风吹过,那紫檀琵琶之灰烬,犹如一片黑红、黑红的凄迷血雾,转眼即随风而纷飞四散。 

     事后,道宗尚难解心头之恨,命人用普通苇席裹了萧观音的裸尸,并送往其娘家,他要借此来羞辱萧观音那个世代都高贵的家族。

     道宗还下令,将赵惟一凌迟处死,并兼灭其全家与九族!

     可叹赵惟一的幽魂,顿然化成一缕哀怨莫名的笛声,在大辽秋阳如血、金戈铁马的天空下,久久鸣响不息。

     也可叹年刚十八岁的,聪慧的太子耶律浚也在耶律乙辛等人的陷害下,被废为庶人,不久之后也被害死。从此,大辽的江山开始在风雨中飘摇,直至不久崩溃……

 

     注释:

     一、萧观音(1040~1075) 辽代女xx女诗人。辽道宗耶律洪基懿德皇后,死后追谥宣懿。她工诗善书,爱好音律,善弹琵琶与古筝,能自制歌词。曾作《伏虎林应制》等诗,被誉为女中才子。后来,由于苦谏道宗少打猎而被疏远冷落,作《回心院词》等词,抒发幽怨怅惘心情。太康初年,被耶律乙辛等人诬陷,含冤而死。

     二、由于道宗耶律洪基在位日久,沉湎酒色,用人不当,加上其统治后期的几桩惨烈的,株连甚众的皇后案、太子冤案,从根本上动了辽朝的元气,不到几十年后就灭亡。辽灭后,连同其文字、文明等多不可寻迹。唯有辽代女诗人,萧观音、萧瑟瑟等几人尚存留的,少数几首诗词见证那个神秘的“契丹民族”曾有过的雄浑与苍凉。辽是契丹民族建立的北方政权,建于907年,终于1125年,恰与整个五代、北宋时期相伴终始。契丹是以游牧和渔猎为主要生产方式的北方少数民族,他们以车帐为家,随季节逐水草而迁移放牧,从而形成了勇武的民族性格。

     三、公元1101年,萧观音的孙子耶律延禧继位,是为天祚帝。为了替父母、祖母xx,他派人发掘耶律乙辛、张孝杰等人坟墓,戮尸解恨。同时,又族诛这几人的宗亲。

     四、清代xx的诗人朱彝尊和纳兰性德都对萧观音的悲剧都给予了深切的同情。朱彝尊在咏萧观音的诗中道:“回心院子,问殿脚香泥,可留萧字?怀古情深,焚椒寻梦纸。”纳兰性德写道:“六宫佳丽谁曾见,层台尚临芳渚。一镜空潆,鸳鸯拂破白萍去;看胭脂亭西,几堆尘土,只有花铃,绾风深夜语。”

     特注:

    鹤舞堂先生是一位对契丹文化史颇有研究的博友,他还专为我写的这篇文章找来辽耶律乙辛等诬告萧观音的资料《奏懿德皇后私官伶疏》作证,特此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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