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被我拍死的蚊子的尸体。死法远没有当年在绵阳时,那些蚊子在烈火中永生来的浪漫
绵阳分院时,我寝室桌下的啤酒瓶。
此“兽兽”非彼“兽兽”。他名叫JWT,名字里有个“焘”,当时有些没文化的人,把它念成“shou”,为了表示亲切和暧昧,就叫他“兽兽”。由于他是新疆人,有时也喊他“新疆”。因为他很在意肚子上的赘肉,吃饭又吃的多,有时劝他少吃点时,就说“别吃了,吃多了赘。”他一般会楞一会,然后分析下利弊后,然后“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朝有肉今朝尝”的思想占了上风,与其放弃盘中的肉浪费,不如让它们长在肚子上,继续饕餮。后来,喊他“赘”,他也答应。他每次吃饭,感觉他都想把背后吃出个驼峰来,于是,有时候,也喊他“骆驼”。
大一大二时,和他还不是很熟,一个年级三百多人,他过得很低调。就记得他当年他有一次没叠被子,名字上过队里的通告栏。
大三了,在绵阳分院,同一个师父带我们飞初教机。同门师兄,那个亲切啊,于是和他开始同居。
和他同居有个好处,不用担心寝室的卫生。他总是没事就拖地就刷马桶。分院没有女生,所以不用在意个人形象,有时我偶尔懒得刷牙,他说我是“脏鬼”,然后以身作则刷牙了,还逼着我去刷。
兽兽很有意思。他的有意思具体体现在打蚊子上。一般来说,临风剔羽认为,要以德服人,对蚊子也是一样。有个把蚊子住寝室里翩翩起舞的,我一般都不打,要和人家蚊子做思想工作,要和人家讲道理,说好了我不咬它,让它们吃斋念佛也别来咬我。毕竟,我临风剔羽的魅力太大了,又是O型血,那些母蚊子见到帅哥理所当然的就把持不住了,一个个接二连三承上启下的,要到我这来偷点荤腥。兽兽腿粗毛多,我这草枯沙净,这对比鲜明啊,那些母蚊子自然而然的都来我这了。兽兽打蚊子不用报纸杂志,也很少用灭蚊器。我们的兽兽拿着一瓶空气清新剂,前面拿一个打火机,把打火机打着了,用空气清新剂对着一顿喷,瞬时空气清新剂就喷出一根接近一米长的火焰,兽兽享受着用火烧蚊子的快乐,空气清新剂一喷,对着飞行中的蚊子就烧过去了,蚊子的翅膀瞬间就被烧掉了,然后掉在地上痛苦的爬着,兽兽趴上前去,对着蚊子说,“杂不飞了,哥们,飞啊,你倒是飞啊。。。”在晚上的时候,在楼下经常可以看到我们寝室里火光阵阵,不时还传来阵阵欢呼。
兽兽很有才。当时我们飞航行时,要利用飞行计算尺,根据空中风,温度等参数,计算出偏流,应飞航向,飞行时间等参数。兽兽(当然我也尽了绵薄之力)硬是参考《飞行原理》,《空中领航学》,《航空仪表》等参考书,按照xxx的公式,用文曲星上的QB编程,编出了一个空中领航的程序,他的文曲星也就成了飞行计算器,以后飞航行的时候,整个大队的人都找他要数据,没有谁会老老实实的拉尺计算了。
因为兽兽爱吃肉,体检查血时有一项超标。把他紧张的,之后一个星期都吃斋念佛不敢沾荤腥。临到复检的时候还害怕自己的血不过关,就威逼利诱把我拖上,让我当他的替身。于是,历史性的一刻产生了,兽兽欠我十几毫升的血。血债血还,他自然懂得这个道理,当天中午,就请我吃了一顿饭,菜里有猪血。
晚上,喜欢在寝室里喝啤酒。啤酒三块钱一瓶,然后啤酒瓶子可以退五毛钱。积少成多集腋成裘,有几次没钱了,我们深夜,换上黑色的夹克制服(绵阳分院是监狱式管理,天黑了出校门怕被发现),提着个黑色塑料口袋,把桌子下的啤酒瓶子收一下,到对面的小卖部去换了几瓶酒喝。
兽兽喜欢骑车,于是天天说他们高中时骑车从乌鲁木齐去石河子,去亚心。什么用“人类的体力丈量这个星球的豪迈”,一种个人英雄主义的情感燃烧着,弄得我心里也痒痒的。于是07年,临风剔羽也开始骑车了。
我喜欢玩双截棍,当时还颇有些娴熟。晚上没事了就在寝室里练。把棍子抡的呼呼作响,整的一身汗了,就冲个澡睡觉。兽兽觉得玩双截棍有点意思,于是拜我为师,之后和他没事的时候就到天台上打被子玩。几天下来,自己被子里的棉花被打到了四周的一圈,中间薄薄的,就两层布。
上个月,兽兽邀我去新疆骑车,从独山子到乔尔玛再到伊犁,将近一千公里,其中要翻越天山的哈希勒根达坂,在西行到伊犁河谷。结果天不遂人愿,达坂上大雪封山,路被一个四五米高的雪墙所阻挡,我们只有败兴而归。改去塞里木湖腐败。回成都时体重不降反增,肤色成了健康的古铜色,腿上也晒了个性感的黑丝袜回来。
兽兽现在不惜重金在家闭门造车,待明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